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因静霜和徐五这一对蜜月后就会回老家,不在回来。送行的朋友们特别多。 但此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 正抱头哭泣的两个女人身上。 尽管早有准备,可事到临头,对于相伴十多年姐妹, 从此天各一方的日子。她们还是接受不了。 眼泪无声,滚滚而下。 向来豪爽派的静霜, 更是不矜持的边大声哭泣,边把要带她衣锦还乡, 为岳父母尽孝的好心丈夫,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怪他, 结婚这么早还非要回乡。” “脑子有病的家伙, 为什么结婚就要回家。” “S市多好,我喜欢繁华,喜欢江景, 我不要走了。” “落落,我不想离开你。” 候机大厅里,对着那边小妻子控诉无可奈何和的徐五, 正拜托周至诚件事。 “至诚, 我女儿学校的紧急联系人和电话我留了你的, 有什么事你帮我照看点, 这张卡你拿着。” 离开s市的徐五,并没有把住校女儿带走。 只留下了间公寓和个中年保姆,在节假日时接孩子回去暂住。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生活中总有舍弃。 对于徐五这么做,朋友们就算有觉得不对劲的,也说不出什么。 更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那孩子太大了养不熟。又对静霜抵触敌意的厉害。 而静霜也是他不肯委屈的。 那与其在一起鸡飞狗跳,最终家破谁也得不到幸福。 还不如远远的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尽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就好。 何况,当今社会还有几个父母肯为孩子委屈牺牲自己。 多少人为一百两百的抚养费,天天闹法院。 对于从天而降,被亲生母亲彻底抛弃的女儿。徐五肯花大价钱送到贵族学校学习,教育,也算不错了。 父亲给女儿花的钱是必须收下的。 虽然周至诚自己也要离开s市了,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郑重答应。 “你放心,我会尽心的。孩子有什么事也会让我爸妈去照看。” “嗯,好兄弟多谢了。是徐五我对不起你。” “这是什么话?” 没理解他对不起深意的周至诚,拍了拍他的肩,浅笑着摇了摇头。 黄昏的日落美的是那么的不真实。耀眼的金光透过大块玻璃笼罩在离别人周身,让离愁多了两分艳色。 最终抱着方落腰不肯松手的静霜被新郎官抗走了。 顾横心疼万分的,把终于抢回来的人,在怀里一点点温柔擦干眼泪。 周至诚定定看着那十分养眼的画面好一会,淡淡笑着走入另一个登机口。他也要离开这伤心地,重新创业了! 遥遥的天际,挣扎了很久的夕阳,终于咚的一下沉落到了地平线下,再也不见。 送行的人陆续离开,方落和顾横却没有走,他们坐上了另一个航班。 顾横难得有了几天空闲,工作室即将投入正轨的方落,答应在忙起来前,陪他去散心短途游。 登机时,这次出行所有琐事都被顾横包办的她,才发觉目的地不对。 他们的航线不是碧海来天,而是千里之外的内陆燕城。 本来打算明天521给顾横个烂漫惊喜,已经在网上预定好蛋糕饭菜节目的方落,被他突然改变的计划打了个措手不及。 故作神秘的家伙,一路还软硬不吃的,不肯说出突然改变行程的缘故。 还一本正经的问她,去年生日那碗生日面许愿时,说的话还算不算。 去年生日? 那个匆匆忙忙在街边小摊一碗面条,只有自己一个人唱生日歌的生日。 方落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记得当时顾横很郑重的问过她。 “师姐,生日许愿,真的会让我心想事成吗?” “会。”对于生日很执着的自己,当时回答的斩钉截铁。 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很暖笑的更暖,也很坚定的反答。 “既然师姐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能实现愿望。” 很平常的对话啊,今天又特意提起是为什么? 满脸神秘的顾横并不给她解惑,只眉眼弯弯不停亲着她的额头眼睛。 “你记得就好。生日许愿你答应我会心想事成的。落落是个好孩子,说话一定算话的。” 呵呵,完全不明白他诡异脑回路里想什么的方落无语中。 囫囵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穿了条白裙的方落,被他哄着到了个地方。 因少年被继兄欺负,给赶出家门的心结。 多年来再未到过旧地的方落,下车后完全认不出此时所处的地方。 只觉得眼前翠色正浓的一排老槐,有几分喜人的熟悉。 见她迷路小松鼠一样乌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顾横大步上前,把人拦腰抱起放在树下一块相当大的圆石上。 托着她的手,顾横视线转向左前大楼,语气里带了几分欣喜的怀念。 “落落,看这栋新的蓝玻璃大楼,是我捐建翻新的图书馆,不为慈善,只为纪念。” 啊! 瞬间回忆起一切的方落,猛扭头在回转。亮晶晶的瞳孔里溢满惊喜。 虽然日新月日的城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这条,两人曾走过一个夏日的图书馆前,古槐树巷子在她脑海里还有熟悉的影像。 没想到,顾横会突然把自己在带回这里。 十年,他们又相聚在了美女救英雄的初见之地。 “方落,你是我一见钟情的惊艳,也是日久生情的温柔。 我会永远忠诚守护于你,以灵魂为誓,请求你做我的妻子。” 随着顾横跪下的动作,对面大楼玻璃上涌出无数的火红玫瑰,组成巨大的我爱你三个字,悠扬唯美的I love you经典表白曲子,随风飘扬。 穿着水洗仔裤,白衬衫,如十几年前清爽少年打扮的男人,单膝跪在自己身前,虔诚举着戒子。 尽管有过几次他会求婚的准备,事到临头方落还是几分惊喜,几分犹豫,几分不知所措。 对于顾横的性情脾气她自认了解几分。 尤其是恋爱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他对自己的感情多深厚,爱的多固执,更是明了。 如果接了这枚戒指,他们就是夫妻了。 对,是夫妻,是同甘共苦相濡以一辈子的伴侣。 是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一生的爱人。 春末的风和暖温柔,单膝跪地的男人仰着轮廓分明的脸,眸光坚毅中带着隐隐忐忑。 碧空如洗上的暖阳悄悄向西移动,高度与热度却明晃晃提示他们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表情专注虔诚的顾横,额头上细密汗珠正一颗颗冒了出来,举着戒子的手也微微发抖。 可他依然跪的腰板笔直仰着的脸,动也不动等待着爱人的答案。 明媚的阳光透过绿叶的缝隙,如万千星光洒在方落白皙姣好的面孔上。 居高临下的她明白了顾横反复问她生日愿望的用意。 原来他那句:只要师姐说生日许愿一定能成真,那我肯定能实现愿望。是这个意思。 看来,他的生日愿望,果然只要自己首肯就能实现的呢。 这个腹黑的芝麻包,一年前就给自己设下了这么大的陷阱,真是坏蛋啊! 嗤嗤笑了几声,方落突然抬起左手,稍稍挡在了额头上方,微微眯眼去看向太阳。 一瞬,粉嫩樱唇弯起一道最柔美的弧度。 温柔坚定的把左手落下,放在等待已久男人宽大的手掌之中。 求婚成功后结婚自然会被顺理成章提上日程,方落对此也是有准备的。 她知道顾横处事雷厉风行的速度,也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对于能有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爱人,温暖的家,有多期盼。 可她没想到两个小时的飞机航程后,下午四点工作人员下班前,他们会出现在婚姻登记处。 更没想到的是陪同而来的,还有律师,还不只一位。 看着眼前结婚登记处几个字,方落的心情只能用惊悚形容。 再看了眼身边神采飞扬的男人,她咬了咬唇明知故问的吱呜。 “顾横,我们今天就登记结婚吗?” “当然,刚才你不是答应嫁给我了,不领证怎么是合法夫妻?” 呵呵,他到是理直气壮的振振有词。 “可,太快了。” “反正要在一起一辈子,早一天结婚,纪念日也能多庆祝一天。多好。” 呵呵,这是什么理由啊。 “要不在考虑考虑?”方落的声音无奈中带着点讨好。 “你后悔了?”男人口气虽然温和,眸光却有点不对。 “不是。” “不是就好,照片之前我准备了,表格也都填好了,你签字。” 握着被塞到手中的笔方落觉得有千钧重,不知道该怎么落下去。 也许是一时接受无能的方落反应太大,苦大仇深的表情,实在不象新婚心情雀跃的小妻子。 监督填表签字的工作人员,竟然反复问了三次。 “女方是本着自愿原则组成家庭的?” 心情好到爆的顾横,绅士风度极了。 把爱人一把搂在怀里,拉起那只带着硕大粉钻的中指在唇边亲了亲。 声音里的幸福愉悦,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当然是自愿的,她刚刚大方的答应了我的求婚。” 呵呵。 面对探照灯一样落在自己身上的几双眼睛,方落不自在地垂下眼帘,妄图闪躲。 她可算能体会当初林冲被逼上梁山,落草为寇的感觉了。 顾横的灼灼期盼。 工作人员的惊疑不解。 三位律师的笑眯眯祝福。 最终还是让一向冷静理智的她败下阵来。 算了,人生中的很多重要决定,本来就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的产物。 很多时候冲动,却比左右权衡深思熟虑的决策,更妥当顺利。 闭眼凝神片刻,一咬牙,力透纸背的方落二字,端端正正落笔成诺。 红色的小本本到手,宣誓的时候,顾横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结婚对戒。 简简单单两个刻着彼此名字的指环。 就在庄严的国徽下,鲜艳的国旗旁,表情肃穆的给她带上了婚戒。 夏季的夜晚星星挤满了黑沉的天空清风如水般温润宜人。 心情好到已经不能用词汇形容的顾横,笑的见牙不见眼摇下车窗。 握着小妻子的手,吹着微微的晚风,在午夜的街头慢悠悠往小公寓开。 夜色下的都市,林立高楼上的霓虹灯比银河还闪耀。 明明灭灭的光线下,小心肝还有些咚咚的方落,静静地凝视着手指上造型精致大方的结婚戒子。 璀璨绚丽相当大的粉色钻戒订婚戒指,在中指上还没有带热乎,就被一枚简单的白金纯指环所取代。 跟律师们分开后的回程,心情平静不少的她,忽然有点点小矫情的叹气。 “老婆,怎么了?” 第一时间改口的顾横,对新称呼很有些乐此不疲,每次开口必然会加上。 摸着无名指上精致的素圈,做了人老婆的女人,庸俗了。 “我当时那么快答应结婚,大钻石是很重要的原因。可没想到,是钻都没有的指环。” 看她小财迷的可爱样,顾横伸手抓过爱人十指相扣。 扬起无名指上同款的戒指,自信笃定的笑道。 “不可能,你一定是爱我才答应的。 对于结婚戒子,你喜欢这种简单大方有意义的。胜过昂贵钻戒。 婚纱也是青睐经典素纱缎,不喜欢过于繁复的蕾丝镶钻。” 哎,被猜透腹内机关的方落有小小惊讶和欣喜。 之前,她急于出国留学,水到渠成的温情婚姻,并没有经过多浪漫激情求婚,就匆匆登记了。 钻戒也是后来补上的。 当然那只戒指的价值,对于当时周至诚的经济状况,也已经算是相当奢侈了。 她接到戒指戴上后,在感情决裂前,几乎没摘下来过。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不清楚,她其实并不喜欢钻戒用来当结婚对戒。 要带一辈子的信物,意义更大于价值。 何况简单素净款式,也是万能搭。什么时候都不突兀,也就不必摘下来了。 至于喜欢的婚纱款式,那时婚礼都没办,更是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所喜了。 可顾横怎么猜的这么准? 难道真是心有灵犀,天作之合? 太过兴奋得意,一时激动过头的新郎官,在把婚纱的话冲出口后立马醒悟过来。收住了关于婚礼方落各种喜好的神准预测。 余光发现小妻子的惊讶与惊喜,顾横紧张的心松缓不少。 想到婚纱,自然就有婚礼。顺势转移了话题。 “我们订婚登记速度是有点快,婚礼和蜜月就多等等。一辈子的大事,必须准备周全完美。你觉得明年521的日子怎么样,正好日子相重,也很有纪念意义。” 登记这么急,婚礼却一杆子支到了一年后。 在联想到他今天特意找三位大律师,做的财产转让,与各种琐碎协议。方落飘忽的心沉了沉。 “顾横,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意外?是不是顾家要出什么事啊?” 顾横笑笑。 “别担心,还是顾家公司股份掌权那些乱七八糟的争夺,我都有准备的。何况现在我是你丈夫是一家之主了,为了你我也会平安保重的。” “真的?” “当然,这么些年我骗过你吗?” “那倒没有。”方落对此到毫不怀疑。 “这不得了,我说过做你的骑士让公主一辈子欢乐无忧,怎么会允许自己有什么意外。” 切,就会甜言蜜语。 前生,在这不久后出现人生重大变故的顾横嘴上说的轻松,可到底还是担心此生的命运,会被原有的轨道波及。 心口也有些担忧的他尽量说些欢喜的事,让方落和自己都能分散些担忧。 “方落,我们从今后就是夫妻了,是要在一个家里相濡以沫一辈子的。 相比较很容易的让设计师把婚礼,蜜月,房子等等都做到完美,直接送到你眼前作为惊喜。我更希望我们两个人一起张罗,这一辈子最甜蜜幸福的一场欢聚。 婚纱礼服的款式,婚礼的流程,蜜月的地点,房子的设计,家具的选择,小到结婚时你的腕花戴什么,大到我们的婚房是欧式还是中式? 我都想两个人有商有量的,一起参与进来。哪怕会有矛盾,会有摩擦,会有争吵,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突如其来郑重其事的一大段话,让刚刚做了人小妻子的方落心怦怦乱跳不停不说,四肢百骸里的血都热了起来。 小小的一颗心,刹那如被浸润到蜜水里一样。滋润充盈甜腻。 整个人也软绵绵、轻飘飘的。嘴角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好一会心潮缓下,才能转头的方落看着男人清俊的侧脸好奇不已。 这家伙怎么这么会说话,弄得她都想亲他了。 长红灯斑马线前。 被新婚小妻子突如其来,一个无比深情火热吻,压倒在车椅上的顾横惊呆了。 作为只有过疯狂情事一夜的他们来说,如此主动热情的方落,是难得一见的。 唇齿间的极致软甜。让心底欢喜的花在瞬间绽放。 受宠若惊的男人被撩拨的瞳孔一阵收缩,很快掌握了主动。 将人狠狠的捞住,一个下压,准确寻找到了那樱红的唇瓣。撬开唇齿瞬间卷住软软的舌尖,含住后疯狂的吸缠。 气喘吁吁的一个长吻结束后,也不知道过了几个红灯。 幸好是偏僻路段,街头道路空旷的很。 不然后面的车喇叭,能给他们这对不分时间地点亲昵的新婚小夫妻震死。 爱侣间总是点火就着,何况正血气方刚年纪的顾横。对着心爱女人那双魂牵梦绕眼睛里的妩媚水意。已被他弄乱拱开,衬衫领口里隐约的圆润饱满,他只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干涩难耐。 一个掉头车就隐藏在了无人可见的角落。 手脚麻利解了安全带,飞快探出手去在那白皙诱人的锁骨上轻轻重重的划着,很快火热的唇就代替了手指的位置。 灼热的唇舌,动情的喘息,胡乱游走的大手。 神色开始迷离的方落,在一阵救命的冷风中缓过神。把几乎爬到副驾上,覆在身上的男人艰难推开。 “不行,我们回家去。乖,不行” 腿间已经胀痛的男人,用最后一丝理智把自己弄回驾驶位上。伸手扯开衬衫的几颗扣子。 推开车门吹了好一会风,又反身把人搂在怀里揉搓了亲昵了个够,恨恨的把点了火撩完就想逃不负责任的女人绑好安全带。 一脚油门踩到最底。车子离线的箭一样飞驰向小公寓开去。 人算不如天算,三分靠人事七分天注定谁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领了证,顾横本来打算先请双方家长聚聚吃顿饭,宣告婚讯的。 可在小公寓里和妻子昏天暗地缠绵一天一夜后,除了去卫生间、取外卖,吃饭,他在没有离开爱死了的大床。 并且,第二天他依然并不准备起床,也不许身边人离开。 可惜,两支手机疯了似的铃声,并不允许他想实现‘死在’温柔乡里的伟大梦想。 在方落不耐狠心的一脚下,顾横只好恋恋不舍爬下床。 分别划开看了看,先接通了黑暗partner的电话。 “你在哪,快回家,你父亲出事了。” ...... ...... 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自恃而轻忽。 自我膨胀的人,果然大多都逃不过这条规律。 一辈子在女人堆中游刃有余,自以为是舵手的顾父,在50岁生日这天,被自己的妻子,刺死在了卧室豪华大床上。 不着寸缕的尸体上,多了一把尖刀,少了腿间的零件。 早就在害继子顾横不成,却把自己儿子毁了后,顾夫人精神就有些不好了。 精神有些错乱的她,把丈夫的软香肠用马桶冲走后,竟然难得清明了些。 想到一双儿女和自己注定悲惨的后半生,豁出去的她,笑着拨通了报警电话。还有各大媒体,重量级记者的手机。 说实话,顾横没想到继母会这么快出手,还如此果断狠辣。 一下就要了父亲性命,打乱了他全盘所有计划。 女人的妒忌果然是可怕的。 可这样一来,他想架空父亲做个傀儡的计划,就全盘翻覆了。 一切都要重新安排。 数天下来公司,医院,老宅,警局...... 马不停蹄跑来跑起,几乎顾不上吃饭的顾横,终于有时间好好看看父亲遗体的时候,所有情绪都淡了。 不管是惊、悲、恨还是喜。 剩下的只有怅然。 他们父子果然上辈子是仇人,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就是死也要挑个膈应自己的新婚时候。 真是死仇难解了,下辈子千万别在遇见了。 儿子在不争气,也是自己疼爱教养多年的宝贝。 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的顾老爷子,在噩耗打击下差点就挺不过来。 勉强出院参加葬礼的时候,满头银发一根黑的都找不到了。 顶着苍老不像样的面孔,他坐着轮椅到了追悼会场。 看见一身黑衣,胸口别着白花,陪在顾横身边作为答谢家属方落时。浑浊的眸子,也只是无力的闪了闪。 老虎就是老了,也是虎威犹在。 顾老爷子最后一次雷厉风行的决断,就是在顾家。 大厅请了所有亲眷,至交故友,董事会和公司有力度管理层,召开了最后一次并不正规的例会。 一排大律师坐在左侧,几个重量级医生检查后,开了一切状态健康证明后。 他把自己和儿子手里所有股份,全部转赠给了顾横。 至此,顾氏江山换代。 “爸,你怎么这么偏心,我也是你女儿?” ...... “对了,弟弟的股份其他几个孩子也有份的。” ...... 面对勃然变色,据理力争的女儿,顾老爷子无力挥了挥手。 “当时我给你们股份的时候,协议上写得清楚,有意外后继承权只能是我。 好了,公司从今后我不会再去。所有事物你们有任何问题,都去找新董事长。” “方落,你跟我上楼来。” 啊! 老爷子这一出所有人都惊了,包括一直稳坐钓鱼台的顾横,爷爷叫方落干什么? 可惜顾老爷子不让他跟,方落也不让。 他只能在一楼大厅,烦躁不耐的应付各种恭维和讨好。 “方落,你喜欢孩子吗,婚后准备生几个?”顾老爷子的问题很有技巧。 呃! 规规矩矩站在书案前的方落,对于这个意外到不可思议的问题,凌乱好一会才给了最真实的答案。 “我想着是能儿女双全,所以婚后最少两个!” 经过世故的老爷子,看得出来她说的是心里话。 想想她的童年少年的生活,也就理解了她对于骨血的渴望,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氏虽然都给了顾横,可这些年我手里别的财产也不少。就准备给自己的重孙做棣月礼物了。你可要争气啊!” 嘎! 老爷子的想法好奇葩啊! 而且,这是自己争不争气能办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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