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不少时间,部队锅总算是新鲜出炉。 阮悠把三个碗装到托盘上,由越行昭端着放到餐桌上。 托盘一搁下,阮悠抢先一步把自己的一小份取出来,然后看着越行昭,示意他端给越桓德。 越行昭沉默了一下,手捧住瓷碗,端起来放到越桓德面前,再端出自己的那碗,坐到阮悠旁边。 阮悠看看越桓德又看看越行昭,感受到气氛融洽了些,弯着眉低头,舀了一口汤喝。 嗯,今天的汤煮的特别香。 这么香着到饭吃完,阮悠去厨房洗了碗筷,出来后发现越行昭和越桓德在下象棋。 趁着这个空档,阮悠悄悄的出了门,关门前又看了屋里一眼,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才把门关上。 看来今天没有白来。 屋外已是繁星点点。 迎着初夏暖中带凉的夜风,阮悠走到凌霜家门外,按响门铃。 凌霜应该是在在等着阮悠过来,一声门铃没响完,大门便从里面被打开。 “悠悠你来了,快进来,尧尧在里面等你。” 阮悠点点头,进了屋,看到有很多年没见,瘦了也更黑了的陈润尧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们聊,我去楼上看个视频。”随便找了个借口,凌霜一溜烟没了影,不知道是想把空间腾出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客厅里的两人没有去在意,静默的隔着沙发站了几秒,阮悠先开了口:“凌霜说你找我有事。” 陈润尧抬起手:“坐下再说。” 阮悠绕到沙发边坐下,目光澄澈的直视陈润尧:“现在可以说了。” 看了阮悠几秒,陈润尧坐回沙发里,沉着声说:“当年的事,对不起。” 尽管猜道是什么事,阮悠还是问了一句:“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见陈润尧认真的点了下头,阮悠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其实当年你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 那时候,阮悠的世界还比较单纯,记忆也没有解封,更重要的是,她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以为等高考过了,就能一起上大学,再一起到毕业。 越行昭会突然转学,是她想都不曾想过的,就像是老天爷给了一份珍贵的礼物,突然又收回去了。 “虽然我们没有真正的在一起,时间也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是那段时光,我过得很开心,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所以,”阮悠低下眼顿了顿,复又抬眼,“那天和你说的话,大概是我最口是心非的一次。” 陈润尧目光一凝,看着阮悠问:“可我听周奇说,你得了轻微厌食症。” 阮悠淡淡的翘了下唇角:“我生病住院的那一个月,一开始,因为想起来小时候的事,的确胃口不好。” 后面几天,记忆稳定了,在医生的建议下,阮悠每天都喝清淡的白粥,几天喝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 大概是医院的环境很清幽,有天晚上,阮悠躺在病床里,看着窗外的月光,不由自主的想起有半年没见的越行昭,包括陈润尧说的那些话。 那会儿,阮悠的心性和高三上学期相比,已经大不同了,藏在心底深处,没有变化的,是那团喜欢越行昭的火苗。 “后来,我看到自己瘦了一圈的样子,就想着,你说的有些话,并没有错。”微顿了下,阮悠接着道,“我觉得或许自己变漂亮了,他就会回来了,所以之后的几天,我就潜意识的让自己不想吃东西。”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想法,真的挺好笑的,但我没有后悔那么做,”阮悠笑着说,“因为那是我还喜欢着他的证明。” 听到这,陈润尧问:“既然你一直都喜欢他,为什么周奇说,大一刚开学的时候,你对他很冷淡,我觉得应该不可能是我听错了。” 阮悠回想了一下那些片段,亮闪闪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因为我不能让他随便哄两句就哄好了,我也想看看,他是不是值得我继续喜欢。” 停顿了两秒,阮悠轻声一笑:“不过,我太容易对他心软了,也幸好,我容易对他心软,才真的懂了他。” 陈润尧:“阮悠,你真的很适合他,以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话不能这么说,”阮悠没有责怪的意思,“很多事情,有因才有果,也许你当初不说那些话,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我和他了。” “也是,”陈润尧说,“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应该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阮悠知道他是在为什么道歉,她看了看躲在楼上偷听的凌霜,双眼一眨,站起身来。 “我该走了。”快走到玄关时,她望了下窗外,“外面好像有点下雨了,能借我把伞吗?” 陈润尧过去玄关拿了把伞出来,递过去给她。 阮悠没接,而是上前一步,说了句话:“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喜欢凌霜?” “对。”陈润尧很直接的承认了。 看凌霜探出头拼命的在偷听,阮悠拔高声音:“是吗?可我怎么听凌霜说,你喜欢越行昭?” 凌霜如遭雷劈。 陈润尧怔住了。 阮悠见效果达到了,把伞拿过来放回原位,一身轻松的打开门。 “砰”,轻轻的关门声在宽敞的屋内响起,传入凌霜耳中。 她打了个激灵,忙不迭地转身要溜,被率先回神的陈润尧上楼抓住。 “我喜欢阿昭?” 凌霜脖子一僵,笑的比哭还难看:“不是,尧尧你听我说。” 陈润尧二话不说,转开卧室的门把,拉着凌霜进去。 “砰”,重重的关门声在走廊里四处回荡,通过一扇开着的窗户,传进阮悠耳里。 阮悠回头望了眼二楼,抿唇笑着往前走。 一走出大门,就看到越行昭靠在树下,抬头望着星空。 半个小时前,阮悠出门后,越行昭跟了出去。 一路跟着到凌霜家,看见凌霜开门让阮悠进去,越行昭发了消息给凌霜。 得知是陈润尧要找阮悠谈话,便让凌霜把他们的对话转给他听。 当听到阮悠说的那些话,越行昭的心脏剧烈的抽搐了一阵。 他心疼她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心疼她为了自己瘦了那么多,但更多的,是想牢牢的抱紧她。 所以,在阮悠出来后,越行昭直接带着她上车,开出军区大院。 车子开的很快,几乎是在超速行驶。 阮悠只晃了下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车子已经停在了家门口。 “老公?”她轻轻的叫了一声。 越行昭没回答,沉默着下车,沉默着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沉默着把阮悠抱出来。 沉默着进了门,越行昭又沉默着抱着阮悠进了卧室,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背部接触到柔软的床单,阮悠撑着手臂半坐起来,拉住越行昭的衣袖:“你这是怎么了?” 越行昭还是没回答,只是绕到床头,把台灯打开了。 暖黄色的灯光亮起,将黑漆漆的卧室照出一片暖意,也照出了他的脸。 那张脸上,是一种极尽温柔的神情,而那双纯黑的眼眸里,却蕴含了岩浆般火热的温度,仿佛能把人给烫穿。 阮悠呼吸一窒,心脏的跳动都停止了。 停了有好久,她摸住自己的心口,舔了下有些发干发烫的嘴唇:“你,听到了?” 越行昭站着没动,眼神凝在阮悠身上,喉咙滑出今晚的第一个字:“嗯。” 阮悠浅浅的吐了口气,噙着笑说:“听到了干嘛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和爷爷下棋输了,在不高兴。” 半开玩笑的一句话,把一屋子的沉寂打破。 气氛是轻松了,但阮悠却看到越行昭眼眸微敛,修长的手指撩起上衣下摆。 仅仅一秒,地板上多了件白色的短袖。 阮悠睁大眼:“你脱衣服干什么?” 说完不过半秒,她忙改口:“不是,你干嘛脱衣服?” “不是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阮悠有些语无伦次了,嘴巴开开合合几次,愣是表达不出心里的意思。 最后,她干脆闭上嘴不说了,转过身,掀开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张脸,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个劲的乱瞟。 瞟了好几眼,整个人连带被子被抱了起来。 阮悠一动不敢动,捏紧被子小声问:“要干嘛啊?” 越行昭:“洗澡。” 阮悠:“……” 说洗澡,真的就是洗澡。 洗完澡,阮悠带着淡淡的水汽被越行昭抱着躺到床上,盖好被子。 什么情况? 这还是他吗? 刚才他真的是在认认真真帮我洗澡? 阮悠觉得自己有点不太正常。 她甩甩头,甩掉脑子里那些胡七胡八的思绪,翻了个身面朝越行昭:“哥哥?” 越行昭抱紧她:“嗯。” “行昭哥哥?” “嗯。” “老公?” “嗯。” 一连三个称呼全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回答,阮悠有种见完家长留后遗症的错觉。 她微蹙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抬脸看越行昭:“你亲我一下。” 越行昭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阮悠转了圈眼珠,又要求道:“你摸我一下。” 越行昭在她腰上摸了一下。 阮悠乐了,跟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又提了几个要求。 在越行昭全部完成后,她咧开嘴,唇角弯出一个甜笑:“是不是心疼我了?” “心疼。”越行昭嗓子微哑,“快心疼死了。” 阮悠凑过去,拿额头抵住他的:“我是自愿的,自愿喜欢你,自愿为你做想做的事,因为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别人。” 越行昭喉结一滚,酸甜之意源源不断的涌上来:“宝宝……” “我在呢。”阮悠笑的更甜了。 越行昭闭了闭眼,覆在腰间的手顺着背脊上移到圆乎乎的后脑勺,轻轻一压,饱满的双唇紧紧贴住小巧的粉唇,温柔的慢慢的磨。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花样百出的技巧,却让房间里的温度一升再升。 “累不累?” “不累。” 越行昭磨了一下,手沿着背脊原路返回,牢牢的覆在后腰。 房间里的温度升的更高了,空气甜腻的让人想入非非。 当温度临近沸点,越行昭磨了最后一下,手从睡衣下摆探入,一点点的往上滑。 那速度,慢的跟乌龟有的一拼,是个人都忍受不了。 阮悠吐了口气,脑袋微侧,挨近越行昭的耳朵:“哥哥,能不能快点?” 越行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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