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有砚台水墨供人使用,散着淡淡的清香。 聂沉提笔闻到夸了句:“不错。” 扫地的小沙弥一脸自豪的叉着腰说:“那可不, 这里的墨块都是我们方丈亲手制作的, 说是有灵性的墨写上去月老才会看到祈祷的姻缘线。” 乔南云:“……”讲究。 “你写了什么?”乔南云探头想凑过去看,被聂沉发觉,他用手挡住乔南云的视线, 淡淡的道:“现在还不行。” 人本身就有叛逆心理, 越不让越是好奇, 奈何聂沉态度强硬, 说不给就是不给,等写完了翻过来递给乔南云补另一面。 聂沉:“莫偷看。” 乔南云:“……晓得了。” 咸鱼表示随意啦,不强求不强求,狗爬字体凑合的写了两个字—— “厮守。” 嗯,这样就很好了。 乔南云看着很满足,她没有避开某人,木牌子上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实在显眼。 男子压抑着疯狂想上翘的嘴角,用袖角擦了擦少女额间的细汗, 顺便替她把笔墨收了起来放好。 少女已经迈开小腿跑到了旁边, 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想寻个树枝把木牌挂上去, “我挂这里啦?”这块地方高而且牌子少,目测可以! “挂。” 然鹅她没预料到,踩了凳子伸手还是够不着树枝。 乔南云:(つд)生活对小矮子太狠了。 她急忙喊聂沉过来帮忙,“我够不着,你来挂你来挂。” 站在凳子上的乔妹比高了聂御厨半个头, 头一次体验到俯视别人的感觉_(:з」∠)_太美好了呜呜呜。 聂沉走近,抬眼看了她一下,胸膛笑得震动了起来。 乔南云:?笑什么 “你挂。”他半弯身,单手揽住乔南云的腰肢,动作流畅的把她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坐着,还顺手颠了颠,“这样就能够得着了?” awsl!!! 乔南云震惊的无法呼吸,内心的小鹿活拨乱跳的到处撞,她揪紧聂沉肩上的衣服,感觉快被他的操作骚断了腿,厨子是都有一双麒麟臂吗? “够够够!” 这回倒是很顺利的挂好了。 谁能想到有生之年她居然还能坐到除亲爹以外的男人肩膀上去(つд) 旁边有位粉衣女子看到,抡起小拳拳捶了捶同伴的胸口,“你看看人家,看看你。” 随行男子无奈,连忙应道:“好了好了别闹。” 他就一瘦弱书生,细胳膊细腿的哪里能把未婚妻举到肩上啊,太为难人了。 周围的小情侣们看到后也是纷纷效仿,在日后甚至形成了一种挂牌子需要有的流程。 *** “他们俩去哪了?” 和南玔相谈甚欢的聂母意犹未尽的停下口,转头一看才发现两个孩子都不在。 随从这时上前应道:“回夫人,少爷说他去姻缘树那了,待会再过来。” “原来是这样。”聂夫人恍然大悟的暧昧一笑,臭小子,居然用他爹当年用过的招去哄人家小姑娘,不愧是吾儿。 她拉过一脸无奈的南玔手腕,笑道:“南姐姐,我们先去拜拜佛像可好?,总不能白来这一趟,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 南玔还能怎么说,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便也扯出抹笑容,应了声好,接着往寺庙中心那走。 别的不说,至少这位聂夫人看起来还是很好相处的。 为闺女提着的那颗心放下了一半。 …… 灵若寺的正殿在中心,也是人流最多的地方,两顶石狮子放在门口,虎视眈眈的注目着往来者。 得通过石桥,方能见到高大的佛像,和敲着木鱼坐在蒲团上诵经的僧人,气氛平和。 香火茂盛,所以每座佛像皆是镀了金的,垂着眼眸看着每一位信徒,端得慈悲悯人之态。 五扇大门内皆排着长长的队伍,乔南云和聂沉就排在尾处,有一下没两下的搭着话,在太阳底下被晒得焉巴巴。 “这里每天人都这么多的吗?” 乔南云是易热体质,没一会额头上就冒出了细汗。 聂沉看了心疼,从袖子里掏出方帕轻轻给她擦拭掉,迟疑的回道:“……可能?对不起,我太久没来过了,早知道我们应该早些来这里,姻缘树那可以迟些去的。” 乔南云舒服的眯了眯眼,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很快啦,排不了多久。”说完她叹叹气,揉了揉肚子,“就是有点饿,来的时候还没吃早饭,到现在太惨了。” “唔。”聂沉轻笑,另一只手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小方型拿丝帕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乔南云,“知道你容易饿,我带了几块雪花酥,先填填肚子,待会我们去尝灵若寺的素斋,这个已经约好了,不用排队。” 雪花酥薄薄脆脆,里面有一层粘牙的奶味夹心,表皮还有淡淡的水果鲜香,入口满嘴香甜,却又不会腻,啃了第一片还想继续吃。 乔妹满足的啃着,感觉到了久违的爆棚幸福感。 巧合的是,两位大家长就在队伍前边,拜完佛像就极有目的性的奔向了坐在门口处那位白胡子白眉的老和尚。 把相见地点约在灵若寺当然不是巧合,聂母是想顺便合一合算一算儿子和人家姑娘的八字,若是二者犯冲,即使再合眼缘,她也是不会同意这门姻亲的。 “施主,来抽签么?”老和尚单手作礼,慈眉善目的问她们,扬开袖子,露出膝前的一大筒竹签,“前程姻缘过往皆可解,不解寿命,生老病死乃常态。” 他似乎是对每位来人都这么说,说完习惯性的便接着敲起木鱼,独立于喧嚣之外。 “住持大师。” 聂母双手合十朝他行了个礼,道:“可否请大师帮信女算下八字?” “算什么?” “姻缘。” 老和尚掀开眼皮子,张开手淡淡的道:“拿来罢。” 聂母和南玔同时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红色小纸递过去给他,上边各写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字迹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能当上灵若寺的住持,老和尚自然是有几分过人之处的,据传他一双眼睛能看透天下事,学识广大,乃真正的世外高人,断言的事几乎没有出假过,十分灵妙。 他平日里不见踪影,偶尔会在门口处坐着给路过之人算命,无论是勋贵或是平民百姓,想要寻到灵若寺住持大师的踪迹,便只能每月这一天来碰碰运气。 看完两张纸上边的八字,老和尚突然皱起了眉头,花白的眉几乎快要打结,空闲着的右手开始掐算起来。 奇怪,真是奇怪,同一个八字上边怎么会有两副截然不同的命格…… 瞧到住持大师这副严肃的表情,聂母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莫不会真的犯克,这么小的几率别好死不死的碰上啊,不然鹅子那里要怎么说。 “住持大师,可是有何不妥……?” 老和尚算不出个所以然,听闻抬起头,看到这位贵妇人忐忑的表情便知是误会了,随而开口安慰道:“夫人不用担心,还没有定论。” 一旁的南玔:?没有定论才是最担心的好8 老和尚又问:“这两副八字的主人可在场?和尚想看看他们的面相。” 难得碰到这种情况,老和尚甚是好奇。 “在的。”聂母转头吩咐随从,“你去寻一寻公子,把他们喊过来。”希望两人别溜太远。 随从应声跑了出去。 …… 随从以为人还在姻缘树那,便想朝那处去,哪知刚走到石桥那里,就被眼尖的乔南云看到了。 乔南云拉了拉身后男子的袖口,“欸?聂大人,那不是你家的小厮吗?” “嗯。”聂沉确认了一番,朝着随从大声喊道:“阿福。” “少爷?您怎么在这。” 随从阿福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小小的眼睛里透出了大大的疑惑。 聂沉的回答十分简言:“排队。” 阿福急忙道:“少爷赶紧跟小的过去,夫人在喊您和这位姑娘。”不要在这里排队磨蹭啦。 聂沉:“夫人喊我们做什么?” 阿福挠了挠脑袋,头顶三个问号,为难的说:“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哇……” 他只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可怜小厮罢辽。 知道与他多说无益,聂沉皱了皱眉,低头小声跟乔南云说起情况,脸上挂满了歉意。 好在乔南云不是那种娇性子的人,否则换别的女子白排这么一段时间怕是得生气。 乔南云佛系三连:没事,都行,下次再来。 她笑了笑道:“我们快去,别让你娘亲久等了。” “好。” “阿福带路。” 聂沉:为什么阿云连一个哄她的机会都不给我TAT …… 好在距离不远,聂沉远远便看到杵在那的母亲和未来岳母了。 “母亲。” “娘!”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清冽一道软糯,男子拱了拱手行礼,少女则直接小跑到南玔身边,抱着她手臂撒娇。 看的聂母那叫一个眼热。 女儿果然比鹅子贴心多了。 “这便是那两位施主?”老和尚捋了缕胡子,新奇的问。 聂沉和乔南云这才看到一脸慈祥可亲的住持大师,有些不知所以云。 “是的,这位是吾儿。” 尽管有些嫌弃鹅子的冷漠,这种时候聂母还是把他拉到了身旁介绍了起来。 老和尚看了看他面相,倒没发现什么问题。 中庭饱满,山根挺直,乃是有福之人,唯一奇怪的只有命格发生了变动,本因是桃花缘极旺的贪狼星宫,入仕后仕途光明,富贵不可言,但是容易遭遇杀劫,老年衰落的命格。 现在看贪狼星宫的位置已经隐晦下去了,好似走上了另一条道,正桃花已现,其它的暗淡无光,仕途的线从中间一截已断开,只有富贵命格没变。 人的命格本就一直在变,所以不算什么稀奇事。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赛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失去了一步登天的机会,但起码没有性命之忧。 于是老和尚夸赞了一句:“公子命格不错。” 既然这位没问题,那就是剩下那位姑娘了—— 老和尚本来挂在脸上的慈祥微笑,望进乔南云清澈的眼底后,突然愣住了一瞬。 乔南云有些忐忑的抓抓手,天啦噜,这个看起来就很有高人风范的和尚不会能看出来她是穿越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女主每次去算命都会被和尚揭透老底。 可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吃瓜群众嘤,应该不会有这种可怕的待遇_(:з」∠)_ 好在老和尚只是愣了一下,也没说别的,同样笑着夸赞了一句:“姑娘命格也极好,命里旺夫,与这位公子命格绝配,二人八字姻缘乃是天作之合,两位夫人可以放心了。” 聂母和南玔大喜,高兴之下一同去捐了不少香油钱。 聂沉翘着嘴角,揉了揉少女毛茸茸的小脑袋,清冽的嗓音附在她耳边道:“我早就知道,只是不跟别人说。” 乔南云也开心的笑弯了眼,她啊了一声,捏捏有些发麻的耳尖,红着脸问:“你知道什么呀?” 男子的气息喷在她耳尖上,“你和我,天作之合。” 乔南云:“……” QAQ被撩到不敢吱声,聂大人今天怎么好像开窍了呜呜呜呜呜,太可怕了,这谁顶得住啊。 *** 等她们离开后,住持大师就收起了木鱼,起身欲走。 小徒儿问他:“师傅,你不解签了咩?” 住持大师高深莫测的点点头,“今日的收获足矣,为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方简徒儿,你去让印岑师弟过来这儿坐镇给施主们解签。” “……”小徒儿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师傅又唬骗小孩子了,明明每天都闲得慌,怎么还会有更重要的事勒? 老和尚也顾不上小徒儿的心理活动,他健步如飞的来到了后院的那一排厢房中,敲响了其中一个房门。 叩叩叩—— “凤皆师兄可在?” 一道苍老无力的声音传了出来,“进。” 老和尚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态度恭敬的踏了进去,对着纱幔后那道佝偻的身影弯下腰行礼。 半响他才道,“师兄,我今日见到一奇特之事,还恳请师兄能为我解答。” “何奇特之事?” “有一女,命格甚是独特,明明是同一副八字,却有两条孑然不同的命运线,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出现的是早夭之命,即使挺过劫难也会命途多舛,并非有福之人。而第二次看的时候,却又浮现了另一条命运线——” “一生顺捷事事顺心,早年至晚年都没有后顾之忧,身边多贵人牵扶,还旺身边人,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命,却也是极佳的命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懵逼住持头秃大师在线等解答# 屋里飘着淡淡的檀香,老和尚觉得有些燥热,便去把一旁的窗户支了起来,恰巧一缕春风吹进,拂动了素白的纱幔,露出里边一片莹白细致线条分明的下颚。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苍老无力的声音才缓慢回应道: “双重命格的出现唯有两种情况,要么时间回溯重来一世,要么就是异世之魂回归。” 老和尚还喝着茶,闻言呛的咳咳咳了起来,“居然真的有此等情况存在,算是开了眼界。”那姑娘眼底一片清明,一看便知是没有经历过苦难的,重来一世的概率不大,目测是异世之魂。 他还想问下去,话刚涌上嘴边,却不料脾气古怪的师兄下一秒就出言赶客了。 “你回去罢,自己翻师傅留下来的书,莫要问我。” 行叭。 老和尚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走开。 无人知道,纱幔后的身影有着一副与苍老嗓音不符的年轻俊美的面容。 男僧盯着手中的佛珠,手串断开散落了一床,只余几颗留在掌上,他沙哑着声,几乎不可闻的低声呢喃:“阿茵……是你回来了么……?” 风又拂动了纱幔,露出他身上的袈裟领口处的泪渍,像是在轻声回答。 *** “唔,这家的素斋好好吃!” 乔南云一边夹着盘里的菜心,一边嚼的腮帮子鼓起,“这个琼玉摇盏味道太棒了。” 简单的木桌上摆放了许多碟菜,份量精致小巧,但种类十分丰富,吃是肯定吃不饱的,顶多尝个新鲜罢了。 琼玉摇盏名字听着文艺,其实就是果汁和蔬菜汁的混合版,也不知道灵若寺的大厨是怎么做的,口感醇厚,清甜解腻,却又没有蔬菜的苦涩青涩感。 对于一条许多年没有喝过饮料的咸鱼来说,这个琼玉摇盏太令人心动辽。 “喜欢就多吃些。”南玔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又往乔南云碗里堆起了小山。 聂某人瞧见也默默的把他那份琼玉摇盏移了过去。 聂沉:我也想投喂阿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乔妹吃成一副小松鼠鼓鼓脸颊的模样,聂御厨心里就十分满足——当然,如果吃的是他做的菜更好了。 灵若寺的素斋的确出众,慕名而来的人有许多,住持便下令另外开了一处院子唤作食苑,需提前预订,否则是吃不上的。 虽说出家人视金钱如粪土,但出家人也是要吃饭的是,光靠那点捐献的香油钱怕是给佛祖镀金身都镀不起QAQ 做素菜是他们灵若寺最大的经济来源了。 可能是做菜的大厨比较讲究,一碟青菜心非得唤作过青桥,素白豆腐花称为水中二白,绿茶饼是佛前茶…… 外边青山薄雾绕,绿水渡石桥,唯有屋内静享余生时光好。 *** 日渐暮下,来时的马车还停留在原处,慢悠悠的骑着她们回了皇宫。 乔南云回到自己的窝还觉得这一天有点过分的不真实,脸上的笑容就没褪下来过。 她在床上不停的翻滚,捂着发烫的脸颊入睡。 嘤嘤嘤,好开心呀。 梦里她梦到聂大人变成了她爱吃的桂花酒酿圆子,酸酸甜甜涩涩,一口啊呜就吃掉了。 乔南云:Σ(っ°Д °;)っ不对,聂大人被吃掉了岂不是就没有人做菜了呜呜呜呜呜呜!不行这个沙雕梦快叉掉。 可惜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两位皇嗣的满月宴很快就到了,众人开始忙个不停。 作为当今圣上唯二的两个孩子,不仅占了嫡长之位,还是龙凤呈祥之兆,满月宴自然是要大办的。 姜郅回宫才得知两个孩子出生之日和齐国退兵那天竟然相同,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宣传简直浪费,他私下派人去民间流传,两个孩子乃是仙童,是来下凡协助他这位正统天子的。 传闻一出来,更是在两位小殿下身上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对此皇后娘娘难得的表达了反对的态度。 她怀里抱着熟睡的小公主,冷淡着神色,抿唇不悦道:“陛下,吾儿尚幼,恐承担不起如此大的福分。” 于惜芸只想让两个孩子平安长大,并不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为母则刚,这也是她头一次对姜郅冷下脸。 本来身为嫡长子就已经够瞩目了,再加上“仙童”这一说,怕是不知道会引来多少无形的刀剑,在后宫这个复杂的地方,稍一错步,失去的便是性命。 只要有点野心的,肯定都会朝她的皇儿下手。 姜郅逗弄着小皇子,面对她的甩脸色倒也不恼,他用指腹不轻不重的摩挲着于惜芸雪白手腕上的血管,淡淡的说,“阿云,这是我们的孩子,有些事不是你不去想,它就不会发生,朕的皇儿生来就该尊贵,躲避不如主动去迎接做准备,就算朕不过多宠爱皇儿,难道就不会有人对他下手么?” 道理于惜芸都懂,她的脸色刹得更苍白了。 “朕的皇兄皇弟之间可不见顾及什么血缘亲情。” 男子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嘲讽和冷然。 他瞧见女子不安的神色,心又一下子软了下来,把咿咿呀呀的小皇子递给宫人,走过去揽住于惜芸,恨恨的道:“你就不能试下依靠朕吗……?!” 于惜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皇帝的话更不能信,稳住。 姜郅就知道她不信,又不解恨的重重咬了下她粉嫩的唇瓣,直至齿间出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松开,看着皇后怔愣的目光,似是发誓般道:“只有朕在一日,就会一直护着你和我们的孩子,也只会有我们的孩子,以后皇儿朕会亲自教养。” 教授他为君之道,正统之学。 于惜芸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下意识的问:“那、那丹昭仪呢?”人家还大着肚子呢。 姜郅:“……”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让他又爱又气噢。 他感觉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感人氛围因为这一句话就瞬间消散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丹昭仪姜郅就想起自己被绿透顶的事情,只得咬牙切齿的解释说:“那不是朕的孩子。”等着,他马上就去收拾长风家。 于惜芸:“……?”不是你呢还能是谁的。 于惜芸:“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娘娘后知后觉的听懂了他言下之意。 再也崩不住贵女的姿态,捂着口鼻笑得肩膀耸动,怀中的小公主因而惊醒,小声的啼哭起来。 姜郅:“……” 男子一双凤眼眯起,露出危险的神色。 笑他? 皇帝大人吩咐宫侍把啼哭的小公主带下去,片刻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于惜芸这才发现气氛的不对劲,她看到男子细长的手指伸向腰间,一步一步的解开束缚,朝她逼近。 “既然皇后还笑得出来,那身体应该是恢复了?” “别……明日是皇儿们的满月宴……” 姜郅把她压上床榻,掀下床幔,掩盖了一夜风光。 衣裳散落了一地,彻夜烛火通明。 *** 第二日。 皇后娘娘睡醒时只觉得腰快断了,前半夜她还会求饶,后半夜直接是咛哭出声。 反正那人怎么都不肯放过她,活脱脱像许久没进食的饿狼。 姜郅的确许久没碰过女子了,自从知道自己被绿后,他对后宫那群女子有了心理阴影一时下不去口,只能等皇后身子恢复。 好在满月宴在午后,不然于惜芸怕是要缺席了。 乔南云得了吩咐过来伺候她起床的时候,看到美人儿眼眶嘴唇都是红肿的,细长的脖颈上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大片。 “……” 没吃过猪咱也见过猪跑不是,狗皇帝太禽兽了8。 凰飞殿里有处浴池,太久不经人事,于惜芸下去洗漱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抖着腿,还是乔南云搀扶着过去的。 泡了一会身子才恢复了不少。 一大票的宫女站在外头等皇后出来,一部分给她擦拭身子和头发,一部分给她穿上今日需着的凤袍,凤袍有好几层,外头披裹是朱黄色,金纹勾勒出凤鸟花边,乃是尚宫局新赶制出来。 接下来便是梳头上妆容,这也有专门的宫女嬷嬷负责,乔南云……乔南云就是一个陪唠嗑的(。) “皇儿们呢?” “回皇后娘娘,小皇子和小公主已经被太后娘娘和淑容娘娘先行抱过去了。” “怎么没人来叫醒本宫?”于惜芸困乏着眼,又得强打精神保持姿态,贵女的修养让她在心里骂了好几遍姜郅。 守夜宫女上前回道:“圣上吩咐让您多睡会。” “……” 于惜芸:算了,不骂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考完了第一科_(:з」∠)_蠢作者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补啦,呜呜呜呜抱歉这两天都没更,前个学期挂科实在怕了。 欠的更新我会尽力都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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