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肖紫赶紧截断她俩的话头, “还聊, 教练过来了!” 她是知道些内幕的,深深认为单纯的小女生还是别掺和富二代那茬, 不然段位低的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柏黎瞧一眼正朝队伍走来低气压的陈教练,迅速闭嘴, 顺便帮室友别过脑袋,低声回:“等会儿再说。” “哦……”脑袋被强行扭转, 谈雪松乖乖地应了声。 “今天的比赛你们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别像某些人,仗着有病就不来,把比赛当儿戏。” 陈卧仿佛吃了炸/弹,朝选手们中气十足地吼。 明里暗里讽刺S的意思谁都听得出。 选手们不整齐地点着头, 稀稀拉拉一片, “知道了教练。” 陈卧:“我听不见。” 前排CC:“……”靠, 老不死又来这招, 特么的玩不厌吗?? 游机适时缓缓挪动,似乎在提醒选手们:瞧, 我在工作哟。 节目组是祖宗, 教练是老子, 所以现阶段大家心愿臣服地做孙子,扯着嗓子喊:“知道——了——教练——” 依照陈卧的尿性, 他必定要多听几遍洪亮的呐喊声, 才肯罢休。 选手们还没开始打球,气就先透支一部分了。 等真正开始比赛,自由组队, 大家已经懒得搞场面功夫了,直接瞄准早就研究透打法的对手,上前邀请。 “大家兄弟一场,你让我三球!” “??”马肖紫高贵地瞥过一眼,“骚鸡你改名秀儿了嗯?” 对方立刻缴械投降,马肖紫冷笑,撇头走开,高扎的波浪马尾狠狠甩中对方的脸。 球场上的空位陆陆续续填满,谈雪松婉拒了几个等级低的选手,她心头还缠绕着关于S的消息。 柏黎跟他们说的内容一样,S醉酒昏迷,闹得节目组紧急召人,叫了救护车,还来了几个神秘的保安,护送入医院。 也不知怎地,她莫名比上一次跳楼更慌。 她的心很软又很坚定,所以她会拒绝郑新郁,然后会担忧他的身体状况。 “你在想他么?”冷淡的女声响起。 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谈雪松循声抬眸,陆舒芸佩戴着D级站在她面前。 “没……”她下意识否认。 “你怎么知道我说谁,男字旁还是女字旁的他?” 谈雪松怔住,她一时也反驳不了什么,紧张地捏了捏拍柄。 “那天在食堂,”陆舒芸静静地看着她,“我都走了,把你的好意扔在地上,你为什么还要捡那片纸巾,不嫌脏吗?” “……还好啦。”谈雪松随口应。 她觉得对方在她面前仿佛换了种气质,不胆怯又冷冷的,在郑新郁那儿就小鸟依人。 哼。 谈雪松不合时宜地纠结起“郑新郁的魅力竟然比她大”的小小不爽。 也不止一个人这样。似乎大家都是如此,在她面前端起老大的架子,在他那儿就是老小、甘愿叫哥哥的角色。 “你好蠢,是我见过最蠢的人,别人都不用套你的话,你自己脸上就讲完心理活动了。” “……哦。”谈雪松瞪一眼,撇撇嘴,“”哼。 “想见他吗?” 陆舒芸突兀地问这么一句。 谈雪松:“……”她再心软就真的彻底摆脱不了他了,虽然现在的情况也相差无几。 “不想!”哼。 “他昨晚灌了过量的酒精,半条命都快没了。” 谈雪松坚定地:“哦。” “你知不知道,他羞辱过我,”陆舒芸话锋一转,“你说我没必要自卑,但你知道他怎么人身侮辱我吗,我只是跟所有选手一样钦慕他,他好像查透了我看透了我似的,说我的出生是原罪,本性低贱……” 深知世态炎凉的女生一字一顿地说,眼圈微红。 谈雪松:“呃……” “可是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跟在S身边呢,你应该远离他啊,越远越好。”她稍微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疑惑。这样的讨厌鬼第一时间就要甩掉才对。 “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我不呆在他身边,已经被集体孤立的我,怎么在这个综艺活到最后?”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呀。”谈雪松有点苦恼,“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 愧疚感萦绕着,她不能再听关于S的事了。 陆舒芸不依不饶,“你怎么可能不懂?真当自己是不知疾苦的小公主吗?” “我,可能S也是有点喜欢你的,他对我也不怎么好,我觉得他对你比对我好一些。”起码不会动手动脚。 “他怎么对你?” 陆舒芸的语速比脑速还快,迫切地想知道金主对待另一个情人的差别,直至两三秒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悲哀。 “就是对我拳脚相向,语气很恶劣,也是羞辱过我什么纯啊蠢啊……” “真的假的?” 对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虽然明显不信。 “真的啊。”谈雪松诚恳地举四根手指,然后发现这举动有点傻气,她赶紧放下,左右转头看球场的情况,“我不跟你聊了,我还得要去升级。” “等等,我跟你打。”陆舒芸向前迈了一步,挡住她。 谈雪松:“诶?” “如果我赢了,你带我去见他,输了我向你道歉。” “诶??”谈雪松忽然觉得自己真成了蠢蛋,一点儿也听不懂对方的逻辑。 天外忽然飞来一把声音,“骗单纯小姑娘可真够奸的。” 谈雪松茫然地扭头,似乎刚战完一局的B和CC过来了,两人的额头齐齐冒汗。 贝翰义刚到没多久,只听下半段也懂了陆舒芸想耍的花样,“你昨晚没能进S的房,就只看见他被抬出去,想趁机见金主培养感情见不到,过来坑能靠近他的小姑娘了?” 不等陆舒芸矢口否认,贝翰义又说:“你想着S喜欢她多于你,如果她想见S,肯定可以见得到,这样你就可以蹭着她去见了是吗?” “你胡说。” 陆舒芸底气不足地反驳。 CC擦着汗,补刀:“不过柠檬精你前面铺垫这么多废话干嘛啊,酸人家就直接酸嘛,还得为自己找个借口,废物。” “……”陆舒芸气得甩拍指他们,羽拍尖儿直戳他们俩的鼻梁。 但B和CC压根不是怕事的主,巴不得陆舒芸跟他们闹,闹大了也是她被强制退赛。 CC内心活动:嘻嘻。 和B双杀白莲的滋味好舒坦,比照顾混蛋弟弟的日子舒心多了。 谈雪松连忙伸长自己的短胳膊,借着球拍的长度,拦住B和CC,“你们别欺负女孩子,这样会给教练留下不好印象的。” 曾经挨揍过、已毫无印象分、可能早被拉进黑名单的CC:“……” 贝翰义玩味地打量她,说:“明明是她欺负你,我们帮你讨回公道你还帮起敌人来了?” 怪不得S能被她气成那样。 “没有,”谈雪松摸摸鼻子,“她也没有欺负我啦,谢谢你们的好意,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从小被保护得很好,所以不会把人想得很坏,陆舒芸在她看来,是和她同样倒霉的小可怜,罪魁祸首是S,没道理她担忧S,却对陆舒芸凶。 陆舒芸很冷漠:“别以为你帮了我就会感激……” “stop,”贝翰义不耐烦地打断她,“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演什么啊?这里没人稀罕看你的戏,滚。” S也对她说过滚字…… 陆舒芸被勾起耻辱的回忆,几欲奔溃,顿时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好像是来找羞辱一般。 “你们……”谈雪松眼睁睁看着人被气走,她又说不出什么在理的话。 “宝贝怎么样,”贝翰义轻佻地勾她下巴,她一惊,立即躲过,对方也能佯装无事地说,“终于把坏女人赶跑,我们是时候该讨论下S的终身大事了。” 悄悄对准他们的摄像头,无声无息地又转向了别的球场。 易荔精心挑选了一名女选手,杀了个片甲不留。 “才升了一级,够吗?”马肖紫正好也虐完菜鸡,坐到长椅下,从广告商赞助的一箱箱饮料中,抽出一瓶拧开。 “贪心不足蛇吞象。”易荔微微喘气说,捞起毛巾擦汗。 “就没有想过挑动前五?”马肖紫凑近她,运动过后的双眸炯炯有神。 易荔:“?” “本来S是排除在外的,只专攻ABCD这四位有破绽的,但是我后来又发现S居然也有致命弱点。” 易荔不笨,联想到S最近一系列的反常行为,她说:“我松?” “嗯哼。”马肖紫喝一口饮料。 “不行,我不能做伤害她的事。”易荔想也不想地拒绝。 “你都没问有什么计划,就认为我打算伤害她了?” “那你打什么主意?”易荔说着,视线不自觉瞟向被BC遮住身影的谈雪松。 “什么终身大事……”谈雪松垂下头,声音越发小,抱着心爱的球拍想逃。 CC活泼地说:“别掩饰啦,我们都知道S为爱宿醉好几回了。”说完他突然肉有点疼,噢他的钱的冤魂还在不甘。 “是啊,那沙雕不仅变本加厉地进化成死变态,不吃不睡地在女生宿舍那边晃,昨晚又升级直接搞自己的身体了。”贝翰义似乎很烦恼,“要是他哪天死在某不知名女生宿舍门前可怎么办呢?” 谈雪松:“……”他们好会讲,她讲不过他们俩呜呜呜。 “我我先比赛,有什么比赛之后再说……”她拔腿作势要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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