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生意又不许我插手,我自己的生意,电话电脑就能遥控了。至于爷爷……我是很想他,可眼下还是照顾你最要紧!”
“我已经没事了。”看着她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裴斯年温声道,“你陪我出来也有几个月了,家里一定会担心你的!”
“没关系了,还是……先等你的病情稳定一点。”她有些心慌,着急的想要说服他。
话才刚说一句,裴斯年就反过来按住她的手,“我有什么病?”
这一句话,就让她语塞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看,我只是失忆而已,你也说了,想不起来就不要硬去回忆。既然如此,也许我失忆慢慢就会好,也许一辈子不会好,难道你要陪我一辈子,也不回家看看吗?”
“我……”
“小如,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听我的话,不必时刻陪在我的身边,去做你该做的事!”他温和的说。
“我该做的事,就是想好好的陪着你!”白亭如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泪夺眶而出,“你不知道,你出事以后我就好怕,怕你会再次离开我,我怕会有什么不测,我怕的太多!我只要时时刻刻守在你的身边就好!”
“傻丫头,我不是在你的身边?”
抬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颊,“再说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啊!”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怎么,你不喜欢?”
“不不,我是没想到,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我……我没心理准备。”
听到她的话,裴斯年轻轻笑起来,“又不是见家长,要什么心理准备?还是你觉得我太丑,不能带去见你爷爷?”
“你还要见我爷爷?!”她眼睛瞪得老大,显得很是惊恐,“可是,你的检查报告还没有出来,我还没跟爷爷提你的事,这……这太突然了!”
猛然站起身,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她背过身胡乱的说着。
看着她的背影,裴斯年只觉得有点奇怪,又有点好笑,“我的检查报告不是过两天就有结果了么?再者说来,我也没说明天就走啊。你可以先做准备。”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跟我去见爷爷呢?”冷静下来,白亭如转过身看着他问道,“这里不好吗?只有我跟你在一起,不好吗?”
“当然好!”裴斯年回答道,“可是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耗下去,如果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呢?不管能不能找回记忆,我都希望生活可以继续,而不是停滞不前,你明白吗?”
“没有停滞不前啊,一直在继续的!我们每天都在过日子,过的很开心,没有人打扰我们,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说道,“你究竟还想要什么呢?”
“我不记得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绝不能如现在这般的无所事事,我应该有工作,你也有自己的生意,我怎能每天这样虚耗时光?再说了……”他顿了一下,“你不是说,当日我是在容城出的事?我也想回去看一看,也许能找回点记忆。”
咬了咬唇,白亭如没有再回话。
“你……不想让我回去?”
“我怕!”她咬着唇瓣,声音颤抖。
裴斯年以为她说的是怕他再次出事,轻叹一声,“我知你是关心我,但不能因此就让我做一辈子的笼中鸟?放心好了,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出事的!”
抬起头看着他,白亭如突然扑进他的怀里,牢牢的抱着他的腰身,“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再离开我!”
被这样猛烈的一冲撞,裴斯年怔了怔,旋即微笑起来,缓缓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答应我,你答应我啊!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极为迫切的声音,渴求着他的一个肯定的答复。
微风徐来,裴斯年轻轻点头,“好,我答应你,不离开!”
她笑起来,抱得更紧了。
——
拎了一盒杏仁酥,不紧不慢的往绿城的方向走,最近肚子愈发的大了,不太适合开车,所幸路途并不远,干脆就当活动身体锻炼了。
然而一路上却似乎总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这让叶瑾言非常不解。
她毕竟已经淡出一段日子了,媒体对她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关注度,为什么忽然之间,好像又找回了自己初出头的感觉呢?
经过一个报亭,扭头随意的瞥了一眼,只这一眼,就惊住了。
本已经走过去的步伐又收了回来,顺手抄起摊面上的一本杂志,封面上赫然是挺着肚子的她,虽然只是侧面,但也能认得出来。
而她的边上则是江逸之,画面明显是医院,要说图片也没什么,可标题就简直让人气得鼻子都歪了:姐妹相争,血溅豪门!
捏着杂志的手都在颤抖,报亭里的阿婆探出头来,推了推老花镜,“要不要啊?”
“要!”丢下钱,她拿着那杂志一边走一边翻,内页是详细描述了叶雪昕出事那天的事,但是大部分都是胡诌的,也不知道是记者还是谁的想象力,满篇的简直狗血到极点,又煽情到极致的文章。
大抵是说她跟江逸之的前尘往事,然后翻出来一些自己跟叶雪昕的陈年瓜葛,再联系她现在丧夫,跟妹妹不合,怎么又想翻旧情之类的……
越看感觉血越往头上涌,她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个乱写的记者,然后狠狠给他几个嘴巴子。
路上的行人人来人往,似乎每一个人都在看她,都在笑她。
叶瑾言气得嘴唇发抖,手里的杂志也捏成了一团。
经过一家咖啡厅的时候,凑巧看到江逸之正坐在里面悠闲自在的喝着咖啡,面带微笑的跟对面的人说话,优雅从容,顿时怒火中烧,直接冲了进去。
“啪!”杂志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江逸之面前的咖啡杯被杂志打翻,咖啡溅脏了他白净的衬衫。
“你干什么?”他没开口,对面的人倒是先发火了,“服务员!”
服务员应声而来,“先生?”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人都放进来吗?”
“这位太太,您……”
叶瑾言动也不动,就这样直瞪着江逸之,冷冷的看着他。
“不要紧!”挥了挥手,江逸之看向他对面的那个人,“抱歉,至于合作的事,改天再谈。”
“江总……”
“我说改天再谈!”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加重了语气。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不能不识趣,那人便起身离开,还睨了她一眼。
瑾言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眼神恨不能吃人。
“这么大火气,做什么呢?”他笑了笑,“要不要来杯果汁?”
“你干的好事!”她冷声道,“你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什么姐妹相争,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江逸之笑着将杂志拿起来看了看,“这是人家写的,又不是我写的,你找我发火,我也是无辜的很啊!”
“你无辜?!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上面的东西,根本都是你的授意下写出来的!”她气得不轻,“江逸之,你卑鄙无耻下流之极!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话,何必说的这样绝呢?”江逸之沉下脸来。
☆、298、动了凡心了
“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不但话说的绝。还会做的绝!”将手里那盒杏仁酥重重的朝他的脸甩过去,转身要走。
江逸之霍然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拽向自己。冷笑道。“就不要口是心非了,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心系我,旧情复燃。又何必跟全世界作对!现在你要什么我给不了你呢。裴家还有什么,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我可以在这容城呼风唤雨,你守着一个死人做什么?还真打算守一辈子活寡了?”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气得眼睛通红。“你太过分了!”
“过分?还有更过分的!”他说着,就倾身朝着她的唇瓣吻下去。
没想到他会这样无赖,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慌乱之下拼命的挣扎。可是本来她的身体就笨重不方便,力气又不如他,怎么可能挣脱的开。
脸拼命的扭,就是不让他得逞,江逸之一手箍着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挣开,面容扭曲,“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你放开我!”眼看着他的唇压下来,叶瑾言抓准机会,朝着他的唇瓣用力的咬上去。
“嘶——”江逸之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烈性,被咬了一个正着,嘴上立刻渗出血来,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神愈发的阴鸷了。
“别碰我!”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叫道,扭头看向服务员,“这个人要侵犯我,你们报警,报警啊!”
服务员面面相觑,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物,到底要不要报警,还是死人纠纷?
“别闹小别扭了,乖!”他温声道,可是眸子里没有一点点温度。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完全陌生的,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有理想有才华的少年,不知何时起,他成长为一个唯功名利禄是图的男人,没了一点温情。
“什么事?”沉稳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瑾言回头,一眼就看到了顾西城。
一袭黑色的休闲装,浑身一股凌冽的气质。
他扬了扬眉,“嫂子,需要帮忙吗?”
“带我离开!”她闭了闭眼,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
江逸之眉头一皱,抢前一步想要拉住她,手还没触碰到她的胳膊,却被人一把握住了,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顾西城,他冷冷道,“不要动手动脚,有些人,不是你碰的起的!”
“关你什么事!”他不屑的说,他知道顾西城这些日子很风光,可他自信有一天也能取而代之,对他根本无所畏惧。
说着,就还想要去抓住叶瑾言。
顾西城一扬手,就将他的胳膊轻易的扭向身后,只听到咔擦一声清脆的响,然后他放手,接着,江逸之的手臂就软软的垂了下来,看来至少是脱臼了。
“一点小教训,说了你碰不起的!再过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他漠然转身,无视他痛得变形的脸和极力压抑的呻-吟。
身后发生的一切,叶瑾言连头都没有回,她不想去看,也对他的死活漠不关心!
从咖啡厅走出来,顾西城低头看了她一眼,递过一方手帕。
瑾言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用手帕抹了抹自己的唇角,果然是有斑斑血迹,想来是方才咬他沾上的。
想一想身上沾着他的血,都觉得恶心,拼命的来回擦拭,直到擦的嘴巴发干发痛,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停下手来。
看着已经狼藉不堪的手帕,“改天,我还你一块!”
“不用,送你了!”顾西城耸了耸肩,“要废了他吗?”
扭头示意了下里面,他的意思她明白,但她却装糊涂,“你不是已经废了么?”
“可以废的更彻底一点。”
缓缓摇了摇头,瑾言道,“不用了,我现在不希望任何人再出事,不管是你,还是裴家的人,恶人自有天收。”
“老顾!”
听到叫声,瑾言才注意到门口停着一辆车,车门打开,里面坐着的人有点眼熟。
倒是那人看到她时怔了一下,旋即叫道,“嫂子!”
这一声嫂子,让她想起他叫邵谦,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邵谦坐在车里,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并没有下车的意思,他跟叶瑾言并不算很熟,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何况,她现在的样子挺狼狈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给了顾西城一个眼神,瑾言反应过来,“你有事,就先走。”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先送你,要去哪里?”他问道。
“我就回绿城收拾点东西而已,这就到了。真的不用了,谢谢你!”她说道。
顾西城估计是真的有事,看着她的样子欲言又止,顿了顿说,“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下次再有这种纠纷,直接给我打电话。”
“嗯!”
点了点头,看着他上了车,车子远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顾西城上了车,邵谦抱着本子开始说个不停,“这个季度,顾氏旗下所有企业的利润之和比上个季度涨了将近一倍,而且势头还不错。还有,帝秦那边最近的股价浮动很厉害,看起来秦商那小子是控不住了,要不要给秦大小姐留点面子,还是六亲不认?另外……”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这些有公司里的人直接跟我汇报。你知道我关心的是什么?”他问道。
“好,我知道你认为车祸的事儿有可疑,可是都已经盖棺定论几个月了,所有的证据警局也都封存,就算想查,也很难了!”合上电脑,他叹了口气说道。
顾西城看着他,“很容易还会找你吗?”
“……”邵谦往后靠了靠,“老顾,你不是动了凡心了?”
“动什么凡心?”
“我觉着你对嫂子可不一般啊!”他一本正经的说,“虽说你出于内疚,但未免照顾的也太多了点。你不是照顾照顾,把自己的感情也照顾进去了?噗——”
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肚子,他看着顾西城,“你下手也太狠了点?”
活动了一下肘关节,顾西城冷声道,“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些胡言乱语,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她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就算孤身一辈子,也不会打她的主意!”
“就算打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你未婚,她也……”后面的话在顾西城盯死人的目光中闭了嘴。
耸了耸肩,邵谦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便是。可就算你清心寡欲心如止水,嫂子一个人带着孩子,真的孤身一辈子?她还那么年轻!”
“这是她自己的事了,我们无权干预!”轻叹一声,捏了捏鼻梁中间,到底是他亏欠了她的,亏欠了他们的。
——
亲自去医院取了报告结果,白亭如一路上都没有开口,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
事实上,体检报告是一切正常,这也是她的意料之中的,本来他的脑部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失忆的事解释不清,可这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好事,至少她不希望现在他能恢复记忆。
可,正因为一切正常,所以他更坚持要回容城,这让她忐忑不安,又不知找什么理由才能完美的拒绝。
“报告上都说了,一切正常,你真的不用那么担心。”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裴斯年温声道。
他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病情,倒是来劝说她。
勉强挤出一抹笑,“虽然报告一切正常,可还是不能马虎,这毕竟是脑科,而且你不是也偶尔会头疼晕倒吗?我觉得还是应该好好休养一下!”
“晕倒是因为我想要努力想起以前的事,最近不是都没事了。”他不以为意的说,“休养是要的,但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可是……”
白亭如发觉,不管是他失忆前还是失忆后,自己都很难掌控他,他决定的事,很难让他改变。
忧心忡忡的开车回到住宅,开门进院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等到进屋,看到坐在屋子里的三个人,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裴斯年走在后面,发觉她的步子停了下来,顺着她的目光朝里面看去,扬了扬眉。
“小如,是不是连我们都不认识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开口了,带着几分谴责的意味。
“爸爸,妈,哥!”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字眼,她一个个的叫了过去。
“你还认得我们,我还以为,你都要忘了自己还有爸妈的存在了!”白岗冷哼道,看都没有看裴斯年一眼,“你现在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你来加拿大多久了,有没有回家看过一次?!”
“伯父,伯母,你们好!”裴斯年看到白亭如面如死灰的样子,主动开口替她解围,“是因为……”
“我教训我的女儿,有你说话的份吗?”白岗冷声呵斥。
然而洪瑛忍不住多看了裴斯年两眼,目光沉了沉,若有所思。
“爸,你吓到我的朋友了!”白亭如一伸手挡在了裴斯年的身前,她说,“我回来是因为有事,这不就打算回去看你们呢嘛!”
说完,又忍不住小声嘀咕,“其实我回不回去,你们根本也没那么在意嘛!”
☆、299、我是个男人
“你还顶嘴!”白岗眼睛一瞪,白亭如的话立刻就咽回了肚子里。
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丈夫。洪瑛站起身,走向裴斯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握住白亭如的手。“你爸爸也是关心你!你这孩子回去那么久。回来了,也不回来看看爸妈,真是叫人操心!”
“妈。我朋友受了点伤。这两天在休养,我就想着今天去医院拿了报告以后,再抽空去看你们呢。你们……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
“你觉得你这里很难找吗?”白竹宇不紧不慢的说,“小如。你这次可有点太贪玩了。”
“大哥。不是因为有你帮忙照顾爸妈,所以我才那么放心的!”半撒娇的说,“你看。你不是把爸妈都照顾的很好!”
“你是怕自己生意亏本的事被爸爸知道。所以才不敢回家的?”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状似随口提起。
“我才不是……”
“好了!你在外面疯的也够久了,跟我们回家!”白岗站起身,加重语气说道。
“爸,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她急急的说,“我还有……事要做!”
在父亲目光的注视下,声音逐渐的低了下去,但还是坚持着说了出口。
“你还有什么事要做,你能有什么正经事,无非都是瞎胡闹!”冷哼一声,“收拾东西,马上跟我回家!”
“妈——”求救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持。
洪瑛安抚的拍了拍她,目光扫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裴斯年,“说了这会儿话,你这个朋友是……我好像没见过呢?”
“你好,我叫方耀!”微微颔首,他回答道,虽然到现在为止,自己念自己的名字还是觉得那么别扭。
“方耀?”挑高眉梢,审视的看着他,洪瑛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岗显然不耐烦了,“小如,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不回去,以后就不用回去了!”
说完,他大步的朝门外走去。
“爸——”白亭如大约没想到父亲会这么的决绝,可是她的呼喊却拦不住他的脚步。
“由得他去!”不以为意的说,洪瑛拉起她的手,“你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来,妈妈有话跟你说!”
说着,就要拉着她往房间里走去。
白亭如哪里放心的下,下意识的就扭头看向身后的裴斯年,洪瑛看到她的眼神,笑道,“就让你的朋友跟你哥哥聊会儿好了,放心,你哥哥吃不了人!”
虽然心里不放心,但也无奈,只能跟着母亲进了房间。
一进门,洪瑛脸上的笑意就凝住了,握着她的手力道也紧了几分,“小如,你跟我说说,回加拿大的这段日子都做什么了?”
“没,没做什么啊。”
“那个方……方耀,究竟是什么人?”目光灼灼的审视着她,哪怕说一句谎话都会被拆穿一般。
“就是我的一个朋友啦,您又不认识,我说了您也不知道!”她勉强笑道,“妈,我知道回来没第一时间去看你们是我不好,但是也犯不上审犯人一样的审我?我们别冷落了客人,还是先出去再说!”
“小如!”抓紧了她的手,洪瑛沉声道,“裴家出事的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们呢?”
“我……我是怕你们难过!”她支吾道,“再说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就算你们知道,也是于事无补了!”
“什么叫于事无补,我们跟裴家是什么关系,我跟你裴姨是什么关系?你从小可是黏在裴三的身后长大的,你的心思别人不知道,妈妈还不知道吗?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说?”
“妈,就算我不说,您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吗?”她低声说道,“再说了,现在追究这个也没什么意义,我就是不想伤心难过,才回来的,您现在提起这个,是让我难受吗?”
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洪瑛并没有安慰她,而是深深的看着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小如,你是我生的,我能不了解你吗?之前我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裴三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的反应会这么的平静,现在我有点儿明白了,是因为外面的那个人,是不是?”
只觉得心头一颤,白亭如的脸色唰的就白了,“妈——”,这次,声音是真的颤抖了。
“果然是!”拧起眉头,洪瑛重重的甩开她的手,“小如啊,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的,你谈恋爱是好事,可是你得弄清楚你自己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移情?还有,这个人的身家背景你都了解过没有,他可靠吗,做什么的,家里还有谁,父母都在哪里,你都清楚吗?”
没想到她说的这些,白亭如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娇嗔道,“妈,你突然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啊!”
“那就一个一个回答。”洪瑛说,“你先说说,你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
微微红了脸,她点了点头。
“那好,他是做什么的?”接着问道,捋了一下裙子然后坐定下来。
“他……也是做生意的,不过最近受了伤,所以一直在养伤,我这不是陪着他么?”她轻声的说,“还没来得及跟您和爸爸说,所以没敢先回家。”
“你这孩子啊!”叹了口气,洪瑛摇了摇头,“你可别告诉我,你连人家的底细都不清楚?坦白说,你喜欢这个人,是不是因为他的声音……跟裴三很像?”
“声音?”瞬间反应过来,白亭如道,“您……听出来了?”
“裴三怎么也算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听不出来,他一开口,我就发现是真的像!你这个傻孩子啊,像归像,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他当成裴三的替代品啊!”
白亭如惊异,“替代品?”
“裴三没了,妈知道你肯定会伤心,但是妈不希望你随便找个替代品,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不能这么草率,知道吗?”
错愕片刻,她认真的点了点头,“妈,您放心!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就是他,绝对不是因为他是谁的替代品!”
“真的?”
“真的!”她肯定的点头,目光坚定。
看到她这个样子,洪瑛总算相信了,点头道,“那就好!不过你这样住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回家的好。至于那个方耀么,我瞧着也不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该回家养病回家养病,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你也不能这样一直守着他。如果真的在乎你,就应该考虑把结婚的事提上议程!”
“妈,结婚……我们还没想那么快!”她愣了愣,然后说道。
“那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耗在一起,这算怎么回事儿?”不赞同的看着她,“你怎么越大越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我……”咬了咬唇,白亭如看上去一脸为难。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客厅里突然传来了杯子碎裂的声音,她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房间外面冲出去。
客厅里,两个男人一坐一立,地上碎着玻璃片,但是两人的面色看上去都很平静,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白亭如紧张的上前,抓着裴斯年的手仔细查看。
他摇了摇头,抱歉的笑了笑,“本来想给你大哥倒杯水的,手滑了,不好意思。”
“不要紧!”扬了扬眉,白竹宇站起身,他的身形更类似欧洲人,即便西装只系了一颗扣子,也显得身材紧绷绷的,“方先生让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不过,他可没有你这么毛手毛脚。”
“不好意思。”裴斯年走过去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玻璃,“我这人比较笨。”
“看的出来!”耸了耸肩,白竹宇毫不客气的说。
这下白亭如不乐意了,“哥!”
“你别叫我,你还没跟爸交代清楚当初拨给你那五个亿还剩多少呢,我就说你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你非不信!现在撞了南墙,也该回头了?”他清清冷冷的说,带着几分不屑。
白亭如颇有些不服气,“还没到见分晓的时候!再说了,要汇报也是跟爸爸汇报,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我是你大哥,我有权质疑你对家里款项的用途!”
“好了!”洪瑛说道,“竹宇,你也不要再训你妹妹了。小如,今天给你朋友安顿一下,明天你就回家来。不许说不行,你知道你爸爸的脾气的!”
说完,就领着白竹宇离开了。
他们走了以后,白亭如颇有些泄气,“早知道,还不如先离开!”
“你父母想你了,也是人之常情。”裴斯年淡淡的说,将收拾好的玻璃碎片倒入垃圾桶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别弄这些,当心伤了手!”她立刻回过神,紧张的去握住他的手,看看没有被划破,这才放心下来。
“我是个男人!”他没有动,定定的看着她,白亭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嗯?”
“我是说,我是个男人,不是个瓷娃娃,你不必这样事无巨细的照顾着我,我说过,你去做你该做的要做的事,不必成日的守着我。”他一字一顿的说,“我已经定了机票,明天就回去,今日之事,倒是刚巧了!”
☆、300、那个混蛋是姓秦吗
“你定了机票?!”她的声音几乎是尖锐的叫了起来。
或许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大,裴斯年怔了怔。“我……不能回去吗?”
“不能,你当然不能!”白亭如焦虑的走来走去,“你如果再出事怎么办,你现在谁都不认识。回去干什么?你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小如!”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他眉心打了好几个结,拧起眉看着她。“你冷静一点!我只是从这个城市出发去另一个城市。不是去赴死,你大可不用这么紧张!”
“还有,我以为前两天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机票,我订了双份的。并不是我一个人。但今天既然你父母来找你,我想,你应该跟他们回去。我一个人没有问题的。放心!”
他努力给她肯定的眼神。想让她放心下来,但他又怎知,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来。
“你是说,你也给我订了机票?”深吸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尽量能够清醒一点。
“是!”他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一起回去!”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睁开眼睛说道。
“你跟我一起回去,可你爸妈那边……”
“这个你不用管,我不听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的!”她打断他的话说道,“总之,要么我跟你一起回去,要么你回去,我还是会跟着你回去,你自己选!”
颇有些孩子气的话,裴斯年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那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跟伯父伯母闹的太僵!”
手指顿了一下,“对了,我记得你说过,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你爸妈……不认识我吗?”
看起来的样子,似乎是不认识的。
“他们……”顿了顿,她解释,“那是因为你长大了也有变化了嘛,再说了,我说过只是我跟你认识,他们大人哪里知道这些的!好了,反正跟他们也没关系,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不是决定了要回去吗,还不赶紧收拾东西!”
——
去医院做孕检,顺便看看叶雪昕。
从那天的事发生以后,她简直就好像变了个人,话少了很多,几乎不怎么说话了,叶朗也同样的沉默。
江逸之的人整日守在病房前,记者媒体根本就进不来,这简直就是一个隔离的囚笼。
“舅舅!”唤了一声,她将保温桶放下,“雪昕什么时候能出院?”
“要出院,什么时候都能出院,要不出院,也一直出不了!”叶朗苦笑一声,他说道。
“什么意思?”
朝着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说,“能不能出,还不在他的一句话。”
她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住到现在不能出院,不是叶雪昕的身体还没康复,而是江逸之不松口,他们就出不了院。
怒极反笑,她道,“他还真是舍得出本了,这住院的钱一天天白扔进去也无所谓。”
“对他来说,现在保住他的名誉最重要,这钱不过是毛毛雨罢了!”叹了口气,叶朗看向她,“是我的错!”
“既然他想保住名誉,我们就偏偏不让他保住!”瑾言想起了什么,“舅舅,要不你向媒体揭发他!”
“我哪里能见得到媒体,谈何容易!”摇了摇头,不等她开口又说,“更何况,现如今雪昕这样的情况,他拿着我们的把柄,他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舅舅,你的傲气呢?你的骨气呢?”
“现在只要雪昕还能平安,什么骨气,算什么!”现如今的叶朗,所有的心气儿都被磨的消失殆尽。
“那也不能这样一直耗在医院里啊,好好的人都会耗废了!”她说,“一定要想办法办出院!”
她转身离开,出病房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外的保镖站的笔直,她这边一出来,那门啪的就给关上了。
心里顿时更加气闷,快步的走过,这件事她不想去接触江逸之,或许就得直接找院长。
这里是医院,能不能出院,院长总做的了主!希望还能看在裴家的面子上,卖得起这个人情。
她经过妇产科的时候,顺手将孕检报告给取了,还没走,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轻声的问,“大夫,就真的不能做掉么?”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的不想要,当初干嘛不做好措施啊?”大夫很不赞同的声音,“这对你自己的身体损害很大,你知不知道?”
“我……不可以不要吗?”
声音太熟悉了,熟悉的她几乎能猜得到是谁,但是又不敢确定,只能小心翼翼的探头去看。
一个隐约的背影背对着自己,但那背影越发的让她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你之前做过人流,子宫的状况本身就不太好,如果这次还不要,也许以后都不能要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大夫客观的说道。
“那……我再考虑考虑!”
说着,手里捏着一张b超单,缓缓的转过身来。
叶瑾言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晓婉!”
瞪大眼,蒋晓婉大约是没想到这里会遇到熟人,而且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惊吓之余,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一把将她拉到了角落里,“嘘,不要叫!”
她惊魂未定,叶瑾言更是。
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关键方才听到的话,真的是让她很震惊,几乎是立刻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怀孕了?!是谁的,为什么不要啊?”
“嘘,嘘……”她着急的一直比划着手势,让她小声点。
深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复,叶瑾言这才看着她,一字一顿小声的说,“那好,我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你可以说了?”
左右看了看,蒋晓婉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改天再跟你说。”
“晓婉,究竟怎么一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改天,那还不憋死她了!
“我已经做完孕检了,我们出去找个水,坐下来喝点东西慢慢说。”想了想,她出了一个主意。
蒋晓婉也知道,既然在这里让她撞破了,想要轻易蒙混过去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还需要她帮忙隐瞒,那就只能点了点头。
来到水坐定下来,叫了两杯饮料,还特意找了个包厢,蒋晓婉的脸色显得很不好看。
裹着大大的花色围巾,还有宽大的墨镜,显然是不想让人认出来她的身份。
“你怀孕了。”这是肯定句。
她沉重的点点头。
“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个混蛋为什么不出现,让你一个人来这里?”愤愤不平的说,因为她不想要孩子,那孩子的父亲呢?是不是不肯负责任?
蒋晓婉叹了口气,“总之,你别问了!既然被你撞见了,我也不瞒你,可我也希望你能替我保密,不要说出去!”
“我可以帮你保密,但是刚才大夫的话我也听见了,你打算怎么办?”叶瑾言看着她说道,“你真的打算不要了吗,这个代价可是很大的!你真的不打算做母亲了吗?”
“我还没想好!”双手扶住头,她很烦躁的说,“可我真的要不起这个孩子!”
“那就让孩子的父亲负责!他做完了就可以不认账了吗?那个混蛋究竟是谁,我认识吗?”一手握成拳头砸在桌子上,她义愤填膺。
“别问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蒋晓婉,我把你当朋友,圈子里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你把我当朋友吗?”瑾言沉声问道,“你可以不告诉我,这是你的权利你的自由,可你对你自己的身体能糊弄过去吗?”
她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回答。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拉下她的手,“你不能再流产了,这会对你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的!你听我的,我表妹已经失去了做妈妈的权利,我不想看到你也……”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蒋晓婉明显的抖了抖,可能是想到后果,也有些害怕。
“瑾言,我真的没想到会……我为什么没去买一颗事后的……”
“不要怪我说你,如果你不还不想要,就应该做好事前的措施,就算事后买一颗,对身体也是有伤害的啊!”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愿意的,我……”
陡然失声,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瑾言愣住了,“你不是自己愿意的,难道是……你被强……”
翛然住口,服务员将饮料送了进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又退了出去。
这下,包厢里一片寂静,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死气沉沉的。
“为什么不报警?”沉默了一会儿,瑾言才又说话,“是怕这件事爆出来,会影响到你的前途吗?”
“有些事,不是报警就有用的。”她苦笑,“总之,这是我自己酿的苦果,就要自己背负。我谢谢你的关心,但是真的不用管我了!”
咬着吸管,叶瑾言什么都不再说,吸管的一头咬到变形,杯子里的饮料却没有少一点点,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看着她道,“那个混蛋,是姓秦吗?”
☆、301、他究竟是谁
蒋晓婉猛然抬头,几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说完,她一下捂住嘴,然后叹了口气。
果然!
“怎么会是他,你吃的亏还不够多吗。为什么又跟他扯上了?”瑾言郁闷的说。“等一等,刚才你说你是不愿意的,也就是说。是他对你用了强?那你怎么不去告他啊!”
“你让我怎么告他。闹得满城风雨他就一定能罪有应得吗,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我?”她摇了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会一下就中了,我现在心里也乱的很。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想一想是可以。但是时间不能拖久了,毕竟你肚子里的等不得,而且……”抿了抿唇。她本来是想说。我还是建议你留下这个孩子,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如果之前不清楚情况,还可以这么说,但是现在知道这孩子是秦商的,而蒋晓婉跟秦商之间的那些过往和纠葛,自己又不是不清楚,还怎么让她留下这个孩子?
孩子就算生下来了,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人生?这样的一个父亲?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我自己也还没想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蒋晓婉说,“你就相信我,我自己能处理好的!再黑暗的时候,我都走过来了,现在这点事儿,算什么呢!”
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表情,瑾言很是心疼,“晓婉……”
“好了,笑一笑开心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都不了以后都不用生孩子了,岂不是更好?我可以安心闯我的事业了!”她随口说道,说完,看着叶瑾言忧虑的脸色,又笑了起来,“好了,跟你开个玩笑的!我自己生了,也不是养不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晓婉,你真的很坚强,这样的事情如果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初次见面的时候,蒋晓婉是那么的张扬明媚,可是她骨子里却是那么的坚强,又很命苦。
“瞎说!你比我坚强多了,你现在带着孩子不是也很辛苦,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谁没点不如意,没什么过不去的关!”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票子放在桌面上,“这次当我请你喝东西,谢谢你在我不怎么高兴的时候陪我!”
“晓婉!”看着她拉开包厢门,瑾言忍不住在身后叫道,“如果有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一定要记得!”
“会的!”她点了点头,然后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
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白亭如一点儿也不高兴,一点儿都不。
她的心里此刻是忐忑不安的,她不知道回到这里将要迎接的是什么,只能见招拆招了。
和她相反的是,一下了飞机,裴斯年就觉得身心通畅。
抬起头看看这片天空,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在加拿大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要去看你爷爷了,你不开心吗?”扭过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在担心你爸妈?”
“有一点!”她微微颔首,“我给我妈打过电话了,她很生气。”
旋即,不等他开口,她又促狭的眨了眨眼,“不过没关系,他们都怕我爷爷,只要爷爷帮我说话,就没事了!”
“委屈你了!”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裴斯年微微一笑。
这时候的白亭如,可挤不出笑容来,她手心里全是汗,被他这么一握,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事先已经打了电话回白家,确定了裴爷爷不在,特意挑了的好日子。
毕竟,裴尚川经常过来下棋,虽然现在样貌全改,她也不确定他会不会被认出来。
“小姐。”家里的司机已经在机场等候了,看到她,主动过来提行李,对裴斯年倒是没有过多的关注。
一路无话,车子缓缓的开进了白家的院子。
白彻早就在等待了,车子一停稳,就立刻迎上来,乐呵呵的盯着裴斯年一个劲的瞧。
“爷爷!”白亭如娇嗔的唤了一声,“您说惦记我,我回来了,您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哪里是惦记你哟!”直白的说道,白彻笑眯眯的看着裴斯年,“小伙子看着挺精神,第一次到我们家会不会不习惯?”
“爷爷您好!”裴斯年点头打招呼。
他一开口,白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怔了怔。
一直盯着他脸色的变化,白亭如连忙上前挽住他,“爷爷,我们还是先进屋说!”
扭头看了她一眼,又狐疑的看了看裴斯年,这才点了下头,“好,先进屋!”
“小如啊,你还没介绍介绍你这位朋友呢?”坐定下来,白彻就盯着裴斯年一个劲的看,开口却是问白亭如。
白亭如道,“爷爷,不是之前在电话里跟您说过了嘛!他叫方耀,是我以前就认识的一个……朋友。”
娇羞的欲言又止,看上去似乎是不好意思了。
“方耀。”点了点头,白彻说,“你之前就认识了,爷爷怎么都不知道呢?”
“小如说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不过爷爷您没有见过我。小如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我们后来又分开了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才来见爷爷您!”替她开口解释,裴斯年态度还是很谦逊的。
连连点头,看来白彻还是很满意的,“方耀是,小伙子很有礼貌。你是哪里的人啊?爸妈都还好?”
“我……”
他还没开口,白亭如连忙就打断他,“爷爷,我跟您说了,他的头部受了点伤,所以有些事记不太清了。而且人家现在还没完全康复,这次跟我回来,一来就是见见您,二来也是看看医生,您就别问那么多了!”
抓着他的手臂摇啊摇,撒着娇。
“看医生?”白彻道,“我记得你在加拿大认识一个很权威的脑科大夫,叫什么迈……”
“迈克大夫,我已经看过了,不过效果也不大,我是想着回到这里看看,也许会有不同的收获。”裴斯年主动回答。
“迈克都没有效果,这里的大夫会比迈克还好?”
白亭如撅起嘴,“爷爷,您不要这么瞧不起国内的技术好不好?现在咱们国内很多技术比国外一点儿不差,再说了,毕竟是本土,本土的人看本土的脑袋,没准有新发现呢?”
被她逗得笑了出来,白彻瞪了她一眼,口气却是无比的宠溺,“你这丫头啊,总有理由!好,既然这样,那就先在这里住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至于治病的事,不要着急,慢慢来!”
“耶!爷爷最好了!”欢呼雀跃,她跳起来去拉裴斯年,“走,我带你先回房间休息!”
“等一等!”白彻道,“你这丫头,还是一点正形都没有,让人带方先生去房间休息就好,你留下来,陪爷爷说说话!”
“爷爷,你怎么跟我妈的口气一模一样!”
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
抬起头看了一眼,白彻看到裴斯年跟着佣人上楼,消失在楼梯拐角,这才转过头看着白亭如,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你来之前,你母亲已经打过电话来了。”
“呀,我就知道她肯定会告状的!”
顿了下,偷偷从眼角的余光看向自己的爷爷,“爷爷,你不会现在就赶我回去?”
“你是吃定了爷爷舍不得!”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白彻道,“不过你母亲有提起过这个方耀,如果不是她给我提了醒,只怕我也会吓一跳。小如,他的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声音跟我三哥很像,但只是声音像,其他都不像,对不对?所以我不是移情,不是找替代品,你们不用那么紧张那么敏感好不好?”
一提起这个,她就觉得很惶恐,没想到妈妈还特意跟爷爷说了这件事。
“小如!”沉了沉声音,白彻道,“我并没有说你是找替代品,你的脾气,我比你的爸妈都要了解。”
听到他这样说,白亭如呼了口气,“还是爷爷最了解我,所以你们就不用担心……”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担心!小如,如果你那么容易移情,随便找个替代品都可以取而代之,就不会痛苦那么多年了。”
他一字一顿,声音并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你从小到大,对裴三儿都是一根筋到底,眼睛里从来容不下其他人,多少青年才俊给你介绍过,要是能让你转一转脑筋,爷爷都不知道有多开心!”
“那爷爷您现在可以开心了,我现在终于会转脑筋了,您不用再担心了。”她扬起笑容,“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三哥都已经不在了,我就算再想跟他在一起,也不可能了。这一切,也许就是缘分!”
“缘分?小如,你从来不是信缘分的人。这个方耀,你们小时候就认识,爷爷怎么不知道,他头部受了伤,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你会在加拿大遇见他?”一连串的问题,让白亭如应接不暇,还来不及回答,就看到爷爷往前逼近了一点,直视着她的眼睛,“小如,他,究竟是谁?”
☆、302、不该冒这个险
小如,他。究竟是谁?
白亭如的心,颤了颤,目光闪躲开,不敢直视白彻。
“爷爷。他……他就叫方耀呀!那我小时候的小朋友。您也不能都认识。你说我不是个相信缘分的人,那是以前,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的。”她的手指绞在一起。慢慢的说。“三哥去了以后,我是很难过很伤心,所以才想去加拿大散心,结果重逢了他。也许这就是缘分。不得不相信,很多事是在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舔了一下嘴唇,她继续说。“我承认。第一次被他吸引,也是因为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受了伤,我照顾他,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相处中产生了感情,但我绝不是因为他的声音才喜欢他的,充其量,充其量是因为声音才引起了关注罢了!爷爷,你相信我!”
说完,她才抬起头,看着白彻。
深深的注视着她,良久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不管怎么样,你是爷爷一手带大的,爷爷当然希望你能够幸福。不过小如,你要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两个人在一起,给别人交代都是其次,但是如果两个人之间都掺杂了欺瞒或者欺骗,本身都已经不纯粹了,那还怎么能幸福?”
“爷爷,您在说什么,我跟方耀之间是两情相悦的!”白亭如不乐意了。
抬起一只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白彻道,“爷爷的话也就这么多了,你长大了,很多事爷爷管不到,你也不会听了。总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说完,他站起身叹了口气,“我也累了,去睡一会儿。你也去休息下!”
看着爷爷的背影,白亭如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她不知道爷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在暗示什么,可是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却是愈发强烈了,尤其是裴斯年的声音,简直是太容易辨认了。
就连妈妈这样许久不曾见到他的,都能一下就听得出来,这是容城!认识他裴斯年的人太多了,自己真的不该冒这样的险的!
——
瑾言颇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摊子,简直像个小市场了,凌乱不堪,摆的什么都有。
关键是,这还不算完,“罪魁祸首”还在兴致冲冲的不停往外拿,一边拿一边说,“你看这个这个,等我干儿子出生肯定就可以穿了。还有这个,多好玩儿啊!”
江容刚从外地拍完戏回来,顺手抄了好多的货,兴奋的不行。
虽然一开始她并不赞同瑾言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是既然好友如此坚定,她也就顺其自然的接受了,接受了,就好像自己要做母亲了一般的激动,每一次出去到外地,一定会带些当地的特产,顺便还要买一堆宝宝用品。
“小容,我家的婴儿房都快摆不下了,全是你买的东西,我求求你,千万别再买了!”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的动作,然后反应极快的将她的手按住,不然的话,不知又要拿出什么来了。
“我又不是给你买的,我给我干儿子买的,你无权拒绝!”江容翻了个白眼,才不理会她。
瑾言无语的看着她,“我又没去鉴定,还不知道男孩女孩,你怎么肯定就是干儿子不是干女儿呢?万一是个女孩子,你这买了好多不是用不上的么?”
“哎呀,男孩女孩都一样可以用了!不过我听人家说肚子尖生儿子,你肚子那么尖,肯定生儿子了!”她满不在乎的说,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的手顿了顿,似乎认真的想了一会儿,“不过……说的也是哦,万一是女孩子,有些东西确实是不合适。”
还不等瑾言松口气,以为终于劝说成功了,她却又紧接着说,“那我改天再去买些女孩子的备着好了!万一真是我的干闺女,以为干妈不疼她了!嗯嗯,就这样决定了!”
说完,还摸着她的肚子,“我的小乖乖,不管你是丫头还是小子,干妈都疼你的哦!”
“小容!”瑾言无语的哀嚎,“你真的不用再买了!再说了,我听说你最近的戏都排的很满,你不忙吗?”
现在郑洁直接接手了江容,做她的经纪人,郑洁本身就算是个工作狂,自然给她安排的也很满当,倒也符合江容的想法。
她就是疯狂的想要赚钱,不但要还自己,还要赚钱买大房子给父母安度晚年。
“忙,也有购物的时间啊!”江容说道。
“最近可是你发展的好时机,我看谁都没有你的风头盛!”很有些感慨的说,“我就说你比我有潜力的说,小容,你很适合这一行。”
“行了,你就别抬举我了,我不过是赶上一个好时候!之前那董思琦多横啊,结果也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被一路打压,现在混的比三线小模特还惨!接部剧都难,听说她的经纪人都不干了,挺惨的!”
哀叹一声,这行当真是红的快,没落的也快,前年董思琦还风光无二的,现在呢?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她?”回忆了下,没想到她会落到这样的下场,还真的有点惊讶的。
“还有那个蒋晓婉,我记得她跟你关系不是很好的吗?”江容一边叠着小衣服一边说。
瑾言只觉得眉心跳了跳,下意识的说,“她怎么了?”
“你最近是不是都不玩微博了,你没看到八卦消息么?说她怀孕了。”
虽然这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江容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而且似乎还想做流产,只不过不知道做没做就是了,最近八卦狗仔咬得可紧了,就希望能爆出猛料来!哎!”
“哪里来的八卦消息,怎么能胡说八道!”
江容看向她,“瑾言,你真的不知道吗?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啊!”
“哎,她怀没怀孕,跟咱们也没关系。再说了,小道消息,十有八-九是瞎编的,你也知道这些八卦记者最没品了!”
她从心眼儿里是不想瞒着江容的,可是这毕竟是蒋晓婉个人的私密事情,自己也答应了她保密的,可到现在这个地步,这秘密,还能守得住吗?
“说的也是。不过这次可是有鼻子有眼的,我是觉得,你要跟她是朋友,最好还是问一问,没有的事儿就不用担心,如果……”顿了一下,江容道,“我是说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你也提醒她,别被那些记者抓住了什么把柄,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嗯,我改天抽空问问!”她点了点头,胡乱应道。
“瑾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江容忽然一脸正色的看着她,显得无比的严肃。
叶瑾言一怔,“干嘛?”
“对不起!”她深深的鞠躬,恨不得一百八十度。
口气是一本正经,绝不是开玩笑的,瑾言拧起眉头,“你干嘛啊,发什么神经?”
“我都听说了,江逸之……那混蛋吞了你舅舅的产业,虽然说是你舅舅的,我也知道那本应该有一部分是你的,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们叶家的,可是现在他吞为己有,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一直找不到时间来跟她说一句对不起,她甚至都觉得不知道该拿什么面目来面对自己的这个好友。
“你说的什么傻话!这事儿又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他是我堂哥,我也姓江,我都觉得好耻辱!”江容说,“我原来以为他只是攀权富贵,我没想到他还会忘恩负义。我已经跟家里放话了,有他没我,从此以后,我跟他绝不同框出镜!”
“如果是因为我,大可不必!”瑾言不赞同的说,“坦白说,我现在是挺恨他的,是挺不齿他的,但是他是他,你是你,小容,你永远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江容轻叹一声,轻轻的抱住她,“瑾言,我以前可羡慕你了,现在觉得你真的很不容易!”
——
“大小姐,大小姐,二少爷真的不在里面,他不在……”
外面急促的声音响起,秦商整个人是歪在躺椅里的,听到声音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坐起来,门就被重重的踹开了。
秦珂一脸气冲冲的站在门口,眼睛看仇人一般的看着他。
“大小姐……少爷……”
抬手挥了挥,秦商示意那人退出去,自己却是又重新躺了下来,“我亲爱的姐姐,怎么那么生气呢,谁招你惹你了?”
“你在外面怎么玩怎么瞎胡闹也就算了,桃色新闻都满足不了你了,你还搞出个私生子来?怎么,想让你的孩子也跟你一样是不是?!”秦珂怒气冲冲的呵斥道。
本来,秦商还是一脸无所谓,当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霍的坐起身,“你说什么?”
“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还怕人说不成?!”秦珂冷笑道。
“说清楚!”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秦商强压着怒气。
他表面上看来嘻嘻哈哈,你嘲讽他,骂他都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最忌讳别人叫他私生子,这简直是戳了他最大的痛处了!
“不要告诉我,你自己都还不知道?!”冷冷的笑着,一本杂志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
☆、303、捡个便宜的爹当
杂志砸在他的脸上,然后又迅速滑落下来。
秦商反应更迅速。一把抓住了掉落的杂志,然后就看到了封面的人,还有那大大加粗的标题。
眉头越拧越紧,他的手指逐渐攥得紧紧的。甚至青筋都凸显出来。“哪个王八蛋乱扣屎盆子!”
“呵呵,没想到啊,秦二少风流倜傥。却是个敢做不敢认的懦夫!”秦珂嗤笑出声。“我以为你在外面玩也就罢了,总该知道尺度分寸的,现在倒好,是不是打算把咱们家这个‘优良基因’给传承下去啊?!”
“你住口!”他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别在这里跟我冷嘲热讽的。现在还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谁的种,别什么都想往我头上扣!如果真的是我的,那也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秦大小姐操心!”
“真轮不到我-操心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我警告你。秦家绝对不允许有不明不白的血统混入进来,同样也绝不允许有我秦家的子嗣流落在外!”秦珂一字一顿道,“秦家,再不允许有私生子这种事!”
秦商的眸子里几乎能喷出火来,眼看着秦珂头也不回的走了,一拳砸在了桌面上,震得桌上的杯子都晃了晃。
瞥了一眼那被丢在桌面上的杂志,他立刻起身出门。
蒋晓婉请了病假在屋子里呆了好几天了,一直都是快餐度日,她这两天在网上咨询了不少的网上医生,又翻了一些资料,得到的答案大抵跟医院里大夫说的相同,都是建议她尽量别做流产手术。
要么就是说,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让她去医院看一看,然后才能下判断。
但是现在的情况,她哪里敢出门。
经纪人已经探问过好几次,毕竟要回复媒体的,自己人也要先搞清楚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
她不敢说,只说自己感冒了需要休息,请假几天,就这样把电话挂断了,如果可以,真的想过与世隔绝的日子。
可是,那就意味着之前的拼搏,之前所有的努力都被摧毁了,她拼了这么久才有了今天的成绩,难道真的要一招拱手?
钥匙插进门锁孔的声音,她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门就已经开了。
秦商直截了当的进门,他也不知道怎么有这里的钥匙的,打开门果不其然看到她在,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怀孕了?!”
微微的眯起眼睛,审视的看着她,这口吻可绝不像是惊喜。
“跟你没关系!”甩开他的手,蒋晓婉道,“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回答我!你真的怀孕了?孩子是我的?”秦商继续问道,哪里会让她这么容易脱身。
重新拽住了她,挡住了她的去路,“你不把话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让我放过你!”
“你何曾放过我?”蒋晓婉抬起头看着他苦笑道,“秦商,秦少爷,你腻不腻?不是说你换女人很勤快的吗?你干嘛非缠着我不放?这事儿传出去可对你名誉不好听!”
“你说不说?”捏起她的下巴,秦商眼角一撇,看到桌子放着一张纸,还有医院的病历本,立刻过去拿起。
察觉他的意图,蒋晓婉想要拦阻已经来不及了,冲过去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胳膊,秦商已经将b超单子高高的举了起来,目光快速的从纸张上扫过,“你果然怀孕了!”
“是,我怀孕了,又怎么样!”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她也不想再隐瞒,满不在乎的说。
“孩子是我的?”看了一下月份,想想那次的时间,他不太会推算女人的这东西,但是感觉应该是差不多的。
“呵呵……”嘲讽的笑出声来,蒋晓婉松开抓着他的手,转身去给自己倒水,“我见过认钱认权的,还没见过有人把这种事往自己的头上扣的。秦少啊秦少,你勾一勾手指头,多少女人前赴后继愿意给你生孩子,轮得到在外面捡个便宜爹当么?”
审视的看着她,似乎在分析她话中的真假,秦商道,“我就说也没那么巧,一次就中!你蒋晓婉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干净的到哪里去?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我怎么知道!”别过头,她平静的喝着水,一滴水却滑落到杯子里,再顺着水流入口中,咸咸的。
“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媒体那边我会去摆平的,不过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他那问话的口吻,就好像问她怎么处理一包垃圾。
“孩子是我的,用不着你管。”晃动着杯子里的水,蒋晓婉看都不看他一眼。
秦商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激的有些暴躁了,“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识好歹?虽然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但是念在你我情分一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会伸手的,这孩子的父亲是谁,需要我帮你找他么?”
“如果我说是你呢?”冷笑了一会儿,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说道。
心神一敛,秦商沉声道,“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开玩笑!”
“切!”不屑的转过头,蒋晓婉说,“你可真是越来越开不起玩笑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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