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的是中国位于亚洲东部,太平洋的西岸。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国的领土是960万平方公里,包括23个省,5个自治区,4个直辖市和两个特别行政区。汉译法我倒是完完全全翻译出来了,保证没有错误! 考完后,欧阳说:“Bravo(真棒)!Bravo!其实很好很好了,前面的人都是渣,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我笑着笑着就走了,她说前面的人都是渣,那也就是说我翻译得很不错咯! 开心!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Au revoir!” 我出了教室门,妹子们马上就围了上来,开始问我。特别是王妍那个哑巴法语的,成天担心这口译考试。 我则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要去图书馆了,反正我考得很好,考得也很难,说了也没啥用,我赶时间,白白……” 我立马溜了,因为我实在不想跟她们浪费口舌。 但是实则我是去吃早饭的,今早上起来走得太过于匆忙,昨晚上本来叫严晓明今早起来给我去买份早餐来着。可是当我起来后,推开他睡的那间房屋的门,发现他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于是我便觉得,这种事情,还不如靠自己。 但是考试之前餐厅人太多,我也不想排队,心想着跟欧阳提前打个招呼,早点考完出来吃个早饭之后再去图书馆复习好了,可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吃完早饭后,我来到了图书馆。董威早就在等我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坐在我的位置上,而他的旁边,却是高远。 见我到来,董威倒是热情地笑了笑,高远却只是看了我一眼。 高远回来了,我却不知道,不知道他的面试怎么样。 我站在董威身边,对他说:“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行行行,给陛下让个座儿……”董威起身,拉开了凳子,让我坐下去。 我放下书包后,说:“明天还有一场,大学的课,就永远拜拜了。” “你想多了,明年一月十号还有笔译呢。” 我点点头道:“也是,不过……”我斜睨他,“你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五楼了?” 董威去我对面那个无人的座位拿了一张凳子坐在我旁边,“没,累了,想找你说说话。” “你说,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董威嘴上不说,其实我已经大致猜出了是什么事情。 这人还算比较隐忍的,有的时候还比较成熟,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导致不细心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人肯定像我和林雪可之前一样,“崩了”。 不过他能表现成这样,我还是很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其实在这里也不好说事,因为附近有高远。也不知道董威知不知道我和高远认识——之后我跟高远说:“带烟了吗?给我两根烟。” 谁知道董威却说:“我有,走抽烟去。” 高远笑了笑,点点头,示意我放心跟着董威去。 我跟着董威去了楼道,当时有很多即将考研的还在楼梯背东西,有些喧闹,但是也不影响我和董威的交流。 董威掏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为我点燃后,也为自己点上了。 他吸了一口,浓眉在烟雾中变得浅薄了几分,眯着眼睛却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来。 我和他却靠在墙上,起初什么也没说,氛围倒是有些冷。 很久之后,烟快抽了一半,董威说:“阿哲,你喜欢什么样的对象?” 我该如实相告吗?如果我说我喜欢高大的,处处为我着想的,事事都顺着我的暖男,他会不会打死我? 我却没有回答,反而问他:“先说你。” 董威看着我,掐灭了烟,扔进了垃圾篓,继而靠在墙上,又看了看我,方露出冷峻的笑容。 “认真的,好看的,身材比我矮那么一点点,善解人意的,聪明的,坚强的,不矫情的,讲道理的,幽默的,学习成绩好的,交际广的,随机应变的,不会勉强人的,大方的,爱笑的,乐观的开朗的……有时候也傻得可爱的……” 我:“……” 天哪,你对对象的要求也太高了点! 我开始笑了起来,却没有笑出声音,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我以一种“要求这么高活该单身”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脸上却没有好看的神色,也知道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之后缓缓道:“我喜欢一个人,好些日子了。” 我心里明亮了起来,心想着这是好事情,我该与他参谋参谋。 “谁啊?漂亮吗?” 董威看着我说:“还不错,但不能告诉你是谁,就在这个图书馆里面,并且就在这一层楼。” “哦……”我的好奇心终于生起,想着一会儿再三楼走个遍,记住每一张脸庞,以后董威来了三楼,往谁的身上多看一眼,我就锁定那个妹子,准没错!“那你得慢慢来啊,逮着机会表个白。” “阿哲你要知道,表白是需要勇气的,尤其是那个人陪伴我很久了,我却很久了才知道我喜欢的是那个人,之前一直没发现那个人有那么好。”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走的越来越远,见到的人越来越多,可回过头才发现,曾经自己身边的人却是那么好,这种感觉挺新颖的,也让人有点悔意。”我微笑道。 “可是我有时候很担心,因为我不敢承认我喜欢上了那个人,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需要勇气的。”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我想了很久,之前高远有问我一个类似的问题。 高远问的是:爱上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 而董威的这句话跟高远问的,是同一性质的。 我在想,甚至很好奇,巴不得马上弄清楚这两个人喜欢的到底是谁。高远的话,我倒是没话说,他爱的是他的前任准确无误,董威……我倒是不清楚,女朋友隔三差五地换,我倒是眼花缭乱了。 但是我也不好过问于董威了,毕竟他只是说在这一层楼,并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显然是刻意掩饰的。既然是刻意掩饰,要是再加过问,反而显得自己有点烦人。 但是他嘴里的一大段形容词纷繁复杂,而且他又明确了这个人的存在,也就是说这三楼的确是存在着这么一个人的。 我在想着,是谁这么优秀,董威能在那个人的身上找到这么多褒义的形容词来? 我脑海里勾刻不出一个人的轮廓,且看日后…… ☆、2017/12/13(下) “你喜欢的人呢?什么类型的?” 我本来以为反问董威后, 他能忘记再问我, 谁知道他还能记得起来。 我一时语噎,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是我回答了真话,他会如何看我?若是我说我喜欢一个怎样怎样的女生, 但这又是在骗他。 说假话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一瞬间邀你脑筋急速转动想出谎言, 且要你吐字清晰、神态正常,对方还不一定相信。 所以, 别以为我总在撒谎。 于是我嘻嘻笑, 笑得有些调皮, 希望能躲过一劫。 “笑什么?我要你说。”董威的语气突然有些严肃。 “这个……这个……这个这么羞涩的话题, 我实在是不好启齿啊。”我有点心虚地低下头。 董威突然肃然道:“有什么不好启齿的?我都说了。” 他说完,突然双手搭上了我的双肩, 盯着我看。他的目中燃烧着灼灼的火光, 似地狱的鬼火,火光里是挣扎着痛苦的我。 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看?我的回答就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严肃?为什么突然之间要变得那么认真? 我有点感觉不适, 感觉董威这个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不过今天他崩溃了,脸上始终不见笑影,我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一个人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之后,就好像烙铁在皮肤上烙下的伤疤一样, 痛苦是已经烙上了的, 很久都不能消散。 “真的,董威,我不好启齿……” “有什么不好启齿的?你说!我都说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说!” 他突然变得恐怖起来,好像突然而来的雷霆,让我惊了一惊。 惊魂未定的我,在他眼里的双眼变得森然恐惧。 “我日后跟你说。”他既然认真了,认真得让我有些生气,我也变得认真起来,语气有些不耐烦。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也会继续纠缠下去:“我要你现在说,别老是拖。” “好!”我在他目光下壮了胆子,什么也不再惧怕,仰着头说:“我喜欢温柔的。” 这句话好似就在警告他一样,起初我也没有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董威好像有点放在心上。他松开了我的肩膀,而后软软地靠在了墙上。 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今日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神经,倒是让我心跳变得越发急促。 他放开我后,我连忙跑开了,开了门,离开了楼道。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一个个盯着三楼的人看记住他们的脸,而是步伐急切地回到了座位。 回到座位的时候高远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则拿起了书,快步去了另外一个楼梯,开始了疯狂背诵的模式。 —————— “我现在已经不想回我们宿舍了,看见那个傻逼我心里就烦!” 中午12点左右,我和高远去餐厅的路上。这时候人群开始少了起来,外边天气冷,在外边逗留的人倒是没有什么。不过现在还是有很多人去餐厅吃饭的,冷风中所有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步伐迅速地走着。 而我和高远,则步伐很慢。 “可是没办法啊,再忍忍,忍到毕业,分道扬镳。” 高远低头苦笑,“可是我现在一刻都忍不了他,现在我们宿舍就我和他两个人,我要跟他过二人世界,也不知道要进行到什么时候去。” 而我却说:“你可以回家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成天待在学校做什么,因为你们现在也没课,你也不考研了不再学校复习,成天在学校做什么啊?” “这你就不懂了。”高远摸摸我的头,“在家也是无聊啊,还得被父母管束着,我可受不了。而且过两天六级考试了,23号我还得考研。” “之后呢?你会选择回去?” 高远还是大笑了起来,说:“当然不。” 我低着头,拉开了餐厅的帘子,让他进去。 “我巴不得回去呢,真羡慕你这种离家近,回家比较方便的人。” 买好饭菜后,我和他面对面坐下,之后我问他:“你面试怎么样啊?有戏吗?” 高远立马做出“死尸”一般的脸,显然是告诉我没戏。 “明天考试的时间和地点就出来了,你好好留意一下。”高远沉着眼睑刷着手机屏幕,动作有点悠然自得,我看着他画得浅浅的眉,手法倒是比较精妙,从眉间到两边慢慢由细变粗,呈现出来一种淡黛色,倒是让他的眉宇更加鲜活了几分。 “好,我知道。”我继续打量着他那画得精妙绝伦的眉,倒是没有动手中的筷子。眉宇往下则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倒是一双单眼皮又让神色更为暗沉了几分。他玩手机的动作有些认真,既没有动筷,也没注意到我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的城府是如何的,所以我一直盯着他看。这么多日日夜夜走过来了,倒是让我习惯了这种忘记之前对他存有感情的感觉。 高远长得并不是很出色,但是心里透出的那种气质却比我遇见的攻要强很多。有些人便是如此,明明你与他很亲近,却总感觉他心中暗藏着些什么,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危险。 不知道这种危险的感觉是不是我自己多虑了,或者他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当日他只是把我当成是圈子里一般的人,以为来个一夜情便可以后陌路此生。 可是我与他不同,说是一夜情,却又不完全是。在这个圈子里面,一夜情是经常有的,他们往往在一夜之间辗转缠绵之后,日后便不再联系。或者当提起裤子以后,离开之时会要个联系方式,方便下次解决需求。再有甚者,渐渐发展成为情侣关系。 可是我和他,以上任何情况都不符合。更多的时候反而让我觉得我与他是朋友的关系。可是有时候隐隐觉得,我与他又不仅仅是这样,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我沉思了许久,由于太过于入神的缘故,因此没有注意高远一直注视着我的目光。我从“睡梦”中醒来之后,方愣了一愣,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也甚是奇怪。 我沉下眼睑,埋头吃饭。 许久之后,高远说:“明天考试安排一出来,记住赶紧订房。” 听了他的叮嘱,我点点头,但是我不想将这个问题进行下去。 可没想到的是,他还是把这个令我有些尴尬的议题重新提起。 “你跟谁一块住啊?到时候最好跟个考研的住一块,有个照应。” 我怕的就是他问这个,因为我怕……跟他住一块。 为了拒绝,我傻傻笑了笑,说:“放心,已经解决好了,住房的事情倒是不用我操心,我隔壁宿舍有个人要跟我一块住,到时候他订房。” “我本来还想着跟你一块住,看来还是算了。因为我本来不打算认认真真考,在生活上可以给你多多留意一些。” 我直起头,温软一笑,“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已经答应别人了,所以就……” “没事儿,到时候你们确定好了之后,把酒店名称发给我,我住你们同一个酒店就好,这也是一样的。” 我在想着我巴不得你住远点去。同时我也在想着,要是被高远戳破了这个谎言,会不会很尴尬? 要是肚皮不去日本就好了,至少可以跟我开一间房。可是有时候我有怕他打搅我,所以我又不得不让他去日本逍遥自在一些日子。 到时候我肯定是要跟别人一起住的,我在想找哪个人比较合适。 董威肯定是不行的,我与他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肯定不能同居一室。我也不知道他今早上为什么要行如此举动,他待我一向温柔,在生活上就是一起奋斗相互照顾的好哥们。今天早上的举动令我很久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难道他崩溃的时候是个疯子? 肯定不是。 我觉得学习上崩溃了,跟喜欢什么样的对象不挂钩,这不是必要的结果,必要的结果亦不是要强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的头像锥子一般刺痛的疼,可是这一疼,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我觉得我最近肯定是没心思上网订房的,严晓明倒是很闲,我可以叫他代劳。或者叫肚皮提前帮我订一个双人房,叫严晓明跟我一起住。 认认真真吃完了饭后,我又准备去图书馆了。走在路上的时候,高远忽然跟我说:“这两天陪我去第三教学楼,咱俩还有书在那儿,把书搬回来。” “嗯,好的。”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件事情。来了图书馆有那么长时间了,三教的日子有时候还能让我怀念。我闭上眼睛,仿佛这一切还历历在目,上一瞬还回想起在一起的日子欢乐夹杂着痛苦,那白色的窗前是我二人畅谈的地方。可下一瞬睁开眼时,这一切皆流散成尘,散落成沙。 晚上我跟周原说了我的想法,他立马答应了。 “结果现在还没出来是?”周原喝着一碗粥,因为最近我有提出要吃清淡一点,我怕影响了考试。要是考试的时候拉肚子,我就悲催了。 “还没有呢,到时候明天你留意一下消息,一出来我就把考场的地址发给你。” “好。”周原举着筷子,挡在脸前看桌上的手机,眉目在白亮灯光下照得发白的手背上变得突然有些清秀。忽然他一挑眉,笑得有些含情脉脉。“老婆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当然要好好留意。” 我看着他的脉脉含情,指了指他的手机,说:“吃饭不许手机,什么毛病,这谁教你的?” 周原倒是当做没有听见一样,玩了一会儿却把手机放一边了。 “晓明,晓明出来。”周原往洗手间旁边的那个房间唤道。 严晓明这几日一直都住在周原家里,他们早就结课了,所以他哪儿都没去。不过他这样一日没个三餐,饿了就吃,现在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上桌的毛病还是要改改。我正准备数落,周原就说:“先去拿个碗筷,凉了就不行了,粥要趁热喝。” 严晓明穿着睡衣,脸上没有神韵,听了周原的话后,慢慢地去了洗手间洗手。 “阿哲,我觉得董威这个人,你还是要远离为好。” 周原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倒是又让我想起了董威。因为刚才煮粥的时候我就与周原在厨房里面说起了今早发生的事情,他的表现并不是暴跳若雷大吼大叫,而是皱着眉头思寻了好久,却一直没有说话。 他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在别人五大三粗脑子缺的形象,其实他也是有城府的。只是他外在表现将心里所想的埋藏得太深,有时候你觉得他没有想到,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没有想到。 煮粥时他的举动,倒是让我觉得与他生分了几分。凡是值得他沉下心思好好思量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件大事。 董威这个人我自然是要防范的,尤其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但是以后碰见董威,我还是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为好,以免造成尴尬的局面。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严晓明的动作有些缓慢,我看他有点不太正常,疑惑的目光转向了周原的脸上。周原似乎也注意到了,二人齐齐看向严晓明,周原再以目光回我,好似在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摇了摇头。 我与周原的目光对话并没有让严晓明发觉。我仔细看了严晓明一眼,发现他脸色苍白,握着勺子的手指也是沉弱无力、细软频频,于是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严晓明任由我摸着,我试了试他的体温后,跟周原说:“肚皮,赶紧吃完,带他去打针。” “这、这怎么了?”周原吓得立马放下了筷子,与碗口碰撞发出叮铃声响,继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他立马摸了摸严晓明的额头,正如触电一般抽回了手,于是慌忙起身,说:“晓明,别吃了,生病也吃不下去,别勉强自己。表哥带你去医院。” “我不想去……”严晓明说。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轻描淡写一句,却也足见我语气的分量,“你死了我们还得收尸呢,真麻烦。” 严晓明弱弱地抬起头看我一眼,“没一句好话。” 当晚周原便开车送严晓明出去打针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倒是如了我的愿。 我这个人爱静是爱出了名的,尤其是在家里面。此时我却没有心情放松,而是开始了紧张复习的状态。 我已经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了,总之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晚上十一点半。我实在累得不行,就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当时是周原叫醒了我。 我抬起头看了看时间,周原说:“洗澡了吗?” 我点点头,他又说:“洗了,就去睡,早点睡,阿哲,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很心疼。” 我站起身,环住了他的脖子,轻软一笑,却不吭声。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我的眉毛,深情地看着我,眉目间英气带着温柔,黯淡的光色下眼神有点深邃。 “很多时候不要强求,你努力过了就好。你要知道人生不可能只有考研才有出路,路是需要自己开辟的。”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寂静中听着他跳动有力的心跳。他摸着我的脖子,我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果然还是被他看破了一切,我最近的确比较烦闷,很多烦心事积压在了心头,怎么理都理不开。 梦想对于我太重要,重要得让我忘记了自己身体的安危。 我突然在他怀里笑了笑,他听见了好似有低头看我,因为我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他低头吻在了我的发间,之后身体一躬,将我抱了起来。 这个公主抱倒是让我觉得有点猝不及防,不过很快我就适应了,将脸埋在他的肩膀。 这种轻飘飘的感觉我很是喜欢,好似除了小时候父母或者奶奶抱过我之外,好像就没有人抱过我了。周原倒是成了他们之外的第一人,轻而易举脚步缓慢将我抱进了房间。 他把我轻轻放在了床上,之后吻了下来。 我捧着他的脸,好像陶醉在了这吻当中。吻有点温柔,让人有些陶醉,温软的感觉就好像触碰了温软的棉花,渐渐地,这种温软传遍了全身。 热度渐渐上升,浑身也变得如火灼烧,浑身的燥热感竟在我全身蔓延开来。但是此时却有点无力,十指纤纤在他脖子上游离轻触,呼吸却变得厚重起来。 洒在他的脸上,也洒在我的脸上。 厚重的呼吸,让吻变得更加急促而有力,仿佛要将对方吞噬,也仿佛,二人合为了一体。 他将宽大的手掌探入了我的里衣,触碰着我的肌肤。他的手最近有些干燥而粗糙,有些强烈的触感倒是让我有点不适应,在加上我本就是怕痒的人,但只要不触及敏感部位,我还是可以接受这种触碰。 他的唇离开了我的唇,游离到了我的脖颈。燥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脖弯里,立马让我赪颜彻颈,于是他脖子上的手指掐得更为用力了些。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之后,下巴狠狠地扣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我羸瘦的身体在他宽大健壮的身下磨戳,好似能擦出绚丽灿烂的烟火。 我的手指离开了他的脖子,捧住了他的脸。他深沉地看着我,黑玛瑙的瞳孔微微移动,也轻轻眨动,却隐有微微的颤动。 我轻轻起身,咬住了他的下唇,吻住了他。 我不知道为何,我此时非常想要他的吻。尤其是这种没有试探性,没有猜疑的吻,才让我更想永恒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吻他。 他轻轻褪去了衣服,露出坚实的臂膀。我也轻轻褪去了我的上身衣物,也露出了暗光下没有瑕疵的肌肤。 我和他坐在床上,面对面看着对方。我此时没有羞涩的味道,他也没有。二人一直怀着微笑看着对方,却不言一字。 有一种感觉,能够让停驻在对方身上的眼神让人永生进行下去,仿若离开一瞬,就怕失去了对方一样。 眼里含着不舍,心中平静如斯,身体无有举动,笑靥许定终生。 周原突然向我这边移动,将我拥在怀里,轻轻对我说:“不着急,以后慢慢来。” 我将脸贴在他带着疤痕的肩膀上。 “嗯……不着急,慢慢来。” 我记得那个疤痕,似乎永生都消退不掉了。心想着那天我咬得还真的是狠,就好像要把他身上的肉咬下来一大块一般倔狠无情。 我的心突然有点痛。 “对不起。”我不知不觉说出了这句话。 周原有些诧异,问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抬起头,“那个疤痕,我咬的。” 周原笑了一笑,摸了摸下巴的胡茬,说:“没事儿,你咬得好,那天我真的像个畜生一样。” 我轻轻触碰着那个深深浅浅不太起眼的疤痕,说:“看来,这个印怕是要永远烙在你身上了。” “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这个痕迹,都证明了你的存在。”周原笑着说。 而我却盯着那疤痕说:“我在想怎么把它去掉。” “我才不要去掉这疤痕,多性感啊。要是被人看见了,我还以此为傲,说是我老婆咬的。” 我赌气道:“你又皮。” 周原一挑眉,“我皮,我开心。” 不过我觉得这个疤痕还是有可能会消散的,至少以后会变了模样。现在伤口刚刚愈合,有些痕迹变浅了,日后留下的怕是那些比较深的印记。 但无论怎样,这个痕迹无论深浅,周原都逃脱不掉摆脱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着急,可能有些错别字,大家将就看。 ☆、2017/12/14 今天中午我伸了个懒腰, 心里缓缓一舒气, 面上乍现欣然笑貌。 宣告我的政治已经背诵完了…… 我微微笑着站起身, 翻着《肖四》缓缓行出了楼梯口,来到了我的座位, 却一直没坐下。 高远看着我如此高兴的样子, 也咪咪笑, 我突然一偏头,他看到我审视的目光后, 继而又低下头去。 而我却问他:“笑什么?” 高远抬起头, 挑了挑画得如翅膀一般展翅要翔的眉毛, 有些挑逗地道:“笑你现在还没吃午饭。” 对哦, 我还没吃午饭。我愣了愣,赶紧收拾东西, 问高远:“你吃午饭了吗?” “吃了。”他认真地点头, 而后又不认真地凑过头来,笑道:“其实我是笑你……明天还得继续背。” 我目光复杂皱着眉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于是又连忙拿起桌上的《肖四》,看了看我之前背过的地方——我发现那些什么治国大法若天马行空的字眼一个个传入我眼帘之后,我还是记不住。 我狠狠将书一摔了,背上书包离开了!走到楼梯口我又回头看了高远一眼, 发现他正捂嘴偷笑。 我愤愤然一转身, 下了楼梯。 “肖哲,肖哲!等等我!” 突然我听见了周琳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连忙转身往后看,看着她正匆忙从楼梯下来, 穿得有些臃肿的她行动好似不便,背上还背着一个沉重的书包。那种书包出奇地大,我不知道这姑娘缺的哪根筋买这么大的书包,这好似是那种旅行时专用的大背包,表面上这姑娘穿得挺萝莉的,可是这书包倒是让她显得有些爷们。 “你慢点儿,别摔着。”我虽然皱着眉,但心里还是挺关心的。 周琳下了楼梯喘着气,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咧嘴笑道:“我这不是怕耽误你时间嘛,过几天考研了,现在你连吃个饭都得掐着时间,要是我耽搁了,我还不成了千古罪人啦?” 我抖了抖肩膀,示意她将手离开我的肩,因为我现在肩膀实在疼得不行。 我阴恻恻地笑道:“居然非礼我,把凤爪拿开。” 周琳一翻白眼,“切!”于是走在了我前面。 出了图书馆后,她掏出一根烟递给了我。 我起初还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当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喏”了一声,我才扭过身。 这时候她已经将烟点上了。 我目瞪口呆,瞪圆了眼! “怎么?给你烟你都不要。”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久,我才反应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笑道:“原来你还真抽起烟来了。” 周琳与我下着阶梯,“有时候抽抽,但是不常抽,这包烟我抽了三天了,还剩下一半,说明现在我还没上瘾。” 我叮嘱道:“最好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突然周琳挽上了我的胳臂,身体软软一倒,倒在了我的肩膀上,表情有些暧昧。 我又顿住了——这是演的哪一出?! 我抖抖肩膀,“唉,唉,别搞错情况啊,你今儿这是怎么了?” 周琳血红的双唇吐出一丝浓浓的烟雾,继而将脸埋在了我的肩膀上,看上去像是受过什么委屈的样子,或者是根本没有受过委屈,而是在撒娇惹人疼的模样。 我停下了脚步,二人停在了阶梯上。 我突然觉得这姑娘在跟我表白前以及表白后是完完全全的天地大扭转,性格与行事方式一个天一个地。 只能说她之前太会装了—— “到底怎么了?”我有些不耐烦地压低声音。 “别出声,保持这个动作别动。” 我又压低声音道:“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怎么了?” “看见迎面走来戴着小红帽嚼着口香糖满脸蜕皮的傻逼了吗?”周琳埋在我肩膀上,声音有点浑浊不清。 我仰着脸看了看前面,迎面走来的正是一个看起来穿着阔绰的“傻逼”:皮衣、小红帽、紧身裤、深黑发亮高帮男士马丁靴,不仅围巾骚气腾腾红得热火升天,就连里面的毛衣也是鲜亮的骚包亮黄色,下巴上一撮小胡子,脸上咪咪笑。 他以为我在他脸上看到的是“帅”字,实则看到的是“骚”字。 那人步伐缓慢,行若淙淙流水,曼步轻悠,我蹙眉望过去,嫌弃地扫了一眼,就好像他身周正是乌烟瘴气一般若瘟神降临。 “这傻缺,谁啊?真骚。” “我前男友。” 我愣住了,这姑娘以前的口味有点太……不过我不得不开始审视自己了——周琳这种口味,她以前还对我垂涎不止,我是不是也…… 想什么呢!我怎么有这骚男人这么骚?根本不着边好不! “就这个骚男人?你躲什么躲,他快过来了!” 周琳突然扬起脸来,脸上满是骄傲的颜色,有些悠然自得地抽了一口烟。 “我没躲,我在跟你暧昧呢……” 我:“……” 原来这厮是在跟我演戏,要我做假男朋友。 那男的似乎也注意到了周琳,忽然他好像停了一下,见到周琳之后表情也甚是呆滞,脸上的那种骚气也明显地若天上乌云般消散了。 这么仔细一看,这人生得倒是一般,也不算丑,有深黑的眉毛和一双比较耀眼的单眼皮,瓜子脸显得有些精瘦。若是他不骚,反而会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可惜下一秒,这人脸上就浮现出冷嘲的模样。 我和周琳缓缓下了台阶,与他擦肩而过。 我闻到了一股比我身上还要浓的香水味。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和周琳都掐灭了烟,行走在光秃秃的树下,这天刚刚下了雨,落叶倒是被雨水浸泡得腐烂了。 周琳苦苦地笑了一笑,说:“当与一个人分手的时候,我反而不会骂他,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恶心恶绝的样子,更不会表现出痛苦的表情,而是要告诉他他有多好,值得一个更好的另一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我前任分手的时候,我骂了他好多,讽刺了他好多。” 周琳调整了一下背上的书包,而后叹气道:“其实这也叫讽刺,但又不完全是。若是他脑瓜子笨,或者是我当时演戏演得太好,让他相信了,他反而不会改掉那时候的臭毛病,继续渣下去。” 我似乎明白了她的做法——比起普通情侣分手时吵吵闹闹打打骂骂,她的做法似乎更为明烈倔狠,更为恶毒。若是我分手的时候我前任数落了我一番,说了我身上的臭毛病,我以后反而会考虑改正。但是周琳与她前任却不同,周琳此举实则是害了她前任。 但仔细想来,她又是无辜的,因为这并不叫迫害,只是一个自私的谎言而已。 “那你为什么方才又摆出那么高傲的态势来?”我问她。 周琳脸上笑得得意,“他前些日子被女友甩了,被骂得特别狠,我听胡娇娇说了之后觉得特别解恨,我的目的都达到了,我为什么还要继续装下去?况且,分手之后最为痛快的是让对方觉得我比他过得好,这是最大快人心的。我交了男友,我男友学习那么好,最主要的是长得比他帅,我为啥不自豪?” 我:“……” 服气!佩服!五体投地! 我微微一躬,道:“大佬,请喝茶。” “滚。” “对了。”我又说,“你方才那么慌慌张张下楼梯这是要干啥啊?你说要耽误我事儿?到底有啥事儿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还是被你看破了。”周琳挑逗一笑,忽然脸上又泛起了羞涩之意,“其实,我觉得跟你一起的那个小哥哥还挺有内涵的。” “内涵?小哥哥?谁啊?” “就今儿坐你旁边的那个。” 我差点栽倒在地。 “那个啊……”我无奈笑笑,“他叫高远,通信专业的,住我楼上的楼上。” “好像我之前在哪里见过他……”周琳捏着下巴,突然眼睛雪亮,“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日我去三教找你要资料,你带我去考研教室里面,他就坐你后边!” 我倒是突然想了起来,周琳当时找我要资料,高远懒懒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这妹子为什么要问这个,于是我问:“他怎么了?难不成,你喜欢他?” 周琳咧嘴笑道:“有好感。” “嗯嗯,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 周琳不爽道:“你为啥这副模样啊?” 其实我有点不好启齿,我也不知道这姑娘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他也是GAY。” 周琳脸上倒是没有惊异的神色,倒是把我给惊异住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良久之后她大笑了起来。 我:“……” “原来真的是这样。”周琳大笑不止,捂着肚子,“这个世界真的是怎么了?我的妈呀!肖哲,我觉得好搞笑哦!其实当初我就应该猜到了,我也的确对他有好感,其他的啥也没有,没想他还真的是!” “所以你并没有真正地喜欢上他?” 周琳鄙夷地瞥了我一眼,说:“什么跟什么啊?都说了只是好感,我跟他又没有说过话,也不知道他的为人举止,我都不了解他,凭什么喜欢他啊?就好像在路上看到一个帅哥,忍不住多看几眼一样,更何况……他长得一般般,没你好看。” “那就好。”其实我方才还真有点认真了,害怕周琳有点重蹈覆辙。 我沉了沉脸色,与她入了餐厅,之后问她:“阿琳,我能问你件事儿吗?” 周琳放下书包,“说,啥事儿?” 我有点不好启齿,毕竟她之前跟我说起过,但她当时并没有把真相告诉我,如果再问她的话,我怕她不耐烦。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叫我远离董威?” 周琳听了后,脸上笑容骤收。 “不为什么,你远离就好了,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远离他。” “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啊。”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的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总之,我劝你远离他,胡娇娇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莫名其妙,去买饭去了。 周琳之前跟我说起过叫我不理会董威,还说尤其是我这类人,我真的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下午法国概况课的时候,很多人都闻到了我身上的香水味,于是频频抬头看我。 我当时还莫名其妙,目光疑惑地看了所有人。 就连我前面的周琳也是捂着嘴笑,正当Cécar说起“quelqu’un de parfumé ?(有人喷香水了吗?)”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为何发笑。 Cécar说完这句话,所有人又齐齐看向了我,我尴尬地低下了头,恼道:“看什么看?考试考试!” Cécar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轻对我说:“Il semble que tu te sers de la même marque de parfum que mon copain.(你用的香水好像跟我男友的是同一款。)” 好在他说的声音很小,而且用的是法语,听力不好的人就算听见了恐怕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他这么说,我还是羞红了脸。 于是我嘻嘻笑了,没有回他。 这把我当成什么了?把他男友都提出来了,这不是分明试探我是不是同性恋吗?! 我的天!我有那么明显?这么容易被看出来是同性恋?! 我得好好思考下人生了—— Cécar把试卷发下来,我发现除了最后一题是作文之外,全部都是选择题。作文倒是比较简单,前面的选择题……好像他在课堂上都讲过,不过大部分我都记不得了,会的只是那么几个…… 糟了糟了,这是要挂科的节奏! 于是我四处张望,看看附近有没有人能够帮我,找来找去发现还是前面的周琳比较靠谱。周琳的成绩在班上算是比较好的,最起码中等偏上,而且对于期末考试她总是认认真真地复习的,若是她肯帮我,我肯定能过。 我心里在发毛,双手出着汗,于是咬牙在我的超大橡皮擦上写了几个大字:把答案写在橡皮擦上。 之后我鬼鬼祟祟地用余光“搜罗”着Cécar的背影,待他从我身边走过后,我连忙将橡皮擦一扔,扔在了周琳的桌上。 好在声音不是特别响,Cécar也没有转过身来,周琳倒是惊了一跳。 我差点没笑出来。 周琳看了看那橡皮擦,微微回头,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神色,于是擦干上面的痕迹,将答案抄了上去,扔给了我。 当天晚上成绩其实就已经出来了,Cécar身为法国人,效率却高得惊人,一个下午就把试卷改完登上了教务系统。 我当时还在小肚皮面前负手来来回回走动——小肚皮懒懒趴在地上,我走到它面前时,它就连忙抬起头摇尾巴,我走远后又立马趴回了地上,待我又走回来时,它又连忙抬起头,使劲儿地摇尾巴。 这一幕我记得如此清清楚楚,是因为严晓明那个傻缺在沙发上捂着嘴笑,把这一幕给录下来了…… “你笑什么?!”我瞠目瞪了严晓明一眼,语气恶毒,惊得小肚皮站起了身,夹着尾巴跑去了浴室。 严晓明听我一声,立马收回了手机。我知道这人心里有鬼,于是我大步上前,抢过了他的手机。 “出去!”浴室里传来周肚皮惊天呐喊,使我差点没拿稳手机掉在了地上。 我心里发毛了,一边感谢着老天爷放过这手机一马,一边在思索着厕所里蹲坑不关门的那厮出了什么事情。于是我缓缓上前,正见小肚皮哀叫着夹着尾巴跑了回来。 我:“……” 我前去关了浴室的门,在外边问周肚皮:“喂,怎么了?干嘛对它那么凶?” “我拉个屎都要来舔我,舔我腿也就算了,还来咬我的裆,幸好老子把裤子脱了,不然下边小命不保!” “噗!” 我捂着嘴笑了出来,正想看看严晓明的表情,发现他正如嗜血恶魔似地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伸出手来好似一个讨债鬼。 我吓了一跳,差点跌进了浴室看见“前面机关扫射,后面炮火连天”的周肚皮。 “你吓死我了!”我怨道,“你干嘛啊你?” “拿来,手机。” 我仰起头,将手机藏在身后。 “不给,除非你把刚刚录的视频删除了。” “行,先拿来,你又不会开锁。” “你要骗我,我打死你。” 严晓明拿过了手机,白了一眼道:“我哪敢抗旨不尊啊,真的是。” 说着他解了锁,把刚刚录的视频给我看。视频里的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我,以及听了无数次“小肚皮你的钱掉了”而无数次抬头的小肚皮,还夹杂着严晓明“叽叽喳喳”的偷笑声。 我嫌乏味,于是把视频删了。 “你来来回回走什么啊,快把我给绕晕了。”严晓明拿过了手机,重新回到了沙发。 “我怕我今下午的法国概况过不了……”我哭丧着脸,与严晓明睡在了同一沙发上,用抱枕捂着头不敢露面。 周原捂着肚子从浴室里出了来,嘴里抱怨着:“肖哲,以后你做饭能不能别放这么多辣椒!” 在这个房子里人人都是我祖宗,怨起我来了呼叫大罗神仙都行不通—— 我立马直起身,说:“我下了考场就回来给你们做饭,你们倒好……”我指着严晓明,“一个成天死赖在床上牙也不刷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洗,”继而我又指着躲在角落里无辜的小肚皮,“一个成天拉屎让我捡狗屎,”最后,我怒目瞪着周肚皮,“一个下了班大爷似地上了桌,张开双腿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吞,最后还嫌弃我做得不好吃!这个保姆,我不当!” “阿哲,你们成绩出来了,刚刚有人给你发消息。”周原拿起桌上我的手机打量了许久。 “真的?!”我连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刚刚的火气全然消失。 我前去拿过了手机,发现周琳给我发了两则消息出现在了屏保上: 【法国概况成绩出来了,我90分!】 【没想到这么快!(笑哭)】 “我天!这么快!”我解了锁,立马登录了教务系统,心急如焚查了成绩:94分! “啊啊啊啊啊!”我跳了起来,周肚皮吓得抖了抖,“没想到我全是抄的,而且还是周琳妹子的,比她还考得多!” 我在想也许是因为我的作文比她写得好,而前面的答案基本上与她的大同小异。 但我还是选择不把成绩告诉周琳,不然她看了,还不得掐死我—— 我蹦蹦跳跳去了内房,开开心心把书拿了出来去了书房,关上了门闭关修炼。 心情好的时候干什么事情都比较顺心,复习起来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吃力。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周原过来敲门来了。我前去开了门,发现他端着一个碗,里面放着一碗面,此时清香四溢,芗泽凌人,热腾的气流冲上了鼻端,催起了我的食欲。 因为里面是红红火火得有些恍恍惚惚的红椒遍布! “晚了,吃点夜宵,今晚上我见你都没怎么吃,一个法国概况把你担心成这样。” 我温软一笑,接过了。 “小心烫手。” 我小心翼翼把面放在了书桌上,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之后我余光瞥见周原正直勾勾地看我,我吃面的动作立马停下,半截面条挂在我嘴上还没有入嘴,便口齿不清地说:“看我干吗?” 周原笑了笑,说:“没干嘛,就是觉得……你吃面的样子,好……好……蠢。” 我又开始了我的招牌动作——翻白眼。 之后我开始了“温柔模式”,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我还没吃呢。”周原突然道。 我继续吃着,边吃边说:“怎么,还要我喂你?你自己去锅里寻去。” “被晓明吃了。” “那个好吃懒做的,什么时候能贤惠点儿?”我停下筷子不吃了。 “好了,你别恼他了,他心情不好,大病初愈变得懒惰也是常事。” “我当时病着还能坚持着复习呢,到他这儿,倒成了林黛玉了。” 我吃剩下一半,把碗推给了周肚皮,“我不吃了,你吃。” “不,我要你喂我。”周原咪咪笑,凑过脸来。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干嘛打我?我就要你喂我!” “您能不能别这么矫情?少奶奶!”我把擦嘴的餐巾纸扔在了周肚皮的脸上。 “我过几天就走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 “好……”我心想着某人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就依了他。 我硬着头皮夹起面,放进了他的嘴里,他脸上笑容得意,好像得了什么便宜似的,我就差就把筷子插进他喉咙了! 喂他吃完这碗面后,他指着桌上的葡萄说:“现在喂我葡萄。” 我忍!再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拿起一个葡萄,慢吞吞将葡萄皮剥了,放进了他的嘴里。 谁知道周肚皮一口含住了我的手指,舌头灵活地将葡萄卷进了喉,咬都没咬一下就吞了进去,之后贪婪地舔着我的手指。 我的脸忽然一红,迅速将手抽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7点更新。 ☆、2017/12/15 现在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冲刺了。 越到后面, 我心里就越慌张。其实那些道理都懂——如何缓解自己的压力, 如何给自己解压, 如何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态去面对考试,以及如何将失败看做成功的开始, 这些道理我们从小都懂得, 可是当面对战场的时候, 每当想起充满着不确定的未来,我们往往都会战栗。 虽然结束了所有考试(除了荆老师的法语笔译之外), 我的压力并未真正减少半分。政治虽然背完了, 但我还是不认识它们, 那些字眼也不认识我, 就好像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一般,或者是见过面了, 第二次却忘了。 背单词背得我口干舌燥, 我微微出声,却如同在呐喊般撕心裂肺, 好似全身都没了气力。还有恶魔一般的十九大报告,全法语版,一些比较专有的新词我都拿出来背了,以及十九大报告法语版我全部通读, 每天早上湖边都站着勤奋的我。 上午十点的时候我妈打电话过来了, 一开始我没有问好,也没有待她问我现在考研进行得如何,一开头我就问:“姑父道歉了吗?他有发现我把他微信拉黑了吗?” 虽然现在我不感觉到心痛, 但是那日他那番话语,我感觉着实可恨,恨意深入骨髓,让我恨不得翻脸不认人。 我妈说:“没有,我们也讨厌他。” 我冷冷一笑,“那就好,你们站在我这边讲话就好,我怕就怕在你们觉得我年轻不懂事,在他面前说他的好话而诋毁我。这样的话,我还真的就翻脸不认人了。因为他当时真的是太不讲道理了,就算表妹当年考高中的时候,我还是为她鼓劲,即使她的目标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即使我觉得她考不上!但是我觉得姑父的话太不考虑后果了!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为什么要打击我?你不知道我几斤几两为什么就咬定我考不上?他算什么东西?伪君子一个!落魄的跳梁小丑!” 由于我妈在锻炼自己的普通话,所以我全场用普通话爆的粗口。我的普通话本来就比较流利,讲道理或者骂人一气呵成,从不拖泥带水。我妈听了我的话后,停顿了好久,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要跟我说些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妈妈一句话,倒是让我完全没有脾气了。 我过得很辛苦,日子很苦,虽然有人疼我爱我关心我,但是我觉得心里还是很难受。那种恐惧感越来越近,我根本就不能平息心态好好面对考试。 但我还是忍着泪水,淡定地说:“你放心,我过得很好,就是压力比较大,你们最近还是少打电话来,我可能有时候看不到,有时候也怕吵到我,等我考完研我再好好跟你们说。” “你姑父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妈说,“当年你堂哥小学都没毕业十多岁就出去碰了一鼻子灰,你姑父在外边有所成就,你伯父就打算依靠他,让你堂哥跟着他干。那时候穷,你堂哥穿得破破烂烂的,你姑父带着你伯父和堂哥去了工厂报名。在路上的时候,你姑父突然偷偷对你堂哥说:‘平儿,一会儿到工厂的时候不要叫我姑父’。当时你伯父听了骂了你姑父一顿,带着你堂哥就走了,两家人五年都没说过话。” “这事儿我听过,不就是嫌弃我哥穿得破烂穿得脏吗?”一听说姑父的那些肮脏事儿,心里的恨意倒是掩盖了我心中的痛苦,泪水也止住了,“所以你们一直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对?” 我妈说:“嗯。” “早说啊!”我气得原地来回走,“妈,你要听我把这些年的委屈都说出来吗?” “委屈就算了,就算不说我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只能说这人太恶毒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真的很虚伪。这些过去的事情就别管了,反正他也不能联系你,你也不能看到他,你倒是换得了耳根子清净,就当他不存在好了。过年回去你看见他就绕道走,看他能怎么样,他还能说你没良心不成?他又没给过你什么。” “我知道了妈,你好好上班,我要学习了,我考完研再跟你说,有啥事儿你给我发微信说,别给我打电话,因为在图书馆怕影响他人。” “好,我知道,你好好保住身体,劳逸结合,没钱了跟我说,记住每天吃早餐,午饭要多吃,晚饭也要记得吃,回宿舍早一点,早点儿睡,晚上睡觉别玩手机……” “好了,妈!别啰嗦了!”我真的实在是受不了我妈的啰嗦,虽然是出于善意,但是我早就听腻了,尤其是现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特别直。“我都知道了,我挂了啊,有啥事微信说。” 我收起手机,回到了座位。我倒是没开始复习,咬着笔头目光灼灼,想着要是我姑父不亲自跟我道歉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跟他说半个字的。 我也是有尊严的,就算你瞧不起我一家子,你也不能跟我说这样伤害人的话。 更何况,你也没啥了不起的,我也没见你家财万贯,你也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就是社会阅历比我高,这些年也没见风生水起,我一个本科生可以把你鄙视入了尘埃,没什么好嘚瑟的。 —————— 中午的时候我开启了午休模式。 其实这几天我都有午休,每当高远午休的时候,我也就跟着睡觉了,然后下午一点还得把高远叫醒…… 以往我午休根本进行不下去,因为图书馆的光线太亮,而且我没有午休的习惯,稍微有点脚步声就能把我吵醒,或者让我睡不着。 可是我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每天早上我来到学校之后我都要疯狂回了宿舍,借助林韵杰的化妆品,遮瑕。 以前我很反感男的化妆,现在我倒是娴熟起来了。对于我来说,遮住脸上的瑕疵就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但是那种花里胡哨妖媚邪惑的妆我自然是接受不了的,有些人化妆不仅遮住了脸上的瑕疵,还把自己抹得白得跟个面粉娃娃似的。 好在林韵杰的化妆包里,没有那种让人白得死人的BB霜。 总之,一整天无时无刻我都是困的,只有午休的时候睡一会,其余时间我都在坚持着。 我就好像一匹驮着数百斤重的货物的马,此时受不了任何心理刺激,也受不了任何的伤寒病痛,好像这些东西都是最后一根压死马的稻草,稍有伤害,我便崩溃。 我是疯子,但是我需要人们的理解。 今天中午无论怎样我都睡不着觉,可能脑海里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但是越是想睡着,就越是睡不着。 因为人一旦把睡着当成是一个目标,而不是放松心情什么也不管的话,这样反而会睡不着——为了睡觉而睡觉,是很难睡着的,尤其对于我。 我睡觉的时候一般都会褪去外套,穿着我那件灰色的毛衣,用外套盖住头,以掩盖外边强烈的光线。 二十分钟后,我还是起来了,没打算再睡,去了楼梯抽了根烟,同时刷了刷朋友圈。 在最上边的朋友圈是高远半个小时前发的。他发了一张照片,我看着那照片里面的人有些熟悉,我连忙点了进去。 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人,用宽大牛仔黑色外套盖住了头,前面一大摞书足有一尺高,书的旁边是一个透明水杯,那人正“安详”地睡着,宽大的灰色毛衣看起来体格很是庞大。 那不是我吗?! 我看了看文字部分,看了后很想把高远揍一顿—— 【从第一天认识他开始, 就说从来不会睡午觉的, 但为了考研,这货累了。 (捂脸)……】 我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偷拍我不经我允许发我照片到朋友圈,笑的是高远发这条朋友圈好似在昭告天下心疼像我一般的那些考研狗们。 所以我也没必要发脾气了,反正我没露脸。 我看着那宽大的外套,那外套好像在说:就是不给你们看见我的脸。 我微微一笑,心情倒是舒朗了不少,保存了图片,把高远的朋友圈截了个图,同时把这两张图片发了朋友圈,配上了文字: 【这绝对不是我, 这么大坨。(微笑)】 很多人点赞,但严晓明永远都是第一个点赞第一个评论:【辛苦。】 我有点想落泪——我心累,身累,视觉累。身边那水杯貌似也是一样,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似乎它见我天天如此,都觉得累了。 我回到座位,拿起手机把朋友圈给高远一看。那厮傻笑着捂着嘴,我则揍了他一顿。 晚上我跟他去吃饭的路上,我跟他说:“明儿你们就好好考六级,我安安静静在图书馆里面复习,到时候来图书馆的人会少点,倒是换得我眼帘子清净。” “你真不去考了?”高远低下头看我,咪咪笑。 “我已经决定了,我现在就是个疯子,放个屁都得掐着时间放。”我脚步走得有些快,高远这么高大个人,还勉强着吃力地跟着我的脚步,“还有八天!我该咋办!” “要不在湖边坐坐。”高远笑着说,“我看你……” 傻子都知道后面他没填充的内容是什么,无非是“你快要崩溃了的样子”。 我看他的表情复杂,带着些许挑衅,我停下来,一脸无奈,哭丧着脸说:“你现在还嘲笑我。”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黑幕盖了下来,仅有路灯照明。波光粼粼的湖面,整个图书馆都被吞噬其中,在荡漾的湖面上悠悠荡着。外人看来,这图书馆好是宏伟,就像是皇宫一样。而我看来,那湖中的图书馆,就像是埋藏着许多尸身的皇陵。 我还是选择坐在了湖边,高远则与我扯着一些无聊的话题。 高远说:“你们都坚持下来了,就我没有,如若我当时坚持了下来,恐怕现在也跟你一样。” 我没说话,叼着一根玉溪,意味深长地抽着。 高远又说:“三月份决定考研,坚持了一个暑假,九月份的时候你叫我别考了,一边面试空乘,一边考研,最好放弃一方,当时我还把你骂了一顿。后来我决定不考了,这事儿我还觉得是我的错。” 我还是没说话,他盯着我看了好久,又说:“当时决定考研的时候,第一次搬进教室,那场景还历历在目,当时一番热血,半年后换得全身清冷,就像死尸一般沉寂了。其实我放弃考研,一半是为了自己的空乘梦,一半是因为自己真的累了,进行不下去了。而且考那个学校的大神太多,身边就有好几个与我竞争,我觉得太压抑,就放弃了。” 我将烟头扔进了湖中,还是没说话。 高远实在受不了现在的窘局,不耐烦道:“喂,你傻了吗?好歹也回一句啊。” “我知道,我当时是开玩笑的,你当时骂我也是开玩笑的,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你放心。”我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你的这番话,倒是让我觉得,考研决定得晚,并不是一件坏事。” “也许……” 我们的青春有太多的烦恼,梦想、金钱、爱情、压力、势力,可是总结起来,我们无论怎样,对也好,错也罢,都是为了第一个烦恼。 有多少人为了它折断了双翼? 我不敢想象,我的双翼还未长全,却要飞那么远,而且远方的远方我还不知道是什么风景,倒是让我踌躇不定。 “走,吃饭去。”高远搂起了我。 我懒懒地站起身,真诚地对他说:“至少奋斗过,不要后悔就好了。” 似乎我这句话说得正是在理,我准备走时高远却一直停驻在原地。凉风吹动着他的衣角,蹿入了他单薄的衣物,却也未令他寒冷半分。明亮的灯光下他欣长的身影好似有些萧瑟,屹立在那里,让我想起了风中不倒的丰碑。 我也站在原地,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久久后,他忽然抬头,对着明亮的灯火一笑,笑靥绽放在那明丽的灯光里。 —————— 今晚上周原没有来,还不如说,他好几天没来了,因为我前几天晚上根本不在图书馆,反而都在他家。 我问了问严晓明,严晓明给我发消息说周原已经累瘫了,在床上睡着了。周原叫他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叫醒他来学校陪我,于是严晓明问我要不要叫醒他,我却拒绝了。 我不想周原成为我的负担,我也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我只想要随心而活,随意而活,尽可能做到轻松自在,即使我现在根本就不轻松自在,但若是他在我身边打扰我,我会更加不轻松自在。 我知道他是要去日本了,想多留些时间来陪陪我。 我也知道我考研在即,他想在我身边盯着我,怕我精神上出事情,也能在身边为我做点事情,比如为我打气。 但是我不想他那么累。 晚上我也是手忙脚乱的,有时候思绪根本跟不上。感觉很多时候脑子里根本就装不进那么多东西,装得多了,就好像会炸裂一般疼痛。 那种压力、知识充斥着大脑的时候,就很容易让人崩溃,好在我已经忍受住了。 尤其是在董威找我出去谈话的时候,我就更应该掩饰住我的情绪。 其实学习的压力倒是让我忘了那天他的举动,即使那件事情仅仅发生在前两天而已。 我没有心思去想他说得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管胡娇娇,或是周琳,或者是林韵杰叫我离他远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管他那天的举动到底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总之,今晚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反正我的心思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董威仍旧穿着衬托出自己高大身材的风衣,学习的压力也让他的表情在我看来也是云里雾里,倒是让他憔悴了许多。 我站在他的对面,却没有看他。 “那天……对不起了,我只是……崩溃了而已,才说了那番话,做出那种举动。”董威的语气有点畏畏缩缩,战战兢兢,但是听语气倒是可以辨别得出来,这语气是认真的。 我根本没有辨别能力了,所以勉强地相信了他的话。 “没事儿,谁都有崩溃的时候,我能理解。”我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看他。 “看你的样子,还是没有原谅我,都怪我,说了那样没有脑子的话,没有想过你也在高强度复习,你的压力也大,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也会给你造成影响。” 我真的很想问:董威,你为什么那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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