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飞狐岭村陪了林烟一天, 第二天吃过早饭和老支书他们告别,留下随行几个负责这边资助项目的负责人后,曲墨觞就和林清涵动身回了燕京市。 而此时薛青山终于熬到了头, 比她们还要早地离开了。 阻止林烟继续送她们, 两个人就又沿着小路回到乡里, 因为林清涵有点晕车, 最后是由她开车回去。但是两人到了燕京市后,才下高速林清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将蓝牙耳机戴上林清涵接通了电话:“爸。” 孔益祥语气有些冷:“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请假?” 林清涵心里已经有了底, 不急不缓道:“去了一趟飞狐岭村, 之前看了新闻那边条件很艰苦,就想亲自过去看看,给他们捐一些钱修教学楼。现在已经回来了,爸有什么事吗?” 孔益祥微微惊诧于她的诚实, 但是周文琪说得那些事就想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让他很不舒服。他沉默了片刻, 冷声道:“既然回来了就立刻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谈。” 他也没给林清涵说话的机会, 命令完后直接挂了电话。曲墨觞蹙眉看着她:“看来周文琪已经把那些事告诉了孔益祥, 你打算怎么办?” “没事, 他让我赶紧回去,估计是周文琪添油加醋,让他又急又怒了。不过他并不能对我做什么,至于他觉得可以威胁我的, 我也不在乎,又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曲墨觞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漠迷人,轻声道:“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我怕你受委屈,被他们欺负。” 林清涵停下车看着她,秀眉微扬:“除了你,谁能欺负到我?” 曲墨觞噗嗤笑出来,探过身体捏了把她滑嫩的脸蛋,柔声笑道:“那我就放心了,给我一个人欺负那才好。” 林清涵哼了声,白了她一眼。可是等到林清涵真要过去了,曲墨觞还是不放心:“先看他的态度,还是一句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他们起冲突,解决好后一定立刻给我打电话,嗯?”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晚上给你做小火锅。”送曲墨觞到了楼下后,林清涵开车往孔家老宅子赶去。把车停到车库,她进门口后,看见屋里大厅里除了孔益祥外,还有周斯琴和周文琪。 林清涵神色如常,淡声道:“奶奶,爸。” 她并不叫周文琪,周斯琴眉头一拧,眼里怒火也烧了起来:“文琪是你表姨,你宁肯和千盛总裁交好,却不愿叫她一声表姨。林清涵,到底谁才是你的家人?你爸把景泰交给你打理,这几年在你身上花费多少心思,你如今麻雀变凤凰,却怎么都没养成一颗感恩的心?” 林清涵面色微冷,手指微微捏紧抬眸看着三个人:“今天这么急把我叫回来,奶奶就想说这个吗?” 孔益祥看了眼周斯琴:“妈,我来和她说。”说着他看着林清涵,沉声问她:“文琪说曲墨觞现在住在你那里,你还经常带她去景泰,接她一起下班?” 林清涵目光淡淡落在周文琪身上,笑得没有温度:“表姨消息很灵通,就连这些都知道,还有什么需要你大费周章告诉我爸的吗?” “你……,姑姑,我只是很清楚千盛和景泰是竞争对手。曲墨觞虽然才接管千盛不久,但是也是千盛的总裁。清涵认为感情好,可以无所顾忌,但是作为总经理掌握的很多东西都是事关公司大局。这么亲密,如果被利用对景泰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就像绿地项目,明明是景泰率先拿下的,最后却被曲盛拿走了大头,以后那些……” 说着她慢慢低下声,似乎是觉得自己说错了,有些担忧看着林清涵。 孔益祥和周斯琴听到绿地项目,脸色越发难看了,对于和千盛合作绿地项目的事,周斯琴是极度反对的。现在听周文琪这么一说,她总觉得是林清涵在中间和曲家商量好的。 孔益祥身上气息倏然冷了下来:“清涵,给我个解释。” 林清涵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解释?我不是周文琪,也不是周文昌,我的话在你们耳朵里是起不了这么大作用的。也就是在你们心里,我就是勾结千盛出卖景泰的内鬼了?不过爸,你还没老也没退休,我进景泰的这几年,乃至曲墨觞回来的半年里,景泰市值是增是减,我所做的决定给景泰带来的是亏损还是盈利,你应该很清楚。反倒是公司有些人尸位素餐,不是亏两百万就是挪一百万……” “林清涵,你什么意思,指桑骂槐呢?”周文琪沉不住气,脸色气得通红,忍不住指着林清涵鼻子发起火来。 林清涵没有继续说,只是看着孔益祥:“我和曲墨觞从初中就是同学,如果不是她我恐怕高中都读不了,我现在唯一的朋友也是她。我不觉得景泰和千盛的竞争是良性的,除非您有把握把千盛彻底吞并,不然目前景泰的状态,两虎相争不过是两败俱伤,我不认为我做错了。当然,如果不放心,总经理的位置我可以马上辞了,奶奶可以安排觉得更合适的人员,我没有异议。” 她眉眼间没有多少愤怒,说话语气也是平淡无波,似乎并因为他们而产生更多的情绪变化。可是这种不卑不亢的样子让周斯琴生出一股恼怒,她讨厌林清涵这种什么都不乎不受控制的样子。 “你是对我不满,拿这个威胁我们吗?”她手重重拍在沙发上,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林清涵这次没应她的话,只是转过头看着孔益祥:“爸,你的决定呢?”她眸子黑得像夜晚,安静看着孔益祥时,就连混迹商场这么多年的他都看不透,他的这个女儿果然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和林清涵对视着,沉默了片刻缓缓开了口:“以后和曲家的丫头保持距离,她太精明了,在利益面前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当初可以帮你,现在同样可以踩你。”曲盛到现在都记得那年第一次见曲墨觞时的情景,当时不过16岁的她已经让他惊讶,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回来就把千盛接下来,没有出过任何岔子,这样的人有些可怕。 林清涵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上楼去了,临走时回头道:“表姨,舅爷牵扯的那两百万董事会已经介入了,虽说补全了但是留了案底,让他最后避避锋芒,不要再让奶奶和爸为难。” 周文琪脸色气得发青,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恨恨咬牙。 周斯琴看着越来越陌生的儿子,开口对周文琪道:“文琪你先回房,我和你表哥有话说。” “好。”周文琪转身离开,她走得不快,又特意留意他们的对话。 “益祥,你就这么惯着她,她从小就受千盛恩惠,和曲家比和我们还亲近,我丝毫不怀疑她会拿景泰的利益去讨好曲家。” 孔益祥眼里有些厌烦:“妈,她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景泰迟早是她的,不是周家的,她比谁都清楚。” 周斯琴心都凉了,手指颤巍巍指着孔益祥:“你什么意思,孔益祥!” “妈,你如果能拿出十分之一对待舅舅和文琪他们的心思对待清涵,她也不会对孔家人如此冷漠。”孔益祥看着周斯琴,说话没有留一丝情面。 周斯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要呵斥他却又说不出一句话。看她这样孔益祥叹了口气:“她才是我的继承人,妈你疼人也要有个度。” 周斯琴冷笑一声,有些歇斯底里:“景泰也是我拼了十几年打下来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也不是她林清涵的!你是只有她一个女儿不错,但是我只需要她生下一个孩子,只要有你的血脉就够了。” 孔益祥沉默了,周斯琴看着他:“益祥,她养不熟啊!” 孔益祥走到外面抽了根烟,很久后他走了进来:“她合适,她接管景泰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是董事会的决定。妈,您退休了就好好享清福,这些事我处理就够了。” 周斯琴怔愣地看着孔益祥,把手边的杯子直接挥了出去,她儿子从来没这么忤逆过她! 林清涵站在二楼把下面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对面房间,周文琪也走了出来。林清涵对她淡淡一笑,意味不明地转身离开,时间不早了,她答应了要回去给曲墨觞做火锅。 周斯琴看她才回一会儿就要走,顿时怒不可遏:“林清涵这是你的家,不是酒店,你又准备去哪?” 林清涵顿了下,扯起嘴角笑了起来,然后缓缓走到周斯琴面前低声道:“奶奶已经快七十大寿了,辛苦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地想要把控一切呢?你控制爸四十多年了,结果呢?到现在除了我这么个让你看不顺眼的孙女,再也没有其他孩子,甚至连个贴心的妻子都没有,奶奶没想过谁造成的吗?” 周斯琴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气得浑身发抖,抬手狠狠甩了过去。 林清涵偏过头躲过,又伸手握住她收不住的胳膊,硬生生放了回去:“奶奶,动气不好,小心伤身。人都说到了晚年总会忍不住回想过往的一辈子,奶奶想到的很多肯定是一些让您骄傲的事,可是那些你一手造成的悲剧,你又想过吗?” “住嘴。我还没死呢!林清涵,如果你不和曲家断干净,你爸不同意我也能把你撤了,你听到没有。”周斯琴从来没被人这么顶撞过,更别说如此直白戳她的痛处。 林清涵淡淡一笑并不回答,只是自顾自回她:“嗯,谢奶奶提醒,不过我要我先回去了,墨觞还等着我给她做饭呢。” 一句话堵得周斯琴站起身又摇摇晃晃跌回沙发,周文琪赶紧冲出来扶着她:“林清涵,你太过分了!” 只是外面回应她的只有车子发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曲总:我的小白菜花,出去后就成了霸王花。 作者君:再次下结论,小林总怕媳妇。你的霸气怎么不拿回来用呢,小林总? 小林总:我就怕怎么了?媳妇是用来怼得吗? 曲总:是用来欺负的,欺负到哭的那种。 小林总:不许乱开车,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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