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惊讶地发现今晚已经十点半了,佚名居然还不睡觉。 佚名:【你昨天没陪我,今天又不陪我!】 文字里透着一股子小媳妇似的委屈感,强烈得无法忽视。 安楠揉揉眉心,大概是今晚喝多了的错觉。 安楠:【我不是说了么?男朋友生日。】 佚名:【陪我!】 安楠:【乖,去睡,很晚了。】 佚名:【……】 省略号消失在手机屏幕上,壁纸重新出现。 这么一闹,睡意消散不少,安楠关了灯,躺在隔壁的那张床上,闭上眼睛慢慢地酝酿睡意。 不知过去多久,另一张床上的高赞迷糊地摸进厕所再回来,眯着眼睛看了看,爬上安楠的那张床。 男人的体温总会比女人高一些,尤其是喝了酒的男人。 安楠只觉身边躺了个大号热水袋,热得不行,睁眼一看,高赞抱着她的腰靠在她肩旁睡姿那么别扭也不改改,她拉拉被子给他盖好,免得着凉。 两人相拥而眠一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高赞头疼欲裂地张开眼睛,被身边的温柔和手下的柔软所震惊,脸色就是一黑。 他喝醉后不会做对不起安楠的事了? “早。” 声音听起来挺耳熟的? 高赞惴惴地抬头,看到安楠的瞬间松了好大一口气,幸好幸好。 随后他想到什么拉开被子往里面一瞅,安楠穿着浴袍,他还穿着衣服,那就什么都没发生?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心里的疑问,安楠轻笑一声,挪揄意味满满地道:“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 那一刻,高赞的心里是失望且怨念的:我倒是希望你对我做些什么! 第二次了! 第二次醉酒醒来和安楠孤男寡女地共处一个房间,就是没更进一步! 安楠并没察觉到男朋友在失望什么,或者说她察觉到了也不以为意。 女人性/欲的旺盛时期比男人来得更晚,她的恋爱神经刚长上去没多久,还没那么快到这一步。 让各自的助理送来换洗衣物,收拾过后去吃早饭。 吃完后,高赞有事回公司,安楠则回家收拾东西,她今天下午的班机回京市。 高赞想先送安楠回家再去公司,被安楠拒绝。 昨晚他们俩喝了不少酒,未免酒精隔夜残留造成酒驾是必须打车出行的,没特意送的必要。 高赞被说服了,两人分别打车离开。 碧海小区到了。 安楠关上出租车的车门,经过有些年头的保安亭,穿过小径,走过拐角…… 一只手从旁伸过来迅速地抓住安楠的手腕往回一拉,安楠反应过来还没看见对方的脸就抬腿往下三路一踢,这记撩阴腿用力十足一旦踢中必定断子绝孙。 来人丝毫不惧,抬腿往腿窝一踹,安楠腿经一麻一个踉跄脚步不稳,咬牙用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去攻击,却被人锁住喉咙。 “别动。” 安楠暗骂自己警惕心下降得厉害,听话地没有继续反抗。 来人的身手在她之上,继续争斗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她平静地递上手包:“要多少?” “呵。”来人被这句“要多少”逗笑,维持掐着安楠喉咙的姿势往前一站,让安楠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果不其然。 看清的那一瞬间,安楠的瞳孔剧烈收缩,眼里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你没死!” 来人正是掉进海里生死不明的仰光誉。 安楠两次被同一个人绑架,第一次是假扮警务人员偷袭,第二次是出气不意埋伏在她回家的小路上,偏生两次都是一击即中,没有多的反抗余地。 安楠咬牙:“你抓我干什么?!” 她和仰光誉一没仇二没怨,一而再再而三地抓她,简直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的仰光誉在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乖一点。” 安楠噤声,听话地被仰光誉绑起双手上了车,副驾驶座的安全带还是他帮忙系的。 如果绑架安楠的是其他目的不明的陌生人,她的警惕心绝不会少,换成仰光誉,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尽管目的不明。 车开出好一段路,她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仰光誉:“命硬。” 安楠不置可否,她先被救起来还得进行抢救,仰光誉能活下来,不是海底下有特殊通道就是有人提前在那接应。 仰光誉不说,她问再多也得不到答案,索性不问。 倘若海底下有人接应,那得多少人?怎么在警方的包围下离开的?越想越渗人。 她的识时务让仰光誉高兴,高兴之余他有了谈话的冲动:“我看你过得挺好。” “托福。” “还交了男朋友。” “20岁不早了。” “也是。”仰光誉笑道,“我第一任女朋友可比你小了好几岁。” 这一句顿时惹得安楠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他,看得仰光誉额冒青筋:“想什么呢,我们是自由恋爱,而且我也才30,又不是老牛吃嫩草,你那什么眼神!” 安楠一愣:“你30?” “不像吗?”仰光誉打量后视镜里的自己,肤色偏白,戴着眼镜,整一个斯文败类,“是有人说我还像个学生,脸长得嫩骗人的时候比较方便。” 安楠:“……” 即便双手被绑时机不对,她还是笑了,“哪有人这么说的?” “没什么不能说的。”仰光誉耸肩,“我们互相看得明白,我没必要在你面前装好人。不过你也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别想跑,逼我用其他手段。” 安楠点头:“我知道,上次你就没对我做什么。” 仰光誉甩了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过来,“有什么想问的?” 安楠:“你要带我去见谁?除此之外,我没其他想知道的了。” 唯一想知道的问题么? 仰光誉似笑非笑地瞥着安楠,见她真的没有半点被人绑架的忐忑不安自觉,不由瞥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的确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装扮啊,怎么不顶用了? “第一个从你手底下逃跑的人,还记得吗?” 安楠眯起了眼:“陈云苹。” 顿了顿,更正说法:“应该说是顶替陈云苹身份的那个女人,她是谁?” 牧云露对她有恩,所以她从不曾忘记杀了牧云露且在逃的女人。 “马上就能见到她了。”仰光誉不再多说。 安楠靠在椅背上,把牧云露的案子重新拎出来想了一遍,仰光誉和“陈云苹”认识,还要带她去见“陈云苹”,为了什么? 见面后,她定要问问“陈云苹”为什么要杀牧云露。 这是一个废弃的海边仓库。 绑架人和不法交易总喜欢往这种地方跑,在安楠想来,地点偏僻、人迹罕至并不该成为他们选废弃仓库的理由,他们可以这么选,警方也可以重点注意。 所以,大概是反派的执念? 仓库的门大开,里面坐了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女人,的确是在牧云露的别墅里有过几面之缘的“陈云苹”。 到了地方,仰光誉为安楠解开双手的束缚,而后完成任务一般退了出去,摆明不参与她们的话题。 安楠揉了揉手腕活动活动筋骨,率先提问:“为什么要杀牧云露?” “陈云苹”淡淡地笑:“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先自我介绍下,我叫苗华月,是个行为分析师,当然用国外的说法,你也可以叫我侧写师。”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隔壁日更文:《穿成大佬的隐婚妻》 苏千凉穿成同名同姓的十八线女歌手,因一则和影帝顾湛的绯闻全网黑,没人知道他们俩是真夫妻,奉父母之命相亲结婚扯完证就各顾各的那种。 而她正在荒岛求生节目的录制现场,所有嘉宾不愿与她搭档当她隐形,就剩令她全网黑的顾湛。 苏千凉走到顾湛面前:“前辈,搭档吗?” 顾湛看着把他当陌生人的妻子:“不考虑别人?” 苏千凉摇头:“他们容易拖我后腿。” 嘉宾们:“??” 苏千凉:“你长得好看,可以忍。” 顾湛:“……” 后来,顾湛逮着机会避开镜头一次次地亲吻苏千凉,还振振有词:“你说的,我长得好看,可以忍。” 苏千凉语音破碎地问:“前辈,我不想忍了,离婚协议签吗?” 顾湛:“做梦!” 第二天,久久不见两人出现,摄像大哥扛着设备去叫人,顾湛面带歉意地拦住他:“抱歉,我老婆有点累,能让她再睡会儿吗?” 摄像大哥一愣:“老婆?” 顾湛自然地露出锁骨上的吻痕:“我没说吗?我们结婚两个月了。” 网友:“!!!”你他妈什么时候说过! 日更,你们懂我坑品的,甜宠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卖一波安利哈哈哈哈 ☆、第 122 章 行为分析师, 侧写师,更让人熟悉的名称是:犯罪侧写师,起始于上个世界七十年代。 世界上最着名的专业侧写机构就是美国FBI的行为分析科, 美剧《犯罪心理》就是由此而来,侧写师因此被国内众多非专业人士广泛知晓。 那么, 侧写师有什么理由在牧云露身边默默无闻地当了十几年的保姆? 安楠直觉里面有个巨大的阴谋, 却不得不跳进去,因为她想知道牧云露被杀的理由。 “理由。” 苗华月直言道:“她涉及到某些机密, 被灭口了。” 机密? 安楠皱眉:“她是你们的人?” “不是。”顿了顿, 苗华月更正说法,“她是我们培育的人,还不算组织里的人。” 见到该死未死的仰光誉的那一刻, 安楠就知道背后有一股潜藏起来的巨大势力,不料苗华月自己主动揭露出来。 “找我是想拉我进你们组织?”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但苗华月摇头否决了:“找你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安楠:“什么交易?” 苗华月:“你带我去京市监狱见一个人, 而后我愿意束手就擒, 被你亲手送入监狱。” 不惜用后半辈子的时光为代价来见的人么?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一个非常重量级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怎么能够让他们相见? 安楠拒绝:“交易失败。” 苗华月一愣:“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的么?” 安楠:“想你死是为了让你偿命,并不出自我的私人意愿。你应该很清楚什么叫做交易,对双方有利的才叫交易, 而你刚刚所提出来的交易仅仅对你有利,于我无利,我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答应你?” 苗华月为什么会求到她这呢? 逮着她回宁市的机会见她,可不是因为京市出了那么多事,出入更严了么? 要是苗华月有办法自己进京市, 绝不可能拿后半辈子当交易,就为了见京市监狱里的某个人一面。 更何况仰光誉能从京市监狱里逃出来,谁知道苗华月进去后能不能再跑出来。一旦那样的情形发生,安楠会处于什么境地? 包庇罪犯,还是为罪犯提供交流信息的通道? 傻子才会答应! 前者不足以令人心动,苗华月拿出第二个方案,抬起手腕露出左手的表盘,在上面轻轻一按,一块不大的荧蓝色屏幕立刻出现,而后被两指拉长放大,放至空中,每一处细节完完整整地呈现在安楠面前。 “那这个呢?” 全息! 安楠心神剧震,指甲死死掐着掌心的肉,双手克制不住地颤抖,好险忍住没有尖叫没有失态。 竟然已经有人把她将来要为之奋斗几十年的全息技术做出来了! 世界各国都在进行全息的研究,可大多在起始和摸索阶段,没哪个国家能把全息应用到现实。 居然有人暗搓搓地做成功了! 这项诱惑的分量很足,却不足以让她动心。 不如说,正因为分量太足让她提高警惕,苗华月宁愿暴露组织的全息技术也要探望的人是谁? 苗华月准备了第三份诱惑:“你不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消息吗?” “不想!” 如果说全息让安楠有过片刻的心动,亲生父母的消息则是令她满眼冰渣,看苗华月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一对能把刚出生的女儿丢进垃圾桶的父母,你敢说,我还怕污染我的耳朵!” 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安楠转身就走。 苗华月追问:“如果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安楠嗤笑:“把女儿丢进垃圾桶的苦衷?别搞笑了。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看我现在成长起来,变得优秀,而后串通起来骗人的把戏?真以为我对养父好,就会对亲生父母更好?让那对垃圾做梦去!” “你!”苗华月胸脯起伏,呼吸急促,显然是动怒了。 安楠置之不理,她还生气呢。 不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能在一月的寒冷冬季把刚出生的女儿丢进垃圾桶,究竟是真不要她,还是假不要她,难道还不能分辨么? 二十年前,宁市医院的诊断书还好好地躺在她的笔记本里。 饥饿,冻伤,感冒,高烧,不是她命大撑到被安季同捡回来送进医院及时救治,早死了。 一对打算弄死她的亲生父母?呵,她没那个福份拥有! 突然,一声“小心”。 不等安楠分辨是从哪传来的,脖子上传来针扎似的刺痛感,强烈的昏昏欲睡感袭来,视野漆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仰光誉快跑几步接住软倒的安楠,发觉她只是昏睡不由松了口气,责怪贸然出手的苗华月:“你敢对她动手,不怕上面责怪下来?” 苗华月短促地“呵”了声,起初神色不以为然,之后不知想到什么转变成了落寞,低低地说,“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像是在问仰光誉,也像是在问自己。 仰光誉无法回答,苗华月也不需要他的答案。 他抱起安楠出门,送进后座,还找了毛毯给她盖上。 “人交给你,我就不送了。” 苗华月“嗯”了声,坐进驾驶座,直奔宁市刑警大队。 ** 安楠再次恢复知觉,是在医院。 安季同和高赞一左一右趴在床边,钟斯年从病房门外进来,“总算醒了。” “我睡了多久?”一开口就是嘶哑的嗓音,嗓子扯动带来的疼痛感令安楠皱眉。 听到动静,安季同和高赞同时醒来,一个扶人,一个倒水,喂安楠喝水,还记得回答她的问题:“一天。” 而钟斯年把她昏睡期间的事情一一道来,这些安季同和高赞作为安楠的家属全部知道,不需要回避。 原来,苗华月以安楠为人质,一路通行过关顺利到达京市监狱见到了贺泉。 见面过后,苗华月就因杀人嫌疑和绑架的罪名被捕。 “贺泉?”安楠呆住,“她跟贺泉有什么关系?” 钟斯年同样不解:“我们查过很多遍,她和贺泉没有交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见贺泉。” 安楠:“监控呢?” 话音一落,安季同和高赞自觉出门还带上了门,病房里就剩他们两。 钟斯年把平板给她,监控录像里清晰地倒映出贺泉见到苗华月时的懵逼——贺泉根本不认识她。 而苗华月只是盯着贺泉的脸看,全程就在最后说了一句:“我来陪你。” 安楠:“??”我怀疑你在搞笑,但没有证据。 “苗华月有生育过吗?” 钟斯年:“全国各大医院没有她的孕检和生育记录,进监狱当天的检查也没有看到她的腹部有剖腹产的伤疤,如果是顺产……我们没有正当理由检查女性的私密部位。贺泉的亲生母亲确实是林映秋,这点经过证实,不用怀疑。” “亲生父亲呢?贺泉是林映秋被陌生男人……”安楠快速略过某个字眼,“后的孩子,那个男人会不会和苗华月有关?” 说到后面,自己先萎了。 二十年前没有这么多的摄像头,要真拍到了案发现场,当年出了那样的丑闻,宁大真有证据早交给警方协助办案了。 找二十年前一个不记案的强/奸犯,难度太大。 钟斯年拿回平板,劝道:“别想太多,你好好休息,等好全了再想。” 安楠点点头,又道:“钟队,明天我想去见贺泉一面。” 来到京市那么久,她总是在忙,竟然忘记去看他。 “行,我帮你安排。”钟斯年说完就走。 病房里只剩下安楠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过道上医生护士的脚步声,还有医生对病人的嘱咐,隐隐约约,听不太清。 没别人了,她靠在床上,眼神放空,回忆昨天的事,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拆开来看。 再往前地看,追溯缘由。 第一次被仰光誉绑架后,她感觉到身手的迫切性去学了柔道,那时候是真的拼,每天学习每天受伤,很快有了成效。 搬到京市后,异地的恋情与事业,还有京大繁忙的课业让她无暇顾及太多,不说柔道,平常早出早归就在房间里摆弄电脑,和佚名作斗争,和安家的两位老人叔叔婶婶安子真的相处都不多。不是出了安子真被绑架的事,家人就是嘴上喊一句称呼,根本不往心里去。 安季同也因为有了对象和对象逛街吃饭,父女俩的相处时间少了。 安楠不由地想:为什么呢? 佚名有那么重要么? 抓罪犯不是警察的事情吗?为什么她要把该和家人男朋友相处的时间花费在陌生人身上,还一连三个月? 第二次被仰光誉绑架,或者说不是仰光誉,迟早也会有别人。 不得不承认,学习、事业、感情一路走来太过顺利没遇到对手不曾经历艰难,导致她的自信心极度膨胀。 自己不曾察觉到的时候,自信轻易地跨过那条线,转变成了自负。 催眠师诱拐犯的事更是如此。 就算有一部分她想试探上面给她的权限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她知道她很强,强到就算全国范围内曝光也能保护好自己——她相信国家需要她这样的人就不会让人伤害到她。 而仰光誉就是这时候出现的,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她的警惕心不够强,身手不够好,被人轻易制服。 她相信仰光誉不会伤害她,却不代表苗华月不会对她做什么。 自负。 没想到她安楠有一天也会因自负而摔跟头。 摔得好! 现在摔一跤痛一点吸取教训,总比日后把整个安家、公司乃至于国家葬送出去得好! 安楠闭上眼睛,深呼吸十几个来回,再度睁开,眼神褪去浮躁,多了分沉稳。 组织么?还得感谢你呢。 ☆、第 123 章(加更) 听说安楠被绑架,高赞放下公司的事飞到京市, 陪到她醒来。 安楠醒来后劝他回去, 高赞不太放心, 远程处理宁市的事, 决定等明天医生检查过后确认没事再赶回去。 安楠由他,劝安季同回家。安季同怎么可能回家放任小狼崽子在医院陪床?坚决不同意。 因此, 当晚两个大男人当了陪床。 京市监狱。 男人招招手, 贺泉刚坐过去就被男人一把搂住肩膀, “明天你最期待的那个人会来看你。” 贺泉愣了愣,“不会的。” 他是凶残的连环杀人犯, 安楠不可能会来看他,除非……是因为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么? 男人松开贺泉, 无所谓地表示:“不信随你。” 贺泉自是不相信,只心底还有一丝期盼:安楠如果能来看他, 那就太好了, 不管她是为什么而来。 第二天,安楠的各项检查出来证实没有问题, 办理完手续就出院。 钟斯年开车来接她去监狱,高赞看着他们俩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什么, 打车去机场,安季同则是回家。 到了地方,安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候门那边的动静。 门开了,贺泉进来见到安楠的瞬间呆住,随即扬起笑意, 两手抚平微皱的监狱服,拘谨地在位置上坐下。 “你、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他舔舔唇,说出昨晚想了一夜的话,“我不知道昨天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来见我,我不认识她,对不起,帮不了你。” “没事。”安楠笑着摇头,“我本来就不是为了她过来的,就是想来看看你,看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我看着,你比以前胖了一点,里面的伙食还好?” 见安楠真的不在意那个女人的事,贺泉相信她是真心来看他的,高兴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好在安楠看不到他的手在抖,他点点头,“我来了后,有个人很照顾我,可能真的胖了。” 在贺家,他没得吃还要包揽家里和养猪场的活,房间隔音不好,他会听到从隔壁传来的动静和哭声叫骂声,根本睡不好。 相比之下,在监狱的日子远比在贺家舒服得多,就是接受管制没那么自由。 安楠:“那就好。” 贺泉:“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安楠挑着好的方面说,说她从宁市搬到京市,说以后离得近了可以过来。 探监时限到了,她笑着挥手,“下次有空再来看你。” 这是一句没有期限的场面话,但贺泉愿意当真,重重地点头,对她挥手道别:“我在里面很好,别为我担心。” 他不愿说什么“我等你”的话,免得安楠记挂,最后给了她一个干净灿烂的笑脸,转身离去。 一回房,就对上男人挪揄的目光:“我没骗你?” 贺泉面上一红,想到昨晚的事,不太好意思地低头道歉:“哥,对不起。” 男人摆摆手:“多大点事。” “怎么样?真人是不是比监控里好看漂亮得多,有没有心动?” 贺泉的脸“腾”地就红了,哥明知他喜欢安楠还故意打趣他,太坏了! “哈哈哈哈……”果然,男人看到他羞涩的反应大笑不已。 另一边,回去的车上,安楠把仰光誉没死的事告诉钟斯年,钟斯年意识到了这件事背后的严重性。 ** 吸取教训,安楠决定不再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精炼技术上。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见到过全息的一角,知道现今世界有人能够做成全息,那么就不存在太大的技术壁垒,她迟早也能做到。 一个为之奋斗一生或许依然无法实现的梦想忽然变得触手可及,有人会更疯狂地研究,安楠则是另一部分人:沉淀下来,关注生活。 搬到京市后,她的节奏太快,总是被人逼着压着前进前进,没时间沉静下来好好想想。 这么一想还真的发觉一些问题。 安家的人接受她了么? 不。 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二十年的养育和成长陪伴之情,单纯是看在安季同的份上,不愿让离家二十年的安季同感觉到他们对安楠的抵触,所以装着接受她。 她察觉到了,可本人对这些完全没有感情的家人们接受程度也不高,并不在意。 奶奶为安季同介绍对象是把安季同留在京市,安楠出于愧疚不插手不牵扯,安季临又是为什么把她带去公司?不是想近距离看看她的工作能力,就是希望她别捣乱。 随后,安子真意外被绑,安家人看到她的价值和能力对她很是感激。 仅此而已。 救命之情用豪车相抵,不欠你分毫。 真失败啊。 安楠笑自己,你看你,智商高能把人玩得团团转又怎么样?情商迟了这么久才发觉,真差劲。 当晚,高赞早早地处理完公司的事,两人异地视频聊天。 “休息得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楠:“放心,你不是听到医生的回答了吗?我好好的,没有不舒服。” “那就好。”高赞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想说的?说,我这里没别人。” “你的家人……”高赞之前就想说了,就是没找到机会,“你住院后,有人来看你,稍稍坐坐就走了,我听叔叔说是你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可我怎么看着觉得最担心你的还是那个孩子?” 安楠掩去弃婴的那一段,把自己是安季同养女的事说了一遍:“没有血缘,又不在他们身边长大,对他们而言我就是个陌生人,能过来探望已经不错了。真真还是个孩子,天真善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当然是最担心我的那一个。” 这么一说,高赞想起那天在酒店安楠说的话,那句“我刚知道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有多爱我,他把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年给了我”原来是这个意思。 “以后,我也是你的亲人。” 安楠单手撑头,看着屏幕那头男人在心疼过后给出承诺。 这人,在高中大学期间以禁欲的高冷男神形象欺骗无数小女生,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精英男士范儿,到了她面前,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绕指柔。 挺高兴的。 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在你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备,用一颗柔软的真心来待你。 安楠眉眼含笑,食指隔着屏幕轻点高赞的薄唇:“亲爱的男朋友,如果这时候你在我面前,我肯定给你个吻。” 屏幕那端,猝不及防被撩了一波的高赞怔楞过后,耳朵从耳垂开始慢慢地往上蔓延,粉红粉红的,看着就很想让人咬一口。 高赞连连眨眼,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看屏幕?女朋友媚眼如波,让他很想抱在怀里狠狠地亲。 不看屏幕?今天难得有时间不聊工作单聊天,浪费太可惜。 衡量过后,他抿着唇想出一个折中的好方案:“那我先记着。” 记什么?记欠了几个吻么? 安楠忍笑忍到肚子疼,“亲爱的,你太可爱了。” 可爱的高赞:“……”耳朵更红了。 他想,总有一天他会对女朋友证明“可爱”这个词有使用界限,在男朋友的身上只有一处可以用。 这天,两人视频到十点才结束。 视频一挂断,屏幕上出现一行小字:【你该陪我了。】 安楠面上笑意顿收,回道:【睡。】 不等佚名回复,她拿上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漱,转身之时错过了那一行字:【为什么生气?别生气,好不好?】 半个小时后,安楠洗完澡出来,电脑自动进入休眠状态,早没了那行字,关机后很快入睡。 之后,安楠的主要精力放在学业上,宁市的公司有高赞在,她最多听听看看不怎么干涉他的决定。 有时候,她和高赞聊到十点多十一点,十点该睡的佚名还是等着,一等视频结束就发来邀请,可这个点怎么可能继续至少一个小时起的游戏?当然是有时间玩玩,没时间就不理会。 佚名的委屈、失望、难过渐渐地通过文字传达出来。 【你又不陪我。】 【为什么你陪他那么久,不肯陪我一会会?】 【就一会儿好不好?】 偶尔,安楠会觉得自己像个拔X无情的渣女。 想想这人通过网络催眠的手段沾染多少鲜血,又会告诉自己不能被文字所表现出来情绪所欺骗,佚名可是催眠里的个中好手,必须硬起心肠! 主动权一直在佚名手里。 佚名想玩了,她为了抓住佚名得跟着玩,佚名不想玩了,她的技术不到家追不上。 把这件事交给京市的技术?佚名的段位在他们之上,除了安楠谁都不理,任性、强大,偏偏就是没人治得了他! 安楠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当然这个过程中可能会让佚名失去兴致不再理她,可这也就是最坏的一种情况,一旦成功就能把人抓住。 利益太大,不得不动心。 日子慢慢地过,很快到了安楠的生日。 1.14,日记情人节。 按以往的惯例,生日要摆生日宴接待商场上的朋友,可她今年难得任性,一个没请,中午和安家人吃顿午饭,安季同交往好段时间的对象仲莉也来了,还送了条项链。 其余的时间全给了特意分出时间飞来京市的高赞。 两人把手机丢进包的最深处,抛开工作抛开家人,手牵手去京市最有名的景点,情侣必去的地方,互相喂食,共喝一杯奶茶,拜托路人给他们拍照留念。 交往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做恋人会做的事,兴奋地玩到忘形。 十点,玩了一天累极的两人早早洗漱,沉沉睡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地亮起,莹绿色的小字散发着无人可见的委屈:【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也不陪我。】 紧接着,屏幕又是一亮。 钟斯年:【生日快乐。】 与此同时,刚发完【生日快乐】的钟斯年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老南街115号,速来!——光。】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字数不够,加更一章 ☆、第 124 章 吃过早饭,安楠看着手机上众人的祝贺与抱怨, 笑出了声。 文沙:【师傅生日快乐, 生日礼物在路上, 地址是拜托尉迟哥找的, 他请求特殊时刻宽大处理。PS:《福尔摩斯》的案子师傅有在看吗?】 苏瑾:【师傅傅生日都不办宴会,我都没借口去找你啦!师傅傅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我们去玩嘛~】 钟斯年:【生日快乐。】 尉迟舒:【顾问生日快乐, 求宽大!】 米瑗:【生快。】 徐兴贤:【生日快乐!】 …… 众多生日祝贺里还夹杂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内容。 郝淑贞:【樊天瑞失踪了。】 安楠呆了几秒, 一个电话过去:“怎么回事?” 郝淑贞连跑几步到安静的地方,快速解释道:“我去探望樊天星, 她拜托我帮忙,说她弟弟以前一个星期给她寄一封信, 这周没有送过去,她担心弟弟出事。我托人找樊天瑞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找过去后才知道他的父母报了失踪。” 安楠:“他那么大个人了……”诱拐孩童轮不到他, 除非是癖好特殊的变态,那就危险了。 “樊天瑞失踪之前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比如情绪方面的波动, 战战兢兢躲在家里不出门,或者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反应过度之类。” 郝淑贞:“樊天瑞的父母只说儿子有些焦躁, 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以为他又遇到那些骂他是杀人犯弟弟的人了。” 话音刚落,电话两端全静默了。 幸福美满的一个家庭因樊天星走上歧路而破碎,自己入狱不说,连累一家人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是杀人犯的家人, 迫使他们不得不远离生活几十年的家乡。 甚至搬到另一个城市后,还是无法摆脱阴影。 是揭露一切的安楠的错么? 不,是樊天星的选择不对,可安楠还是有些难受。 保龄球馆里会因偶然瞥见一个游戏界面而来搭讪,因游戏难度过高而咋咋呼呼的少年,就此消逝在岁月时光之中。 那个轻触的吻所带着的伤感与诀别似乎还历历在目,少年却踪迹不明,生死不知。 很难说清楚是愧疚还是什么,安楠道:“地址给我。” 下一秒,收到一个文件。 郝淑贞:“拜托了!” 虽然很对不起特意飞到京市陪她过生日的男朋友,但安楠还是没太多时间陪他,把他送上飞机后,自己搭乘另一航班前往鱼市。 鱼市是全国犯罪率倒数的几个城市之一,生活环境和宁市有些像,应该是樊天瑞特意为两老选择的,不愿他们骤然改变生活状态太多。 这是一个到处是海鲜海产的地方,现代化的高楼气息并不那么浓重,生活节奏较慢。 樊天瑞的家在离海有段距离的一个小区。 小区有些年头,看着很干净,各方面设施相当完善,最主要的是里面居住大量上了年纪的老人,是个非常适合养老的小区。 安楠爬上三楼,敲了敲门。 头发半白的樊母面色复杂地看了她半晌,让开了路:“进来。” 安楠:“打扰了。” 房间里面家具数量不多,该有的全有,看着像是搬来没多久。 进门就四处乱看显得不太礼貌,安楠没有过多打量,先自我介绍:“叔叔阿姨好,我是安楠,听说樊天瑞失踪特意过来看看。” 樊母倒来一杯水,安楠急忙接过,“谢谢阿姨。” “天瑞提起过你。” 面对间接把女儿送进监狱的人,明知是女儿的错,樊母还是做不到一点不怪罪。可她是少数几个听说儿子失踪后过来探望的,樊母的心情就复杂了。 “天瑞提起你的时候总说你很厉害,如果有一天能像你一样做游戏就太好了,他很喜欢你。” 提到“喜欢”,两人尽皆沉默。 这份喜欢中间横亘了一条“喜欢的人把亲姐送进监狱”,尽管错的人是姐姐,大多数人还是做不到百分百的释然。 就算本人做到了,父母呢? 樊天瑞明白他的喜欢不会有结果,所以那天下午用一个吻告别了自己无望的初恋。 安楠现在有男朋友,不好接触这类话题,直接转向目的: “阿姨能和我说说樊天瑞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吗?再小的事情都可以,没准就成为找到他的关键因素。” 知晓她的来意,樊母努力抛弃成见。 郝淑贞过来拜访的时候已经提前给他们打过预防针,所以她反反复复地想了一个晚上,很多细节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你的视频出现后,天瑞很关注,那几天网上出现不少对你不利的评论,他经常大晚上地在房间里为你和那些人讲道理。” 樊天瑞在控评在解释,可他不知道那些是安楠故意的,甚至为了最终的效果打压好的一面的评论。 少年该有多生气啊? 安楠控制住自己不去想,“然后呢?” “然后……”樊母的眉毛扭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开心起来,拿着手机和人聊天,上厕所吃饭经常笑着聊天,在我们看来,他是走出你……”樊母略过某些双方心知肚明的字眼,“我和他爸看着挺高兴的,结果没几个月他突然就失踪了。” “所以阿姨的意思是,他失踪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安楠举了几个例子,“比如他有没有对你们提到他想去的地方,他很爱你们,或者有没有神经兮兮地躲在家里不出门,一听到楼道里传来的声音就有点惊弓之鸟?” 这描述越听越不对,樊母心里很慌:“天瑞他是被人盯上绑架了吗?” 安楠:“阿姨,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希望您能告诉我一些细节。” “警察问过类似的问题,可真的没有。在我们看来就是很突然的事,早上他出门前还吃了早餐,和我们说要来不及上学,结果晚上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还没回来,给他打电话不接,这才发觉不对。报警后警察帮我们一起找人,看监控,24小时没找到就立了失踪案。” 樊母的回答很有条理,“警察从监控里看到他是和一个戴着口罩看不清脸的女孩一起走的,之后监控里就找不到他了。” “嗯?”安楠听着不对,“既然监控的最后是和女孩子走的,为什么判定为失踪案?” 樊母:“说是小情侣私奔,主动出走。” 安楠:“……”我他妈信了你的邪! “那,那个女孩子有找到吗?” 樊母摇头:“没有女孩失踪的消息。” 这就棘手了。 鱼市没有安楠认识的人,一没关系,二没路子,一般市民怎么插手这边警局的办案? 哪怕她身上挂着宁市或京市的顾问职位,还会牵涉到“越权”的问题,头疼。 见安楠不说话很是为难的样子,樊母叹了口气:“你要是没办法就算了,我可以等这里的警察帮我们找。” 没有把握前,安楠不敢贸然应下,最主要的是现在掌握的信息量不够,还很迷。 根据樊母给出的信息,樊天瑞失踪前分明是和一个异性有了密切的联系,而后结合监控最后捕捉到的画面,他很可能是和那个经常联系的女性在一起。 警方给出“情侣私奔”的理由有他们认为的道理,那么樊天瑞是可能会和女性私奔的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 经过樊天星的事情后,樊天瑞很清楚他成了家里唯一的孩子,必须支撑整个家庭。 他原先是个职业打野,有颜值,有技术,有名气,各方面收入还可以。樊天星的事曝光后,他离开团队,重新回到学校。 经历世事后,少年明白梦想的代价巨大得他支付不起,只得走普通人的路:大学——研究生——工作。 这样的情况下,他和人私奔?安楠更倾向于他被困住了。 可,怎么救呢? 从樊家离开,安楠去了鱼市的警局找到陈队长说明自己的分析与看法,每句话都在前面加上“我认为”“我建议”,争取不让对方产生被人指手画脚的糟糕感,免得耽误救人时机。 她的名气足够大,说话委婉,并不颐指气使,陈队长听取意见,更改查案方向。 做完这些,安楠面露为难:“非常不好意思,但失踪的人是我的朋友,所以尽管知道有点不合规定,我能不能看看监控内容?” 陈队长面露难色:“于情于理我不该拒绝你,我也很想尽快破了这起案子,可规定就是这样,我是队长不能带头破坏规定……不好做啊。” 不是所有人都和钟斯年一样,愿意承担让无关人士参与进来的风险和事后撰写的麻烦报告。 安楠知道这点,没有继续为难他们。 陈队长把安楠送到门口,回去时遇到从外面办事回来和安楠擦肩而过的新人。 新人问:“队长,刚刚那人有点眼熟,谁啊?” 陈队长冷笑:“不自量力。” 新人:“?” 陈队长往回走,边走边说:“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诱拐案,喏,就是她了。” “哦,是安楠啊。”那怎么说她不自量力呢? 新人满脸迷茫,陈队长拍拍新人的肩,好心提点一句:“年轻人当然要按照流程在下面多历练几年。”怎么能一来就越权指导呢? 新人听懂了,又觉得好像没懂,他想再问问,陈队长扬长而去,他赶紧赶上去报告他被派出去做事的进度。 而安楠在出了刑警大队后,微微扬起的唇角缓缓回落拉成一条直线。 运气不好,遇到一只看重资历和规矩的老狐狸。 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第 125 章 专业的事得交给专业的人, 安楠打电话给钟斯年, 意外的是,他关机了。 钟斯年是京市刑警大队的队长, 电话24小时开机,怎么会关? 手机坏了? 安楠不太确定,给周佐打电话:“周副队, 钟队手机坏了吗?” 周佐声音很低:“钟队被抓了。” “……你说什么?” 周佐:“昨晚仰光誉死了,钟队在现场, 刀上有他的指纹。” 安楠张嘴没发出声音,缓了一会儿,回头看看没走出多远的警局, 陷入两难的境地。 一方是略感愧疚的朋友失踪, 警局不愿让她插手; 一方是对她多有帮助的朋友有了杀人嫌疑,被杀的还是不久前见过的人; 先救谁? 救樊天瑞, 钟斯年那边失了先机;救钟斯年,樊天瑞兴许正在面临生命危险。 怎么事情全堆在一起了! 分身乏术,抉择艰难。 猛然间想起文沙发来的消息,安楠迅速登上好段时间不上的《福尔摩斯》,翻找聊天记录。 国内第二的华生在线! 柯南:【帮我个忙!】 华生:【?】 柯南:【一件失踪案,一件杀人案,你对哪个有兴趣?】 华生:【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华生:【失踪案。】 柯南:【开个价。】 华生:【我不缺钱,缺个女朋友。】 柯南:【我帮你介绍!】 华生:【你有双胞胎姐姐或妹妹吗?】 柯南:【没有,下一个!】 华生:【那算了,想到了再说。】 柯南:【行, 不能太离谱。】 安楠拦车赶往机场,途中把今天探知的所有线索快速编辑成文字发了过去。 柯南:【拜托!】 华生:【放心。】 最快的班机从鱼市飞往京市的时候,唐腾和周佐来到拘留所。 钟斯年沾血的外套被鉴定科拿去做鉴定,身上穿的是周佐拿给他的外套,指甲缝里还有没清洗干净的血迹。 唐腾不信钟斯年会对仰光誉下手,真要下手,卧底那六年有多少机会可以动手?钟斯年全忍下来了,他知道自己是个警察,不能以法犯法。 “发生什么事了?” 钟斯年沉默。 周佐:“你的手机里有一条短信,这个叫‘光’的人让你去老南街115号,你去了,结果仰光誉死了,是针对你设下的陷阱吗?” 钟斯年还是沉默。 唐腾:“你应该知道配合的重要性,你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不好展开。” 周佐:“安楠去了鱼市,正在回来的路上。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她回来后肯定会要求见你,你到时是说还是不说?” 一直沉默的钟斯年眉眼微抬,没有回答周佐的问话,而是问:“她去鱼市干什么?” 唐腾和周佐被他的态度气得一哽,唐腾捂脸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周佐摇头:“我没问。” ** 飞机落地,安楠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迅速开往拘留所。 周佐在门口等她,见到她边在前面带路边说明钟斯年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合作的态度,表明他们确实没有办法,希望她能够挖出点东西来。 进了房间,安楠见钟斯年没有受伤稍稍安心:“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一落,她顿时觉得钟斯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复杂得难以言说,欲言又止又像是在顾忌什么。 “你,昨晚在哪?”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钟斯年比起自己更关心她的行程,安楠还是回答:“昨天是我的生日,我和高赞在一起。” “深夜?” “深夜。” “没有分开?” “我们睡得早,十点就睡了。” 听完后,钟斯年的表情更古怪了。 不是听说喜欢的人深夜和别的男人一起睡的嫉妒,而是……放心地松了口气? 安楠怀疑她的眼睛出了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钟斯年交握的双手分了开来,随意地摆放在桌面之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安楠的眼睛,“你去鱼市干什么?”他的手指轻轻地点在桌面上。 那频率……安楠心中一跳,配合地回:“郝淑贞告诉我樊天瑞失踪了,我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找到人了吗?” “听说你出事后我拜托朋友帮忙,先回来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会尽快救你出来。” 谈话结束。 周佐等在外面,见安楠出来忙问:“怎么样?” “明天我再来。” 这就是没结果了。 周佐叹了口气,送安楠出门,路上又交流不少警方查询到的信息:案发地点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坏掉,没有拍到相关内容,正在一个个地查访附近的居民。 坐进车里,安楠放开一直攒在手里的包,那块地方因为一直紧紧地捏着出了汗,湿湿的,还有指甲印。 钟斯年用摩斯密码告诉了她一件惊悚的事:他亲眼看到她杀了仰光誉。 可她昨天分明因为玩得太累,早早地睡了,都没看到朋友们发来的生日祝贺,怎么在睡着之后跑去杀仰光誉?梦游吗? 在里面没有反应过度,被人看出苗头来。 好险。 钟斯年保持沉默不肯合作的理由很简单: 他不说,别人会当他是没办法辩驳,因为他没有杀仰光誉的理由,陷阱和圈套的意味比较重。可他要是把亲眼看到安楠杀人的事说出来,自己是能摆脱嫌疑,安楠就得进去。 安楠进去了,谁来救她? 衡量得失利弊,钟斯年心中疑惑,保持沉默直到安楠到来。他们俩都没有杀仰光誉的理由,如果非得要在安楠身上安一个……那就是仰光誉帮苗华月绑了她当人质。 正常人不会认为这点理由足够杀人,但这件事明摆着是个圈套,后面还可能一环接一环地来,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打草惊蛇。 安楠深深地吸两口气,踩下油门。 第一步:检查昨晚酒店的监控,排除她梦游跑去杀人的可能! 昨天安楠在酒店入住登记过,以丢东西的理由查看她所入住房间那条走廊的监控视频并不困难。 监控显示他们的房间从十点后直到第二天办理退房,没人出入。 第一步结束,第二步就是查看老南街115号附近有没有其他监控,看清楚除了仰光誉和钟斯年的第三个人。 不等安楠做到这一步,一个短视频在网上爆发开来。 视频中,继仰光誉进了小巷后,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头罩帽子的女人走了进去,随后是钟斯年,没过多久,女人出来了,胸口和腰腹部位有着大片的血迹。 从小巷子里出来后,女人似乎没辨清方向左右看了看,被摄像头捕捉到了正脸,是安楠。 视频主人说他新买的DV到了,时间有点晚还是拿出来显摆,结果没想到拍到这么一段。 之前他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受伤了,等知道那边死人后才觉不对。 视频一出来,安楠就知道要糟,对方比她快了一步! 果然,下一刻,周佐打电话过来请她去警局一趟协助调查。 一同过来的还有视频的拍摄人,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看着年纪轻轻的像是学生。 两人在大厅遇见,男人看着安楠啧啧摇头:“人不可貌相啊。” 安楠没理他,一个有了证据不交给警察而擅自在网络上曝光的人,想也知道有问题。 警察把那人带走后,周佐正想安慰安楠别多想,她就说:“我昨晚和男朋友在酒店,你可以去调酒店的监控。” 周佐比了个“OK”的手势,找人去调查,随后又道:“这么一来,钟队倒是摆脱嫌疑了。” 这是冲安楠来的一个局,钟斯年入局后帮安楠隐瞒,而后对方果然按耐不住出了第二招,尽管还能再拆一次,可……应该还会有第三招。 安楠哪都没去,一个人在会议室里静静地思索到底谁会针对她?陷害她的理由是什么?对方怎么找到一个和她那么相似的女人? 全是解不开的谜团。 没一会儿,手机不是震动就是无声的消息,是家人朋友看见消息后发来的慰问。 统一回复【没事】,又给安季同和高赞分别打电话多解释两句,重新陷入一个人的思考时间。 这个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的呢? 昨天是她的生日,高兴之下容易忽略一些平时会注意到的细节,比如他们在外游玩被人不小心洒了咖啡在她的羽绒服上,而她回到酒店后就把羽绒服给了酒店清洗,早上再穿上。 如果这也是个局,她身上穿的这件就会有鲁米诺反应和仰光誉的DNA……安楠的手微微一颤,不知该不该脱下来交给周佐鉴定。 可不可能没有? 不。 对方布下这么大一个局,这件羽绒服上有仰光誉的血迹是毋庸置疑的。 失算! 被摆了一道! 如果再把樊天瑞的事算进来,对方算好她会为樊天瑞离开京市,再为钟斯年回来,那么她身上的这件羽绒服就不会有被换下的机会。 她相当于自己带着能够揭露她罪行的罪证在外行走,还会好好地穿着,直到被请入警局。 都不知道该不该夸对方算无遗漏。 不久后,周佐进来,歉意地看了过来:“监控内容的确显示你没有离开,但是你的那件衣服……经过更精细的视频比对,发现你的这件羽绒服和视频里那个女人的羽绒服是同一个款式,所以以防万一,我要带走去做个鉴定。放心,没问题马上就还给你。” 这种要求,不能拒绝,否则就是心虚,有问题。 安楠沉默着看他拿走羽绒服,静静地在房间里等候结果,同时大脑飞速地运转,她要怎么把自己摘出来? 如果樊天瑞的事是个局,那个和樊天瑞在一起的女性会不会就是这个女人?! 安楠的眼刷地一亮,找华生! 柯南:【樊天瑞有可能被那个和我长相很是相似的女人带走了!】 此举算得上是自爆马甲,可华生并不吃惊,还很悠闲地问:【谁在针对你?】 柯南:【暂且不知。】 华生:【你的人情可欠大了哦。】 柯南:【欠着欠着就习惯了。】 华生:【哈哈也是。】 门“吱呀”地被推开,周佐面色不好地进来:“安楠,你的羽绒服上有鲁米诺反应和仰光誉的DNA,得请你协助我们配合调查。” 安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案发当时她在酒店休息没有外出,那件羽绒服里检测出的咖啡污渍也能够证明是安楠的那一件,没有被人调换。 因为昨晚她的羽绒服交给酒店清洗直到早上才拿回来,这些内容全部被走廊的监控拍下,所以她只是被请去调查,而没有拘留。 但对方不会罢休,第三招想必快来了。 ☆、第 126 章 安楠的不在场证据和视频内容产生冲突, 技术鉴定后发现两边的视频内容都是真实没有经过加工处理的原件,那就很稀奇了。 难不成她还能飞檐走壁飞去案发现场不成? 警方再度调取酒店附近的监控, 没有十点之后安楠从酒店前后门出来的迹象。 案子彻底进入迷糊阶段。 一个受害者, 两个疑似凶手。 随后, 法医的验尸结果出来了:死者的致命伤是胸口正中的那一刀,没有防御伤, 是近距离的刺伤。 凶手是受害者认识的人, 没有防备。或者说凶手出其不意趁其不备动的手,受害者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死了。 这两点, 安楠和钟斯年都符合。 刀上有钟斯年的指纹,人又被抓了个现行, 所以他进拘留所是无法避免的。 安楠的情况比较复杂,说是有不在场证据?她有。说是现场的可疑视频?她也有。怎么办, 拘留还是不拘留? 法医又说:从伤口判断, 凶手比死者要矮一些,是从下往上捅的。 证言对钟斯年有利,对安楠不利。 唐腾脑壳疼,按着太阳穴想了半天把事情丢给周佐, 干脆不管。 骤然被丢了一堆烂摊子,周佐无辜又无助。 队长成了头号犯罪嫌疑人,又来一个二号犯罪嫌疑人安楠, 而证据没发现前,这两人堂堂正正地在拘留所见面,他还给安楠透露过案件的调查信息, 头大如牛! 他承认是因为知道安楠做的那么多事后从心底里佩服她,可能还有一点臣服于她身上的领袖气质,但是……现在怎么办啊? 按正常程序来?摆明了仰光誉的死是个陷阱,安楠出来后可能会和大佬们一起为难他——这就是唐腾丢掉烂摊子的主要原因。 不按程序来?他好歹顶了个副队长的名头,疑似安楠杀人的视频曝光后,因安楠举国皆知的名气案子很受重视,他怎么把人放出去? 想来想去,总算在头秃之前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不进拘留所,就在警局里找个空房间让安楠休息。 对此,安楠没有异议,她甚是配合安静进房间的乖巧模样让周佐头皮发麻,就怕这位缓过气来后把京市闹个天翻地覆。 一个没职位没大佬铁罩的人敢把手伸向军用卫星,当着众位大佬的面指点江山,还敢当面怼了记者不说把他们算计得团团转剥削完所有利用价值,周佐能不怕么? 而令周佐害怕的安楠接到了一通电话:“怎么了?” “我看到视频了。”高赞似在走路还走得比较快,呼吸略喘,“昨天下午开始你就和我在一起,视频里的人根本不是你,我回来给你作证!” 傻瓜。 四面埋伏中突然品尝到了那点小小的甜,直甜到安楠心里,唇角微微勾起:“你回到宁市没多久,连当空中飞人累不累啊,别赶回来了。” “你的事怎么会累?”隔着遥远的距离安楠看不见,高赞的脸还是柔和下来。 他不笑时面无表情的禁欲范让人只敢远观不敢近看,忽而一笑就如寒冬里的一抹暖风,呼啦啦地吹到人心底。 伴随着几声低呼,路过的小姑娘立即投来“想搭讪”的目光,还有人撺掇着小伙伴打算来要联系方式。 高赞忙收敛笑意,只声音还是那般温柔:“放心,公司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本来刚看到就该过来的,怕你担心,我全部处理好再过来,你不会怪我这个男朋友来得不及时?” “怎么会?”安楠最高兴的就是他永远知道什么最重要,谈恋爱也不会满脑子恋爱细胞忘记正事,高赞要听说后丢下正事一声不吭地赶过来,那问题就大发了。 “你真的要过来吗?你是我男朋友,为我作证的证言没有那么大的信服力,而且案发当时又在睡觉,总不能证明我没有梦游出门?” 说到后面,她的话音里带着几分调笑。 听她语气轻松,问题应该不大,高赞多少放了心,跟着回道:“破案不是男朋友擅长的领域,帮不了你,最起码我也应该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为了公司,我已经退让一步,接下去的一步总不能再让我退让?” 犹记得高赞曾经参加过学校的辩论赛,据说当时有理有据硬是站稳本来不怎么好辩的反方地位,把正方堵得怀疑人生差点弃赛。 以前不熟悉时就当陌生人的消息一听而过,如今想来则有点遗憾没看到某人锋芒毕露舌战群儒的英姿。 安楠同意了:“这两天总在飞机上,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关怀和风细雨,听得高赞再多的疲惫消失无踪,还能起来再熬个三天三夜。 “我会的,你也是。我到机场了,半个小时后的飞机,到了就来看你。” “好。” 挂了电话,安楠瞬间切换成精英模式。 周佐找的空房间里应有尽有,笔记本、白板、马克笔,算是睁只眼闭只眼给她开了小绿灯,也是他个副队长最大程度上能帮的忙了。 安楠记他的情,而后拉过白板,开始书写。 第一步,找相似的女人杀仰光誉栽赃嫁祸; 第二步,用樊天瑞的失踪将她调离京市; 第三步,偷了她的羽绒服令她身穿罪证无法辩驳; 第四步,疑似杀人嫌疑的视频全网曝光,毁她名声,增加舆论压力。 第五第六步尚不明确,非要做个猜测……从前面四步透露出的苗头来看,怕是要让她身败名裂,变成全国唾弃的女人。 可一来证据不充分不足以给她定罪,二来仰光誉死前给钟斯年发的短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刀上会有钟斯年的指纹?真有嫁祸,不该用她的指纹么? 还有……总觉得这么一点太小儿科了。 安楠直觉前面是小菜,重头戏在后面,但具体什么内容她暂时还猜不到。 烦。 “楠楠!” “爸?”安楠愕然转身,便见房间门口站了安季同安季临,他们身后还有个苏瑾,齐琳也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 尤其是齐琳。 尧翔宇的案子结束后她们没了干系,红红火火的大明星贸然出现在警局,也不怕被有心人拍到乱写。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齐琳摘下墨镜,“来看看你需不需要我还人情。” 人情早还了,哪还能拖到现在呢? 安楠笑了笑,“谢谢。” 几人进房间,来不及叙旧看到白板上标注的内容,稍一串联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安季同皱眉:“有人针对你设局?” 安楠摸着下巴:“针对我是肯定的,不过暂时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目的。仰光誉的身手我心中有数,能够让他在没有任何防御性伤口的情况下一刀毙命,只可能是他的熟人,还是他绝不会防备的人。” 关系不好,仰光誉不可能卸下防备;身手再好,不可能一记撂倒仰光誉,还正巧对准心脏。 安季临不是很清楚安楠和仰光誉之间的纠葛,但从白板上的内容来看,最好奇的是:“我怎么觉得,事情还没完呢。” 苏瑾气呼呼地瞪眼,想反驳?她自己也有那样的感觉。不反驳?那不是诅咒安楠还要出事吗? 忽然想到什么:“师傅傅,你有没有双胞胎姐姐或妹妹?” 安楠摇头,苏瑾的眼一下子黯了,却听安楠说:“我不知道。” 苏瑾:“诶?” 齐琳:“?” 安楠道:“我是弃婴。” 苏瑾、齐琳都懵了。 弃、弃婴?把安楠这么好的女儿丢了,那家人是脑子有坑么? 安季临眼瞳一缩,条件反射地去看他哥,不是说是朋友的女儿么?怎么变成弃婴了? 而安季同悄悄地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他默默压下疑问。 安楠并没注意到兄弟俩的眼神交流,她还真在思考这个可能性,毕竟除了有个双胞胎的解释,她总不能真梦游到隐身出去杀人? “爸,我会不会有个双胞胎姐妹?” 安季同一口回绝:“不可能!” “嗯?”安楠略为诧异。 察觉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坚定,安季同缓了语气解释:“楠楠,你那会儿足足8斤,没有孕妇能生出一对8斤的双胞胎。母体的营养和子宫位置有限,胎儿过大容易压迫母体,不易生产,没人会把孩子养到那么大,太危险了。” 是这个道理。 安楠摸了摸下巴,“视频有点模糊,只能看出对方和我很相似,会不会是同父同母的姐妹?那就有可能长得相似了。” 光是视频里的一个模糊人影,还真看不出具体年纪如何。 提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可能拥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安楠就像在说一个陌生人,冷淡得令人侧目。 转而想想,她是个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抛弃的弃婴,亲生父母二十年没来找她看她,怨怼是应该的。 等等,安楠的生日是昨天,所以说……她父母抛弃安楠的时候是冬天? 宁市一月的天多冷啊! 苏瑾瞪圆了眼睛,不是场合不对,她差点要扑进安楠怀里用力地抱抱,师傅傅太让人心疼了! 她是苏家这一辈唯一的孩子,还是个女孩,从小被家人长辈们娇养长大,父母对她极好,说话大声点都没有,从没过过一天苦日子,无法想象刚出生就被抛弃的感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