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角，沉默了片刻，弱弱道：“师父，徒儿是不是很没用”。

    百木渠送到嘴边的酒碟一顿，她侧过头来看百无璃，“为何这样说”？

    “徒儿用了数月才堪堪入了练气境……”。百无璃想起白日里那两个年轻人的话语，便越发觉得自己没用，师父这般厉害的人，这般好的人，她收的徒儿也该是极厉害的，虽然她底气十足的对着外人说只有师父才有资格将她逐出师门，但她心中还是害怕，害怕这人嫌弃她。

    百无璃不曾想，有一个人会只用了数个月便完全成为了自己的依靠，不论自己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那人身上有她从未体会的温暖，她都不愿再回到黑暗中去。

    一旦接触了光明，那寒冷与黑暗便尤为可怖。

    百无璃话还未说完，百木渠身子便不可自抑的轻颤起来，杯中的酒泛起一圈圈涟漪，轻盈的笑声很是悦耳，她道：“我当你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呢”！

    百木渠将杯中的酒饮尽，说道：“修炼这事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作何要这样贬低自己”？

    百无璃半撑着身子，急道：“可是师父当年只用了一天不到就入了练气境，徒儿耗费了师父这么多心力，却还是花了这样长的时间”。

    百木渠侧过身子看她，问道：“绫儿同你讲的”？

    “嗯”。

    百木渠撑着脑袋望天，轻吟着：“事是这样没错”其实她当年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入了练气境……

    百木渠问道：“阿无修炼是想要得到成仙么，还是为了荣华富贵，亦或者是想名扬天下”？

    百无璃愣愣的看着师父，不知如何作答，她当初答应拜百木渠为师，不过是为了有饭吃有衣穿，这三个多月，她学了许多，想法总该有些许不同了，她觉得师父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这样问她。

    可是她要如何说，她只是想待在师父身边，会担忧自己太蠢笨，会计较修炼，不过是怕师父嫌弃她而已。

    百无璃太焦急，以至于忘了，百木渠收徒时，已然清楚了她的资质。

    百木渠见百无璃不回答，便继续道：“当年为师修仙，也不知是为何修仙，只道是师父教的，便用心些。后来便知道，这世间弱肉强食，要想活的安稳，便要有自保的资本……”。

    她记事起就长在天道宫，她天赋异禀，一众师兄师伯们宠她，她什么事都不用做，只用修炼就好，她便只管修炼，只管惹事，只管快活，从未因着自己的修为烦心过。

    “为师并不想要什么扬名立万，也不图自己的徒儿闻达天下，只要活着快乐就好，修炼这一事，随缘”。

    百无璃突的叫道：“徒儿……”她望着百木渠的眼睛，突然有了勇气，她说道：“徒儿想要强大些，不想再被别人欺负……”，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弱小，让师父受到嘲笑，……

    百木渠端着酒壶直接开喝，最后一滴晶莹的酒水落入她口中后，她不满的摇了摇酒壶，再低下头来时，目光已经有些迷离，但口齿却依旧清晰，她笑道：“谁能欺负了你去……”。

    百木渠伸出了手，在百无璃脑袋上一阵蹂/躏，不同以往的轻抚，这次力道重了许多，怕是有些醉了，星辰的酿的酒并非凡间普通的酒水能比的，修为深如百木渠，一番豪饮下来，也少不了留几分醉意。

    百木渠又道：“师父这样的修为，便可护你一世”！

    百无璃双手撑着大腿，低垂着头，嘴唇紧绷，漂亮的眼睛奋力的睁着，这才能不让积蓄在眼眶中的泪水落下。

    一个人孤苦太久，百无璃原以为她的一颗心已经冷如寒冰，不会因为外人的一点点示好便心生感动，不知是人终究太小，还是百木渠太厉害，百木渠每说的一句话都正好能戳进百无璃的心窝里。

    百木渠收了手，顺势往百无璃腿上一趟，蜷着身子，眯起眼睛，嘴角挂着餍足的笑意，那模样，比百无璃还像个孩子。

    百无璃还未从方才的感动中抽身，便被百木渠这一下吓了一跳，叫道：“师，师父”？！

    “阿无，让为师先睡会儿”。

    酒劲上来了，这清风明月的，正是睡上一觉的好时间，到百木渠这修为，即使百来天不睡也不碍事，运气一晚，第二天比睡觉还来的有精神，但百木渠是百木渠，自然怎么高兴怎么来。

    百无璃抱着百木渠的脑袋，有些无措，傻傻道：“师父，会着凉的，回屋里睡好不好”。

    “不好”。

    “师父……那徒儿，给你拿条毯子来”。

    “不要”。

    “师父……”。

    “阿无，天为被地为床，融于万物之中，化为一体，方能感受到她的脉动，如此，才更容易吸收灵力，引导灵力”。

    百无璃自然听得出来百木渠的意思，在外面睡觉有助于修炼……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

    无人答话

    百无璃去看时，百木渠轻阖双眸，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熟睡，月光落在她脸上，将人衬的越发圣洁。

    百无璃不敢动，看着百木渠的面容，露出了甜甜的笑颜。

    百木渠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但百无璃倒当了真，那般跪坐着给百木渠当枕头，累了，便也靠在一旁睡了，只是后半夜山中寒气深重，百木渠修为深厚，自是不惧，倒是百无璃不过刚过练气境，有些撑不住，模模糊糊的便缩到了百木渠怀里，谋求温暖。

    翌日，绫儿气呼呼的叫醒两人，对着百木渠说道：“大人，你就算了，无璃刚过练气境，哪受得住山中的寒气，你竟还让她在外面睡”！

    百木渠笑了笑，也不责怪绫儿的无礼，她道：“我的错，我的错”！

    就是百木渠这般的态度，才让绫儿说话这样有底气，因为她家大人是个温柔的人。

    百无璃身上还披着百木渠的外袍，娇小的身子被宽大的外袍整个的裹住，她露出脑袋，看着师父被训的模样，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

    百木渠探了探百无璃的灵脉，百无璃心头的那股魔气一直让她费解，那魔气不像是寄生，它不会吞噬百无璃自身的灵力，更不会伤害百无璃，甚至有外力企图伤害百无璃时，那股魔气还会护着百无璃的心脉。

    百木渠对九州的魔气熟悉的很，那道的灵力从来都是唯我独尊的，何时会这样安分了。

    她一直猜不透，百无璃到底是如何同九州扯上关系的，因着害怕同那魔气纠缠伤了百无璃心脉，百木渠一直没进百无璃心脉看看。

    她这徒儿啊……

    百无璃在三个月之内入练气境，修炼的速度比百木渠预想的要快，不过即便如此，和天道宫寻常的弟子比，还是要差些，不过好在那些灵药砸下去还是有用处的，至少，百无璃的境界要比其他人扎实。

    修仙不易，那是对于没机缘没资质还整天怨天尤人的人来说的，百无璃虽然资质差，好在她师父是百木渠，她自身也肯上进。

    昨晚后，百无璃重整了自己的心绪，师父那样说她很高兴，但她依旧想要强大些，为了自保，为了给师父争口气，也为了将来有资格保护师父！

    一个月，百无璃照常在茸嗤那里修炼，却是难有半分进步，只是将境界稳固了些。

    她回去的时候，见庭院里多了两个人，百木渠坐在走廊上唤她：“阿无”。

    那两人回头来看她，行礼道：“师叔”！

    百无璃发现这不就是那天拦着她的两个人吗，她回想了半天，这才记起师父有说过让这两人一个月后到落日峰来的。

    这是还要处罚两人么？

    只听百木渠说道：“正好阿无回来了，我便将事交代了”。

    “阿无从明日起会到主峰同内门弟子一起上课，但她还不会御剑，你们负责接送她”。

    臧亦清一听，嘴角落下，瞥了眼百无璃，一脸的不情愿，“师叔祖……”。

    “嗯”？

    臧亦清看着百木渠的眼神，自觉的闭了嘴，不过是接送而已，总比别的处罚要好，而且她还能探探师叔祖这徒儿的底。

    “弟子……领命”。

    “还有，阿无有些怕生，你们多照拂些，给我怎么接出去的，就给我怎么送回来，知不知道”。

    感情这还要当护卫呢！臧亦清有些忿忿，甘陌之依旧是神色淡淡。

    “嗯”？

    “弟子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四舍五入就是一场床戏的_(:з」∠)_

    话说是不是没有百无璃是七八岁小孩子的感觉……

    百木渠：“徒儿，快来瞅瞅，为师给你找了两司机”。

    ☆、上课

    百无璃走过去，问道：“师父，什么上课”？

    “天道宫的内门弟子会到主峰由长老们统一授课，从明日起，你便同他们一起去上课”。

    之前百木渠没让百无璃去，因着百无璃识字不多，也没能入练气境，不过，现在百无璃字能认全了些，修为也到了练气境，是该去主峰转转了。

    虽然，那些长老教的百木渠一定都会，但是，她这人有些懒……

    可是，百无璃并不想去主峰，她只想待在落日峰，待在师父和绫儿身边，但她也不想违抗师父的话，更何况，她才下定决心要变强！

    百无璃紧抿着唇，稚嫩的脸庞眉头紧锁，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徒儿知道了”。

    主峰授课大都是上午，下午弟子们或切磋交流，或回自己师父那里去，臧亦清和甘陌之来接百无璃的时候，百木渠还在睡，三人在屋子外行了一礼便走了。

    百无璃的两次御剑飞行都是被百木渠抱着的，自然是不怕的，但这一次她却得自己双脚踩在剑身上，还有些不稳，臧亦清带着她，似故意为难她，速度快的很，她紧锁着眉头，却不曾示弱。

    跟在后面的甘陌之见了，立即道：“师妹，师叔还不曾御剑飞行过，你慢些”！

    臧亦清轻声一哼，速度却是不减，身为师叔祖的徒儿，怎么可能这点小风都受不起！

    三人到了主峰，百无璃从臧亦清剑上下来的时候，双腿都有些轻微的打颤，不过还是能勉强站立。

    甘陌之抱剑行礼道：“师妹性子急躁了些，让师叔受惊了，师叔莫怪”！

    臧亦清抱着双臂，说道：“死面瘫，你不用说这些客套话，师叔祖的徒儿怎么可能这么娇弱，她要是这样就受惊了，我早把她丢下去了”！

    “师妹，你忘了师叔祖说的话了么”。

    “我……”臧亦清不满的啧舌，一脸不耐的将头撇向一边。

    甘陌之朝着百无璃又行了一礼，说道：“师妹骄纵惯了，出言不逊，师叔莫与她一般见识”。

    甘陌之总是板着一张脸，神色淡淡，这些话语他人说出来本该殷勤些，他说出来却只是刻板，臧亦清也曾嘲笑过他……

    老古董

    百无璃自记事起就在莫城，身边的人言语总是谩骂不屑，甘陌之对她总是这么客气，她有些不习惯，便道：“叫我无璃就好了”。

    甘陌之抬起头来看她，说道：“这……不合礼法”。

    臧亦清说道：“既然师叔都这么说了，你又有什么好计较的”！臧亦清乐的不叫百无璃师叔，她可还没承认百无璃的身份。

    甘陌之酝酿了半天，依旧没能叫出口，臧亦清等的不耐烦了，说道：“新入门的弟子和我们上课的地方不一样，你们是由青长老带的，在淑芳殿，从这边直走到头左拐就是，你只过去同青长老说一声你是师叔祖的徒儿，其他的他会给你安排的，我们还要晨练，就不送你过去了”！

    百无璃点了点头，道了句：“多谢”。

    臧亦清瞧着百无璃离去的身影，暗地里又瞥了眼甘陌之，嘀咕道：“怎么一个比一个老沉”。

    主峰上亭台楼阁，大殿一座接着一座，汉白玉石琉璃金瓦，比上落日峰百木渠那座小小的庭院不知道要气派多少，但百无璃却更加喜欢落日峰。

    百无璃到的时候已经有了许多人在，怪不得一路上来没见到多少弟子，百无璃大致瞧了一遍，那些弟子大都在十多岁左右，站在前面的有一名青衣长衫的老人，发须斑白，却是精神矍铄，他正打量着底下的弟子，捻着短短的胡须。

    百无璃跨了进去，一时间底下的人目光都落在了这个最后进来的弟子身上，百无璃受不了这么多人赤/裸裸打量的眼神，可这时候她也不能退出去，只得咬了咬牙，走到老者面前。

    青长老正面对着百无璃，百无璃的面容自然是全落在了她眼中，他不自觉的敛起眉头，背着手问道：“我这授课弟子不过三十有五，小丫头是何人弟子，到我这里做什么”？

    百无璃行了一礼，说道：“弟子百无璃，应师父吩咐，到主峰来上课，弟子第一次过来，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带路的人告诉我说找到青长老，其他的长老会替我安排”。

    在天道峰内，百无璃这个名字，怕是不会有人不知道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弟子顿时炸翻了锅，议论纷纷，落在百无璃身上的目光更加热烈。

    青长老双眼一眯，下面的弟子安静了不少，却依旧有许多人交头接耳。

    青长老在臧天南那里或多或少的听了些关于百无璃的事，按辈分来算，这外貌可怖模样老沉的八九岁的小娃娃算得上是他师妹了，瞧着百无璃左脸那狰狞的疤痕，他轻叹一声，他着实捉摸不透他这师叔的性子，憋了几百年遇见多好的苗子都不收徒，突然又莫名其妙的捡了个乞丐收了徒，现在过了好几个月才把人带到主峰来……

    不过，既然师叔把人送到他这来修行，他怎么着也得好好带不是！

    青长老取来一旁的名簿，写下百无璃的名字，说道：“我这也没太多规矩，日后按时来上课就是”。

    青长老指了指下面的一群弟子，道：“下去”。

    百无璃朝着弟子走去，修仙之人见识自然不会太浅薄，不过见着百无璃那狰狞的面容还是忍不住被吓了一跳，几个在家族内被娇生惯养的女弟子忍不住尖叫出声。

    “怪物”！

    百无璃在角落站定，一旁的人都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两步。

    青长老在上面喝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眼见青长老要发火，弟子们胆怯的缩了缩脑袋，无怪乎她们反应这般大，这些大都是刚入门的弟子，不了解百木渠的脾性，只知道百木渠是极厉害的人，也是天道宫最尊贵的人，个个容貌俊美，天资卓绝的师兄师姐们都没能拜百木渠为师，如今百木渠收了徒，那这个徒儿一定是个极优秀的人……

    如今得见真人，现实的冲击着实太大了些。

    百无璃冷着一张脸，笔直着身子站在那里，似乎她听不到周围谈论的声音。

    这群弟子大都是练气境的，青长老教授的也不过是些基本的知识，那些绫儿早就与百无璃说过，她一字不落的记着，她想她资质这么差，唯一值得赞扬的优点也就只有这过目不忘的本领了。

    让百无璃提起些兴趣的还是青长老教她们运用术法。

    百无璃资质不好，一天下来没能学会，那群弟子中不乏天资不错的人，好几遍下来，已经掌握的差不多。

    青长老的目光落在百无璃身上只是暗暗的摇头叹气，亲眼见着了，他这才真的相信那位是收了个资质全无的弟子，一时之间心底复杂的很，努力是抵不过天分的，就算百木渠再如何厉害，她这弟子怕是难当大任……

    师叔糊涂啊！

    臧亦清和甘陌之来接百无璃的时候，弟子已经走完了，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青长老和百无璃两人，青长老执笔在名簿上对弟子的表现作出评价，百无璃则在那里练着今日教的术法。

    臧亦清和甘陌之对着青长老行了一礼道：“长老，弟子奉师叔祖的命令来接……师叔”。

    青长老头也不抬，对着百无璃道：“丫头，接你的人来了，今日暂且回去”。

    百无璃收了势，心中虽有不甘，但好歹能见着师父了，便又有些欢喜，走向两人的脚步也不免快了些。

    “弟子告退”！

    “去”。

    臧亦清和甘陌之载着百无璃回了落日峰，百无璃刚跳下飞剑，嘴上便迫不及待的叫道：“师父”！

    等到百无璃进了庭院，只有绫儿迎了出来，“无璃，你回来了，今日去主峰觉着如何”？

    平日里在落日峰中，百无璃面对的只有绫儿和百木渠，再有就是还不能化人形的茸嗤，两人一兽加起来都已是上千岁了，百无璃还不过是个几岁的孩童，她们这几个大人面对着这个孩子自然是有些考虑不到的地方。

    绫儿心思纯良，觉着百无璃此次能与同龄人相处，心中应该是高兴的。

    百无璃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还行，绫儿，师父还在修炼吗”？

    绫儿轻叹一声，有些无奈道：“大人去星辰长老那里了”。

    “星辰师叔”？

    “大人说要出去一趟，去给星辰长老打声招呼”。

    百无璃一怔，愣愣道：“师父……要出去？去哪”？

    “大人临时起的意，这我也不清楚”。

    “那师父有没有说她何时回来”？

    “大人没说……”绫儿见百无璃面露无措，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话到嘴边立时改口道：“大人每次说要出去，说的是一年半载，也不过两三个月就回来了”。

    百无璃垂下了头，神色闷闷的，也不见高兴多少。

    这三个月朝夕相处，百无璃抬头便能见着百木渠，她都要以为师父会一直在她身边，到头来人说走就走了，都不与她说一声，也是，师父是师父，去哪又何须同她这徒弟交代！

    百无璃心中有些难受也有些莫名的愤怒，绫儿瞧着她，连忙扑了上来，说道：“无璃，你哭什么”？

    绫儿蹲着身子，轻柔的擦着百无璃的眼泪，百无璃虽被毁了容，一双眼睛却是漂亮的很，特别是落泪的时候，别提有多让人心碎了。

    百无璃安静的落泪，一颗颗滚烫的眼泪是晶莹剔透的珍珠落在泥土里，绫儿在一旁如何询问，如何安抚，都不见效。

    百无璃性子坚韧，不会哭，四五岁的时候被别人殴打还会因为疼痛恐惧而落泪，后来见哭不会引来任何人的同情反而会被打的更狠，她便渐渐的不哭了，连喊叫都不怎么有了。

    遇见百木渠之后，百无璃的两次落泪都是因为她。

    为什么落泪？只不过是有些莫名的难受委屈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小的时候，老爸老妈过完年之后要出去打工，去上学的本菌一天之中最期待的就是放学之后回家找老爸老妈要钱买辣条跟他们互怼，然后有一天星期五，本菌超兴奋的，迫不及待的冲回家之后，发现他们已经走了，招呼都没跟本菌打一声……

    真的是超心酸/(ㄒoㄒ)/~~

    ☆、成长

    百木渠轻车熟路的直奔星辰的炼药房，一路上弟子见了要行礼，只觉得眼前扫过一阵清风，人已不见了踪影。

    星辰早已习惯了百木渠的突然到访，仍然有条不紊的控着炉火，挑选着药材，“这次是要拿什么？还得亲自来见我一趟”？

    “我要出去一趟”！

    百木渠的性子星辰了解，时常的心血来潮，隔三差五的出山很正常，“这次要去多久”？

    “不知道，大约半年左右”！

    “哦”。星辰淡淡的应了声，要去多久不过是她随口问的，毕竟百木渠没一次是按照她说的时间准时返回的。

    星辰想起了什么，自药炉旁抬起了头，问道：“你那徒儿怎么办”？

    百木渠说道：“不是还有绫儿吗！今日我命亦清和陌之那两个孩子送阿无去主峰上课去了，她这一批的弟子是青昌教的，只是些练气筑基期的本事，他教阿无也凑合，接送有亦清和陌之，回了落日峰也有绫儿照料……”。

    星辰想起那日百无璃看百木渠的眼神，轻叹一声：“你啊……真不是当师父的料”！

    “怎么了”？

    “你……唉，算了”。

    百木渠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还是不明白星辰的意思，挑了挑眉，一摆衣袖干脆不想了。

    “我这次去后，你多照拂些我家的徒儿”！

    “自然”。不过片刻，星辰又补充道：“不过，我这炼药堂忙得很，甚少出山，约莫也不能照顾的全面……”。

    星辰与百木渠的性子大同小异，都是不大爱管天道宫的闲事的，因此终日窝在自己个儿的山峰，没什么事都不愿出山。

    如今百无璃在主峰上课，星辰也不可能一天到头的往主峰上跑，顶多是命弟子送些丹药往落日峰去，或者百无璃出了什么事便帮衬一下，这些百木渠自然是知道的，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好了，我也该启程了”。

    百木渠转了身，便要离去，星辰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百木渠回过身来，问道：“师姐还有事么”？

    星辰捧着医书，问道：“你以往出山都说是历练，但却从未这样短的时间出去两趟，这次怎么不过短短三个月就要往外跑？又想去捡个徒儿了”？

    面对星辰的揶揄，百木渠只笑道：“并非是出去历练，不过是想去查些事情，等有些眉目了，我再与你细说”。

    星辰也不是不依不饶的人，百木渠不想说，她也不问，这是她们师姐妹之间的默契，“知道了，路上小心些”。

    话音一落，百木渠的身影便消散了，屋中又只剩星辰一人，拿着医书，继续炼药。

    百木渠这一走，便真的是去了六个月……

    百无璃自百木渠走后，安安静静的哭了一场，第二天醒来依旧乖乖的去主峰上课，只是较之平时沉默了些，不过她对待外人本就是一副疏远的模样，所以这细小的变化除了绫儿，无人发现也无人在意。

    百无璃白天在主峰修炼，回了落日峰用过晚饭之后也是闷头修炼，日落西山后还会跑到碧玉潭去找茸嗤，绫儿知道百无璃刻苦，却也怕她累着，想要劝她，只是不光这天道宫，天下之大，哪一处不是用实力说话的，绫儿想起百无璃的资质，看着庭院里练习术法的身影，生生的止了脚步。

    百木渠甚少理天道宫的事，又不怎么通人情世故，对于底下的一些事是不了解的，绫儿却不同，她在主峰待过一段时间，清楚得很，门规清明的天道宫内也少不了弟子之间的勾心斗角。

    百无璃顶着百木渠徒弟的这个头衔，若是有才，会被敬畏，若是无能，怕是少不了被嘲笑针对。

    百木渠也不能时时护着百无璃，自己有些本事，脊背才能挺得直。

    没有资质，也只有拼命一点了，百无璃生长在莫城，在那座冰冷的小城中，她什么都得不到，不过好在被艰难的生活磨练了一身坚忍不拔的品性。

    六个月，百无璃学了许多东西，青长老教授的弟子中十分出色的已经突破到了筑基期，是个叫琅玡的女孩子，身姿挺拔，俊眼修眉，在弟子中十分受欢迎，只不过人沉默寡言，性子太冷，喜欢独来独往。

    三十四名弟子都有各自的小团体，被孤立在外的有为人冷漠的琅玡，还有一个……

    百无璃

    百无璃修炼刻苦，又有星辰不断的丹药，茸嗤的修为已至元婴期，助经脉有损的百无璃吸收引导灵气，六个月下来也算是堪堪突破了练气中期。

    这一速度对于百无璃来说已算是不易，但要放到弟子之中那也只是中等的，刚开始的一段时日，弟子们还没能察觉百无璃的资质，只不过相处久了，一些细节便也暴露出来了。

    百无璃学习一些新的术法要比许多弟子都慢，那些能查探百无璃修为的弟子，见到百无璃的用了六个月才突破到练气境时，弟子们这才知道，原来那个修炼奇才座下弟子不过是个资质平平的家伙，不仅资质不佳，还是个样貌丑陋的人，简直是毫无可取之处。

    当初对百无璃的羡慕嫉妒与新鲜好奇一股脑的化作了嘲讽与排挤，百无璃同琅玡的资质天差地别，但这性子却是一样的冷冰冰，那些人嘲笑她的话，她只当没听见。

    那些人嘲笑她面貌狰狞，最初她还会难过，久了，也就同在莫城里一样麻木了。

    又是一天修炼结束，臧亦清和甘陌之来接她，一如既往的臧亦清一见她过来，一张俏脸便冷了下来。

    许久以前，臧亦清便在青长老那里旁敲侧击问出了百无璃的事，当时便黑了一张脸，势要去找百木渠问个明白，只不过到了落日峰这才知道人已经离去许久。

    臧亦清不开心，将她比下去的人居然是个毫无资质的小乞丐，至此对百无璃的态度便更冷淡了些，连御剑的时候都将人扔给了甘陌之带着，不过臧亦清到底是记着百木渠的交代，没与百无璃为难。

    臧亦清有臧亦清的傲气，她要等师叔祖回来了问个明白，她到底哪点比不过百无璃！

    两人将人带回了落日峰，百无璃跃下飞剑，身子轻盈，落于庭院之中。

    臧亦清还站在飞剑之上，俯视着地上的人，问道：“喂！师叔祖到底何时回来”？

    百无璃怔了怔，想起离去六月有余的人，垂下了眼眸，低低道：“不知道”。

    臧亦清和甘陌之走了，百无璃站在空荡的庭院中，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凝结成白雾，百木渠将百无璃带回来的时候是初春，现下已是隆冬了，十二峰披上了洁白的圣衣，主峰设有结界，楼殿之间温暖如春，不落一片雪花，落日峰倒是任其飘落，院落四处都变得雪白一片。

    百无璃走到百木渠经常卧坐饮酒的走廊上坐下，望着远处雪地里的红梅发呆。

    绫儿说师父很快就会回来，她数着日子，已经过了大半年了，那人连个人影都没有。

    起初百无璃发奋修炼，整日除了修炼就是吃饭，后来，百无璃会抽出一小部分的时间坐在这里等师父。

    绫儿走了出来，看着依着廊柱的百无璃，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声，她走了过去，说道：“无璃，进屋去”！

    百无璃望着远处，好一会儿才轻轻道：“嗯”。

    绫儿摸了摸百无璃的脑袋，百无璃成长的非常快，不论是知识还是心智。

    在别人面前，百无璃就像个小大人，冷着一张脸，做事井井有条，没有小孩的任性，只有在百木渠面前，百无璃才会表现的像个孩子一点。

    或许是因为，百木渠是第一个，真正走进百无璃内心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朝内屋去，身后却突然袭来一股清风，百无璃眸子一颤，脸上的喜悦瞬间就满溢了出来，她急忙的转过身，喊道：“师……”。

    未出口的话语连着表情一起僵在了那里，看着来人，百无璃的神色迅速灰败下去。

    来的人是星辰，御剑而来，提着两壶酒，看着百无璃对着她这般露出这般明显的失望的神色，她收了剑，问道：“木渠还未回来”？

    绫儿答道：“大人却是还未归来”。

    星辰敛着眉头，百木渠出去这样久还是头一遭，虽说一般人奈何不了她，但这样反常也难免让人担心，“她可有传什么消息回来”？

    绫儿沉着脸摇了摇头

    星辰将梨花酿递给绫儿，说道：“她离去之前同我说过，六个月之后归来……想来归来之日便是这几天了，不用担心”。

    绫儿应了声，没说什么，百无璃一直低着头，神色闷闷的。

    “好了，你们进去，我该回去了”。

    “星辰长老也进来喝杯茶”。

    星辰说道：“不了，我还得回去炼药”。

    星辰朝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她道：“若是木渠回来了，叫她去我那一趟……算了，我过几天会再来一趟的”。

    百无璃和绫儿在外垂手而立，目送星辰离开，星辰足尖一点，刚踏上飞剑，便自院落外传来清朗的声音：“咦，师姐也在啊”！

    百无璃眸子猛的一缩，寻着声音看去，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梅林深处过来，不就是她等了六个月的人吗。

    百无璃扁了扁嘴，想要上前，踌躇半晌，却只是在原地望着，看着那人越走越近，直到绫儿推了推她，百无璃抬头看着绫儿，绫儿对她笑了笑，道：“去”。

    百无璃这才动了，踏进雪地里，朝着那人跑去，在她身前站定，望着她，身子轻喘，叫道：“师父”！

    百木渠揉了揉百无璃的脑袋，后者条件反射般满足的眯起眼睛，像只猫儿，百木渠问道：“阿无，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百无璃确实长高了，当初矮小的小丫头如今已经蹭蹭的长到了她腰际，原先病态的瘦弱也已完全不见了。

    百木渠在百无璃头上比划，笑道：“嗯，看来确实是长了些”。

    百木渠的笑颜温暖人心，百无璃六个月来不好的情绪消散了个干净。

    踏上飞剑的星辰再次落下，她眉头一皱，沉声道：“木渠，你受伤了”？！

    百无璃一惊，经星辰这样一说，她是能嗅到师父身边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抓着百木渠腰际两边的衣衫，仰着头看着百木渠，眸子里满是惊慌，她急道：“师……师父，你受伤了”？

    百木渠扬着嘴角，手扶着百无璃的后脑勺，轻声道：“无碍”。

    随后又看向星辰说道：“小伤而已”。

    星辰眉头不见松展，能伤百木渠，那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这一次在外呆了足足六个月已经让星辰惊讶了，现在还带着伤，这事的冲击丝毫不亚于知道百木渠收了徒。

    “谁伤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大会起标题_(:з」∠)_

    ☆、鲲鹏内丹

    百木渠伸出一只手，皓腕一转，摊开手掌时，掌心多了一颗珠子，珠子透体晶莹，内里有一股蓝色荧光流转。

    百无璃虽然修为低下，却也能感受到那珠子蕴含的澎湃灵力，知道这定非凡品。

    星辰看着百木渠手中的东西，瞪大了眼睛，叫道：“鲲的内丹？！这……你去北海了”？！

    说罢，星辰脸色一沉，九州就被封印在北海，她大概是知道百木渠这趟出去是做什么去了。

    百木渠笑道：“恰巧遇见一只要化鹏的鲲，机会难得，就将它的内丹给拿了”。

    百木渠说的轻松，但那神物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化鹏的鲲少说也有分神期的修为了，那庞然大物的身子从水中一跃而起能遮天蔽日，内丹却只有一寸的大小，要完好取出它的内丹，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战！

    九州的封印离北海不远，虽说有澜沧门驻守，魔道却依旧十分活跃，若是有机会偷袭百木渠，定然是不会放过，想想百木渠可能面临的险境，星辰便头疼不已。

    星辰总是想不明白，百木渠的修为天下第一，为什么还总是能让她们这一帮人提心吊胆的。

    星辰闭眼深叹，道：“好了，先进屋里去，我给你看看”。

    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大片大片的往下落，四人进了屋子，星辰往桌上的香炉里丢了快红色的晶石，屋内瞬间暖和起来，星辰拉着百木渠朝里屋去，百无璃见了，也跟着往里走。

    星辰回头道：“你留在着”。

    百无璃担忧的看向百木渠，说道：“可是……”。

    “不用担心，会还你一个完整的师父的”。

    “是……”。

    百无璃立在了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坐立不安，在百无璃的印象之中，师父只要动动手指，便能让恶人动弹不得，师父修为独步天下，万人敬仰，可是即便如此，师父也还是会受伤……

    百木渠被星辰带到了卧室，星辰合上门，说道：“脱”。

    百木渠无奈的笑道：“师姐，真的只是小伤而已，不过几天……”。

    星辰面色阴沉瞧着百木渠，百木渠话说了一半便立刻停住了。

    这是有些生气了啊，

    百木渠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星辰已经是豆蔻少女，相比其他师兄弟的无限宠溺，星辰则是扮黑脸的，管百木渠管的严些，星辰不轻易生气，但生起气来，就连百木渠也得服软的。

    百木渠慢慢吞吞脱了外衣，解了自己的衣带，直到上身不着一缕，百木渠背对着星辰，将一头墨发顺着脖颈捋到了前面，白皙细腻如玉瓷的肌肤，脖颈到纤腰曲线精致优美，只是右腰侧缠绕的绷带上渗透的点点猩红影响了这美感。

    星辰抚上绷带，指尖浮现紫色的火焰，只将百木渠身上的绷带吞噬的一干二净，没将底下嫩肤灼伤一星半点，检查着百木渠的伤势，星辰冷声道：“化鹏的鲲虽然难得，只是你如今的修为，外物对你修炼已经没有多少助益，你又何必冒险去取它内丹，万一它狗急跳墙，想要玉石俱焚，先你一步自爆，就算你大乘之期的修为，也少不得元气大伤，九州的封印在那，魔道从来都是不少，若是……”。

    星辰虽这般说，但却深知化鹏的内丹的珍贵之处，只是她和百木渠修为深厚，身上珍宝无数，自是不稀罕，可对于分神期下的修士来说，这内丹若是直接吸收必能修为大增，而用做药材，练出丹药，也将是出窍期修士梦寐以求的灵丹！

    这珍宝要是给门内出窍期的长老，怕是不久，天道宫便会有一位分神期的人坐镇了

    “师姐……”百木渠想说什么，面对此时的星辰终究是底气不足，只嘟囔道：“不是没到那种地步嘛，我既然要取它内丹，自然是有把握的……”。

    “唔”！百木渠一声痛吟，星辰那替百木渠疗伤的手默默的使了些力，让百木渠再次乖乖的闭了嘴。

    “这一次你去北海，是去查看九州的封印的？为了调查你徒儿的身世”？

    “嗯”。

    “那可查到些什么”？

    百木渠沉吟一阵，说道：“还不是很清楚，过一段时间我还得再出去一趟，等我有些把握了，我再与你细讲”。

    星辰见她还是不肯说，也不再细问，只从纳戒中取出一堆白布，白色的布条触感细腻，散着丝丝花香，星辰一圈一圈缠绕在百木渠的伤处，“好了，过一日后再拆了它，虽然是小伤，但你也注意些，鲲的背鳍刺毒性不小”。

    百木渠应了一声，要弯腰去塌上拿衣服，只是腰上被束着，动作有些僵硬，星辰见了，将衣服拿了过来，作势要替她穿衣，平时淡然随性的百木渠，连忙后退了两步，耳际垂下的墨发遮住酥胸前两点，犹抱琵琶半遮面，平坦紧致的小腹被白布遮住了一半，百木渠面色无异，只是耳尖已经红透。

    星辰戏谑道：“好久不见你害羞了”。

    “……”。

    “你身上哪处地方我没见过，小时候天天赖着我让我给沐浴，怎么现在倒像个大姑娘一般羞涩了”。

    “哪里是大姑娘，已经是老姑娘了，门内弟子都该叫我老祖宗了！你也说的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我都记不大清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那些过去日子太久，久到记忆被蒙了尘，百木渠都有好几百岁了，自她成人后，甚少受伤，即使有，也不须宽衣解带，自然是再也没有在星辰面前裸着身子，小时候再如何，现在一大把年纪了，饶是百木渠，也难以淡然处之。

    星辰白了百木渠一眼，百木渠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她小时候吃喝拉撒睡哪一样不是星辰忙活的，无涯不靠谱，百木渠又折腾，那段折磨人的日子简直是刻在了她脑海里，“好了，莫闹了！再磨蹭些，你徒儿该等着急了”。

    星辰拿着衣服走过来，百木渠也不再躲，只是身子僵硬，星辰说道：“把手抬起来”！

    “哦……”。

    星辰替百木渠将外衣穿好，整理着她的衣襟，突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百木渠，问道：“你这内丹是替你徒儿取的”？

    星辰又想了想，按照百木渠的性子，确实极有可能，她可不信百木渠特地取了这内丹是给那群烦人的老头们的。

    百木渠也不做隐瞒，在床边取了一条发带，将头发束起，“我打算替阿无洗经易髓，用鲲的内丹最好不过”。

    “洗经易髓？！……虽说不是不可以，但这并非一日之功，也极耗费心神，可你自身的修炼该如何”！

    这内丹是百木渠取来的，她虽然想要百木渠先考虑天道宫，但百木渠若是要用在百无璃身上，她也不会阻拦，怎么说这人好歹也有一些做师父的自觉。

    洗经易髓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资质，星辰是清楚百无璃的经脉的状况的，那种情况下依旧能在六个多月之中突破到练气中期，实属不易，虽然资质不佳，领悟力与勤奋却是值得赞扬，若是能让她的体质有所改善，不说与臧亦清甘陌之比，比之门内大多弟子是不会差的。

    只是这过程漫长且艰难，百无璃能否坚持是个问题，会影响百木渠自身的修炼也是一个问题。

    “不行，我不同意！要催动这内丹，需要强大的灵力，你虽然修为深厚，却也经不起这样日积月累的消耗”！

    “师姐……”。

    星辰说道：“再者说，不管你徒儿到底多大，她现在心智不过是个少女，定力能有多强，这样的折腾她如何承受的住”。

    百木渠柔柔的一笑，说道：“她受的住的”。

    星辰一怔，随即喝道：“别给我避重就轻”！

    “师姐，我饿了，我去叫绫儿做些饭菜，师姐就留下吃了饭再会彼此峰”！

    “百木渠”！

    “师姐不饿么”。百木渠边说边朝屋外去，房门一开，寒风夹着片片晶莹的雪花涌进了屋内，叫两人衣袍翻飞。

    “你少给我打岔，这件事必须说清楚”！

    百木渠柔声叫道：“师姐，这件事我有分寸的”。

    星辰唇瓣张合几次，知道自己劝不过她，集在胸中的话语只得化为一声叹息，一般修仙师徒之间，就算是情分再深厚的，也极少有师父为自己徒儿这般劳心劳力的。

    百木渠这般，大都是受了无涯的影响，星辰清楚，正因为清楚，却也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劝她了。

    “算了，由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朝着外屋去，百无璃一直在那里等着，见百木渠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一张小脸满是慌张担忧，“师父……”。

    百木渠笑道：“为师不是说了么，没事的”。

    百无璃抿了抿樱红的唇，朝着百木渠走近了两步，低低道：“师父，我可以抱抱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文笔好的大大都跑去写耽美了，gl文着实少，在更新的千年等一回，心好累_(:з」∠)_

    ☆、缘分

    “额……自然是可以的”。

    一得到百木渠的首肯，百无璃便立即扑到了百木渠怀里，纤细的手臂将将把百木渠的腰环住。

    百木渠的身子很暖和，修为深厚但灵力却温润如水，比之常人少了丝压迫感，更令人安心，百无璃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在百木渠的怀中，慢慢的，便安心下来。

    百木渠抬头对着绫儿说道：“绫儿，去做些饭菜”。

    “是”。绫儿行了一礼，转身朝着后厨去。

    星辰过来说道：“我先回去了”。

    “诶，师姐不多留一会儿么，绫儿做饭很快的”。

    星辰嗔道：“我现在看着你哪能平心静气，我得自己缓缓”！

    “……”。

    “行了，我走了”。

    星辰一挥衣袖，房门被打开来，寒雪翻飞，白茫茫的一片，星辰踏剑而去，百木渠无奈的轻笑了两声，挥手将房门给关了。

    拖着百无璃到坐垫上，盘腿坐下，百木渠搂着她，探入她的经脉，百无璃坐在百木渠腿上，直起身来时，抬头看到的刚好是师父淡红的薄唇，再往上是挺秀的鼻梁，柔和的眉眼。

    她一直觉得师父很美，星辰师叔美，绫儿也美，就连还未长开的臧亦清都十分好看，但百木渠的美和那些人不同，不是万众瞩目，没有侵略性，她的美是只柔柔的看你一眼，便觉得心都化了，那种赏心悦目，是能看一辈子的。

    百无璃呆呆的望着百木渠，直到百木渠抬着手轻轻的摩挲着百无璃左侧烧伤的面庞，那里感觉并不敏感，像是隔着一张面具，百无璃往后躲了躲，弱弱的叫道：“师父”！

    百木渠收了手，笑道：“阿无十分努力啊，已经到练气中期了”！

    百无璃的脉络堵塞的依旧十分厉害，但较之先前好了太多，六个月能修炼到练气中期还是大大超出了百木渠的预料，而百无璃心头的那股魔气，同百木渠预想的般没有丝毫的动静，那模样分明是在守护着百无璃的心脉。

    百无璃摇了摇头，说道：“多亏了茸嗤，还有星辰师叔的丹药”。

    “这些日子在主峰上课，可还习惯”？

    百无璃看着师父温柔的模样，迟疑了片刻，脑袋终是轻轻的点了下去。

    “师父”百无璃轻轻的叫道，“师父的伤处痛吗”？

    先前在莫城，那些人的拳脚轻些，只有些青紫，她都得痛上好几天，有一次一人下手重了些，打断了她的手臂，她蜷在破庙的角落里，痛的无法入眠，那噬入骨髓的痛楚叫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她不希望师父承受这种痛苦。

    “为师不是说了么，只是小伤罢了，有你星辰师叔的药，明日就能好了”。

    百无璃目光落在百木渠身上，抓着她的衣裳，低低道：“绫儿曾经所过，师父是这世间最厉害的人，徒儿以为，没人能伤的了师父……”。

    百木渠笑道：“师父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哪里会不受皮肉之伤，即便师父修为深厚，也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师父，徒儿知道……”百无璃双眸直视着百木渠，两人离的极近，近到百无璃能在师父水润的眸子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师父，若是有一天徒儿变强了，可以不用师父费心，若是，若是到了那天，师父出去游历的时候……可不可以也带上徒儿一起”？

    百木渠沉默了片刻，问道：“阿无想要变强吗”？

    “徒儿想要变强”！

    “可是阿无，先天的资质决定的不只是修炼的难易，更加决定了日后修为的极限，有些人不过花费百年便能修炼至大乘，但有些人终其一生，或许连金丹期都无法到达”。

    百无璃咬紧嘴唇，只觉得喉头发涩，她低声道：“徒儿知道，徒儿会努力的，徒儿不怕吃苦……”。

    百木渠摸了摸百无璃的脑袋，一头秀发十分柔顺，毛茸茸的，叫人爱不释手，“为师知道阿无刻苦……”

    “呐，阿无，如今为师的修为深厚，在这天道宫姑且算是有些实力，即便是你无甚修为，为师护你安然一世定是没问题的”。

    “为师也有办法改善你的资质，提升你的极限，但若是那样，必将承受蚀骨腐心之痛，且时日甚久，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变强吗”？

    百无璃抬起头来，眼眸闪亮，“师父说的是真的吗”？

    见百木渠颔首，百无璃不假思索的答道：“徒儿想要变强！即使很难熬，徒儿也愿意”！

    对于百无璃的回答百木渠没显得多意外，也没显得有多欣慰，她只是垂着眼眸，轻声道：“阿无，力量往往伴随着动荡，有了能力便会被人觊觎……”。

    平凡的人容易被别人掌控，容易遭受欺压，然而有了力量便有了责任，危险亦随之而来，无论哪一种人都有自己的为难之处，怎样为好在百木渠心中也没有一个定论，所以她特地问了百无璃，叫她自己选折。

    “不过，既然这是你自己的意愿，为师便帮你”。

    臧亦清第二日来接百无璃的时候，看到了百木渠，拼命的忍着自己要一问究竟的冲动，等到了下课去落日峰。

    平日里的大小姐变得风风火火，平日里冷冷冰冰的百无璃也变得嘴角含笑。

    臧亦清和甘陌之带着百无璃回来的时候，百木渠在庭院中搭了个台子在煮酒，香味夹杂在凌冽的寒风中刮进肺腑里。

    百无璃从甘陌之的剑上跳下，跑到百木渠身边，一双小手按在了百木渠的皓腕上，“师父，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喝酒的”！

    百木渠咧嘴笑道：“已经好了，不碍事”。

    见着百无璃抿着嘴，一副担心又不知道如何劝说的模样，百木渠轻叹一声默默的放下了酒杯，侧身看着一旁站立的臧亦清说道：“我看你清晨过来接阿无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现在又这急匆匆的样子，该是有事同我说”！

    臧亦清走上前来，朝着百木渠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面容严肃，比之平常模样沉稳不少，颇有臧天南的风范，“师叔祖，弟子确实有一事不明，想问师叔祖要一个答案”！

    “哦，问！师叔祖若是知道，自然替你解惑”。

    臧亦清目光落在百无璃身上，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道：“弟子不明白，师叔祖当初说不愿收徒，连拒十大长老，多优秀的弟子送到落日峰来却是连师叔祖的庭院都进不了，如今师叔祖却收了师叔为徒，敢问师叔有何过人之处，能打动师叔祖的心”？

    臧亦清任性，却知道适可而止，天资聪颖，悟性颇高，随心所欲却能拿捏分寸，是个可造之材，带着光环的她有着自己的傲气。

    整个天道宫之中她最尊敬的人便是百木渠，她玩闹不服管教，对百木渠的教导却是每一句都记在了心底的。

    百木渠拒绝收她为徒，她不怨恨，因为百木渠是她敬重的人，大概是自己有所不足才不能得师叔祖青睐，但百木渠收了百无璃为徒，一个被门中弟子暗地里称为废物的人，她不明白，自己如何就比不上百无璃了！天道宫那些优秀的弟子们如何就比不上百无璃了！

    百无璃的目光也落在了百木渠身上，其实这也是百无璃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当初在莫城拜师时，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也会当做是份天大的恩赐，如今知晓这人身份尊贵，她便越发觉得自己不堪，配不上做这人的徒弟。

    如臧亦清所说，百木渠的选折有那么多，任何一人都要比百无璃优秀，在莫城之中，为何要收那小乞丐为徒？

    百木渠斜倚着木台，玉指扣着脑袋，说道：“我原本是不想说的，如果被你那父亲知道了，少不了一顿唠叨，我也知道，若是不说，你这小家伙心里放不下，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你知道师叔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也不指望收个徒弟能替我涨多少脸面，资质如何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就谈不上配不配得上做我的徒儿，当初不收徒，并非你们资质不好，不合我心意，只是纯粹的不想收徒罢了，至于收阿无为徒，只是走到莫城，碰巧就想要个徒儿，与其他无关，一切都是缘分”。

    “这……”臧亦清撇了撇嘴，先前的气势散的干净，她闷闷道：“弟子不能接受”！

    得知是这种理由，臧亦清便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情绪都无从发泄。

    百木渠轻笑道：“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臧亦清气呼呼的指了指百无璃，说道：“这不公平”！

    百木渠半垂眼眸，抬手抚落桌沿的雪花，轻声道：“亦清，你生来便是天道宫大小姐，天资无双，备受宠爱，阿无却生来孤苦，受尽欺凌，亦清，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是公平的”。

    “我……”臧亦清又偷偷的瞄了眼百无璃，气势弱了下去。

    “弟子只是不甘心而已，弟子实力不比师叔差，却不能成为师叔祖的徒儿……”。

    臧亦清的态度谦卑了许多，百木渠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郁郁，无奈叹道：“做我的徒儿有什么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叔祖的懒散性子，能教你多少本事”？

    “本事不在多而在精，师叔祖的术法比那些长老华而不实的招式耐用多了”。

    百木渠笑道：“你这话要是被那些长老听了，定是要气的吹胡子瞪眼，罢了罢了，你若心中不平，日后我传阿无一些术法的时候，你也过来旁听就是”。

    恹恹的臧亦清顿时来了劲，说道：“师叔祖可是说真的”？

    百木渠还未说话，臧亦清似极害怕百木渠会反悔一般，立即又道：“师叔祖不准反悔”！

    百木渠浅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移到臧亦清一旁的甘陌之身上，瘫着脸的少年杵在那儿头到尾一言不发，像个木桩，百木渠道：“陌之也一起来”！

    少年眼中闪光一丝光亮，上前行礼道：“多谢师叔祖”！

    百木渠点了点头，臧亦清和甘陌之两人的资质确实难得，假以时日必能担当大任，臧亦清亦是众长老心中掌门的继承人，助他们修炼也算是为天道宫多攒一份力，她没必要哄骗这两个小辈。

    两人告了退，御剑远去，百木渠吸了口气，空气落入肺腑，一片冰寒，百木渠望着台上的温酒有些可惜，默默的收了起来。

    “阿无，进屋”。

    “……”。

    “阿无”？

    “啊？是”！

    “怎么了，有心事”？

    “没，师父，天道冷了，快些进去”！一双白嫩的小手抵着百木渠的腰，将人往里推。

    “好了，好了，师父不问，晚上记得早些去茸嗤那儿”。

    “徒儿记得”。

    师父要替她改善资质，她自然信师父的话，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_(:з」∠)_

    ☆、洗经易髓

    落了一场大雪，夜空像被洗刷了一样，独留一轮皓月将落日峰洒满银光，百木渠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把玩着手中的内丹，她垂眸看着潭中，茸嗤巨大的身躯游动，潭水变的血红。

    百无璃如今只是练气境，洗经易髓对于她来说，是极其痛苦的一个过程，可现在也是最佳的时刻，不能拖。

    “茸嗤，够了，你出来为我们护法”。

    茸嗤一声轻吟，头颅探出水面，随即身子像蛇一样游动升空，落地之时，一阵黑光闪过，茸嗤巨大的身躯消失不见，原地多了个黑发黑衣的俊美女人，她扭动着脖子，口齿不清道：“不……习惯”。

    百木渠笑道：“你多少年没化过人形了”？

    茸嗤撇了撇嘴，自她能化形以来，她幻化人形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着实受不了这幅人类的模样 ，还是自己原本的身躯来的自在。

    “你真要替小丫头洗经易髓”？这一次说话比先前清楚了许多，茸嗤伸展着身躯，又道：“上次我不是同你说过她的血脉有些古怪么，你查她的身世查的如何了”？

    血脉关乎到种族，是人，是灵兽，亦或是魔，茸嗤是兽，相对于人来说对血脉更加敏感，就连百木渠都没发现，她却感受到不对劲，可也仅止于不对劲，百无璃的血脉古怪，她却不清楚哪里古怪。

    “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过段时间我会再出去一趟”。

    “万一这小丫头真与魔道那边有什么联系，你这样做岂不是养虎为患”？

    茸嗤斜眉一挑，古怪的血脉，九州的魔气，这丫头怎么看都是与九州有扯不断的关系啊。

    “不管阿无身世如何，她现在都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只要给她正确的引导，她将来会踏入正道的，我是她师父，既然收了她为徒，便会负责到底”。

    茸嗤咧了咧嘴，道：“你这模样，真是像极了无涯大人”。

    提及无涯，百木渠的目光变得分外柔和，她轻声道：“师父她……是最好的师父”。

    百木渠挥袖落下结界，茸嗤后退两步，守在了结界外，百木渠脱了外袍，只着了身中衣，踏入潭中，百无璃在潭水中央，百木渠白皙足尖轻点潭水，荡起一圈波纹，人却没落下去，如履平地，百木渠一路走到了潭水中央，沉了下去……

    潭水猩红，百无璃却觉得自己身处冰蓝之中，寂静无声，直到有水流涌动的声音，百无璃睁不开眼睛，却知道是师父下来了，有冰凉的物体抵在她嘴边，她听到师父的声音说“阿无，咽下去”！

    百无璃听话的张开了嘴，含住吞了下去，圆润的物体入口冰凉，只是含着便叫灵台一片清明，咽下去之后，所过之处，犹如岩浆滑过，烧灼的她要抑制不住痛呼出声。

    耳旁传来师父的声音，“阿无，盘腿，止息”！

    百无璃忍着痛楚，照着百木渠说的做，人刚落稳，体内滚烫的气流直冲气海，百无璃坚守不住，体内气息乱窜，经脉脆弱的不堪一击，就在百无璃意识越来越飘忽的时候，百会穴压下一股灵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下作乱的气息，将那股炙热包裹。

    那灵力柔和，叫百无璃莫名安心，僵直的身体也不禁放松下来，经脉像是被清泉冲刷一样，感觉古怪却格外的舒适……

    当百无璃再次睁眼时，她四周不再是冰冷的潭水，是一片日月星辰，她赤身裸/体置于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下，感觉来得太震撼，百无璃微张着嘴，吐不出一句话语。

    下一刻，无数星辰陨落，悉数朝着百无璃砸来，百无璃面露无措，情不自禁的想叫百木渠，却突然想起出不了声，眨眼间星石以至，澎湃的气势叫百无璃心头一哽，躲闪不及，只能闭眼挨着。

    随着身躯一寸寸被撕裂般的剧痛，百无璃意识完全落入黑暗之中……

    天色微亮，清脆的鸟鸣响彻山林，百木渠抱着昏睡过去的百无璃，自水中一步步上岸，濡湿的长发披散脑后，湿透了的中衣紧贴身躯，勾勒出修长苗条的身形。

    她怀中的百无璃唇色苍白，脑袋靠在百木渠怀里，手无力的垂下，两人一上岸，湿漉漉的身上飘出一阵雾气，衣物瞬时干透。

    百木渠仰头，深吸了口气，茸嗤走了过来，问道：“如何了”？

    百木渠朝着自己的外袍扬了扬下巴，茸嗤上前将其捡了过来，给百无璃裹上，看向百木渠时说道：“你的脸色可真糟糕”。

    “阿无的身子比我想的还要羸弱，像是被什么东西抑制了多年，方才确实难熬了些，不过好在……她熬过来了”。

    “可这只是个开始，这长久的折磨她个小丫头的怎么受得住啊，还有你自身的修炼，这样耗着……”。

    “你何时这般多话了”。

    “我”！茸嗤瞪着百木渠指头指了指自己，最后在百木渠的眼神中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有了徒儿就嫌弃本蛟，迟早有一天化了龙咬死你”！一摆手瞬间恢复了黑蛟的模样，跃入水中。

    百木渠趁着茸嗤故意溅她一身水之前，御剑离开了碧玉潭。

    翌日，百无璃醒来时，便发觉自己身体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想起床纳气看看，然而身子一动，上方便传来一阵低低的呻/吟，百无璃呆呆的抬头看去，便见到百木渠半睁着眼看着她，“阿无这么早就醒了，身子感觉如何了”？

    “师，师父！你怎么在徒儿的床上”！

    百木渠身手揉了揉眼角，声音低哑：“昨个儿师父累了，将你抱回来后懒得回房，便在这里睡下了”。

    昨日替百无璃洗经易髓虽然极费神，但对于百木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留在这里不过是要观察百无璃的状况，只是百无璃到了天黑都还未醒，百木渠坐着坐着，便想躺着了，于是就爬上了床。

    百无璃听得百木渠这话，心中自责，喉头发涩说不出一句话。

    百木渠揉了揉百无璃的脑袋，问：“阿无是要起了吗”？

    “不，徒儿……”。

    “既然如此，便陪师父再睡会儿”！

    “师父……”。

    百木渠搂着百无璃的身子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眉眼弯弯的瞧着她，“怎么了”？

    百无璃小手扒在百木渠身前，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师父好好休息，徒儿在这陪着你”。

    百木渠扬起嘴角，闭上了眼眸，没再说什么，以前她小的时候，无涯和星辰总喜欢抱着她睡，说她身上又暖又软，搂着舒服极了，彼时百木渠还小，完全无法反抗，只能乖乖的当她俩的抱枕。

    如今，她也有了徒弟，嗯……这般感觉确实不赖。

    自那次洗经易髓之后，百无璃切实的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吸纳灵气更加自如，那些术法招式虽然依旧接受的慢，但不会像以往那般难以施展，百无璃依旧如以前那般刻苦，无人知晓她这细微的变化，依旧用嘲讽不屑来表达着自己内心的嫉妒。

    转眼便开春了，百无璃来落日峰已是一年，小丫头变化极大，除却脸上的疤痕，便是个精雕玉琢的娃娃，哪里还有半分在莫城的模样。

    因为不清楚百无璃的年岁，百木渠便将遇到百无璃的那天定为百无璃八岁，而那一天定为了百无璃的生辰。

    修仙之人大都不在意自己的生辰，但天道宫内有个规矩，成人礼那一天，师父都会送徒儿一份成人礼。

    百木渠虽然不清楚百无璃实际的年龄，但她徒儿正一点点如常人慢慢的长大，总会有如成人的那一天，她这个做师父的，也得有个确切的时间送成人礼才是。

    等到了三月的时候，到了百无璃生辰的那天，绫儿做了许多好菜，百无璃下课的时候，百木渠将臧亦清和甘陌之一起留了下来，陪百无璃过生辰。

    一桌佳肴，五个人围坐在一起，热闹不少，百无璃执着竹筷，看着百木渠，心里暖暖的。

    臧亦清自那日与百木渠讲明之后，对百无璃的敌意少了许多，甘陌之遵规守礼，一直将百无璃当做师叔来对待，因此桌上的气氛还算和谐。

    百木渠放下酒杯，说道：“阿无，明日为师要出去一趟，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师父给你带回来的”？

    百无璃一怔，另一头的臧亦清迫不及待的道：“师叔祖，我也要”！

    百木渠笑道：“你这丫头，要什么没有，还要在我这凑热闹”。

    臧亦清咬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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