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不就是挪了个坑嘛,本质没有一点变化。就是黄九郎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种自己欺骗了前主人的嫌疑。 “是谁杀了你?” “一只母老虎精。” “母老虎?莫非是他的属下?”季老汉哼了一声,“是不是他非要强迫你留下来的,若是真的,老爷子我定为你做主,还你个自由身。” 季老汉并没有怀疑黄九郎,好歹小九在他家里也有些年头了,这小狐狸的品行他还是信的过的。 黄九郎小小的感动了一把,老爷子真是个好人,但是黑山大王也是个好人,所以他果断的摇头,“没有,大王对我很好。他还打算教我鬼修的法门呢。老太爷,我在这里呆了很多天了,从来都没见过有个叫杨廷素的,那人定是在说谎。” “不,我没说谎,你和黑山大王是一伙的,当然是一条心了。”邪修反驳道。 “事不过三,还敢骗我。”季老汉怒目圆睁,嘴巴突然张的比身体还要大,一嘴巴就将邪修给吞进了嘴里,连滴血都不带流的,特别干净利落,一点都不像是什么凶杀现场。 吃完后,季老汉的嘴巴又恢复了原状,肚子也没有半点变化,好像被吃掉的那个大活人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黄九郎心肝发颤,原来老爷子胃口这么好。再想想以前自己天天在老爷子面前蹦跶,还老是犯错,能活着可真是命大。 “老太爷,这杨廷素究竟怎么了,您为何要找他?” “那狗贼心眼小,因为我之前为了让他给子禾的姑姑治病怠慢了他,所以他想杀我。他自己不敢来,就找了些修炼歪门邪道的人来杀我,他们那群人上来就是毒啊,暗器啊什么的,威力可是不小,幸好那时候子禾去京州考科举还没回来。怪我当初心慈手软留了他一条小命,这个姓杨的狗东西留着就是个祸患,我非杀了他不可。”老爷子气愤道。 “原来如此。” “唉,这姓杨的狗贼就是个属耗子的,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他。如今又断了线索,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找了。” 181. 梦游阴间 季老汉满脸忧愁, 黑山大王脑门上的青筋直突突, 这老头突然装什么可怜, 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老太爷,既然没有线索, 不如就先去宁安县。您一直没有消息,子禾老爷他一直都很担心你。”黄九郎说道。 “你说的对,只是我不知宁安县在何处啊,不如小九你带我去。”季老汉说道。 黄九郎有些为难,没有立刻回复他, 而是看向了黑山大王。他现在是黑山大王的奴仆, 哪能随随便便决定自己的去处。 黑山大王黑着张脸,“不成, 他是我的人, 哪能被你这个生人差遣。” 他就说这个老头子没安好心, 不认识路, 去找个向导不就好了。前主人当着自己这个现主人的面挖墙脚, 就没有点前主人的自觉吗? “我就让小九给我带个路而已, 白虎神君不会这般吝啬。” “本大王为何不能?”黑山大王反问道。 季老爷没打算跟黑山大王耍嘴皮子,直接询问黄九郎, “小九, 我这个老人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大孙子里,心里想念的紧,你就帮帮我。放心,若是有人敢拦你, 我定会为你做主。” 黑山大王目光不善的看着季老汉,看来这老头子是铁了心的认定小狐狸精是受了他的逼迫,想要将他给带走。小狐狸肯定不会跟他走的,他哪有逼迫……黑山大王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等等,从他将小狐狸叼回窝还真的好像是逼迫来着,不然人家怎么会给他当仆人来着。 黄九郎瞧着他的脸色试探道,“大王,我想请个假。” 黑山大王脸黑了,这小狐狸该不会真的想趁机逃跑。 “真想去?” 黄九郎点了点头,“季家对我有恩,我不能看到老太爷坐视不管。” 季老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是他猜对了,又不是天生的贱骨头,谁愿意总给人做仆人啊。小九这只小狐狸脑袋不聪明,可是只老实巴交的好妖怪。他之所以买他给他孙子当书童,当然不只是因为他卖的便宜的缘故,若是坏心眼的妖怪就算是不要钱倒贴他都不收。 当时有两只狐狸精,一公一母,而主事的是那只母狐狸,公狐狸纯粹就是一个小傻子,母狐狸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实在是好忽悠。听他们谈话,季老汉知道母狐狸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小禾子,想要做他家的仆人赎罪,至少忠诚这点有了。应着大孙子的要求,季老汉只买回家了公狐狸做书童,也就是小九。他那亲戚母狐狸也在他被买回家后只出现过一次,便不知去哪里逍遥,再没出现过了。也就小九老实,任劳任怨的在他家做工。季老汉看在心里,也难免会感叹几句,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是个傻子呢。 “老朽自知是没什么面子的,可监兵神君可否看在孟章神君的面上,让小九随我走一趟呢?” 打是不可能打架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古神用拳头讲道理的。季老汉可不觉得自己是在犼假龙威,他这顶多就是在合理的利用资源。 那条青龙在他家白吃白喝,吃了他大孙子的多少供奉啊。虽然他一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心里头却门清着呢。用用他的名号怎么了,凡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己没趁着青龙虚弱加失忆的状态下吃掉他的魂,已经算是对他有恩了,说出去他也占理。 黑山大王摸了摸下巴,这话他倒是不怀疑,毕竟不是谁都能有青龙特质的大金镯子的。 “可以,不过,本大王要跟你们一起去。” “你做宁安县做什么?”季老汉不满道。 “本大王怕你借了本大王的人不肯还,所以特意去盯着你。” “白虎神君还缺一个小小的奴仆吗?”季老汉说道。 扯蛋,天之四灵好歹也是四大上古善神,被天界奉为座上宾,还有很多族群想要寻求他们的庇护。青龙有龙族供奉,朱雀有凤族供奉,玄武有灵龟一族供奉,至于白虎自有虎族供奉。他若是想要仆人,分分钟就有人送来一群,哪里非得执着于一只小狐狸。 “缺啊,这么多年了,就遇上这么一个合眼缘的,你若是把他给我拐走了,我找谁要人去。”黑山大王理直气壮道。 …… 是夜,风儿吹动着云彩,遮蔽了天上的月亮,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张乔一刚躺下,就听见一阵锁链敲击的声音。他猛的一睁眼,就看见一个鬼站在他的床边。这鬼戴着高帽一身黑衣,个小面黑,手拿勾魂索,可不就是黑无常嘛。 黑无常二话不说就拿着锁链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拉上他就走。 张乔一瞅了瞅身后,床上还躺着一个他。他害怕极了,舌头都开始打结,“大,大人,我才三十四岁呢,怎么会死,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闭嘴,有什么话见了阎王再说。” 张乔一立马闭嘴,满肚子疑惑吭都不敢吭一声,老老实实的被黑无常牵着脖子走。 季子禾牌黑无常装作一副严肃的模样,拉着张乔一七拐八拐,进了一座大殿,殿里的布置跟县衙大堂差不多,当然空间要比县衙大多了。殿上的书案后坐着一只红脸大鬼,一身官袍,就差没在脑门上顶着“阎王爷”三个大字了。 见了阎王爷,不等季子禾发话,张乔一就噗通一声跪下了,朝着上方扮演阎王的孟章磕上了几个响头。 ”拜见阎王爷,求阎王爷开恩呐。小的才刚过而立之年,家里上头老下有小,不能留这么死了啊!” 孟章与季子禾对视一眼,装模作样找着书案上的册子,“别急啊,本王找找,你叫啥名字来着?” “回阎王爷的话,小的名叫张乔一。” “张乔一啊,生死簿上写着,你该活到八十岁,怎么这就来地府了。黑无常,你办事不利啊,怎么能勾错魂呢?” 季子禾难得戏精上瘾,惶恐道,“大人,是小人办事不利,还请大人责罚!” “哼,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要你何用。去赶紧把张乔一的魂给送回去,然后回来领罚。” “是是是,小的遵命。” 张乔一大喜,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没想到还能复活,当即邦邦几声,又磕了几个头,“多谢阎王爷大恩,多谢阎王爷。” “阎王爷”摆了摆手,“黑无常”就领着张乔一离开了大殿,一言不发的往回走。 离了阎王殿,张乔一并没有对着黑无常翻脸。虽然这次抓错魂确实是黑无常的错,可鬼神他一个凡人哪敢去指责人家啊。若是得罪了鬼差,等他活到八十真死的时候,鬼差还不得给他穿小鞋。 张乔一瞬间就想清了利弊,讨好的看着“黑无常”,“黑无常大人辛苦了,今日害您白跑一趟,小人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待会到了小人家,小人定要请您吃顿饭,您可不要推辞啊。” 想要拉近关系,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投其所好。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对待鬼,当然要靠贿赂啊。 “那感情好。”季子禾眯了眯眼睛,像是一副很受用的模样。 张乔一立马顺杆子爬,“大人,小人头一次来阴间,不知道您能否带我四处看看,也好让小的看看阴间长什么样子啊。” “地府有什么好看的,”黑无常懒洋洋道。 “难得来一趟阴 间,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就跟白来了一趟一样。您放心,等您将我送回去的时候,我就立马给您烧纸钱,上贡品。” “得得得,就带你转一圈,下不为例。” “多谢黑无常大人。”张乔一朝着黑无常深深一拜。 季无常就带着张乔一在地府转悠,看看九幽,火海之类的著名场景,看到了许多受苦的鬼。 每到一处,季无常就会为他讲解此鬼犯了什么罪,要受什么惩罚,张乔一听就真的觉得自己长了不少见识。 突然,张乔一仿佛听见有人在叫他。他寻声望了过去,看到一个和尚被绳子穿过腿,倒挂了起来。张乔一大惊,定睛一看,这人不正是他在兴福寺修行的兄长吗?他为何会在阴间? 张乔一赶忙跑了过去,大叫道,“三哥,你为何会在这里?” 被吊着的和尚也不回答他的话,腿上的伤不断在流血,只知道痛苦的哀嚎着。 张乔一看向了带他来的黑无常,“大人,我兄长犯了什么错,为何要这么折磨他啊!” “这个和尚名叫道东,在宁安县的兴福寺出家。身为一个出家人,不好好修行,反倒是整日吃喝嫖赌,还打着筹集善款的罪名向人讹钱,所以阎王就罚他在这里受苦。”季子禾说道。 “那可有解救之法?” “只要他自己好好忏悔,便能救赎自己。” 张乔一知道他那个兄长的德行,十分怀疑他能不能做到自我忏悔,便又道,“无常大人,您能不能放我兄长一条生路。钱不是问题,我一定多多烧纸钱给您。”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行了,你也参观够了,回去。”季子禾说道。 “无常大人……” 不等张乔一说完,他的头顶就生出一个大洞,一股吸力从洞中传来,将他吸了进去。 等到张乔一恢复意识的时候,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外头已经是黎明时分,他一摸背上都是冷汗。 “是梦吗?”张乔一怀疑的自问道。 刚从他的梦里钻出来的一龙一人正好听到了他的话,孟章趴在季子禾的肩膀上,“小禾子,他这是不相信啊,怎么办?” 182. 喜当爹 季子禾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 兴福寺那边我们也布置好了。等他去了, 就算知道是梦,他们也不敢不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也不知道你这番苦心能不能有用处,让那和尚从此向善。”孟章小爪子托住下巴,惆怅道。 “事在人为嘛。道东和尚这个假和尚实在是可恶,严重影响了我们县的治安。可他没有犯什么大错,最多也就抓起来关几天, 等出去了他还是照样行事。如今我这般大费周章, 希望他能改过自新。”季子禾摸了把自己的假胡子,特别惆怅的说道。 孟章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慰道, “一定会的。” 季子禾看了看他, 突然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 阴森森的说道, “没事, 此计不成,山人还有下一计。敢在本大人的地盘上瞎搞, 我整不死他。” 孟章的爪一僵, 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自豪感。他家小禾子也会主动找茬了,他调,教的可真好。 离开了张乔一家,季子禾回到了县城, 在离县衙不远处撤去了障眼法。看着天色尚早,便在县衙外头吃了个早饭,这才慢慢悠悠回到了县衙。 刚进公署,县衙大厨高大爷就匆匆跑了过来,“大人,我可找到你了,不好了。” “怎么了,又有案子了?”季子禾赶忙问道。 “不是,是生了,生了!”高大爷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笑的脸上都多了几条皱纹。 季子禾一头雾水,“谁生了?” “咱县衙的捕鼠官,阿花生了啊。我今天早上做饭的时候,就在柴堆里看到它给猫崽子喂奶呢。这可是它的头胎啊,一下子就生了八个崽,给咱县衙添了那么多丁口。县太爷,老汉这里给您道喜了。” “哈哈,同喜同喜。”季子禾笑道,心里却有些不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阿花生猫崽子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干的好事。 “县太爷,赏钱啊!”高大爷伸着手,瞧着季子禾半天没反应,提醒道。 季子禾:“……” 季子禾终于知道为什么高大爷这么积极的等他了,谁知道县衙还有这规矩。作为县衙的“大家长”,县衙里的捕鼠官生了崽,他是要掏赏钱庆祝的。 等高大爷领完赏钱,这个喜事立马就传遍了整个县衙,所有人都沸腾了。无论季子禾去哪,都有人借口凑到他身边向他道一句恭喜。偏偏喜当爹的季子禾还不能不给,毕竟这是县衙的传统嘛。 好在衙役们也没想真把季子禾的俸禄掏干净,大家也就是凑个热闹,讨个好彩头罢了,谁也没有多要,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过,就算一个人只要几文钱,县衙也有百十来号人呢,到了最后,季子禾掏钱的手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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