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山深涯, 未被外人打扰的小山村, 落后而安静。 年轻力壮的人出去打工,慢慢地也在外地落了户, 留在小山村的只剩下上了年纪又不肯跟着孩子一块住的老人。 总是安静的只有牛羊声的小山村突然热闹了起来。 王老婆子从山庙里捡回来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昏迷不醒,身子若隐若现地覆着一层雾气,又在山庙这个他们祭拜山神的地方被发现。 小山村的老人们全都颤巍巍地给小姑娘跪下了。 小山村里的老人精心地照顾着小姑娘。 小姑娘浑身的雾气慢慢地散去之时, 小姑娘也醒了过来。 秦穗清清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人,不言不语。 老人们小心谨慎地给她端过来水果、牛羊肉,香烛、香烟、还有一只活养,试探着小山神喜欢的实物。 秦穗一动不动, 沉静地看着老村长。 她失去了记忆, 做事全凭本性。 老村长把王老婆子发现小姑娘的过程事无巨细地全部说出来。 秦穗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在这个全是长寿老人的小山村山庙里住了下来。 老人们称她是小山神, 有个病有个难都在她面前求个平安。 脑子中时不时闪现的片段, 让秦穗给自己定了位——失去记忆前, 她定是山神。 只有小神仙,才有她这么大的本事。 秦穗利用她脑海里突然出现的这些片段, 不仅给老人们治病, 还给老人家里的牲畜治病。 老张头有心脏病, 在外面包工程发了大财的儿子是个孝顺的, 强硬地带着老张头去医院里看病, 老医生一问老张头的年龄, 委婉地劝他放弃治疗。 先不说动手术的风险,动手术是伤元气的,老人家都过了一百岁的大寿, 挺不挺的过来都难说,更何况长达半年的卧床修养。 老人家都这么大的岁数了,别受这个罪了。 他的话不管用,医生的话总得听的。 老张头笑呵呵地收拾行李回老家了。 老张头的儿子也是有孙子的人,他没办法拦着老爹回家,只能给老爹准备了各种手机和检测电子表。 老张头一旦停了呼吸,他们也能立马回去收殓。 老张头在心脏病犯的时候,忍者疼,来山庙里见小山神,问一问他这要是死了能不能见到早夭的小儿子。 跟以前一样,秦穗不开口说话,老张头也自言自语地给了自己答案。 这几天,秦穗脑子里又多了些记忆碎片,她按照自己的记忆,探查了一遍老张头的心脏,轻轻松松地把病变的心脏修补了一下,让他的心脏与他的其他内脏同步衰老。 经过老张头这一事,秦穗的小山神称呼在小山村里更响亮了,山庙里的香火日日不断。 山庙的来人一旦超过两人,喜静的秦素就会离开山庙去险山顶或者深涯下冥想。 在外人眼里,这个长寿村里多了一位隐居的神医。 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治病全靠缘分。 偶尔几个重症病人,恰巧能碰见冥想回来的秦穗。 秦穗因轻而易举而显得深不可测的治疗过程,让她的名声响彻了整个医学界。 余起找过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秦穗。 穗穗失忆,连自个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还会记得他。 他等了整整十年,才等到穗穗的消息,结果穗穗不记得他了。 余起自怨自艾,控诉地瞪着秦穗。 秦穗放下手上的砍刀,擦擦手,拍了拍他的头。 她记得他。 是她亲手养大的小徒弟。 余起嘴角的笑越变越大。 “我就说呢,穗穗怎么可能忘了我。” 秦穗不再理会碎碎念的小徒弟,拿起砍刀继续砍柴。 余起黏在秦穗的身后,不等她问,他自己把他这十年交代的清清楚楚。 当年,两人走出星域外,秦穗用自身生息堵住了星域黑洞,没有生息相护的神魂被星风刮的五零八落。 余起把她的神魂护在怀里,强硬地运转无相功来抵抗星域外的星风。 他的生息在一次一次地风力下,慢慢减弱。 两人即将消散在星风时,秦穗神魂中携带的世界意志引来了这个主世界的接纳。 两人进入主世界的保护环。 主世界在保护怀中,修补他们被星风刮散的神魂,余起的神魂无大碍,早早地被主世界下放了过来。 主世界偏爱带有世界意志和功德的秦穗,修补妥当神魂,又在她身修补上主世界的生息。 余起仍然是原来的身体和模样,而秦穗凝实的身体是主世界生息孕生而来。 秦穗是主世界的亲生闺女。 余起习惯了世界对他家穗穗的偏爱,被提早踢出保护环后就耐心地等着穗穗下来。 他一等,十年。 混蛋玩意,还霸占着穗穗不放了! 他等的他这朵花都快谢了。 余起在这十年里,没有虚度,他在星域里体验过千奇百怪的小世界生活方式,来到这里适应的很快。 他解决了自个基本的温饱问题,为了给穗穗更舒适的生活,奋斗在商战第一线。 现在,他很有钱。 小山神要离开小山村了,逢年过节再过来看他们 老人们依依不舍,整理出大包小包的行李,塞满了整个越野车。 行李中装的东西五花八门,有王老婆子给她打包的新棉花被,还有老张头年轻的时候从山里头挖出来的老人参。 面对上演十里相送的老人们,秦穗依然是一身清凌凌的仙气。 余起代穗穗一一安慰,应诺一定常带穗穗回来小住。 余起人长的俊,脾气好,还会说话,把老人们的哄的心花怒放。 老人们顺着余起的话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小山神不喜烟火气,整日里找不到人,一进山就是两三个月地不出来,他们说不定一年也见不到小山神一面。 小山神出去外面见见世面,他们也能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看见她,仔细算算,一年起码能见上三四回。 老人们开开心心地跟小山神告别,坐着牛车回家。 余起开了一天的车也没到目的地,两人夜里直接在车里眯上一会。 睡到半夜,车里传来嘈杂的骂喊声。 秦穗睁开眼睛,打开车门,看向外面。 余起带上放身的东西,下车。 “穗穗,上车,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秦穗安静了片刻,伸手捡起地上的大石头,食指和拇指一合,轻轻松松地捏出一个窟窿。 余起沉默了良久。 “这个主世界讲究科学,无法修炼无相功。” 秦穗缓缓地点了点头,她没有修炼无相功。 余起有些自我怀疑了,一抹脸,问道:“穗穗,你是怎么跟病人治病的?” “生息。”秦穗指了指脚下多了一个窟窿的大石头,“力气大。” 余起淡定,保持平常心。 他差点忘了,穗穗是主世界亲闺女。 力气大点正常,会点别人不会的本事也正常。 余起做好自身的防护,乖生生地跟在穗穗的身后。 有穗穗在前面保驾护航,他觉的他的胆子有可以像在星域□□时一样大了。 走到灯光聚集的地方,两人一眼就看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 两个自驾游的小姑娘被一群混混给盯上了,想要劫财劫色。 余起跟着穗穗身后,正气凛然地一声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还有如此的社会败类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该杀!” 两个瑟缩成一团的小姑娘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眼神一言难尽。 这人,这口气,这造句,是不是傻? 大晚上的,而且,防卫过当也会被判刑的。 秦穗无奈地看了小徒弟一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让他安静一点。 余起闭嘴眨眼,乖巧又无辜。 秦穗让余起和两个小姑娘站在一旁观战,她随手捡起地上一根粗枝,把对面的八个眼神不正的人一人一棍子地打趴下。 两个小姑娘“哇哦”一声,不错眼地盯着秦穗。 原来棍子的威力这么大,一棍子下去,人就站不起来了。 好、好威武霸气。 有这么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在,两个小姑娘把泪抹干净,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活动活动酸涩发软的腿。 两个人小姑娘谨慎细心,一个拍照取证拨打报警电话,一个从后车厢找到绳子,把八个人绑成粽子。 不一会,一行四个人再加上这被绑的牢实的粽子跟着警车来做笔录。 “干脆利落,每个人都不多不少地断了一根肋骨,断的位置和程度都一模一样,这是个高手。” 医生问随行警察,“谁打的?” 高正国拿着帽子指了指秦穗的方向。 医生看着小姑娘的细胳膊细腿,质疑有人做假证,“不可能的,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手上连个厚点的茧子都没有。” “天生神力。” 医生不信邪地取来他健身用的臂力器给秦穗。 秦穗轻轻松松地拉断了臂力器。 医生没话说了。 两个小姑娘的父母连夜赶到这里,抱着女儿一阵庆幸。 小姑娘的父母气愤不已,追问着警察,要重判这八个人。 高正国心中也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但这八个人只是有企图,还没有实施,再往重里判也让小姑娘父母不满意。 秦穗拔刀相助的人被扣在局子里,进行思想教育。 余起觉的这个进局子被思想教育的经历很特别,也不找律师和关系出去,就跟着秦穗老老实实地在局子里过夜。 高正国语重心长地对秦穗进行思想教育。 秦穗闭目养神,没有任何的反应。 余起这个陪听的,特别地配合这次的思想教育,时不时地点头应和,对高警察劝说的话发表他的观点。 在思想教育接近尾声,高正国说过瘾了,余起也听过瘾了,两人安静下来,慢悠悠地喝茶。 秦穗睁开眼睛,眼神清淡地看了一眼玩够了小徒弟,开口说了进局子后的第一句话。 “八个人不是初犯,是惯犯。” 高正国脸色一正,慌乱地站起身,快步走向上级办公室。 秦穗留在警察局里,一直到这八个人被判死刑。 两个幸存的小姑娘,参加了整个的判刑过程,后怕地抱着父母打哆嗦。 小姑娘后怕,小姑娘的父母更是后怕,幸亏他们闺女大嗓门喊来了人,幸亏救他们闺女的人力气大。 这八个人在以往行凶的过程中也碰过来救人的,他们直接把来救人的三个人给杀了。 结案后,高正国又给秦穗进行思想教育。 余起依然陪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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