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樾尧跟那玉措的感情也实在是冷淡。 按理说,大着肚子的娇妻又送茶点又送汤的,谁还舍得给她冷脸呀! 偏偏樾尧就是这样。 玉措送来的点心不吃就算了,还要让勾关倒掉。 虽说玉措被姃姃毁了容貌,但天宫的丹药遮瑕力超级强,怎么看也都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呀! 果然,樾尧就是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谁嫁他谁倒霉。 勾关见姃姃撇嘴,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坏了,又要开始碎碎念了。 姃姃刚想跑,就见勾关按住她的脑袋喋喋不休地解释道,“地瓜,你是不是好奇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让我把玉措上神送来的吃点倒掉呀!” 不,我真的不好奇,别跟我说关于这狗男女的任何事儿! “因为呀,咱们太子殿下曾中过招!” 中招鹤顶红 有意思! 姃姃抬了抬眼皮,示意勾关继续。 “咱们太子殿下刚从妖境回来的时候,玉措上神已经在咱们殿里住下了。那天我真的是头一次看见太子殿下发那么大的火,好像是因为玉措身上扔了他什么东西。可是问他到底是少了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勾关说到这儿,不由得八卦的挑了挑眉毛,贱贱地示意她,该做些反应了。 哇塞,真有意思!您讲得真好!“喵喵喵呜呜呜呜!” 勾关这才继续讲道,“我猜呀,十有八九就是一本书。” 书 这倒是符合樾尧的性格,书呆子,无趣地很。 啊呸!还以为什么故事呢。 勾关见姃姃要走,赶紧薅住了她一条尾巴,把她拽回来强行继续八卦道,“重点来了!为什么我这样猜呢?因为咱们太子殿下有一个怪毛病,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那就是每一次他翻开一本书,都会痴痴地看第一页看很久。而巧得是,我一个在藏书阁工作的朋友说,藏书阁里有一批□□,每一本的扉页上都写了五个大字。你猜,这五个字是什么” 扉页五个大字 这剧情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呢? 姃姃不敢深想地摇摇头,就听勾关难得正经地低声对她耳语道,“竟然每一本上都写了,‘姃氏大美人’,那字迹与太子殿下一般无二,你说,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写这个?” “喵呜喵呜喵呜!”姃姃难得惨烈地尖叫了几声。 “你也好奇!” 日子没有子!你要说八卦就说,薅老子耳朵干什么!给老子放手!不知道猫耳朵薄吗! “你说,太子殿下写这些是不是因为他喜欢姃小殿下呀!” 喜欢个屁!那是老子上次来天宫的时候自己写的! 姃姃实在懒得听勾关讲这些屁话,尾巴一勾跳出了勾关的“势力范围”。 直到她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才听到背后凉凉地问道,“那你也不想知道玉措上神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吗?” 想。 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这是她一生的耻辱。 “太子殿下打妖境回来,却失忆了,玉措上神为了留在殿里便给太子殿下的茶里下了□□,把太子殿下和她的心腹仙婢锁在屋里。太子殿下把门都打烂了,手上鲜血流个不停,在瑶池里泡了好久才解了药性。这才没有让玉措上神得逞。后来太子殿下才听太上老君说,玉措上神这□□是打他那里盗的,这是第二次,第一次盗药的时间,与玉措上神怀胎时间完全相符。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勾关来殿下身边时间浅,却深知殿下为人正直,绝不会做什么背信弃义之事。年少时也听说过太子殿下与姃小殿下有过旖旎,如今见到太子殿下失忆以后也坚守本心,这才敢相信。地瓜,你说,姃小殿下,会知道咱们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吗?” 姃姃莫名想到了她与姃嵘那个不像话的口勿。 她喝醉了。 樾尧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似的,就像捕熊的天坑,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大概是被龙抓了把柄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樾尧,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樾尧却轻轻扯了扯她的头发,眉毛轻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哦?我确实是知道了些事情,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于是她赶忙焦急地解释,“什么哪一个嘛!人家就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已经知道错了嘛!樾尧,我能认出来你的,就算是我喝醉了,你的眼睛是那样的,灿烂得像亮晶晶小星星,你的嘴巴是这样的,我那天只是分不清我和姃嵘,姃嵘跟人家长得太像了嘛!” 那他呢? 他只是轻轻地把她按在自己的凶前,语气沉闷悲怆,却又异常地轻柔,“姃姃,以后不要喝酒了。” 记忆翻滚,到樾郑诓她离开樾尧那次。她“离家出走”了一夜,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樾尧打人。 她真的被樾尧吓坏了,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樾尧打死。 果然,樾尧见她有要逃走的架势,便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 她鼓起了十二分勇气,抬头看了看樾尧的脸。 樾尧的脸色,看起来,居然很狼狈。 姃姃记忆里樾尧一直都是皎如玉树临风前,公子世无双的模样,就连那次她跟九尾去了城外,樾尧看起来都没有这样的,憔悴。 樾尧眼色猩红,脉搏突动,气息不稳,姃姃太熟悉了,樾尧这是有了心魔。 樾尧没来找她的这一夜,定是异常难熬的。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打乱了樾尧原有的生活。樾尧应该娶臻月,当太子,登基,成为世人敬仰的皇帝。 姃姃本欲拂掉樾尧抓住她胳膊的手,却暴露了另一个袖子上的褶痕。 樾尧借势掀开姃姃的袖子,还能看见上面似有似无的指印。 这下,她和糖炒栗子彻底说不清了。 果然,樾尧一转头,打樾郑打得更凶了。 姃姃那时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约解释越乱。 不过樾郑看起来快咽气的时候樾尧便收手了。樾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面粉,拽着姃姃的衣领便往外提,坏了! 樾尧打完糖炒栗子要打她了。 姃姃想象了一下回到敬王府,被樾尧关起门打得样子,觉得自己应该再为自己争取一下。于是姃姃赶紧蹬了蹬腾空的双腿,“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回去!” 于是她就被樾尧提了出来。 樾尧把她扔到了马车里的软垫上,自己则在一旁骑马 。他大概是不想伤害她。 那个时候的她心里就只觉得自己的死期到了。 果然一下车樾尧便提着她把她扔进了却笙巫,软软的chuang上。 她却神游得越来越远,想着臻月以后有了樾尧这样贴心的丈夫,大概会很幸福。 樾尧这才更生气了。 直至把她逼到了chuang角。 樾尧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表情有些狰狞的压着她低声问道,“你的心是铁做的吗,还是我对你不够好,为什么要走。” 见她不回答,樾尧才又提高音量补充道,“是不是无论是谁,只要说两句好话你都能跟着他走!” 姃姃从没见过这样的樾尧。 音量不高,却振得她心都疼了。 樾尧却狠狠得攫住她的肩膀,冷冷的说道,“回答我。” 冷到姃姃以为抱着自己的是三尺寒冰。 再回神是樾尧咬住了她的耳朵,生冷而不带感情得呢喃,“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还赶不上一盘菜?” 她都已经为他做好了生生世世下黄泉的准备,他怎么能这么说。 耳朵,嘴唇,脖子,衣服在拉扯。 原来一个人冷陌的时候,他的口勿都是凉的。 姃姃一把推开了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动作间暴露出了锁骨处烫伤的疤。 一夜没涂药膏,新肉生长带来的不适已经被姃姃挠破了,本就皮肉溃烂,连带着几道不轻不重似不惊心的挠痕,就好像大咧咧得说着,你看,我为你舍利子都戴得。 樾尧怔住了。 姃姃静静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遮盖住愈发肆意的疤痕。 同样冰冷得回道,“你又不喜欢我,凭什么这么对我。” 言罢樾尧踉踉跄跄地走了。 门外是他有些嘶哑的嗓音,“把门锁上,没有我的意思,不准任何人给她开门。” 听着窦广大概是想替她求情,也被他冷冷呵退了。 原来,那个时候,她已经很喜欢他了。 只是她也说不清楚什么是喜欢。她还想着,如若刚刚樾尧真的对她说一句喜欢,哪怕是违心的。 可她却那么愚钝,愚钝道看不清楚樾尧眼里真挚的情意。 那时她的法力少说恢复了七成,远不至于被樾尧提回来,更锁不住她一刻。 情愿。 恍然间她好像看见一只单足青赤神鸟,形身似鹤,嗓音嘶哑,恰若老井。 她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它答,害人不浅,搞不懂也好。 姃姃抹了一把眼角满溢的泪滴,“果然害人不浅。” 那时她以为自己懂了。 可是这喜欢,害得到底是谁呢? 没一会儿,钥匙叮当,是樾尧在开却笙巫的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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