零缘,第二十七章 末路,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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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种不同的灵焰交锋,空气强烈震颤,无数细微仅察的颗粒漂浮在它们之间存在的几乎比本身更加狭小的缝隙中,并且遵循着某种看似无规律的旋律,在漂浮,不,应该说在起舞。。kenwen.com

    是起舞!

    凌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幅震撼的画面甚至让他忘记了刚从黄泉挣扎回来的事实。

    “齐叔,那是什么!”

    齐轩炽热地看着他,茫然道:“那是灵焰!”

    直到这刻,他依旧不相信凌缘能克服异种灵毒。灵毒,那是令多少风华绝代的矫楚魂飞尘外的深渊,他是怎么做的?

    凌缘却顾不上考揣摩他的想法,像个孩子一样纠缠道:“那就是灵焰吗?漂浮的是灵子?”

    齐轩皱眉道:“小缘,你没事吧?”

    “齐叔,你难道看不到?”

    齐轩与元柔面面相觑,不明白凌缘所指的灵子是什么,在那里只有橙色灵焰和被压制的两股赤色灵焰。他们更加奇怪为何凌缘克服了灵毒却没有达到灵者,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小子,你没死就滚过来帮忙!”

    已是黔驴技穷弓长章声音传来,有些发颤。凌缘这才反应过来,飘身而去,速度竟是快了一倍。

    “你怎么……”宏河摇着头,愤怒、不解、仇恨反复交替,“不可能,不可能!”

    灵焰一阵瑟缩,反映在凌缘眼里,却成了另一番景象——微观世界。

    他一时只能搜索到这四个字来形容。

    “凌缘,快释放灵焰!”恍惚中,弓长章传音道。

    “是!”凌缘怔了一下,急忙收敛心神,将灵力充分释放,可与往日不同的是灵窍仿佛有一个域阀限制,每到快要突破时,域阀就将快要溢满的灵力抽走一部分,试了三次这种情况反复出现了三次,怎么也释放不出灵焰,甚至连对付徐管家那夜随心所欲的痛快也没有。。

    那种感觉就像爱上了某位贵族小姐,明明有七八分把握只须捅破一层窗纸对方便会芳心默许,却因曾经遭拒的阴影怎么也跨不出最后一步,颓然窝在心口。

    既撩拨又压抑,直弄得内心烦躁不安,想大声咆哮。

    他的所有表现都落在宏河眼底,顿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弓长章说得一点不假,在被幻魔灵针完全操控幻觉之下,就算比他再强的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摒除幻觉羁绊,在这种背动局面,三个灵者足以依靠合围单纯以灵力压制他。

    当年寒霜降以一人之力抗争九组组长那惊心动魄一战实则让他受益良多,所以打一开始,他就清楚面对五人的合力意味什么,想方设法让最强的几个人无法合围他就是寒霜降口中常提的战之道,可惜千算万算还是漏掉了弓长章。

    不同的是,这次天平依旧偏在他的一边。寒霜降的儿子尽管没死,但克服灵毒无缘晋升灵者,这极有可能决定了他将终生堕于下品武者。

    既然无法成为灵者,凭什么克制他?

    这样的契机宏河自然不会错过,将灵力肆无忌惮朝弓长章压去,只要引线一断,幻魔灵针就会失效,到时,心头之刺就能彻底拔出。

    一时间,弓长章进退两难。

    看来凌缘并不是另一个寒霜降,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刻意吧!

    “给一个人希望,在把希望夺走,这比本身的绝望要可怖许多!是不是,弓长章?”宏河轻蔑地冷笑,将几乎所有的灵力全部压制过去。

    倏然间,凌缘眼中又浮现出那个微观世界,他看到好几处灵焰出现了稀薄,或许这就是弱点?再不犹豫,冰系灵力源源不绝涌了进去。

    肆虐的灵焰出现了异常,宏河迟疑了一下,发觉是凌缘作祟,讥诮道:“齐轩都奈何不了我,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杂种又能如何?”

    炙热气浪瞬间便吞没了泛起寒光的冰屑。。

    然而,凌缘丝毫没有放弃。

    “冰凌棺,封!”

    霎时,凌缘凝结成十几个拳头大小的冰棺,比之以前确确实实进了一大步,更令他惊喜的是冰棺里面的东西,那些默默燃烧的属于宏河的东西!

    “雕虫小技,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

    宏河虽然觉得灵焰有些异常波动,不过一个连灵者也攀升不到的神罗战技修行者能掀起多大份量?

    达到极致的灵焰眼看就要将弓长章笼罩,忽然自融化的冰凌棺中出现了十几簇火团,宏河初始以为是自己操控失常,所以用灵识灵化吸回灵窍,但是,就在火簇变为火系灵力返本归原后突然便失去了控制,在他灵窍内蹿动起来。

    “这个时候搞什么鬼,他妈的!”

    宏河以为自己出了毛病,愤怒地用灵力加持,他忘记了自己灵力已燃烧到极致,一旦超过域阀便是一往无回的灰烬。

    当他想控制域阀将灵力降下来之时已经晚了,那多出来的火簇被他全部灵化就如火上浇油一瞬就将他推过了至高点,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胸臆喷薄而出。

    “啊!啊!啊!什么东西!放开我!”宏河身体被幻魔灵针刺中,完全不能动弹,却要忍受非人的灼烧,那种痛楚全部从嗓子中宣泄出来。

    站在他周围的白樱、弓长章和凌缘奋力唤起防御,可耳膜还是承受不了巨大音爆流出了鲜血。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宏河的两只眼睛向外剧烈膨胀,啪啪——微弱的声音甚至杳不可闻,只看到白色粘稠的液体从宏河眼里渗出,令人作呕。

    火苗贪婪地从他眼睛钻出,接着是鼻子,和嘴,不遗余力!

    烈火的焚烧可以说是珈蓝刑罚中最残忍的,但是残忍始终有个底线,那就是允许被行刑者不受束缚,此时的宏河连挣扎的权力也被剥夺了,就那么硬生生等待着火焰的折磨。

    恐怕这一生死在他手里的人也没有如此痛苦!

    简直惨不忍睹!

    “寒霜降!寒霜降……”

    刻骨流毒诅咒渐渐模糊,在一片绚烂的篝火中,那个阴枭的声音终于淡若尘埃。

    弓长章浑身的压迫力突然散去,一下子被抽起近五丈高,抛飞出去,幸好他承受了大多数压制,否则重伤的就是白樱。

    浸染过喧嚣的发卡峡,慢慢归于虚寂,不管是烈火炎炎,还是冰封万里,又能改变它多少?

    凌缘望着狼藉的峡谷,默默伫立。齐轩和元柔互相搀扶着走到布叶石的身旁。

    “老布,你都看到了吗?”白樱托起布叶石肥嘟嘟的脸颊,声音柔和地像水,“我们成功了!”

    布叶石浑浊的眼睛中充满了倦怠,也许下一刻闭上之后就永不会睁开,他举起被灼烧得早已没有轮廓的手,放在胸口上,“小樱子,我没事,不信你给我一拳试试!”

    白樱肯定地点了点头,二十年前,那个狡黠的小胖子又似乎浮现在眼前,时光改变了许多,但是仍旧有许多不曾被改变。

    “老布,这句口头禅该过时了!”

    “裁缝,记得答应老子的事……”

    衣衫褴褛的弓长章蹲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胸口,没有一丝戏谑,“放心!”

    二十年的友谊不一定需要推杯换盏、长篇累牍诠释,对于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两个字——“放心”。

    布叶石舒了口气,复杂地望着曾经一起奋斗过的挚友。

    遥想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受人鄙夷的盗贼,他也曾以为一生要在浑浑噩噩中虚度,幸好上天让他遇到了寒霜降,那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导师,给予他的除了地位荣誉,还有尊严和信仰。曾经在他自怨自艾的性格中不过狗屁玩意的信仰,竟在那以后漫长时间给他灰暗生命中带来了无尽的温暖,甚至成为了他为之甘愿奋斗一生的目标,至今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在寒霜降被击杀在朱雀殿的那天,他却迷醉于宏河安排的美人膝下……

    过去的点点滴滴都浮光掠影般纷至沓来,折磨着煎熬着。在弥留之际,布叶石用尽最后的气力说道,“齐轩,你说大人和同僚们会原谅我吗……”

    听到这句话,众人缄默不语。凌缘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了下来,那种遗憾他能理解。急切地推了推齐轩,要他快点答复,

    “老布,”齐轩握紧了他的手,不苟言笑的脸上涌上罕有的揶揄,“寒兄说……要踢小胖子的**!”

    一抹欣慰的笑靥从布叶石嘴角溢出,如同石雕一样隽永。

    “他……走了!”白樱缓缓放开布叶石,捂着嘴转向另一侧。

    凌缘再也忍不住,扑在布叶石身上失声哽咽。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悲伤过他也忘记了,虽然跟布叶石仅仅是这一晚相识,甚至没说过一句话,可却比无数言语更加厚重。

    “把你的眼泪收起来!”齐轩冷冷喝道,似乎觉得口气重了些,他站在凌缘身旁抚了抚他的头,“小缘,比起你的哀伤我们这些人要多更多,可是现在还不是我们流泪的时候。”

    舒了口压在胸臆的伤痛,齐轩望向远方暗红色的山岱,“越是悲伤,越是坚强,这是你父亲最后对我说得一句话,今天在这里齐叔把这句话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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