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世盛宠,一部剧说拍的周期长,但也不算慢,转眼一部剧就要杀青了。 (8),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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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没关系!这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不用劳动你秦少大驾!只要你从今以后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打量着她,似乎在衡量她这番话是真是假。

    “真心话?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还是很怀疑。

    任何一个女人贴上他,无非为了名利,为了钱财,可她似乎什么都没得到,最重要的是,现在她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完全可以要挟自己一把,却说让自己退出她的生活,是认真的,还是欲擒故纵罢了?

    “就当是欲擒故纵,难道你还打算娶我进门不成?”她轻笑道,似随口说道。

    “做梦!”毫不客气的拒绝,秦商说,“这点小把戏如果我会上当,那能坐上秦太太这个位子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你很聪明,但是最好更聪明一点,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你就离我远一点,千万别让我贴上来!”蒋晓婉说,“不然的话,也许我会后悔了,带着这个孩子去求秦家大小姐把我收容进门,也未可知哦!”

    “你敢!”几乎是一个箭步,他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会让你跟你肚子里的这个,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信不信?”

    “信,我随便说说,你也当真!”她做出很害怕的样子,秦商这才慢慢的松开手,“总之,你最好把这个东西给处理了,不要再让媒体拿来做文章!”

    想了想,他探手入怀,掏出了一叠现金扔在桌面上,见她面色未动,又签了一张支票压在上面,“这些,就当是营养品好了,你找个脸生的地方给解决了,等这件事的风波过去了再回来。”

    “劳您费心了!”蒋晓婉冷笑一声,但却是站在原地动也没有动。

    秦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他走了以后,蒋晓婉无声的抹了抹眼泪,然后打出去一个电话,“洁姐,这次你得帮我。”

    ——

    “我们家怎么样?”抬手敲了敲门,白亭如进屋的时候,裴斯年正站在阳台把窗户打开。

    他点了点头,“不错,地方宽敞,光线明亮,最重要的是——很温馨!”

    最后这个词,显然让她满意了。

    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步履不疾不徐,“那就好,我还怕你刚回来会水土不服呢!”

    “我是从这里离开的,这只是回来,又怎么会水土不服?”裴斯年转身将藤椅调整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招呼她过来一同坐下。

    她也就没有推辞,将托盘放到两人中间的桌子上,“话不能这样说,我在这里也呆了很久,可每次回来,都会有点水土不服的,不是发烧闹肚子,就是扁桃体发炎嗓子疼,这一次还好没事!”

    一边说,一边倾身去倒茶,给他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送到他的手里,这才说,“所以,我泡了点菊花枸杞茶降降火,你也喝一点,有备无患嘛!”

    看着杯子里小朵的菊花,还有红红的枸杞,裴斯年轻嗅了一下茶香,“闻着很香,这样的日子倒是不无惬意。”

    “想住在这里了?”半开玩笑的说,只是端着杯子却没有喝。

    “想是想,不过总应该把该做的事都做了。”他扬了扬眉,将杯子凑近唇边,“什么时候我们出去转转?这两天都在你爷爷这里休养,我快比老人家还老人家了!”

    “就这两天!”白亭如说道,“阿耀,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这里还是找不回回忆,那有什么打算?”

    听了她的话,他沉吟了下,然后缓缓抬起头,“那也许就是上天注定了,我会安心做一份工作,然后跟你结婚,过一辈子!”

    “真的?”声音有点哽咽,她眨了眨眼,眼睛里噙着眼泪。

    “当然,生活总要继续的嘛!”他笑了,抬手将杯子里剩的菊花茶一点一点的喝掉。

    一直看着他,白亭如也端起杯子,把里面的茶都给喝空。

    ☆、304、神秘的邮件

    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蒋晓婉不自觉的抓紧了白色的床单。心里不恐慌是不可能的。

    只要一想到今天的手术过后,不但自己身体里的小生命要离开,从此以后可能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权利,就有一股热泪涌上眼眶。

    “别紧张。”郑洁弯下腰轻声的说。“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你也不要劝我了,既然我做了这个决定。就不打算回头了。”她闭上眼睛。不想让自己的心动摇,“洁姐,待会儿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记得将我卡上的钱。按照我给你的账户打给我爸妈。别告诉他们真相。就说……我病死了……”

    “好了,别胡说八道了,你不会有事的!”郑洁打断了她的话。

    这时。大夫示意她退出去。带上了手套,也准备好了冰冷的器械。

    听着剪刀等器械碰撞发出的清脆声,蒋晓婉就不由得想到了几年前,那冷冰冰的手术器材伸进身体里的感觉,而今,要再体会一次了!

    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孩子,对不起!若说这世上她有谁对不起的话,那就是这肚子里的孩子了,她实在没有勇气生下来,实在没有勇气一人独自面对。

    “等一等!”气喘吁吁的赶到,瑾言一手扶着门框,身边还跟着江容。

    “你……”蒋晓婉迟疑的看着她,很是意外。

    这不是普通的医院,这算是私家小医院,规模不大人也不多,选择这里无非是怕被记者媒体抓到。

    郑洁帮她做了万全的安排,可,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晓婉,这手术你不能做!”叶瑾言几乎是扑到她的病床前,看着她说道,“你明知道手术以后的结果,为什么要这样的伤害自己,你不能做,做了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就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她重新躺下来,看起来还是很坚决的样子。

    “就算你要做,至少也应该让孩子的父亲知道。这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的父亲也有权利决定。”

    瑾言是真的着急了,毕竟是一个小生命,不想让他就此的陨落,急匆匆的就赶来了,只希望还来得及。

    听到她的话,蒋晓婉惨然一笑,“孩子的父亲?你以为他会真的在乎吗?”

    “你不告诉他,怎么知道他在不在乎呢,你总得给他一次机会!”张开双手挡在她的身上,不让大夫进行下去。

    万幸啊!万幸来的真巧,要是再晚一点儿,很有可能手术室的门已经关上,一切就来不及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告诉他?”蒋晓婉半撑起身体反问道。

    瑾言张了张嘴有些惊讶,“你……你告诉他了?”

    摇了摇头,她说,“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的意义。叶瑾言,我很佩服你有勇气生下来孩子,做一个单亲妈妈,但是我没有。我这辈子活得已经够失败了,我连自己都没有活好,凭什么去照顾孩子?你就不要管我那么多了,让我做个懦夫!”

    说完,她又重新躺了下来,“大夫,做手术!”

    “做什么手术!”一旁一直沉默的江容突然冲了上去,一把推开了大夫,气势有点吓人,“蒋晓婉你起来,你现在的样子怂爆了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不可一世的吗,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现在怎么就躺在这儿了,明知道这种手术意味着什么你还要做,你是不是傻!”

    “你怎么会在这?”仿佛才看见她一般,蒋晓婉惊讶的看向瑾言。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你的事,杂志上都登出来了。”举起双手,瑾言说道,“至于你在这里手术的事……你打电话的时候,小容就在洁姐的边上。”

    张大嘴巴默了一会儿,蒋晓婉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今天让你们这样折腾,这手术看来是做不成了,改天再说!”

    大夫早就识趣的退了出去,江容扶起她,“左不过生个孩子,圈子里这样的单亲妈妈多的是,你怕什么!再说了,这事儿也不是你的错……”

    “打住!”抬起一只手,蒋晓婉说,“你就不要再说我了,我只想知道,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这里?”

    “应该没有了。”摇了摇头,瑾言很坦白的说。

    “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你们这一搅和,让我还怎么做。你们知不知道下个决心有多难!”无奈的叹口气,却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就不要做了,这孩子既然来了,就是缘分。至于媒体那边,留下来便是瞒不过的,倒不如坦然面对,现在的观众不怕你未婚先孕,不怕你离婚分手,就恨你欺瞒大众。”江容不紧不慢的说,“凭你的功底,还怕以后没有戏份接不成?”

    蒋晓婉斜睨了她一眼,“你倒是说的轻巧,这下你可以趁虚而入了!”

    江容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是啊,可这虚不也是你自己提供的?有能耐,你也趁我的虚啊!”

    “那你等着,终会有这个机会的!”

    看起来,两个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但是彼此的眼中,都能看出这是极为善意的。

    ——

    离开医院的时候,瑾言和江容先走的,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辆车子停在前方,车门打开,一人负手而立,面对着她的方向。

    怔了怔,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特意来找自己的。

    “瑾言。”叫着她的名字,无形中回答了她的疑惑,顾西城面色淡淡,金色的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脸上的轮廓忽明忽暗。

    江容从身后轻轻的推搡了她一把,“你不是说没告诉别人吗?”

    “我是没告诉别人啊,我怎么知道他……”

    是啊,他要是专门来找自己的,那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如果他都能知道,这件事也秘密不了。

    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在她面前三步远的位置顿住了步子,然后道,“有时间聊一会儿吗?”

    “有事?”瑾言有些疑惑的问道。

    一旁的江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目光平静看着自己的顾西城,举起双手,“ok,我闪人,我自动消失!”

    “什么事这么神秘,我闺蜜都不能听吗?”她半开玩笑的说。

    然而顾西城的脸色却比较凝重,“先上车再说?”

    怔了怔,瑾言微微颔首,然后跟着他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子就开动起来。

    “去哪儿?”她愣了一下,觉得今天的顾西城有点怪怪的。

    “去远东总部。”简洁利落的回答道。

    远东,那不是裴斯年一手创立的么?自从他出了事以后,明面上是交给了裴斯承来管理,但是她多少也听说了,实际运营和掌控是顾西城在进行。

    他毕竟和裴斯年相交多年,对于远东的架构和运营模式相对还是比较熟悉一点的。

    径直上了总裁办公室,推开门看到有个人坐在大班桌的后面,那一瞬,她几乎要以为坐在后面的人就是他,顾西城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然而下一秒,邵谦的脑袋就从电脑的后面探了出来,还做了一个打招呼的手势,满脸堆笑,“嗨!”

    难掩失落,叶瑾言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邵谦脸上的笑收了起来,悻悻然的说,“看来小嫂子不觉得是惊喜!”

    “别开玩笑了,说正事!”顾西城将他对面的椅子拖开来,示意瑾言去坐,自己则坐在了另外一张上面。

    “是这样的,最近我查不到其他的线索,闲来无事就玩他的这台电脑,结果让我发现里面有个加密隐藏文件,我好奇啊,想打开看看,但是一想这样是不是对裴三不太尊敬啊,然后我又不好意思打开,然后我纠结了好几天……”

    “说重点!”顾西城沉声道。

    叶瑾言是压根没有听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邵谦嘿嘿一笑,“好,重点就是,我发现最近一段时间,裴三有一个私人邮箱,里面收到了几封很奇怪的邮件,发件的邮箱地址每次都不同,但是这个发件人都是相同的。你们说,有意思?”

    “我……没太明白。”迟疑了一下,叶瑾言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哇,我都说的这么通俗易懂了,你还没听明白啊?老顾你听明白了没有?”说着,看向了顾西城。

    顾西城没有开口,双手交握在身前,面色平静。

    双手一摊,邵谦道,“得,对牛弹琴了!”

    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虽然这邮件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凭我的直觉,应该是加密的,然后我就破译了出来,大致的意思是:我回来了。”

    “谁回来了?”虽然很不想显示自己的无知,但是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她是实在没明白,这个私密的邮箱,还有所谓加密的邮件,到底意味着什么,谁给裴斯年发的邮件,又为什么要用这么特殊的方式发?

    “我回来了?”细细咀嚼这句话的意思,顾西城微敛眼眸,“你说发件人每次的地址都不同,能查到对方是什么人吗?”

    ☆、305、来自陌生人的问候

    耸了耸肩,邵谦道。“电脑只能查出ip,查不出使用人是谁。不过这个私密邮箱知道的人有限,如果不是翻查他的电脑,我都不知道。我真的很好奇。这个人会是谁。他难道不知道裴三的事儿……”

    后面的话噤声下来,瞥了一眼叶瑾言,感觉自己失言了。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斯年出事不是一天两天。我不明白的是,现在你们叫我来,说这个邮件,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她问道。“就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这个邮件是发给斯年的,你们是想让我替他招待这个远方的神秘客人吗?”

    手指关节轻轻的在桌面上打着节拍,顾西城道。“或许。可以试探回一封看看?”

    “我也是这个意思!”一拍键盘,邵谦略有些得意的说,“不但是这个意思,我还比你先行一步,已经回复了。”

    “对方有回信了?”扬了扬眉,顾西城问道。

    “还没有。”邵谦摇了摇头,“不过起码算是有个新进展了不是?你整天的逼着我去查裴三的事儿,我不给你点线索交代,怎么过关。”

    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他往后靠了靠,一脸无聊的说。

    “你在查斯年的事?”叶瑾言有些惊讶,大为诧异,“为什么要查,又查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

    邵谦抬了抬眉毛,“你没告诉她?”

    “老顾,你到底在查什么?你要做什么?”听着觉得不对味了,瑾言看向他,一脸狐疑的问。

    一手撑在下巴上,顾西城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也不确定结果,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揣测,就让你心思不定。”

    “那究竟是什么?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你不妨直说。你越这样,我只会越担心!”

    虽然裴斯年的事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可心里总是无法释怀,或许,他去的太突然也太毫无预兆了,才会这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裴三这次的事儿来的太突然了,虽然说证据确凿,可就因为太确凿,所有的证据都很齐全,而恰恰事故的原因却是那么简单含糊,我更觉得奇怪。”顾西城说道,“可是警方已经定案了,人也入土为安,这件事如果闹大了会不好收拾,毕竟都是我的一己所想,我只能让邵谦帮忙,从暗处着手去调查。”

    “你想到了什么,你想查什么?”按捺住心绪的起伏,瑾言一字一顿的问道。

    “疑点太多。首先,裴三去的那条路虽然地势险峻,但他并不是第一次走,路况是很熟悉的,怎么会突然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故?第二,车辆毁损的很厉害,可是能指向他身份的证据却保存的如此完整,就算有毁损,也能轻易的指认出他的身份,这就好像在刻意告诉我们他的身份。”

    虽然他只是平静的叙述了两点,但是叶瑾言的心已经激动的快要跳出来了。

    她一手紧紧的抓住了扶手,看着他的眼光也变得热烈起来,“你是说,那你的意思是……裴斯年他有可能,还活着?!”

    可是,顾西城却是摇了摇头,“不,我并没有那么说。”

    “那你……”

    “我说了,我只是推测。毕竟警方已经落了案,法医那边也有鉴定结果,虽然我认为疑点很多,但这也并不能就此推-翻所有的定论。还有很多不明不白的地方需要彻查,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心神不定,更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一番话重新抱了幻想和希望。”他面色无比认真的说,“已经破灭的就让它去,重燃希望再破灭一次会更残忍!”

    叶瑾言的情绪突然就激动起来,霍然站起身,瞪着顾西城道,“你这话叫什么意思?你把我叫来,稀里糊涂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给了我希望,又告诉我不要抱希望。顾西城,你这是耍我玩呢?这样很好玩是不是?!”

    “你明知道我从来都不相信他走了,我一直都觉得他在我身边,我拼命的说服自己不要去这样想,我每天起来都告诉我自己他已经离开了。可你今天告诉我,这一切有可能是真的,你给了我一个超级大的七彩泡泡,然后再一手打碎,甚至连幻想多一点的时间都不给我,你有病啊你!”

    痛快的骂完,好像终于宣泄了心底的不痛快,她的眼泪瞬间崩了出来。

    一旁的邵谦直接看傻了,他没想到叶瑾言会说出那么大一番话来,最重要的是——她,她在骂顾西城?

    放眼这容城,只怕没有几个人敢骂顾西城的,还是这样当面指着鼻子骂。

    顾西城捏了捏鼻梁骨,叹了口气道,“你该骂!骂的也对,我其实今天本可以不告诉你的,但是这封邮件来的太古怪,我原本也以为发现了什么端倪,现在看来,也许不过是一点点蛛丝马迹,甚至可能连蛛丝马迹都不是。罢了,你就当我糊涂了一场!”

    他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甩开他的手,瑾言的气还没有消,后退两步道,“我自己可以走,不过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不要这样的耍我了!”

    她转身出门,顾西城在她身后顿了顿步子,想要追又似乎有点犹豫的样子。

    看着他那样子邵谦都有点着急,“你倒是追啊!”

    “她若拒绝,我就算追过去,她也不会让我送她的!”叹了口气,把手里的衣服丢在一旁,他俯下身子看向电脑的屏幕,“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那个邮箱的地址,多发几次过去,不怕没有回应!”

    邵谦斜睨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在命令我做事呢?我先说好,我可不是你的下级!”

    “你当然不是我的下级!”顾西城轻轻的搭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是我的兄弟!”

    ——

    离开远东大楼,瑾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高耸的大厦,车水马龙的人流,喧嚣的都市,一切离得那么近,又似乎那么远。

    她几乎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这是裴斯年曾经奋斗过努力过的地方,可是她却到了现在才来过。

    眼睛里有点涩涩的,阳光打在脸上是那么的刺目,让她有一瞬的晕眩。

    身体晃了晃,脚下就有些不稳,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东西来支撑自己即将滑下去的身体。

    手胡乱的抓了一把,还真就让她抓住了。

    眼前一片金晃,手里的东西结实有力,而且带着一点点温度。

    “你没事?”耳边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却仿佛被狠狠的拧了一把,睁开眼睛看过去,一张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

    “太太,你没事?”再次重复了一遍,目光带着一点关心,但是出奇的平静,这是来自陌生人的问候。

    轻轻摇了摇头,她勉强笑了笑,“没事,谢谢你!”

    “不客气!”手很自然的就收了回来,对方看着她道,“虽然天气的温度不算高,可太阳还是很大的,孕妇出行,最好带个遮阳伞。”

    她微微颔首,“谢谢!”

    已经没有那么晕眩了,眼前的这张面庞也逐渐清晰起来,看着明明是陌生的,但是望着他的眼睛,却有着想哭的冲动。

    鼻子酸酸的,明明不想在陌生人面前丢脸,可眼泪却是控制不住的滑落,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逐渐的滂沱起来,直到模糊她的视线。

    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那人先是惊讶,接着手足无措起来,“你,你别哭啊!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对不起,你……你没事?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真的没事!”她摇着头,眼泪纷纷落下。

    真是丢脸死了!为什么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的像个傻子一样,可她明明没有那么伤心的!

    他的无措让她窘迫,只想赶快逃离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方,转头下台阶,步履匆忙凌乱。

    “太太,太太……”

    身后的声音焦急而茫然,她走的更快了。

    “阿耀!”

    清脆的女声在她的身后响起,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叶瑾言的脚立刻就顿住了,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头来——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身白裙的白亭如款款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裙裾飞扬如一朵盛开的白荷,一双藕臂随意的挽住了那人的肘弯,“你怎么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

    她甜美的笑着,那脸上写满了明媚的幸福,眼睛专注的盯着她挽住的男人,眉眼间满是爱恋。

    “你在看什么?”白亭如说道,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自然而然就看到了一脸眼泪,呆愣着看着她的叶瑾言。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不过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然后笑着走了过来,“原来是你呀!真是好久不见,你比以前的变化可真是大啊!”

    “白小姐……”清理了一下嗓子,她抬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眼泪,很是尴尬,“听说你去加拿大了,你,你回来了啊!那这位是……”

    困惑的看向他,眉眼轮廓都是陌生的,就算她找遍记忆,都告诉她,这人她从来没见过,可为什么,心里会痛呢?

    ☆、306、这是一种直觉

    “这位是我的未婚夫,他叫方耀。”扬起笑容。白亭如字句清晰的告诉她。

    “你好!”他伸出手来,温和的说道。

    “你好!”点了点头,她垂下眼眸并没有回握,此刻的心情是凌乱的。她没有寒暄的心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白小姐以后有空再聊!”

    说完,她转身就走。

    白亭如也没有拦她。只是靠近了身边的人。轻声道,“裴太太慢走,有机会到时候要来喝我的喜酒啊!”

    她唇角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瑾言含糊的应了一声。更加快了步伐。

    看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裴斯年微蹙眉心,想得出神。

    “阿耀,怎么了?”一直观察着他的白亭如有些紧张的问道。她生怕会露出一点端倪。但是又不敢表现的太紧张。

    “没什么,只是觉得刚才那位太太,有点怪怪的。”他回答道。

    撅起嘴,故意做出吃醋的样子,白亭如说,“哪里怪了,你不是看人家漂亮,看上人家了?”

    “怎么会!”裴斯年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不会是连一个孕妇的醋都要吃?”

    “那你的意思,她不是孕妇你就看上了?”她依旧不依不饶,心底的恐慌是无边的。

    “你啊——”颇有些宠溺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裴斯年说,“不是说了去买点东西的吗?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

    她自然不会说是因为看见了紧急情况,所以才折返回来,只是叹了口气,“突然就不想买了,算了,我们还是回家去!”

    “这才出来没几分钟就回去,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的店里转转的?”他扬了扬眉,显然并不打算这么快就转头回去。

    “那我累了嘛!”撒娇说道,可是看着他完全不为动摇的样子,白亭如悻悻然的摇着他的手臂,“好嘛,去就去!”

    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厦,再看看他的侧脸,忍不住道,“阿耀!”

    “什么?”

    “这里,你觉不觉得很熟悉?”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裴斯年回眸看了一眼,摇摇头,“不觉得!”

    顿了一下又说,“难道我应该很熟悉?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以前来过吗?”

    “来过,当然来过!容城就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来过,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她胡乱的解释着,然后抱紧了他的胳膊,“好了,不是说要去我店里看看么,就不要耽搁了!”

    她的心里现在慌乱的很,虽然说,一切都很顺利也很平静,可是总觉得那么的不安。

    尤其刚才——

    白亭如绝对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就遇见了她,而且是在这样毫无准备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还好没有拆穿,没有认出来。

    但,谨慎一点总是好的,在裴斯年真正的完全爱上自己,对自己死心塌地之前,是绝对不敢掉以轻心的!

    ——

    瑾言回到了家,胸口一直像有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

    不知为什么,脑子里总是回旋着方才那个男人的眼睛,明明只是一面之缘,明明还算是个陌生人,可就是挥之不去。

    甚至,她对自己都有了点厌恶!难道是见异思迁了?可是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见异思迁,心神不定的!

    家里从来就是很难聚齐人,尤其是白天。

    难得裴尚川在家里,戴着个老花镜,认真的研究棋局。

    当他推了推眼镜想要端起茶的时候,才发现茶杯已经空了,抬头叫人添茶,这才看见自个儿的孙媳妇。

    “瑾言啊,回来了。”他开口道。

    看着她挺起的肚子,真是又悲又喜。

    悲的是她年纪轻轻就要承担这样的担子,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没了,还留下这样一个遗腹子,喜的是无论如何,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自己的重孙子,总归还是留了点血脉的。

    “爷爷!”她唤了一声,被裴尚川这么一叫,似乎想起了什么,坐到了他的身边来,“爷爷,我有件事想要问您。”

    裴尚川见她欲言又止满腹心事的样子,便道,“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好了,跟爷爷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爷爷,我是想问您……”咬了咬唇,她道,“上次在白爷爷家,我去接您的时候,那件事您还记得吗?”

    “哪件事?”眨了眨眼,裴尚川说,“你说你去接我的事,哦哦,那我记得!”

    “不是,我是说,我去接您,然后那天凑巧白爷爷接了个电话。”她提醒道,继续说。

    “凑巧?嗯,对,是凑巧!”裴尚川连连点头,不等她开口,就噼里啪啦继续说道,“对,你也觉得是凑巧对不对?老家伙就会跟我吹牛,说什么一天给他一个电话,我啐,谁信啊!这年头有几个年轻人会给老人一天一个电话的,那还不得被烦死!啊,瑾言啊,我不是说你,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是说白彻那老家伙,成天就会跟我炫耀,其实啊……”

    他说起来没完没了,不知道是纯粹的玩心,还是刻意打岔。

    瑾言刚开始还忍着等他说,但是说起来就是没完没了,她只能打断道,“爷爷,等一下!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唔,那是哪个?”

    “我是说,那天白小姐给白爷爷打电话,您不是也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也觉得那个人的声音像……”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尚川打断了。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说,“瑾言啊!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放在心上呢?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世上相貌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声音相像的人也很多。你呢,就不要惦记在心里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听爷爷的,啊!别把自己给堵坏了!”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您也觉得那个人的声音很像,而且那个人是白小姐的男朋友,是不是?”她问道。

    “嗯,嗯嗯!”裴尚川若有所思,总算不再打岔,认真的听着她说的话。

    “那……您知道白小姐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吗?长得什么样子有相片吗?”

    裴尚川有些讶异的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非要看到人家的相片,知道人家的家底才肯死心。”

    “不是,我只是……”

    顿了下来,她忽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该怎么去解释呢?这是一种直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解释不清楚。

    “瑾言啊,我知道你面上看着都放下了,其实这里……”指了指胸口的位置,“还没有真正的放下。你这孩子重情重义,相对的,想要走出来也不那么容易。可是爷爷真的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人有相似不说,我们只是听到一个声音,还不是很确定的声音,就这样的疑神疑鬼,那以后还怎么过?都活在幻想和希望之中吗?”

    叶瑾言摇摇头,“爷爷,我不是幻想和希望,只是……我也说不清楚。算了,就当我多嘴问了一句。其实我今天看到白小姐了。”

    站起身,她还是忍不住把最后一句说了出来。

    “你看到小如了?”裴尚川有些惊讶,“她回来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有跟我说一声呢。白彻这个老家伙,也居然不知会一声,真是,太不厚道了!”

    “也许刚回来,不太清楚,偶然遇到的。”瑾言淡淡的说,“在街上,遇到了她和……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吃惊的叫出了声,裴尚川这下再也不平静了,“这才多久,就未婚夫了都!这么快,这个丫头!白彻这个老东西真是,保密做的这么好!”

    他念叨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看向她,“那你……他长得什么样子?”

    知道他在想什么,瑾言直截了当的说,“爷爷,他长得跟斯年不像,一点都不像!”

    裴尚川舒了口气,但是又显得有些哀伤。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也好,也好!这就说明,咱们真的是多心了,是不是?”

    “爷爷,不但长得不像,声音也一点都不像。”

    她继续说道,这是她疑惑的地方,上次明明在电话里听着声音挺像的,可是这次见到,却觉得一点痕迹都找不出来了。

    “声音不像?”想了想,他点点头,“声音不像也是正常的,电话里的声音本来就跟平时不太一样,也许,真的是我们太敏感了。瑾言啊,小如这孩子死心眼,以前也有点小性子,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爷爷,我没想跟她计较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想不通而已!”她轻声的说,“没什么,也许真的只是我想多了。爷爷,我先上楼休息了!”

    开口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裴尚川长叹一口气道,“也好!你先休息!改天,我们一起去白家看一看。一来,恭喜一下人家,二来,也好好的解一解这个心结!”

    缓缓的点点头,瑾言道,“好!”

    也许,真的是该找个机会,去好好看一下那个人,让自己好好的冷静一下!

    ☆、307、不过是跳梁小丑

    刚走进公司大楼,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装作完全没看见的样子。江逸之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听着其他人快速的汇报工作。

    他一边点头,一边下达指令,直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推开门。看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是这种表情。

    “这个项目我说过,暂时不合标准不能通过。拿回去重新做方案再送过来!”把手里的文件夹往边上的人手里一砸。他扬了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关上门,看着正对着他笑得一脸得意的秦商,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秦少爷对我们这样的小买卖也这么上心?”

    “买卖不分大小。没有人会嫌弃钱赚得少!”秦商坐没坐相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烟。

    那支烟就这样在他的手指间灵活的转来转去,却并不放到唇畔。

    “秦少的要求。我都已经答应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耐着性子问道。

    “不,我很满意,所以我来上班了。”秦商耸了耸肩,“为了表示我的诚意,看我来的很早?”

    “那秦少是不是应该去您的位子上就坐?”拧起眉头,江逸之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秦先生,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来工作而已。不过,我想跟你一个办公间,应该没有问题?”他笑眯眯的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讨厌。

    江逸之冷冷的往外面看了一眼,窗户的百叶窗是拉下来的,显然,外面并看不到里面的动静。

    “秦少爷,你放着大好的帝秦少爷不做,放着当红的影帝不干,跑到我这个小公司里来,就算我拱手让位给你,你也是不稀罕的?这又是何必呢?你……”

    “稀罕!我怎么会不稀罕呢!叶氏……哦不,现在应该叫江氏了,虽然看着规模没有帝秦大,可是你是土皇帝,怎么也比做二把手来的爽快,不然,你也不糊处心积虑的吞下来,对不对?”

    既然揭破了面皮,江逸之也就不想再跟他周旋了,“这么说来,秦少此番来,是有意刁难了?”

    “不不,你多虑了,我是来帮你的,怎么会刁难呢!”秦商笑道,“最近江先生在媒体的曝光度很高啊,你是个大忙人,想必公司的事,也不太忙得过来,既然如此,由我来帮你,不是更好?”

    “你想分一杯羹?”威胁的眼神看向他,江逸之警惕的问道。

    秦商终于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你又错了,我压根不想分一杯羹,我是想……全吃了!”

    “你说什么?”忍不住叫出声来,江逸之惊觉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两声,“秦少,你不是……又跟我开玩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秦商斜睨了他一眼,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手里的香烟一点一点的捻灭,“江先生,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一个星期之内,你最好将所有的手续跟我交接完毕,从下个礼拜起,叶氏……哦不,江氏,随便什么了,将会是帝秦旗下的子公司,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江逸之也没什么心思做表面上的工夫了,“秦商,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为你帮助过我,就可以操纵我吗?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再对我呼来喝去,没有人可以……”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商手里展露出来的一份文件,“这是什么?”

    “这是授权书,还有帝秦正式入股的文件,你最好呢,早点签了他,不然的话……”秦商笑了笑,优雅的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你可以继续做风光无限的江总,也可以一无所有流落街头!二选一,随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么从此以后做帝秦旗下分公司的总经理,继续做你的江总,要么,就彻底卷铺盖滚蛋!”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那笑容,森冷了许多。

    “你凭什么?”

    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秦商站起身来,“你先好好的查一下你公司现在还余下什么,然后再来问我凭什么!”

    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顿了下,侧了侧头,“对了,最好快一点,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

    说完,他就径直走了。

    江逸之勃然大怒,但是心头却是慌乱无比,他不知道这只是秦商的威胁还是真的确有其事,飞快的走到办公桌后,将电脑打开,调出里面的资料。

    只看了一小会儿,他脸色大变,一扬手将桌上的东西扫落,随手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让财务总监来我办公室一下!”

    “江总,财务总监请假了。”秘书的声音传来。

    “请假?!什么时候请的假,跟谁请的假,我怎么不知道?”江逸之眉梢一挑,怒吼出声。

    或许是声音吓到了秘书,那边结结巴巴的说,“财务总监已经请假有,有两天了,说是有您的批准,还有假条的。您……您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老母!”

    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刚想挂断电话,想了想又说,“算了,让公关部经理过来一趟。”

    “江总,公关部经理也……”

    她话还没出口,江逸之叫嚣道,“他也请假了吗?!”

    “不,她……她辞职了。辞职报告昨天交上来,您昨天不在,就放在您的办公桌上。”

    听到她这么说,江逸之眼睛的余光一扫,果然看见地上有个信封,似乎是辞职报告的样子。

    怒气冲天,却不知该找谁发泄,啪的挂断了电话,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地上,拼命的砸着东西泄愤。

    他不明白,一夕之间怎么能整个公司几乎要变成一个空壳了,这究竟是多久的事,为什么他全然无所觉察?

    秦商是什么时候侵入进来,什么时候将自己的人都挖成了他的,还有……他是不是一开始,就已经在布局了?

    脑子里混乱一片,可是他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到手的东西,刚起步的风光人生,就这样结束,决不能!

    ——

    办完事离开的秦商,可谓是志得意满。

    江逸之,这样的跳梁小丑从来就不在他的眼睛里。

    他以为他蹿上跳下掌控一切,其实不过是自己掌心里的一枚棋子罢了!借用他掌控了整个叶氏,现如今,掏空了内部,合并不过是早晚的事。

    信步踏出大楼,他的车旁,水晶穿了一身绛紫色的旗袍倚着车门,效益应用的守候着。

    看到他,便立刻迎上前来,“看来秦少事情办的很顺利!”

    “不顺利的事,爷从来不办!”抬手捏了一下她的小下巴,秦商得意的笑了笑。

    水晶也跟着笑起来,“姓江的不自量力,还真以为能斗得过您,却不知道,我早就是您的人了!”

    一边说着,一边往他的身上贴过去,“秦少,我立了这么大的功,你怎么奖励我呢?”

    秦商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子并不言语。

    见情形如此,水晶也连忙跟了进去,刚一坐定,车门就关上了,车子发动起来。

    两边的窗帘是落下的,就连跟前面的隔板也缓缓的升起来。

    一见这架势,唇角扬起一抹暧昧的笑意,水晶往后靠了靠,声音无比娇媚的说,“秦少好讨厌,您原来有这个嗜好……”

    “我的嗜好很多,唯独没有上破-鞋的嗜好!”秦商扫向她,笑声残忍冷酷。

    “你什么意思?!”明摆着骂人的话,水晶脸色骤然冷下来,就算她脸皮再厚,可是当她差不多要脱光在男人的面前,可男人却说出这种话来,她也强颜欢笑不起来。

    “没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秦商道,“我倒是要问问,立功,你立的什么功?此番我做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替我挖到了什么重要的内部-消息,还是替我解决了什么难题?”

    “我……”水晶支吾了一下,然后说,“我取得了江逸之的信任,麻痹了他,让他疏忽于公司的事,所以您才能这么顺利的将公司一点一点的掏空!更何况,财务总监的弱点,还有公关部经理的把柄,都是我告诉您的!”

    “是么,可是这些,就算你不做,照样有人做,这算的什么功?你中间捞的钱,可也不少!”顿了一下,他说,“你若不是想利用假怀孕上位这一招没用成,你会真的帮我吗?”

    水晶的脸色一下就白了,她没想到,假怀孕这件事江逸之都没有识破拆穿,却在他这里漏了馅。

    关键是,她这边还想搭上秦商这条更大的船,可他如果连这种事都知道了,怎么还肯让她搭。

    顾不上被羞辱的自尊,她陪着笑道,“那不过是糊弄人的小把戏,秦少您不是未卜先知了?我是一心系在您的身上,只怪相逢恨晚!我不求能做您的红颜知己,只求一夕欢愉便足够了!”

    白皙的手指探上他的胸前,咬着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慢慢的,贴上他的身——

    ☆、308、耍的什么心机

    眉眼不动,秦商简直如老僧入定。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看着她如一条蛇一般攀爬上来,手指密密的向上探索,红唇逐渐靠近他的唇畔。

    忽然一抬手。撑在她的肩头。猛然往后一推!

    水晶没料到他会这么绝情,猝不及防的往后砰的撞到了车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冷眼看着她。他冷冷道。“圈子里你就不安分,是个活跃分子,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想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滚出我的视线,不然,我可以让你彻底消失!”

    失了颜面。水晶脸色变得很难堪。强撑着面子,“秦少,做人做事也不要太绝情,别忘了那江逸之是什么下场?再说了……”

    顿了顿,她不无得意的笑着,“您做的事儿,多多少少我也都知道些,您就不怕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被小报记者发了去,会影响您的前途?”

    然而,她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几秒,头发忽然猛地被往后一拽,头皮被勒得生疼,只能强撑着看向他,笑都笑不出来了。

    “我做的事我当然心里清楚,不过你既然知道我做过些什么,就该知道我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更何况你这种烂-货!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还能混口饭吃,不然,我一样可以让你消无声息的消失,你信是不信?”他一手拽着她的头发,脸庞逼近眼神凌厉,目光如刀子一般。

    水晶看着他的眼睛,终于控制不住的发抖起来,连连点头,“信,我信!”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吱呀一声停了下来,车门陡然大开,他手一松,一脚毫不留情面的将她踹下车去,“滚!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说完,车门就再次关上,绝尘而去。

    摔落在地上的水晶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肘和大腿火辣辣的疼,只怕是蹭破了皮,一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来,秦商的车子早已经失去了踪迹。

    抹了一把脸,看看周围,这里简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真是够狠!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荒郊野外,她入行这么多年,被人无视过,被人嘲笑过,还从没有这样被人羞辱过。

    原以为自己已经凭着努力攀爬上一个顶峰,却不料毫无征兆的狠狠摔落下来,她不甘心,怎能甘心!

    望着远处早已经空荡荡的方向,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起来,秦商,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总有一天!

    ——

    坐在车里的秦商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悠哉悠哉的品着。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愈发的烦躁起来,按说现在应该是志得意满的,从搭上江逸之这条线起,他就布了一张大网,现在收了网,所获甚丰,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和掌控之中。

    可,就是隐隐觉得躁动不安,脑子里总是闪过一张脸,挥之不去。

    仰起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可还是不停的想起,烦躁的把酒重新丢回冰箱,降下隔板道,“去丽景花园。”

    ——

    蒋晓婉奋斗多年,也就在丽景花园买了那么一套公寓,她对于投资房产没有太大的兴趣,更何况,她原计划是赚够足够的钱,远走高飞去别的城市,可以出国,可以去别的地方,总之,绝不会在容城定居下来。

    那天被叶瑾言搅和了一下,自己的手术没做成,就再也狠不下心去躺在那个冰凉的手术台上,不得不承认,或许自己从心底也是不舍得做掉的,毕竟尝过失去的痛,再失去一次,她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跟公司请了假休整,还没想好该怎么应付媒体,可以预见,会是一场轩然大-波。

    起床倒了杯白开水,就听到按门铃的声音,放下杯子走到门口,从猫眼朝外看去,站在门前的是个女人,有一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门,“你找谁?”

    “我找你。”对方干脆利落的说道,不等她开口发问,直接表明身份,“我是秦珂。”

    蒋晓婉瞬间明白过来,秦珂,秦商同父异母的姐姐,秦家大小姐。

    “我跟您,好像没什么交集。”女人的直觉让她立刻起了戒备心理,像一只警惕的刺猬。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是来帮你的!”秦珂往里看了一眼,“可以进去谈吗?”

    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看,蒋晓婉道,“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地方需要别人帮忙的。而且,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蒋小姐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没有恶意。”秦珂面色冷淡,但是口吻还算客气,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犹豫了下,蒋晓婉将门打开,往里让进她,然后也跟了进来。

    给她倒上一杯白开水,自己则站在了一旁,并没有坐下的意思。

    秦珂显然是一个人来的,坐下来环顾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定在她的脸上,“我不喜欢绕圈子,我今天来的原因,想必你也能猜出个大概,我听说,蒋小姐怀孕了?”

    “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

    蒋晓婉依旧不可能放下戒心来,她姓秦,是秦商的姐姐,谁知道她此行是什么目的,又想做什么。

    “如果这个孩子姓秦,那就跟我有关系。”秦珂直言不讳的说。

    “秦小姐多虑了,就算我怀孕了,这孩子也只会姓蒋,跟姓秦的没有一点点关系!”她冷声道,“如果你是为这个担心,那大可不必了。”

    “看来,蒋小姐是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蒋晓婉总觉得她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拧起眉头,“我怀没怀孕,生与不生,秦大小姐何必如此在意。您放心,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以一个孩子来要挟什么。”

    摆了摆手,秦珂说,“你误会了,我并非怕你要挟。不妨直言,来此之前,对于蒋小姐的身家背景,人品所为,各方面都是调查过的,如果我没有诚意,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我只有一句话,如果蒋小姐打算生下这个孩子,我希望,能是名正言顺的。”

    “什么意思?”拧起眉头,蒋晓婉只觉得越听越糊涂了。

    “我希望你能……”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

    本就没有关严的门,被秦商从外面一脚踹开,“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里的原因你不知道么?”秦珂并没有慌乱,沉静的看着他,“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诚布公,你们尽快把婚事给办了,别拖泥带水!”

    “婚事?!”

    两个人齐齐惊叫道,大为震惊。

    蒋晓婉大脑一片空白,半天没回过神来,任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秦珂此行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快步走过来,秦商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

    他微敛眼眸,硬着声音道,“我结不结婚,也轮不到你说了算!现在,请你从这里离开!”

    秦珂缓缓的站起身,抬头看着他,声调极为平静,“本来你结不结婚,我确实不想管,但是既然现在有了孩子,你总不希望这孩子跟你一样……”

    “闭嘴!”逼近一步,秦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道。

    他痛恨!那是他最痛恨的两个字!

    从小到大,他不明白,她是秦家的孩子,自己也是秦家的孩子,为什么就有亲疏之分?为什么别人叫他秦二少的时候,都是那种嘲讽的眼神,为什么无论自己怎么努力,自己多有能耐,都不能成为掌控帝秦的人?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一直努力的想向这个姐姐靠近,想要汲取一点亲情,却永远都得不到!

    扬了扬眉梢,秦珂不再说话,目光却是从他的脸上,逐渐转移到蒋晓婉的脸上,“蒋小姐,既然你打算留下这个孩子,总不希望孩子以后没名没分?”

    “你打算生下来?!”一句话让秦商的矛头立刻转向,怒气冲冲的盯着蒋晓婉。

    秦珂耸了耸肩,“总之,我作为秦家的主事人,绝不允许有秦家的骨肉流落在外的情况发生!你们好好商量一下,尽快给我一个答案!”

    说完,她昂起头朝外走去。

    这次秦商没有理会她,只是盯着蒋晓婉,“你不是说去做了吗,你不是说这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她会找到这里来!”

    一手指向门外,他怒气冲冲,“我还以为你真的清高,真的跟她们不一样,原来是我小看了你,你还真是手段不一般啊!连秦家大小姐都惊动了,蒋晓婉啊蒋晓婉,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蒋晓婉脸色煞白,挺直了脊背道,“她怎么会找来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绝不会跟你结婚,至于这个孩子……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要打要留,都是我自己的事!”

    “好一个你自己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什么心机,我告诉你,这孩子你必须打掉!”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我绝不会给你,给任何人要挟我的机会!”

    ☆、309、心跳都要停下来了

    “打不打是我的事,还真轮不到你操心!”蒋晓婉快步走到门口。“你,出去!”

    秦商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并没有出去,而是一用力。将她顶靠在墙壁上。欺身压上,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告诉我。你要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是不是都能满足我?”蒋晓婉忽然莞尔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

    那笑容带着几分狡黠,秦商心念一动,居然有那么一分心软。“你说。我听听?”

    “那……我要你马上、永远,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她的笑容陡然收起,一字一顿的冷声说道。

    秦商没想到她会变脸那么快。瞬间脸沉了下来。“蒋晓婉,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我所做的难道不正是你秦少爷想要的结果?你不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难不成还要经常出现?难不成还真的要娶我?秦少爷,是你究竟要怎么样?”

    冷冷的嘲讽着,她此刻的心倒是极为平静。

    因为她知道,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秦商绝对不会娶她,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他从来不过是情场浪子,玩玩就罢,只是这一次,没想到会弄出个孩子。

    孩子,她原以为经历过那样的惨痛以后,同样的错误绝不会犯第二次,可不但犯了,还犯在同一个人渣的身上!

    蒋晓婉啊蒋晓婉,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秦商可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她那巴掌小脸平静出奇,明明是一朵娇艳柔弱的小花,却格外的倔强,她说的没错,自己应该高兴她不会纠缠,也应该松一口气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可是为什么,当自己听到她说让他永远滚出她的视线时,会那么恼怒!

    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自己鼻尖充溢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秦商吸了吸鼻子,几乎是脱口而出,“好,我娶!”

    话一出口,两个人几乎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声音有些颤抖,蒋晓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我没说……”秦商本来想说,我没说什么。可是对上她的眼神,那样的不可置信,那样的惊异,自己就真的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话到嘴边一个转弯,他扬了扬眉梢,“我娶你!我说我娶你,你满意了?”

    “呵呵!”蒋晓婉冷笑出声,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不!需!要!”

    “你——”捏紧她的领口,看着她的脸色因为被勒住呼吸而迅速涨红,又松开了手,“我决定的事,没有人能说不!我娶你!你要这孩子是?好,那就名正言顺的要,我绝不会让我的孩子让人嘲笑成私生子!”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蒋晓婉背靠着墙壁滑下来,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实在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他说他娶她?他娶她?!

    任她想破头皮,也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诚然,他是有赌气的成分,可是至于要为了赌气而把婚姻做赌注吗?

    她的心里诚惶诚恐,对未来充满的恐惧。

    ——

    一向冷清的白家,今天格外的热闹起来。

    早早就将庭院里打扫干净,又摆上了桌椅,沏上一壶好茶,白彻显得很高兴,但是又有些高兴过度的样子,不停的指挥着这里那里,半天都没有停歇。

    白亭如端了一小碟蜜饯,边吃边看,终是忍不住说,“爷爷,裴爷爷又不是第一上咱家来,您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再说了,您不是从来都不特意招呼他的吗?”

    “你这孩子!你裴爷爷平时来,和今天来,能一样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还忙不迭的让她看,“来来,看看爷爷这条领带跟衬衫配不配?”

    “配!帅的我一脸的!”白亭如笑着将他的领带整理了一下,然后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今天昨天明天,哪儿不一样了!”

    “傻丫头哎!”戳了戳她的脑门,白彻道,“你裴爷爷平时是来下棋,今天人家是来看你的男朋友的!”

    脸上的笑容凝结了一瞬,很快她就低下头去整理着白彻衬衫的纽扣,“爷爷,您也真是的!这种事有什么好炫耀的,再说了,我还没想好怎么跟裴爷爷说呢!”

    “跟他说什么?你谈恋爱,还要他的批准啊!”白彻哼了一声,又牛气哄哄起来。

    “爷爷,您不是不知道,我三哥的事儿说过去一段日子了,也不算太久,我……”她绕着自己的衣角,“我怕裴爷爷觉得我这么快就见异思迁,所以……”

    白彻摇了摇头,“你裴爷爷会是那样的人吗?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小如啊,记得待会儿不要主动去提裴三的事,知道吗?”

    “我知道,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白亭如应声道。

    “对了,小方呢?”四下看了看,似乎并没有看到他的踪迹,白彻奇怪的问,“等会儿他才是主角,别主角不在,我们这些配角就没戏唱了!”

    “好像在房间里看书呢!”她回答道,“我去叫他。”

    “这个小方,什么都好,就是太好学了,没事就喜欢窝在房里看书!”虽然是叹气,但是叹气都是欣慰的,不管怎么说,小如能够过的幸福,自己也就安心了。

    只不过……

    白亭如推开-房门,果不其然看到裴斯年正坐在窗边看书。

    这个时间段,阳光是斜向的,从他的身后笼罩过来,让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的边。

    “阿耀!”轻声的唤了他一声,他抬起头来,带着笑意,白亭如的心跳都要停下来了。

    事实上,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样的画面,只不过画面里的自己叫的是,“三哥。”

    现如今,也算实现了一半,能和他在一起,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怎么还在这里,说了今天家里有客人要来的!”她嗔怪道,“爷爷还在楼下等你呢,你再不来,他可要生气了!”

    裴斯年笑了笑,将书放下来道,“来客人,我去凑什么热闹?我也不认识,别再给你丢脸就不好了。”

    “你怎么会给我丢脸,你就是我最大的荣耀!”白亭如不无骄傲的说。

    走近几步,微微倾下身看向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

    “怎么?”扬了扬眉,裴斯年无声询问。

    “你的嗓子还没好吗?”她关心的问道。

    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喉咙部位,他点了点头,“声音还是很奇怪,倒是也不痛不痒,但是嗓子很干,说话就会哑。”

    顿了一下,他道,“是不是很难听?”

    “不会!”摇了摇头,白亭如蹲下身,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你的声音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好听的!”

    “又瞎说!”

    “我说的是认真的!”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真诚的说。

    想了想又道,“你嗓子变成这样,很有可能是水土不服引起的,我以前也有过,要不了两天就好了,放心!”

    “恩!”他点头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楼下,车子缓缓的开了进来,显然,裴尚川已经来了。

    站起身来,白亭如看着楼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强自镇定道,“客人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先下去?”

    目光落在那辆车上,裴斯年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他们走向了白彻,这才转头看向白亭如,“好!”

    ——

    两人携手下楼,裴尚川正在跟白彻说着话,话题有那么点诡异。

    走近点就听到他不无得意的炫耀着,“看我孙媳妇儿这肚皮,怎么也是个大胖小子!”

    “大胖小子有什么好,要我说,就是小胖丫头!”白彻是习惯性的要跟他反着来。

    “小胖丫头也好!大胖小子也好!反正我是有重孙抱了,啊哈哈……老家伙,这事儿我可在你头前儿了!”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一边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叶瑾言,盯着她的肚子,美滋滋的瞧。

    叶瑾言有些窘迫,没想到一见面,两个加起来都一百五十多岁的人,这么没正经的研究她的肚子,还讨论的这么热烈,脸颊微微的热了起来。

    白彻轻哼一声,“头前儿有什么了不起,你等着,我马上也追上来!我们家小如不怀则已,一怀肯定是双黄蛋!”

    “噗……”白亭如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连连磕头,“爷爷,什么叫双黄蛋?!我是您的亲孙女哎,有这么说自己孙女儿的么!”

    “裴爷爷!”看向裴尚川,白亭如含着笑打招呼,“本来回来就应该去看望您的,一时有事走不开,裴爷爷不要见怪啊!”

    裴尚川笑眯眯的说,“要说小如就是懂事,裴爷爷看到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见怪呢!”

    说完,目光投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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