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女配修真记,046章对质 (1),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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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无亲真人露出的凌厉, 在她身后的所有玄德门弟子皆是握住了手中的法器,只待无亲真人一动手,他们也会齐齐出手。    “天道无亲,何谓?”面对这一个个要打架的样子, 明昧没有半分慌张地问了一句。    “天道无亲, 常与善人。为真人取无亲之名的人,对真人寄以厚望, 真人说是吗?”明昧又继续笑着问了一句,无亲真人看着她,突然地笑了, 明昧就好像预料到一般,不见丝毫的诧异,而无亲道:“你一个小辈亦知天道无亲, 常与善人?”    明昧道:“天道无亲。天道对所有人都公平, 不偏爱任何人。我想, 在掌门的心里, 你的徒弟是人, 别人也同样是人。你徒弟的命是命, 别人的命也同样是命。对?”    无亲依然看着明昧,用她的名字起头,牵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连说不的余地都没有。否则既是有负师傅重托,同样也是表露了自己对于自家弟子的偏爱。拿自己徒弟的命当命,不拿别人的命当命, 这话传了出去,她这掌门的位子也休想坐稳。    “小小年纪,修为不低,心眼也不少。”无亲目光一沉,不善地说。    明昧就像没有听出她的不悦,将一句褒贬参半的话直接当了夸奖,“多谢掌门真人夸赞。”    无亲刚刚说了明昧心眼不少,结果就明昧当作听不出她话中之意,引得无亲侧目,倒是那刚刚就想杀明昧的女修往前走了一步,“师傅,这女修狡猾得厉害。”    狡猾是不假,无亲却在想这件究竟要不是要追究下去,明昧这明摆着要闹到有始门的架式,难道是怕她无亲不能容人的?不分是非黑白的执意要为徒报仇?    这么一想,无亲便觉得明昧的心思太重。    “既如此,那就请道友与闭关的昔之真人传个信,此事,正好弄个水落石出,免得叫旁人以为玄德门不讲理,以势压人。”无亲的神情一冷,似乎一下子对明昧生了许多的恶感。    这样的转变让明昧一顿,直以为说了那么多,怕是说到无亲真人的痛处,所以这位真人恼羞成怒,非要把这件事闹事,以证自家徒弟的清白。如此,那她就只好奉陪到底了。    只能说,双方因为不熟悉而不愿意多言,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这信我来传。”明昧说着拿出了昔之那块玉牌,注出一道灵力,试探地唤了一声昔之真人。    玉牌沉寂许久无声,还是那刚刚认出了明昧的女修冷哼道:“莫不是这块玉牌自哪里捡来的,也敢拿着冒充昔之真人的玉牌,笑死人了。”    明昧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静静地等着,应着女修的话,玉牌那头传来了惊奇的声音,“啊,小姑娘!”    被隔着玉牌唤了一声小姑娘,素来脸皮厚的明昧不知怎么的就脸红了,干咳了一声,“昔之真人出关了吗?”    “尚未。搁置了五百年,虽然已经进阶合体期,我还想冲一冲大乘期。我刚刚还在想,你要是还不找我,那得等我突破大乘期才能见你了。”昔之的声音一如即往那样明朗,与明昧说话的语气也如同在赤焰火海下一般亲和,拿了明昧当小友一般。    明昧道:“我原本是准备突破元婴之后再去找你的,不过眼下碰到了一点麻烦,只能将计划提前了。不知能否耽误真人一点时间,麻烦你晚些再闭关?有些人,有些事,我得找你作个证。”    “好,什么时候来?”昔之连问都不问明昧要她做什么证,就问明昧什么时候来,“啊,对了,需不需要叫上善建?我刚刚跟他传了信。”    明昧道:“好,那就有劳真人了。”    “不必如此客套,我们两个的命都是你救的,但凡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你只管开口。”昔之爽朗的声音从玉牌中传来。“行,我叫上善建在有始门等你。”    明昧应了一声,切断了灵气,明昧回头与无亲真人一笑,“掌门真人,我们这就去?”    这会儿骑虎难下,明昧都已经约上了人,再说不去,那真是什么脸都丢尽了。    “去。”无亲肯定地回答,明晃点了点头,无亲吩咐诸多弟子回去,只带了几个亲传亲子。    “两位?”无亲还记得银叶和唯弗,唯弗道:“她说了算。”    直指明昧,无亲眉头跳了跳,已经成龙的白玉蛟摆明听明昧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条龙要给明昧撑腰,甚至还得听明昧的吩咐。    而银叶,虽说这棵树是在他们玄德门长成这般的,这么多年,人家也帮玄德门守住这一片地不是?    早在知道银叶树生灵时,而且银叶曾几次三番的提醒玄德门有外人闯入,玄德门就已经将这一片列为禁地,既是投桃报李,也是怕门中弟子不听劝告,犯了银叶的忌讳。    今日银叶化形,他们本来还挺高兴的,暗想一直以来与他们交好的银叶,一定能与玄德门继续交好。但是出了明昧这个变数,事情就没有那么肯定了。    银叶张口道:“玄德门于我庇护之情,银叶记着,将来一日玄德门有用得上银叶的地方,只管直言。”    说着已经将一片银叶丢了出去,无亲接在手里,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属于银叶的灵气。    “这是我的一片叶子,有需要我的时候,将此叶点燃,我就会到来。”银叶解释这片叶子的使用方法。    无亲明白,这份礼不轻,与银叶作揖,收下了银叶,再与明昧道:“请。”    “请!”明昧也相请之,一道道身影化作白光,或是御剑而去,或是使用飞行法器,皆往有始门的方向去。唯弗与明昧传信,“有始门我就不去了,免得给你招麻烦。银叶陪你去。”    “好!”明昧明白唯弗的处境,她与道隐道生不算相熟,不过两面之缘,而且修为尚且,入不得他们的眼,成功化龙的唯弗就不一样了,且不说两人对于唯弗的关注,唯弗真要进了有始门,只怕会在第一时间暴露了自己。    眼前的事,明昧既然足以解决,到了有始门也还有昔之在,唯弗放心地不打算跟去给明昧招麻烦。    御剑飞行,有始门与玄德门离得不算远,很快就到了有始门的山门前,六名青衣以翠竹纹的弟子执剑守卫,明昧首先落下,六人立刻出面拦下,“来者何人?”    明昧还没来得及开口,又一道人影降下,“这是我的朋友。”    来者正是昔之,昔之同样身着青衣翠竹纹的衣裳,威压一放,一旁的弟子连忙见礼,“真人!”    虽然不知唯弗是哪一位真人,不过唯弗身上的衣裳还有腰间所挂的玉牌都表露这位的身份很高,唤一声真人绝不会失礼。    “昔之真人。”明昧也与昔之作一揖而见礼,昔之亲自将她扶起,“不必这般客气,我倒是更喜欢你在赤焰火海下那股爽朗的劲。”    明昧听着一笑,“赤焰火海下,你虽是化神期,法力所剩无几,我哪怕只是金丹期,多少强上一点点,如今真人已经是合体期了,我还是金丹期,时不同,势不同。”    很是认真的道明如今她们所处的环境之不同。昔之道:“那也没见你怕我?”    明昧故作惊叹地道:“真人又不吃人,我更不曾得罪过真人,为何要怕真人?”    昔之笑出声来,“我就喜欢你这豁达通达。化神期又如何,合体期又如何。问心无愧,何畏之。我又不吃人,更不是不讲理的人。”    “昔之真人!”说话间,无亲也带着玄德门的弟子到了,与此同时,也有两道光芒出现,一看,明昧倒是认得,有始门的掌门无易,还有谷一盈。    “师傅,昔之真人。”谷一盈与无亲见礼,无易与昔之也见一礼唤了一声真人,再与无亲见礼,“无亲掌门!”    论辈份,无易娶了谷一盈,谷一盈是无亲徒弟,他该随着谷一盈唤一声师傅。然而无亲是玄德门的掌门,他是有始门的掌门,私下怎么唤无所谓,在山门之前,无易万不能忘了自己是有始门掌门。    “无易掌门。”皆是一派掌门,客客气气地称呼理所当然。    “昔之真人,恭喜你了。”论起来,昔之的辈份那是比无亲都要高,虽然两人看起来年纪差不多。    “只能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昔之被禁在赤焰火海五百年,一出来从前的小辈都快超过她了,她也顾不上伤心难过,立刻闭关,只要闭关一出来,她被磨砺了那么多年的心境与修为都将水到渠成。    一如所料,她被压抑了五百年的修为,晋阶合体期自然而然,天降雷劫,她结结实实地挨下了,还打算再进一步,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这五百年的不见天日,她的修为早已飞升。    明昧传信而来,昔之一听就明白在赤焰火海下的一些事,有人找明昧的麻烦了,她理所当然得出面。    “啊,善建也到了。”昔之的话音刚落,一身白衣祥云纹的善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昔之真人,无易掌门,无亲掌门。”    收拾后的善建也是个美男子,剑眉善目,温和的气息,倒是与霄容很是相似。    明昧也与善建见礼,“善建真人。”    “小姑娘。”善建笑呵呵地与明昧打招呼,这一个个叫唤着小姑娘,明昧有些汗颜,“我叫明昧。”    昔之在一旁笑了出来,“在赤焰火海时,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原本是打算将我们救出了火海之后就再不往来的。如今总算是知道你的名字了,不容易,不容易。”    “施恩不望报,只做自己该做想做的事,如此气度,我也得学。”善建接过话说,明昧摇了摇头,“善建真人赞誉太过,说得我都惭愧了。”    昔之道:“好了,好了,什么都不用说,正事都别忘了?”    提醒着一旁的无亲真人还有她的弟子,昔之与无亲问道,“事情我们是进去谈还是在这里就说个清楚?”    无亲道:“昔之真人不拘小节。”    “昔之真人,还是进去再说。”无易接过话请人进去,昔之与明昧摊手,“走。”    当然,更注意到一直没有出声,甚至无声无息出现的银叶,这是刚刚化形的银叶树。    明昧的身边竟然有这样的能人,甚至,还有其他她所不知道的。    无易请着一行人而入,不知怎么的落在明昧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无易感觉到一种玄妙,“无易。”    谷一盈唤了一声,无易收回了目光,一同走入内。    善建与明昧道:“自赤焰火海一别,你的法力增进很快,离元婴只有一步之遥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多谢善建真人。不用了,筑基也好,金丹也罢,我都过来了,元婴我也可以。”明昧还是决定靠自己。    昔之道:“说的也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走,这样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听说过我们有始门的问道阶吗?”昔之突然冒出这一句,明昧点头道:“听说过。问道阶,有始门弟子结丹后皆登。”    昔之道:“我带你去看看。”    “真人。”无易唤了一句,显然并不同意昔之的提议,昔之与无易道:“需我问过师傅?”    某人的师傅都已经是大能中的大能了,这样的人发话,莫说只是走一趟问道阶,走十趟都行。    然而明昧摇了摇头,“各派有各派的规矩,虽说我想早日悟道,欠昔之真人的人情我愿意,有始门的人情,我却不想欠。”    欠了往后想找算账都不好算。明昧懂得取舍,拒绝得十分干脆。    昔之一听道:“也是,我与你之间的交情,我给你什么都不过分,让你因我欠上有始门的人情,有违我的本意。”    走有始门问道阶一事,就在明昧的拒绝下落定,无易已经有了不得不让明昧趟一趟问道阶的准备,听到明昧拒绝的话,理由还是这般,无易倒是对明昧有了新的评价。    修真之人,如那金丹之上的人谁不想走一趟有始门的问道阶,走过问道阶,一步一问,走完了问道阶,哪怕问不到真正的道,也会有所得。天下门派只有有始门有这样的问道阶,昔之连自己的师傅都搬出来了,明昧已经可以走上那问道阶,却将这样的机会推开了,她不知问道阶能帮她做到什么?    不,她清楚的,否则她也不会说出欠有始门人情的话来。    谷一盈收到师门的传信,道是碰到了杀害师姐的凶手,却是要来有始门对质。    无亲拍拍谷一盈的手,“莫要胡思乱想。”    徒儿的境界摇摇欲坠,无亲看得分明,只是那事解决不了,只怕这个问题也无法解决。    由无易出面,昔之还闭关而出了,明昧随着他们走入有始门的大殿,正面就挂着一块匾,以为天下母。    “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明昧道来,昔之道:“正是。万物皆有始,追本溯源才知本心。”    “本心,本心。”本心二字对明昧的触动极大,明昧有些恍惚,昔之不解地道:“怎么了?”    “人的本心是什么?”明昧被拉回了,又问了一句,昔之道:“每个人的本心都不一样,并没有统一的答案。不过,本心,或许也是你的道。能够知道自己的本心,守住你的本心,也就守住了你的道。”    本心是道,道是本心。明昧觉得自己好像捉住了什么,但是跑得太快,一下子从她的手里跑走了,皱起了眉头,明昧第一次觉得不好。    “昔之真人,不知你可认得此人?”无亲开门见山,竟是拿出了一幅画来。    被问的昔之闻声看了过去,一看画中的之人,昔之笑了,“认得,不仅我认得,善建看看认不认得?”    善建上前一看,认真肯定地道:“当然认得。这不就是在赤焰火海里,那个假装被困在冰里,想诱我们去救她,却叫小,啊,明昧识破她的诡计,将她击杀的人。”    昔之看向无亲问道:“怎么,你认得此人?”    “啊,也是我问了一个傻问题,若是无亲掌门不认得此人,又怎么会有她的画像。说起来,明昧,我们在赤焰火海下,也是你杀人之地,还有同样被困在冰内死去的人,你不是征得他们的同意,将他们的尸身火化带了出来。我记得你从他们的身上都取了贴身之物,正好无亲掌门在,让她顺便看看有没有玄德门中的人。”    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又顺便把明昧做的好事点了点,明昧越发认可唯弗说过的话,昔之是个妙人。    “是!”明昧应声着,将先前藏进了芥子空间的骨灰一一摆了出来。原本只是用他们各自的衣裳包着,未免太寒碜了,明昧在逃命的时候,一口气在凡间买了不少的陶瓷把他们的骨灰都装置好。    包装有时候也重要的,做了好事还被人责怪一句不敬死人,那是极其憋屈的事。明昧也是有备无患。    一放出来,竟然摆了将近半个大堂的骨灰坛,昔之跟善建都是亲眼见过明昧是怎么收拾这些人的骨灰的,最后明昧也没忘给他们找个陶瓷装起来,足见有心。看向明昧的眼神就更加温和了。    “这么多!”怕是谁也没想到明昧竟然会带了那么多死人骨灰在身上,出声的感慨了一句。    “比起死在赤焰火海里的人,连皮毛都不算。”昔之幽幽说了一句,刚刚感慨的女修连忙捂住了嘴,自知失言了。    明昧道:“每个人身上的东西我都放在了坛上,诸位且看看有没有自己认得的人。”    “掌门不妨让我们门中的人也来认认。”昔之非常配合明昧地提醒了无易一句,无易点了点头。    无易点了点头,即吩咐人去办,倒是那一开始认出明昧的女修与明昧道:“依你所言,这些人难道都是我们师姐杀的?”    “静怡。”无亲轻斥了一句,女修道:“师傅,我们不能随便让人污了静笃师姐的名声。”    昔之听着一眼扫了过去,明昧已经先开口道:“也对,虽然说昔之真人与善建真人为我作证,证明我杀了令师姐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让你相信你心中完美的师姐是个不好的人,你表示质疑那很正常。”    这么通情达理的话,听着哪怕是那提出不满的女修也觉得不可思议。    明昧面对他们诧异的目光毫不在意,反倒是蹲在了一堆骨灰坛里,“都说修真之人身死道消,我想起将你们从冰里放出来,问你们是愿意留在赤焰火海下保一个全尸,还是让我将你们烧成灰带出来,送到你们的亲人或是好友手里的时候,当时我说,同意我将你们烧成灰带出来,你们就睁开你们的双眼,要留下的,那就紧闭双目,结果是你们都睁开了你们的眼睛。修真之人纵然身死道消,但我想你们也不会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这一次我就想再麻烦你们一回,能不能请你们把你们死前发生的一切展露在这些疑心我的人面前,就当是为我洗清冤屈,也给你们出一口怨气。”    一群人听着都觉得明昧似是在说着极其可笑的话,然而在他们以为什么都不会发生时,骨灰坛堆里竟然浮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白光,慢慢的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光泡那般,里面倒映的,一如明昧所请求的,是这些人临死前的景象。    “那是,静笃师姐。”光泡里面的景象,几乎每一个都大同小异,一个女人假装被困在冰里,哀求拍打路过的人来救救她,却在那善心大发的人砸开了冰时,手里握着冰刺扎入那好心人的心口,有些是脖子。    居高临下的笑着这些人的善心,吸光了他们的生气,在他们还有一口气时,把人冻在冰里……    哪怕他们听不到声音,不知道他们说什么,静笃满脸的不屑,阴冷,胜过一切语言。    “这一回,这位道友总不会再说是假的了?”明昧对于这一个个光泡里发生的一切看了个大概,这里的这些人,几乎都是那叫静笃的女人害死的。    叫静怡的女修被明昧直言,在这样的铁证之前,无可反驳。    “多谢诸位,诸位放心,我一定会将诸位送到诸位的亲朋好友身边。”明昧得了这些死去的人相助,作一揖恭敬地道谢。    光泡慢慢地散成了点点亮星,又都全往明昧的身上涌入,明昧感觉到一种很奇妙的灵气充斥她的身体,与从前沾的毒气与火不一样,这些光跑进了她的身体,好像将她体内所有的不适都消除了。    明昧不可置信地觉得这一刻触及到了元婴的境界,急忙地压下,现在并不是突破的好时候。    “恭喜你啊明昧,这是这些人的念光,与功德之光一般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显然你已经吸收了,甚至你要突破元婴了?”昔之开心地祝贺明昧,明昧再次与那些骨灰坛作一揖,“多谢!”    “此事,是我们失礼了。”无亲这个即为掌门,又为师傅的,亲眼看到自家的徒弟为了活下来而杀了那么多的人,这些人其中不泛各大门派的弟子。    “这些死去的人,我玄德门愿意帮忙寻回他们的家人,是为孽徒的所做所为赎罪,不知这位道友以为如何?”无亲很迅速地想出了补救的办法。    “那就有劳无亲掌门了。”无亲急切要为静笃擦干净屁股,事关玄德门,明昧要是不让无亲帮忙,怕是要跟无亲结仇了。而且,她如今也得迅速地将事情办好回去闭关晋阶元婴。    突破元婴,那才算是小能,再往上想要晋阶就没那么容易了。    明昧吐了一口气,与昔之道:“昔之真人也得帮我一把。”    “放心,此事在赤焰火海时我就已经答应了你,别的事你不必管,只管认人就是。我想,他们的亲朋好友,你必能为他们甄别。”昔之这般地说,话中之意,那是不许玄德门的人来抢明昧的功劳,毕竟这些人的亲朋好友从谁的手上拿回这些骨灰,自然是认谁的付出。玄德门的想要为自家出了这样败类弟子赎罪可以,抢明昧的功劳不行。    无亲道:“玄德门上下,只是搭把手而已,绝不会插手别的事。”    聪明人是闻弦而知雅意,无亲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昔之笑道:“如此极好。”    “以我之名,传讯未形界。明昧从赤焰火海中带回了一些人的骨灰与遗物,各门各派均可前来有始门与明昧认领。”昔之发放在,无易这个当掌门的应声道:“是,我这就去吩咐。”    哪怕作为一派掌门上,对于上头能人,无易是只能听着照做的份。    也还好上头的人一般是极少出面的,若非昔之欠了明昧那般大的人情,也不会亲自来吩咐无易办事的。    “先把这些骨灰收起来。”昔之见无易答应得快,回头叮嘱了明昧一句,明昧点头,施了一道法术,即将骨灰坛都给收回了芥子空间。    “且慢。”明昧刚收完,一人出声,明昧看了过去,又是谷一盈。    明昧对于接二连三以势压人的人并无好感,不过,身为玄德门的弟子,还是有始门掌门夫人,这两个身份,哪怕明昧已经不畏于谷一盈本身的修为,也得装得客客气气的,“不知谷真人有何吩咐?”    是人都能听出明昧那掩藏的冷漠,谷一盈顾不上许多,“我师姐临死前可有说过什么话?”    这个问题,明昧想了想,“骂我贱人,不得好死算?”    话音一落,昔之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明明是骂人的话,由明昧说出来怎么就觉得哪不对呢?就是让人想笑。    “除了骂你的话,没有其他了吗?”谷一盈被一噎,然而此事关系重大,终究还是往再接再厉地问多一句。    明昧看着谷一盈道:“不如谷真人直接告诉我,你想要知道什么?毕竟生死关头,对待一个为了活着不择手段的人,我也害怕不小心中了她的计。所以并没有给她太多说话的机会,我就把人给杀了,这一点昔之真人和善建真人都能为我做证。”    换而言之,不用问明昧太多了,她和那个想要她死的人半点交情都没有,仇倒是有。所以明昧是绝对不会跟那个女人有过多的交流。    静笃其人,第一回是刚出生的时候想要把她扔进了赤焰火海,再一回是赤焰火海下的相遇伺机要取她的性命。    不过她把人杀了,什么仇都自己报了。至于因此而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就不知道,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了,难道还会哭着要父母?    谷一盈怔怔地看着明昧,这让明昧一顿,刚刚的话说得太难听了?不会,这样的话也不算很难听呐!    “她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谷一盈的一些话就要脱口而出了,然而却又最终咽了回去,“没有了。”    明昧总觉得谷一盈有些不对劲,而昔之轻轻地拍了拍明昧的肩,“无亲掌门,那你玄德门与明昧的事,到此也算是水落石出了。往后,总不会再为了这样一个手中沾满了未形界各大门派弟子鲜血的弟子,与明昧喊打喊杀?”    哪怕明昧一句都没提玄德门做了什么,昔之也明白了先时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明昧才会请了她跟善建出面为证。    无亲道:“先时多有误会,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当然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人老成精是半点不假,瞧瞧多会说话,所谓同样的事情,同样的什么事?    昔之道:“正好当着我们两派掌门的面,我也不妨挑明的说。明昧的性子我清楚,所以从今往后,你们玄德门与明昧为善自然是皆大欢喜的,若是叫我听说你们玄德门有与明昧故意为难的,令徒于赤焰火海内杀死那么多的事,我一定会广而告之。”    这是威胁,谁明白这是威胁。    明昧惊于昔之竟然为了给她撑腰而不惜与玄德门放了话,心里总也是欢喜的。    世上有很多的坏人,但是也同样有很多的好人。知恩图报,坦荡光明的人。    无易唤了一声真人,显然不同意昔之的做法,昔之道:“这是我昔之自己的事,与有始门没有半分干系。虽说我被赤焰火海困了五百年,但我这脾气性格,你师傅都心里有数,往上的长辈也一清二楚,都知道你拦不住我做什么,不做什么,所以你莫管。”    倒是想管,能管得了?无易甚是无奈,明昧在想这各大门派的掌门是不是都跟无易这样的无奈憋屈的?    不,不,不,自家师公以前就没觉得无奈憋屈。    “行了,事都弄好了,到我的洞府去。”邀请是朝着明昧与善建发出的,善建摇头道:“我就算了,我得赶紧的回去闭关,就差临头一脚了。”    临门一脚还被昔之一叫就来了,当然还因为明昧。明昧与善建真心实意地道:“多谢善建真人。”    善建道:“比起在赤焰火海内,即有天阴之火之忧,还有各类机关阵法的威胁,你都不曾舍弃过我们,如今我做的与你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远得没有半分的可比性。善建道:“我回长生派闭关,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无需客气。”    话还是与明昧叮嘱的,明昧道:“放心,你看我这一回不就这样。”    “告辞了!”善建最后是朝无易跟无亲说的,无亲与无易都点了点头,善建便在他们的眼前消失不见,这是回长生派了。    昔之拉起明昧道:“走,带你去我的洞府,我要好好地招待你。”    辈份大就是那么直接,招呼都不用打就跟明昧说一句,已经拉着人准备走,一道声音传来,“慢。”    这一个慢字,把要走的昔之给拦下了,昔之一看,一个虽然同样身着青衣翠竹的男人出现了,长相阴柔,但却相貌出众。最最要紧的是,明昧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自从上一次为了捕捉到那同样带了隐身符的女子,明昧尝试着用气息来辨人,如今见着人,明昧感觉到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比眼睛还好使。    “怎么?”昔之一见来人扬了眉地问,阴柔男子道:“我想与你换师伯当初送你冰魄。”    冰魄两个字,叫明昧听得恍然大悟。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正是冰的气息。而这些冰的气息,并不是寻常的寒冰,而是冰灵根的人才会带有的气息。    能让明昧感觉到这种熟的冰气息的人,君离算是,另外一个正是,妙戈。    明昧睁大眼睛地盯着那阴柔男子,不禁握住了拳头。而昔之听着他要冰魄十分的好奇,“你又不是冰灵根,你要冰魄有何用?”    “你也不是冰灵根,你留着亦无用。”阴柔男子堵了一句,“虽然不是我用,不过我确实需要,能不能与我换?”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不换?”昔之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阴柔男子伸手要去拿,昔之赶紧的缩回来,提醒道:“换的东西。”    情急之下,男子还真是要忘了这一点,连忙也拿出了一个盒子,与昔之交换了,昔之打趣地道:“你用不上冰魄,莫不是金屋藏娇了一个冰灵根的女修?”    这一句意外的不仅是男子,哪怕是明昧也同时带着恍然大悟地看了过去,男子道:“胡言乱语。”    如同来时,丢下这话已经不见,而明昧却是在沉思着昔之刚刚说的话……    47.047章言之有信    “我在外面等你, 有事唤我。”明昧失神之际, 银叶拿出了一片树叶丢到了明昧的手里,即消失不见了。想是见到事情已经解决了, 明昧要与昔之叙旧,他一个大男人不愿参与, 所以干脆地离开, 在有始门外面等。    明昧与之离去的方向作一揖,将树叶收起来。“走!”    一看连给明昧护身来的银叶都走了, 这一回再无人拦着昔之带着明昧回到她的洞府了。    昔之虽然失踪了五百年,魂牌未灭,人皆知她未亡,所以她当初选的山头开辟的洞府只有人定时打理,无人占据。    “真人。”昔之刚带明昧回到洞府,伺候她的人恭敬地唤了一声。明昧闻声回过了神,是三个筑基期的女修,相貌有些相似, 不知是不姐妹。    “这是我的客人, 你们记下了,不可怠慢。”昔之与三个女修介绍。    三人齐齐应声, 昔之道:“准备些茶点来。”    再次应声,三人一道退了去,昔之道:“在赤焰火海一呆就是五百年, 我都快忘了吃东西是什么滋味了。都说筑基之后辟谷, 不过我还是喜欢吃东西。”    便是解释了为什么让人上茶点来。明昧道:“我也一般。吃东西不仅仅是为了果腹, 美味入口那也是一种享受。”    昔之听着直点头,“是啊是啊,修真之人追求的是长生,但是也不等于为了长生就要舍弃做人的乐趣,那样活着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有什么意思。”    明昧十分认同,“追求长生,是为了能够一直感世间的美好,喜怒哀乐愁,还有世间的美味,点点滴滴,既是感受,也是在不断地修行。”    一阵清脆的声音自昔之发出,昔之高兴地拉住明昧的手,“与我想的一般,明昧,我们这算是相见恨晚?”    “不晚不晚。”明昧答了一句,昔之又笑了,“说的极是,能够遇上,不管多晚都不晚。”    “真人,茶点来了。”一会儿的功夫,三个女修去而复返,将茶点奉上,昔之点了点头,明昧道:“真人只会吃,不会做?”    一句话问得昔之笑容一僵,“这个,还真是不会。”    正好女修将茶点各放到了明昧与昔之的面前,明昧道:“改日我请你尝尝我的手艺。”    昔之道:“你会做吃的?”    明昧答之,“虽不是什么都会,正常的吃食做得还不错。”    “那一定要试一试。其实我也想做的,只是啊,私以为,下厨是一件比修炼到大乘期还要困难的事。”    “已为合体期的昔之真人,会有很多人抢着来为你下厨的。此消彼长,无所谓。”明昧这般地劝话,引得昔之再次地笑了,“明昧啊明昧,你这般通透,难怪你才二十来岁,马上就要结婴了。”    三位女修本来对昔之带回一个年轻的女修,态度亲和而觉得惊讶,再听到昔之此言,明昧竟然才二十多出头,而马上就要结婴。皆是难以置信。    明昧道:“天修酬勤,这么多年,我也算是从不懈怠的修炼,方有今日的成就。”    昔之想起了明昧在赤焰火海里那样的修炼方式,要说是虐修完全贴切,明昧能有今日是的成就,并非是得天独厚,而是明昧下了死功夫去修炼,用雷电锻体,用天阴之火锻体,桩桩件件,谁会这样的修炼?    所以,昔之既感慨明昧的修为增进之快,也对明昧能对自己狠得下来而肃然起敬。    “你师傅若是见到你有如今这般的成就,必是欢喜雀跃的。”昔之如此感慨一句,也算与明昧提了一句醒。    明昧道:“真人,冒昧问一句,适才出现与你交换冰魄的是有始门的哪位真人?”    这一问确实是挺冒昧的,昔之道:“那是我师兄奇用真人,不过他已经停留在化神期许多年了,一直没有进阶,我师叔颇是忧心。”    虽然不是同一个师傅,但是两人的师傅是同一个师傅。一声师兄是因为那位奇用真人入门早,原本的修为也在她前头,但后来却叫昔之越过了,纵然是越过了,叫了许多年的师兄也还是叫着,并不曾刻意改口。    “怎么?”明昧从来没有主动问过昔之有始门中的哪一个是何人,像是突然恍然大悟,“莫不是,你瞧上我师兄了?”    后面这一句猜测引得明昧一笑,“虽说奇用真人长得确实貌美,不过我对他绝无半点的少女爱慕,只是觉得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不解其意,所以才会相问。”    昔之一听也不知是惋惜还是松了一口气,总之神情有些怪怪的。明昧倒是不解,昔之道:“我与师兄五百年不见,我也觉得师兄有些怪怪的。不过既是五百年不见,我变了,又有谁能不变。呐,虽说你如今强压着着不结婴,只待事情办完了好去闭关,在这之前,你就在有始门好好地歇一歇,喘口气。”    “那就叨扰真人了。”都到了昔之的地盘,明昧自然是只能听昔之的安排。    昔之道:“说什么客套话。”    如此,明昧算是暂时的在昔之的洞府住下了,她与昔之性情,见解倒是颇多相近,在一起说说话,有时候练功昔之与明昧点拨一二,倒是让明昧有一些困顿的地方恍然大悟,收获颇丰。    三日后,想来认一认明昧从赤焰火海里带出来的人有没有他们的亲朋好友的未形界各派之人,陆续的到齐了,这也让有始门上下都忙作了一团。    安顿来往的客人,与昔之确认是要同时让各门派的人来认骨灰,还是分别的来,明昧的意思当然是能一起搞定就一起搞定,分成几次,那是累一回不够,要多累几回的意思。    若是自己家的地盘,多累几次没关系,这里却是有始门的地盘,虽然说有始门办这件事是因为昔之的吩咐,不过在其中有始门也不是一无所获的,这份恩情,得回自家亲人朋友骨灰的人必记在明昧身上,有始门帮忙,同样也会让他们记下末功,积少成多,能一下子让那么多的人记住有始门一点微末之功,那是极其难得的。否则有始门上下岂会这般的积极。    如此,征得昔之与明昧的同意后,有始门再向天下人告示,三日后,各派前来认领骨灰之人一同到有始门的大殿认领,过期不候。    名门大派嘛,也是有事就想一次解决的,想要承情,也得避免承情不成反遭埋怨,有言在先,那就谁都不能责怪谁了。    明昧此时也不急着要把事情办完,毕竟好不容易发现了跟妙戈有关的气息,明昧还想查清楚,妙戈,究竟是不是在有始门。    面对昔之盛情,明昧并不想利用昔之,愿等此间事了,与昔之道别后再回来查探。昔之以诚相待,她也不能为了自己的事而有负于昔之。    所以,明昧绝口不与昔之问起奇用,不过她的阵法算是学得不错了,去而复返需得要穿过有始门的护山禁制,最好的办法是找出禁制最弱的地方,穿过禁制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凡设阵法禁制,必有相对薄弱的地方,明昧得闲便研究起了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没想到寻找薄弱点,又是要以气息来判断。    阵法强与弱,凭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气息,阵中灵气强盛的地方自然就是阵法强盛之地,反之灵气薄弱的地方便是阵法禁制的弱处。    穿过了护山大阵,还得要找到奇用的洞府所在,不过她已经感受过奇用身上的那属于冰灵根的气息,人未必在奇用的洞府,虽说不便借在有始门之内而多做些什么,明昧还是顺着冰灵根的气息寻过去,最后已经锁定了一处,熟悉的气息,明昧笃定至少八成妙戈一定在有始门内。    如此,明昧已经思量好了一系列的行动,只待将芥子空间的骨灰都还给他们的亲朋好友,明昧就能开始行动。    三日很快地过去了,要来的人已经来了,有始门的弟子奉无易之命前来与昔之传话,“昔之真人,各派要来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就等真人与明昧真人带着骨灰出现。”    “知道了。”昔之回了一句,与明昧招过手笑道:“我们这就去?”    明昧点头,事情早点解决,事情就少一件,明昧自然是愿意的。    等昔之带着明昧出现,迎对几乎满殿满人的情形,昔之刚想回过头与明昧安抚一句不必害怕,却发现明昧神情淡定得好像看到的这些人都不是人。    “昔之真人。”满殿之内,昔之的是合体期的大能,是在场修为最高的人,故而一个个都与昔之见之一礼,虽然都知道骨灰是在昔之身侧的明昧手上,然而对于明昧这样名不见经传的散修,他们也不可能什么都没有从明昧的手里得到就表现得很热切。    对于满殿那或是打量,或是不解的目光,明昧像是没有看到,待这些人与昔之打过了招呼,昔之回头看了明昧一眼,明昧点了点头,一手挥出,前几日收回芥子空间的骨灰都叫她放了出来。    “人都在这里,你们且认一认他们的信物可是各家的人。”明昧言简意洁,“认出来了也不能擅动,我会跟他们确认,你们究竟是不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确认?跟死人还能确认什么?一群人听着明昧的话十分的纳闷,而无易这位有始门的掌门顺着明昧的话道:“诸位,请!”    一句废话都没有就让人去认,一众人看了看,果然见到骨灰坛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是这些死去被明昧烧成了灰的人贴身之物。    很快有人动了,走到一堆骨灰坛前仔细看坛上放着的东西有没有自己所熟悉的。    有了第一个动的人,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明昧注意着这些人一个一个又的寻找,很是认真。    “这位道友,这似是在下的姑姑之物。”一个青年站在一块放着白玉雕刻的凤凰玉饰前开口,明昧走了过去,将骨灰和玉饰都捧了起来,明昧问道:“这,可是你的家人?”    如此直问已经化成灰的人。青年一顿,修道之人皆是身死而道消,更别说都已经叫明昧烧成灰了,他们能回答明昧?    出乎预料的,在所有人都觉得明昧神神叨叨时,些许光芒从明昧的身上飘出,落在明昧手里捧着的骨灰坛上,再落在了那位青年之上,那一瞬间,明昧好像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声音,“谢谢!”    谢的自然是明昧,明昧轻轻一笑,将骨灰坛送到了青年的手里,“她是你的姑姑。”    “多谢道友。”青年接过,牢牢地将骨灰坛抱在手里,与明昧真诚的道谢。    明昧道:“带她回家,她想要回家的。”    青年点头道:“是。徐海崔氏,谢过道友,来日道友若往徐海去,不妨到崔氏府上去,这,是在下祖父道若果真寻回姑姑,哪怕是姑姑的骨灰,也要谢那帮我们道友。”    一块刻着崔字的玉牌,明昧摇了摇头,“不必了,她已经谢过我了。”    功德之光和念力,他们已经给了明昧许多。哪怕从一开始明昧从未想过要从他们手里得到什么,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明昧没有收下崔氏的玉牌,别说是崔氏青年想不到了,一旁一直看着她的人也都很是诧异,她做了那么多,并不为让旁人欠她人情?    “带着她回家。”明昧催促了青年,青年还想与明昧说说话,那头已经有人叫唤道:“道友,请帮我看看。”    与青年微微颔首,明昧已经往那叫唤的人走了过去,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明昧意识到,这些人哪怕死了,死得太惨怨气太重,怨化为念,将他们从冰里放出来,许诺将他们带出赤焰火海,送他们回家,这些人在等着,也都看着,所以明昧相信,他们也一定会留下一丝的念力,为自己找到他们的家人。    事实证明昧猜想得不错,有一就有二,已经被烧成灰的人,却应着明昧把人都认了出来,一个一个,明昧送着他们回到了他们的亲朋好友身边,却不受任何一人留下的东西。    面对他们的诧异,明昧从始至终回的都是同一句,答谢她,死去的这些人已经做了。    如此一句话,他们都不懂,明昧也无意要让他们听懂。    最后,所有的骨灰坛都叫人认了出来,只剩下一个身无常物,明昧只从他的身上取得一件腰带为信物的人,空荡荡的,只有那一骨灰坛了。    昔之看着走了过去,“既无人认,不如我来将他安葬了。”    明昧道:“那得要问问他愿意不愿意。”    蹲下来,明昧将手放在骨灰坛上,“虽然不知道是你的亲朋好友没来,还是他们都不愿意来。昔之真人愿意与你结为好友,我想,我们也算好友了,你是愿意让昔之真人安葬你,还是我?”    真是拿成灰的人当活人来问,偏偏,一如之前闪烁的光芒,慢慢地落在了明昧的身上,明昧朝着昔之道:“真人,他选了我。”    昔之笑道:“你为他们尽这一番心思,他们还能不记在心里,当如此。”    很是理所当然的语气,明昧将最后的骨灰坛抱在了怀里,“如此,也该与你告辞了。”    事情已经完成了,明昧并不想耽搁,昔之也得闭关准备冲击大乘期不是?    “也罢,你急着回去闭关,我也一样。改日再聚。”昔之能看出明昧的境界是随时都可以冲击元婴,不过是事情没有办完,明昧坚持不动而已,昔之与之一笑,“与你再见,不知你是化神了,还是合体了?”    照明昧这般的进阶速度,昔之有理由猜测再见时的局面,明昧笑道:“若是能赶上真人那就最好了。”    晋阶大乘期,她才有跟这未形界的修真门派说话的余地。    “我也等着。”旁的人听着只觉得明昧似是在说得不自量力的话,然而昔之却是正色以对。明昧的进阶速度旁人不清楚,她都看在眼里,初识明昧之时,明昧不过是金丹前期,至今才不到三年,明昧却要结婴了。就明昧修炼的态度,还有明昧的悟性,超过她并不是一句空话。    “告辞!”寒暄的话说这里就够了,明昧与昔之作一揖,昔之也抱拳相对,竟然是平辈交往的态度。    “道友且慢。”明昧这就要走了,无亲在这个时候出声唤了一句,明昧停下,昔之道:“无亲掌门有什么话要说?”    明昧知昔之好意,与昔之道:“这是我与无亲掌门的事,就不劳烦真人了。无亲掌门要是不介意,我们出去说。”    显然对于无亲唤住她没有半分的意外,甚至也明白无亲并无意让她们之间的谈话让别的人知道。    昔之看了明昧一眼,从明昧的话中不难猜出,明昧不仅知道无亲有话要跟她说,就连要跟她说什么,明昧都已经猜到了,而且还有等着的姿态。    无亲的为人,也还算靠得住,应该也做不出什么不妥的行为来。想到这里。昔之道:“保重。”    没有再说留明昧的话,明昧与之一笑,身影一闪,人已经往外而出,无亲与昔之道:“真人,告辞。”    不忘与无易微颔首,无易作一揖而相送。    无亲寻着明昧而去,明昧果真就在有始门的山门外等着她,见无亲前来,明昧转过了身,神情淡然,不因无亲身为玄德门的掌门而有丝毫的谄媚与敬畏,似她所面对的是与她对等的普通人。    “明昧道友性情沉稳,难得一见。”无亲夸赞了明昧一句,明昧一笑道:“不过如此。无亲掌门想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我答应你了。”    无亲话都没有说出来,明昧就说已经猜到,并且表示应下,这让无亲有些一顿,不甚确定地问道:“道友果真知道我想说什么?”    “很难猜?我们因何而来有始门,又因何而几日奔波。这样,无亲掌门想跟我说什么我还能不知道,那未免也太蠢钝了。”明昧这般地说,迎着清风吹来的方向,“你不希望令徒在赤焰火海做的事传出去对吗?”    被明昧道破了心思,无亲张了张嘴,却又咽了回去,明昧道:“无亲掌门觉得,我会刻意把令徒做的事捅出去?”    无亲道:“如果道友想,适才就是最好的机会。”    正是因为到现在为止明昧都没有动作,所以无亲很多的话就张不开口的说。    明昧瞥了无亲一眼,“我并无意与玄德门交恶,杀令徒的原因无亲掌门已经明白了,掌门不再追究我杀之事,我与玄德门的误会算是解除了。如果想要让玄德门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刚刚的时候我只要告诉那些叫你的徒儿杀死的人的家人,令徒做的事,无亲掌门怕是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悠闲地站在我的面前了。”    无亲道:“玄德门承道友的情。”    “不必。”没想到无亲说要承明昧的情,明昧却果断的拒绝了。    这叫无亲更是不明白了,明昧做那么多的事,难道就真的不求任何的回报?    明昧道:“你不必承我的情。我不说,只是因为我不想与玄德门交恶,但凡玄德门不为难我,这些事我就永远不会说出去。”    说得如此直白,无亲发觉自己完全猜不透明昧在想什么,想要近探弄清楚明昧,明昧却已经道:“如此,无亲掌门还有其他的话要说?”    难以相信明昧的无所求,无亲欲弄个明白,然而明昧根本不想给她机会。这么一问,也是打算结束她们之间的谈话。    无亲发现自己哪怕活了几百岁,面对明昧根本就看不透这个年轻女修图的是什么。    “告辞了。”明昧见无亲没话说,也不准备再继续。至于她图什么?当然是图着将来有一天,当她足够强大开始复仇的时候,一口气将那静笃杀了那么多人的事捅出去。这件事,用要用得紧要关头。    在此之前,明昧确实会对任何人缄默不言,一个字不提的。    明昧一走,谷一盈出现在无亲身侧,唤了一声师傅。无亲正对明昧这个人百思不得其解,见最疼爱的弟子出现,“怎么?”    “那位明昧道友是最后见过师姐的人,我还是想从她的那里问一问,师姐究竟有没有提过孩子的事。”谷一盈将来意与无亲道明。    “那一日她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你师姐在临死之前什么话都没有留。一盈,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无亲知道谷一盈因为孩子的事,这些年来心境不稳,导致早就已经稳固的元婴境界也摇摇欲坠,这样下去她这个弟子就要毁了。    “不,师傅,她还活着,我能感受到的,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只是,她过得并不好,我时常能够感觉到她在饱受烈火或是雷电的折磨,她很痛,她真的很痛。可是她没有人可以说,没有人。师傅,我要找到她,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她在受苦,她在受苦啊!”谷一盈哭泣地跪下与无亲说着。    无亲将她扶着,拍拍她的肩道:“都说母女连心,或许你是对的。可是一盈,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孩子真的是在受苦,凭你现在的修为,你能救得了孩子?”    “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因为孩子的事心神不宁。你觉得孩子不见了都是你的错。你想要找到孩子没有错,可是想要护住孩子,你是不是更应该努力强大?都说为母则强,你不够强,将来孩子若真的身陷囹圄,你又凭什么去救她?”无亲一句一句的问,让沉浸于悲痛中的谷一盈一颤。    无亲问道:“怎么,不对?你只顾伤心难过,你能感受到孩子受的苦,可你找了那么久,你以为你为孩子吃的苦伤心难过,你的悲痛能改变什么?”    面对这样的质问,谷一盈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她摇了摇头,“师傅,我只是,我只是想到孩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心里,我心里就痛得受不了,我静不下心来修炼,静不下心呐!”    心下暗叹,无亲道:“一盈,身为一个母亲,孩子的失踪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将她送到有始门,这个错,错在你的师姐,不是你。但是,如果你因为孩子的事沉浸于悲痛中,让你的境界不进反退,将来有一日,你护不住你的孩子,那就是你的错。”    一番听在谷一盈的耳朵里宛如重击,无亲再次地道:“一盈,你要想好了,是不是还要继续这样的下去?”    “从前的事已经发生了,如果将来有一日,我护不住自己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谷一盈重复地喃语这一句,同时慢慢地拭过眼角的泪与无亲郑重地道:“师傅,我明白了。”    无亲看出谷一盈吐露了这一句后的神情,露出了一抹笑容,总算把这个孩子说通了。    “刚刚那个明昧,以后若是碰到了还是要客气些,此人前途无量。”无亲想了想叮嘱了一句,谷一盈想到之前因秋水捉女鬼一事曾与明昧出过手,但又想到明昧一直以来神情淡淡的,或许,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明昧要是知道谷一盈的想法,只会呵呵一句。没有放在心上才怪。谷一盈只记得女鬼这事,全然没认出来多年前也因秋水而对明昧施威。两件事,明昧记得牢牢的,不是不跟谷一盈计较,而是因为打不过人,识时务而退之。    至于此时明昧与唯弗传信,让她把湛兮他们安排好了,带上赖在湛兮手里的玄牝过来。    唯弗收到明昧的传信,二话不说地收拾着,思量玄德门的人已经来过一趟了,银叶化形,这地也不安全了,给湛兮另说了一个地方,让湛兮带上君离他们几个赶紧过去该养伤的养伤,该修炼的好好修炼,没有结丹之前,一个个都别让他们出来晃悠。    她即立刻赶往有始门与明昧会合。    明昧一出来,银叶就已经寻了过来,明昧也没问银叶是怎么知道她出来了,如今还不熟,虽然因着唯弗他们在一起,那也是第一次合作。    而今站在离得有始门不远,而且是极高的一座山前,明昧感受着有始门结界的气息,一点一点地试试,无声无息的想要找到有始门的护山大阵的薄弱处。    “怎么了?”唯弗拎着玄牝出现,发现明昧双目紧闭,不知道是做什么,只能问了一直跟着明昧的银叶。    银叶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明昧是在做什么,只是一出来明昧就站在这里不动。    “找到了。”明昧收回了气息,高兴地说,玄牝立刻从唯弗的肩上跳了下来,跑向明昧唤了一声,明昧将它抱在手里。    唯弗不解地问道:“找到什么了?”    “有始门护山大阵的薄弱处。”明昧与唯弗这般说。    唯弗就更不明白了,“你不是刚从有始门出来,找有始门护山大阵的薄弱处干嘛?”    “当然是要再进去。虽然我刚从有始门出来,我要是在有始门做了什么事,那就是牵连了昔之真人。昔之真人以诚相待,我要做什么都不能连累她。”明昧将自己没有趁机在有始门办完自己想办的事的理由与唯弗道明。    唯弗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什么话,难道你现在进去有始门闹出什么事来,人家不会算在昔之的头上?”    “至少没人能说昔之真人引狼入室。”明昧反驳了一句,动了动手道:“今晚跟我去有始门。”    “我提醒你一句,你总不会以为你找出有始门护山大阵薄弱处就真的能畅通无阻地进去了?”唯弗这般地说,明昧摇了摇头道:“绝不会。但凡是阵法的薄弱处,阵成即知,谁家的守山大阵薄弱之处都一定会派人镇守,平常的时候看不到,若是有人找到了那个地方,想从那里进去,镇守的人自然就会出来了。若非如此,我怎么会巴巴地让你赶来。”    唯弗这下明白了,敢情是让她来当打手。    “不是,你得先告诉我,我们进有始门到底要做什么?我连来有始门给你撑腰都怕泄露了身份,你现在要闯人家的护山大阵,更是要将他们守阵的人给干掉,这件事可没办法善了。”唯弗问着说,明昧点点头道:“对,如果我真的在有始门里找到我师傅,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善了。”    师傅?唯弗虽然没有见过妙戈,然而明言语中对妙戈的尊敬,唯弗能清晰地感觉到。    “明昧,你发现了妙戈真人的行踪了?”玄牝早些年最怕的人莫过于妙戈了,但是怕归怕,它可知道明昧对妙戈的感情。    点了点头,明昧道:“我在有始门的一个身上发现了师傅冰灵根的气息。”    “气息?”唯弗听到气息二字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用气息来分辨人了?”    “刚学会不久。”明昧倒是老实地回答,玄牝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在长生派的时候,有一个跟你一样贴身了隐身符闯你布下的阵法,你在那个时候学会的,用气息来分辨人?”    明昧点头表示玄牝说得没错,唯弗……    日子没法过了,不就是一次没有跟明昧并肩作战而已嘛,明昧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学会了新技能,这人,忒可怕了点!    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一句。终于想起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唯弗道:“你这意思最希望是能无声无息地进入有始门,救出你师傅,那你知道你师傅被困在哪有始门的哪一座山,哪一个真人处?”    明昧道:“虽然在有始门住了几天,我既然不想给昔之真人惹麻烦,一直没有踏出过昔之真人的洞府,我只知道冰灵根的气息是从昔之真人洞府的东南方向传来。而让我发现身上沾了冰灵根气息的人是奇用真人。”    听到奇用,唯弗皱起了眉头,“这跟昔之还有道生道隐都是师兄弟的人,只是比起道生道隐还有昔之的出彩,这位就差远了,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化神期。”    出来之后,趁着明昧打探各派的消息,她也把自己的对头摸个透,昔日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人,理所当然也关注了一下,便就知道,原来在这些年来,有人陨落,也有人原地踏步不进。    明昧道:“化神期又如何,我总是要闯一闯,那么浓烈的气息,我师傅可能就在那里。以前没有线索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发现了,龙潭虎穴,我也一定要进。”    主意已定,唯弗也知道明昧打定了主意的事情不会改。而且这件事关系明昧的师傅,谁来劝也是不可能让明昧改变主意的。    “你要转运了明昧,知道银叶最最重要的技能是什么吗?”唯弗既知明昧不可能会改主意,别的话也就不多说了,还是说说看怎么样进入有始门不引人注意,同时要是能无声无息地救出明昧的师傅就更好了。    “隐。”唯弗故意打了一个哑谜,又与明昧说破,明昧侧过头道:“要不然怎么会让你来。”    银叶的本事,哪怕一开始不知道,从银叶化形开始,明昧就已经查了关于银叶的记载,银叶最最重要的技能就是隐,隐融于一切,纵然是大乘期的大能也休想看破他们的隐藏。    不过银叶不是唯弗,明昧那是断然不敢随意使呼的,所以才把唯弗弄过来,目的就是要借银叶的技能一用。    唯弗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行啊你,想用人又不好意思跟人开口,让我帮忙说话?”    48.048章闯有始门    “我与你同生共死, 客套话不必多说,但是银叶会随我走这一趟有始门是因你, 我需要银叶的帮忙, 又不好冒昧的开口,不让你来,怎么找人搭线?”明昧并不避讳道破自己存的那点心思。    唯弗道:“好, 我现在来了, 你想我怎么给你搭线?”    “劳你代问,要如何银叶才肯帮我这个忙?”明昧一向快人快语,有求于人没错,明昧也不是白让人帮忙的。唯弗轻轻一笑,一眼看向银叶,“听见了, 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就说,明昧还是很大方的。”    银叶没什么表情地看了明昧一眼道:“不必。”    两个字让明昧一顿,不必?不必什么, 不必帮明昧, 还是不必明昧给他什么,他也会帮忙?    唯弗一胳膊肘弄了过去,“说话说清楚点, 别说一半留一半的, 不像样。”    这么嫌弃的语气, 明昧当作没看到, 没听。    “唯弗提起,你助其良多,既是对唯弗有恩,便是对我恩,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唯弗都已经说得那么直白了,银叶也只好说清楚。唯弗听着开心地直点头,“这还差不多。”    所以说,她是被撒狗粮了是?    银叶觉得还不够,又加了一句,“而且,你代我挨了化形的雷劫,亦是于我再造之恩。”    这事不提明昧差点都忘了,她好像,一个不小心的,真让银叶欠了她好大一个人情。    很想捂脸来着,明昧还是忍住了。唯弗对于银叶的表态感觉可以了,道:“所以说,你的计划是什么?”    明昧想要闯入有始门救人,又不想连累昔之这个有始门的合体真人。最好的办法是能无声无息地把人救出去。算盘打得好,然而果真妙戈在里面,人家既然能把妙戈囚禁了那么久,不可能不防着有人来救。机关阵法守卫,必是样样都不缺的,想救人也得做最坏的打算。    “我是这样想的。今夜借助银叶天生的隐形术穿过有始门护山大阵,我师傅的气息我能感觉得到,寻息而去,有银叶的隐身术,只要小心必能不引起有始门弟子的注意。余下只有找到我师傅才能随机应变,救人的事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再也不会有。”明昧说着,这一点无论唯弗还是银叶都很同意。    打草惊了蛇,再想要像他们毫无防备时之时穿过有始门的护山大阵,进入有始门,那就难了。    “行,那就今夜行动。虽说你在有始门里一直呆在昔之的洞府里,来回之前,你既有救人的打算,果真毫无准备?”唯弗听着明昧说完,凑近问了一句。    凭唯弗对明昧的了解,这可是走一步想十步的人,要不是有突发事件,明昧还是很谨慎的。    “我已经大致将有始门的内的位置都熟记于心了。”明昧接过话回答,唯弗与她竖起大拇指,“好!”    “明昧,归元剑不是就可以无声无息地穿过别人的阵法禁制,你为什么还要自己找别人护山大阵的薄弱点?”玄牝听了半天,冒出这一句问话。    “老大会的是那是它的本事,我既然已经摸到了窍门,为什么我不自己学会?”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这天底下,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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