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霸总的佛系情人,第66章 还是他,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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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阮悠知道越行昭说的一个地方,指的是军区大院,她一定不会点头,一定不会说好,因为那意味着,她要见家长了。    可木已成舟,她就是想反悔也不可能了,何况看着越行昭非常正经的脸,她有种这次的见家长,会有事情发生的预感。    这股预感,在阮悠踏入军区大院之后,更加强烈了。    她抱着越行昭的胳膊,边跟着他的脚步走,边打量着四周,得出的结论是这里的一切都很有秩序。    受这种氛围的影响,阮悠目不斜视的迈着腿,一步步向前走。    不长的一段路,阮悠的心里闪过了无数种念头,重复最多的一种,是越行昭的爷爷会是什么样的。    从越行昭那里,她能够拼凑出的爷爷形象,是个很威严,很有气势和压迫感的老人家,和小时候看过电视里的那种长官特别符合。    真实的见到了,她发现,那种威严是真的存在。    斑白的头发,坚毅的五官,严肃的神情和硬朗的身体,眼前的这个老人家,无一不符合。而这个老人家,便是越行昭的爷爷。    意识到这点,阮悠不自禁的抱紧越行昭,礼貌的打招呼:“越爷爷,您好。”    越桓德锐利的双眼一抬,冲越行昭浑厚有力的出声:“你还知道回来!”    这种开口跪的嗓子和毫不掩饰的怒气,增加了压迫感。    阮悠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站着,不敢随便接话。    越行昭早已习惯越桓德这种说话方式,冷漠的说:“我今天回来是带阮悠去看爸妈的。”    越桓德没看阮悠,直接对着越行昭说:“你们俩的事,我不同意。”    阮悠指节泛白,嗫嚅几下,又听到越桓德说:“如果她能说服你去部队,我可以考虑考虑。”    饶是再怎么希望和越行昭在一起,更想得到彼此家人的同意,阮悠也是不会逼他去做不喜欢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很果断的摇头:“抱歉,越爷爷,我没办法做到。”    “就算您是他的爷爷,也不能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尽管这样可能不太礼貌,甚至会被不喜,但事关越行昭,再来一次,阮悠依然会说同样的话。    大概是这番言辞出乎了越桓德的意料,他看向阮悠,第一次正视起这个让孙子护在怀里的小姑娘。    阮悠浅浅的吸气呼气,强迫自己在高压般的目光下镇定。越行昭注意到这细微的动静,安抚的握住她的肩膀,径直带着往楼上走。    越桓德:“我让你走了吗?”    越行昭没有停下,阮悠却是颤了颤身体,心想不能因为自己让他们的关系更差,软声说:“我想和越爷爷说几句话,你先上去好不好?”    放在寻常时刻,阮悠用这种撒娇般的语调求越行昭,他肯定会说好,就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答应。    “你跟我一起上去。”越行昭不容抗拒的说道。    阮悠猜道会是这样,卸掉肩膀上的手抽身出来,下楼梯站回原来的地方,抬起眼对上越桓德严肃的脸,鼓足勇气问:“越爷爷,我能不能问问您,为什么您想让越行昭去部队。”    越桓德:“因为他天生就是属于部队的人。”    阮悠说出自己的看法:“没有人天生就会什么,也没有人天生就该属于谁。”    “小姑娘,你是个聪明人。”越桓德说,“但有些事,你还是不懂的。”    “我知道。”阮悠交握双手,“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您,您为什么要让越行昭转学还做那样的选择。”    越桓德:“为了让他进部队。”    只有这么一个原因,再无其他。    不论再怎么换角度,越桓德的回答和目的,不会改变。    阮悠很无奈,她觉得越桓德真的是一个很倔的老爷爷,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就在这时,越行昭从楼上下来,拉过阮悠快速出门。    “砰”,重重的关门声,在偌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沉。    越桓德严肃着脸起身,背着手走到柜子前,对着一张全家福,看了很久。    出了军区大院,冷风嗖嗖的刮到身上,带起一阵战栗。    阮悠被越行昭拉着,全程没问什么也没说什么,任由他带到一处寂静的墓碑前。    墓碑上贴着两张照片,从轮廓依稀可辨是越行昭的父母。    “他们是在我七岁那年殉职的。”越行昭慢慢的开始讲述。    那一年,越行昭的父母被越桓德派去剿灭人贩子团伙。那个团伙势力很庞大,前后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顺利完成了任务,但越行昭的父母也因此牺牲。    他们破损不堪的遗体被送回来的那天,越行昭满眼通红的哭喊。    哭累到睡过去后,他做了个噩梦,梦里是父母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就这样一直连续做了好多天的噩梦,越行昭渐渐的不敢在晚上睡觉,他怕一睡就做梦梦到父母。    后来,梦慢慢的没做了,晚上不睡白天睡却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就像是让他牢记一样,没办法改掉了。    “原来,你那天说的,真的不是在开玩笑。”阮悠如若呢喃般的道。    越行昭哑声说:“在柳城遇到你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睡到天亮。”    对旁人来说很稀松平常的睡到天亮,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    阮悠心疼了:“你怎么不跟我说,要是我知道……”    后面的话,阮悠说不下去了。    她突然意识到,那个时候的他们,还到不了那种能说的关系,就算是几个月前在一起那会儿,也到不了。    哑然片刻,她抱住越行昭,无声的给予他安慰。    越行昭闭了闭眼,接着说:“那段时间里,我很恨他,恨他为什么要让我爸妈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更恨他为什么可以坦然接受自己儿子和儿媳妇殉职。”    也是在那时,他开始反抗自己的爷爷,对部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    之后的几年,爷孙俩一直处于冷战的状态,一个训练,一个沉默的接受。    好几天都不说上一句话是经常有的事。    一直到初三毕业那年,越行昭在填志愿的时候选了柳城三中。    越桓德得知此事,把越行昭叫去了书房。    “为什么不去兰临一中?”    越行昭冷漠道:“每天训练很累,想换个环境。”    越桓德一眼看穿:“你想去就去,我会让人打点好,毕业之后,立刻回来。”    “然后再和爸一样听你的话进部队吗?”越行昭一下红了眼眶,血丝在眼中迅速密布。    “军人就是要做好牺牲的准备,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保家卫国!”越桓德看着眼前的孙子,“我们越家三代都从军,不能在你这里断了!”    “呵,说到底,你只是为了越家,根本不关心爸妈的死活!”    用尽全力的喊完,一根很粗的鞭子甩在了越行昭的后背。    “啪”,沉重的一声响后,是更加沉重的一串。    越行昭冷脸受着,眼中的血丝不减,半声痛吟都没有逸出来。    一连抽打了很多下,越桓德喘着气扶住书桌,凌厉的眼眸中难掩苍老之色。    第二天,越行昭去了柳城。    没过几天,陈润尧跟着去了柳城,并在越行昭住的公寓楼住下和他一起到三中上学。    没有了越家压抑的气氛,越行昭在柳城过得还算自在,只不过,他不想三年就那样过去,而阮悠的出现,将他原来的想法打破。    阮悠更加心疼了:“早知道我就不转学了,如果我不转学,你就不会受那多伤。”    “不怪你。”越行昭摇头,“我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反抗,不能再忍一段时间,这样就能早点和你重遇。”    阮悠的心头不可抑制的泛酸了。    她静静的听着他越来越哑声的话语,看着他通红的双眼,抱紧他,声音很轻很柔:“都过去了,哥哥,以后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越行昭闭上眼,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呜咽声从口中逸出,低低的在空气中散开。    这一刻,他像只小兽,脆弱的让人心疼,让人揪心。    但嘴里的苦涩一点点的散开了。    夜,更深了。    风,也停了下来。    天边的明月,没了云层的遮挡,越来越亮。    回到大院里,阮悠把越行昭送进房间休息,和越桓德再次进行了交流。    和之前那次不同,这回,阮悠没有紧张,没有任何的惧意,以越行昭女朋友的立场,直视越桓德:“越爷爷,您应该也是对伯父伯母的牺牲感到难过的。”    进来的时候,她有注意到那张全家福的摆放位置变了,很显然,是有人拿过了。    越桓德依旧严肃着脸,那微动的眼角皱纹,却是表明他默认了。    阮悠露出一个浅笑:“我爷爷曾经和我讲过一个道理,他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先修身齐家,是没有办法治国,平天下的。”    “我不知道您对齐家是怎么看的,我想说的是,越行昭他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如果可以,请您和他好好的沟通一次,虽然他说他恨您,但我看得出来,那不是真正的恨,是过不去那道坎。”平平静静的说完,阮悠对着越桓德欠了欠身。    良久,越桓德坚毅的脸上,出现松动的迹象。    半个小时后,兰临市进入深夜。    阮悠提着行李箱,由越桓德派人开车送回了家。    阮志杭和覃丽笙似乎是早料到阮悠会回来,面色凝重的坐在沙发里。    静默片刻,阮志杭打破了这份寂静:“这么快回来了?”    “嗯,”阮悠放下行李箱,坐到沙发对面,“刚从男朋友家里回来。”    覃丽笙和阮志杭没想到阮悠会直接就承认了,花了一秒消化了这个事实。    阮志杭:“什么时候交的。”    “开学的时候,”阮悠一五一十的说,“爸爸,妈妈,以前的事,我全知道了。”    这话,无疑是一颗手榴弹,在覃丽笙和阮志杭耳边炸开了。    覃丽笙面色一凝:“你男朋友,是那个男孩子?”    阮悠应声,又点了下头:“就是妈妈你做饭让我带下去那次,等我的那个人。”    阮志杭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是女的吗?”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阮志杭扬声说:“难道是车站和学校的那个小白脸?”    “他不是小白脸,”阮悠纠正道,“他是我男朋友,是我喜欢的人。”    阮志杭心塞了:“悠悠有男朋友了,都不要爸爸了。”    覃丽笙看他一眼,平静的问女儿:“怎么知道的。”    阮悠原原本本回答道:“看到他胸口的疤痕。”    不待阮志杭和覃丽笙要说什么,阮悠继续说:“爸爸妈妈,我很喜欢他。”    是他让她学会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喜欢的尽头是爱,而爱是无止境的。    或许这种喜欢和爱需要失去不用长大的资格,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心甘情愿。    看着女儿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模样,覃丽笙的脑中浮现出了许多的画面。    那一年,送阮悠到医院后,覃丽笙和阮志杭一个在医院照顾女儿,一个去打听整个事件的经过。    奇怪的是,除了保安人员说的那些,其余的事,比方说救阮悠的那个小男生,他们一概不提。    阮志杭询问未果,便没再继续,去医院和老婆一块照顾女儿。    当晚,阮悠醒了过来。    只不过没等他们关心一番,阮悠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口中念着听不懂的话。    “悠悠?”    “悠悠?”    叫了许多声都没有效果,反而让阮悠越来越害怕,覃丽笙和阮志杭急忙叫了医生过来。    诊断以后,医生告诉他们,阮悠是惊吓过度,并且把发生的事的错误全揽在自己身上。    好在经过多日的治疗,阮悠慢慢的忘了那件事,整个人却是瘦了很多。    本就瘦小的身体,几乎都没了几两肉,看着就让人心疼不已。    在医生建议下,覃丽笙和阮志杭天天给女儿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终于在半个月后,有了起色。    没过两天,新闻上报导了一件事。    那个抢劫犯越狱了,极有可能会对阮悠进行报复。    覃丽笙和阮志杭商量之下,决定带女儿去法国住个一年半载,避避风头。    阮志杭还特地辞去大厨的工作,回来后开起了餐厅,以便能有更多的时间,更好的保护女儿。    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医生建议的基础上,他们给女儿多补充了营养。    不过分的补,圆润又健康便足够了。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阮悠的样貌和以前大不同了,那个抢劫犯也犯了事被判终身监禁,覃丽笙和阮志杭这才慢慢的放了心。    对他们而言,女儿有多漂漂亮亮都不如平安健康来的重要。    不想,高三寒假的旅行,类似的事件发生了,虽然当时覃丽笙和阮志杭就在阮悠身边,但亲眼目睹整个过程,阮悠的大脑受了刺激晕过去了。    以前的事全部想起来不说,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    覃丽笙想着瘦了就瘦了,再补回去便是,没想到阮悠说自己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    那会儿,覃丽笙以为她是真的胃口不好,这会儿,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神情,覃丽笙终于明白了。    她长长的叹了一声:“悠悠,你喜欢谁,妈妈不会阻止,但前提是那个人必须也喜欢你,必须要有保护你的能力。”    早在阮悠晕倒的那一年起,这个念头便在覃丽笙脑中放着了。    他们能保护她几十年,保护不了她一辈子,早晚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人去保护她。既然那个人出现了,能不能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他,是覃丽笙最为关心的事。    阮志杭不大乐意了:“悠悠,你还小,等毕业了再交男朋友也不迟。”    覃丽笙毫不留情的拆台:“不知道是谁在高中时候就想跟我结婚了。”    阮志杭更心塞了,说不过老婆也不舍得说,干脆向女儿寻求安慰:“爸爸帅还是那小子帅。”    阮悠立刻道:“爸爸帅!”    得了中听的答案,阮志杭心里舒服了点,嘴上还是没多少松口:“要交往可以,毕业前,不能越过那条线,女孩子要懂得爱护自己。”    覃丽笙再拆台:“你当年怎么就没考虑这点。”    阮志杭憋屈忧伤的无以复加,把矛头全指向越行昭,冷声说:“那小子以后别想轻易进门!”    阮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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