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掌心娇,第27章 027 (6),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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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上忽然一沉, 她一惊, 只见徐佑紧紧的将她揽进怀,“朕很困乏, 咱们回宫歇歇。”    徐明月睨他一眼,却当他是在戏弄她,嘀咕了两句他小心眼。    “在朝臣上朝的地儿应该和养心殿的刺激感不一样,月儿我们换个地儿玩儿?”徐佑说完,便垂首飞快地脱衣裳,一时间龙袍落地,不过片刻光景,就见徐佑已经半裸着健硕的胸膛。    徐明月下意识的退步, 见徐佑作势要吃豆腐,便抓紧了领口,一手抓在徐佑的胸口, 只是手感却被凸起微微铬了一下, 徐明月默默撤走手, 一本正经的清咳几声:“手抖……”    徐佑看着小红豆下面那几道血印子, 不由的嘴角勾起,一把握住了那刁钻不安分的指尖儿。    徐明月讪讪看他脸色,便认怂的任由他抱着从正阳宫的暗道去了养心殿。兴许是他脚步太稳, 徐明月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呼吸均匀的睡过去了。    在养心殿候着的蓉妞看到主子睡在皇帝身上,忙要招呼严任绒过来,徐佑却怕扰醒怀里的小人儿, 直接挥手屏退了下人。    他静静的看着身侧的女人,一双弯弯长长的睫毛,安详又可爱的酣睡着,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喧闹都不会打破她甜甜的梦。    徐明月抬眼,下一刻却愣住了,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徐佑抱着翻转,压在龙床上,徐佑手稍微一提,徐明月的衣裳“嗤啦”一声碎裂在床上,徐佑张口咬住她脖颈上的兜肚儿,远远丢到床尾……    任和正要进殿伺候徐佑,刚到门口就看见床榻上天雷勾动地火,明黄色和绯红色的深陷在激烈的狂吻中,忽浅忽深的吸吮,紧接着便是娇娇柔柔的呻.吟声。    耳边这声呻.吟倒是让弓着腰身的任和彻底震惊了。    这……这帝王和吏部六品小官儿滚在榻上……这是断袖之癖啊。任和死死咬住手指头,小步退出外殿,一边摇头一边轻手轻脚的掩上了殿门。    难怪,后宫的娘娘们失宠了,原来是好上了这口儿。    清晨,鸟鸣幽幽,徐明月微微睁眼,看了看天色也就是刚明。    任和打了个哈欠,这次可真是盼星星盼月月亮的熬到了天亮,他站在小太监端来的净面水旁,照了照,只见眼底下面一圈浓重的黑眼圈。    “行了,把水给咱家,咱家去伺候皇上洗漱”说完,便接过金盆朝殿内走去。    “皇上……皇上,奴才进来了!”任和说罢偷偷瞄了内殿一眼,只见里面床帏里倒映着两个人影。    徐明月咬牙偏头,真想张口咬断这个男人的喉咙,简直被这男人戏弄的憋屈!明明一开始是自己做女官,逍遥又拿捏着帝王,可是到最后,发现被吃豆腐的是自己?!    徐明月见他下床,便微微起身抓起鸳鸯戏水,朝着徐佑的脊背重重砸去。    任和看到后,吓的哆嗦,额上的冷汗突突的冒,手里的水盆也插点儿掉下来。    “轻些扔,仔细手腕子。”徐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随后弯身捡起枕头,拿在手里拍了拍,凑到徐明月的跟前,将软枕塞在了徐明月的腰下,低声道:“等朕回来。”    任和看到这一幕,像是受了多大的打击,眼里流窜着一股震惊难以置信。    他伺候徐佑多年,他一向独断专行、六亲不认,便是在太后跟( ?° ?? ?°)?棠( ?° ?? ?°)?芯(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前都不会放下身段,可是这时竟然愿意低声下气地和床榻上的那个六品小官说话,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奇迹。    他不由的眯着眼睛不住的朝着床帏里打量,只是下一刻,就见徐明月穿着徐佑的帝王里衣径直下了床。    任和吓的咬住手,额头上的冷汗嗖嗖的冒。    穿着帝王里衣的徐明月却坦坦荡荡的,语气就带了一些身为主子的尊贵威胁,“任和,你颈子上的脑袋还能挂多久?”    任和想到那日在养心殿踹的拿脚,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赶紧跪在地上,道:“奴才这辈子只有嘴最严实,就是旁的人打死奴才,或者要发落处死奴才,奴才也断断不会多说大长公主一句坏话。”任和笑的谄媚,言语间对徐明月在誓忠心。    徐明月听了之后,一脸冷嗤,一抬手三根银针直直的射在任和的发梢儿处,“你是个聪明人,而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徐明月凑到任和的耳边低低道:“可是在这宫里,聪明没忠心的死的最快。你若多嘴,本宫会把你们任家所有的男丁全部净身,全部贬到皇城的佛寺为僧人擦背。”    这等子擦背的活儿,是太监里最低等的,平日里甚至吃不饱。    任和摇摇欲倒,跪在地上朝着徐明月不住磕头,‘大长公主明鉴,奴才生是大长公主的人,死是大长公主的鬼,您就是奴才的依靠的金大腿的,断断不敢对公主您横生异心。”    听到这里,徐佑立即拔剑出鞘,手指捏着软布细细擦着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儿擦着任和的左脸而过。    任和身子一抖,若不是克制着,档里就尿湿了。    任和跪伏在地上觉得做奴才难,做这俩人的奴才更难。    徐明月看着任和跪伏的模样,只觉得憋闷,便抓起枕头躺回龙榻上。    “好好歇着。”徐佑走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放软声音哄着她道:“朕下朝后,与朕一起用膳,御膳房已经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式。”    任和听到这耐心又温柔的语调,不由的抖出一身冷汗。    ****    五月末,皇室一行到了汴州。    刚到了那里,朝廷里就传来罗州藩王反叛的消息。    “不过,罗州府尹似乎失踪了……新上任的罗州府尹是当朝太傅推荐的,行事荒唐,在罗州引起轩然大波。现在罗州百姓也是捕风捉影的猜忌……甚至有人调出来斥责当朝太傅结党营私。”徐明月低低说了一声。    徐佑听到徐明月的话,站在凉亭里,似在沉思。    徐明月进退有据,看他微微皱眉,手指按着玉扳指,便知道他在考虑事情,所以转身出了凉亭。    走近红角门时,一个影卫从墙上翻下来,朝着徐明月一跪,沉声道:“公主,方才有个着异族装饰的女子一路尾随您的车驾,奴才想着是不是仇家寻上门来了,就一路跟随。”    “没成想这异族女子竟一路暗中破坏罗州府尹逃跑的证据,奴才是不是要除掉这个异族女子?”    “除掉倒不至于。”徐明月立即摇头,“这女子不是普通人,指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徐佑走过来,睨了暗卫一眼,冷漠道:“不用留情,问不出来直接杀了便是。”    听到他的话,徐明月忍不住打趣道:“指不定是个绝色,杀了还成?!捉来才是。”说完示意影卫把那异族女子邦来。    那异族女子正了正脸色,知道自己一路破坏罗州府尹失踪逃亡的消息,违背正道,所以朝着暗卫狡猾一笑,随后大声叫喊道:“强抢民女啊,救命!”    暗卫头回遇见这等刁钻的女人,当下便伸手捂住了异族女子的嘴,汴州百姓看到两人捂嘴挠腮的,还以为是新婚的起争执的小夫妻,便毫不关心的绕道走了。    暗卫趁机一把揪起女子,一路进了汴州行宫。    “你……我的布包儿!”女子吃惊的看着徐佑手里捏的那个灰扑扑的包袱,身子不由的一抖,本以为可以用这些证据狠狠敲诈罗州府尹一番,可不想竟然被眼前这个威严贵气的俊男人剥夺了。    女子仰头大笑,一双充满异族风情的眼睛盯着徐佑,直接自曝身份道:“我是大宛国的商人唐女,来贵国经商,还望把东西还给民女。”    徐明月回头细细打量这个眉清目秀似男似女的异族女子,虽说言语不敬,但是一双眸子却是清澈干净,不像是个坏人。    徐佑抬眼示意暗卫,暗卫剑芒如水,顺势将利剑抵在唐女的喉咙上,微微一斜,剑尖儿割破了脖颈子上的一块儿细皮儿,唐女脖颈蓦然刺痛,登时吓的脸色发白。    唐女不由的再次打量徐佑,眼睛里的不敬已经化作了恐惧,她捂着脖颈,抬手捂住自己伤口,一把抱住徐佑的小腿儿,言语攀附道:“这位公子,民女愿为公子的侍妾,为公子洒扫洗衣,请公子手下留情,留民女一命!”    51、051 ...    徐佑看到唐女扑过来便皱起了眉, 待看到她一双手抱住自己腿时, 眉头就拧的益发的紧了, 唐女却翻身,撩了撩发上的红色轻纱, 一双异域风情的眉眼里波光盈盈。    徐佑眯着眼睛看她,只见她得寸进尺,一只手攀着小腿儿,另一只手却探进徐佑的里衣去,唐女睨了徐明月一眼,凑到徐佑的耳旁低低道:“公子,我们大宛女人不似你们中原女人小气,公子纳了妾, 妾断不会吃醋拿捏人。”她声音带着一股子别致的销魂,语调更是撒娇调情。    徐佑微微拢袖子,抬手抽出暗卫手里的长剑, 黑着脸杀气四溢的一剑刺破了唐女的左脸颊, 一抹血珠直直溅在地上, 唐女吓得后退两步, 可终究是腿软脚软跌在了地上。    “可恶……”唐女低低咒骂,红着眼睛瞪着徐佑,“真是不解风情!没见这般笨的男人!”唐女将半个身子往角落里缩, 随后一双带着惊恐的眼睛不住的往徐明月身上瞄,嘟囔道:“好端端的妙丽妇人,倒是把男人管的这般紧!”    徐明月微微挑眉, 还未说话,就见徐佑抬手示意暗卫斩杀唐女。    唐女大惊,爬过去拉着徐明月的手,顿时哭得梨花带雨道:“妾真的没有勾引你男人的意思。”见徐明月面无表情,便又抹了抹泪,继续道:“姑娘若是救妾,妾便告诉姑娘汴州陈桥驿匪寇的秘密。”    徐明月抬手按住徐佑微微抬起的手,打量了唐女一眼,淡淡道:“唐姑娘,你若撒谎,我保证你走不出这扇门。”    唐女身子一抖,深吸一口气道:“汴州新上任的县令因陈桥驿匪寇甚多,便趁火打劫,夜里让士兵穿上夜行衣大肆抢夺百姓口粮,现在汴州百姓处境艰难……”    见到徐明月和徐佑皱眉对视,唐女畏惧的手脚冰凉,随后一个转身从左手旁的角门里跑了。    暗卫要去追,却被徐明月抬手按住,她转身望着徐佑的眉眼,担忧道:“你安排的人怕是早被那些反贼拆台脚了,现在不想闹出大风浪,最好是换人。”    徐佑目光里带着一抹阴鸷,脸面上盈着浓浓的杀气。    徐明月顿了顿,抬手牵住了他的指尖,安慰道:“我在吏部翻看折子时,时常听吏部尚书提起光禄寺卿史万荣,吏部尚书是个看人老练的,若换成史万荣,应该比别的人好些。”    原本等朝里那些新官历练一二,都是些可用的人才,可反贼在罗州起兵,混乱无章法的乱砸乱抢倒是弄的徐佑在用人上十分被动。    待安排好官员调动的事儿,天色已经渐进昏黑了,行宫里的御厨于准备了一顿精致的膳食,内殿的丫头也铺好了新的被褥。    徐明月起身给徐佑解开领口的扣子,暖暖一笑,递上了新煮的参汤,“以前呢,本宫是打算终身不嫁,长伴古佛,可瞧见你今个儿处理官员调动的雷厉风行,本宫心思又变了,寻思着人烟烟火气儿还是胜过庙里的檀香的。”    徐佑冷哼了一声,“终身不嫁,那谁给朕生太子?!”又他扫了一眼徐明月,原本是为朝事心烦的,但想到今儿个是徐明月的生辰,便缓和了脸色,握住她的手问道:“可有想要的东西?”    徐明月沉吟了半晌,抬手掰正他的脸,抿了抿唇皱眉道:“嗯,想吃梅菜香菇包,热乎乎的……幼年时节经常偷偷溜出宫,本宫便得意这口儿。”    只是夜渐深,四处静谧的连远处虫鸣鸟叫的声音都听得到,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辰卖梅菜包。徐明月看着窗外已经打瞌睡的御厨,微微一笑道:“随口一说,要个梅菜包还不如要个封地实在。”    徐佑抬手摸摸她的头,亲了亲她的耳尖,低低道:“等朕。”    徐明月不明所以的看他一路朝着小厨房去了,原本小厨房的御厨们已经打瞌睡眯盹儿了,看到徐佑进门,吓的一下挺直了脊背,正要行礼问安,就见徐佑淡淡挥手,“可是会做梅菜香菇包?”    “梅菜香菇包?!”御厨们震惊地望着徐佑,像这等子民间土老包儿吃的玩意儿,他们的皇上主子可是从来不沾的,怎么的忽然要起……    “少废话,会不会?”徐佑皱眉,脸色有些阴沉。    御厨一下绷直了身子,朝着徐佑恭敬的一鞠,“会。”说完,整个小厨房又忙碌起来,木案子上菜刀齐飞,勺子铲子娴熟的调着馅儿,蛋壳打碎,只取蛋清和面团儿。    徐佑睨了一眼洗的干净的香菇,随手抓起桌上的菜刀歪歪扭扭的切着,御膳房总管瞧见后忙哭着脸小步走过来,跪在徐佑的脚下,“皇上,龙体为重,您若是切着手……奴才……奴才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说完摸了摸脑门儿上的汗,朝着徐佑道:“皇上,奴才来切。”    “朕连个菜都切不好,还做什么帝王,一边儿去!”徐佑冷冷来了一句,饶是御膳房总管一片忠心的担心累着龙爪,可那小胆儿也断断不敢在龙爪下夺刀,只能瞄着眼细细的瞅着,一旦刀落错地方赶紧英勇护架。    原本一个简单的梅菜香菇包,因为某个帝王加入,愣是多折腾了一个时辰。    待热气腾腾的梅菜香菇包端上来时,徐明月不由的惊讶的看了徐佑好久,包子皮儿冒着清香而微甜的香气,馅儿更是鲜嫩滑润,香气扑鼻……唯一不足的就是里面的香菇,大大小小,歪歪扭扭,丑的要命。    徐明月不由皱眉看了看徐佑,徐佑故意清了清嗓子,一双英俊又冷鸷的眉眼刻意的望向窗外,脸面上也挂着薄薄的面粉。    任和捏着浮沉,扭着老腰笑嘻嘻的跑过来,“公主,这是咱们皇上亲手剁的馅儿,您瞧瞧,这个标致,简直比外面的梨花儿开的还要好看,若是不说呀,奴才都不知道这是咱们皇上第一次剁馅儿~~”任和这话说的可是圆滑,一来昧着良心夸奖了主子,二来还给徐明月解释了馅儿丑的原因。    苍龙帝王亲自为自己下厨剁馅儿,这可是破天荒的事儿,徐明月不由的吃惊看了看他,他倒是一脸正色,抬起筷子夹了一只鲜香的包儿递到徐明月的唇边,“朕第一次做,不一定好吃。”    徐明月张嘴咬了一口,只是里面的油太烫了,一下烫到了唇,那香菇包自然滚落在地上,徐明月弯身要捡,却被徐佑皱眉按住,“再夹一个便是,怎的还勤俭节约上了?”他心情倒像是不错,言语间带着冷幽默。    徐明月点点头,下一刻却将脑袋拱进他的怀里,唇边却浮笑的将他紧紧抱住,喃喃道:“我的男人,倒是该赏赐的。”说完半跪在榻上,环着他的脖颈轻轻的一吻。刚要起身,就见徐佑一个转身,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任和见状,忙捂着眼,小心掩上了殿门。    到次日清晨,日光照在窗边的梨花盆景上,徐佑目光灼灼的盯着怀里的人儿,似乎有将她吞下肚的欲望,徐明月十分敏锐的盖上锦被,“你再这般没个克制,本宫就提前下去找龙陆银了。”    徐佑喉咙里冷哼一声,眉眼里却是笑眯眯的,“龙陆银?!不将你拆解入腹,看来你是忘不得这个名字。”这次不等徐明月反应过来,徐佑一挺身,直接堵住她的唇用力吮越起来,徐明月只觉得唇上火辣辣的……    待折腾完,已是日上三竿。    徐佑去处理朝事了,徐明月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喝燕窝,暗卫敲门,恭敬的跪在地上给徐明月行礼,“公主,那日逃走的那个异族女子说她手上有重要的人证物证,还是关于汴州府尹的。”    徐明月放下手里的汤匙,眸光闪烁,随后软绵绵道:“来便接着,总归别让有心人利用了才是。”    暗卫支支吾吾,随后深吸一口气道:“但是那女人似有迷恋皇上的……意思。”    徐明月一撇嘴,“他可不是个解风情的,不过她迷恋本宫的男人,倒是也有用处,至少用起来放心。”    刚说完,就见徐佑修长的指从她伸手伸过来,重重捏了捏她的脸颊,挑眉道:“呵!你倒是心大。”    徐明月一笑,捏住了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一亲。    暗卫红着脸,半晌又挺直脊背道:“皇上,奴才查到汴州监察御史毛滇,自打小妾产下一子后,就莫名的变卖家产,说是要为子孙积福,变卖家产来给陈桥驿的百姓平乱施粥。”    “他不是平乱施粥,而是掩盖贩卖人口的罪证。”徐佑骨节微微绞动着,眸子里一抹阴狠闪过,“正好,借着他变卖家产,差人切断毛滇运输粮草的秘密要道。”    徐明月抬眼看他,心领神会的一笑,暗卫不明所以,不由看过去。    还不出三日,毛滇变卖家产以平乱济粮的消息火速传遍了汴州,毛府门口倒很热闹,一排排敲着碗的百姓立在毛滇的门口,那缺口的碗晃得人眼花。    唐女故意东张西望,“毛大人是清廉之官,府宅内的家产全是为百姓,就连我这个大宛商人前个儿都得了百金!”唐女朝着灾民用激将法。    毛滇原本看到这些被匪寇劫掠的灾民就头疼,如今见到唐女起哄,便差人当场收押了唐女。    唐女看着守柴房的那个小厮,不由的扭着腰身过去,抬手抚摸他带着浓重胡茬的下巴,喃喃道:“官爷,眼里就没有红颜”    ——?T?X独家整理?——    夜深的像是浓酽的蜜汁,唐女弯下腰一脚踢开那个小厮,从他的□□里掏出那个褶皱的运粮草的情报,拴在白鸽上。    一股股凉爽的风吹进窗棂,徐明月不禁打了个寒噤,听到房梁上有动静,便从睡梦里醒过来。    她昂头看了看窗外的黑云,徐佑现在正忙着处理毛滇给反贼运粮草的事儿,怕是不到四更天都回不来,她起身想着吹吹风,谁料刚开窗,就见房梁上一个人影落下。    徐明月突然一阵寒颤,拧着眉捏紧了手里的银针,刚要转身射针,就见龙吟跪在地上朝她请安,“公主,奴才查到了太子爷的下落!”    “明寻?!”徐明月一脸激动, 睡意全无。    正在这时,门一下被推开了,龙吟忙见一张小纸条塞到徐明月的手里,一月跳出窗。    徐明月捏着手里那张小纸条,一抬眼看到徐佑走过来,忙将纸条塞进了袖里。    徐佑自然是看见了,他睨了一眼徐明月的袖口,微微皱眉……    052    夜深了, 徐明月却心神受创, 神思不宁的总是发梦。    徐佑虽说看到徐明月往袖子里藏东西, 心里有些憋闷,但是看到徐明月发梦魇, 心里又有些不忍,便放下了这茬儿,伸手去探她额头上的温度。    “……不小心着凉,没事儿。”徐明月微微往后侧身,忙着转移话题,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你怎么知道毛滇府邸的秘密通道?”    “英雄最难过美人关,唐女从守园子的小厮那里拿到了情报, 那小厮被迷的七晕八素的,还作势要带她从毛滇运粮的暗道中私奔。”徐佑缓缓皱眉,现在必须要把削藩提上日程了。    “唐女倒不是个简单的, 本宫倒是自愧不如。”徐明月想到唐女, 不由的笑笑, 随后又转徐佑。    “异域商人最怕的就是得罪贵人,现在唐女走漏情报, 得罪了毛滇, 想必毛滇这个时辰正四处追查她……”徐佑睨了她一眼,继续道:“你方才还夸奖唐女, 不如就此多个人用用?”    徐明月扬唇一笑,道:“本宫不才, 天生是个薄情不懂怜香惜玉的,你若是心疼,你就放在养心殿里伺候着。”    “呵~无情的坏女人!”徐佑抬手捏住她的脸颊,“朕有你就觉得头疼了,再弄一个来,怕是要早登极乐的。”    徐明月在边上可算听明白了,自这是嫌自己让他头疼了,顿时瞪了徐佑一眼。@棠@芯@书@屋@独@家@整@理@    清晨,窗外的叶上罗了些晶莹的露珠。徐明月坐在镜前,一边描眉一边淡淡道:“听说毛滇府里的亲弟吃酒误事,把粮草全都烧了,想抓毛滇怕是难的,你是如何擒住毛滇的?”    徐佑微微挑眉,冷鸷清峻的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慢条斯理的吐出几个字,“很简单,反间计。”    从唐女那里得知毛滇私下给反贼运粮草的来历后,徐佑并没有马上拦截粮草,而是利用他揪出了反贼的巢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彻底让反贼和毛滇反目。    毛滇的妻子嫉妒小性儿,唐女暗地里去了毛府,说是毛滇之所以给反贼运粮草,是因为反贼的夫人司马氏是个妙人,毛大人现在迷恋那司马氏迷恋的要命,暗地里还要废了她立司马氏为妻。毛滇的妻子大怒,故意在反贼送来的酒水中下毒。    毛滇却以为是反贼暗地里陷害,顿时怒容满面,“不搅了这帮反贼的老巢,老子就不姓毛!”    正说着,就见一个丑八怪脚下一滑,身子一下朝着徐明月站的方向撞去,一双脏兮兮又狰狞的手紧紧一抓着她的衣袖。徐明月本是想到汴州的庙里里上上香,不想竟被这丑婆子抱的心烦意乱。    这婆子应该是徐明月平生见过的最丑陋的,脸上一道很长很狰狞的伤疤,眼睛也耷拉着,额头上流血的伤口化成了烂脓,见到徐明月皱眉要挣脱,便一把抱住徐明月,朝着庙宇后面的一群人大喊。    她一开口,一口浓重的腥味儿从唇角流在徐明月的袖子上,徐明月胃里忽然一阵犯恶心,一团酸水儿一下涌上来,整个身子也忽然冒冷汗,她想要用针狠狠刺穿这个恶心坏婆子,可整个身子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走路也趔趔趄趄的。    正在这时,丑婆子叫喊来的人如雨般从街角冲过来,脸上都是一道长长的伤疤,手里的暗器直直的朝着赶来救徐明月的徐佑射去。    徐佑睨了一眼正要转身去护着徐明月,就见那些暗器朝着他的心口处射来。他一个转身抬手夹住暗器,上面都是刻着一个篆体的毛字,看到这里,徐佑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疑惑。按理说毛滇那等子易怒的个性是要直接跟反贼反目的,可这次竟然将计就计的想要把这刺杀皇上的罪名按在那些反贼身上。    还未来得及理清,就见那些此刻朝着他的方向砍来!    徐明月看到那些脸带伤疤的此刻是死士,便反手抓起那个丑婆子,用尽力气的撕粉了婆子的衣裳,朝着寺庙进香的百姓大喊道:“她身上是陈桥驿反贼的图腾,朝廷有令但凡擒住陈桥驿反贼的赏赐千金!有功勋的封为县伯!”    婆子身上的图腾清晰可见,那些百姓听到千金和晋封县伯当下提起铁锹,钢叉朝着那些刺客冲来,徐明月缓了口气儿,一针狠狠刺入婆子的喉咙。    待料理了婆子,刚要去帮徐佑料理那帮死士,就见光禄寺卿史万荣带兵直接冲过来。    “救驾!!”说完,他直接跪在了徐佑的脚下。    毛滇知道史万荣带兵救驾,害怕行刺的事儿败露,便差人剩下的粮草全部烧毁。    潜伏在毛府的唐女,看到仓库里微微冒着的浓烟,只能将计就计,堵上今后的运数,深吸一口气带着大宛的商人扮作须发皆白,身体单薄的乞丐,搅和汴州的百姓,很快将粮草的火扑灭了。    史万荣心中紧张,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严肃着脸,吩咐下人将毛滇杖毙在大街上,并将剩下的粮草在汴州的各大衙门设粥棚,施粥赈济灾民。    这通敌的罪证,现在全都扣在了毛滇的身上,至于里面又没有牵扯到新上任的史万荣也没人理论了,只是他在敲山震虎,特意在徐佑跟前卖弄忠心。    徐明月见到史万荣杖毙毛滇也是惊呆了,她真不敢相信,这史万荣竟没把毛滇带到徐佑跟前,就杖毙了。    ^O^棠^O^芯^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杀鸡儆猴?”徐佑微微眯着眼睛,睨了史万荣一眼。    “皇上,微臣这次一定将反贼一网打尽!” 史万荣扑通跪在徐佑跟前,“微臣护架来迟,又担心毛贼会行刺皇上,所以一气之下杖毙了毛贼,望皇上惩罚!”    徐佑阴鸷深沉的眸子与毛滇冷冷对视,眸底的像是深潭中的幽黑,根本不见任何波动。    史万荣原本没什么顾忌,待迎上徐佑的目光,心里又畏惧的垂下了头。    半晌,他满头冷汗的抬头,却看到徐佑一脸紧张的伸手探着徐明月的额头,一双幽黑阴沉的眸子里也系数化作了担心,再要起身去问,就见徐佑打横抱起徐明月朝着行宫去了。    ****    徐明月躺在床上,身子却猛然打了个寒战,朦朦胧胧间一摸袖里的纸条,却是空的!    她脑际清醒了几分,用力靠在床榻上,胃里忽然涌上一股子干呕,她忙昂着头,抬起指尖搭在左腕子上。    ^O^棠^O^芯^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原本还是迷迷糊糊的闭着眼,下一刻,却一下震惊的坐了起来,捂着肚子道:“真的是在整治本宫!”她素来心思缜密,原本是想借着下汴州去找皇弟徐明寻,现在刚刚有些眉目,忽然被肚子里这个莽撞小鬼头全给打乱了。    严任绒进门,看到徐明月摸着肚子一脸郁闷,还以为是那日去庙宇被那个疯婆子给吓到了,便转身到外殿吩咐小太监,道:“快去请太医!”    徐明月带着深意地看着严任绒,随后凑到她的耳边低低道:“本宫怀孕了。”    这句话像是天际的惊雷突然涌入脑海,严任绒震惊的望着徐明月的肚子,下一刻却苍白着脸出去要追那个宣太医的小太监去了。    刚出门就见任和抬着浮尘笑眯眯的拦住了她,身子朝后挪了一步道:“大长公主可是好些了?”    严任绒着急要追那个小太监,见到任和又开始废话,便微微一笑,“我们主子好多了。”说完直接小步朝着太医居住的白芍轩去了。    任和退后一步,看着严任绒着急去太医哪里,不由的皱起了眉。自家皇上主子借着大长公主呕酸水儿昏迷的时候,从她的袖子里抠出了一封小纸条,还命自己亲手毁了那个小纸条。    虽说他不知道那个小字条是什么,可是毁掉那小纸条后,任和心里却有种不同寻常的紧张。    任和走到殿门口,听到这徐佑正在跟唐晨、史万荣商议铲除反贼的事儿,便静静的立在门外等着。    “皇上,微臣已经出兵镇压反贼,只是小贼擒住了不少,反贼的头目却莫名失踪了……”史万荣一双眼睛偷偷的注意徐佑表情的变化,见到徐佑脸色阴沉,忙补充道:“倒是那些反贼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其余的藩王现在也是防卫。”    徐佑应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明日,给朕拿出个方案来,退下。”    史万荣松了一口气,和唐晨对视了一眼,一同退出了大殿。    任和进来的时候,看到徐佑在沾墨写字,便连忙要退出去,徐佑却抬眼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无妨,说便是。”    任和看了看徐佑的脸色,垂着头低低道:“大长公主的丫鬟去了太医院,想必气的不轻。”任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奴才还打听了其余几个伺候起居的丫鬟,她们说是大长公主刚起来那会儿,好像从床上摔了什么似的……皇上,您还要去看看吗?”    徐佑声音倒是头一回清爽干脆,“说的什么混帐话!是朕不去吗?!是朕忙着反贼的事!你去看看,大长公主若是缺了什么,或者想发发脾气,你就逆来顺受的听着,敢反驳一句,砍了你的脑瓜子。”    任和听到这句,噗通就跪在了硬地上,眉眼里全是苦苦求饶,“皇上,大长公主脾气虽说柔顺,可若真的招惹了,那可是……”任和想起亲手毁掉的那个小纸条,手指就抖得没个边儿。    “谁让你亲手毁了大长公主的东西,这是你该承受的。”徐佑一本正经的咳嗽了几声,淡淡道:“你个狗奴才,自己犯错,莫非想让朕替你消灾?!”    “皇上……”任和眼泪一下蹦出来,抓着徐佑的衣摆,哭道:“虽说是奴才毁的,但是……是皇上您吩咐的,实在不行,您换个人去,奴才实在不敢招惹大长公主……”    053    晚膳后, 徐明月坐在窗边刺绣, 颔首看着一针一线渐渐绣出轮廓的红梅, 徐明月不由的心情大好。    任和深深的叹了口气,战战兢兢的要敲门, 可是手抬起来好几次都没敢弄出声响儿,今个儿他才知道那小字条不是旁的,而是大长公主胞弟的下落……他的心情不由阴云密布,赶巧看到从院子里过来的严任绒,便小步跑了上去,“你家主子可是好些了?”    严任绒打量了一脸狐疑的任和一眼,道:“身子倒是好多了,方才奴婢出来时, 大长公主正在梳洗呢,瞧着心情倒也像是好了不少。”    听这话,任和狐疑的睨了大殿的窗影儿一眼, 看到那飞针走线的剪影, 任和想起那日飞射过来的银针, 顿时身子一抖。    ^O^棠^O^芯^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严任绒笑道:“其实,心情好了也好, 至少有事儿可以有个商量, 就是不知道为这个什么字条子的事儿,皇上跟大长公主有了嫌隙, 这样以后若是有什么纷争,咱们做奴才的也不好做不是?”    任和面无表情, 心里却砰砰的打鼓。    严任绒考虑到徐明月肚子里的孩子,觉得当前最着急的事儿应该是想办法缓和皇上和自家主子的关系。怀孕这个过程可是很折腾身子的,不能白白干熬等着,“公公常年在皇上跟前伺候着,奴婢想拖公公给皇上捎句话,让皇上过来瞧瞧大长公主。”    ^O^棠^O^芯^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任和抬手抹了抹汗,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日理万机,现在反贼又猖狂,等忙过这阵子,自然会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夜幕渐渐下垂,灿灿的红霞变的黑沉,行宫里的宫灯一盏盏的点燃了。    严任绒从汴州的寺庙里请来了一尊白玉观音,整日里抄写经文为徐明月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徐明月却是素来不怎么信这些算命推卦之法,只觉得那些经文无趣又疼,所以严任绒坐在一旁抄写经文时,她便靠在一旁的榻上打瞌睡。    严任绒看到她在榻上打瞌睡,便将经文放在一旁,拿着一床薄毯子过去伺候。    “虽说奴婢在任和跟前留了一手,但奴婢总觉得任和对字条的事儿多有隐瞒。奴婢故意将话题引到皇上身上,任和那狡诈的道士惯会装相,什么都不说。”说完又心念微动,“奴婢倒是觉得皇上最近有些不对头,那字条子想必与皇上是分不开的,要不就看皇上那股子黏糊您的劲儿,知道您呕酸水儿,早就积极地过来了。”    “本宫也不用他。”徐明月抬手捻着银针,沉吟道:“当年陈王将外室母女接进府,能掩过正室的耳目,就是因为李代桃僵,当年外室母女能用,本宫现在依然能用。”    徐明月前几天就琢磨过来袖子里的字条是徐佑拿走了,虽说没有跟徐佑吵明架,但这冷战却也不怎么欢喜。幸好,龙吟能干,找出了徐明寻的下落。    徐明月捏着龙吟飞鸽传的信,想到能很快就能找到徐明寻,不由的心头一松。    “明寻……”徐明月微微叹了口气,顺手抓起书架上的一本书,将那封信随手放在了书后面的牡丹图后面。    夏日的空气苦重而炎热,汴州的风迟迟不来,蚱蜢在繁茂的草里叫着。徐明月的喉咙被这异常干燥的气温弄的干涩难忍。    徐明月想起信上说的孟连镇,便想着拿出来再看几眼,谁料到了书架前,也不知随手塞在哪里了,当初明明是记着的,可疯狂地把整个书架都反过来了,还没找到。    严任绒一本本的翻着,眉眼里满是为难,不确定道:“公主,您确定是夹在书里了?”严任绒想着徐明月不是那等健忘的人,说完,便想添了几分肯定的摇摇头,“奴婢再继续找找,公主应该不会记错的。”    徐明月揉着太阳穴,都说一孕傻三年,不会是孕前就开始了?徐明月摇摇头,只是这事儿还不能让旁的丫鬟来找,外人一来翻,徐明寻的事儿总是会被别人传出去的。    “皇上,夜深了,歇息。”任和将折子端到一旁,踮脚偷偷的去瞅徐佑,一身青衣,风姿神秀,英武清峻,只是眉宇里不住的朝着大长公主的房间望去,一双尊贵的帝王眼里全是惧妻的神色。    徐佑翻着奏折,原本以为徐明月会主动找他,没成想一夜又一日的等不到个人影儿。徐佑将一副画的精致的画像挂在大殿正中。    看着上面眉眼清媚的女人,徐佑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个字条儿而已。”他微微皱眉,“任和你说,帝王颜面应该不如红袖添香来的好?”    任和听到这里,不由的瞄了徐佑一眼,只见自家皇帝主子看着大长公主的那副画像,眼底全是单纯、欢喜,“皇上,颜面这等东西是摆在朝臣跟前的,在自家女人跟前,没人整日端着颜面,奴才瞧着大长公主这几日身子也不舒服,您还是过去看看为好。”    任和说了一个台阶儿,徐佑自然是借坡下驴,薄唇一勾挺直了脊背朝着徐明月的寝殿去了。    刚一进门,就见满地翻得零零散散的古书,那个日思夜念的小人也一缩在角落里,他微微皱眉一把将徐明月抱在怀里,“可是什么弄丢了?”    “是明寻……本宫把唯一找到明寻的机会弄丢了。”徐明月忽然抱住徐佑,下巴伏在他肩上哭的抽噎,“他自幼被华妃谋害,眼睛不好,本宫真的是蠢了……怎么会把这等东西弄丢。”    徐佑将她放在凉爽靠窗的软榻上,随后眯着眼打量书架上的牡丹图,看到牡丹图下面露出来的一个不可见的小脚儿,不由的唇角一勾,一抹微笑盈在唇边。    他慢条斯理的将那封折的整齐的信递给徐明月,不动声色道:“找不到,就不知道去找朕?”    徐明月将信小心的收在袖里,随后睨了徐佑一眼,嫌弃道:“偷了本宫的字条儿,本宫没有刺杀你,你就该欢喜的,本宫还去找你?!你想的美!”    果不其然,听完这话,徐佑脸色立刻冷的吓人,眉头紧皱瞪了徐明月一眼,恶声道:“朕一天不收拾你,你就上房揭瓦了!”说完直接抱着徐明月,凶猛又激烈的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徐明月的衣衫带字松开了,她忙侧身闪避,死挣活挣地像是被强盗掠夺的良家夫人一般,坚贞的拽着衣领子。    徐佑见她这般躲着自己,不由皱皱眉,脸面阴沉的要命。    还未来得及松开衣领子,徐明月就觉得身子越发难受,胃里一股酸水儿一下涌上来,头晕眼花的一股子吐在了徐佑的外衫上。    徐佑没有过多的在意那些脏兮兮的呕吐物,只是将外衫脱下,抬手给她轻轻的拍着,随后一纸急诏将太医院院判进行宫。    ^O^棠^O^芯^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徐明月听到他的话,顿时脸色一白,就不是个太医院判,随便在路边捡个郎中也能把出脉象,这前朝大长公主怀了当朝皇帝的龙胎,这事儿传出去还不得炸了锅,想到这儿,便断然拒绝了。    “生病哪里有任性的?!”徐佑皱眉,丝毫不妥协。    “我自己便是鬼医嫡传,有什么病,我自己岂会不知道?!”徐明月紧紧的握着手腕子。    太医院院判看到大长公主和徐佑这般争执又暧昧的态度,不由的震惊的垂下头,下一刻,待迎上徐佑阴鸷威胁的目光后,只能哆里哆嗦的给徐明月诊脉。    片刻后,他手指冒汗的移开手,眉眼中全是畏惧、忐忑不安,张了张嘴要跟徐佑说什么忽然又垂眸,眼底慌乱无措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大长公主竟然寡居怀孕了……且瞧着对皇上使性子的态度,八成肚中的是个龙胎。想到这儿,太医院判就益发的害怕起来。    徐明月看到他额头的汗,安慰道,“你不用怕,本宫肚子里的是龙胎!”    听到这句,徐佑先是一愣,随后满心的震惊,欢喜地伸手抚摸着徐明月的肚子。随后,又紧紧的盯着徐明月的眉眼,似乎知道了徐明月隐瞒的秘密。    徐明月的目光迎上他的眸子,心底一如往常的柔顺平静。    半晌,徐佑的目光落在太医院判身上,抬手拍了拍太医院判的发顶儿,随后一柄长剑朝着太医院判的脖颈子砍去。    任和看到徐佑对太医院判有杀意,便双手交叉紧紧按在衣裳上,皇室这等事太多了,且最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死人,他是个圆滑有心计的人,所以碰见这等事儿,最聪明的办法便是不介入。    “罢了,他在太医院供职,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保住了不少后宫妃嫔的孩子,医术也是难得的一流。”徐明月抬手按住徐佑的剑,凑在他耳边淡淡道:“算是为咱们的孩子积福。”    太医院判听了,忙要跪在地上给徐明月叩首,却被任和眼疾手快的拖出殿,“要命的话,不要多说话。”    徐佑虽说心里有杀了太医院判保全怀孕的秘密,但那种阴鸷无情的性子却是对徐明月处处妥协,他眉宇威严地对门外的侍卫点点头,留下了太医院判的命,但一转头却阴沉恶霸脸,朝着锦衣卫道:“抓起他的三族,敢乱说,立刻抄斩!”    徐明月摆了摆手,严任绒便退下守在了殿门口。    徐佑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看着徐明月的肚子,手掌突然冒了一层冷汗,他抬手握住徐明月的手,眼底精光四射,像是做了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事儿一般,满心的欢喜。    只是待看到徐明月翻的白眼儿,那满心的喜悦却瞬间变成了大失所望,她似乎并不为这个孩子开心,那表情倒像是觉得累赘一般。    徐明月眉眼微动,“我不想让他呆在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想带他去扬州。”    徐佑僵住了,猛地抬手紧紧掐住她的脖颈,声音残酷而阴鸷,“你是朕的女人,你肚子中是朕的孩子!你凭什么带走!”他的手指紧紧捏着她喘气儿的地儿,恨不得一手捏死她,可是手指传来的柔滑的触感却不由的让他松了许多气力。    “昔日江东李氏便是得宠的外戚,可是腹中之子生产后却激化了高门世家和李氏的矛盾,最后导致李氏和生产的皇子惨死……如今我连个外戚都没有,宫中那些亟亟于凤位的人又怎么善罢甘休?!”徐明月眸底光芒闪动,“本宫不想让孩子再过本宫这般勾心斗角的日子。”    “朕护你们母子平安!”他将她紧搂在怀里,郑重又严肃的承诺她。    徐明月涨红了脸,眼底全是认真,“你这是断送江山!我是父皇的女儿,是前朝的平原公主,饶是你能护住我,你如何挡得住众臣工的悠悠众口?!到时,你真的要不管不顾的抛出这大好的江山?!”    徐佑不喜解释,只是她现在是他的女人,她怀着自己的骨肉,若是生下儿子,那便是他徐佑的皇子,东魏的太子!若是产下女儿,那便是他徐佑的皇女,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公主!    他早已下定主意,江山和美人他都全权在握。    054    扬州府尹蔺平携家眷入行宫给徐佑请安, 还送来了万鸟朝凤的宝石屏风。行宫里廊里的各色牡丹, 开的繁花似锦, 瞧上去满眼的繁盛热闹。    徐明月穿着一身六品官袍,假扮成魏嫔的表弟魏庄, 懒洋洋的立在徐佑身后。    扬州府尹跪在地上,跟徐佑四目相对,神色微微有些紧张,“皇上,微臣在扬州水塔发现了之前逃走叛国的罗州府尹甄天力……”    “哦?罗州府尹……”徐佑喝了一口茶,不由的睨了蔺平一眼。    先前蔺平路过水塔是闻见一股子气味极冲的恶臭,整个鼻子里都呛得痒痒,不过掀开帘子看到那座水塔高耸, 周围几个扎着小髻的孩子们爬到水塔,巴拉着猫头鹰和喜鹊搭的窝。    师爷走到水塔旁看到折叠着发黄的信封,顺手捻了一封, 看到上面粘着一些血糊糊、硬邦邦的脏东西, 便没有在意, 随手扔在草丛里了。    直到过了些日子,蔺平快到汴州时, 扬州那边儿用木水塔灌溉稻米苗儿, 谁料刚灌上水塔的引水,就见红木门扇哪里一股子说不出的恶臭猛地传出, 把灌溉田地的农夫熏得退出数尺,待回头时看到水塔口漂着一具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 嘴唇微微张着,胸口插着一柄短刀。    “罗州府尹叛逃,不过朕这里还有一具。”徐佑面色冷淡的睨了蔺平一眼,不外乎是逃窜中李代桃僵的事被反贼发现,暗杀致死的。@棠@芯@书@屋@独@家@整@理@    蔺平不明所以,正要询问就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团子走过来,嗲嗲的拉着蔺平的手,“爹爹,你不要跪着,炀儿瞧着心疼~”    听到这娇嗲嗲又哄人心疼的声音,徐明月不由的抬眼睨了那白衣小团子一眼,先前顾笙也是这样窝在她怀里撒娇的,想到顾笙想到这儿,不由的有些想念顾笙。    徐佑转头,不动声色的握住徐明月的手,语调中真真儿的,“咱们的皇儿必定比这孩子还要聪慧可爱。”说完又抬眼温柔的看着徐明月的肚子。    徐明月看到他毫不遮掩又溢于言表的欣喜,不由的瞪了他一眼,将手撤出来,“有人在呢,注意点儿。”    徐佑怕她站着累,便摆手示意御膳房上菜,佛跳墙、牛肉米粉、鱼翅盅,三宝鸭,随后又上了许多清口爽凉的凉拌小菜,徐佑抬手将佛跳墙端到徐明月的跟前。    徐明月前阵子孕吐严重,整个身子都瘦了一小圈儿,如今看到这佛跳墙倒是觉得胃口大开,她夹起一块细细的嚼着,口感嫩滑不腻,再加上用了香橙调的汤汁,有种别致的香甜味儿,徐明月笑咪咪地喝了口汤,“嗯,这个改进的佛跳墙倒是好吃多了,来,尝一尝!”说完笑着拿起徐佑的银箸夹到他的唇边。    “朕不喜欢橙子味儿。”徐佑微微侧头,拒绝的干脆利落。    “啧——不懂人间致味!”徐明月放下银箸来,一本正经地拿着自己的银箸,一边吃一边品评说道:“初尝这佛跳墙虽说有股淡淡的橙香,但是后劲儿却甘香让人回味无穷。”说完,又自顾夹了一筷子,眯着眼正要往嘴里送,就见方才那避之不及的男人,忽然众凑近徐明月的银箸,张口咬住了。    徐明月气结的看着他,午饭之后,徐明月便进去午睡了。    待睡醒后,徐明月没看到严任绒,心下疑惑,便要出门去找找,谁料刚出门就见一个太监小步跑过来,连忙拦住了徐明月劝道:“大长公主,您身子娇贵,您且好好坐着,您要有什么事儿,奴才这就去给您找!”    徐明月原本是想徐佑现在忙着和史万荣、蔺平处理反贼的事儿,趁着这个机会倒是可以带着严任绒去找找徐明寻,不想徐佑竟提前一步,把整个她居住的院落都围堵的水泄不通。    徐明月睨了太监一眼,忽然扶住了木门,脸面上忽然浮现出又疼又无力的表情,扑通一声从木门上滑下来,“去找太医!”    太监看到徐明月这幅疼的模样,心里越发不安,忙大步趔趄的朝着太医院去了。    徐明月见他走远,拍了拍手正要起身,接过另一个小太监忽然跑过来,扶住她着急道:“大长公主,您且小心着身子,您无必要好好的,要不奴才们的脑袋就没了……”    睨了一眼那满头冒汗的小太监,徐明月不由的蹙了蹙眉,虽说徐佑是担忧自己的身子,但是这般圈禁式的保护,却让徐明月口焦舌干,心烦气躁。    徐明月看着跟前这个干干巴巴的小太监,眼珠一转,淡淡道:“本宫的佛经在后园子的藏经阁里,你同本宫去取来!”    穿过怪石嶙峋的假山,小太监哆里哆嗦的去找书了,徐明月转身要走,谁料刚转过小池塘,就见一个个子很高,脸蛋儿肥硕的老人提着一只泔水桶朝着后门走去、    刚翻过门槛,就见徐明月伸手将一柄短匕首抵在老人的喉咙上,“把你衣裳脱下来,我不会伤害你。”    那老人慢悠悠的转身,看到徐明月那双眼睛忽然一怔,“徐明寻!?”他语气中多了一抹关切,“当年你被白莲教掳至大宛,眼睛又不好……好在上天有眼,让你能重回中原。”    听到老人提起徐明寻被掳至大宛,徐明月心里就一阵心疼,忙松开老人道歉了一番,才继续道:“我是明寻的亲姐,您可是知道他的下落?”    “街上有个百家通,民间什么事儿只要找她都能有戏。”老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随后转身喃喃自语,“听说这百家通是三百年前西唐的甄氏女帝建立的……曾嫁给一个纨绔皇夫。”    ^O^棠^O^芯^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徐明月没听她后半句,正要细细的询问那个百家通,谁料一阵脚步声传来,徐明月睨了一眼藏经阁的方向,忙慌手慌脚的送走了老人,“您万事小心,我会去找您。”    话刚说完,就见徐佑势汹汹地来了园子。    那个捧着书的小太监看到一脸阴沉的徐佑,但是又找不到徐明月,顿时间像是被鬼附身一般,吓的脸色发白。    最近朝事颇多,徐佑抽不出空来陪着徐明月散心,但是又担心她一个人在汴州乱走会出事,便暂时让她憋了小半日,可不想就是这般铜墙铁壁还是有被外人拐走的危险,徐佑揉了揉眉心,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子心烦。    徐佑拧眉睨了那捧书的小太监一眼,冷漠道:“军命不从,杖毙!”    那小太监被侍卫拖走,立在一旁的唐晨不由的紧抿着唇,看着被拖走的小太监,顿时哽住了。    ^O^棠^O^芯^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徐佑转身睨了唐晨一眼,淡淡道:“明日带大长公主回长安!”说完将一封信扔在唐晨的手里,“把这封信教给母后,母后知道该如何做。”    ***    敦萱居,徐明月端起一盏茶小口的喝着,过了片刻就见徐佑重用的锦衣卫班锐恭敬的进门,朝着徐明月下跪,“大长公主,皇上请您去景仰亭。”    徐佑素来不给谁机会,但是对徐明月却是颇有忍耐,可是这次对她不发一言就私下跟倒泔水的老人商议逃走,的确触着了他的底线……    他邀约徐明月去景仰亭就是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徐明月眯了眯眼睛,她是早就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扬州找徐明寻的,便打算直接拒绝。可是,看到自己那失而复得的龙凤镯事,徐明月不由的点了点头。    不料,刚拐过假山就见先前那个老人昏迷在红角门旁,徐明月忙取出银针救老人,锦衣卫班锐想着皇命,便要告诉徐明月,只是刚一探手,那老人却一柄匕首狠狠的朝着徐明月捅来。    班锐见状,忙伸手将徐明月挡在身后,血顺着匕首一滴滴的溅在徐明月的绣鞋上,徐明月刚要给他包扎,就见他拔出匕首狠狠插进那意图再次谋害徐明月的老人头颅上。    徐明月连忙施针相救班锐,可是那匕首上涂的却是白凤散,这是江湖上直接毙命的毒.药,白凤散无色无味,服药后常,不接触血液不会发作,只要碰见血液伤口就会催发毒性,但凡中了白凤散的五脏六腑全会腐烂化为脓水儿,便是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得。    徐明月看着班锐闭着双眼,嘶吼难受的模样,心里不由的闪过浓浓的内疚!    徐明月脸色发青的走到景仰亭,原本清朗的天忽然刮风打雷,景仰亭屋脊上的飞鸟被雷惊吓,猛地扑腾着翅膀朝着徐佑的方向飞去。    转眼间雷声轰鸣,瓢泼的大雨像是天际裂口喷涌出来的瀑布,噼噼啪啪的砸在景仰亭的屋脊上,徐佑背影阴沉威严,听到脚步声猛地掉转向一声怒斥:“你简直不知所谓!”说完,伸手一巴掌掴在徐明月的脸上。    徐明月睫毛轻轻的摇动,眼眶有些发热,母后曾说皇室的女人最不能动的便是感情……    她原本以为这个道理不对,可到头来却发现徐佑仍然是那个六亲不认的阴鸷帝王。    055    那一巴掌落上, 虽说没有用力, 可是那莹白的脸儿上还是印出了指印子, 徐佑看到那指印子下意识的后悔了,只是碍于帝王脸面, 他紧紧攥住拳,睨了徐明月一眼,并没有发话,似乎在等着徐明月使脾气还手。    徐明月冷冷勾唇,脚尖触在被水淋的干净的鹅卵石上,冷冰冰的目光看着脚下被浅水浸泡的竹枝。她面无表情,眉眼绝望的望着天边的惊雷,偏斜着蓝色珠花绣鞋, 目无表情的朝着敦萱居去了,只是脚下一不留神,险些摔在地上。    徐佑看到她那一滑, 心里猛然一惊, 他素来对人没什么情绪, 他暴怒不是因为死一个锦衣卫,而是她从来不拿着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他说的一切她全然不放在心上, 而外人说的,哪怕是个倒泔水的老坏蛋她都能信, 他第一次对这份感情失望。方才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像是崩到了尽头, 再也压制不住。    只是看到她踉踉跄跄在雨中的背影,心里却比之前更有种憋闷,整个胸口发闷的像是有块石头重重的压着,随后呼吸吸不匀脚步不受控制的踩踏着雨水朝着敦萱居的方向走。    大雨滂沱,他一眼看到那个小小纤弱的影子,大步追上去大手紧紧将她紧紧抱住,“月儿,朕错了,但是朕真的,爱你。”大雨顺着眼角下来,他极少对女人说爱这个腻歪人的字眼,所以平日里即便是对徐明都顾忌着分寸,可此刻眸底的关怀却毫不加遮掩……    “不,你不爱,帝王哪里来的感情。”徐明月冷冷看着他,唇角的笑带着浓浓的嘲讽,“我不过是母妃遇害留下的孽女,又不是真正的徐家血脉,撑不起帝王的玩弄,多谢皇上多日宠爱照拂。”    说完,从袖中将封地的诏书撕得碎碎的,朝着漫天的大雨狠狠扔去,片片碎落的纸落在泥泞翻着圈儿的水洼里。    徐佑不管不顾地弯身,一片片的捡着,这不仅是封地的诏书,这是他亲笔写的册封凤位的诏书,她放在袖里说明她是知道这是册封凤位的诏书,她这般拿着权势当命的女人,撕碎了册封诏书,说明真的绝望了……看到她这幅表情,徐佑觉得自己好像一下掉进冰窟,整个心里都有股子冰冷,一下流窜到四肢。    他拿起了水洼里湿黏黏的碎片,一片片的全是墨。    待全都捡起来,却见敦萱居的门,早已经关的严严实实。    清晨的阳光,一缕一缕的照进窗扉,金光灿烂让人心折,徐明月坐在铜镜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水塘里繁茂的荷花,半晌却见伺候膳食的宫女莺儿一脸紧张的朝着徐明月跑来,整个人急的像是从山巅上滚下来的雪球一般,横冲直闯的冲过来,额头上也冒着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待跑到徐明月的跟前,一下哭着跪下紧紧抓着徐明月的手,眼泪簌簌的落,“大长公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奴婢的母亲生重病,奴婢要为她治病这才……”徐明月一脸懵的看着莺儿,一双手被她攥的有些疼。    正要详细的问,却见那丫头指尖一颤,一串镶着蓝田宝玉的东珠手串儿“哗啦”的一声,掉落在坚硬突起的地上,还有几颗崩落在徐明月的外衫上。    徐明月捻起东珠,上下打量了东珠一眼,这些东珠个个圆润光滑,上面的蓝田宝玉上雕刻的凤鸣九天。徐明月不由的一怔,这是册封皇后时用东珠手串。徐明月皱眉看着莺儿,一向胆大的莺儿却显得怯生生的,眸子里还有些闪闪烁烁,整个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躲。    忽然背后冲上来一帮侍卫,那些侍卫看到徐明月一身绯红色的官袍,手里又捏着一只闪闪发光的的东珠,自然误会她和莺儿密谋偷东珠。    侍卫首领望了会儿她,“大胆,竟敢伙同宫女偷窃东珠!抓起来!”说完,一个黑乎乎的侍卫上来,直接用麻绳捆住了徐明月。@棠@芯@书@屋@独@家@整@理@    “这是大长……”莺儿紧张的苍白了脸儿,“你们不能牵连无辜。”    “牵连无辜?!”侍卫首领走过来打量了徐明月一眼,盯着她的眼睛,严苛道:“这年来,我才来就没抓错过人,你一个朝廷命官伙同宫女偷窃,别以为你能逃脱的了。”说完目光悠长深远将抓住绳子的一头,“今个儿不管用什么法子,看不让你招了?!”    ^O^棠^O^芯^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徐明月虽说可以用大长公主的身份压这个侍卫,但是无奈不能泄露假扮朝廷命官的事,只能先暂时按捺着情绪,另想办法,。不过刚一转头,就见莺儿两手交叉,一双脚不住的后退,然后虚虚对着小角门的方向要跑,“救命——救命——魏嫔娘娘救命!”    魏嫔这边,在去汴州庙宇上香时,逢见了一场冰雹,那雹子个大儿,落在地上弹得很高,就连寺庙的瓦片,僧侣们酿造的酱菜缸都砸上了不少的窟窿,田里刚长起来的稻米被砸的落在田里,泥泞成了一摊泥。    魏嫔的衣裳被雨水弄的潮了,正要湿着回去,就见汴州一府邸的世家小姐戚俪言笑晏晏的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递给她,“您不是汴州人,这个季节可是要多带油纸伞、多带衣裳的。”    魏嫔一手拿着衣裳,一双锐利的杏眼不住的打量跟前这个戚俪,眉清目秀,言语间带着浓浓的书香气,面相上跟徐明月倒是有几分相似的神.韵。魏嫔出来时,便听行宫里的丫鬟嚼舌根子,说大长公主和徐佑大吵了一架,徐佑还掴了大长公主一巴掌。    魏嫔眉头微微一皱,照理来说,徐佑心烦了的女人,是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即使如此,她也没必要在大长公主这颗树上耗死。便言笑晏晏的拉住戚俪的手,朝着东面的山川道:“那里是龙气最繁盛的地方,你若足够聪明,就到山脚下。”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抓住机会,将来便可平步青云,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女人。”    徐佑因着心烦,便去后山登山,只是雨后山石滑腻,徐佑脚用力过甚,一块山石从怪石上滚落下来,徐佑微微皱眉,刚要转身攀爬,就见山脚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那块嶙峋的怪石沾着淡淡的血,一个穿着白衣的姑娘坐在怪石旁,惨叫一声,便昏迷在怪石上。    徐佑原本就没什么救死扶伤的度量,可是转头那刹那,脚步却一下怔住了,那个昏迷在怪石上的女子,一身书卷气,稚嫩白莹的小脸儿上挂着一抹别致的熟悉,微微睁眼那刻却有股徐明月的神.韵,徐佑被徐明月拒之门外两个时辰,如今看到如此相似的人,不由一呆。    正在这时,魏嫔面带紧张的走过来,偷偷睨了徐佑一眼,随后忙伏在戚俪的身旁,低低道:“皇上,这是戚俪,是当朝大学士戚大人的嫡女,听说自幼精通诗词是个才女……只是,怎的?”魏嫔一边拿着帕子擦泪,一边瞄向徐佑,“方才,臣妾在庙宇里淋湿了衣裳,还是戚小姐拿了新的衣裳给臣妾。如此善良的女子,怎么会……”    原本是汴州最有名的才女,可是因为这怪石,却被砸的昏迷不醒,徐佑不住的打量戚俪,随后将袖子撕开,弯身轻手轻脚的给戚俪的额头上包扎。    魏嫔不敢发声的盯着他,见到他如此耐心的给戚俪包扎,瞬间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宣戚家人,到行宫候着。”徐佑脸上闪过一丝内疚,虽说这种情绪他不该有,可是看到这戚俪跟徐明月有几分想象,便没有厌恶的将她打横抱起,一路回了行宫。    微风卷着白云,一路白云漫天飞舞……徐明月刚松了松手腕子上被绑的红痕,弯身将麻绳利落的反绑在侍卫首领腕子上,正要说话,就见素来清峻阴鸷的徐佑抱着一个白衣女子,眉眼里全是担忧。    徐明月看到后,瞳孔一缩,手里的半截儿麻绳一下落了地。    “大长公主?”魏嫔小步跟上来,一双眉眼里不住的打量徐明月,半晌,又唇角带笑道:“缘分这事儿也说不准,咱们宫里的女人总也不能栓男人一辈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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