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房下了很大一盘棋,第三十八回打道回府,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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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孟姨娘便被“请”了上来,本来贾母并不愿意带那个孩子一起过来,可哪知孟姨娘却死活不愿意撒手,嚷嚷着什么“不就是过去问几句话吗?怎么不能带明哥儿了?难不成要让他们母子分离”之类的话,非要带着儿子一块上来。前去请人的婆子无法,只得依了她。

    待孟姨娘到了正厅,屋里头已经坐得满满当当的了。方氏一大早便听说林管家从城西一笑药堂请了看病的郑郎中过来,还有那庄子上的稳婆。这几个人早就被自己买通了,史老太君把他们带过来,只会让大家更相信孟姨娘所说都是真话。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来此事自己是势在必得了。

    想到这里,方氏颇为得意地弯了弯嘴角。

    还是林大老爷最先沉不住气,单刀直入道:“老太太,您今儿把大家都叫过来,又叫来了孟姨娘,难不成是事情查得差不多了?”

    孟姨娘闻言,忙搂紧了儿子,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势。

    贾母道:“我倒不知道到底查的怎样了,此事是林府大管家林忠在查看,究竟是个什么真相,问他吧。我老太婆也是人老,糊涂了,弄不明白你们这些小辈心里那些花花肠子。老身就当来听个故事,看个热闹,其余悉听尊便。”

    方氏见贾母前一日还是咄咄逼人、怎么着都不肯想让的样子,这会子就打退堂鼓不想管了。可见一定是一早就晓得了“真相”,得知林管家去请了产婆和郑郎中后证实了孟姨娘的话。既然孟姨娘的孩子的确是林如海的孩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方氏愈发觉得心花怒放。想着很快这些房产田庄商铺子就要成为自己可掌控的了,心里就美滋滋的。蓦的,方氏手里的绢子在手指间缠绕起来,她在心里咬牙切齿道:可恶那个贾家的王二夫人,也要来和自己分一杯羹。一想到要分走一半,方氏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可没办法,可谁让人家也抓着把柄呢?

    林忠走上前来,对着在座的各位一拱手,道:“各位林氏族老爷,贾府老太君、舅老爷,这件事□□关老爷的子嗣,是一等的大事。因此我特意前去孟姨娘说的地方进行寻访,还带来两个人证。”

    说着,便回头朝门外看去。众人顺着林忠的目光,看向门口,只见两个婆子领进来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粗布衣衫,也就是普通农妇打扮;随后进来的还有一位身穿长衫的中年人。

    那两个人都依着礼,给行了礼。

    林忠道:“这位便是当时接生的产婆,这位是一笑堂郑郎中。”

    贾母坐在上首,先问那个稳婆道:“你转过来看看,可认得这个娘子?”

    稳婆应了一声,旋即侧过头去,打量了孟姨娘一番,点了点头,“这不是村西的孟娘子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上回你们家明哥儿大病了一场之后,你还到我院子里捉了一只鸡,说是给儿子补补身子。以后有了银子再还我,银子呢?你倒好,躲到这里来了!”

    说着,不由分说就要上去扯拽孟姨娘。幸而上来两个婆子拦着,底下的人不由一阵哄笑。笑罢,方氏叹了口气,故作同情道:“也是可怜了这孟姨娘,为了照顾我林氏骨血,竟然穷苦到要去偷鸡。也实属不易。”

    贾母不耐烦地一挥手,喝道:“好了,别闹了。”那边的稳婆闻言这才住了嘴,方氏也悻悻然轻哼了一声,正襟危坐好。心里道: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你们贾家如何收场。

    贾母指了指孟姨娘,问稳婆道:“你既然认得她,那我问你,她的这个孩子可是你接生的?”

    稳婆点点头,“那看贵人您说的,咱们桃林村哪个庄户人家的娃儿不是我赵婆子接生的?想当初,这个孟娘子是从外头来的,又是孤身一人没有个丈夫在身边。问她说是个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遗腹子。村里谁都不愿意搭理她,怕沾染了晦气。她生孩子时难产,还是我老太婆心地好,想着罢了罢了,也是一个孩子一条命不是?这才赶过去接生,可她难产,生了好些时候。正好我们村里有户殷实人家请了一笑堂郑郎中给老母亲瞧病,路过我门口。我才让我那小儿子去拦着,又花了银子给他。这事后,孟娘子可是当了一只银镯子换了银钱来还我呢!”

    孟姨娘听她说起那时候的凄苦,不由落下泪来。又是一阵梨花带雨,说的在场无不动容。

    迎春只轻轻笑笑,心里道:这婆子也真是能演,不去戏园子里做个角儿真是可惜了了。再看那孟姨娘,一唱一和地也着实不容易,装得是如此柔弱不堪,反倒衬得她们贾家人都是坏人了,

    一扭头却正瞧见爹爹贾赦也是听得连连摇头,颇为动容,像是很同情孟姨娘似的。一双眼睛直盯着孟姨娘打量,迎春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爹爹这一辈子,拍是改不掉了。

    贾母是没心思看她们在这里做戏,只继续问那男子道:“你便是一笑堂的郎中?”

    “正是。”

    “你看看,这位娘子你可认得?她们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大概是什么时间?”

    郑郎中看了孟娘子一眼,点了点头,“她们方才说的的确如此。我记得那是壬戌年十一月初十,可巧是我娘子的小生辰。我本来白日在外头行医,说好了晚上回去陪内子好好吃顿饭,可桃林村的那户人家老母亲病了,我感念于孝道,便去了一趟。回来时,路过这户人家,便又有人来求我,说是有个女子难产。我心想,好人做到底,作为行医者,既然看见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一番话说的几个男子连连点头,尤其是林清二老爷。

    贾母皱了皱眉,“这么说这个孩子便是壬戌年十一月初十生的?”

    孟姨娘这时候忙接过话道:“正是,我当年离府的时候是腊月,已然有了身孕。那年冬天很大的雪……”说着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当时一道出府的几个姐妹,有一个叫锦瑟的,是老爷的通房,身子弱,出了府就病倒了,没能熬过年。”

    几句话说的底下几个更为愤慨,尤其是林家族中长老。这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分明是你林家的主母贾氏气量小,不能容人,这才把人赶出府去,造成了一些惨剧的发生。

    贾母十分不悦,她本来就没有打算让孟姨娘说话,这里还没有她说话的份,更听不得她在这里编排她的女儿,即使她说的都是真的。这正房太太用一些手段来整治小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方氏笑道:“这么说,这孟姨娘说的便是句句属实了?那这孩子便是海兄弟的亲生骨肉,大侄女的弟弟,老太君,这回您应当没有疑虑了吧?”

    族长也不客气滴道:“是啊,老太君。既然这个孩子是林家的血脉,而且是如海的唯一血脉。虽然他是个庶子,奈何本就没有嫡子。如海的遗嘱是因着以为自己只有一个女儿,且并不能带走这些财产,这才让捐了出去。如今有了儿子,恐怕如此行事就不大妥当了吧?”

    贾母紧紧地蹙眉,她是真没想到,林忠出去了一趟,打听出来的竟然是真的。这位林管家世代都跟着林海,自然是个忠仆,他查看的不会是假的来糊弄她们。如此一来,玉儿这边可就麻烦了。

    正想着,只听得那林管家接着道:“还请族长别着急,小的话还没说完。”

    “你讲。”

    “我此去,除了带回了这两人以外,还带回了另外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也应当带上来见见?”

    贾母“哦”了一声,道:“另外一些人?是什么人?你且带上来吧。”

    林忠回头,喊道:“都带上来吧。”

    说话间,从门外走进来四个人:一位村妇打扮的老妪,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人。

    孟姨娘一见着这几个人,瞬间如见到了鬼一般,尖叫起来,搂着明哥儿就要往后躲。而那四个人见着了她,也都如见着了欠债的一般扑了上去。

    那老妪就在这厅堂里哭天喊地的要去拉孟姨娘,“你个下作的娼妇!克夫的寡妇脸!我就说娶了你这样的媳妇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你瞧你长得这个狐狸精样儿!颧骨高的克死了我那可怜的儿子!你个没脸皮子的,竟然在我儿子死后就带着我孙子逃走了!”

    雪雁和绣橘忙一边嫌恶地看着这老太婆,一边赶忙捂住了自家姑娘的耳朵,免得被污言秽语腌臜了去。

    这几句话如同热油锅里扔了个炮仗一般,在屋里炸了开来。

    方氏首先第一个惊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那老妪道:“不可能!你是从哪里来的乡野村妇?胆敢在这里撒野?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

    “我呸!”那老妪岂是方氏所能想象的,丝毫不理会方氏那一套,只管唾沫星子飞溅地朝着方氏招呼,双手叉腰泼妇似的就冲着方氏撞去,“你是哪里来的?定是这小娼妇请来的救兵?帮着她说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不认得自己的儿媳妇!你算得上老几?”

    再看这个时候的孟姨娘,已经全然没了刚才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只发抖筛糠着。

    老妪这番话说的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只见那林源、林清两个兄弟的脸色已经发白,林家族长一张脸却是阴沉着,很显然,自己是被人请过来参与了一场闹剧。

    那边的三个青年人见状,知道自己好不容易逮到人,于是不由分说地也冲着孟姨娘道:“我说婆娘,你家男人死之前欠我们赌坊的银子,你到底什么时候还?我们可找了你一年多了!没想到你竟然混到了大宅子里,怎么样?是不是有钱还了?没钱还我就把你这儿子卖了,你也能卖个好价钱。”

    老妪一听这几个人要卖她的孙子,顿时大喊大叫了起来,与那几人推推搡搡。可哪里是那些赌坊打手的对手,当即被推倒在地上。

    贾母实在是看够了,“好了好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站在两边的护卫凶神恶煞地朝前站了站,那几个赌坊的人知道这是官兵,便也不敢造次。

    “这两边都是请来的人,一半说的和另外几个人说的完全是大相径庭。老身活了大半辈子,也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今儿可真是开了眼界。不晓得谁能来解释一二。”

    方才还做戏认真的稳婆早已是豆大的汗珠往下流,那边的郑郎中也是脸色发青。

    “郑郎中,医者父母心。老身不晓得你为何要来帮着一些人撒谎。”贾母看着底下站着的郎中,冷冷地道。

    郑郎中擦了擦汗,讪笑道:“兴许……兴许是记错了。毕竟好几年过去了。记错了记错了。”

    “噢?方才您不是还说那天是自己夫人的生辰,一定不会记错吗?难不成是老身的耳朵不好了?”

    迎春忍俊不禁,想不到老祖宗腌臜起人来,也是毫不含糊。

    “啪!”地一声,只见永安侯世子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冷冷道:“你们这些刁民,竟敢串通起来冒充朝廷命官之子来骗取钱财。你们谎称这孩子是林大人的,一来辱没了林大人的清名;二来也有损于林夫人的清名。趁着林大人过世来浑水摸鱼,这是污蔑朝廷命官,更是令林家乌烟瘴气。官府就不便惊动了,不过由我来替林世伯教训一下这些人、正正门风还是可以的。来人啊!把这几个刁民给我抓起来!”

    那稳婆最先扛不住了,慌忙下跪对着世子爷求道:“哎呀,官爷啊官爷!我可不是存心要说假话的呀!是她!是这个小蹄子给了我银子,让我照着她编的说的,其实她来桃林村的时候都已经有这个孩子了。”

    陈束冷冷地看向郑郎中,道:“医者父母心,你作为一个郎中不去悬壶济世,偏偏收人钱财替人说谎,我看你这颗心才是最应当治治的。那个一笑堂也不必开了。”

    郑郎中一听这话,慌忙跪了下去,“公子爷!小的实在不是拿人钱财说谎呀,是……是这位太太,她带着人来,说不然就叫人砸了我这一笑堂,我这一家老小可就指望着我那药铺子活啊!”

    方氏一惊,忙站起来哆哆嗦嗦地道:“你……你可别乱咬人,我几时逼迫过你?我可从来都不认得你这个人!”

    这时,林忠冷笑一声,连看都不愿意看方氏,道:“二夫人,旭哥儿在钱庄用你们林宅抵押借出来的银子,怕是要还不上了吧?要不要老奴求求姑娘,帮你们一把?”

    “什么?”林清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旋即恼羞成怒,一把揪起方氏,“你……他说的可是真的?”

    方氏抽抽搭搭道:“老爷,你成日里只晓得读圣贤书,哪里知道我们持家的苦楚?家里的银子早就不够用了,那么多的人要吃饭。老爷还要办什么书院,家里早就入不敷出了。还是旭儿想着体谅我,说要银子出去做生意。可他哪里会做生意,这不就……”

    “哎!”林清气急败坏的一跺脚,把方氏重重朝地上以推,“真是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我就知道,不该和你们来掺和这趟浑水!”

    贾赦轻笑一声,道:“二位老爷可真是好算计。我那妹婿是一点心都没偏,连自己亲生女儿除了嫁妆都没留什么,反而给你们留了商铺,二位应该知足了。”

    方氏哼道:“你们贾家也别装的一副清高的样子,内里也不过是糜烂不堪!你们敢说你们这次跟着大侄女过来,真的那么好心,不是为了分里头一杯羹?这么大个产业,又没个儿子继承,是个人谁不想惦记着?还好意思说我们。”

    贾赦被说中了,的确,他来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可先是被儿子警告了一番,又有贾母看着,根本就不好捣鬼,自己早就拿了好处,可那却是林海没死的时候就主动给自己的。让他好好照顾林黛玉,跟他们是有本质区别的!也好混为一谈?

    贾母白了贾赦一眼,她晓得自己那儿子,平日里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次没惹祸已经很不错了,于是接着对方氏道:“我是黛玉的外祖母,自然是为玉儿好。有世子爷为证,如果没有你们来的这么一出,这些林家的家产都是要捐出去的。不信,大可以留下来看看。”

    方氏冷笑道:“什么分出去。你们以为我们是傻子?都说两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海兄弟做了巡盐御史,这么肥差,家里人丁又不旺,难不成就这么点银子……”

    “您这是在辱没林大人的清名!”陈述冷冷地打断了方氏,“我看您是不是该先给一个交代?”

    看着陈述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的寒气,方氏瑟瑟发抖道:“这不怪我,是……是你们贾家的二夫人王氏着人来教唆的我!”

    “你说什么?”贾母一杵那手杖,“你……你这个长舌妇,休得再胡言乱语。”

    “老太太,我这可真没再胡乱说……”方氏在众人的威逼目光下,颤颤巍巍地说道,“,府上二夫人与我沾亲带故,娘家在金陵时也曾是旧相识。前些日子,金陵老家来了人,其中就有金陵王家的老家臣,与我那陪房婆子也是老早认识了,也不知怎的,就托了个话儿给我。我这是……旭儿实在是需要银子,也是没办法啊!那边夫人递了话,说是您家老太君是个老狐狸,大老爷是个无底洞,咱们是算记不得银子的。先这么着吧林家的东西弄过来,到时候以这事情要挟孟姨娘,不怕弄不来银子。”

    方氏最后说的这几句,算是把老太太和爹爹都带上了。迎春想道,只怕在老祖宗的的心里,王氏这回不黑也再红不起来了。

    闹了好几天的一场闹剧,终于收场了。林家的两位老爷都走了之后,林家宠幸恢复了平静。

    在世子爷的主持下,林家的家产依着林如海的遗嘱,一部分捐给了寺庙;一部分捐给了河堤衙门;一部分捐给了军中。

    一箱箱的,银子物件从林家抬了出去,还有那变卖了的田产……家里也忙活了好几天。黛玉却反而乐得了个清静,只坐在窗前抚摸着爹爹给自己留下来的古书。

    迎春走了进来,“在想什么呢?看你这几日都在发呆,怎么?是不是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捐出去了也很心疼?”迎春打趣道。

    黛玉浅笑,“就你这个时候还打趣我,你是晓得的。那些东西于我来说,都如泥土一般,我是不愿意沾染的。”

    迎春叹了口气,“哎,是啊,我们都是吃泥土的,姑娘你是仙女,吃的是花露。”

    “你又来编排我!”黛玉说着就要上来拧迎春的嘴。

    迎春躲了好一阵子,黛玉才肯罢休。黛玉叹口气道:“我本就是女儿家,若是有个嫡亲兄弟,这些银子除了嫁妆本来就是轮不到我的。我惦记又有何用?况且这些都是爹爹的东西,他如今这么做,我反倒心安了,爹爹为我博得的是一个清名。你不知道,我听小林管事说,外头扬州城的人,可都夸爹爹呢,说爹爹是个大善人。”

    “是呀,你爹爹是个大善人。”迎春也叹道,“可他更在意的是你。你要过的好日子才行。我晓得你是个是金钱如粪土的人,对那些东西不惜的看一眼。可咱们若真的没有了这些银子,吃什么?穿什么?拿什么吟诗作画?便是想修炼成仙,还得拿银子买丹炉炼药吧?罢了,你呀,就做个质雅高洁的小姐,混人我来做,喏。”

    说着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黛玉。

    黛玉好奇道:“这是什么?”

    “我爹爹让我给你的,说是你爹留给你的东西。里头是早就变卖了的扬州和姑苏的田产,姑父数月前就在京城附近买了新田,这些庄子上的收益以后都是你的;还有这一间金店、当铺、姑苏一间绸缎铺子、以及汇通钱庄的银票,都是你爹爹留给你的。在京城城东,你爹爹已经给你买了一座宅子……哎,有个好爹就是不一样。”迎春感慨道。

    那边的黛玉已经是泣不成声。“爹爹……”

    “我的好妹妹你就别哭了,该哭的人是我,我倒真希望你是我亲妹子,那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能跟着沾光。”

    黛玉这才破涕为笑,“这……是我爹爹交给你爹爹保管、然后嘱咐交给我的?”

    “嗯。”迎春有几分羡慕半是嫉妒地哼了一声,“我晓得你想说什么。”

    黛玉不由笑道:“你怎知道?我想说什么?”

    迎春神秘一笑,“你想说,那大舅舅怎么真舍得把这些东西掏出来?”

    “实话告诉你吧,那还不容易,自然是属于他的那一部分在世子爷那里。”

    “原来是这样。”黛玉顿时恍然大悟。两个女孩笑了起来。

    不日,从京城传来了一封家书,说是宁国府小蓉大奶奶快不行了。贾母一想,事不宜迟,之前走的时候,就听说蓉哥媳妇不大好,只怕得赶紧走。不然回去恐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离家了数日,说实话迎春还真有些想念在家中和诸位姐妹在一起的时光。扬州城到底还是偏南方了,这恬淡的吃食,湿哒哒总下雨的光景,叫她都不是很欢喜。总算可以回家了。这次回去后,家里将会发生一件大事情,便是元春大姐姐要封贵妃了,大家之后会搬进大观园里。上一世宝玉和黛玉走的更近了。

    可是二婶不喜欢黛玉是有目共睹,黛玉嫁入贾家实在不是个好亲事。迎春坐在马车上细细地思忖起来。她不知道,这趟出门,家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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