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祭目光冰冷, 手腕连翻! 策魂索在宁谷宣身上甩出一道血痕,白色的灵体飘飘忽忽, 就要从宁谷宣身上出来。 宁谷宣头疼欲裂, 反手又给自己一张固魂符, 眼看着要出窍的魂又被贴了回去。 “嗖!” 长箭破空,擦着宁谷宣的耳朵飞过, 在宁谷宣耳侧留下血痕。 玉祭策魂索一鞭又一鞭鞭策灵魂, 相思长一箭又一箭专烧肉体, 一人一鬼合作无间,宁谷宣被虐到凄凄惨惨戚戚。 张景焕不忍直视。 鬼王没用武之地,就站在玉祭肩上看戏,看着看着, 鬼王突然凌空而立。 玄色的袖子一会儿, 一道蓝紫色的闪电凭空出现,直接劈向阵法中央的石台。 “咛!!” 凄厉的鸟鸣骤起。 伴随着冥火鸟的凄厉鸟鸣, 石台上突然爆发出浓郁的黑雾, 快速的包裹了宁谷宣。 玉祭手里的策魂索一下子抽空。 相思的长箭,也失去了目标。 下一秒,鬼王的蓝紫色闪电撞上黑雾, 黑雾刺啦刺啦几声, 肉眼可见的黯淡下去。 鬼王这一道雷电劈过去,黑雾虽然淡薄, 但黑雾还在, 还牢牢的保护着宁谷宣。 “呵呵呵, 鬼王又如何……” 宁谷宣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黑雾里传来。 玉祭皱眉,左手翻出几张爆破符,抬手扔向黑雾,黑雾一股震荡。 “唔!” 宁谷宣的一声闷哼伴随着一股血腥气,从黑雾里传出来。 紧接着嘹亮的龙吟凌空起。 一个足球大小的龙头,从玉祭肩头出现,随后是闪烁着电光的龙身,龙爪,龙尾。 雷龙一出现,威压铺天盖地。 鬼王站在龙头上,冷冷的看着黑雾。 在鬼王与雷龙的注视下,包裹着宁谷宣的黑雾极速浓缩,似乎也知道雷龙的强大。 上一秒雷龙还在玉祭身后,下一秒就到了黑雾上空,龙尾一摆,狠狠抽在黑雾上。 黑雾嘭的一声,散了。 黑雾散去,雷龙在宁谷宣上空盘旋,鬼王站在雷龙头顶,俯瞰。 阵法中央的台子边上,宁谷宣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衣裳破裂,血肉模糊的手握着一根骨钉。 玉祭、相思、鬼王无间隔出手,不过短短几秒钟,宁谷宣就从优雅变成了凄惨。 张景焕看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这个宁谷宣真是可怜……” 被相思、玉祭、鬼王三连打成这模样。 苗央嗤笑:“可怜?这地上的至阴血每隔两三天换一次,每一次都是一条人命,五年来,你算算有多少人?还有西甘医院,现在每天都灰飞烟灭的人,还有之前那些枉死的人,他们不可怜?” 张景焕想到那些枉死的人,不说话了。 而石台上,两只冥火鸟浑身浴血。 台子上底部刺出两根骨钉,从两只冥火鸟胸口穿出,露出尖锐的尖。鲜血染红石台,两只冥火鸟被重创,奄奄一息。 这一次,雌鸟嘴巴开开合合,像是有话要说,鬼王挥手渡去几缕阴气。 “石台地下……藏阴……” 一句话没说完,冥火鸟就大喘气。 冥火鸟被囚禁在这个阵法里一千年,早就与阵法融为一体,刺穿冥火鸟的那两根骨钉,是阵法里隐藏的一环。 启动隐藏阵法,本来可以血祭冥火鸟来逃命,但很不幸的是,宁谷宣遇到了用上千年来研究阵法的鬼王。 鬼王眯了眯眼,又渡过去几缕阴气,维持两只冥火鸟的生命。 玉祭沉默片刻。 侧头看向石台边缘。 宁谷宣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呵呵呵,鬼后你身后的那个红衣少年,是鬼将相思。” 宁谷宣扶着石台,挣扎着坐起身,靠坐在石台上,看着玉祭:“前些日子你从杜冬烟那里拿到了相思的弓,紧接着道教书阁被盗,然后一道流光从玉宅冲向控阴派,随后控阴派至宝傀儡红衣有了神智,跟随你左右。” “咳咳咳,我猜鬼后你盗了道教的牵引符,想用牵引符通过各鬼将的武器,找到各鬼将的尸骨,从而破九幽塔封印?” 玉祭没说话。 灵魂上的痛痛彻心扉,宁谷宣颤颤巍巍给自己贴了最后一张固魂符,笑了笑:“鬼后你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玉祭不言语。 相思弯弓。 宁谷宣擦了擦嘴角的血:“月中,三界监督局收了一把刀。饮血开封后,那把刀妖气环绕,煞气冲天。” “还有宣地命案,那个小警员看着其貌不扬,但是祖传的暗铁鬼爪却精巧锋利,轻轻松松能撕裂人骨。” 宁谷宣靠在石台上,笑:“鬼后,你就不想知道这两个武器的下落?” 玉祭的手微顿。 相思弯弓的手也停下。 来西甘时,鬼王说了其他八位鬼将的武器,不负的平邪刀,让玉祭想起来他在做任务时遇到的那把黑漆漆的刀。 那刀,被三界监督局巡查使带走。 玉祭本打算从西甘回去就立刻去监督局,没想到早就被宁谷宣拿到手了。 玉祭:“想说就说。” 宁谷宣一愣,虚弱的笑了笑:“鬼后你真是……” 宁谷宣说的两把武器吸吸引着玉祭与鬼王的注意力,一道几乎融进黑夜的身影,出现在阴墓一角,偷偷地往骨阵中央摸去。 “嗖!” 燃烧着烈焰的长箭穿云破雾,刺穿黑影的右手,阻止了黑影的动作。 “何方宵小!” 相思目光冷漠。 “嘭!” 被刺穿右爪的黑影一个没防备,被玉祭的策魂索卷住了右爪,然后被甩在了墙上。 “吱!” 毛茸茸的狐狸尖叫。 苗央看到利爪眯眼:“妖族的!” 嗖! 黑猫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直冲冲蹿到了狐狸跟前,抬爪就是一爪子。 狐狸吱吱两声,就地一滚,化成人形,反手拿着灵剑就往苗央身上劈。 苗央眯眼,挥爪格挡住灵剑。 “喵!喵!” 我挠不死你! 只见黑色的短腿猫张牙舞爪,四爪飞舞,在化成人形的青年身上扑腾,青年左挡右挡,动作很是狼狈。 “刺啦!刺啦!” 狐狸青年身上的长衫被苗央的爪子挠得一道道,眨眼就成了布条装。 青年那模样,跟曾经的石乐有一拼。 玉祭:“……” 这泼妇打架一样的架势,真是…… “啪嗒!” 衣服被苗央挠花,一个小巧的袋子从狐狸青年身上掉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玉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那是个浅白色的袋子,巴掌大小,袋面上绣着圆月七星,绣工很精巧。 玉祭瞳孔一缩,目光骤冷。 玉祭猛的回头,手里的策魂索高高扬起,狠狠地抽在了狐狸青年的身上。 “啪!” 血色飞溅! “喵!” 策魂索划过空气时,带着凛然杀气,那冰冷的杀意让苗央一抖,赶紧避开! “吱!” 狐狸青年的身子被抽飞,然后啪叽一声撞在石壁上,一道飘忽的狐狸影子直接同妖族青年的头顶冒出半截。 通过契约,鬼王感觉到了滔天怒气。 鬼王立刻腾空,看向玉祭。 只见玉祭表情冷漠,目光幽暗。 鬼王看向地上的袋子。 地上的袋子巴掌大小,全身浅白,袋子的一角绣着个精巧的玉字。 鬼王看到,苗央也同样看到了。 苗央眼睛嗖的圆了。 这个,不就是玉祭父母的乾坤袋!? 苗央一眼认出,这个巴掌大的荷包模样的袋子是玉祭父母的贴身乾坤袋。 玉祭父母的乾坤袋向来不离身,现在居然从一只妖的身上掉了下来。 苗央看向狐妖。 玉祭上前几步拿起袋子,目光冰冷得看着妖族青年:“这个乾坤袋你从哪里得来?它的主人在哪?” 狐妖忍着剧痛说:“我不知道,这个是我从西岭大山里捡到的。” 玉祭目光冰冷:“是吗。” 玉祭抬手勾动天地灵气,正要化灵符。 宁谷宣却突然出声:“鬼后,请注意安全……” 玉祭怒气正盛。 鬼王、相思、苗央都关注着妖族青年,谁都没注意宁谷宣。 听到宁谷宣说话,玉祭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宁谷宣的手按在石台上的一根骨钉上。 “轰隆。” 青石板开始震动,玉祭脚下石板突然侧移,露出黝黑的黑洞。 就连张静焕这个普通人,都看到了地板下方泛着冷光的尖锐箭头。 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是机关! 还是插满了利箭的机关。 玉祭、苗央、相思脚下一空,眨眼就消失在墓地板上,紧接着就是张景焕。 宁谷宣轻咳:“鬼后,走好……” 血肉模糊的手按下另一根骨刺,侧移的青石板轰隆隆移回来闭合。 然而,一道浅金色的光一闪,眨眼间就钻进了地板。 轰! 地板彻底闭合,阴墓里空荡荡。 而地砖之下,黝黑的空间里,一张黄金大网笼罩挂在墙上,玉祭、相思、张景焕站在万妖网上。 而苗央两只爪子扒着万妖网,旁边还有两只血淋淋的鸟。 不远处,宁谷宣与妖族青年也在。 苗央:“嚯!什么情况?” 玉祭眨了眨眼,目光没有焦距:“万妖在下来之前,把所有活物都带上了。” 苗央:“……” “啊!” 一声急促的呼喊。 苗央扭头。 看到宁谷宣与妖族青年,各自被一道蓝紫色的电绳勾着脚倒挂着,脑袋顶着寒光森森的利刃。 鬼王坐在万妖网的边缘,看着被鬼力束缚着的一人一妖:“谁来说一说有关乾坤袋的事情?” 鬼王:“不说的,扔下去。” 苗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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