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放学时, 阮曦匆忙打车赶到了votate的门口。 此时距离和谢然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刚到门口,那些侍者们仿佛已经等候多时了。 先是恭敬的行礼, 紧接着有人小心翼翼道。 “老板他……很狂躁。” “即使是您也请千万小心。” 穿过餐厅底下的木质回廊,在旁边的偌大场地中居然还栽种着大量木槿花。 电梯显示到达了负十层,紧接着阮曦便被领到了一扇门前。 面前的门和周围几扇木门都不一样, 充满着现代科技气息。里面如同看守着什么重刑犯。 而这间门上显示需要虹膜才可以进入。 而阮曦再一转头, 周围侍者居然已经走远了。 那身影急匆匆的,倒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阮曦总感觉这次回来侍者们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 通过虹膜验证后,门便缓缓开启了。 这阵势倒真像在关着什么令人惧怕的野兽。 阮曦本来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但在看见里面场景时也一愣。 房间不大, 里面仿佛再普通不过的卧室, 只是里面充满着干净的消毒水味。 而房间中间的黑眸少年正半躺在床上, 身上搭着一层很薄的被子。在他右手中正拿着一本书, 那书是精装封面,看起来格外厚重。 少年的手指骨节修长分明,上面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血管。 而那双沉静的黑眸正落在书页中的某一页上。 空气安静的几乎让人不忍打扰。 阮曦一脸懵逼。 说好的狂躁呢? 一个月不见,面前的傅斯冕简直岁月静好, 乖的不得了好不好。 此时空气中充溢的味道让阮曦感觉很熟悉,倒有点像他平时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阮曦把手中的果盘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那侍者临走时还往他手里塞了一盘水果,什么种类都有,看起来便鲜甜可口, 想来是要准备给傅斯冕吃的, 只是现在这个担子落在了他身上。 “要不要尝尝水果, 我刚刚吃了一口,味道不错的。” 阮曦随口道。 等等,阮曦突然察觉到点不对。一般来说两人见面傅斯冕都会主动跟他打招呼啊。 再不济至少给个眼神。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床边的黑眸少年此时正垂眸看着手中的精装书籍,看起来格外认真。 仿佛此时只有手中的书才是最重要的。 窗外的人造眼光照射的屋子里暖洋洋的,床上的少年异常安静。 只是唇似乎抿紧了。 阮曦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把手上的果盘放下。 看来今天黄历不适合摆放病人,不过见到这货看起来生命无忧他也放下心。 阮曦蹑手蹑脚不忍心打扰安静氛围,他正准备推门出去时,只听后面突然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我让你走了么?” 那声音很凉,如同窗缝处凛冽的微风。 紧接着阮曦突然本能的感到了极强的危机感。身后似乎有人缓缓凑近,紧接着他的手腕被握住了。整个人被困在门边动弹不得。 后面少年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阮曦试着挣动一下,但是毫无用处。 身后人似乎笑了一声,那种带着些微恶意的笑意引得他耳膜一阵战栗。 手腕上的力道似乎正在逐渐加重。 背后人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后颈处。 “这么急着走啊。” “让我猜猜看,那个野男人是谁?” 阮曦一瞬间以为身后的傅斯冕是别人假扮的,可少年的眉眼中分明又隐含着熟悉的戾气。像极了那次在阴暗街道中揍人的场景。 阮曦突然一惊。 傅斯冕这货不会要揍他? “不说么。” “最近长本事了,偷溜出去还成为了谢家未婚妻……好厉害啊。” 眼见着少年动作越来越放肆,说话也越来越不像话。阮曦不由得用手肘狠狠给了傅斯冕一下,就在他试图夺门而出的时候,身后突然没了动静。 阮曦迅速转头,只见身后人正捂着腹部。 额头似乎隐约渗出冷汗。 阮曦忍不住凑近想看。 “伤,伤到了?” 凑近耳旁的呼吸热热的。 “骗你的。” 接着阮曦便被猛地换了个姿势,腾空被摔在柔软的床上。 而身边的黑眸少年不知何时倾覆上来,正用指尖缓缓摩挲着他的下颌。 “如果我说吃醋了,班长要怎么办?” 见少年那双黑眸中闪动着噬人的光泽,正在他身上游移,而且手腕处的力道似乎还有越来越加深的趋势。 毫无疑问黑眸中闪动的光芒很是危险。 阮曦一下子就谎了。 “等,等下……” 少年清亮的声线开始变得颤抖,换来的却是更大的力道。 此时手腕宛如被楔子钉在床上,几乎寸步难行。不知何时衬衫的领带已经四散开,沿着衣服扣子向下的曲线美的让人窒息。 “说啊,那个野男人是谁。” 此时仰倒在床上的少年如同妖精一样美的惊人,在灯光映照下的肩胛骨正在微微颤抖,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少年从额旁滑下汗水。勾引的人想要彻底舔。舐干净。 在深不见底的黑暗处,那双眼眸加深了笑意。 这是他的妖精,生来就属于他。 可是当他在苏醒后得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少年出现在别人身边的消息。几乎让他咬牙启齿嫉妒的疯狂。 但同时升起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终将被所有人尊崇,被所有人敬仰同时被所有后代疯狂觊觎的伟大造物主。 反应却是这么生涩,几乎让人想暗叹一声可爱。 而在宾馆的那三天,足以让他翻来覆去的了解到少年的全部。 每一寸,最深处,无上的欢愉。 但现在是惩罚时间。 阮曦不知道傅斯冕在哪学的这招,只觉得此时他的身体从后颈处仿佛烧起了一团火。沿着背脊线一路猛烈叫嚣着。 阮曦忍不住启唇轻轻呼吸着,大滴大滴的汗水落在床单上,仿佛碎裂的碎钻。 后颈处仿佛最温柔的酷刑,折磨的他欲生欲死。 身后少年的吐息炙热,缓慢的重复道。 “他是谁。” “是,是谢家……他是谢家的大少爷。” 身后少年似乎低低的笑了一下,滚烫的温度折磨着耳廓。 “然后呢,你是他的未婚妻?” “唔……不,不是。” 阮曦试图把一片绯红的脸颊埋入被子中,鼻端却满是少年清冽的薄荷味。 “那你和谢大少爷又是什么关系,嗯?” 阮曦睁大了眼睛,他感觉对方正在轻轻啃噬着他后颈。那动作慢条斯理却如同最深切的折磨,对方似乎对他每一寸都了如指掌。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即使穿着衣服在对方面前都如同赤。裸。 阮曦急速喘息着,被折磨的差点连老底都全盘托出。 “我和他没关系……只是朋友。” 不知什么时候阮曦紧闭着的眼角溢出了泪水。 他突然觉得傅斯冕简直太坏了,得知到对方醒来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过来,但是却被对方按在床上欺负。 还不如揍他呢。 阮曦几乎全身都在颤抖着,却依然动弹不得。不知何时窗外的光线懒洋洋的洒在身上,身后人动作却温柔的起来,脖颈处流连的柔软唇舌像是安抚。 阮曦忍不住嘟囔道。 “你慢,慢一点……” 身后少年果然又笑了。 “遵命。” …… 阮曦红着眼眶起身,他没有看身后人一眼。 他能感受到身后人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黑眸肆意打量着他的背部。 仿佛无事发生语气格外欠揍。 “班长,要不要吃苹果啊,可新鲜啦。” 阮曦冷淡道。 “别和我说话。” 阮曦现在还觉得一阵后怕。 太可怕了,刚才他简直就像欲。求不满一样还想缠过去……似乎极其眷恋身后的少年,同时渴求着对方的碰触。 阮曦摸了摸后颈,刚才对方又加深了那个牙印。 不用看,现在上面绝对红了。 阮曦颤抖着起身,他哆哆嗦嗦的把领带系好,后背仿佛被濡湿。衣服紧贴着后背。 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不对,肯定有问题。 “傅斯冕……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后面那少年不答,只是那张欠揍的脸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见阮曦半天系不好领带,少年还凑过来慢条斯理的帮他系好。甚至贴心的把大片染着红印的皮肤遮挡在衣服下面。 “班长,接下来还有约会对?” 阮曦不答,心想你知道个毛。 他绝对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解药什么的见鬼去。 决定了,他今天就接受谢然的邀请,然后搬去他家住! 阮曦气冲冲的准备摔门就走。 只听身后少年却笑着说道,低沉的语气仿佛暗藏着无限深意。 “班长,我随叫随到。” 自从池岛的votate宣布停业之后,这家新开的餐厅中客人变得慢慢多了起来。 这家新开的餐厅相当大牌,不仅菜品价格异常高昂,而且只接受电话预约。即使是在池岛的一般人也鲜少能预约到贵宾席的。 只是现在明明应该在客人流量最多的时候,餐厅中顾客却少得可怜,就像被提前清场了。 餐厅里装潢完美,大厅中央甚至还摆放着价值不菲的三角钢琴。漆面的琴身仿佛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餐厅内的一切都相当富有格调,完全不输同样在池岛的votate家。 这是精心准备的一场晚餐。烛光点缀,纯银餐具在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泽。 铜制餐车上摆满了各色美食,如同流水一般被放在桌子上。 一道菜可能等于几个高阶一年的工资,但是现在却被毫不吝啬的全部摆了上来。 如果是求婚或者告白,这大概已经是至臻完美的场合了。 即使是最挑剔的主厨只能打心眼里夸赞。一定废了很多心思。 但是在对面少年失手摔碎第三个盘子时,优雅而温馨的氛围似乎略微消退了。 谢然穿着笔挺的正装,特意从助理手中接过了最华贵的腕表,就连领带也是私人订制格外考究。他能感受到一路上贵族女人们频频投来的视线。 而按照他的安排,餐厅中的一切都是完美的,甚至连温度都在他的暗示下调低了。只是等待着他把身上的外套递给对面仅穿着单薄衬衫的少年避寒。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可是他没想到少年仅是几个小时不见就仿佛变了个模样。 谢然蹙眉,不由得探究的问道。 “怎么心不在焉?” 少年一愣,随后尴尬的笑了一下。 “没有啊,是你的错觉。” 如果失手三个盘子也能算是错觉的话…… 等候在一边的侍者迅速过来收拾地上的狼藉。不一会地毯便重新铺好。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在仔细看,对面少年的笑容并不自然,似乎拿着叉子还在抖。 而且眼眶似乎也红红的。 谢然第一时间是有人欺负他了。 但是再仔细看,却又不像。紧接着谢然敏锐的察觉到点不对劲。对方身上的痕迹分明像是有人极大力抚弄的痕迹。 极其嚣张的彰显着占有欲。 那人显然气场强大,即使不在餐厅中。仿佛都能透过对面少年感受到那股强势的信息素。 难道有人在他之前……是傅谨? 一瞬间谢然的眼眸变得极深,温柔仿佛一瞬间退散。 其中只剩下无尽的冷意。 这分明应该是最美好的一刻,他和少年共度晚餐。然后借机邀请少年再去他家做客。他们的关系将会迅速发展…… 最后他会向少年求婚。让他成为万众瞩目的谢家未婚妻。 在国外的无数个夜晚,谢然已经习惯了少年在身边的日子。辗转反侧之后,只要看着他的视频就能够入睡。 似乎已经成了心魔。 可是对方如同坠入晨间的精灵,美丽圣洁的不忍让别人玷污。 就连他也一直深深克制着,宁愿用温润的表象去面对少年,从而隐藏着真正的**。 可是那个人却在对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那嚣张的印记如同摆弄着那个人的东西! 即使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没有权利这么做。 一瞬间升上谢然心头的,是愤怒。 深切的仿佛吞噬一切的愤怒。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那张温和俊美的脸在烛火下有些狰狞。 “我想为你弹奏一首曲子,我准备了很久……” 但是对面少年却在此时站起身。 语气拼命忍耐着什么。 “等,等一下……我去趟洗手池。” 阮曦没有去看身后男人的神色。 直到空无一人的盥洗室,推开了每一个隔间确定没有人后他才缓了口气。 刚刚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被衣服摩擦的后颈处仿佛有团火在烧。 此时仿佛浑身都渴望着被触摸。 还真被那个小混蛋说重了。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气的几乎要把面前的镜子砸穿。但燥热却烧的他没有一丝抬手的力气 好热。好难受。 最后阮曦蹲坐在墙边,哆哆嗦嗦的掏出电话。 声线颤抖。 “傅,傅斯冕你给我……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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