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江明轩又从袖中取出两块香料,扔进一旁的香炉里,顷刻,一股异香腾起。
他又接着脱衣,看着竹韵肆意一笑,“贱丫头,知道这是什么香吗?告诉你,助情香,让你更舒服一点,当然,凤红羽敢寻来,也会中招!她想嫁容王?做梦?我要彻底毁了她的清白!”
竹韵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她死了就死了,她不能害小姐。
她将头奋力的抬起,然后用力的向后砸下,奈何头下就是枕头,根本死不了。
“想死,做梦?”江明轩看出了她的意图,往她脸上又是一巴掌甩去。
死不了,动不了,喊不了,竹韵彻底绝望。
江明轩已退尽了最后的亵裤,赤身往床上爬来。
“驸马,公主在找你。”
江明轩刚刚坐到竹韵的腿上,屋子外面有人喊道。
“驸马,您出来一个时辰了,该回了。”那人又喊了一声,而且,声音很是焦急。
该死的!
江明轩在心里骂道,他已中了少量的催情香,面对的又是一个美艳赤体女人,情动之下只想入港。
但他知道,他久不碰女人,要是用了这个丫头,没有半个时辰爬不起来,而那时,说不定长公主已寻来了。
为了一时的痛快,被长公主整死,可太不划算。
他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忍着欲火从床上爬了下来。
但他犹自不解气,在竹韵胸前又咬了几口,力道很大,一个血牙印留在她雪白的胸口。
竹韵惹着疼,两眼似剑盯着他。
江明轩俯下身来,勾唇邪笑,在她耳边低低说道,“等着,一会儿再来收拾你!一定会让你醉生梦死!”
然后,他飞快地穿衣离开了房间,又对门口的婆子吩咐道,“守在这里,不准将人放了,否则,有你好看!”
“放心,驸马爷,奴婢不敢的。”婆子小心地回道。
江明轩不放心,又扔了一锭银子给婆子,这才匆匆地离去。
一个婆子伸头在门口往里看了看,确定竹韵跑不掉时,马上将门锁了。
江明轩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竹韵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助情香慢慢的焚烧着,竹韵如在火上烤着一般煎熬。
她希望凤红羽来救她,但也怕凤红羽来。
她希望自己就这么死了才好。
不,她希望所有人将她忘记了才好。
。
凤府。
凤红羽正焦急的等着竹韵的消息,她的几个得力的属下,全都派出去了,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却半点儿了竹韵的消息也没有传来。
在她记事时起,两个丫头就在她身边陪着她。
她从小没有母亲,没有姐妹。
哥哥们和父亲忙于战事,师傅忙着采药做药给人看病,翠姨忙着做家务,忙着给她做衣衫。
都在忙,没人陪她,是竹韵和荷影每天形影不离的陪着她玩。
陪她习武认字,给她当陪练助她成长。
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可如今竹韵却不见了。
屋外有脚步声急急匆匆地走来,益鹰一脸冷沉的走来了。
凤红羽马上站起身来,“找到人没有?”
益鹰摇摇头,“小姐,没找到,属下从胭脂铺开始,沿路打听,都说没看见她。”
荷影也跟着焦急,“她会武,一般人不敢动她,她会去哪儿?”
凤红羽眯着眼想事情。
“属下再去找找看,去问问那些花子们,这些人总喜欢留意一些奇怪的事情,竹韵这么大的一个活人,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益鹰转身往外走。
“小姐,竹韵会去哪儿啊?真叫人急死了。”荷影焦急的跺了跺脚。
凤红羽半眯着眼,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荷影,去将张林叫来!”
张林是凤府的暗卫头领,凤昀离开时,暗中给凤府安排了不少暗卫。
“是,小姐。”荷影很快离开了。
没一会儿,张林来到鸾园。
“大小姐可有事情吩咐?”张林其貌不扬,身材高大,一看便知是个武功好手。
“给我暗中盯着长公主府的宣驸马!”凤红羽沉声说道。
“是,大小姐。”张林领命而去。
荷影眨眨眼,“小姐怀疑是宣驸马?”
“除了他,不会有谁敢动我的人!”凤红羽冷笑道,“他有长公主撑腰,屡次算计我和竹韵。这一次,若再是他的话,本小姐绝对不轻饶!”
张林离开后,凤红羽也并没有闲坐在鸾园等。
当她想到,可能是江明轩绑架了竹韵时,就坐不住了。
竹韵从小失了父母,当初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没有理由,因为凤氏跟江氏的冤仇,而受到牵连和伤害。
荷影陪同凤红羽一同出了府。
她想了想,问道,“小姐,王爷的人多,要不要通知王爷?”
“不必,不许告诉他!”凤红羽道,想着江明轩是江映雪的哥哥,她跟江映雪的仇,也是因慕容墨而起,心中就来气,“我凤府里不缺人!”
凤红羽脸色沉沉,荷影再不敢多话。
张林领了五十人,很快就融入了各条巷子里寻找起来。
夜晚天气好,半个月儿悬挂在天上,照得一地雪银。
凤红羽和竹韵,策马扬鞭跟在张林的后面。
小半个时辰后,早一步出府寻人的益青,首先发来信号。
“小姐,看,吉庆街方向。”荷影指着天上说道。
“去看看。”凤红羽策马往信号腾起的方向追去。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益青。
这是条小胡同的巷子口,益青站在巷子口,正焦急地等着凤红羽。
“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凤红羽见她只身一人站在巷子口,不禁问道。
“小姐,属下一路追查到这儿,听一个小孩儿说,看到有人扛着一个布袋往这儿走过,从那个布袋里,掉出了一只鞋子来,因为只有一只鞋子,小孩儿拆掉了鞋子上面的几粒小珍珠后,随手扔进了一旁的乱砖石堆里。属下认得,这正是竹韵的鞋子,这花样还是属下教她绣的。”
“给我看看。”凤红羽翻身下马,将益青手中的鞋子抓到了手里。
没错,正是竹韵掉下的鞋子,墨绿色的鞋面,墨色的鞋底,鞋面上绣着几朵牡丹花。
原本牡丹花的花蕊是几粒小珍珠,如今珍珠不见了。
她往益青身后的小巷子看去,眉尖皱起。
吉庆街是城中较为繁华的一条街区,街长十多里,两旁住了数千户居民。
街后的小巷里还有小巷,屋子一间挨着一间,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难怪益青站在这儿不知所措,一个人挨间去找,找到下月也不一定找得到。
她抿了抿唇,目光冷沉对荷影吩咐道,“发赤焰弹,通知张林速带人过来!”
荷影点头应道,“是!”
她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一枚信号弹弹入天上。
赤红的信号弹在天上炸开,没一会儿,成了一抹赤红的光带,悬挂在夜空中。
夜色里,天空似厚重的黛青色幕布。
那抹赤红就显得格外的耀眼。
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平常百姓以为是哪个有钱人放的烟火,看了看没放在心上。
容王府。
慕容墨近日一直在关注城中的陌生人的动静,此时正在书房看各地收集而来的信函。
韩大来报,“主子,羽小姐刚才发了赤焰弹。”
慕容墨眉尖一皱,“赤焰弹?她遇上麻烦了吗?”
遇上麻烦也不找他相助,真是个倔女人。
她向来独来独往,赤焰弹是她用来召集大量助手的信号弹。
她一人对付不了,对手很强大?
慕容墨眸光一沉,“速带人去信号弹的方向。”
“是。”韩大点头,转身出去找人去了。
慕容墨将桌案上的信函飞快塞进抽屉里,取了件披风,便匆匆离了府。
。
张林看到信号后,带上手下人,马上找到凤红羽的方位。
凤红羽将手中的鞋子提给张林看,说道,“有人发现竹韵被人挟持着来到这里。这里房屋众多,有数千间,你们一间一间的挨着找,记住,别打草惊蛇,要保竹韵安全,找到她,随时通知我!找到主谋,不管他是皇子也好,公主也好,玉皇大帝也好,给本小姐狠狠地揍!打死算完!”
“明白,大小姐。”张林点头,对五十人一一吩咐起来,谁找哪条巷子,谁去哪一块方向,作了详细的分工。
很快,大家就散开了分头行动起来。
凤红羽又对益青和荷影吩咐道,“你们也行动起来,一起找!”
“是!”
两人离开后,从小巷深处走来一人,那人没提灯笼,走一步,回头看一会儿。
为了不引起那人的注意,凤红羽将身子藏到了暗处。
没多久,那人走近了,她看见那人是个婆子。
夜色太暗,婆子看不清脚下的路,脚绊倒了什么东西,摔倒在地。
两个元宝从她袖中滚了出来,月光下闪闪发亮。
婆子吓了一大跳,飞快将元宝捡起来,又重新地塞进怀里,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往前走。
婆子走过去后,凤红羽才闪身出来。
这时,她的脚不经意踩到了什么东西,挪开看时,发现是一粒亮闪闪的金饰品。
凤红羽一时好奇捡了起来。
这是一粒金扣子,梅花型的。
是竹韵亵衣上的扣子!这是定制的,世间无二!
凤红羽眸光一沉,飞快转身,脚尖点地,朝那婆子追去。
婆子并不会武,很快就被凤红羽追上了。
她抓着婆子的脖子,低喝一声,“说,一个十七八岁,穿一身绿衣的瘦尖脸丫头,在哪儿?”
婆子吓了一大跳,身子发起抖来,“别杀我,我说,我说……”她往右边一条小巷指去,“就在前面不远,一间小院里关着呢。”
“带我去!”
028,送宣驸马去百香楼,请长公主来观摩
为防着婆子尖叫,而引来帮手,导致对方将竹韵转移,找起人来那就更如大海里捞针了,凤红羽遂拍哑了婆子,推着她,往她指向的方向走去。
寒夜里,小巷中静悄悄的,没有行人。
弯弯曲曲的小巷,走了两条后,婆子才停下了脚步。
她指向前方一棵大柳树边上的小宅院,点了点头。
月色下,小宅院的院门紧闭着,凤红羽仰头往宅院中看去,几间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是这儿?那个绿衣姑娘关在宅院的里头?”凤红羽低声问她。
婆子不能说话,只点了点头。
“很好,你要是敢骗我,我便杀了你!哦不,而是剥了你的皮!拿鞭子慢慢地抽死你!”凤红羽目光凌厉,朝婆子冷冷说道。
她根本不必审问婆子,就已知道是谁关了竹韵。
因为这婆子虽然穿着一身普通民妇的衣衫,但头上的发饰,同长公主府里仆妇们头上戴的发饰一模一样。
显然,是江明轩绑架了竹韵!
婆子被凤红羽的话吓得身子狠狠地一颤,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凤红羽想了想,还是将婆子拍晕了,利用夜色的掩护,将她藏到了柳树上。
然后,凤红羽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宅院的门前。
她竖耳往里听去,宅院里很安静。
正月的天气,夜间仍是寒冷异常,一更天过后,路上基本上没有行人行走。
越发显得夜色诡异的安静。
凤红羽脚尖点地,身子一翻,跳进了小院里。
果然如她所料,里面没有一人。
刚才那婆子摔倒掉下的小金扣,正是竹韵亵衣上的。
亵衣又是私密的衣物,穿在最里头,上面的饰品,要掉也只是掉在衣内,不会掉到外面被人捡起。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竹韵招人暗算了,亵衣被脱了,甚至可能,清白难保。
如此一想,凤红羽更是焦急。
一间正屋,并两间厢房都是黑漆漆一片,但并不能保证里头没有人,万一有人藏起来了呢?
竹韵只是一个丫头,江明轩与她真有深仇,直接杀了了事,没有必要费力地将竹韵关起来。
但竹韵却被关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江明轩抓了竹韵引她前来!
凤红羽不敢大意,提起裙子走到正屋的门口,细听里面的动静。
从西边屋子的方向,传来一声极轻的女子的低吟声。
除此,并无其他的声响。
以防对方埋伏的人多,而无法救出竹韵,凤红羽往天上弹去一枚赤焰弹。
赤焰弹在天上无声的炸开,赤红色的烟雾在夜空中散开来,仿若一条瑰丽的锻带。
。
张林见到了她的信号,马上对手下人吩咐,“发现了目标,转移方向!”
“是,张统领!”
慕容墨带着韩大正往吉庆街紧急奔来。
韩大一指天上,“主子,看,又有赤焰弹的信号。”
“速度快点!”慕容墨沉着地吩咐。
他嫌弃骑马动作慢,弃了马,施展轻功直奔赤焰弹腾起的方向。
虽说赤焰弹能招唤帮手,但赤焰弹是火凤凰的专用之物,若有人知道凤红羽便是火凤凰的话,她会因赤焰弹而招来杀身之祸。
如此一想,慕容墨心头不由得一沉。
身形更加快速度地往凤红羽方向跃去。
夜色里,慕容墨墨色的披风扬起,如一只展翅的大鹏。
。
凤红羽听了一会儿屋子里头的声音,确定只有一个女子的低吟声后,她心下略松。
接着,她从头上取下一枚发簪,小心地撬锁。
凤红羽开锁开机关的本事,还是跟着机关能手三哥学的,对于一般的锁,她只需眨几下眼的时间就能撬开。
门上挂着的,只是一只普通的铜锁,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很快,锁开了。
凤红羽轻轻地推开门,站在门口朝里望去,查看情况。
她没有等援手到,因为,屋中并没有第二人。
若是等着张林到,她担心江明轩也赶到了,救走竹韵只怕更麻烦。
要知道,那江明轩的武功可不差。
同他单打独斗,她可以走掉,但带着一个受虐后竹韵,就难了。
凤红羽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然后,小心关了门,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西厢房的门上,同样落了锁,这都难不到她。
取簪子,开锁,也只是片刻间。
她轻轻地推开门,房间并不宽大。
屋子的最里头,摆着一张床,有月光从窗子里射进屋里,隐约可见床上躺了个女子,身上没有穿衣,光着胳膊腿被捆在床上。
凤红羽的脑袋“嗡”的一声,一股怒火从心头直窜脑门,她飞快冲到床边。
竹韵也看到了她,死命的摇头叫她不要进来。
但竹韵的口里塞着布条,喊不出话来。
凤红羽已扑到床边上,将她口里的布条一把扯掉,伸手抚着竹韵的脸,焦急地问道,“竹韵,你怎样?江明轩那个混蛋有没有侵犯你?”
同时,她手里不停,飞快地去解竹韵脚边的绳子。
绳子捆得很结实,一圈一圈的找不到结头,凤红羽只得拿出凤翎剑来割绳子。
竹韵见能说话了,焦急说道,“小姐,我没事,你快走,那江明轩在屋里燃了助情香,他将我捆在这里,就是想引你出来。”
“助情香?”凤红羽手里不停,眨眨眼说道,“竹韵,我并没有闻出来。江明轩在骗你,故意吓你?我的鼻子天生异禀,什么样的香会闻不出来?”
她的习惯,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首先是闻气味。
刚才,她站在屋子的门口时,已经深嗅了几口。
确定屋中并没有软筋散,媚香,助情香,迷迭香之类的下三滥药香之后,才敢走进屋来。
床前一侧,有一只炉子,炭火也已经熄灭。
并没有异香传出。
竹韵却喘气说道,“小姐,我没有骗你,我已经中了助情香了,现在就很难受,浑身无力,小姐,你快走,别管我了,你千万别着了江明轩的道,那人最是卑鄙无耻!他还放话,要毁你清白。”
凤红羽也经松开了竹韵一只脚,正在割开另一只脚的绳子,手里不停,看了一眼竹韵说道,“我已经找到你了,怎么能扔下你不管?你说屋中有助情香,可我没有闻到,也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异样。”
“小姐,你快走!我真没骗你!”竹韵急得不行。
凤红羽又道,“你不必担心,我出府的时候,带了不少人出来,张林和益鹰他们很快就会赶到。”
说着话的同时,凤红羽又解开了竹韵另一只脚的绳子,现在又来解她手上的。
江明轩也狡猾,捆绑的绳子绕了十来圈,而且,不止一根,这是故意在拖延救援的时间?
好在她的凤翎剑锋利,手脚上的四处绳子,一一被她割开了。
“快,穿衣跟我走。”凤红羽道。
她刚收起凤翎剑,伸手去扶竹韵时,脚忽然一软,人倒在了地上。
已经恢复自由的竹韵顾不上给自己穿衣,吓得伸手去拉她,“小姐,你怎么啦?”
奈何她中了助情香,身子发软,根本拉不动凤红羽,只将手轻轻地拉着了凤红羽的两根手指。
凤红羽正瘫软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越来越潮红。
她心头一阵惊悚,怎么会这样?
她这分明是中了助情香了!
可为什么她没有闻出来?还是……,江明轩放的药,乃是世间奇药?
“竹韵,你动作快点,趁着无人,赶紧穿衣起来离开,我没什么大碍。”凤红羽安慰她。
竹韵咬了咬牙,挣扎着从床上捡起一件衣衫裹在身上,然后摸索着下床来扶凤红羽。
两人都没有力气,一起倒在地上。
“小姐,你何苦来找奴婢呀,是奴婢连累了你!”竹韵吓得慌乱起来,“咱们现在可怎么办?”
“竹韵,别这么说,应该是我连累了你才对,我跟江家有仇,江明轩找不到我,才绑架了你,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哪能丢下你不管?”凤红羽喘了口气,努力的去拉竹韵,“你能不能找到火镰?火一起,附近的邻居们就会来灭火。咱们就有救了。”
竹韵摇摇头,“怕是找不到。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捆在床上,江明轩脱了我的衣衫,想侵犯我。忽然有个仆人说长公主在找他,他就匆匆走了,还说一会儿还会回来,小姐,你还是走。别管我了。”
凤红羽道,“别胡说,张林益鹰很快就会来。”
她现在盼着她的人快来救她和竹韵,也盼着江明轩被长公主多留一会儿。
两人都没有力气,坐在床前,各自想着办法。
竹韵往半开的门那儿看去,说道,“小姐,要不,我们大喊大叫,叫来邻居们,带我们走。”
凤红羽涩然一笑。
“竹韵,这间屋子的院中,长满了荒草,一看便是少有人来的地方,你大半夜的叫喊,让人以为是女鬼叫呢!谁敢来?”
“……”
“就算是引来了人,也会是些游民,遇上不怀好意的,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
“再者说,如今的世道,不少人秉承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愿意管闲事!但是起了火就不一样了,这会殃及旁边的邻居们。”
“……”
“他们担心自己的屋子受损,不管这屋里有谁,都会来灭火,但我们偏偏又没有火镰。”
“那咱们怎么办?”竹韵吓得颤抖起来。
“别说话,省点力气。静心打坐,用内力逼毒。”凤红羽道。
此时,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竹韵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相携着扶着对方坐好,闭了眼,调息起来。
没过多久,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竹韵马上睁开眼来,低声道,“小姐,是张林他们找来了吗?”
凤红羽却半眯着眼,说道,“不像。”
张林等人要来,只会是一群人,而不是一个人。
是江明轩?
她睁开眼,警觉地盯向门口。
她腰间的荷包里,和鞋子尖,都藏有不少毒药毒针,可她动不了,取不出来。
有毒药防身,江明轩一时之间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很快,那个脚步声近了。
那人走到门口时停下,大约在沉思门上的锁为何会开。
但没一会儿,那人继续往里走,同样的,停在了里屋的门口。
片刻后,一抹男子的身影走进了屋里。
透过明亮的月光,竹韵认出了来人,怒道,“江明轩,又是你!”
江明轩站在门口,拂袖忽然大笑起来,“本公子就说嘛,抓着一只诱饵,一定会钓到一条大鱼。果不如我所料。死丫头,坐在你旁边的这位,可是凤大小姐?”
凤红羽不说话,只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江明轩,又闭了眼,抓紧时间调息。
竹韵想起凤红羽提过的放火一事,冷笑一声,故意激怒他,“是不是,你点着烛火,自己看,我们小姐要是来了,是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根本不是我们小姐的对手。她是益州城苍泠月的弟子,她最大的本事便是施毒,你要是不怕毒死,点着烛火来看!”
“点烛火?哈哈——”江明轩笑起来,“当本公子是三岁小儿好骗是不是?点了烛火,你们好放火引人来灭火,本公子今天的计谋就白设了。本公子才没有那么傻!”
竹韵心头一凉,这家伙好狡猾!
江明轩袖子一抖,一枚夜明珠显于手心,照得屋子一片亮堂堂。
他往竹韵一侧的人看去,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凤大小姐,本公子等候你多时了。”
竹韵冷笑,“我们小姐的衣衫上藏有毒粉,你不怕死吗?”
“本公子当然怕了,所以,不用手!”江明轩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冷笑着走向二人。
竹韵吸了口凉气,江明轩太狡猾阴险了。
江明轩朝凤红羽缓步走来,阴桀的目光盯着凤红羽的脸,肆意笑道,“凤红羽,拜你所赐,我江明轩,每晚被长公主折磨得生不如死,我说过,你会照样子还给你。你知道他是怎么折磨我的吗?”
“……”凤红羽不作声,依旧闭了眼,抓紧时间调息。
江明轩又道,“她每天将我的衣衫脱光,喂我吃大量的媚药,却不让我碰她,也不让我碰女人,刚才,她又给我喂服了三粒‘半日醉’,知道什么是半日醉?就是让男人可以在女人身上醉半日。”
竹韵吓得脸色死白,拼命往凤红羽身边挪。
江明轩哈哈一笑,“正好,让本公子来在你们身上试试‘半日醉’的药性!”
江明轩已走到了凤红羽的面前。
他手中的剑,“唰”地扬起,朝凤红羽身上扫去。
竹韵吓得尖叫一声。
但,凤红羽并没有被砍伤,不过,上身的衣衫却被剑削落了,大半个雪白的肩头赤露了出头,一件朱色的亵衣,只余半截挂在脖子上。
竹韵骂道,“江明轩,你卑鄙无耻,会下地域的!”
“死丫头,你给我闭嘴!”江明轩冷笑一声,扬手朝竹韵脸上扇去一掌。
这一掌带着内力,竹韵惨叫一声,被打晕在地。
凤红羽这时忽然睁开眼来,目光凛然盯着江明轩。
“只会欺负女人,江明轩,你真不是男人!”凤红羽扬唇冷笑。
“是不是男人,本公子现在让你见识见识,火凤凰!”江明轩哈哈一笑,他将夜明珠扔在一旁的地上,然后,开始脱身上的衣衫。
凤红羽眸光一沉,他认识火凤凰?
江明轩见她脸色变了,肆意笑道,“北燕人在四处通缉火凤凰,想不到,你落到了我江明轩的手里,正好,将你送给他们,我江家,又可东山再起了。”
“你勾结北燕人?”凤红羽冷冷盯着他。
江明轩哈哈一笑,扔掉身上的外衫,又开始脱里衣。
“本公子这是人往高处走,北燕如今兵强马壮,赵国,迟早是他们的口中肉!凤红羽,你跟了我江明轩的话,本公子会到北燕烈王的面前求求情,放你一条活路。”
“她不需要,倒是江公子你,需要女人灭灭火。”门口,一个人影忽然跃进屋里。
江明轩侧身一让,凤红羽已被来人搂进怀里。
“慕容墨,是你?你没病?”江明轩盯着慕容墨大惊失色。
慕容墨理也不理他,朝门口处喊道,“韩大,速送宣驸马去百香楼,给他找十个最丑的女人灭火,另外,请长公主去观摩!”
029,慕容墨,给我找个男人来(二更)
韩大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围住了江明轩。
竹韵看到韩大来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韩大一愣,自己刚看上的女人,还没来得及亲热呢,就被人欺负这成了这样?
她坐在地上,头上乱成一团,衣衫凌乱,没有遮严的胸口处,一个大血牙印。
韩大心头的怒火顿时冲上脑门。
“给我狠狠的揍这小子!”
他飞快脱下外衫裹在竹韵身上,提了剑冲向江明轩。
江明轩早已拔剑,同十来个墨龙厮杀在一起。
他看了一眼往屋子外走的慕容墨,冷笑起来,“慕容墨,你果然在装病!那天在城外,也是你,是不是?你就不怕我到皇上的面前揭发你?”
慕容墨没有回头,冷然一笑,“揭发?随你。倒是你,没了长公主的庇护,皇上会随时要了你的命!”
江明轩想到刚才慕容墨的话,神色大变,说道,“慕容墨,要不是我曾祖父,你们慕容氏早死绝了!你现在杀我,便是忘恩负义!”
慕容墨冷笑,“江家满门抄斩时,本王没有让人细查,你来了京城也没有揭发你,便是看在你过逝的曾祖父江老丞相的份上。但是你居然动起了歪心思,意图害本王的女人,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他偏头看向韩大,“给本王速战速决!”
“是,主子!”韩大同十来个墨龙卫,将江明轩围得死死的。
江明轩却并没有惧怕,反而是冷笑起来,“你们以为,你们来了这里,就走得了吗?我江明轩等的便是这一天,一个小小的鱼饵,就能钓上一大串的鱼!”
忽然,屋子的屋项忽然塌陷了一块,有人从屋顶跃下来。
来人锦袍洁白如雪,身姿翩然。
“好大的口气呀,本太子好怕怕!”司空睿傲然一笑。
他将手里拎着两个人,扔到了江明轩的面前,拍拍手冷笑着看着江明轩。
江明轩气息一沉,这二人,是江家的死士,武功高强,居然都被司空睿制服了?
“司空太子,这里交给你了,小羽重毒了,本王带她去解毒!”慕容墨抱着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一直不安分的凤红羽,对司空睿说道。
“什么?江明轩敢欺负我妹妹?本太子拆了他的骨头!”司空睿看了一眼正犯着迷糊的凤红羽,往屋顶上喊着,“乌龟郑,你是不是怕江明轩?怕长公主?怎么这么慢?还不快给本太子滚下来!”
“笑话,本世子连慕容墨也不怕,会怕一个长公主的玩物男宠?”郑凌风的声音在屋顶破口处响起,话落,又有三四个人从屋顶上被扔下来,全都被打晕了。
接着,一身绯衣妖娆的郑凌风弹着袖子,也翩然从屋顶落下。
江明轩的脸色彻底变白,这几人,是他请的江湖杀,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该死的?怎么郑凌风和司空睿二人来了?
凤红羽听到司空睿的声音,将头从慕容墨怀里伸出来,挥着手喊着,“司空睿,救我!”
司空睿轻拂衣袖,皱眉道,“死丫头,你中的是‘助情散’。我救不了你,你需要一个男人救。虽然本太子并不喜欢慕容墨,但他给你做药引,应该是可以的。”
“我不要慕容墨!”凤红羽怒道。
她用力推着慕容墨,奈何她胳膊无力,像推到棉花堆上一样,丝毫起不了作用。
慕容墨的脸,马上一沉,双眉皱起,死死盯着怀里的凤红羽。
“不要他?”司空睿眨眨眼,一推身旁的郑凌风,“你去?你不是男人吗?”
郑凌风一愣,抬头朝慕容墨看去。
慕容墨偏头甩给他一个森寒如刀的眼神,抱着凤红羽已走出屋子。
郑凌风:“……”
“真没用!”司空睿抬脚朝郑凌风的腿踢去一脚。
郑凌风闪身让开,冷笑道,“你有用,你去啊?你打得过慕容墨,本世子跪下来喊你一声祖宗。”
司空睿:“……”
他心中腹诽,明明慕容墨看着不起眼,一副丝毫不会武的样子,为什么他就打不过?
另一边。
韩大和十来个墨龙卫已经将江明轩制服了,正拿着绳子捆呢。
司空睿扬手朝江明轩一劈,怒道,“这世上,敢欺负我妹妹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死!”郑凌风闲闲吐出一个字来。
“错!”司空睿冷笑,“是不得好死!”
已成众人网中鱼的江明轩,此时的脸色惨白一片,因为他知道慕容墨的手段。
那个传说的病王爷,脾气不大好,惹着他的下场,便是生不如死。
“司空太子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怎么样做,才能让一个人,不得好死?”郑凌风眯眼,托下巴,看向司空睿。
韩大朝江明轩的裤裆处狠踢一脚,咬牙说道,“我们主子早有吩咐,带他去百香楼!”
江明轩疼得惨叫一声,额头上更是冷汗淋淋。
他咬牙冷笑,“我是长公主的驸马,长公主知道你们敢虐待我,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哈——”司空睿干笑一声,“本太子呢,从小听的恐吓话,比你说的话还多,所以,你吓谁呢?据说,长公主有非常严重的洁癖症,她的几个驸马,都是因为拉了拉侍女的小手,才被她厌恶着整死的,不知宣驸马跟十个女人滚在一起,长公主怎么罚你?”
江明轩两眼如剑,死死盯着司空睿。
司空睿看也不看他。
郑凌风笑道,“要不,咱们打个赌怎样?我赌长公主会拿小皮鞭抽他的小丁丁。赌一千两。”说着,他甩出几张大额的银票来。
传说中,长公主在同驸马们行房事前,喜欢拿小皮鞭抽打驸马们一直不起反应的小丁丁。
司空睿哈哈哈干笑一声,“我赌长公主会拿白萝卜塞他的菊花。”他亲眼见长公主拿胡萝卜塞过江明轩。
这次一生气,会不会由胡萝卜升级为白萝卜?
毕竟白萝卜粗壮很多嘛。
韩大见众人捆好了江明轩后,走到一旁安慰竹韵去了。
听闻两人打赌,韩大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取了出来,拍在司空睿的手里,“我赌长公主会先阉割了他,再拿小皮鞭抽那半截的小丁丁,再拿京中最大的白萝卜塞他菊花!”
两人往司空睿手里看去,只见韩大拿出的银票中,有几张五千两的银票,韩大这是将全部身家赌上了?
见二人看来,韩大冷笑,“要是长公主的手段太温柔,我们主子会助上一臂之力!”
“那还等什么?快走,看热闹去!”司空睿甩甩袖子,当先离开屋子。
江明轩被人推出屋子,只见院中的地上,倒了几十个人。
他心底彻底绝望了,他才始知,他根本不是慕容墨的对手。
凤府的护卫张林朝司空睿点了点头,“司空太子,这些人怎么处置?”
司空睿淡淡瞥了一眼江明轩,“宣驸马的人,也便是长公主府的人,咱们打狗还要看主人,宣驸马也好,宣驸马的人也好,都交与长公主处置。”
“是!司空太子!”张林点头,朝凤府的暗卫们一招手,一众人将摁倒在地人几十人像串糖葫芦一样,一一押走出了。
江明轩更是惊恐不已,这几十人,都是他请的江湖杀手。
要是长公主知道他同江湖杀手们勾结,他必死!
因为,长公主以为他会反对她!想杀她。
。
凤红羽被慕容墨抱出小宅后。
在他怀里一直不老实。
她的手指一直在他怀里挠啊挠,那纤纤小手,像猫儿的爪子一样,这挠的哪是胸口,分明挠到心里头去了。
挠就罢了,偏偏口里一直在胡说。
“慕容墨,放我下来。”
“你中了‘助情香’,你确定能走路?”慕容墨沉着脸问她。
凤红羽见挠不起作用,改用拳头锤,但她没力气,一拳头锤下去,也只是如挠痒一般。
“我要你管我?”凤红羽咬牙,“快去,给我找个男人来!”
天杀的,她体力有一团火让她无力难受,很想将慕容墨吃了,但想着她今天被人暗算,都是因慕容墨而起,就不想理他。
“你说什么?”慕容墨声音森寒如冰,因为天黑,凤红羽看不清他的脸色。
“我要一个男人,我难受。”凤红羽见手没用,开始改用口咬,搂着他的脖子,重重的一口,就咬下了。
慕容墨笑,“凤红羽,抱着你的,便是一个男人,货真价实的。”
“我不要你,你要别的男人,你放我下来,你听不懂吗?”凤红羽气得加重了力道,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
她对慕容墨上下其手,将慕容墨一头梳得极为齐整的墨发,给抓成了一堆乱草般。
慕容墨顾不上疼,眉头死死的皱起,“凤红羽,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不想要你,我想要别的男人!你快放我下来!”
“……”
“都怪你,你跟那江家不清不楚的关系,害得我被江明轩记恨,我今天才会阴沟里翻了船!”
“……”
“我堂堂火凤凰,差点同前世一般窝囊的死去,慕容墨,我不想要你,你给我走开!”
他这回没生气,而是沉声问她,“你怎么会中了暗算?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能闻出各种气味吗?”
“我也不知道。”凤红羽的脑袋,一团迷糊,将头往慕容墨的怀里死劲的拱着,“我进了屋里什么也没有闻出来,但竹韵说,江明轩在屋里燃了‘助情香’。”
“……”
“我因为没有闻出来,便没有在意,便去救竹韵,哪知还是中招了。”凤红羽迷糊着,陷入了回忆中,“慕容墨,前世我死的那一天,柳清雅说,她在我的珠玉嫁衣里,放有大量的‘桃花醉’,我一生气就会中毒,我同样是没有闻出味道来。”
“……”
“是我的鼻子失灵了,还是什么‘桃花醉’和‘助情香’这两种药,并没有气味,我才闻不出来?”
慕容墨半眯着眸色,道,“世间的药,主材料都来自于药草药花,怎么会没有气味?”
“那我为什么没有闻出来?”虽然头很沉,体内欲火腾起得难受,但她心中一直存在一直想法,她的鼻子——失灵了。
因为,她和慕容墨挨得如此之近,却没有闻到他身上的半丝儿气味。
“而且,我也闻不到你身上的味道。”凤红羽睁了睁眼,无力说道,“那个害我鼻子失灵之人,便是前世杀我的真正凶手。”
从小,她便是靠着一只鼻子,闻出毒药和灵药,也因此,躲过了不少暗算。
可她的鼻子失灵了,若被有心人知晓,她可是会有大麻烦上身。
“你说什么?”慕容墨大惊失色,“凤红羽,你碰过什么奇怪的药没有?”
凤红羽没有回答,她已变得晕晕乎乎的,言语混乱起来。
慕容墨的眸色越来越沉,他抱着她,已走了巷子口。
那里,停着一辆马车,是罗二得知消息后,马上从容王府里赶来的。
“主子。”罗二见他前来,马上开了车门,挑起帘子让二人坐了进去。
“罗二,这里不需要你赶车了,你现在马上去羽小姐的鸾园找荷影,问她,羽小姐近些日子去了哪里,吃了什么,鸾园里有没有什么异样,给本王仔细的查,查到随时告知本王。”
罗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慕容墨神色冷沉,马上点头回道,“是!主子。”
。
容王府的马车,虽然没有人赶车,但凭借慕容墨的几粒棋子,那匹老马拉着马车一路疾驰,仍是用了极短的时间,到了容王府。
此时,二更天已过,府门早已紧闭。
慕容墨嫌弃府里的人开门太慢,抱着凤红羽直接翻墙跳入府里。
府门里侧,木管家正对守门的几个墨羽卫作吩咐。
猛然看到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很是吓了一大跳,“谁。”
“木叔,通知文嬷嬷速去准备热水和衣物,羽小姐中毒了。”慕容墨扔下一句话,已是一阵风的过去了。
木管家吓了一大跳。
他狠狠的揉了下眼睛,刚才过去的那人,除了声音像王爷的,背影像王爷的,整个模样,哪有王爷的半分像?
头发乱的,衣衫已是一条条的,墨色的外衫,和里面玉白色的里衣全都是一条条的,夹杂在一起,煞是斑斓,如同街上的乞丐。
王爷这是……被人打劫了?
木管家不放心他,敢打劫王爷的人,他得要那人不得好死!
“王爷……”他抖着一身肥肉,朝慕容墨追上去,“您是不是在产路上,遇到了劫匪?要不要老奴到顺天府报案?”
慕容墨已抱着凤红羽进了问梅居,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朝木管家看了一眼,说道,“没有遇上劫匪。”
木管家帮他开了门,忧心问道,“那您这脸上一条条的指尖印,下巴上的青紫印,还有您这撕成了一条条的衣衫……”
“羽小姐干的。”
木管家:“……”啥,羽小姐?
他一抬头,发现慕容墨抱着凤红羽已进了问梅居。
木管家一拍脑门,自语说道,“嘿,我怎么年纪一大,就糊涂了?王爷说羽小姐中了毒,难不成是媚毒?看羽小姐将王爷折腾得……”
他乐呵呵的转身往厨房跑去,找文嬷嬷相助去了。
。
凤红羽被慕容墨抱进了问梅居后,她的口里还在念念叨叨着。
“慕容墨,快去给我找个男人……给我做药引!”
慕容墨盯着她因药性起来,而潮红得如抹了厚厚胭脂的脸,眉头死死地皱起。
“凤红羽,男人便在你面前!想做药引随时取。”他将她放在小榻上,开始脱身上被她扯成一条条的衣衫。
030,中毒的原因
凤红羽扭头,睁开模糊的双眼,见慕容墨站在她的面前,正慢条斯理的脱衣。
她惊得睁大双眼,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
好看的男人,连脱衣的动作,都无比的优雅,她烦躁的咬了咬唇。
慕容墨腰间玉带已解开,正在扯外衣的带子。
偏偏他就站在榻前,他那外衫的阔袖子,时时拂到她的脸上,一阵瘙痒,让她体内更加的燥热。
凤红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耳根发热一颗心更是狂跳起来。
她知道慕容墨长得好看,可这会儿,更觉得他是一盘可口的菜肴。
赵国第一公子,名号的由来并不是虚的。
他的剑眉斜斜往后飞去,一双能摄人心神的桃花眼眼角微挑,看其他人带几分孤傲与冷戾,只有看她时,或带着温柔,或带着无可奈何的愠恼,或是包容与宠溺。
因为长期习武,他的身材匀称欣长,穿着飘逸似仙的宽大衣衫,遮住了结实的胸膛。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病者,走三步喘三喘,仿佛随时倒地不醒,只有她知道,这男人胳膊腿的力气,将她身子压着时,她可是半丝儿也动不了。
慕容墨已脱得只剩一件里衣,里衣微薄,半敞着,一直敞到腰际,露一抹诱人的玉色肌肤。
左右两朵艳红桃花在薄薄的衣衫后,时隐时现。
凤红羽心中有一种想扯掉他衣衫,将桃花看个究竟的冲动。
但身体的冲动,还是被理智克制住。
她死死地握紧拳头,咬着牙,大口大口的喘气,就是不动。
她今天吃了大亏,就是拜慕容墨所赐!
他在勾引她,想引她上榻如他的意,做梦去!
想到这里,凤红羽怒从心头起,伸手抓了个什么东西朝他砸去。
“我不要你!出去!”死男人,这个时候在她面前表演脱衣秀,一定是成心的在勾引她。
她要是将他扑倒了,便是中了他的诡计!
慕容墨手快,身子一侧,修长手指将那飞来的茶杯捏在指尖,挑眉说道,“小羽,我现在出去,谁来照顾你?”
“让文嬷嬷来,或是蓝燕紫燕来也可以,唯独不要你!”凤红羽死死瞪向他,喘息说道。
该死的,为什么看向他时,不想挪眼?
还有那唇,为什么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慕容墨将茶杯放回小几上,矮身坐到她的身侧。
“别闹了,听话!”他伸手给她脱衣,手指微微一勾,她腰间的腰带就散开了。
凤红羽闭了闭眼,从榻上忽然跳起来,一把抓着他的肩头,张口就朝他脖子上咬去。
慕容墨疼得“咝”了一声,又气又笑。“咬死了,谁帮你解毒?”
“快拿解毒丸来,不然就咬断你的脖子!”凤红羽恶狠狠地说道。
“刚才在马车里,已经给你喂服了两粒。”
“那我为什么还是这样?”凤红羽怒,“你是不是想借机占我的便宜?给我吃了不起作用的假药?”
她现在闻不出药味来,吃的什么药,她无法分辨。
慕容墨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墨汁来,哭笑不得的说道,“凤红羽,本王是那样的人吗?”
“我觉得是!这一世从记起你开始,你就对我各种诱惑,时时想骗我上床!我可不傻,当我看不出来?”凤红羽怒得又咬了他一口,这回从脖子上升到了耳朵。
按着他的脾气,她和他的前一世,她在他面前,一准也吃过亏。
偏偏她又不记得那些事情了,天晓得她有没有被他拐骗到床上去过?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过?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慕容墨不怒反笑,趁着她迷糊时,将她的外衫脱了,正要伸手来解她的中衣,凤红羽一个猛扑,将他扑倒了。
榻太小,两人一起滚到了地上。
凤红羽翻了个身,坐到了慕容墨的身上,她将他的两只手,一脚踩了一个。
“少打主意,我不会让你得逞。”她冷笑道。
慕容墨皱眉头,这女人,中了药,也带着狡猾。
他只得弯着腿,将脚伸向她的背后,来勾她的中衣。
同时,他口里说道,“没打主意,我只想带你去沐浴休息。都三更天了,你不累?”他试图引开她的注意,而更好的脱她的衣。
这回,凤红羽没察觉他的用意,只拿手抓着他的衣领,恶狠狠道,“先给我个男人!”
“男人被你坐着……咳咳,轻点,快被你掐死了。活男人比死男人管用,咳咳……”
她虽是掐着他,但手指间并没有力道,那手没一会儿就不安分地在他脸上脖子上揉着。
慕容墨没再闹她,只四仰八叉的躺着,由她折腾他,且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凤红羽的头发早被她自己扯乱了,血玉发簪歪歪斜斜挂在发髻上,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散于身侧。
她的衣衫也是破的,亵衣的带子断了一边,大半个胸口露了出来,长长的青丝遮着半露的肩膀与胸口,这种要遮不遮的样子,更是诱惑人。
偏偏凤红羽浑然不觉,只琢磨着要不要将就着?就慕容墨这厮先用用算了?
她口里喊着要别的男人,只是气话,她真没那个胆儿。
与慕容墨在一起耳鬓厮磨久了,对他的身体并不陌生,就算是面对他不着衣的样子,也并没有太大的局促感。
换个人,她可能会害怕,也可能会木然。
如此一想,凤红羽便去看身下的慕容墨。
他的里衣只是薄薄的一层,凤红羽在他身上乱掐乱捏,心中感叹,这手感真好,隔着衣衫摸着也顺手。
“哎,也不知你行不行。”她嘟囔说道。
慕容墨脸色顿时一黑,“行不行,现在正好试试。”
“不行的话……,我可不可以退货?”凤红羽半眯着眼看向他。
慕容墨的脸一沉,怒道,“不可以退!”
凤红羽:“……”顿了顿,她眨眨眼又道,“算了,你这么说,我怀疑你是不行的,我去泡个冷水澡好了。”
“泡冷水澡会冷,今晨屋子外面的草叶上都落了霜。”慕容墨道。
“总比你不行生生被你折磨要好。”凤红羽冷嗤。
她跌跌撞撞试着起身,将他往外推,却被慕容墨一把拉回怀里。
“你这般推来让去,是不是不敢?”他哑着嗓音轻笑说道,“益州火凤凰的胆子,居然这么小了?抢人寨子,夺北燕马匹,却不敢……洞房?”
凤红羽心头本就火气直窜,被他一撩拨,更是火起,“谁说的?我……,我……”
她伸手就去拔他的衣,只有一件里衣,也就只一下,被她扯了下来。
男子光洁的半身,更是诱惑。 慕容墨笑,“小羽这是饿急了?”
“闭嘴!”谁叫他长成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
上衣脱了,还有裤子,她的手刚往下方伸去,屋顶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从屋顶上翩然而落,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墨儿,我家小羽毛在你这儿不?”
凤红羽正要开口,被慕容墨飞快地捂住了嘴巴,然后抱着她从地上跃起,直奔软榻。
又扯过一侧的锦被,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慕容墨……”凤红羽伸手拉着他的胳膊。
“乖,睡觉,我给你找药去!”
凤红羽:“……”
慕容墨又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里衣,中衣,外衣。
接着,又是挽发。
然后,将他的那身被凤红羽扯破的衣衫,揉巴了两下,塞到了床下。
他收拾好一切,这才去开了房间门。
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岁上下,风尘仆仆的美貌女子。
她穿一身银灰色狐狸毛的大氅,肩背行囊,头戴斗笠。
正是凤红羽的师傅,苍泠月。
她站在门外,并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往慕容墨的脸上看了几眼,睁大双眼疑惑问道,“你这是怎么啦?谁打你了?怎么有一脸的牙印子和指甲印?”
慕容墨“……”顿了顿,他才道,“小羽长新牙,牙痒了,咬的。”
“是吗?她十六了还长新牙?”苍泠月一脸疑惑,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该不会,是你在想对她做些什么事?被她挠的?听说她中了‘助情香’?你有没有借机占她便宜?”
慕容墨正色说道,“苍师傅多虑了,墨一直记着苍师傅的叮嘱,并没有对小羽做逾越之事,刚才,墨已给小羽喂服了两粒解毒丸。她平静多了。”
“那就好。”苍泠月点了点头,语重心长说道,“她才十六岁,不可以这么早行房。在我们那儿,十六岁的女孩子,只是个学生,还是个孩子。是根本不可以嫁人的。”
慕容墨:“……”
“而且,按着健康的角度来讲,女人同男人行房的年纪,最好是在二十岁以后,生孩子是在二十二岁到二十八岁之间,所以……,你还得等上四年才能跟她行房,懂吗?”
慕容墨:“……”
“即便是你们今年大婚了,也要先等到她长到二十岁才能住在一起。”
慕容墨:“……”
“好,你沉默了估计是懂了。你是个成年男子了,她还是个未长全身子的小丫头,她前年冬才来葵水,今年让她大婚生子,无疑是在毁坏她的身子。所以,行房方面的事情,你得主动拒绝掉。”
慕容墨:“……”
苍泠月拍拍他的肩头,温声问道,“小羽呢?我看看她。”
慕容墨深吸一口气,朝苍泠月点了点头,“在小榻上睡着呢。”
凤红羽揉揉发沉的头,朝进来的人轻轻喊出了声,“师傅……”
“丫头,别动,我给你看看。你这样子,看来是小墨没有治好你。”凤红羽的脸,潮红一片,眼神迷茫,苍泠月的眉尖不由得皱起来。
她给凤红羽喂服了一粒‘千花髓’,随后,认真的把起脉来。
慕容墨立于一旁,“苍师傅,她的鼻子闻不出气味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苍泠月的神色也变了,更加小心的给凤红羽把脉,半晌,才沉声说道,“小羽中的并不是‘助情香’,而是‘绝命散’!”
“这是什么药?”慕容墨忙问,“居然连我也认差了。”
苍泠月道,“来自岭南密林中的一种毒花,采药人称为‘绝情花’,花色艳红似霞,跟扶桑花很像。加上各种媚香调制而成。中了这种毒,五观会渐渐的失去感知,成为废人一个。鼻子失灵,只是第一步,忽然中毒,发病起来,同中了媚香的样子很像,如果误诊,就会错失最好的治疗时间,从而让病情加重。”
“然后呢?”慕容墨的气息一沉,袖中手指紧握,眉尖腾起了杀意。
苍泠月沉声道,“接着便是舌头尝不出味道,口不能言语,眼睛会失明,耳朵会失聪。这种毒,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接触过,会是谁下的毒?”
凤红羽服了药,又被苍泠月扎针逼毒,渐渐地睡去了。
药效加上折腾得太累,她睡得很沉。
慕容墨看着沉睡的她,眸色越来越沉。
苍泠月见他眉眼间尽是担忧之色,安慰他道,“你也不必担心,只有摆脱‘绝情花’花粉的浸噬,服些解毒丸,过不了一二月就会大好。”
“……”
“不过,为什么只有她中了‘绝情散’,竹韵那丫头中的才是真正的‘助情香’?两个人不是在一起吗?怎么中的毒会不一样?”
慕容墨正在沉思,这时,文嬷嬷的声间在屋外响起,“王爷,罗二回来了,找您回话。”
苍泠月朝他挥挥手,“你去忙,我看着她。”
“麻烦苍师傅了。”慕容墨朝苍泠月点点头。
苍泠月笑了起来,“她是我徒儿,我这师傅照看她是理所当然的,你说什么谢?”
“她是墨的未婚妻。可墨没有看好她。”慕容墨神色懊恼。
“这不是你的错。”苍泠月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屡次受难,只因对手藏在暗处,你和她在明处。”
“……”
“你忘记了?你们从小经过的暗杀暗害,还少吗?你们平安的活着,说明,对方并不强大。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就能将藏在暗处之人揪出来。”
慕容墨道,“苍师傅放心,墨不会让她白白吃苦的。”
苍泠月笑了笑,“这也是她成长路上必经之事,我不怪你,你去。”
慕容墨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屋子。
他又对侍立在外间的文嬷嬷吩咐道,“照顾好羽小姐,听苍师傅安排。”
“是,王爷。”
。
罗二候在书房。
慕容墨走进来便问,“怎样?对荷影吩咐了吗?”
“吩咐了,荷影说,并没有发现异样,羽小姐今天一早还夸她屋中一盆水仙花的香气馥郁,中午吃饭时,还嫌弃司空太子挂在腰间的一只香囊气味怪异。”
慕容墨半眯着眼,“这样看来,她不是在凤府中的毒!而是江明轩搞的鬼!”
罗二道,“主子,那江明轩仗着有长公主撑腰,和主子一直记恩旧臣的心思,居然敢对羽小姐下毒手,就不该让他活着。”
“他是得死!不过,不能死在容王府和凤府人的手里。”
罗二眨眨眼,“主子是想让长公主动手杀他?”
“皇上一直想抓住本王的把柄,本王为了未婚妻,而杀了一个驸马,必会被人参一本,说本王滥用私权等等。有人可以操刀,何必本王动手?”慕容墨冷笑,“走,备马车去百香楼。”
“是!”
。
夜已深,正月的夜,仍如冬天时一样,异常的寒冷。
长公主赵菁搂着厚厚的皮氅,坐在后园里听戏。
驸马于她来说,只是玩物,她心血来潮玩过了就会撇到一旁。
她一直是寂寞的,漫漫长夜难熬,她便以听戏观舞打发时日。
戏台上,十年如一日的唱着《楼台会》。
不通音律的仆人,听多了,也会哼唱一折戏了。
但长公主却听得津津有味。
她目不转睛看着那身姿翩然的生角,眉眼里满是柔情。
有仆人上前小声地回道,“公主殿下,有人看见驸马爷在百香楼里,在……。”
031,长公主其人
长公主正沉浸在戏文中,正为男女主相逢又别离而心情沉重,听到仆人这么说,她的脸色马上变了。
一双杏眼里戾色翻腾,银牙紧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驸马爷在百香楼?”
尾音往上拉高,带着不敢置信与惊异。
“正是。”仆人说道,“有……有数个女子相陪呢。”
“呵!他胆子倒是不小。”长公主冷笑,将手中捧着的暖手小铜炉,往一旁的小几上重重地一放,“啪”的一声,惊得传话的仆人眼皮直跳,“来人,备车马,陪本宫去百香楼。”
“是,公主殿下!”
一刻的时间后,从长公主府里,驶出一辆马车来。
不算华丽,却也宽敞。
马车上没有贴名牌,赶车的仆人,穿着也普通,灰色的袄子,拢着袖子,捏着一根磨光的马鞭,口里“策”的一声,将马车飞快地赶到了大街上,一路疾驰。
车里,坐着男装打扮,一脸阴沉的长公主,与她的嬷嬷阿春。
阿春也是一身侍从的装扮。
长公主进了马车后,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坐着,目光发直盯着车内一角。
与在府里的模样不同,她一改往日的懒散,脊背笔直的坐着。
阿春穿了一身普通男侍从的衣袍,坐在她的身侧。
见她发直的目光中,隐隐浮着悲楚,微叹一声,说道,“公主,您不喜欢那宣驸马,将他打发走了就是了,何必亲自去百香楼?您可是金枝玉叶,那可是烟花之地,您去不是辱没了身份吗?”
“阿春。”长公主唇角动了动,涩然一笑,年纪不大的秀美容颜上,浮着少年老成的沧桑,她没有接阿春的话,只说道,“你觉得父皇真爱我吗?”
阿春一愣,眨眨眼说道,“公主,他必竟是您的亲生父亲,您选谁做驸马,他不是二话不说的准了吗?”
“我真能随意地选驸马吗?”长公主冷笑,转头看着这个将自己奶大的嬷嬷,“我只能选老实的,家世差的人做驸马,一个不会威胁他江山的普通子弟选驸马!”
“……”
“若他真爱我,十年前我喜欢的那个人,他将他弄到哪里去了?他看到我哭得昏睡三日,有没有心软过?是不是绝情的将那人除了?他怕我选择的那人做了驸马,权重加上位高而反了他!他当天下人人都稀罕他的江山吗?”
“……”
“他让我吃奇怪的药,让我忘了过去。有一次,我说我依稀记得那人的样子,他就扬言要杀光所有相像之人!我赵菁虽然荒淫无道,可我不想背负刽子手的骂名!”
“我的公主啊。”阿春吓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捂住着她的唇,“公主知道也别乱说呀,被皇上听去,你会有麻烦的。”
“麻烦?”长公主挥开阿春的手冷笑一声,“不就是吃药么?吃了十年了,我又没死掉,反而吃得容颜永驻了,使自己的容颜十年不变,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我还得感谢父皇!”
阿春知道长公主心中有怨言,却无处诉苦,只得拿皇上选的驸马泄恨出气。
别人都说她荒淫无道,谁又知,她根本未同驸马们同过房?
她折磨驸马们,都是做给皇上看的,有驸马想泄露真相时,长公主才下了杀手。
在公主府里,两百来个仆人都是皇上的人,长公主心情不好连牢骚也不敢发,只有出门,坐马车时才敢抱怨几句。
这会儿听说驸马背叛,又引得长公主想起往事,才发了脾气。
虽然车内车外是自己人,阿春还是不放心,又伸手敲敲车壁,“哥,公主的话,你别乱传!”
赶车的车夫老头,是长公主的暗卫,也是长公主奶娘阿春的亲哥哥。
阿冬嗡声嗡气的说道,“妹妹你放十个心好了,我怎么会乱说?”
抱怨了几句,长公主的心略微平静了些。
那人虽是父亲,也是皇上,在没有威胁到皇权时,她是他最宠爱的女儿,要是触犯了逆鳞,她一样会死得很惨!
皇姑祖母宜宣公主,可不就死在皇祖父的手里了?
虽然,那件事被皇祖父和父皇给强制瞒了起来,当年知情的人,除了皇祖母,其他人全找了理由给杀了。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凤府的老爷子休妻之事闹出后,宣宜死因真相,在宫中悄悄地传开了。
赵氏男儿,秉承的是皇权至上,亲情,友情,爱情,在他们眼里,只是个笑话。
惹着他们,只有死!
长公主深深明白这个理。
在没有找到那个,同她一起唱过《楼台会》的少年之前,她不想死!
所以,她通常是抱怨几句后,又回到她“荒淫无道”,“刁蛮不讲理的”长公主生活中去了。 。
慕容墨设在京城的秘密暗桩百香楼,到了三更天的时分,依旧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大门的两侧,停满了车马轿子。
百香楼宽阔的大门门楣上,挂着两只艳红红的灯笼,一书“百”,一书“香”。
虽取名“百香”,但并不只百名姑娘。
三层大楼,百余个房间,全都住着客人。
大楼的一楼,几十个酒桌更是坐无空位。
八大墨龙卫之一的李五,任百香楼暗桩的头领,装成老鸨,化名云纤纤。
他有个断袖相好,名叫李四,则化名李丝丝,是百香楼的头牌,一手琵琶,艳惊京城。男扮女装的他,一双勾人摄魂眼,能将京中一众青楼女子全比下去。
云纤纤穿着滚着白狐狸毛边,绣着大朵艳红牡丹花锦锻的八片长裙,嗑着瓜子站在门口迎客。
这时,一辆宽大的没有贴名牌的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百香楼的门前。
马车是陌生的,云纤纤不由得眯了眯眼。
没一会儿,厚厚的蓝色棉布帘子从里挑起,一个穿着男装的婆子,从马车里走下来。
她从赶车的车位上,拿了个踩脚的小凳子放在车门前,这才转身挑起帘子,将另一只手伸向马车门口。
车内,一只纤长柔白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接着,一个脸上蒙了黑纱,一身青年男子装扮的人探了半个身子出来。
她朝百香楼门前众女子看了一眼,才缓缓地走出了马车。
识人无数的云纤纤,一眼看出这是个女子装扮的。
而且,女子是个美女,且身份不简单。
单从那双傲然不可一世的,秀丽双眼里,就可看出,这女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