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的吉普车上, 坐的满满登登。 身穿警服的李倦深坐在副驾,赵胤和子鹤则坐在后排。 子鹤捋了捋头发, 就不自觉的不断朝着小要命打量—— 这小子穿着周山给准备的警服, 肩宽背挺,面肃腿长, 特别精神。 正气冲天, 俊朗无匹。 我这小肉身可真好看。 子鹤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要配合着‘赞赏的眼神’和‘感叹的点头’。 赵胤终于有些受不了子鹤炙热的眼神, 他皱着眉伸五指扣住子鹤的头顶,硬拧着子鹤头脸朝前看。 “付慧布的那个局, 不是给自己增寿的。”赵胤收回手, 将手贴着大腿放在身侧, 扭头对子鹤道。 “不是给自己布的?”子鹤挑眉。 “2903圣坛里,警察砸了顶棚,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帽子。是老年男性戴的款式, 而且是那种已经戴的起毛的老旧帽子。”赵胤说罢,摇头道: “你一定想不到, 那帽子是谁的。” 这帽子的主人,才是燃寿生死局真正的受益人。 虽然风水局最后被他们破了,但在风水局生效的时间里, 医院里死去的病人的寿命,还是被劫走了。 “想不到。是谁的啊?”子鹤问道。 “张磊。” “张磊。” 结果赵胤开口时,子鹤抢着跟赵胤异口同声。 “……”赵胤皱了皱眉,转头瞪向子鹤:你不是说不知道吗? 子鹤瞧着小要命那小表情, 立即笑了起来。 开心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子鹤其实早隐隐有这个推测,他就是瞧着小要命那副‘烧包’吊人胃口的样子,想逗着小要命说话。 “你怎么猜到的?”赵胤有些不解的皱眉。 “你都说我肯定猜不到,那就不是付老太太身边熟人。然后剩下的随便蒙一个呗。”子鹤笑嘻嘻的道,气的小要命撇了撇嘴。 其实他之前看过张磊的面相,有苦相,但有偏福。 之前想着是他资助养育的孤儿们,长大后孝敬他。 现在看来,是有付老太太这个雷锋送寿啊。 “不过,为什么付老太太要给张磊布局劫寿?他们俩……?” 莫非……是老树开花? 子鹤忙扯着小要命问问题,以满足小要命显摆的欲望。 “张磊现在就养着一个孤儿,是个女孩子。上高二,在整个省级都是有名的学霸,各种比赛总能拿到名次。付老太太被返聘后,从高一开始教她,很有感情。” 赵胤也不再卖关子,被子鹤一通不正经,他炫耀的情绪已经完全消失了,有些没味儿的跟子鹤说道: “付慧说,那女孩子可以没有老师,但是不能没有爷爷。” “……”子鹤抿住唇,突然觉得很难评判这件事、这个人。 付慧布了劫寿局,害许多老人死于非命。 可她偏偏还不是为了自己,甚至也不是为了她的亲人。 人类果然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 周山开车比李倦深要稳一些,遵纪守法也不超速。 待到了易丰在新区美林城的办公楼地下车库,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 …… 丁谢洗好澡,将长发梳成头顶发髻,随即换了一身宽松的中式休闲衣裤,配上白色布鞋。 虽然打扮中性,但五官和身段仍显露女性的柔美特质。 她专门将眉毛画粗了些,让自己更加雌雄难辨。 上次她在李超别墅里,参与一群和尚、道士驱‘小鬼’事宜,第一次见到子鹤时,便是类似打扮。 当时许多人都以为,她是个男的。 坐在父亲专门给她修的小换衣间里,她仔细的往脸上抹着香香,想着一会儿去做什么、玩什么、吃什么。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急促的唱歌,催促她接电话。 丁谢心头一晃,皱着眉头接了起来,另一手仍在往面颊上拍补水。 “什么?”听到对面人的话,她拍面的手猛然顿住,声音平地拔高。 那边似乎有人急促的说了什么,丁谢的眉头越皱越紧。 因为每年不断往教派里送钱,加上为人聪明,她在教派里的地位,已经很临近坛主。 甚至很多时候,坛主都要敬她几分。 现在教里出事,往往也会直接找她。 电话那头的人说罢,丁谢就冷声道:“你说是……紫玄观的老观主?来抢东西?” “……”丁谢认真倾听。 “斗法?”丁谢不敢置信的反问。 “你带着人,想办法杀了他!”丁谢眉峰微竖,虽然是年轻女性,说出的话却透着股非她这个年纪会有的冷酷。 “……行,我马上到。”丁谢啪一声将电话按在桌上,盯着镜子思考了一会儿,才转身拎起包,疾步朝外走去。 …… …… 子鹤一行人抵达28层,从电梯里走出来时,迎面便看到了穿着一身轻麻休闲常服的丁谢。 上一次子鹤与丁谢虽然同在李超老板的别墅里,他却没有注意到丁谢。 如今两人面对面照面儿,他目光落在丁谢身上,便忍不住有些发怔。 在旁人眼中,丁谢也许只是个普通年轻女性。 但在子鹤眼中,丁谢周身却散发着微微的浅黄色光芒。 ——这女人居然是个石女! 所谓的石女肉身,不具备当母亲的条件,无法进行正常的夫妻性生活,不来姨妈…… 可在玄门,这却是吞灵不泻的貔貅身——对魂魄是非常滋补的! 丁谢看到子鹤,也微微一怔,虽然子鹤现在穿着一身警服,但这张脸她可不会忘。 往电梯里迈的步子便有些犹豫——如果不是教派里出了大事,她真的想留下来,看看‘钱绅’如此打扮,跑到她父亲公司,到底是想干什么。 抿着唇,她深吸一口气,只得装作不认识子鹤一行人的样子,淡着脸踏进了电梯—— 教派里的事儿太大太急,她必须立即赶过去才行。 子鹤却不知道丁谢身份,也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一副酒鬼看到酒的样子,就差流口水了。 赵胤看到他盯着丁谢眼睛发直,皱了皱眉,扭头想仔细打量丁谢时,电梯门却正巧合上。 “怎么了?”赵胤转回头,瞪向子鹤。 什么东西让他看的眼都不眨的,一脸痴相?嗯? “哦,没什么……”子鹤眨了眨眼,忙回头朝着赵胤笑。 瞧着赵胤的肉身是泛着纯净的白芒的,他忍不住慨叹:还是小要命的肉身更好,嗯嗯! …… 一行四人走到前台前的大玻璃门处,前台忙出来开门。 子鹤站在一边,一眼就瞧到了门口左右两边的盆栽——这居然是两盆芙蓉树。 芙蓉树,又叫合欢花树。 他听说过许多公司门口摆各种招财类植物的,摆芙蓉树的倒是第一次见。 踏进玻璃门,子鹤和赵胤都敏锐的吸了吸鼻子,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再往里走,拐进长廊的位置,专门开辟出一个小空间,摆着一个小小的财神像,像前有贡香在燃。 子鹤皱了皱眉,现在还在敬财神的企业,一般都是老企业了。 才要继续往前走,与这神像错开,子鹤却又顿住脚回头望了一眼。 这神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神像周身雕刻着元宝钱财等吉祥招财的东西,但面容既不是关公模样,也不是常规财神爷的模样。 看起来甚至有些像怒目金刚,就是那种门神的长相。 他皱了皱眉,公司前台已经带着李倦深、周山他们走出去好几步了。 子鹤只得先放下,不再细看,快赶两步追了上去。 穿过走廊,子鹤感到汩汩寒气在往脖子里钻。 低头看自己手背,便见尸斑竟开始出现在手背上。 他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眉头微锁,目光透起寒意——这地方有古怪。 四周有股邪气在侵蚀他的肉身,吸他身上的阴气。 目光下沉,脚下的地毯上似乎有奇怪的光泽,像是什么粘液在地毯上干涸成结晶,在反射微弱的光。 扭头朝着赵胤望去时,便见小要命也在低头打量脚下的地毯。 走到易丰办公室门口时,赵胤回过头,与子鹤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虽然都没说话,却都明白了对方的顾虑。 前台妹子推开房门,易丰迎出来的时候,赵胤紧了紧手里的书包,似乎在按捺掏出锤子的欲望。 易丰本来以为只有周山警官一个人过来,他当是个很随意的问询——毕竟,案子已经过去好多天了,该有的盘查早就该结束了。 结果看见周山一步他进来,后面跟着三个高个子,其中有一个身高体壮大胡子,乍一眼看着跟个土匪似的。 他吓了一跳,幸亏多年积累了随机应变的能力,摆出一个笑脸,将他们都迎了进来。 “快进来快进来。”易丰瞧了眼沙发,只够坐三个人,忙喊秘书再搬个椅子过来。 就座的时候,李倦深和周山都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 心细的赵胤却站在一边,面对着还剩一个的沙发,并没有准备直接坐过去。 他与子鹤一起等秘书的椅子。 子鹤便笑着按照赵胤的肩膀,准备让小要命先坐。 赵胤回头看了子鹤一眼,伸手拉下子鹤的手臂,仍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他不愿意自己坐着,让小子鹤孤零零站在一边,像个跟班似的。 过了一会儿,秘书搬了个椅子过来,两个人才一起坐了。 子鹤默默的挑了下唇角,心里有丝丝暖意。 易丰坐在对面,望着面前的四个警员,有点傻眼。 这……怎么来了这么一堆人?! 还各个面露凶光的瞪着他,干嘛?人多?吓唬他? …… “问你几个问题。”周山办案时,一向口气生硬,通身上下都是公事公办的强势。 易丰微笑着点了点头,很是从容。 “这6个死者都是你的情人?”周山问。 “这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易丰冷笑了一声,才又道:“只能算曾经有过情愫。” 四两拨千斤。 “那这六个女孩儿的灵魂都去哪里了?”周山也不恼,淡然的便将第二个问题朝着易丰抛了过去。 他问的很自然而然,像在问‘你早饭吃的什么’一样自然。 易丰却猛然怔住,这是什么问题?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瞬间的心虚涌上来。 可马上,他想到周山的身份,改而嗤笑一声,“周警官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灵魂去哪儿了?天堂?哈。” 他说了句自以为好笑的笑话。 可坐在他对面的四个人,却都从他表情的细微变化里,察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慌张。 不止是惊讶,而是透着股慌张的疑惑。 接下来,周山又问了许多问题,一些奇怪的问题穿插在普通问题中,总能打易丰个措手不及。 子鹤专心听着,在周山询问的空挡,开口也问了易丰一个问题: “易总门口敬的是什么神?我瞧着像财神,可又不像财神。” “这也跟案情有关吗?”易丰皱了皱眉,似乎对子鹤的问题非常排斥。 “请你回答问题。”周山强硬道。 易丰抿了抿唇,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眼神时不时朝着这间办公室的独立卫生间瞄一眼,隐有几分不安—— 像是卫生间里有什么定时炸弹,怕被发现一般。 “是地方财神,我出生在江南,家里人拜的财神一直就长这个样子的。”易丰淡然的道,说话时身体不自觉往后靠了靠。 他想定点不动微笑,但又觉得不舒服,整个一系列动作不那么顺畅,有几分尴尬意味偷出来。 周山和李倦深都捕捉到了易丰的小动作,虽然没有说话,却在心里记了一笔: 易丰信仰的这个财神,恐怕是个突破口。 李倦深只恨自己刚才进门的时候,没有注意那尊神像。想到这里,他便起身问道:“这里有卫生间吗?” 易丰便朝着门口的秘书示意了下,秘书仍旧是引着李倦深往外走,给李倦深指引了办公室公用卫生间的位置——而非直接使用易丰的室内卫生间。 李倦深出门后,立即拍了那神像的照片,发给同事去查。 房间内,赵胤却始终沉默着,鼻息间有股奇怪的香味。 他皱起眉头,觉得这味道像是母亲惯用的香水的味道。 他心里有些不安,四处看了看。 最后,几乎怀疑自己错觉时,他在易丰沙发边角处的地上,看到了一颗水晶坠子。 与母亲手链儿上的坠子很像,不顾这时候正在询问易丰,他突然站起身走到易丰沙发边,俯身捏起了那颗水晶坠子。 几个人正疑惑赵胤突如其来的动作,易丰瞧见赵胤手里的东西,脸色却沉了沉。 下一刻,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赵胤突然回神去够书包。 “?”子鹤有不好的预感,他仿佛在小要命脸上看到了煞气。 “?”周山疑惑的看着弟弟,不明白弟弟怎么突然这么不顾全大局。 在易丰有些惊慌的眼神注视下,赵胤一把便抽出了殄官锤,一手将书包往背上一背,他转身就抡起锤子朝着易丰的脸糊了过去。 “哎!”周山骇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弟弟这样狂暴的一面。 子鹤霍地站起身。 周山反应慢了一拍,想拦住赵胤显然是来不及。转眼瞧见子鹤起身,才稍微放心一些——还好有张子鹤拦住弟弟。 然后,下一刻,他就看到张子鹤一下扑向易丰。 在赵胤举着锤子往易丰头上招呼时,子鹤凶狠的一把按住了易丰的肩膀,使易丰不得动弹,无法躲闪—— 他哪是去拦着赵胤,他这是‘赵胤打架,他递刀啊!’。 谁tm管易丰的死活,小要命既然要揍易丰,那子鹤自然是选择帮着小要命啊! 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 是周山想多了。 “刘佩呢?”赵胤这一锤子并没有砸在易丰的脑袋上——这是自然,易丰脑袋受了这一锤子,只怕要扁烂。 殄官锤带着一股锐风,擦着易丰的耳朵垂在他靠着的沙发背上。 惊的易丰一身冷汗,吓的直哆嗦。 赵胤这问题一问,易丰就开始奋力挣扎了起来。 “打人啦!揍人了!你们要干什么?我没有犯罪!放开我!”易丰大喝起来,语气很是强横。 子鹤嘴唇一扯,一手按着易丰肩膀,另一手便按住了易丰的腿。 赵胤也不含糊,再次挥起锤子,照着子鹤按住的、易丰的那条腿就狠狠砸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嚎出,易丰脸色瞬间煞白。 他腿被砸这一下子,咔嚓一声,他都听到了骨头断碎的声音。 身心都遭受了重创,又痛又惊惧。 这年轻人不是开玩笑,他们这是动真格的。 “周警官!周警官你不管管吗?我没犯罪啊,啊啊……”他疼的一阵急喘,几欲昏厥,浑身都因为疼痛而哆嗦了起来。 周山也被吓的不轻,他这才想起来站起身,可看着赵胤的样子,他心里疑惑着赵胤刚才问的那句话,便没有阻拦,反而是一起瞪住易丰,喝问:“刘佩呢?” “什么刘佩?你们不能……不能丢了个人,就,就来我这里找?嘶……快打120……”易丰红着眼睛,抖着唇,想要挣扎起身拿自己手机。 可随便一动,腿就疼的他直翻白眼儿。 周山也不含糊,他转头四处打量了下,见这办公室里还有个房间,三大步就跨了过去。 一把拉开门,周山走进发现是个独立卫生间,推开门看到的是洗漱台。 他视线落在洗漱台边上的马桶间,手放在腰间的配枪上,他走到马桶间门前,机警却果决的一脚踹开了那门。 下一刻,他便看到了赵母刘佩被遮了眼睛,黏住嘴巴,五花大绑的坐在坐便器上。 “妈!”周山惊呼一声,一步上前便将赵母抱了起来。 赵母忙摇头扭动,周山三两下解开了赵母身上的捆绑,拉起赵母,慌张问道: “妈你没事?” 赵母嘴上被粘的地方有些泛红,身上有几道红痕,但瞧着没受什么伤。 “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赵母喘一口气,觉得浑身酸痛。可瞧见周山老大一个高个子,站在自己面前,关切的打量自己,心一下就安了。 方才的惊慌恐惧,一下都得到抚慰。 “啊!还有王舒,我带着秘书王舒过来的。你们看到她了吗?是她报的警吗?”刘佩一下想起自己的秘书。 周山愣了下,忙转身往外走,赵母快步跟上。 赵胤扭头瞧见自己母亲跟着周山走出来,没什么事儿的样子,总算放下心来。 可又觉得一阵阵后怕。 如果他们没有来,母亲会怎样? 如那些易丰的小三儿一般,莫名的因为心脏骤停死去? “王舒呢?”周山冲到沙发前,这一回,他也面露出凶光——这一回,易丰栽了!再也别想逃脱法网! 他一把揪住易丰的头发,迫使易丰昂起头,“你把这位女士带来的秘书藏哪里了?” “那个秘书我也没看见!她去上卫生间了,我也没看到她!”易丰被吓的不轻,赵胤拿一锤子让他失去了心底的防线,整个人都变得软弱了许多。 刘佩听到易丰这话,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准备去找王舒。 “妈,你别去,我去。”周山拉住了刘佩,自己往外走去。 正巧这时上完厕所的李倦深推门走进来,他一边用自己的牛仔裤擦手,一边抬头—— 然后,他就见刚才还好好的几个人,突然打成一团。 “?”他愣了下,却还是下意识的按住了身后的门——让跟着他准备走进来的易丰秘书,被关在了门外。 “你帮着他们。”周山对着李倦深交代了一句,便推开李倦深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的易丰秘书,便被周山捏着肩膀给带走了。 刘佩一转身,走到沙发前,扬起手狠狠给了易丰一巴掌。 易丰因为疼痛,几乎要陷入昏迷,又被刘佩这一巴掌给打醒,腿上的疼痛再次让清醒的他低声呻吟。 “我……我就是一时色心起,我还什么都没干呢。我没有造成实际伤害,你们不能……快打120……我快死了……”易丰仍然不死心的低声嚷嚷,说话时,时不时因疼痛难忍而抽凉气。 “你门口那神像,到底是什么?”子鹤按住易丰肩膀,逼问道。 “就是财神啊……”易丰苦着脸,满面的冷汗。 子鹤呲了下牙,洁白的牙齿让易丰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子鹤伸手便朝着易丰受伤的膝盖按了下去。 “啊啊啊啊……我说!我说……啊啊啊……” 整个房间瞬间充斥易丰痛苦的嘶嚎和求饶。 连深恨易丰的刘佩,瞧着那个面对她时,总是笑嘻嘻装傻卖萌的张子鹤,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孩子……还……还…… 手劲儿挺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刘佩(皱眉):哎呦,子鹤这孩子,手劲儿这么大呢!看把易丰疼的。 易丰(冷汗淋漓):嗷嗷嗷嗷……你有重点吗你!啊啊啊啊…… 子鹤:哎呀,就还好啦,也不太有劲儿,嘿嘿。 易丰:谁夸你了?!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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