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追妻之王妃请拜堂,第29章 (30),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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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伤了。”

    莫府尹安慰他,“王爷请放心,本府尹一定仔细审案!”

    案子并不难查,府里的刺客是没有身份标志的人,府外的人,全配有龙影卫的标志,而且,有一人身上还藏有承德帝身边大太监周公公的亲笔信。

    莫府尹看到信,着实吓了一大跳,周公公派人暗杀容王?

    周公公是皇上的心腹,他便代表着皇上,难道是皇上要暗杀容王?

    他是不是知道了不得的什么样事?

    莫府尹有心想替皇上瞒过去将信藏起来,但容王府里盯着仵作验尸的人,不下百人,如何掩饰得了?

    于是,慕容墨“意外”发现周公公的信后,当下就怒了。

    天蒙蒙亮时,就坐了马车进了宫。

    承德帝刚得知容王府里出事,又有太监报,容王进宫来了,且人已走到了他的寝宫庆宁宫附近。

    他又惊又气又吓,忙唤身边人,“拦着容王,说朕不在庆宁宫,去蒋贵妃那儿了!”

    他想一直赖在里殿不出来,又担心狡猾的慕容墨会将他堵在门口,他不得憋一天?

    承德帝如此一想,便披了件披风,连正装也顾不上穿,匆匆跑离了庆宁殿。

    。

    一早,凤红羽正坐在镜前梳头,紫燕掀帘进来,递给她一张字条,是用北燕文写的一句话。

    “若想容王活命,速来见我,九福。”

    036,两世之赌(二更)

    凤红羽的眸色渐渐地沉下来,难道是,九福忽然不想死了,想跟她说什么?

    紫燕站在她身后,探着头,往纸条上面看去,只见纸条上,竟是些弯弯曲曲的符号,蝌蚪文一般。

    她看不明白,问道,“小姐,这上面,都画的是什么呀?”

    凤红羽将字条抓在手里,眉尖紧锁,声音低沉,说道,“这不是画,这是几个字。是北燕文!”

    紫紫失笑,“难怪呢,北燕的文字,和中原文字截然不同。奴婢没去过北燕,自然就不认得了。不过……”她见凤红羽蹙着眉头,嘴唇紧抿,忍不住问道,“小姐,九福给小姐写的是什么信?”

    凤红羽收回神思,手指捏着梳子飞快地梳头,“紫燕,快帮我梳头,我去见见九福。我要赶在她自杀前,问她一些事情。”

    “是,小姐。”紫燕不敢大意,兰花图组织的杀手们,只有九福活了下来,能问出一些事情,再好不过。

    凤红羽在紫燕的帮助下,用最快地速度梳好了头发,穿了外衫。

    容王府西北角的地方,是一片小石坡。

    有一块如刀削的石壁上,挂着厚厚地葛藤。

    她撩起葛藤,面前赫然出现一块石门。

    石门上,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这是慕容墨母亲冷姝一族的文字。

    那是个古老的民族,族人早已绝迹,这种文字,早在几十年前,就已失传了,知道的人不多。

    慕容墨将文字教给了她,做为她和他,以及墨龙阁内部传递信息的暗号。

    即便是有文字,开启石门,也有暗码。

    她在石门上选择了几个字,石门应声而开。

    “紫燕,你留在外面,我进去问些话,就出来。”凤红羽对紫燕吩咐道。

    “小姐,九福为人狡猾得很,你得当心。”紫艳提醒说道。

    她点了点头,“她受了重伤,奈何不了我。”

    凤红羽进了石门后,石门很快又关了。

    石门后的石室比较宽大,五六丈见方的样子。慕容墨说,这是用来议事的密室,所以建得宽敞。

    一侧的小耳房里关着一个人。

    正是九福。

    九福趴在地上,因为受了伤,而脸色苍白。

    一身墨黑色的披风上,满是被刀剑削破的口子,她的头发乱蓬蓬的垂着,脸颊上沾了一些血污。

    她的脚上还锁有一条粗重的铁链。

    听到有脚步声朝她走来,九福微微抬起头来,发现来人是凤红羽,她的眸光亮了几分。

    “大小姐,你终于来啦。”

    凤红羽走到她一丈远的地方站定,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声音清冷开口,“九福,你已经是个阶下囚了,你以为,你写这样的话,我就会信么?我会害怕么?我都不怕,王爷也自然不会害怕。”

    “我没有恐吓大小姐和王爷的意思。”九福伸出一条胳膊,支撑着身体,试图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小姐要是嫁给了容王,便是害容王。”

    “我怎么可能会害他?我们从小就认识……”

    “从小认识吗?小姐记得容王的事,有多少?”九福笑。

    凤红羽半眯着看着她,这个九福,知道些什么?

    九福又道,“和小姐相处时间最多的,难道不是另一个人吗?容王只是钻了你失忆的空子,真正最爱你的人,并不是容王!”

    “你在说谁?”凤红羽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九福,“你在挑拨我和容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岂是旁人三言两语能挑拨的?”

    九福笑了笑,“我何需挑拨?小姐可知,容王和一个人打了一场赌?”

    凤红羽不作声,她从前世的记忆里,隐约的看到了一些片断,慕容墨在和一个打赌!

    赌的什么,她并不清楚。

    “容王的赌注是,他全身的血!”

    什么?他全身的血?若输了,可不就是会丢命么?凤红羽的目光,顿时沉下来。

    “跟他打赌的是谁?”凤红羽沉声问道。

    “这个,我不能告诉小姐,你也别费力的问了。”九福看向凤红羽的头上,淡然一笑,“小姐头上那只血玉发簪里,藏着一个人的气血!小姐能平安长大,便是靠着这只血玉发簪!”

    “这是容王府凤府的定婚信物,怎么会藏有另一个人的气血?九福,你少危言耸听!”凤红羽冷笑。

    九福并不理会她的讽笑,依旧说道,“这只发簪,在小姐还未出生时,有人拿自己的血喂养着它。一直喂养了数十年,后来辗转到了容王府,老容王妃送给了您的母亲,凤大夫人留给了你。”

    “……”

    “小姐从小身子弱,直到戴了血玉发簪后,才康健起来。那人舍了一身血,为的就是救小姐。小姐难道不应感谢那人的恩情么?”

    凤红羽眯着眼,“你到底在说谁?”

    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伤势过重,九福的神志变得模糊起来。

    她强撑着笑道,“小姐,容王和那人打赌,谁得天下谁娶小姐,谁输谁奉出全身所有的血!而容王,不可能会胜!若小姐去和亲,嫁去北燕,那人会就此放弃赌约,放过容王一命,否则……”

    “否则怎样?”凤红羽眸色一沉,走到九福的面前,弯下身来细听。

    九福的声音越来越弱,她已听不清楚九福在说什么。

    只从九福一张一合的嘴唇上,辨认出一句话,“这世上,不止容王记得前世之事,还有那人……”

    凤红羽一阵惊悚,若那个和慕容墨作对的人,也有着两世的记忆,慕容墨——的确很难赢。

    那么,他就会奉出所有的血,一个人失了全身的血,焉能活命?

    。

    凤红羽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密室的。

    外面的太阳已升高,照在人的身上暖哄哄的。

    过了年后,暖和了不少,容王府里,一些早春的花,开得灿烂起来。

    有人站在那儿赏花,见她脸色苍白,两眼无神,不禁嗤笑起来,“谁将你的魂儿夺走了?”

    凤红羽回过神来,只见司空睿俊朗翩然的立于玉兰树下,背剪着手,偏头看着她。

    她抿了抿唇,“你觉得,我不嫁慕容墨,会怎样?容王府和凤府,会不会相安无事?”

    ------题外话------

    写到转折点了。

    简介上有写明,小羽最终是逃婚了。

    037,除承德帝一只臂膀

    司空睿脸上的笑容淡下来,凝神看着她。

    出生当天就失了母亲的她,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坚强。

    她很少哭,他几乎没有见到她无措的样子。

    可眼前的她,眼神是慌乱的。

    半晌,司空睿才问道,“你这是临时的决定,还是思考了许久?你们的婚期都定下了,爷爷也同意了。凤家军也知晓了你们的事,他们没有异议传来,想必都是不反对的。”

    “……”

    “刚才,我抽空到慕容墨给你准备的新房去看了看,屋子装饰得比本太子在西秦的东宫还华丽。可见,他对你还算用心。你说不嫁就不嫁了?慕容墨那个脑子一根筋的人,会同意?”

    凤红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尖,声音弱弱说道,“他不同意又怎样?想想我们两家人受到的莫名追杀,时时潜在我们周围的杀手。我这么做,是为大家好。”

    “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他朝她走来,将她搂在怀里,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只要你高兴着,我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

    “多谢。”凤红羽道。

    声音忽然哽咽,无声的落起泪来。

    “谢什么谢?我们谁跟谁?”司空睿扳正她的身子,盯着她的脸,忽然皱眉道,“你哭了?”

    “我还是搬回凤府住。”凤红羽推开他,转身往前走,“凤府里都仔细地清查过了?”

    司空睿点了点头,跟上她的脚步,说道,“苍师傅是谁?九福的那点小伎俩还能难住她?放心,那几株‘绝情花’全销毁了。”

    紫燕站在前方一个路口,正等着她。

    见凤红羽脸色不好,她忙问道,“小姐可是累着了?不如回屋里歇息一会儿?您今天起得太早了。”

    “九福死了,你找人清理一下。我自己回问梅居去。”

    紫燕诧异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转身叫人去了。

    昨晚潜入王府的刺客,被顺天府的人都抓走了后,全都在顺天府的牢房里自杀了。

    兰花组织的人从不会投降叛变,更不会透露他们的内部消息,抓了也是白抓。所以全送给了顺天府。

    唯独一个九福,被关在了王府的密室里。

    一是因为她的模样,已被京中人熟识,如果送往顺天府,会让人误会是凤府的人带着刺客潜入容王府,会引起外人的误会,二是,她的身上一定还藏有秘密,没想到,就这样死了。

    。

    凤红羽回到问梅居。

    蓝燕正在整理屋子,拿着抹布极细心的擦着家具和花瓶,见她走进来,笑道,“小姐一早去了哪里?文嬷嬷来了好几回,抱怨奴婢们不服侍小姐吃早点,就任由小姐出门。”

    凤红羽摇摇头,“我不饿。”

    蓝燕放下手中的抹布,净了手,朝凤红羽走来,“小姐,不吃东西那怎么行?现在不饿,一会儿也会饿呀,不吃早点,头会发晕的。”

    凤红羽转身过来,看了她一眼,“王爷呢?”

    她起床时,慕容墨已不在床上。

    “哦,王爷一早去了宫里。”蓝燕说道。

    凤红羽心下已了然。

    慕容墨借着刺客闯入容王府的机会,将承德帝派来埋伏在容王府前的那批墨龙卫们全杀了。

    而且,当场还拿到了“证据”,不将承德帝闹一闹,他不会回府。

    她朝蓝燕点了点头,“我回凤府了,一会儿王爷回府,跟他说一声。”

    蓝燕怔住,睁大眼睛一脸的不解,“小姐,王爷说,外面的人都知晓你病重了,你怎么还回家去?在这儿养着病,才合乎情理啊。”

    “不了,快去备马车!”凤红羽朝房间环顾了一周,转身往外走去。

    问梅居,是慕容墨专门给她准备的屋子,他想‘金屋藏娇’,想让她做他的一只‘金丝雀’。

    他找人让她学刺绣做个与世无争文静的女子,给她找无数的稀有话本子,好让她从此沉迷于书册中的故事里,忘却她的身世。

    但,她忘记了,有人记着!

    容不得她逍遥混沌着。

    慕容墨说,要取赵氏江山,送与她做聘礼。

    这必是个漫长的过程,这份世间最豪华的聘礼,有与无,她并不在意。

    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就好。

    可眼下,他遇上了强劲的对手,若输,便输的是命,由不得他退缩了。

    那么,她还怎么能安心的做一只‘金丝雀’?

    她背影决然,大步往园外走去。

    蓝燕见劝不动,只得应了声“是”,匆匆忙忙找人备马车去了。

    。

    马车备好。

    司空睿骑马,候在马车旁。

    蓝燕扶着“病重”的凤红羽来到府门口。

    凤红羽穿一身厚重的绛红色大氅,脸色抹着蜜粉,看起来格外的苍白无神。

    昨晚容王府里遇刺客,她‘受惊大病’,现在出府了,面对外人,她得做样子。

    文嬷嬷见凤红羽要走了,连王爷也不等了,很是失望,和木管家一起站在府门口相送。

    这时,又有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容王府的府门前。

    车身是紫褐色,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车帘子也只是紫褐色,边角垂着金色的流苏,帘子上,还绣着富贵吉祥的暗纹牡丹花。

    车身的四角,各挂着一个银铃铛,随着车身的走动,而清脆作响,煞是好听。

    车门上刻着名牌:崔府。

    凤红羽目光微凝,崔府的马车?看车身的装饰品,又分明是女子的马车,难道是崔太傅的女儿,崔素馨?

    她想起那天在崔府时,崔素馨敢当面暗示喜欢慕容墨。凤红羽不禁唇角微弯,暗自讽笑一声。

    这崔家小姐倒是大胆,居然敢亲自来容王府了?

    可惜得很,她的如意郎君不在。

    凤红羽将头扭过,当没看见崔素馨,扶着蓝燕的手,继续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但崔素馨不放过她。

    “凤大小姐。”崔素馨挑起马车帘子,朝她看来,秀美的脸上,浮着温柔的笑意,“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你怎么就走了呀?”

    声音甜美,听了让人心动。

    凤红羽转身过来,似笑似笑地看着她的脸,“崔大小姐看也看了,就请离去,我要回凤府了。”

    说完,她提着裙子,准备坐进木管家给她准备好的马车。

    崔素馨见状,咬了咬唇,飞快地从马车里走下来,走到她的面前,拦着她不让她上马车。

    “凤大小姐,请留步。”她微皱着眉尖,一脸担忧状,“听说,昨晚上容王府里进了刺客,不知,容王殿下他……,他的情况怎样了?有没有遇刺?”

    说着,她的美目转到了扶着凤红羽的蓝燕的脸上,又挪到了木管家和文嬷嬷的脸上最后,又继续盯着凤红羽。

    这些人都是容王府的侍从,她这般担心容王,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哪知她想错了,蓝燕当没看见。

    文嬷嬷和木管家的眼一直看着凤红羽,是真没看她。

    凤红羽眯了眯眼,正要说话,猛然看到崔素馨的马车里,还有两个女子,正微微挑着帘子,往这儿看。

    她唇角微弯,笑道,“崔大小姐想知道?那就进去看呀?”

    崔素馨微笑道,“我只是路过这儿,见到凤大小姐,想起容王殿下了才关心的一问,并不是想进容王府。”

    “你进不进容王府,各我没关系,我得走了。”凤红羽再没看她,转身坐进了马车里。

    崔素馨不死心,伸手拉着凤红羽马车的车帘子,咬了咬唇说道,“凤大小姐,我其实是特意来找你的。”

    “我跟你不熟。”凤红羽将她的手挥开,命令罗二马上赶马车离开。

    “皇上想给容王纳两个侧妃,你知不知道?”崔素馨忽然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凤红羽。

    “侧妃?”凤红羽的目光微闪,看向她笑道,“不就是多了两个给本小姐端茶倒水的女人么?没什么奇怪的。王爷养得起!罗二,回凤府!”

    “是,羽小姐!”

    她从崔素馨的手里扯回车帘子。

    罗二扬了扬鞭子,马车飞快的离去。

    司空睿抛了个白痴的眼神给崔素馨,翻身上马,同凤红羽的马车,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木管家和文嬷嬷,以及蓝燕,目送凤红羽的马车离开后,转身往府里走,看也不看崔素馨。

    崔素馨咬了咬唇,紧跟在木管家的后面,讪笑道,“管家,我是崔府的小姐……”

    “不认识。”

    “砰——”容王府的府门关了。

    崔素馨气得脸色煞白。

    她身后的马车里,有女子轻笑一声,“素馨,你不是说,你能进容王府吗?怎么被人关在了门外头?”

    “是呀,那个管家还说不认识你,这管家也太目中无人了!素馨,你一定要到容王的面前告告状!看那管家还敢不敢嚣张!”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镇远侯府的大小姐上官彤,和国舅沐昆的女儿沐珊。

    前日,皇上有意给容王纳侧妃,消息放出后,当天就将崔太傅叫到御书房去了,问了崔素馨的年纪。

    崔太傅窃以为,皇上会将他的女儿送给容王为侧妃。

    他马上将这件事说与崔夫人听,夫妻俩商议时,被崔素馨听了去。

    崔素馨一直喜欢慕容墨,当然是愿意的了,她心中一高兴,就想对两位手帕交显摆一下,顺便,气一气凤红羽。

    哪知凤红羽听了无动于衷,容王府里也没有反应。

    让她生生的丢了大脸。

    “容王并不在府里,我进去做什么?”崔素馨道,她往两个笑得幸灾乐祸的女子看了一眼,冷着脸对车夫吩咐,“回府!”

    总有一天,她会进容王府!

    皇上都开口了,容王还敢拒绝?

    。

    皇宫庆宁宫。

    庆宁宫是承德帝的寝殿。

    承德帝想躲开慕容墨,没有躲过去,被慕容墨逮了个正着。

    而且,慕容墨并不是一个人前来,还带来了几个御使大夫。

    只穿着一身中衣,外头随意罩了一件披风的承德帝,大清早的站在庆宁宫一则的廊柱下,听着御使大夫们对周公公及他的控诉。

    “皇上,周公公涉嫌谋杀容王,这可是罪大恶极!人证物证皆在!您一定要严惩!”

    “皇上,如果不严惩,会有损您的英明,必竟,周公公是你身边的大总管!”

    “周公公为何会派人刺杀容王?这其中的缘由,一定要查清楚!”

    五六个御使大夫,你一言我一言,说得承德帝火气直窜。

    那些墨龙卫,分明是郑凌风安排的,根本不是周公公安排的,周公公只作了暗中的跟踪。

    但在一人身上发现了书信,就是有口难辩!

    慕容墨这是想杀鸡儆猴?

    他铁青着脸,朝站在几个御使大夫后面的慕容墨看去,眼底透出杀意来。

    。

    御使大夫的谏言,加上书信证据,让承德帝无法护着周公公,只好将周公公送交了大理寺。

    他又担心慕容墨威逼周公公,将他给供出来,在圣旨传出时,就命人悄悄的毒死了周公公。

    年还没有过完,慕容墨的把柄还没有抓到,他自己倒先损了一位得力的助手,将承德帝气得早朝也不上了,朝周公公的徒弟小影子吩咐道,“快传郑凌风!”

    最擅长暗杀与蛰伏的龙影卫,怎么会被慕容墨发现的?郑凌风究竟怎么在办事?

    038 ,怒激一吻(二更)

    小影子的师傅周公公忽然被抓,皇上又发着火,小影子又是新官上任,遂不敢大意,一路小跑去传郑凌风。

    容王府府门前的龙影卫被慕容墨当成刺客,抓的抓,杀的杀,没有漏过一个。

    郑凌风自然会知晓。

    这个时候,他在装病,一副感染了严重风寒的样子。

    他听着黄金死士一号的汇报,眉尖微扬,“慕容墨出手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大人,龙影卫被发现,皇上准会怪罪大人疏忽大意而降罪。青铜士们发出求救的暗号,大人为什么不前去迎救?救了,没有救出来,皇上的火气也会小些,大人完全不理会,恐怕……”

    “恐怕什么?”郑凌风冷笑,“不就是一场罚么?”

    郑凌风笑得淡然,黄金士一号却大惊失色。

    皇上的罚,简直会让人生不如死!

    郑凌风对他挥挥手,“去,我自好保护好自己。”

    “大人您当心。”黄金死士一号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悄声退下。

    郑凌风将一把鸟食全部投入鸟笼,拍拍手转身往府里前院走去。

    龙影卫是皇上培养出来的死士。

    起初,他是指挥不动的,也从不与之交心。

    他一面帮着承德帝做事,一面由龙影卫们监视,他不甘心活得如此窝囊。

    于是,他着手收买着这些手下。

    一一找出他们的软肋,让他们为他所用。

    白银死士和青铜死士,以及木牌死士人数众多,他无法做到全部收买,便收买了武功最高强的十二个黄金死士。

    让他们成了他的私人隐卫。

    是以,黄金死士一号才会将宫中得到的消息,以最快地时间告诉给了他。

    果然,半个时辰后,宫中来人了。

    。

    郑凌风来到承德帝的书房,刚跪下,便听头顶一声爆喝,“龙影!”

    皇上发火,大半是臣子犯了错,郑凌风马上跪下,“皇上,微臣在。”

    “你可知错?”承德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森冷。

    “臣不知犯了何错。”郑凌风低着头,不卑不亢回道。

    “不知道?”承德帝大怒,“为什么安在容王府附近的龙影卫会被慕容墨发现?为什么他们呼救了,你没有上前迎救?朕培养一个死士,花费了巨大的心血,你就这么让他们死在慕容墨的手里?”

    “皇上,龙影卫们已经被发现了,若微臣再被慕容墨发现的话,就再无法接近凤红羽和慕容墨了。”

    “你是怕他们发现,还是主动让他们发现了你?郑凌风!”承德帝怒喝,“慕容墨每一次战胜你的时候,你不是受伤了,就是病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背叛了朕!”

    “皇上息怒,臣没有!”郑凌风凛然回道。

    “你狡辩,当朕就会相信?来人——”承德帝怒喝一声。

    “皇上!属下们在!”四个黄衫太监从御书房的小门里闪身出来,一齐抱拳站在龙案前。

    “龙影失职,受鞭罚八十一下!”

    “是,皇上!”

    四个黄袍太监,将郑凌风的胳膊擒住,拖了下去。

    而这时,他看到上官志走时了御书房。

    他这是“失宠”?

    郑凌风心中冷笑。

    从御书房的小门走出去,有一座小花园,园中的假山后,建有一间密室。

    这才是承德帝专门处罚暗卫们的地方。

    郑凌风被推了进去。

    现在,他是臣,那个“君”要处他,他不能反抗!

    只要他稍稍的表现出一丝不满,整个武安侯,整个郑氏,还有他的妹妹,就会无一存活!

    密室里常年不见太阳,阴冷无比。

    郑凌风的脚刚踏入一步,便感到周身一凉。

    “脱衣!”一个高瘦个子的黄袍太监,细着嗓子冷喝一声。

    有两人伸手,三两下将他的上衣给脱了。

    接着,赤着上身的他,被他们捆在了一根柱子上,

    “行刑开始!”依旧是那个太监,瘦尖脸,倒三角眼,满脸的褶子,个子瘦得根麻杆似的。

    若说龙影卫是承德帝手中的鞭子,时不时的抽打一下不听话的臣子,那么,这四个黄袍便是承德帝的狗,承德帝一声喝令,让他们咬谁,就咬谁。

    这几人,武功高深,连他也不敢小觑。

    沾了盐水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他的身上。

    仔细看,他的后背上,还有数不清的鞭痕,或深或浅,密密麻麻。

    有人执鞭,有人在数着数,“……七十八,七十九,八十,八十一。行刑毕!龙影,请回!”

    回?他如何回?每回八十一鞭抽完,他连走出石室门的力气都没有,他是被他们,像狗一样的,扔回郑府的。

    当然,那个时候,他早已晕倒了,是他的父母,事后告诉他的。

    两只胳膊上的绳子被解开,郑凌风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倒地不醒。

    “老规矩,将他扔进轿子里,抬到武安侯府去!”打头的那个瘦高个子太监说道。

    “是。”

    。

    凤红羽回了凤府。

    鸾园的人见她忽然回府,很是诧异。

    竹韵由韩大接出府去了,如今只有一个荷影在。

    “小姐,你怎么不在容王府住着?怎么回府了?”

    凤红羽不说话,而是坐到了里屋的桌边,将那份从崔府见到的《皇城兵防图》画了下来。

    画好图,她坐在桌边沉思。

    “小姐,郑府有情况!”益鹰在屋子外的廊檐处回话。

    郑府?凤红羽眉尖微蹙,她收了图纸,走到了外面,“郑府出什么事了?”

    “属下刚才从郑府前经过,看见一顶宫中的轿子停到了郑府前,抬轿子的太监说,郑世子在宫中喝多了,让郑府的人好生接回去。但属下却发现,轿子下方,有血水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醉酒,血水?

    凤红羽心头一惊,郑凌风哪里是醉酒?这分明是将郑凌风罚了,说的冠冕堂皇的话罢了。“备马车,去郑府。”

    “是!”

    。

    郑凌风正在昏睡间,发现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喊着哥哥。

    他猛地的睁开眼,见凤红羽坐在他的床边,眼角有些泛红看着他。

    郑凌风扯了下唇角,皱眉道,“咳咳,我的英俊潇洒的样子今日算是毁了。”

    凤红羽塞了一粒“千花髓”到他的嘴里,“人都成这样了,你还笑?”

    “我哭有用吗?”郑凌风冷嗤。

    “谁打的?”凤红羽眯着眼,看着他。

    郑凌风不说话,垂下眼帘来。

    凤红羽伸手抚向他赤着的后背,那片肌肤上,密密麻麻的鞭痕,触目惊心。

    深浅交错,如蛛网一般。

    “是老皇帝对不对?”郑凌风没有回道,凤红羽直接问道,她叹了口气,“是不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会是老皇帝的人,是慕容墨的对手,可如今,面对慕容墨出手,你选择漠视,老皇帝罚了你对不对?”

    “……”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抬你回来的,是宫中的轿子!”

    郑凌风忍着痛,将手缓缓的朝凤红羽伸手,“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郑凌风。”凤红羽抓着他的手,说道,“假如,我非管了呢?假如,我厌恶被人欺负,被人压迫,我渴望自由的日子,我想反了呢?”

    郑凌风赫然看向凤红羽,半眯着眼,“你想怎么做?”

    凤红羽目光凝重看着他,“我有个办法,让你,让武安侯府,让郑氏,从此摆脱老皇帝的控制!”

    郑凌风看进她的双眼里,他喜欢她,便是因为她的与从不同。

    他将手抽回,“不,目前不能。”

    “你在犹豫什么?郑凌风。”凤红羽问。

    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对赵氏皇族人的憎情,却又藏着无奈。

    “不是犹豫,而是时机不成熟。小羽。目前不能!”郑凌风摇摇头,“郑扬,速送羽小姐回府!”

    他的语气决绝。

    凤红羽不好再说什么,他的身后,有诺大的家族,他不敢冒险。

    他同柳清泽不一样,柳清泽是柳府抛弃了他,害了他,而郑凌风,是郑氏的靠山。

    。

    离开郑凌风的屋子,郑凌风的仆人郑扬送凤红羽往府外走。

    “羽小姐,你别怪我们世子冷情,其实不是的。他有苦衷的。他也一直喜欢羽小姐,只是……”唠叨的郑扬说了一半话,忽然住口,脸色也变了,“羽小姐,前方就是大门了,您好走。”

    郑扬说完,拔腿就往回跑。

    凤红羽低着头,正想着心思,郑扬忽然跑掉,她心中诧异,抬头往前方看去,只见郑府府门的照壁处,站着一人。

    身姿翩然,穿一身墨色的锦袍,外罩同色的披风。

    披风上,用金线绣着祥云图案,衣角处,还有龙纹图饰。

    慕容墨?

    他怎么来了郑府?

    “过来,我送你回去。”慕容墨眉目温和的看着她,向她伸过手来。

    凤红羽看了一下那只手,没有上前握住,而是错身走开,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尽管她离慕容墨有两三尺远,还是被他长胳膊一伸,抓住了手腕,二话不说的拖向他的马车,然后,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凤红羽身子踉跄了一下,刚坐稳,慕容墨也跟进来了。

    “韩大,回容王府!”

    “回凤府!”

    “容王府!”

    “慕容墨。”凤红羽怒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讲理?我还没有嫁给你,我不能住在你的府里,这于我的名声不好!”

    “迟早要嫁进容王府!早一日,有什么关系?而且,正好利用这些时间,让你熟悉一下府里的仆人们。府里的仆人众多,记熟每个人,得花不少时间!”

    “可我……不想嫁了呢?”凤红羽深吸一口气,忽然说道。

    “你说什么?”慕容墨的脸上阴沉下来,“再说一遍!”

    赶车的韩大,听见马车里的两人争吵起来,吓得眼皮一跳,跃下马车,跑掉了。

    “慕容墨。我不能嫁你!我要退婚!”

    “你敢!”慕容墨伸手一捞,将她搂进怀里,二话不说的吻起来。

    吻着不解气,又咬了起来。

    唇,耳朵,脖子,咬牙她心惊肉跳。

    凤红羽又气又急,“……你能不能讲点理?”

    “不能!”慕容墨捧着她的脸,一双眼,似乎要射进她的双眼里,“说,为什么不嫁了?”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怎么说?

    “说不出来是不是?”慕容墨冷笑,“凤红羽,本王要将你怎么办才好?还是,早些让你生个娃,在家带孩子玩?”

    “你敢!”凤红羽气红了脸,死死的搂着胸口,低吼一声,“葵……葵水还在,不能同房!”

    “等葵水没有了,就能同房了?”慕容墨扬眉。

    凤红羽:“……”

    马车里,两人正僵持着,马车外,忽然响起了喧哗声。

    “凤三将军的马踩死了人,就想一走了之么?”

    凤红羽一愣,三叔?

    她扯起帘子往外看去,只见镇远侯世子上官志,正拦着凤镇川。

    两人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

    ------题外话------

    感谢misil的打赏,冉继续努力。<( ̄︶ ̄)>

    039,慕容墨,跟你打赌的人,是谁?

    原来,马车已走到了一处集市。

    因为死了人,引得不少路过的行人前来看热闹。

    上官志坐在马上,指着同样坐在马上的凤镇川,一脸傲慢。

    上官志是凤镇川的上司。

    凤镇川朝他拱了拱手,“上官大人,卑职的马,根本没有踩到这人,这人是走到卑职的马前,忽然倒地不起的,请明断!”

    上官志冷笑,“本官亲眼看见了,你还想狡辩?”

    “对,就是这个中年汉子的马踩死了民妇的相公,他还想跑掉不承认?简直是个无赖!民妇的相公死得冤屈啊!”一个妇人正坐在死掉之人身旁的地上,一手捂脸,一手锤地哭得凄然。

    “你们……你们分明是诬陷!”凤镇川双手抓着马缰绳,朝众人怒目而视。

    有围观的人嚷道,“根本没有诬陷你!我们大家伙都看见了,就是你的马撞的,你趁没人就想跑,可知有人看见了你!”

    “对,我也看见了,他的这匹大黑马的前蹄踢的,这种马,发起怒来,连一头驴都踢得死,何况一个人?”

    “谁说不是呢,得叫他赔钱!”

    “还要坐牢吃板子!”

    “我的夫啊,你死得惨啊……”妇人借机又号哭起来。

    引得围观的人纷纷生起同情之心,围着凤镇川叫嚷着,“拦着他,别让他跑了!”

    有人已上前拉着他的马缰绳,不让他离开。

    有七八个人来抓他的腿。

    人众多,凤镇川走不掉,被人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他为人憨厚,不善于言辞,被一众人围着,除了脸涨得通红,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下去看看。”听出事情来由的凤红羽,推开慕容墨往车门口挪去。

    “一起去。”慕容墨抓着她的手,伸手便去挑车帘子。

    将她留在马车里,按着她的性子,她是坐不住的。

    自家人被人欺负,她从来不会坐视不管。

    “慕容墨……”凤红羽拦着他,阻止他下马车。

    “怎么,跟我生分起来了。”慕容墨扬眉一笑。

    凤红羽抿了抿唇,“这等小事我能处理,你何必去?”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慕容墨不理会她,当先走下了马车。

    凤红羽无法,只好由他。

    下马车前,她往车壁上的一面铜镜里看了一眼,还好,慕容墨没有破她的相,除了头发微微乱了点,脸上还算完好。

    慕容墨回头看她,见她一直伸手按着耳旁被风吹起的一缕头发,试图挽向耳后。

    奈何风大,头发一直不听她的使唤。

    偏偏凤红羽一直执着挽那缕发丝,模样娇憨。

    他忍不住莞尔一笑,伸手将她鬓角处飘着的一缕头发捏起,想挽向耳后,被凤红羽抢了过来,自己挽好了。

    然后,她提着裙子朝凤镇川走去。

    慕容墨的手一空,忍不住皱了皱眉。

    前方,上官志伸手摇摇指着凤镇川,冷喝一声,“将他带走,送交兵防司衙门!”

    “是,大人!”

    七八个人扭着凤镇川往外拖,凤镇川怒道,“上官志,你公报私仇!就算真死了人,也应先到顺天府里报案,再由顺天府审理案子,你却将我带到办事的衙门?你是什么意思?”

    上官志冷笑,“还用得着审吗?这里数十个行人和街边的店主都看见你的坐骑撞死了人,你想抵赖也没有用!来人,还不带走!”

    “是,大人!”上官志正带着人巡街,他一吆喝,马上上来四个人来擒拿凤镇川。

    “慢着!”凤红羽忽然冷喝一声,她的目光凉凉扫过众人,“仵作验尸了吗?没有验尸,你们就武断的判了凤将军的罪?”

    上官志的目光从凤镇川的脸上挪过来,看了眼往这边走来的慕容墨,又看向凤红羽。

    他冷笑一声,说道,“还用得着验吗?这么多的证人都看见了,这个人和他的妻子,从这儿经过,凤镇川骑马快冲过来,他不仅不减慢速度,也不绕行,而是直接的撞了上去!看,死者的脸上,和身上都是血,还要验什么?”

    “还我丈夫的命来,还我丈夫的命来,你这个刽子手!你还要抵赖的话,便是世间最卑鄙之人!”那个妇人抓着凤镇川不依不饶,哭得抢天喊地。

    慕容墨朝凤红羽点了点头,走向那个死者,看原因去了。

    凤红羽将妇人从凤镇川面前拉开,说道,“大婶,你先别急,等查清死因再定罪也不迟。您的相公有可能是其他病发作而亡了呢?”

    上官志冷笑,“凤大小姐,你是不是想利用身份强势欺人?凤镇川是你的三叔,你又是容王的未婚妻,死的这位可只是一个平头百姓。”

    妇人听出上官志话中的意思,马上拉着凤红羽更加尖声的叫嚷起来,“了不得啦,容王未婚妻的三叔打死了人,容王未婚妻要包庇啦!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她叫的声音很响,很快就引来不少人前来围观。

    一伙人指着凤红羽和凤镇川指指点点。

    凤镇川将凤红羽护在身后,皱眉说道,“小羽,你怎么掺和进来了?我没撞人就没撞人,就算不通过顺天府衙门审案,我也不怕。”

    凤红羽看了一眼趾高气扬的上官志,说道,“三叔,只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有人利用三叔的耿直,想害人!”

    “凤红羽,你不要指桑骂槐,谁害人了?你敢诬陷本将!”上官志冷笑。

    上官志的祖母上官老夫人想借宣驸马的手,将凤红羽收拾一顿,哪知凤红羽安然无恙,宣驸马反而死了。

    而且,还惊动了慕容墨。

    慕容墨拿着一张四十二年前的欠条勒令上官家还钱,近百万的银子要还,让祖母母亲还有姑姑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后天就是还钱的日子了,银子还没有筹集齐。

    上官志看到凤家的人,哪有不恼火的?

    眼下正看着凤镇川犯事,他一定不会错过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一下凤家叔侄!

    “你敢指天发誓吗?”凤红羽昂首,毫不示弱。

    “你敢发誓吗?”上官志反问道,眼底闪着得意,“若人是他撞死的,凤镇川不仅要坐牢,还要赔银一百万两!”

    “有何不敢?”凤红羽凛然回道,“若我三叔没有撞人,你得当场跪下给他磕一个百头赔罪!”

    众人吸了口凉气,一百万两!凤镇川得倾家荡产。

    当然,上官志当众磕头一百个,也是相当好看!

    上官志的前任柳清泽,为人谦和,又风姿绰绰,深得京中百姓的喜欢。

    但这上官志,人长得黑,大方脸,铜铃眼,粗声粗气为人傲慢跋扈,前后一对比,几乎没人喜欢他。

    就算是现在有人跟着捧他的场,也是看在镇远侯的面子上而已。

    于是,两人一打赌发誓,围观的人都个个兴奋起来。

    人们好整以暇的看着凤红羽和凤镇川,看他们敢应不敢应。

    凤红羽淡淡看了眼上官志,上官志下注一百万两,分明是冲着慕容墨的那张欠条去的。

    “就这么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凤红羽朗声道。

    这边说定,那边的慕容已站起身来,正拿着一块洁白的帕子,优雅的擦拭着一根根的手指。

    然后,随手扔进一家蒸着包子的炉子里。

    “这个人,的确是撞死的。”慕容墨朝他们缓步走来,忽然开口。

    上官志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是撞死的?本将一眼就可看出。凤镇川,拿银子来!”

    凤镇川皱眉看向慕容墨,容王也会看错?

    凤红羽的神色,依旧平静。

    慕容墨走到凤红羽的身旁站定,目光清冷看向上官志,“不过,他虽是被撞死的,却并不是现在被撞,而是三日前。”

    上官志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不可能,容王是想包庇凤镇川?”

    “事实便是这样,本王何需包庇?”慕容墨冷笑,“上官将军如果不信,大可以请仵作前来验尸!”

    上官志不死心,“容王殿下,你说他是三日前被撞的,有什么样的证据?”

    “证据嘛,很简单。”慕容墨的目光盯着那个哭着死了相公的妇人。“一,她是证人,二,男子身上的伤,已成黑紫色。”

    “……”

    “若是一个时辰内撞的,痕迹新鲜,身上的伤是紫红色。可男子胸口的伤。却已成了黑紫色!淤伤形成的时间,大约在三天前!”

    “……”

    “而且,他腹内的脾肺已破,早已在咳血,他身上的血,和脸上的血,是咳血咳嗽出来的。”

    有人听完慕容墨的话,已扯开死者的衣衫,果然,那胸口处一片紫墨色。

    “果真同容王殿下说的一样哎,可为什么又是现在撞的呢?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不解地问道。

    “至于为什么,就问这位夫人了。”慕容墨说完,目光冷冷盯着那个妇人。

    妇人吓得脸色死白,将身子悄悄地往后退。

    凤红羽眸光一沉,捡起一粒石子,悄悄地朝妇人的脚弹去。

    妇人的脚一麻,软倒在地,动不了了。

    她吓得一脸惊悚不敢再跑。

    凤红羽又对凤镇川身边跟随的一个小仆,低声地吩咐了几句,小仆拔腿飞快往顺天府跑去。

    “不可能,大家都看见人是被凤镇川的马踢死的。”上官志犹自不服气地叫嚷着。

    “看见的,并不是真实的,上官志,你便是这般断案的吗?本王现在十分地怀疑你的能力!”慕容墨清冷说道。

    他挂职左督御使,有监察百官的权利。

    纵使皇上不喜欢他,他在御使衙门里,还有专门的办事屋子,有一帮子下属在,皇上也没法做到完全忽视他。

    凤红羽走到那个妇人的面前,淡笑开口,“夫人,赵国律法,杀亲夫者,处以凌迟之刑!”

    妇人吓得尖叫起来,“不,他不是我相公,我也没有杀他!”

    “哗——”这下众人哗然起来。

    慕容墨盯着上官志,“上官志,这便是你断的案?”

    上官志的脸色窘迫,该死的妇人,居然是个大骗子!

    凤红羽扬唇,“夫人,继续说!隐瞒案情,一样当凶手来罚!”

    “是是是,我说我说。”妇人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说道,“这人是我家的邻居,喝醉了酒大半夜里在路上瞎逛,我相公骑马回家,看不清人,不小心撞了他。”

    “……”

    “我们夫妇俩好心将他带到家里请大夫看病。哪知大夫说他内脏已破,三天后必死。可他有个兄弟三天后要从外地回来,我担心他兄弟知晓是我相公撞的人,便出此下策,带他来街上物色对象找个替罪的。”

    “……”

    “看到有马或马车前来,便将他从暗处推出。他本来已奄奄一息,稍微一摔,就会死掉。来个栽赃。刚才,正好这位官爷而来……”

    凤红羽看向上官志,扬唇说道,“怎样?上官大人,这便是撞人的真相!还要不要请顺天府的仵作验尸,以证事情的真伪?”

    这边正说着话,接到报案的顺天府府尹,亲自带着人来了。

    莫府尹恭敬地朝慕容墨见礼,“王爷。”

    “不必多礼了,查案”

    “是!”莫府尹朝仵作挥挥手,一个背着工具袋子的老者取出帕子蒙在脸,又戴了手套,开始验尸。

    仵作验完尸,向慕容墨和莫府尹作了汇报。

    果然,查验的结果,说的跟妇人交待的一模一样。

    上官志这下子等于当众打脸。

    刚才的趾高气扬,变成了一脸的窘迫。

    围观的众人都是墙头草,全都倒向了凤红羽凤镇川这一边。

    “上官大人,说话要算话呀,当众磕头,一百个,不许少!”人们起哄起来。

    上官志当众夸下的海口,没法躲避,只好跪下来,给凤镇川开始磕头。

    有慕容墨在场,人们不会担心上官志不磕头。

    一个头一个头的磕着,上官志心中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他今年倒的是什么霉运?怎么总是栽倒在凤红羽的手里?

    该死的凤红羽,走着瞧!

    凤红羽却早已没看他,有看热闹的人盯着他,有顺天府的莫府尹在,上官志不敢偷懒,一百个响头,跑不掉!

    凤镇川将她和慕容墨拉到无人的地方,低声道,“王爷,小羽,你们惹这上官志做什么?他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是皇上的红人!”

    “红人又怎样?就能任由他随意欺负人吗?”凤红羽冷嗤。

    “皇上,有意让他接替郑凌风的位置。”慕容墨道。

    “接替郑凌风?”凤红羽大吃了一惊,惊过后,心中又释然了。

    难怪郑凌风被罚了,这是被抛弃了?

    同时,她心中一阵惊悚,郑凌风成了弃子,会不会遭到暗杀?

    毕竟,他知道承德帝的秘密太多了。

    凤镇川并不知晓郑凌风的秘密职务,疑惑的问道,“郑凌风?他担着什么职务?”

    “管着龙影卫,皇上的暗杀组织。”凤红羽沉声道,“凤府的门前,时常出现的影子便是,不过,郑凌风向着我们家,没有下令,才会被皇上抛弃。”

    “这样看来,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啊。”凤镇川叹道。

    凤镇川还有职务在身,向两人告辞后继续巡视去了。

    上官志还在磕头,有顺天府的人盯着,无需理会。

    凤红羽转身就走。

    “去哪?方向错了。”慕容墨伸手抓着她的手,将她往马车方向拖。

    “我要去办事。”

    “就算是真不想嫁我,也不必这样仇人一般?”慕容墨拽着她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将她拖进了马车。

    拉车的是一匹枣红色的老马,被慕容墨弹出的一粒石子一敲,拉着马车,继续小跑起来。

    凤红羽坐进了马车,低着头,半晌,才说道,“慕容墨,前世,你和谁打赌了?”

    慕容墨闻言,瞬间僵住。

    凤红羽看进他的双眼里,又道,“前世,有人也想娶我,那人实力比你强,于是,你便同他打赌。谁赢谁娶我,结果,我忽然死了。你们谁也没有娶着。你和他都重生了,于是,这一世的赌约继续,是不是?那个人,究竟是谁?”

    040, 两世情,两世仇

    慕容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眉尖微蹙,沉声问道,“小羽,谁跟你说了什么?”

    “我问了九福,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所以,兰花组织的人才追着我不放,对不对?”凤红羽定睛看着他。

    “……”

    “前世,也是九福在瑞园中种下了‘绝情花’害我鼻子失灵,为的是让我闻不出嫁衣中的‘美人酥’,而像个木偶一样被送到北燕对不对?”

    “……”

    “本来,圣旨上写明的是要我和亲西秦,和亲队却在三国交界的六盘山转道走向了北燕方向,在北燕边境,嫉妒我的柳清雅来找我了。说,我去和亲的那人是单于烈!”

    “……”

    “同你打赌的人,是不是,也是单于烈?明娶,我不会嫁他,明抢,他抢不走我,便只有花着心思骗!在我身边安排一个秀菊,从害我大嫂母子开始,一步一步的让我走向和亲路!”

    有几次的梦境中,出现一个高个子的青年男子在同慕容墨对持,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依稀记得那人狂傲至极的话语,和一双狭长如鹰,森寒如冰的眼。

    他狂傲的说要将凤家军全部铲除,要将中原尽收手里,要将凤家人全部拉去喂狗!

    而当时,凤家军只认她,他要除掉凤家军,只有将她控制在手里,才能轻而易举地铲除凤家军,从而从北地突破,大军一路挺进中原。

    慕容墨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伸手抚向她的脸。

    “回答我!”凤红羽将他的手挥开,目光紧紧盯着他。

    “是,是单于烈。”慕容墨道,“前世,他虽不是亲手杀了你,但是,要不是他收买礼部尚书陈文昌和柳丞相,这二人暗箱操借承德帝之手将你送往北燕,你也不至于……,所以,这一世本王不会放过他!”

    凤红羽杏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慕容墨,单于烈手握重兵,为人阴险,心思缜密,我们凤家人,从父亲起开始,同他打了十年的仗,就没有将他打败过。你同他打赌,胜算渺茫!”

    慕容墨这么做,无疑是以卵击石,引火上身!

    “谁的人生,不是一场博弈?谁出生便知自己将来的命运?不赌上一赌,焉知输赢?”他笑得轻松,“也许,我赢了呢?”

    “赢了,只不过娶了一个我,可若你输了,便是输掉你全身的血!等于是要了你的命!”

    凤红羽说到这儿,声音都颤抖起来。

    这个男人如此固执,她该怎么说服他?让他放弃娶她?

    慕容墨却神色平静,“我从五岁起就开始周密的谋划,小羽,我不会输的!我输了,便是失了你!你落到他的手里,便会死!”

    凤红羽摇摇头,“慕容墨,单于烈长你五岁。他十岁那一年,已被封为北燕烈王,有了一只五万人的军队,有了自己的幕僚团。而你那年才五岁,老容王夫妇刚刚过世,你那年还中了‘噬血毒’卧床不起,已经输在起点了!”

    “……”

    “后来即便你好了,你在努力时,他也在努力!你何苦这般执着?天下女人这么多,你娶谁不好,为何偏要娶我?你若不娶我,你一个人可以过得逍遥快活。单于烈要的是天下,你若放弃了我,他不会与你为难!”

    “……”

    “我们凤家同北燕皇室本来就是宿敌,单于烈这般变着法子要我的命,是我的宿命,你何苦掺和进来搭上自己的命?”

    慕容墨握着她的手,看进她的眼里,“可本王偏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一个人入了眼,其他的全是草木。

    凤红羽低低一叹,“可是慕容墨,他也记着前世的事情,你可知道?”

    “我猜到了。”

    “那你还敢同他打赌?”凤红羽怒道,“慕容墨,如今他的手上有四十万兵马!你没有!他是北燕人敬仰的王,你是承德帝的眼中钉!他在明处可以招兵买马扩充兵力,你目前的行势还不可以这么做!你和他,在开始起步时,就输了!”

    “难道,让他将我喜欢的女人抢走吗?肆意欺负,肆意残害吗?凤红羽,本王做不到!”

    凤红羽只觉得心头堵得慌,忙将头垂下头。

    慕容墨既然这么说了,便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她凤家的事,他何苦来掺和?

    单于烈有着两世的记忆,前一世设计将她骗去北燕,她死在半路,这一世,他带着对凤家人积攒了两世的怨恨,只有更加凶残的报复!

    看到她眉尖隐着的忧思,慕容墨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里,长而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搂着她,似乎,就怕她忽然消失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

    车外,有凤府管家贵喜的声音传来,“是容王殿下在车里吗?”

    凤红羽伸手去推慕容墨,正要开口,哪知慕容墨忽然转身将她扑倒在车内的软垫上,重重的吻下来。

    慕容墨的舌尖肆意的在她的口内攻城略地,丝毫不给她一口喘息的机会。

    他轻咬她的唇,轻咬她的舌尖,轻咬她的牙,仿若怎么样也吻不够似的,甘之如饴。

    凤红羽闭了闭眼,还是狠心地一把将他推开。

    她飞快地整理好衣衫和头发,一扯帘子走下马车。

    贵喜看到她愣了愣,忙上前笑道,“大小姐回府了?”

    “嗯。贵喜叔。”凤红羽闷闷地往府里走。

    紧接着,慕容墨也从车里走下来。

    贵喜忙上前问安,“王爷来了?”

    “嗯,两位老爷子好吗?”

    贵喜笑道,“一早还念叨着王爷和小姐呢,好着呢,这会儿都在瑞园里下棋呢。”

    慕容墨朝他点了点头,跟在凤红羽的身后,往府里走去。

    贵喜一头雾水,这二人,怎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又闹矛盾了?

    。

    凤红羽进了凤府,没有往鸾园走,而是转道走向司空睿住的园子。

    慕容墨默默地跟着她走了一段路,折往瑞园去了。

    凤老太爷和慕容府的二老太爷,又在对弈,正为能不能退一枚棋,吵得不可开交。

    “凤爷爷,二叔公。”慕容墨走到二人的面前,自己找了椅子坐下了。

    凤老太爷看了他一眼,冷嗤一声,“被我们家的丫头甩了?”

    慕容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专心的看起二人的棋局。

    慕容老爷子的心向着自己的侄孙子,看向凤老太爷子冷笑一声,“被女人甩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惊讶什么呢?”

    “究竟是什么回事?在我们两个老东西的面前,你还瞒着?”凤老爷子拿拐杖敲敲慕容墨面前的地面,不满地说道。

    慕容墨看了二人一眼,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小羽担心嫁人后表现不好,王府里的下人取笑她,墨刚才安慰她来着呢!可怎么安慰也没用,她一个人赌气跑走了。”

    “原来是这样?呵,真不像宣宜的孙女,没出息。”凤老太爷哈哈一笑。

    慕容墨跟着微微一笑,目光中敛了情绪。

    。

    凤红羽走进司空睿园子的时候,他依旧在琢磨着慕容墨留给他的棋局。

    棋盘摆在廊檐下,一个小仆坐在他的身侧,为他煮着茶水。

    小仆当先看见了她,马上站起身来,笑着问安,“大小姐来了?”

    “嗯,你下去,我找司空太子说一会儿话。”

    “是。”小仆沏好茶水,便离开了。

    凤红羽坐在了司空睿的对面,端起一杯茶水,细细地品尝起来。

    心中藏着心事,名茶品在嘴里,寡淡无味。

    司空睿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柳眉微蹙,不禁冷嗤一声,“看你一脸的颓败表情,让我猜猜看……,你被慕容墨骂了?”

    “我跟他说了,我说我不想嫁给他。”凤红羽说道。

    司空睿愣了一瞬,低叹一声,“我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真跟慕容墨说了。我这会儿忽然发现,慕容墨真大度啊,没将你打一顿。”他手里捏着棋子,又道,“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带我私奔!”凤红羽道。

    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眼睫如翩飞的蝴蝶,微微轻颤,因为低着头,越发显得下巴尖削。

    “什……什么?”司空睿惊得睁大双眼,“我没听错?”

    “我本想找郑凌风带我走,可他一早被皇上罚了,受了很重的的伤,没有十天半月,起不了床,所以,还是你带我走。”

    司空睿吓得跳起脚来,瞪眼看她,“我不敢!你最好别害我!我要是将你拐跑了,慕容墨找到我后,不打断我的腿,也得揭了我的一层皮。还有他的几大影卫,估计会见我一次砍一次。这代价太大!”

    他连连直摇头。

    “你还要我喊你哥哥,这点儿忙都不帮?”凤红羽抬起头来,挑眉看他。

    “帮不了!”

    啪——

    凤红羽放下茶杯,秀眉一拧,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死丫头,你回来!”司空睿手快,拉住了她的大袖子。

    “帮不帮忙?”凤红羽偏头问他,又问。

    司空睿揉了揉额头,无可奈何地说道,“哎——,我明明大你两岁,为什么总是我听你的吩咐?倒像,我是你弟弟一样。”

    凤红羽从他手中抽回袖子,重新坐了回去。

    她缓缓说道,“凤府跟北燕是宿敌,若慕容墨娶了我,北燕怎会放过慕容墨?”

    司空睿眯着眼,“你是担心慕容墨被北燕人记恨上,才不嫁的?”

    “单于烈想要我的命,慕容墨以他全身的血为赌注,同单于烈赌天下争我。”

    “全身的血,他疯了?放掉全身的血,便是等于凌迟!”司空睿吸了口凉气。

    “是呀,他疯了,所以,我才不想嫁了!”凤红羽道,“那单于烈的实力比他强!他分明是去送死!”

    。

    慕容墨到瑞园坐了片刻,同两位老爷子说了会儿家常,没有去鸾园,而是匆匆赶回了容王府。

    他神色冷峻一言不发,韩大见他回来,马上小跑着跟在他后面。

    羽小姐忽然回府,王爷心情自然不好。“单于烈那里,有最新的消息吗?”刚在书桌后落座,慕容墨马上开口问韩大,一双桃花眼里,冷芒微闪。

    “纪三每天一封密信送往京中,没有单于烈的新消息。自从二位皇子被他打败后,他每天都是老样子,不练军,不上朝,也不出王府,闭门谢客,只在他的烈王府里每天观看歌舞。北燕萧太后,都对他产生怨言了。”

    “老样子?”慕容墨眸光微凝,捏着一只朱砂笔,在赵国北地和北燕两国交界的地方,画出一个红色的箭头,箭尖直指北燕皇都,“纪三集齐多少人马了?”

    041, 你若不嫁,我就去死!(二更)

    韩大回道,“有七万了,加上墨龙卫两万,和一些江湖势力,咱们手里能调动十万人马。若羽小姐参与进去,加上她的十万凤家军,以及她对北地山寨的号召力,大约能集齐二十五万人马。有金陵和镇江城两地作后方支援,粮食不愁问题,只是……”

    慕容墨的目光挪向了赵国的南海方向,未说话。

    韩大瞥了眼北方的红箭头,“主子,属下认为,眼下不宜同烈王开战,单于烈人马多,咱们人马少!”

    “……”

    “如果一开战,您北虎视眈眈的有单于烈,南有承德帝的镇远侯南海军。若是承德帝同北燕联手,咱们会被他们包了饺子!退无退路!”

    韩大的分析,他如何不知?

    所以,他才一直按兵不动,“混沌度日”做着他的‘病王’。

    是从南下手,还是从北下手,还是中间开花,他一直在寻找突破口。

    慕容墨的手指在南海方向敲了敲,“找人,盯着镇远侯世子上官志!”

    “是!”

    。

    凤红羽离开司空睿的园子后,独自一人往凤老太爷的瑞园走来。

    明天就是上元节了。

    因为再过三个月,就是凤红羽出阁的日子,凤府今年张灯节彩,园子里四处都挂着彩色的灯笼。

    一派喜庆。

    时不时的有仆人们提着别样的花灯走过,看到她,纷纷笑着问好。

    凤红羽却感觉不到喜庆。

    她的心,一直是沉沉的。

    她心中一直有着不安,隐约觉得这样平和的日子,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此时,天已擦墨,荷影提着一盏灯笼,正在园子里寻她。

    见她正站在一座九曲桥上发呆,飞快朝她走来。

    “小姐,可将你找到了。要吃晚饭了,小姐打算在哪儿吃?”

    凤红羽往前看去,离着瑞园已经不远了,说道,“去老太爷那里吃。”

    荷影见她自从回府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敢多问,只拿话分散着她的注意力,说道,“小姐,明天就是上元节了,咱们去哪儿玩啊?”

    她们几个侍女是前年冬回的京城,凤红羽那会儿正躲着慕容墨,去年的春节和上元节,侍女们都没有出府玩,心中一直遗憾着。

    而今年,她们就不必躲谁,侍女们也一直很期待花灯节。

    因为,临安城的花灯节,是赵国最有名的一个特色。

    而且,几个侍女都是北地人,北地并没有花灯节,她们早已向往多时。

    “上元节?”凤红羽脚步一顿,“明早去郑府看郑世子。”

    “啊?”荷影失望,“小姐为什么要去看他呀?”

    “他又被皇上罚,又被皇上免职,这大过年的遇上这等事,心中该是难过的,当然要去看他。”

    。

    瑞园里,九福背叛之后,凤老太爷没有再让丁嬷嬷派人进来,只有老太爷的一个长随贵祥在瑞园里当差。

    不过,丁嬷嬷平时也让人时不时的帮着清扫,瑞园一如往常般整洁。

    荷影将凤红羽送到正屋的门口,没有走进去,只侯在廊檐下。

    正屋里,亮着烛火,明亮一片,两个老头儿,正说说笑笑的等着丁嬷嬷带厨娘上菜。

    凤红羽提裙走了进去,朝二人笑道,“爷爷,二叔公。”

    “哦?小羽,来得正好,一起吃饭。”慕容墨老爷子笑着招手叫她。

    凤老太爷却冷着一张脸,哼哼一声,冷笑道,“吃什么吃?这儿没你吃的?回你自己的园子吃去,或者,去小墨那儿去吃!”

    “爷爷,哪有你这样对待孙女的?说得我好像很差似的,这儿还坐着慕容墨的二叔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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