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 天奴网。

    纪燃、卢盛一行LOL开黑，玩儿了俩多小时，歇了。

    卢盛下楼, 到对面饭店买了两只烤鸭。

    他嚼着烤鸭, 问纪燃，“你真不打算参加个项目啊？”

    纪燃现在只对布丁感兴趣，“你有问题？”

    卢盛当然有问题, “布丁这两天一直在搞那个项目评比, 选运动员，你不去, 说不过去啊。”

    布丁的责任心, 跟她人一样倔，他纪燃又不参加，过去评比, 不是给她找事儿嘛？

    这事儿，他不会干的。

    突然一人嚎了一嗓子，“诶诶诶！”

    卢盛看过去, “叫唤什么呢？”

    那人指着电脑屏幕, “那投票，截止日期提前了，下个星期三就截止了。”

    卢盛凑过去，“所以呢？”

    “所以那推广大使, 就咱嫂子了啊，”说着, 他指指屏幕，“你看看，票数甩第二三千多。”

    卢盛早知道，瞥纪燃一眼，“看来你黑那帖子，也不顶什么用。”

    纪燃没说话，他哪儿知道布丁那么大人气。

    那人又说：“燃哥，我觉得状元选上也挺好，到时候市里那么一走，真挺长脸的。”

    卢盛朝他后脑把子来了一下，“那不就更多人知道三中布丁多好看了？”

    那人悄悄觑纪燃一眼，在他臭脸下吞了吞口水，闭紧了嘴。

    卢盛坐回到纪燃旁边，“咋着？再黑一回？”

    纪燃觉得黑帖子治标不治本，想起那个乔珊，问卢盛，“你能不能弄着刷票的软件？”

    卢盛想了下，“之前玩儿魔兽加过一人微信，他给自己刷票刷到了年会的邀请资格。”

    纪燃拿出手机，“微信给我。”

    卢盛把名片发给他，“你要干什么？现在状元已经是第一了。”

    纪燃想让她成为第二，但也不会让乔珊第一，他这人不喜欢成人之美。

    他跟微信那人买了软件，一个小时，给第三的一个姑娘刷了一万多票，超了布丁两千多。

    卢盛看着他操作，惊掉了下巴，“卧槽！这软件那么带劲呢？留着留着！”

    纪燃弄完，回家睡觉。

    卢盛他们几个留下通宵。

    第二天一早，纪燃是被电话吵醒的，他阖着眼，接通。

    “燃！你看贴！你特么火了！”卢盛的声音。

    纪燃把手机扔一边，打开电脑，点开贴，看见他自己的照片，眉头一紧。

    照片中，乔珊握着他的手，画面不太清晰，看不清他表情，可却能叫人看清，是他。

    还有个帖子，也置了顶，题目是——

    ‘纪燃前脚跟布丁校门口你侬我侬，后脚给九中于斯淼刷一万多票。’

    特么，哔了狗。

    纪燃起床，洗了个澡，出门。

    卢盛正等在门口。“我刚给你打电话，你咋没接？”

    纪燃把外套穿上，“帖子谁发的？”

    卢盛：“一小号，我找人给查了查IP，在网，那破网也没监控，更没身份证登记。”

    纪燃知道了，“计划好的。”

    卢盛点头，“应该是。你什么时候跟那叫乔珊的上一块儿来着？”

    纪燃没答，问他，“闫笑知道吗？”

    “她个老八卦，她能不知道吗？”卢盛说。

    那就是布丁也知道了。

    卢盛问他，“要不要我帮你跟状元解释一下啊？”

    这还用不着，“我自己来。”

    纪燃到学校，布丁已经在教室了，他把他买的早餐递过去。

    布丁阖着眼，吸一口气，看向他，“猪扒堡和豆浆，还有腌萝卜，一个鸡蛋。”

    纪燃两只手指头捏了下她鼻子，“狗鼻子。”

    布丁皱了下鼻头，“你吃饭了吗？”

    纪燃点头，“吃了。”

    布丁看一眼表，“那你今天来挺早的。你要跟我去操场比赛一两个项目吗？”

    纪燃不想。嗯。”

    布丁笑了下，嘴角弯弯。

    纪燃不准备等她开口问，主动交代，“那帖子，我能解释。”

    布丁挑眉，“乔珊那个？还是于斯淼那个？”

    纪燃听布丁嘴里说出这两个名字，虽然与他无关，可还是感觉后背一凉，“都。”

    布丁喝一口豆浆，“嗯。你解释。”

    纪燃把始末跟她说了，311事故他隐瞒了。

    布丁听完，说：“你知道了也没关系，反正我总会告诉你。”

    纪燃睫毛翕动，没说话。

    布丁笑，“不用瞒着我的。311事故，到现在还刊登在各家报纸上，想知道太容易了。”

    纪燃靠近她一些，“你应该早告诉我。”

    布丁想起卢盛透露给她纪燃的家庭情况，惨笑一下，“这件事上，我也心虚。”

    纪燃正要问她心虚什么，卢盛凑过来，“那个于斯淼发帖感谢你了，还申请废除那一万多票。”

    布丁有疑问，“还有谁知道，是纪燃刷的吗？”

    卢盛对她反应平淡很惊讶，“你不生气啊？纪燃给别人刷不给你刷。”

    有什么可生气的，“我早知道他不会让我当选，要是他竞选，我也会这么干。”

    卢盛嘴角抽搐两下，“还想着看你俩吵架呢，这意思是吵不起来呗？”

    布丁没应茬，又重复之前问题，“刷票这事儿，怎么会被人知道？”

    卢盛也想不明白，“刷票这事儿，就我们当天在天怒的六个人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嘴碎的。”

    布丁看向纪燃，跟他视线相融，“所以，是谁？”

    纪燃当时就想到卖给他软件那人，想问问他，结果对方把他拉黑了，再加不通过了。

    “我可能知道是谁，只是不知道原因。”他说。

    卢盛好奇，“谁啊？”

    纪燃没答，针对这事儿，“她要可以作废成功，那你就跟主办方要求取消资格，行不行？”

    布丁手托着下巴，“你就没想过，我要是对这个有兴趣呢？”

    纪燃现在问，“你有兴趣吗？”

    布丁抬了下肩膀，摇头，“没有。我对运动会也没兴趣，选出运动员，就再跟我没关系。”

    “那就得了。我去说没身份，你自己去申请取消。”纪燃说。

    布丁应一声。反正她也确实不想当那什么推广大使，而无关于成全乔珊。

    卢盛看不透他俩，尤其对布丁态度，实在匪夷所思，“你就不生气？乔珊、于斯淼什么的。”

    布丁都知道前因后果啊。“乔珊之前就找过我，让我停止刷票，我没理她，所以她找了纪燃，纪燃也没理她，不然不会给票数排在第三的于斯淼刷，而不给她刷。至于于斯淼这个，很明显。”

    于斯淼这个倒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嗯，她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弄得好像燃对她有意思。”

    “人家本来也是被牵扯进来的，”布丁把猪扒堡外两片面包吃掉，猪扒自然的拿给纪燃，“这个你吃，我吃不了了。”

    纪燃也吃不了了，可还是拿过来，咬了一口。

    卢盛不想在这儿待了，他吃早饭了，不想再吃狗粮了。

    上午第一节 课开始，全班被拉到操场，继续比赛，选参加此次运动会的运动员。

    纪燃在小操场看着他们家布丁，目不转睛。

    卢盛球扔过去，“行了，老看，看不腻啊？”

    纪燃一只手接住球，扔回给他，“废什么话？”

    卢盛走过去，顺着他眼神，也看向布丁，“昨儿个他们几个说起生日，打算以后都一块儿过，你什么打算？”

    纪燃说：“跟布丁过。”

    卢盛突然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多此一举，可是，“你每年都跟我们一块儿过。”

    纪燃站起来，“从现在开始，我只跟布丁过。”

    卢盛撇嘴，“重色轻友，臭不要脸！”

    纪燃没接茬骂回去，走出小操场。

    卢盛在身后叫他，“嘛去？”

    纪燃出了学校，叫了辆车，去了网。

    走上三楼，在VIP房看见一穿深黑色宽松毛衣的人。

    他开门，进去，坐在他对面。

    那人没有因为他进门，就停止在键盘上敲击的手，又忙了十分钟，才抬起头。

    纪燃只是看着他，没有开口说话。

    那人介绍自己，“我叫何遇，曲水一中的。”

    纪燃：“知道。”

    何遇又说：“你给叫于斯淼那女生刷票的事儿，是我发的贴。”

    纪燃：“知道。”

    何遇点了根儿烟，猛抽一口，“布丁票我刷的。”

    纪燃第一次知道。

    何遇跟他说：“你有你想守护的，我也有我想守护的。布丁一定会是推广大使。”

    纪燃皱了下眉，如果他没听错……“你喜欢布丁？”

    何遇没否认，“看不出来吗？”

    纪燃怒了，“谁特么让你喜欢的？”

    何遇对纪燃这反应不明所以，“从来也没不喜欢过，你有什么意见吗？”

    纪燃当然有意见，而且意见大了去了，起身把烟灰缸掷过去，“去你妈的！”

    何遇被擦破手臂，待他反应过来，纪燃已经走了。

    纪燃走了，他怕他再待下去，网会出命案。

    他通过卢盛手机里加的刷票那人的微信，找到他本人——曲水一中的高二生何遇。费了牛劲跟他联系上，想问问他曝光他刷票是什么意思，这生意到底还做不做了，结果被告知，他喜欢布丁，想让布丁成为这个推广大使？简直是触了他虎须！

    回到学校，纪燃到操场，当着百数来人，把布丁拉走。

    布丁被他强拉到艺术楼后身，写满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又抽风了？”

    纪燃眼里有怒火，周身是杀气，“何遇你认识吗？”

    认识啊。布丁说：“他是我在曲水的同学，你也认识？”

    纪燃眼瞪大，“所以他喜欢你这事儿你知道吗？”

    “啊？”布丁第一反应。

    纪燃肺要气炸了，这小东西到底知不知道她无意中收获了多少裙下之臣？

    他闹脾气，“我生气了！”

    布丁被他一本正经的生气态度给逗笑了，“所以呢？需要我哄你吗？纪两岁半？”

    纪燃要亲亲才能好，“你看着办。”

    布丁双手穿过他的腰，交叠在后背，给了他一个扎实的拥抱，“好了好了。”

    好？纪燃好不了了。

    布丁脸在他胸膛蹭蹭，“不要吃干醋了，我跟他之前也不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纪燃不信，“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布丁抬起头，脸对给纪燃，“因为人家学习好啊，在一中没下过学校前三名。”

    纪燃更屈了，“你现在嫌我学习不好了？”

    布丁无力，“你别无理取闹了，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是跟小孩儿一样。”

    纪燃觉得布丁在偷换概念，“你就是嫌我了。”

    布丁也要生气了，可火气刚上来，又笑了，她踮脚，亲了纪燃嘴唇一口，“好了吗？”

    纪燃看着布丁，原来生气还有这个好处呢？他摇头，“没好。”

    布丁拉下他衣领，二度贴上嘴唇。

    亲了好一会儿，纪燃手在布丁身上到处乱摸，一点脸不要。

    布丁抓住他的手，“知道动手动脚了，那就是好了，你自己玩儿，选拔还没完呢。”

    然后，纪燃就看着布丁走了，他被亲的发飘，两次伸手，都没够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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