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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指着她怒道,“好啊,你居然敢偷懒了,紫宸殿里的宴席马上要开了,你还不赶紧的去帮忙去!”

    凤红羽低着头,“公公,小的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有差事在身。”

    “哪宫的也不行,今天负责宴席的可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早有话吩咐下来,人手不够,不管是哪宫的,都得去紫宸殿里帮忙着。”

    大太监说着话,上前就来抓凤红羽。

    凤红羽眸色一沉,袖中手指一翻就想动手。

    柳清泽也走了过来,看见凤红羽想出手,飞快上前将她拦在身后。

    沉声说道,“马公公,本官刚才有份差事要劳烦这位小公公跑一趟腿,马公公是不是能放行?紫宸殿里差人手,再去找他人帮忙不就是了?”

    大太监认出了柳清泽,这可是丞相的公子!

    他哪里敢得罪,脸上马上堆起笑来。

    “既然柳大人已经差遣他了,咱家哪敢跟柳大人抢人?咱家找其他人去就是了。”

    大太监朝柳清泽拱了拱手,转身朝另一条巷子走了。

    凤红羽只得又朝柳清泽道谢。

    心中更是一阵烦恼,前后欠了他几次人情,得赶紧找机会还了。

    “多谢你解围。我这会儿还真有急事。”她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小羽!”柳清泽喊道,他笑了笑,“你都喊我表哥了,我帮上这么点小忙算什么?走,你去哪儿?我带你去就是了。”

    “……”

    “你穿的这身衣衫可是杂役太监的,宫里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差遣你的,你想马上将事情办好,只怕很难。”

    凤红羽抬头看他,想了想,只好点头说道,“好。多谢。”

    “还谢什么?我是你表哥。”柳清泽微微一笑。

    。

    两人一前一后,往紫宸殿方向走。

    柳清泽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忍不住问道,“你要去哪儿?”

    “找太子身边的妩良媛,她的丫头,将我的丫头的胳膊险些打断了,这笔债,我得讨要回来!”

    柳清泽眸色闪了闪,“想不到,你竟然能为你的侍女出头,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柳清泽。”凤红羽没有回头,说道,“我从小没有母亲,从记事的时候起,我的两个侍女就跟在我的身旁。她们比我年长两岁,也是如花的年纪,却没有嫁人而陪着我,服侍着我。不是亲人,却比亲人更亲。我怎么能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们被欺负?”

    柳清泽微怔,“……”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便到了紫宸殿。

    因为殿中都是世家夫人小姐和宫妃们,柳清泽作为外男,不能进去。

    将凤红羽送到紫宸殿侧殿旁,他就离开了。

    凤红羽朝他背影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大步走进了侧殿。

    打听妩良媛,并不难。

    此时,她正在服侍着沐皇后。

    沐皇后在姜太后那里,被慕容墨羞辱了一顿后,一直心情不佳。

    偏偏今天的大宴又是蒋贵妃主持,而且,二皇子还被皇上叫到御书房去议事去了,太子作为未来的储君,却只是派了份接见赴宴臣子的闲差。

    双重受气无处发泄,沐皇后便拿气撒在儿子侍妾妩良媛的身上。

    凤红羽来到紫宸殿的偏殿的时候,妩良媛正跪在沐皇后的面前受着训斥。

    “太子在找妩良媛?”沐皇后身边的桑嬷嬷木着脸问着前来寻人的凤红羽。

    “正是,劳烦嬷嬷请妩良媛出来。”

    “等着!”

    凤红羽拢着袖子没有等多久,一个水红色身影夹带着浓郁香粉味的女子从偏殿里走了出来。

    “太子在找我?”声音婉转动听。

    凤红羽抬头,见是一个鹅蛋脸,细柳眉,身短苗条的年轻女子,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有着成熟妇人的妖娆,一双眼却又是少女清澈的眸子。

    正是妩良媛。

    “太子一人在金柳园饮酒,派奴才来请妩良媛前去服侍。”凤红羽道。

    妩良媛微微一笑,“有劳你来叫我。”她招手叫过一旁的侍女,“走,琥珀!”

    “是,娘娘。”

    妩良媛神情轻松地扶着琥珀的手,走下台阶,往金柳园方向而去。

    凤红羽默默地跟在两人后面。

    她来找妩良媛,也正好替妩良媛解了围。

    就在刚才,她站在门口,也能听到沐皇后怒斥妩良媛的声音。

    沐皇后自己受了婆婆的欺负,她这个婆婆就来欺负儿媳妩良媛。

    凤红羽留意着琥珀的脚步,果然如荷影所说的,这丫头的脚步声非常轻,想必轻功十分高强。

    一个太子侧妃的丫头,暗藏身手,这可有些奇怪,这妩良媛是谁家的女儿?

    不多时,凤红羽跟着妩良媛到了金柳园。

    园子的门口,不见冷剑的身影。

    而那门侧的一株树上,正挂着一根红绳,那是她与荷影约定好的记号。

    若陆冰清进了金柳园,荷影就会在上面做个记号。

    妩良媛朝琥珀说道,“你先进去通报一下。”

    “是,娘娘。”

    凤红羽站在一侧,低着头等着。

    她眯着眼,看着琥珀神态怡然的往里走,唇角浮着冷笑。

    按着赵元恒的脾气,在生气的时候,被下人打搅,他会将火气全撒在下人的身上。

    琥珀进去,无疑是找死!

    而陆冰清,勾引成功赵元恒,被琥珀撞见,会被太子罚。

    陆冰清没有勾引成功,惹着了赵元恒,琥珀进去,太子一样会罚她。

    妩良媛偏头看向装成太监的凤红羽,弯唇一笑,“你是哪宫的?以前怎么见过你?”

    凤红羽低着头,说道,“奴才以前在太后那边服侍着,今天才被调往紫宸殿来。”

    “哦,你来看看,我这发髻还好?有没有歪?”妩良媛扶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没有,娘娘美若天仙。”凤红羽回道。

    妩良媛马上喜笑颜开,美目转着等着赵元恒传她。

    可这时,园子里,一声惨叫忽然地响起。

    妩良媛眼皮一跳,也不等赵元恒传她了,提着裙子就往里跑。

    凤红羽眯了眯眼,也跟着跑了进去。

    园子的一株枫树下,赵元恒正满脸怒火的盯着地上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

    火红的枫叶,如雪的衣,俊美如画的容颜,这明明是一副绝美的画,却因男子脸上的盛怒,和地上洒的斑斑血渍,生生破坏了画面。

    凤红羽看到地上哀嚎的人,唇角扬了扬。

    琥珀,果然被赵元恒打了。

    两只胳膊无力地垂着,显然,已经断了。

    135,当殿请婚

    琥珀的面前,还站着面无表情的冷剑,和吓得瑟瑟发抖的陆冰清。

    妩良媛紧跑了两步,扶起疼得脸色煞白,身子不停打颤地琥珀。

    她吃惊地望向赵元恒。

    “殿下,究竟出了何事?你为何要打伤臣妾的侍女?”

    “我且问你,是不是你的侍女假传口信,让陆家小姐来这处园子同本宫会面?”赵元恒怒道。

    妩良媛怔了怔,摇摇头,哭着说道,“没有啊,臣妾没有,臣妾都不认识谁是陆家小姐。”

    “就是这个丫头,是……是她告诉我,说太子殿下在找我,我才来了这里。要不然,我一个未嫁的世家女,怎么会独自一人来见太子?”陆冰清一脸委屈着,指着被冷剑打断了两只胳膊的琥珀说道。

    其实,她来见太子也是知道会冒险。

    若太子见了她的美色,收了她,就罢了。

    若太子拒绝她了,她便找个人替死,说是他人假传口信要她来的。

    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也是受害者。

    她一早想好的是凤红羽,也偷偷仿绣了一块凤红羽的帕子,用左手写了邀请的话约太子。

    这样,太子生气当然会去找帕子的源头——凤红羽,就不关她什么事了。

    哪知,她正同太子对执着,正被太子呵斥着要赶她走时,来了个冒失的丫头。

    她便一不做,二不休的,乱指一气,还真是巧了,这丫头是妩良媛身边的。

    而据母亲打听的消息,妩良媛近些日子不得太子的宠爱,她正好来个栽赃,让太子更加的厌恶了妩良媛。

    她抽了身,妩良媛就会挨骂受罚,真是一石二鸟。

    陆冰清表面惊慌着捂唇哭着,实则那眼角浮着冷笑。

    这一幕,又哪里逃得过妩良媛的眼睛?

    妩良媛咬了咬牙,两眼如剑盯着陆冰清。

    “胡说,我的丫头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哪里有时间来骗你?想不到你一个未嫁的姑娘,居然说谎话不脸红!心思这么的恶毒!”

    “冰儿……冰儿……”园子的门口,又有人小跑而来。

    正是听说了女儿计划失败,被妩良媛当场捉住,而吓得惨白了脸色的凤知音。

    凤知音跑着跑着,忽然停了脚步。

    她一脸惊色的扑通着跪下了,看着赵元恒委屈的放声哭道,“太子殿下,您得听臣妇说明啊,臣妇的女儿是被人冤枉的,您看,这里有证据啊!”

    凤知音说着,伸手递上一只彩色的缨络。

    缨络正是凤红羽让荷影交给凤知音的。

    荷影告诉凤知音,若陆冰清被太子厌恶,就拿这个出来说事,说一切都是妩良媛所安排的。

    凤知音不放心女女,马上就来了。

    果然,妩良媛的目光往凤知音的手里瞥去,顿时吓得魂儿都飞了。

    赵元恒也看了一眼缨络,脸色顿时一变。

    他转头死死盯着妩良媛,怒道,“妩良媛,你好大的胆子!一面假传口信叫陆家小姐来见本宫,一面差个侍女来抓奸!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妩良媛脸色惨白,唇角发颤,抵死不承认。

    “殿下,臣妾没有,真的没有传口信给陆家小姐啊。”

    “那么陆夫人手里的这只缨络,是从哪里来的?本宫可记得,编制这种缨络,可是你的拿手绝活?而且,这种花样只有你会!样式复杂,一般的人学都学不会!”

    妩良媛咬了咬牙,“臣妾发誓,绝对没有让琥珀去传陆家小姐。那只缨络,臣妾怀疑是陆家人捡的!来栽赃臣妾!”

    “那么这个呢,也是她们捡的吗?”赵元恒扔下一封信到妩良媛的跟前,冷笑说道。

    一封盖有太子府印戳的信封,扔在妧良媛的面前。

    妩良媛一怔,“不,殿下,臣妾不知道,臣妾什么也没有做!”

    陆冰清的唇角微扬,浮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做事当然要做得,让人抓不着把柄。

    太子送给凤红羽的一箱礼物中,就放着一封信,将旧信封稍微改动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太子盛怒之下,和妩良媛的惊恐之中,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站在园子门口的凤红羽,静静看着前方一幕,唇角微微勾起,她心中着实佩服陆冰清的大胆。

    只一出小计,将原本关系淡漠的二人,又生生加重了矛盾。

    太子厌恶了妩良媛,就会另寻其他女人。

    陆冰清打的一手好算盘。

    尽管妩良媛一直辩解自己是被冤枉的。

    但赵元恒并不理会她的哭诉,伸手指着园子的门口,面无表情,冷冷开口,“出去,马上回太子府!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得走出你的园子半步!”

    妩良媛身子一软,整个人软倒在地。

    倒是疼得浑身哆嗦的琥珀,低头朝赵元恒福了福,看向妩良媛哆嗦说道,“娘娘,咱不跟殿下呕气了,走,走……”

    琥珀的两只胳膊无力的垂着,唇角上有残留的血渍。

    显然,她被打断了胳膊的同时,身上其他的地方也被挨了打。

    看那地上斑斑驳驳的血渍,就知道,琥珀伤得不轻。

    妩良媛不敢再耽搁,扶着琥珀往园子外走去。

    她心中明白,她遭人算计了!

    妩良媛一走,凤知音马上开始向赵元恒诉委屈,“殿下,臣妇的女儿一向心地善良,待人温和,也不是得罪了谁,才遭人陷害。”

    凤知音的丈夫是金陵知府,而金陵又是赵国的三大粮仓之一。

    赵元恒身为储君,知道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是以,他不敢太对罪凤知音。

    对她温和的说道,“陆夫人,你也不要生气了,事情的原因,本宫已经清楚了,宴席马上要开始了,陆夫人和陆小姐,请移步到紫宸殿。”

    赵元恒的客气,让凤知音和陆冰清受宠若惊。

    两人双双跪拜下来,“谢殿下不罚之恩。”

    凤红羽眯着眼,看着那对得意的母女,感叹陆冰清果然是有些手段的。

    居然真的让赵元恒记下了。

    不过,陆冰清得意得太早了。

    妩良媛有个武功高强的丫头,就不是什么善类,一定会找陆冰清的麻烦。

    也正好借妩良媛的手,让这母女消停消停。

    。

    妩良媛扶着琥珀朝宫外走。

    心中是又羞又怒。

    “琥珀,咱们一定是中了那个陆贱人的奸计,她知道太子的脾气,才故意让人请我们前去金柳园。结果,你才被打。”

    “娘娘,奴婢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想得美,我岂能饶过她?这宫里,她进得容易,出得难!走着瞧!”妩良媛咬着牙冷笑起来。

    琥珀想了想,问道,“可是,娘娘,那个缨络是怎么回事?娘娘的东西怎么会落到陆夫人的手里?”

    妩良媛停了脚步,眼眸微凝,“那天,我们将凤红羽的丫头抓住了,之后,我不小心弄丢了缨络,现在居然出现在凤知音手里,难道是……”

    “娘娘,凤知音是凤红羽的姑母,会不会是凤红羽将缨络给了那母女?她们一家子合起伙来算计的娘娘?”

    妩良媛冷笑,“不管是不是,我也不会生生受这份气!凤红羽去了一趟太后宫,没有闹出事来,反而是皇后娘娘受了罚,连累得我也跟着挨骂!我不会这么算了!”

    。

    凤红羽的脸上贴着人皮面具,又穿了一身太监服,赵元恒并没有认出来。

    赵元恒带着冷剑离开后,凤红羽也很快离开了金柳园。

    她回到藏衣裙的小榭,发现那里已站了一个人。

    有阳光透过小榭的窗棂格子,射在屋里的地上,斑斑驳驳。

    一身墨衫的青年男子,就站在那片斑驳里。

    慕容墨正用清清冷冷的目光看着她。

    凤红羽抿了抿唇,没理他,而是抬头往房梁上看去,打算跳上去拿回衣衫。

    “不用找了,在这儿。”慕容墨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正是她的外衫。

    “你拿我裙子做什么?”凤红羽皱眉,伸手抓了过来。

    “我竟不知,你又认了一个表哥。”慕容墨忽然说道,语气带着揶揄。

    凤红羽一怔,想了想,才知他说的是柳清泽。

    旋即,她怒道,“慕容墨,你跟踪我?”

    慕容墨的脸色一沉,“小羽……”

    凤红羽冷着脸,转过身去脱了太监服,重新换上自己的衣衫。

    慕容墨伸手一抓她的小手。

    “干什么?”凤红羽挑眉。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女人!”慕容墨怒,“本王刚才为你解围,你转眼就将本王忘记了!还认了个表哥。”

    “他本来就是我表哥!”

    “以前没见你对他客气过!”慕容墨冷笑,拽着她的手往小榭外拖。

    他走得很快,腿长步子大,凤红羽几乎被他拖着跑。

    “慕容墨,你个小心眼!心眼小得比针尖儿还小!”

    慕容墨忽然将她摁在一旁的大树上,“凤红羽……,凤红羽……”

    凤红羽不说话,直直看着他,心中却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慕容墨闭了闭眼,一言未发,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宴会要开始了,你带我去哪儿?我家里人找不到我,又该啰嗦了。”

    “赴宴!”

    慕容墨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脚下的步子坚定。

    。

    紫宸殿。

    耽误了一个时辰的宴会,终于开始了。

    按着品阶,赴宴之人的桌子从大殿的主座一直排到门口。

    正当中的主座上,正中坐着承德帝,一侧是沐皇后,另一侧是蒋贵妃。

    承德帝身边的大总管周公公正念着贺词,这时,慕容墨牵着着凤红羽的手进了殿中。

    “臣,慕容墨,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红羽看了他一眼,也跟着拜下。

    “臣女,凤氏凤红羽,参见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男子矜贵俊朗,墨色的长衫越发趁得他眉目如画。

    女子容颜倾城,声音柔美,一袭红衣,艳若朝霞。

    两人站在一起,仿若那画上的神仙眷侣,真个儿天造地设一双。

    原本其乐融融的大殿,一下子静如死水。

    个个表情怪异的看着他们。

    因为这两人都是人中的异类,二十岁的容王,常年生病,从未听说与哪个女子有来往。

    而且自持自己长得俊美,一般的女子,他从未正眼看去一眼。

    凤家嫡长女凤红羽年前才从益州城回来,传说,同她祖母一样,不爱女红,爱枪棒,是个粗蛮女子。

    这两人居然手牵手的一起进殿,惊掉了一堆眼珠子。

    郑凌风坐在武安侯一侧,正无聊的捏着酒杯。

    猛然见到那两人亲密的站在一起,眉梢马上一挑,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拍。

    溅落数滴酒水。

    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皮直往上翻。

    武安侯压低声音按在他的胳膊,低喝一声。

    “混小子,你干什么?这酒杯可是一两银子一只的骨瓷!你个败家子当心砸坏了!”

    郑凌风咬了咬牙,又哼了一声!

    无耻的一脚踏了多只船的慕容墨,居然当众牵小羽的手?

    他要不要过去将慕容墨一脚踢出大殿去,将凤红羽抢过来?

    柳清泽也坐到了宴席上,眸色也是随着一暗。

    而其他世家小姐们,有一半数以上的人,齐齐拿眼风刀子射向凤红羽。

    沐皇后唇角浮着冷笑。

    赵元恒的脸色也冷若寒冰。

    承德帝,则是微眯着眸子看着凤红羽略有所思。

    只有蒋贵妃笑得温婉的问着慕容墨,“王爷,你这是做什么?牵着人家一个姑娘的手做什么?”

    “当然是请婚了!”慕容墨微微一笑,看向承德帝,“皇上,几日前,臣已递了折子,请皇上成全臣与凤红羽小姐的婚事。”

    赵元恒的眸色一沉,袖中的手指紧紧的捏起。

    “容王。”承德帝淡淡开口,“你可知,这一年不适宜婚娶?而凤大小姐的八字,也不宜早婚?”

    136,承德帝的烦恼,请婚成功

    承德帝的烦恼,请婚成功

    凤红羽赫然转头看向慕容墨,惊得睁大了双眼。

    他……请婚?

    他有不跪君王的权利,这会儿,却半跪于承德帝的面前。

    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紧紧地,仿佛在告诉她,他的决心。

    承德帝的话一落,殿中赴宴的众人马上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有人说道,“今年是无头春,人称‘寡妇年’!”

    “这容王从小生病,凤家大小姐嫁过去,可不是会吃亏?”

    “皇上是为宣宜公主着想啊,唯一的孙女,定然是要挑个好人家的,可容王虽好,却一直病着……”

    不少人都摇起头来。

    凤红羽心中冷笑。

    承德帝心疼她?怎么可能?

    奶奶死得蹊跷,查都不查,哪来的心疼?

    慕容墨被人嫌弃着,被承德帝当众拒绝了,却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依旧眉目如画,神态淡然。

    “皇上。”他道,“所谓今年不宜婚娶,因是赶上了民间传说中的‘无头春’之年,也便是‘寡妇年’。臣记得,长公主出嫁的那一年,也是‘无头春’之年,皇上不也是一样的同意了长公主和刁驸马的请婚?皇上如此的疼爱着长公主,都不惧这等无稽谣言,何况是臣与凤大小姐的婚事呢?”

    长公主是沐皇后的女儿,此时被慕容墨一提,沐皇后想起女儿的委屈,袖中的手指一紧。

    当初,两人成婚,她并不同意女儿嫁过去,因为刁驸马并不是个良人,是承德帝一手操办的。

    皇室公主的婚嫁,十个有九个不能自己做主选夫婿,这也是沐皇后和承德帝之间,由爱生恨的主要原因之一。

    承德帝被慕容墨的话,堵得哑了口,又看到沐皇后脸色变了,他的的眸色也跟着一沉。

    若他拿这事为由不同意,便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自己的女儿都嫁了,却不同意他人婚嫁,这不是让人笑话他吗?

    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圆话,这时,殿外看守的太监忽然走进来。

    “皇上,镇江八百里险情急报!”

    “传!”

    这声“传”,又打断了众人对慕容墨请婚的关注,一起看向大殿的门口。

    被慕容墨一句请婚惊得寂静的大殿,更加沉寂。

    宴会已被推延了一个时辰,此时又有急报送到大殿之中,不免让众人的心,个个都紧张起来。

    承德帝的脸色,则是更加冷沉了。

    临安城从入夏开始,就断断续续的下着雨。

    雨量都不大。

    但金陵镇江一带,却一连几个月都是大雨不断。

    江水不停地长涨着,下游的一些城池,大半被洪水围困起来。

    秋粮的收割也受了影响,灾民已渐渐的向周围城池涌去,也波及到了京城临安。

    北方时有战事,刚才还有急报来报,北燕人开始抢冬粮了,杀了几百个宣城的百姓,抢了一座山头。南方的粮食又岌岌可危。

    承德帝近些日子被这一南一北的事,搅得焦头烂额,慕容墨却有闲心娶媳妇,他如何不恼恨?

    一个传令兵模样的人快步跑入大殿内,双手递上一只一尺左右长的竹筒。

    周公公放下手中念了一半的贺词,快步接了过来。

    他小心地取下上面封着的蜡油,取出藏在里面的信递向上首,一脸阴云的承德帝伸手接过来。

    众人都大气不敢出的盯着脸色冷沉的承德帝。

    纸信好几页,承德帝匆匆扫了几眼,捏在手里。

    “皇上,镇江水情如何?”

    柳丞相从席位上站起来,看向承德帝。

    “皇上……”

    崔太傅和国舅沐昆也站了起来。

    承德帝依旧一言不发,却看了一眼周公公,沉着脸走下主座,往殿后走去。

    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周公公收到承德帝的眼神,慌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偏殿外的廊檐下。

    “皇上,可有事情吩咐?”周公公小心地问道。

    承德帝停了脚步,转过身来,冷哼了一声。

    “朕为南北两地的事情,愁得一宿一宿睡不好,慕容墨倒是有闲心娶媳妇!哼!”

    周公公不敢吱声,皇上不是不愿容王娶妻,而是不想凤家女嫁入容王府。

    “你说,朕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承德帝看了一眼周公公问道。

    “奴才不敢说。”周公公低着头。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跟在朕身边三十五年了,京中几大族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朕之所以叫你出来,就是不信任三公他们!”

    “……”

    “让他们议其他的事还好,议起慕容墨的婚事来,个个都揣着私心!”

    “……”

    “柳丞相夫人的娘家嫂子,是慕容墨母亲娘家的一位远亲,柳丞相不想让夫人寒心,站在慕容墨一边,同意他娶妻。”

    “……”

    “崔太傅的女儿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他也有心想将女儿送给慕容墨。还有沐昆,也是这样的想法!”

    “……”

    “哼!他们都打着小算盘呢!都看中了慕容墨的小金库!”

    “……”

    “所以,慕容墨的请婚折子递上来多日,朕也没有同意,便是这个原因。”

    周公公想了想,斟酌着开口说道,“皇上,容王的二叔公慕容博,是治理南方水患的能手。”

    承德帝一怔,眯着双眼看向周公公,“……”

    周公公没有抬头,继续说道,“一早,三公们议事说请慕容博前往南方看水情,要是知道他侄孙儿被皇上驳了请婚的旨意,怕是……”

    “这个慕容墨,朕看他是有意的!”

    承德帝气得在原地打着转,厚底龙靴在玉阶上踩得嚓嚓直响。

    周公公依旧低着头,说道,“皇上,天要下雨,慕容墨要娶媳妇,拦是拦不住的!”

    承德帝停了脚步,转身盯着周公公的脸。

    想了想,道,“对,你倒是提醒了朕,朕若是同意了慕容墨的请婚,那几位臣子的女儿做不了容王妃,一个个会跟朕急眼。”

    “……”

    “若是不同意,慕容博那个爆脾气发了,躲起来不给朕出主意治水,又让朕着急!”

    周公公咧嘴一笑,“所以,皇上得想个两全之策啊,两方稳住才好。让有心想将女儿们送给容王的臣子们,既不会断了想法,又能稳住容王。”

    “他早不请旨,晚不请旨,偏偏在大江水患频起时请婚!偏偏朕又不能完全拒绝了!慕容墨——,哼!”

    承德帝气得咬牙切齿。

    同周公公商议了一番,承德帝忍着心中的一肚子气,又重新走回了大殿中。

    正中间的地上,依旧跪着慕容墨和凤红羽。

    承德帝忍着怒火,走向主座。

    “朕,刚才想到了你的父王和母亲。他们英年早逝,若活到现在,看到你成人了要娶妻了,该是欣慰的。”承德帝没有落座,而是温和的笑着,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慕容墨当然是不客气了,拉着凤红羽就站起来。

    凤红羽看了一眼上首的承德帝。

    想着,当皇帝果然得有强大的内心。

    容王府和凤府联姻,他是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却依旧笑得慈祥。

    慕容墨微微一笑,说道,“皇上,他们去得早,没有为皇上效力,臣想着早点娶妃,好将全部心思都空出来,在有生之年为皇上为朝廷效一份微薄之力。”

    承德帝点了点头,对慕容墨说道,“臣弟的忠心,可感天地,如此,朕再不应允,可就是个罪人。今年不宜婚娶,明年后年也可,而且,那时候,凤大小姐的年纪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明年后年?

    凤红羽心中冷笑,这承德帝是在故意拖延呢!

    说的好听是同意了,可实则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明年后年,时间隔得久,变数太多。

    “多谢皇上成全!”慕容墨倒是没有恼,拉着凤红羽的手,朝承德帝颔首行礼。

    凤红羽想说话,却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来。

    她一惊,扭头看向慕容墨,手里用力的拽了拽。

    慕容墨回头温柔的看着她。

    凤红羽咬着牙,用手指在他掌心写着,“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嗓子怎么啦?”

    “出宫后告诉你!”

    凤红羽:“……”

    因着承德帝的“好心情”,同意了慕容墨的请婚,殿中的气氛一下子又变了。

    凤红羽能感到,起码有一半的心儿碎了。

    当然,碎的都是女人的心。

    她是个蛮女,没有什么人缘。

    赵元恒眼眸微缩,看了一眼凤红羽,目光落到慕容墨的脸上。

    他淡淡说道,“容王殿下,如今,赵国可谓多事之秋,北方的北燕靼子又开始骚扰我赵国土地,江南三城一直被洪水困扰,险情时有发生。容王府虽然没有什么人担任朝中要职,但容王身为赵国人,又是新任的左督御使,怎有心情娶妻纳妃?”

    “……”

    “本宫身为储君,东宫太子,都烦心得日日睡书房,容王殿下却有闲心想着娶妃,可谓是闲王啊!”

    这话说得,仿佛慕容墨就是个只知玩乐不知体恤天下苍生的昏王。

    “南方多水患,素闻容王府多治理水患的人才,二叔公就是一位,容王,当以时局为重。”

    “容王娶妻,皇上又得分出一分心思出来操办,这不是给皇上更加的添加了烦恼吗?”

    臣子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凤红羽偏头朝那些声音看去,都是赵元恒的幕僚。

    她心中冷笑,这是来搅局的?

    “臣有个建议!”国舅沐昆收到太子暗示的眼神,站起身来。

    “不如,请容王殿下坐镇江南三城,督办水患。皇上则将心思全部放在抵抗北燕的靼子上面。这样,一南一北,问题分开解决。皇上也可以腾出心思来办容王的婚事了,不是吗?容王殿下?”

    凤红羽抬眸看向沐昆,唇角一扬,暗自冷笑。

    这个老狐狸!

    这是将了慕容墨一军。

    那江南三城的水患,从有史料记载开始,就没有哪一人将水患治好过!

    年年决口,年年倒房子,年年死人。

    而江南三城土地肥沃,适宜种植水稻。

    赵国七成的粮食都产自那里。

    若江南三城的粮食减产,来年赵国一定是粮价飞涨。

    治理水患,也是历朝皇帝们头疼的一件事。

    而慕容墨的二叔公,也只是精通河道的测量!算出河堤受洪水的承载程度。

    却并不懂疏通洪水!

    这沐昆让慕容墨爷孙俩去治水,治得好,是沐昆与太子举荐人才的功劳,是慧眼识了个英才。

    治不好,便是慕容墨爷孙的失职!

    轻者处罚——当然,慕容墨不会被砍头,罚些银钱捐补国库是跑不掉的。

    重者,他被整个江南三城的人所痛恨着。

    而江南三城中的金陵,正是当年大周国慕容氏的定都所在地。

    三城中,还有不少人感念着慕容氏。

    武将们虽然被赵氏皇族暗杀殆尽,但隐居的文臣大多存在。

    慕容墨治水治水得好,江南三城的人,无话可说,是他的职责。

    治不好,便是失信于天下感念大周的旧臣子旧臣民了。

    到时候,慕容氏不仅是丢了国,也是丢了民心。

    好一出毒计!

    果然,承德帝的眸色都亮了。

    他点了点头,“嗯,沐爱卿的建议非常的好,就这么办,治水患得快,事不宜迟,慕容爱卿在宴席散后,就即刻前往镇江。”

    凤红羽的呼吸忽然一重。

    慕容墨感觉到了她的担忧。

    他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放心,看向承德帝说道,“臣,尊旨!”

    “如此,众卿家们继续!难得一年聚一次,大家尽情畅饮!”

    一时,殿中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既然承德帝已经同意了请婚,慕容墨便继续坦然地拉着凤红羽的手,坐到了他的位置,神情怡然。

    凤红羽说不了话,就算心中有怒意,也无可奈何。

    很快,便有不少臣子们向慕容墨道喜。

    “恭喜容王,贺喜容王。”

    “恭喜羽小姐!”

    “祝福容王和凤大小姐百年好合!”

    凤红羽木着脸,慕容墨则是笑意温和一一回敬。

    凤二老爷也走来向二人道了贺,笑道,“小羽啊,有容王照顾你,二叔放心了。”

    “二老爷尽管放心,本王一定会对小羽好的。”慕容墨微微一笑,回敬了凤承志。

    凤红羽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他总会来个意想不到!

    将她毒哑了,让她无计可施,由他摆布。

    当没人再前来打搅的时候,凤红羽伸手敲敲桌子。

    慕容墨正给她剥虾壳,微笑道,“怎么?”

    “我爷爷没同意!你这是强娶!”凤红羽怒,用唇语说道。

    “他会同意的。”慕容墨将虾肉塞到她的嘴里。

    “不见得!”凤红羽将虾肉想像成慕容墨,狠嚼了几下后吞下了。杏眼圆睁,怒气腾腾。

    “他收了容王府的定婚信物已经十五年了,怎么就不是同意了?”慕容墨看着她微微一笑,又拿帕子擦擦她的唇角。

    “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凤红羽怒。

    “而且,你的母亲还送了信物给我,也同意了。”

    凤红羽眨眨眼,“我更不知道这件事!”

    没有一人跟她说过。

    “你那时才出生,你当然不知道了!”

    “……”

    慕容墨眉眼含笑,拿帕子擦擦手,将左手上的碧玉扳指取下来,递到凤红羽的面前。

    “看,里面刻有字,这是你母亲在临终时送给我的。字是你父亲在去益州城的前一天,刻上去的。”

    凤红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捏着玉扳指往里细看。

    顿时,她眼睛一眯。

    果然,扳指的内侧,刻着他和她的名字,还刻着她与他的生辰八字。

    “那,你给我的定婚信物呢?”凤红羽眨眨眼,用唇语问道。

    慕容墨看了一眼她的头上。

    “便是你头上的血玉发簪。你不是好奇上面刻的那个古怪的图案吗?那是慕容氏和我母亲一族冷氏的族徽,血玉发簪,是我母亲那一族的,是女主人才能戴的。”

    凤红羽:“……”

    难怪,师傅说,不可丢了这只血玉发簪,原来是容王府的。

    慕容墨捏了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道,“你出生时,你的母亲便将你托付给了我,你真当那句‘非娶你不可’,是本王的玩笑话?”

    凤红羽怔怔看着他。

    他五岁,就决定娶她?

    蒋贵妃笑呵呵地对沐皇后说道,“姐姐,看,那二人还真般配。” 沐皇后冷冷扫了她一眼,抿着唇不说话。

    蒋贵妃一定是成心气她的,该死的!

    太子心宜凤红羽,已不是什么秘密,眼下蒋贵妃这么说,便是在暗讽太子不如容王!

    这个贱人!

    沐皇后气得脸色都变了。

    当然,心中吃味的还有大有人在。

    凤家的三姐妹,除了嫉妒却也无可奈何。

    凤玉珍微微扯了下唇角,对坐在隔壁一桌的陆冰清小声地说道,“表姐,她样样都不如你,都有人提亲了,一定是耍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容王,表姐,你得加油,超过她。”

    陆冰清,也是二房的人,二房输给大房的人,她凤玉珍不服!

    “她么!没什么了不起的!”陆冰清微微扯唇,捧着茶杯浅抿了一口,望向赵元恒方向,甜甜一笑。

    赵元恒抬眸,不经意地遇上陆冰清的目光。

    他垂下眼帘,心中闪过一出毒计。

    他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了一枚药丸,借着大袖子一挡,悄悄地投入进了酒壶里。

    一侧的赵元吉也知道赵元恒心中不痛快着,故意说道,“大哥,容王要娶妃了,不如,我们一起前去祝贺一下?”

    赵元恒看了他一眼,眸光中闪过一丝戾色。

    却依旧笑得温和,“好啊,一起去。”他将酒壶递给赵元吉,“你执壶?”

    “没问题!”赵元吉接过他的酒壶,勾唇一笑。

    兄弟二人一起走到了慕容墨和凤红羽的面前。

    赵元吉手执酒壶,将酒倒入赵元恒手里的酒杯中,对慕容墨和凤红羽微微一笑。

    “元吉祝容王喜得王妃,祝羽表妹和王爷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赵元恒手执酒杯,送到慕容墨的面前,唇角勾起,“容王,此杯酒也作为饯行酒,预祝王爷,治水顺利!”

    慕容墨微微一笑接在手里,“太子应该还要加上一句,祝本王得了新王妃。”

    赵元恒气息一沉,却依旧微笑道,“等容王大婚之日,本宫一定会敬上!今日事今日议,皇上不是说,当以时局为重么?”

    慕容墨大约懒得同他口舌,伸手接过赵元恒的酒杯。

    凤红羽这时却一把将酒杯抢了过来,略微闻了闻后,二话不说喝进了嘴里。

    她扬着唇角,抬头看向慕容墨,拉了拉他的手。

    慕容墨会意,说道,“太子殿下,二皇子,小羽的嗓子出了问题,不能言语。她说,多谢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的祝福,将来我们大婚,两位侄儿一定会收到最为丰厚的红包。”

    赵元恒的脸色旋即一变。

    赵元吉却是呵呵一笑,“多谢容王,元吉到时一定会上容王府喝喜酒!”

    赵元恒看了一眼凤红羽,将手中另一杯酒递向了慕容墨。

    “都说好事要成双,刚才是羽表妹喝了酒,这一杯,是不是该容王了?”

    137,赵元恒失算。

    凤红羽又要去抢,慕容墨伸手将她的胳膊按着,抢先一把抓在了手里。

    他捏着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倒了过来,看向赵元恒微笑道,“说得不错,要好事成双。今天是团圆节,太子殿下也要好事成双,尽快娶上太子妃才好。”

    赵元恒忍着心中的愤怒,暗中咬了咬牙,“多谢容王的关心。”

    敬完酒,赵元吉同慕容墨又闲聊了几句才离开,赵元恒却是转身就走了。

    转身的刹那,他眼底寒光渐甚。

    他朝一直侍立在他席位旁的章公公点了点头。

    章公公会意,悄悄地离开了。

    二位皇子一离开,凤红羽马上悄悄地吐掉了口里的酒水。

    她伸手拉拉慕容墨的袖子,在他手里写道,“酒水有问题。”

    “可我喝了,怎么办?”慕容墨皱眉头。

    凤红羽一惊,“那酒里有催情散,你快点吃解药。”

    “忘记带了。”慕容墨皱眉。

    慕容墨居然说忘记带了?

    他平时不是带着七七八八的各种药吗?

    凤红羽不相信,伸手在他腰间摸摸,又在袖子里捏了捏,还果然是一个瓶子也没有。

    凤红羽咬牙死劲瞪眼:“……”

    她很想踹一脚慕容墨。

    他怎么没将他自己给忘记带了?

    慕容墨却是微微一笑,低声道,“不是还有你吗?”

    凤红羽脸一红,眯着眼咬牙切齿,伸手在他腰间死死地一拧。

    做梦你!

    被他下毒,毒哑了嗓子,硬拽到殿中请婚,钻了他的圈套,这会儿还上赶着往上爬?

    想得寸进尺?

    “你想拧死为夫?”慕容墨拧眉低声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她就是这么想的——

    凤红羽收了手,咬牙哼了一声。

    她拉拉慕容墨的袖子,在他手心写道,“我们得离开这里,你要是毒发了,就麻烦了!”

    “不急,再坐会儿。”慕容墨道。

    又有臣子前来道贺,他闲闲地同人闲聊起来。

    凤红羽却是心急如焚。

    纵然是心头恼恨着慕容墨,但凤红羽却也不敢大意着,时时的留意着他的情况。

    若慕容墨的毒发了,在这坐满朝臣和其家眷的紫宸殿中,他们俩就成了大大的笑话了。

    赵元吉拿的那壶酒水有问题,会是赵元恒还是赵元吉在害慕容墨?

    赵元吉目前同慕容墨走得较近,时不时的来容王府来拜访,而且,他也是个没有什么城府的人。

    应该不是他,那么,会是赵元恒?

    她抬头看向对面,两丈远的赵元恒,正低着头,闲闲地自斟自饮。

    来祝贺的臣子一走,慕容墨的身子忽然晃了晃,头朝凤红羽的肩头上靠过来。

    凤红羽忙伸手去扶。

    只见慕容墨两眼迷蒙,俊如玉的脸颊,微微泛红。

    因为慕容墨的品阶高,席位紧挨着承德帝的主座。

    因此,承德帝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这里。

    承德帝热心的问道,“慕容爱卿可是醉酒了?”

    慕容墨半眯着眼点头,“臣身子弱,沾酒就醉,刚才一时高兴,贪饮了两杯,让皇上见笑了。”

    赵元恒捏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没一会儿,又闲闲地饮酒起来。

    “既然是醉酒了,就先下去歇息着,等酒醒了再回容王府也不迟。去镇江,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承德帝笑道,又转身对周公公吩咐着,“还不快扶容王下去歇息着?”

    “是,皇上。”周公公应道,伸手招呼了两个太监,乐呵呵地走到慕容墨的跟前来,“王爷,请,咱家来扶您。”

    “这儿不是有人扶吗?前面引路就是了!”慕容墨将手搭在凤红羽的肩头上,另一只手朝周公公挥了挥。

    凤红羽皱眉,慕容墨这时候矫情什么呢?

    但她也没时间跟他计较了,担心他的毒真的发作了,在大殿上闹起来,她更是招架不住。

    当下,她咬了咬牙,吃力地半扶着慕容墨,跟着周公公往殿后走去。

    。

    另一处,陆冰清姿态优雅的坐在桌边饮茶,美眸时不时的往赵元恒那儿看一下。

    这时,一个小宫女走来添水果,悄悄递上一张字条给她。

    小声说道,“太子。”

    太子?

    陆冰清的心儿狂跳起来。

    她看了一眼宫女,按耐不住欣喜地接在手里。

    宫女一走,她飞快的打开字条。

    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来紫宸殿侧殿。”

    陆冰清抬头往赵元恒的方向看去,果然,赵元恒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的手里紧紧的拽着字条,眼角的欣喜笑容,藏都藏不住。

    凤知音扭头小声的问道,“冰儿,刚才那个小宫女找你说什么?”

    “娘,是太子。”

    “太子?”凤知音吸了凉气,心中也跟着欣喜着,“太子主动约你?”

    陆冰清点了点头。

    凤知音替女儿看了看妆容,没有一丝瑕疵,比一般十三四岁心事没有开窍的女孩儿家生得要端庄,娇美。

    她拉着女儿的手,小声的叮嘱着,“记得,一会儿用那个药。”

    “我知道。”陆冰清脸色一红,趁着大殿内正响着丝竹声,舞姬们翩翩起舞,所有的人都在关注大殿中央,陆冰清跟随那小宫女,悄悄的往偏殿而来。

    偏殿静谧无声,陆冰清小声的问着宫女,“太子在哪儿呢?”

    宫女看了她一眼,眼角扬了扬,不咸不淡的说道,“到了地儿,你就知道了。”

    陆冰清将一只沉沉的荷包往宫女的手里塞,笑了笑,“有劳姑姑带路了。”

    宫女捏了捏,倒也没有客气,接在手里。

    很快,宫女在一间屋子的前面停下了。

    她推开门,伸手一指里面,说道,“进去,太子殿下就在里面。”

    陆冰清按着狂跳的心,朝那宫女点头道,“多谢了。”

    她扶了扶发髻,又整理了一下裙子,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提着裙子走了进去。

    那宫女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陆冰清往屋中看去,屋中的陈设处处透着华丽,焚着不知名的香。

    挂着厚重帷幕的后面,有人低低叹息一声,是个男子的。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宫女。

    “太子在里面呢。”宫女道。

    陆冰清放轻了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伸手挑起帷幕。

    只是,还没等她看清那男子的面孔,她脖子上忽然一痛,跟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宫女拍拍手,唇角扯了扯,面无表情地将她拖到前面的一张软榻上。

    榻上,正歪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外衫已退,墨发已散开。就算是睡无睡相,却依旧俊美得如同一张画。

    宫女将陆冰清拖到男子身边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男子额头的一缕头发垂到了脸上,宫女忍不住伸手去抚。

    谁知,她身后有人忽然伸手朝她脖子上一劈。

    宫女眼皮翻了翻,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那人又将陆冰清从男子的身旁给拉下来,扔到了地上。

    “别装了,再装下去,你就被两个女人给采了!”凤红羽拍拍手,将挂在架上的衣衫扯下来,扔给躺在榻上的慕容墨。

    心中则暗道,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真是祸害人,连个宫女也敢宵想着,趁机想摸一把。

    在紫宸殿上时,她以为慕容墨是真的中了催情散的毒,哪知他已事先服了解药。

    这只狐狸,害得她一直担心着。

    慕容墨睁开眼来,两眼含笑地看着凤红羽,“有你在,她们不敢。”

    “呵!”凤红羽翻了个白眼,“快点,自己穿起来,一会儿看戏的人就来了。”

    将慕容墨药倒,刚才又有宫女将她支开。

    显然,有人要对慕容墨下手了。

    她且看看来的是谁。

    这回慕容墨没有再跟她逗笑,动作很快的穿了外衫,拢了头发。

    凤红羽往地上躺着的两人各看了一眼,唇角扬了扬。

    她将陆冰清的头发打散,衣衫也脱了,只让她穿着一身亵衣亵裤。

    陆冰清的个子比她高上一寸,凤红羽搬着她有些吃力。

    遂朝慕容墨招招手,“快来帮下忙。”

    “不帮,什么女人值得本王动手?”慕容墨负手而立,微微皱了皱眉。

    “她是个美人!而且,没穿衣!”凤红羽横了他一眼。

    “不及你!”

    凤红羽:“……”

    她觉得跟慕容墨在一起合作,非常的不愉快!

    她累得气喘吁吁,他居然做起了甩手掌柜,看着她无动于衷。

    哪像郑凌风?郑凌风扛那钟淮安的美艳小妾,跟扛一根木头似的,一点也不会矫情,而且动作麻利。

    好在就是从地上搬到一旁的小榻上,就是费点力,没有花太多的时间。

    凤红羽收拾好,正要离开时,她发现陆冰清躺过的地方掉了一只小瓶。

    她打开来闻了闻,眼神顿时一眯。

    “怎么,那是什么药瓶?”慕容墨微蹙眉尖,看向她问道。

    “是个宝贝药。看来,我这表姐时时地在准备着,将自己嫁出去!”凤红羽微微勾起唇角。

    陆冰清一个大姑娘,居然带着这种药!显然,是凤知音教的。

    凤知音的丈夫可是金陵城知府,官拜四品。

    虽没有京官吃香,但也是金陵城的天。

    凤知音却瞧不起外府的子弟,一心只想女儿嫁到京城,挑挑捡捡的将女儿耽误到了十八岁还没有定亲。

    慕容墨当面拒绝了陆冰清,这又是看上赵元恒了?

    赵元恒在她母女俩的眼里,真的是良人?

    不惜陷害她,也要攀上?

    对于自己想作死的人,凤红羽懒得同情。

    她打开了盖子,将药瓶半开着放回到陆冰清的手里。

    慕容墨又将一块腰牌递给凤红羽,“这个放在宫女的身上。”

    凤红羽接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太子府上的?

    她扭头看向慕容墨,眨眨眼,“哪来的?”

    “自然有办法弄到。”慕容墨微微一笑,“走,想看我们出丑的人,马上就来了。”

    。

    紫宸殿中,当赵元恒一直盯着凤红羽与慕容墨在看时。

    郑凌风却眯着眼,盯着他在看。

    当赵元恒悄悄地离开后,郑凌风也悄悄地离开了。

    偏殿里,赵元恒装着醒酒,走到窗子旁透气。

    路过的两个太监,马上上前问安,“太子殿下,可是要扶您去休息着?”

    “也好,本宫饮多了酒,正好想找一处地方休息一下呢。”赵元恒道,装着随手一指的样子,指着慕容墨和凤红羽走进的屋子,“就那间。”

    “是,殿下。”

    两个太监扶着赵元恒往里走。

    郑凌凤从暗处闪身出来。

    他靠在廊柱上,摸摸下巴,盯着赵元恒的背影,眼神微眯。

    赵元恒明明没有醉酒,为什么装醉?

    反正也是闲着,他且去看看究竟。

    赵元恒前脚进屋,他后脚就跟进去了。

    屋子里,一个太监正扶着赵元恒,一个太监走上前去挑帏幔。

    帏幔被挑起,那太监猛然看到榻上未着衣的陆冰清,和地上的宫女,大吃了一惊。

    “太子殿下!快看!”

    赵元恒眸色一亮,醉酒也不装了,大步走进帏幔内。

    哪知,看到的一幕,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陆冰清衣衫被退尽了,昏睡在榻上,倒是如他想的那样。

    只是——慕容墨哪里去了?

    “快,快去通知陆夫人,容王殿下非礼了陆小姐,这事儿可不是小事!”赵元恒冷冷说道。

    “是,太子殿下!”太监不敢大意,转身就跑。

    可他才跑到屋子的门口,就被一人给堵住了。

    “怎么回事?里面出什么事了吗?本世子瞧见太子殿下走进去了,是什么人劳动太子殿下歌舞也不看的亲自探访?”

    郑凌凤摇着大折扇,将那个想跑去传话的太监推到一旁,大摇大摆地走了屋里。

    赵元恒一怔,该死的郑凌风怎么来了?

    他朝身旁地太监使了个眼色,指指榻上衣衫退尽的陆冰清,示意他先将人藏起来。

    太监不明所以,才犹豫了一下,郑凌风已挑起帏幔走了进来。

    他看见赵元恒,呵呵呵一笑,“太子,你还果然在啊,啊……”

    但没一会儿,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深吸了一口凉气,慌忙拿扇子挡着眼睛。

    “太子,……,抱歉抱歉,我没看见,你继续,继续,陆家小姐也是个美人,你艳福不浅啊……”

    说完,他转身就跑。

    赵元恒气得将那个太监抬脚一踢,“快将人弄走!”

    “是是是,殿下!”

    太监惊慌之下去拖陆冰清,这时,陆冰清却醒了过来。

    一见太子在场,她飞快推开要动手拉她的太监,从榻上跳下来,飞扑到赵元恒的怀里哭起来。

    “殿下,殿下……”

    赵元恒大怒,“放手!”

    陆冰清吓傻了,哪里肯松手?更加死死的抱着他的腰。

    这时,她忽然发现了手中的瓶子,趁着抱着赵元恒的机会,将药粉全酒在到了太子的脖子里。

    这里正僵持着,又有人走进了屋子。

    帏幔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旋即,凤知音的声音传来,“冰儿,冰儿。”

    帏幔被人挑起,凤知音和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一见里面的情况,她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心中就欣喜起来。

    女儿这是……同太子好事成双了?

    “太子殿下,虽然冰儿容貌粗陋,但您不可就这样一走了之啊。”

    “陆夫人,你误会了,本宫并没有同陆小姐……”赵元恒急忙辩解。

    虽然他想推开陆冰清,但却是身不由已的抱着她。

    赵元恒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更是觉得美若天仙,娇若牡丹。

    手臂不由得更加用力。

    陆冰清一喜,将自己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太子,你这是在干什么?”更多的人走进了屋子,一声暴喝,惊得两个太监慌忙跪下了。

    “皇上!”

    帏幔被两个嬷嬷挑起,赵元恒一回头,正看到来的一众人,顿时惊得脸色一白。

    蒋贵妃沐皇后,还有承德帝和几个嫔妃,一起走进了屋子。

    沐皇后咬咬牙,亲自上前将陆冰清从赵元恒的身上拉开。

    同时扬手就打了陆冰清一巴掌,怒喝一声,“放肆,居然在宫里勾引太子!”

    凤知音才不敢背这个黑锅,急忙辩解着,“娘娘,没有啊,明明是太子约了我的女儿来的这里,否则,我等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这个宫女可以做证!”

    凤知音已扯过一件衣衫披在了陆冰清的身上,母女两个慌忙的跪下哭起来。

    沐皇后冷笑,“怎么可能,太子怎么可能看上你们这等伤风败俗的女人?”

    蒋贵妃却是微微一笑,“皇后姐姐,急什么?两方都说有理,问问他人不就知道了?这地上不是还有一个吗?”

    凤知音眼睛一亮,“对,就是这个宫女传话给冰儿,说太子要见冰儿,冰儿才来的这里。”

    她将地上昏睡的丫头拉起来,谁知力气太大。

    一块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沐皇后和赵元恒忽然脸色大变。

    蒋贵妃的眼睛却是一亮,忽然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那……不是你们东宫的腰牌吗?这宫女,是你们东宫的人啊!陆夫人说的没有错,宫女请了陆小姐同太子相会,太子同人欢好一场,怎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赵元恒!”承德帝大怒,“你在干些什么?”

    赵元恒自知再辩解也无用,唯有硬着头皮认下。

    何况,他此时浑身燥热难受,一直拉着陆冰清未放手,再说陆冰清勾引他,更让人不相信了。

    “父皇,是儿臣一时醉了酒,神志不清,才做了错事,请父皇责罚!”

    “哼,罚你?当然得罚你,未出征,先闹出桃花事,你这是让三军将士寒心!你现在马上回太子府闭门思过!不到出征日,不准出府!”

    “是,父皇。”

    “另外……”承德帝看了一眼凤知音母女,脸色一沉,又说道,“既然跟人家姑娘欢好一场,就收进府里好了。”

    赵元恒不敢忤逆,只得点头答应下来,“是,父皇!”

    凤知音和陆冰清心下大喜,真是因祸得福了。

    母女两个一起跪拜行礼叩首,“谢皇上恩典。”

    这一出闹剧,随着承德帝和沐皇后蒋贵妃等人的到来,很快就散了。

    侧殿外的一处角落,郑凌风摇摇大折扇看了一眼凤红羽,又看向慕容墨。

    他拿扇子挡着嘴巴,咧嘴一笑。

    “我说,慕容墨,我帮你们叫来皇上皇后和贵妃娘娘,来堵太子,让他哑巴吃了个黄连反被皇上骂了,替你们报了仇,怎么谢我?”

    “不谢。”慕容墨弹弹袖子。

    郑凌风,“……”他咬了咬牙,低吼一声,“慕容墨,你知不知道太抠门,会短寿的?”

    “放心,本王一定会活得比你长久!”

    “慕容墨!”郑凌风气得跳脚,“你最好是拿十万八万的银子来堵我的嘴,否则,我将你骗婚的事,告诉给凤爷爷!”

    “告,本王正好缺个传话的!”慕容墨闲闲说道。

    郑凌风:“……”

    。

    被承德帝训斥了一顿的赵元恒才一转身,就看见前方有两个人一齐走了过来。

    慕容墨浅浅一笑,朝他点头说道,“恭喜太子殿下,又得一美人。”

    。

    138,以江山为聘礼,敢嫁否?(一更)

    太子府。

    妩良媛正等着宫中的心腹,给她送来好消息。

    谁知消息没等到,却等来了一脸阴云的赵元恒。

    这是赵元恒四个多月来,首次踏进她的屋子。

    一进门,赵元恒就扬手狠狠打了她一记耳光。

    怒气加上力道,打得妩良媛的身子猛地往后退,一直撞上了檀木雕花的床架子才停下来。

    她疼得大吐了一口血,吃惊的看向赵元恒。

    “殿下为何生气?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惹着殿下生气了?”

    “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是什么?”。

    赵元恒冷笑一声,扬手扔出一块腰牌到她的面前。

    腰牌在地上蹦了蹦,停下了。

    她往那腰牌上看去一眼,吸了口凉气。

    铜制腰牌上刻着“东宫,宁”字样。

    这是她园中侍女的腰牌。

    妩良媛摇摇头,一脸惊恐,“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装糊涂是吗?那本宫告诉你!这正是从一个宫女的身上搜到的。而那个宫女,在紫宸殿的偏殿里,脱了陆家小姐的衣衫,本宫无意间撞上了陆小姐。”

    妩良媛心头一惊,“……”

    赵元恒又道,“陆夫人一口咬定,东宫的宫女将陆冰清约到偏殿,本宫和陆冰清有染了!可本宫却是碰也没有碰她,却因为这一个在现场找到的腰牌,本宫被蒋贵妃拿了把柄,被皇上训斥了一顿!”

    “……”

    “那屋中还点着失魂香,让本宫失态!被皇上狠狠的责罚了!说!你园中侍女的腰牌,为何出现在宫女的身上?那屋中的香,是不是你点的?”

    他虽然想算计慕容墨,但失魂香这等东西,却不敢用。

    因为还有凤红羽在。

    他不想凤红羽跟着出丑。

    谁知凤红羽和慕容墨却不见了,出丑的成了他!

    妩良媛死劲摇头,“臣妾不知道,也许是谁偷了臣妾侍女的腰牌……”

    她不能承认,否则她会被赵元恒打死的。

    她的确让自己的另一个心腹侍女,在宫中暗中跟着陆冰清。

    听闻太子想算计容王,她在屋中加了香料,想添一把火。

    赵元恒走上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冷冷一笑。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打的什么算盘?今天宫里的几出闹剧,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对不对?”

    宫女是他找来支走陆冰清的。

    谁知那个宫女又听令于妩良媛,一个蠢货,身上居然带着腰牌,还被人打晕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妩良媛的脸色越来越白,但她不敢承认。

    “不,不是的……”

    “你还敢狡辩!”赵元恒扬手又甩了她一记耳光,“将凤红羽骗到太后宫,可是你对母后出的主意?”

    妩良媛被赵元恒打倒在地。

    她心头一疼,又是大吐一口血。

    “没有的事,太子,臣妾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赵元恒却没有半丝儿怜惜,冷笑道,“郑嬷嬷和井公公已经全招了!慈明宫中的万嬷嬷已经发现了他们身上藏有你送的珠玉!全是出自太子府!万嬷嬷告到了太后那里,太后大怒之下,命慎刑司将二人收了监!”

    妩良媛身子一抖,“……”

    “慕容墨得知了此事,一本折子将本宫和母后都告了!皇上将母后和本宫都罚了半年的俸禄!若凤家老爷子知道你在算计凤红羽,他不打死你,也会大闹太子府!你这是想整垮本宫吗?”

    妩良媛彻底不敢吱声了。

    郑嬷嬷和井公公的确是她收买的,但没有送太子府的珠玉,只送了银票。

    可眼下两人已招供,她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那些珠玉,一定是有人乘机落井下石栽的赃。

    赵元恒看着她,继续冷冷说道,“本宫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且不与你为难。不过,太子府上的银钱收支和管家事务,你今后不要管了,全权交给章公公打理,你且将心事全部腾出来,迎接陆良媛。”

    “陆……陆良媛?”妩良媛吃了一惊,“陆冰清?”

    “正是,本宫还得多谢你,替本宫促成了与她的好事!”赵元恒弯下腰,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食指轻轻地抚去她唇角的血渍,唇角浮着冷笑,“你可真是本宫的贤内助!”

    妩良媛迎上赵元恒的冰冷的眸子,整个人身子一抖。

    赵元恒却忽然收了手,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玉白色长衫,在她的面前晃过,明明温润的一个人,却冷如寒冰。

    妩良媛的身子如抽了魂一样,倒在了地上。

    琥珀一直躲在里屋,等着赵元恒一走,她才拖着重伤的身子走出来看情况。

    “娘娘,究竟出了何事?”琥珀慌忙上前去扶她。

    “凤红羽到太后宫的事情,被太后得知了真相,结果,皇后和太子都受了处罚。太子发火了。”

    “啊?”琥珀吃了一惊,“太子才会骂娘娘?”

    “岂只是骂了我!还将我管事的权利,全给剥夺了,而且,他还纳了一位侍妾。那个陆冰清,一进来就是个四品良媛!我跟了他三年,也才只有四品,太子太偏心了!”

    “什么?陆冰清被太子收进了太子府?”琥珀更加吃惊。

    “可不是,那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妩良媛咬牙切齿。

    琥珀冷笑一声,安慰着妩良媛,“娘娘,不怕,您是皇上亲封的,是皇后娘娘亲选的,又是坐着喜轿进的太子府。”

    “……”

    “那陆冰清不过是耍的非常手段得了个四品,就算她将来上位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骂她不守妇道。”

    “……”

    “将来太子继承大统,也不会要一个丧风败俗的女人做皇后,而娘娘您,品性俱佳,具有国母的风范!您又没有犯大错,时间一久,太子会知道您的好的。”

    琥珀的一席话,让妩良媛的心头又豁然开朗。

    她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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