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切安顿好时,已月隐云藏。
殿外寒冷,殿内却温暖如春,皇帝亲拨了内侍宫女在旁随侍,可她的心哪在这里,自从入宫后,她便再没见到两个孩子。
傻傻站在殿外,全不顾身边奴才的劝阻,她知君陌尘是刻意的,否则怎会一入宫便对她不闻不问?
“皇上驾到——”
终等到那一抹身影,她提着裙裾迫不及待地跑去,也没什么礼数,当着众人的面扯上他的衣氅——
“带我去见孩子。”
凝望那一身白色单衣,眼瞳微暗,随手解下墨氅披在她身上,从旁擦过。
“跟朕进来。”
不容抵抗这般决断,忍了心性,细步随上。身后是一众内侍悄然退去的声音,望望天,细碎的雪又飘了起来。
方踏入,便瞧他盯着垂掖下来的榻帘望的出神。
“这里的布置,可还遂你的心意?”他问,她掖着衣角,“嗯。”
“朕拨了几个厨子给你,你若想吃什么便吩咐他们,飞凤殿旁的小轩朕让人改成了膳房,若你自己动手,也方便些。”
“……”
“夜里雪凉,你便改了敞窗而睡的习惯,知道你喜温静的人来伺候,朕着内务府选的那几个奴才,若有不意的,不必派人来问朕,自己打发了便可——”
“君陌尘!”
她终是不想听,瞧他一直在顾左右而言它,她受不了。
那方,瘦削的男子转过身来,眉淡如水,“洛非情,你便连听,也不愿听了吗?”
“孩子,我只要我的孩子——”
她上前几步,毫不犹豫的跪下,双眼含泪,“要怎样,要怎样你才能让我见他们。”
“哼……”
他的大掌扼上她的容颜,森然笑道:“已嫁为人妇的你,还有什么值得朕来狎玩?”
心凉了半分,摊坐在地上,只咬紧了双唇reads;异界萌灵战姬。
她怎么忘了,如今的她,早已不复曾经的婉丽,贫苦的生活,将她生生磨成了凡妇。
或许,早已没有什么男人愿意多瞧她一眼。
泪没入布衫中,紧紧攥着生满冻疮的手,一时心急攻心,只觉眼前花绕,欲倾倒于地——
一双健臂适时扶住她靠近他的胸膛,她默默发出哑哑的哭声。
长臂紧揽,身后之人竟急躁的将她连身抱起,毫不留情地摔于榻上!
“够了——!”
低沉地怒吼响彻在殿中,身上的墨氅陡被人抽去,她大惊,身子已叫人扣紧,压于身下,那一双长眉,拧成了郁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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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逆转,或许,她会为他抚平每一道忧思。
只是,时过境迁。
她总不想自己活在过去,这些年来,便连性子也变了许多,同孙琦成亲的那会,她从不出门,因为她害怕会在暗处发现他的人,跟了他那些年,他心性多疑狠绝,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死士。
那些人身上都沾满了浓重的血腥,一如处于他们身后的他。
她心殇,没有人能了解。
方才的惊悸已慢慢过去,她始终没有动,瞧见他墨黑的双瞳中映着她的容颜,枯萎,绝望。
这样的她,真丑。
沉思想着,她竟也放宽了心,不若方才的紧张,她笃定依他的性子绝不会碰她,若说现在为何躺在他身下,那么,便是威吓吧……
。
她的神思,一下下落在他瞳中。
从最初的惊到现在的和,这个女人便是到了如今仍能引得他的独眸,也不过一瞬时光,她竟变了多种神情,叫他怒意陡消。
那透着衣衫传来的温度,沁入了他的心,
有多久没有碰过她了?他想,眼上蒙了情~欲的色彩,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狠狠宠爱她。
手臂轻扬,碎帛飞乱,他终于瞧见她脸上那一抹慌恐,未等她自护,他早已用碎帛缠住了她的双腕,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即丑了脸,便用身子来伺候吧。”
男人冷冷笑着,这一瞬叫她想起了许多,声音哑哑的喊着,泪水透进了丝被里。
她不想,不想四年后仍被他当一个妓~子般对待,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对她的爱,不过如此。
“君陌尘,你若敢碰我,我必——”
“怎样?”
轻嗤呼声,伸指便捏住她的檀口,手劲狠戾,“你若敢咬舌自尽,朕必将那俩个孩子流放东芩,永世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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