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阿本冲过来, 一把将何遇遇推开。 那男人停住脚步一脸疑惑的看着俩人:“你们?” 何遇遇尴尬的看了看男人, 阿本在旁边挠头。 原来是误会,他根本没有攻击何遇遇的意思。 “你电话打完了吗?”那男人问到。 何遇遇将老人机递过去:“打完了,谢谢大爷。” “莫名其妙。”那男人说了一句, 就拿着烧焊器走掉。 何遇遇同阿本站在原地。 “这是巧合吗?”何遇遇看着男人瘦弱的背影。 阿本摇摇头:“我感觉不像。” “他当时就是想冲过来, 为何忽然停住了?”何遇遇心有疑虑, 刚开始那个男人拿着烧焊器冲过来,绝对没有他口中语气那么简单。 俩人快速回了公安局。 何遇遇决定再查一下食品厂, 食品厂这种地方, 怎么会有烧焊器? 与此同时,宋如歌那边正被自己经纪人训。 “我的仙女啊!你能不能收敛住脾气?”萧雅对正在卸妆的宋如歌吼着。 宋如歌没理她,自顾自的清理眼部底妆。 “你怼狗仔,现在闹得沸沸扬扬,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看着你糊掉吗?”萧雅气不打一处来,她压低声音, 生怕别人听见。 宋如歌停下手上的动作, 缓缓道:“难道我做错了吗?” “你是一个公众人物, 从上次出事到现在, 公司根本就不用给你买热搜,随随便便几个热门都是你的!”萧雅见宋如歌这个态度, 没了脾气, 她知道宋如歌软硬不吃。 “这不节省一大笔钱么?”宋如歌清理好残留的底妆后拿起一支口红。 “我跟你说,不要再管公安局的事了!”萧雅见宋如歌不说,继续说:“听到没有!” 宋如歌拿起Hermes的手提包, 将自己随身物品放进去,戴上墨镜优雅的抬抬眼镜腿:“萧萧姐,您看有没有机会,给我接个爱国题材的电影?” “你!”萧雅指着宋如歌,瞪着她的眯眯眼。 “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现在报道的新闻不都正面的吗?”宋如歌走到门口的时候说到。 萧雅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上公安局里的某个男警察了!” 宋如歌用手指将墨镜摘下来一点,露出两只卡姿兰大眼睛:“您觉得,有男的敢喜欢我么?” 她踩着高跟鞋就走出化妆间。 宋如歌将何遇遇的话放在心上,她想去看看剧组里有没有烧焊器,因为不知道烧焊器长什么样,便只能掏出手机百度一下。 她对比着手机上的图片,在片场内以及周边都找了找,实在是没找到。 “宋老师,您在找什么?需要我帮你吗?”一个男子从偏厅破烂的房子里窜出来,他穿着蓝色连体工装,手里拿着一台打孔器,脸上有许多白色灰尘,眼睛看起来很精明。 宋如歌被这忽然的打招呼声吓到,很快反应过来:“我耳环掉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掉片场了。” 她用手摸了摸耳垂,刚刚出门的时候她就怕引起怀疑,专门取下个耳环。 “要我帮你找吗?”那男子问到。 宋如歌摇摇头:“没事儿,我找了一会儿,应该是找不到了,你先忙。” 男子走的时候,还多看了两眼宋如歌。 她快步走到自己车旁,换上平底鞋一路驱车到公安局。片场都已经清场了,那人为何还在里边?而且偏厅并没有放东西,从来都没有用过,他是为了什么? 到公安局后,宋如歌立马拨通何遇遇的电话。 何遇遇还穿着制服,显然是没忙完,飞快的跑到宋如歌面前。 “宋小姐,找我什么事儿?”何遇遇气喘吁吁。 宋如歌表情没什么变化,一本正经道:“没事儿,就不能找你?” 何遇遇为难的挠挠头:“我最近比较忙,唔。” “我刚刚看了片场,没找到烧焊器。”宋如歌倒是不与何遇遇计较。 “你,特意去找的?”何遇遇有些惊讶,她本以为宋如歌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还真去找了。 宋如歌嘴角微扬,她看着何遇遇的眼神十分温柔。 “也没有特意去找,”宋如歌转移话题:“我今天无意间见到你们到工业园站,是看案发现场吗?” 何遇遇摇摇头:“我们是在重演案发现场。” “有新发现?”宋如歌挑眉,她经常见电视剧里这样演,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 “有新发现,也可以说没有新发现。”何遇遇笑着说道,她现在心里边没底,不好胡乱推测。 宋如歌歪着头,她逆着夕阳的脸像是裹了层柔光。 “何警官说话总是那么官方。” 何遇遇哑然:“我没有。” 她眼神有些躲闪,不自觉地避开宋如歌的目光。 “那你被装进箱子了吗?”宋如歌依旧歪着头看何遇遇,她墨镜下的眼神有些温柔,自己都没察觉到。 何遇遇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而且,那个箱子也不知道怎么带过去。” “不知道怎么带过去?”宋如歌换了个站姿,她手扶了扶墨镜靠在玛莎拉蒂上。 “嗯,箱子太大了,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车运过去,就索性没弄了。”何遇遇解释到。 宋如歌有些渴,便拿出自己放在包里的水杯,她没顾得上何遇遇在面前,便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要不进去坐坐?”何遇遇见状连忙问到。 宋如歌摇摇头,将杯子里的水喝完,她的是硅胶可折叠水杯,喝完之后就能卷起来放进包里。 何遇遇一拍手:“我知道了!” “嗯?”宋如歌不明所以。 “有可能纸箱并不是直接放入后备箱!”何遇遇感觉案件豁然开朗,她们刚开始调查时的方向是按普通方法去审查。 如果凶手用的是其他手段,那么就会有不同的调查方向。 宋如歌还是没太明白,疑惑的盯着何遇遇。 何遇遇有些激动:“凶手有可能将纸箱拆除,装尸体的时候才把纸箱组装好!” 她一把将宋如歌按在怀里,她的头抵在宋如歌的下巴上。 “宋小姐!太谢谢你了!”如果何遇遇现在旁边有个心率测试仪,可能仪器会爆掉。 她放开宋如歌,周身缠绕的淡淡香味才让她缓过神。 等等,刚刚她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她又想到之前自己在小黑屋里将宋如歌按在墙上……我的天哪,太丢人了。 何遇遇立马抬脚就跑,一边嘴里还说着:“宋小姐,改天给你做饭吃!我先忙了!” 她的声音消失在公安厅内,宋如歌望着里边出神。 何遇遇……刚刚抱她了? 好像还蛮软的唉,没有想象中那么坚硬,她本以为何遇遇应该一身肌肉,可…… 宋如歌戴好墨镜,驱车回家。 何遇遇将自己的推测给小队成员们说之后,几人重新调整了调查方案。 刘法医将纸盒拆除后,的确在纸板衔接处发现一些强力胶水的成分。 “今天我和阿本去工业园区时,里边的人和物品都很可疑,明早去调查一下。”何遇遇将这个任务安排给了阿昌。 何遇遇在警校时学过一系列的犯罪心理,她觉得何艳的死因,或许从一开始就埋下了因果。 也不知凶手是为了什么。 “F大还得去一趟。”何遇遇想到当时何艳室友娅娅的话。 雪雪是何艳最好的朋友,她出事那么久,除了第一次来警局,便再也没出现过。 趁着夜色,阿昌和几个刑警去了食品厂,而何遇遇则同魏梅去了F大。 她们到何艳宿舍时,屋里只有娅娅一个人,雪雪不在宿舍。 “雪雪呢?”何遇遇问到。 娅娅正梳着头发,这次见到她也是刚刚洗完头,穿着睡衣,水滴洒在地上。 “她从何艳出事后,就没回来过。”娅娅的眼睛很大,睫毛像两片蝴蝶翅膀,灯光打在她脸上,眼下一片阴影。 何遇遇和魏梅走进宿舍,屋内依旧是一股好闻的洗衣粉味。 “这屋里好香啊!”魏梅感叹到,以前她读警校的时候,屋子里什么味道都不能有。 何遇遇指了指进门旁边的床位:“这是何艳的。” “哇!”魏梅感叹:“那么多宋如歌的海报,看来是真爱粉啊!” 她拿起一张海报,用肩膀抵了抵何遇遇。 何遇遇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没见过是吗?”,改天她也去买那么多海报。 “她没回来,上课呢?”何遇遇继续问到。 娅娅将头发垂到一边,斜着头:“也没上,据说是请假了。这你可以去问我们导员,具体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 “好,谢谢你。”何遇遇点点头,拉着魏梅出了宿舍。 魏梅拍拍手,她看着楼下的操场,女生宿舍走廊外边是操场,现在能看见不少人在夜跑。 “你觉不觉得,她们整个宿舍都有点怪?”魏梅说到。 何遇遇抬眼:“不说还好,你这样一说是有点怪怪的感觉。” “那个娅娅,是和何艳一个班的?”魏梅又问到。 何遇遇点点头。 “那就怪了,一般女生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非常八卦或者害怕,她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看不出什么情绪。”魏梅手搭在楼梯扶手上。 “何艳有些自闭,同班里人都没有过多交流,现在当务之急得先找到雪雪。”何遇遇翻出手机,给局里打电话,想联系雪雪家里人。 她们回到局里后,被告知雪雪今早就已经失踪。 何遇遇一拍大腿:“还是迟了!” “线索就这样断了?”魏梅也有些恼火。 “没断,看你能不能查到雪雪的位置。”何遇遇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按在电脑面前:“拜托你了!” 魏梅敲敲办公桌:“我要可乐!” “等这个案子结束,姐给你买一箱!胖死你。”何遇遇调侃魏梅。 阿昌那边也回来了,连同还带回来一个男人。 “这是?”何遇遇见这男人很面熟,就是之前借给她电话的那个男人。 阿昌抹了把汗:“这人试图袭击我们。” “用什么?”何遇遇问到。 “烧焊器。”阿昌叫人将男子压入审讯室。 “这就怪了,上次这人也试图用烧焊器袭击我们,可是最后只是误会。”何遇遇不知这人耍的什么花招,但她可以肯定,这人绝对不会是凶手。 光从他的手臂来看,死者脖子上的伤痕是用瘦弱有力的手臂勒出。而这人的手臂,完全不符合刘法医的判断。 何遇遇坐到男子面前,她手里拿着笔:“你为什么袭击我们警察?”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坏人!”这人好像记不起何遇遇了。 他的眼神完全与何遇遇交流时,看不出来有何印象。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遇遇眯着眼仔细观察男子,他坐着似乎有些不舒服。 男子想挣脱铐在手上的手铐:“纸箱,纸箱。” 旁边的阿本和何遇遇面面相觑。 “什么纸箱?”何遇遇发现这人似乎有点精神疾病,她当时借手机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那人吞吞吐吐:“有人……有人将人装进纸箱,纸箱!” “什么人?”阿本穷追不舍。 那男子摇摇头,他哆嗦着嘴,流出许多口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何遇遇出了审讯室,她泡了杯红糖水,这该死的大姨妈又来了,为什么这种痛苦要女生来承受!简直就像有个打蛋器在肚子里搅似的,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思考刚刚男子所说的话,这人肯定见过凶手。 阿本过来,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杯子:“大晚上的还喝咖啡?” 何遇遇笑了笑:“你觉得这人和本案有什么关联?” “你自己心里都有答案了,还问我。”阿本拿着自己的杯子,倒了杯温水。 “带他去检查一下,看有什么问题。”何遇遇喝完手里的红糖水,见杯底还有许些没有冲开便又倒了一杯。 阿本点点头,将人送去检查。 如果能从这个人嘴里套出线索的话,案子或许就能提早侦破。 “我查出来雪雪去哪儿了。”魏梅拿着平板走进来,她看了一眼何遇遇手里的杯子:“生理期就不要那么拼命,就算局里基本上全是男人,你也不能真把自己当男人用啊!” 何遇遇点点头,接过魏梅的平板。 “啧,宋如歌之前送的红糖?”魏梅自从知道何遇遇那堆东西是宋如歌送的后,日常会变成柠檬精。 “雪雪从哪儿上的车?”何遇遇捧着平板问到。 魏梅拿过来,将画面选中摆在何遇遇面前:“你别转移话题。” 何遇遇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没看出来,你俩进展够快的啊!”魏梅坐在办公桌上,一手撑在桌上,俯视着何遇遇。 “你瞎说什么呢?什么进展,我听不懂。”何遇遇装聋作哑,当魏梅的话在放屁,调整好自己的工作状态。 “啧,你看到了吗?雪雪在这儿上的车。”魏梅伸出一根手指点到火车站,画面切换到站内。 她从C市,直接到了N市。 何遇遇放下平板,她仰头问魏梅:“到了N市之后的视频呢?” “还没来得及调出来。”魏梅刚刚偷偷出去买了碗麻辣烫,就没剩多少时间查视频,不过也不能饿着肚子工作啊! 何遇遇皮笑肉不笑将平板推到魏梅面前:“没来得及调?还那么八卦我和宋如歌的事儿。” “小的这就去给您办。”魏梅自知理亏,拿着平板出了门。 坐在办公室里的何遇遇看着桌上开封的高级红糖,脸上不由的扬起一抹笑。 她从箱子里翻出一袋红糖,给魏梅送过去。 阿本半夜时将那男子送了回来。 “间歇性精神病?”何遇遇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着审讯室里坐着的男子。 阿本点点头:“医生是这样说的,他发病的周期有不定性。” “查出来他的社会背景了吗?”何遇遇问到。 她问这个问题并不是想当然的问,一个精神病人,没有送去医院接受治疗,而在食品厂内工作,如果说没背景母猪都能上树了。 “阿昌查出来了,他不在之前整理的电器厂工人的名单中,可他似乎会使用烧焊器。”阿本让人叫阿昌将调查结果拿过来。 三人就在审讯室外看着手里的文件。 审讯室里坐着的男子名叫覃庆,男,45岁,C市人,在食品厂当焊工。 “食品厂怎么会有焊工?”何遇遇疑惑,食品厂需要焊工吗? 阿本和阿昌同时摇头。 何遇遇继续看资料。 他是食品厂老板覃成的二伯,之前在外打工,得病后一直在食品厂,除了日常工作外,还负责搬运成品装箱。 阿本问到:“看出来什么了吗?” “覃庆当焊工应该只是食品厂的一个虚位,食品加工这些是需要卫生许可证,入职也要健康证,所以如果他在车间进行食品加工的话是不合法的。”何遇遇说到。 “看他的样子也加工不了食品。”阿昌望了一眼审讯室里的覃庆。 何遇遇将资料合上,她推开门走进审讯室:“你要休息了吗?” 覃庆用他那瘦的凹陷进去的眼珠子看着何遇遇,第一次见面覃庆就用烧焊器准备攻击何遇遇,他当时是有病还是没病? 如果覃庆他不是目击者,而是凶手的话,那么一个精神病人在无法控制自己思想的情况下杀害死者,也许会被判成无罪。 “我睡哪儿?”覃庆问到,他现在的情绪比之前好很多,没有发疯的迹象。 何遇遇叫阿昌进来,将覃庆安顿到一间没人住的宿舍去,又让人把覃庆的衣物纤维拿去给刘法医化验。 魏梅那边已经将雪雪后边的踪迹调了出来,发现她去了一个小村庄,之后再也没出来。 “从C市到N市莲花镇要多久?”何遇遇看着平板问魏梅。 魏梅跟个江湖骗子似的,掐着手指算了算:“大概四百多公里,我们开车的话,也得六七个小时。” “行,等我将覃庆这边调查完后,就一起去一趟。” 魏梅点点头,拿着平板出去。 覃庆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开始发疯。他不去厕所排泄,把自己的排泄物拉在碗里,用勺子糊在墙上,还用手挖出来一坨扔上天花板。还好昨晚没有人和覃庆睡在同一个房间,不然今早要么成死人,要么成屎人了。何遇遇戴着口罩,穿着隔离服走进去。 “你还想不想出去?”何遇遇隔着口罩都能闻到一股臭味。 覃庆趴在地上,用手撑着头:“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现在还没扣留你二十四个小时,而且你袭击警察,就这一项就能关你十几天。”何遇遇戴着手套,她检查了覃庆头部,他没有把自己弄伤。 保洁阿姨看到宿舍这一幕的时候,面色惨白。 她手里捏着扫帚:“我打扫卫生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那么恶心的场景。” “辛苦阿姨,我待会儿给您送一盒燕窝过去。”何遇遇想到之前宋如歌给的燕窝,她自己不怎么需要,留在那儿简直是暴殄天物。 阿姨摇摇头,戴上口罩和手套,用水管对着屋内冲。 刘法医见到这种情况没有多大反应,他过来是将何艳指甲、身上的衣物纤维报告结果拿给何遇遇的,昨晚还对覃庆的衣物纤维做了对比。 “结果你看看,死者身上的衣物纤维和覃庆身上的不一样,或许他换了衣服。”刘法医还以为覃庆就是凶手。 何遇遇摇摇头:“他应该不是凶手,我是想看看覃庆的衣物纤维和死者身上的会有像似之处没有。” “那么覃庆是怎么知道烧焊器和纸箱的呢?”刘法医对案件推理方面没有何遇遇强,毕竟术业有专攻。 “他见过凶手,说不定还和凶手有过接触。”何遇遇将报告收好。 刘法医点点头。 他也清楚,过了那么久,现在才来在覃庆衣物上找凶手的衣物纤维,仿佛是无稽之谈。 “要不试试?”何遇遇知道刘法医心里边怎么想的。 “行,那给他换件衣服,我去用吸尘器把他衣服上的‘线索’找出来。”刘法医笑着说,因为覃庆身上的纤维有些难找,只得用吸尘器将它装进罐子里一一排查。 覃庆一早上都在胡乱吼叫,直到中午时,他侄儿子覃成来了,才安静下来。 “警官,你们这是干嘛?”覃成看着穿着一件大黑毛衣的覃庆,这件毛衣是阿本早上出门去给他买的,有些宽大。 何遇遇坐在椅子上:“你二伯,袭击刑警。” 她没有将覃庆与纸盒藏尸案说出来,如果覃成也有所关联,或许就会打草惊蛇。 “袭击刑警?”覃成一脸惊讶,他反应过来后深表歉意。 何遇遇仔细观察了一下覃成,看起来很老实。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覃成问何遇遇。 “我姓何。”何遇遇倒了杯水递给覃成。 覃成接过来:“何警官,您刚才说袭击刑警?” “嗯,袭击我的同事。”何遇遇说话面不改色。 “你们是去我的食品厂?”覃成眼里有光,就像见到救星一般。 何遇遇点点头。 “最近我都不在食品厂,今天早上才从N市赶回来。这几天一直有人向我反映,我二伯在工厂发疯,说什么纸箱,烧焊器这些东西。”覃成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N市?”何遇遇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警惕起来。 覃成点点头:“我在那边有生意。” 他喝了口水接着说:“也不知道二伯是怎么了,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没有添麻烦,”何遇遇摇摇头:“他一直都病着,你还让他在食品厂里做工?” 覃成顿了顿:“唉,我二伯是个可怜人,妻离子散,年过半百又疯疯癫癫。早些年在外漂泊,后来发病了,就被外边的厂子炒掉。我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就好心让他在工厂里上班,没做些什么,就是搬搬东西。” “他以前是电器厂工人?”何遇遇问到。 覃成点点头。 “你二伯,现在是我们一桩案件的重要线索人。”何遇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覃成不相信的看着他。 “一个疯子的话,也可以相信?”覃成有些想笑。 何遇遇仔细观察着自己面前这个男人,他与其他老板不同。覃成肚子里明显是有些墨水,标准的国字脸,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方框眼镜,眼神也比较老实。 “有时候疯子的话,比正常人的话更有用。”何遇遇淡淡的笑了笑。 覃成答应将覃庆留在警局,他正好这段时间没什么精力来管这件事。 等他走后,何遇遇立马找来魏梅,查了覃成去往N市的资料。将他的嫌疑排除了,他和雪雪去的地方完全不一样,也没有实质性的联系。 再加上刚才他比较配合工作,何遇遇便没有花心思去调查覃成。 审讯室里,覃庆刚吃完饭,坐在里边扯头发。 “要不要喝点牛奶?”何遇遇拿着两瓶出牛奶走进来。 覃庆抬起头,他在局里被魏梅收拾得很干净。何遇遇没想到魏梅会主动来做这件事,魏梅事后才说,是她母爱泛滥。 何遇遇是在无法理解,一个天天穿着男装,留着寸头,一只手拧起一桶纯净水的女人会母爱泛滥。咳咳,好,她不应该歧视魏梅。 “喝。”覃庆伸出手。 何遇遇本来打算直接递过去,想了想又将牛奶插了孔才放到覃庆面前。 覃庆抓过来就直接塞嘴里喝,还不停的咬吸管。 何遇遇打开自己的牛奶,她看着面前的覃庆,有些感慨。这种无忧无虑的活着,还挺好的。只不过,人已经失去追求,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只有覃庆自己知道。 她就这喝牛奶的时间,想了很多。 覃庆打破沉默:“我看见一个人,把一个人装进纸箱里。” 何遇遇赶紧放下牛奶,快速走到桌前准备做记录。这次审讯只有她一个人,因为何遇遇怕覃庆会有压力。 “什么人?”何遇遇问到。 “男人。”覃庆嘴里还衔着吸管。 何遇遇手里拿着笔认真听覃庆的语气,不像是胡说。 “穿什么衣服?” 覃庆思考了一下:“西装,灰色的西装!” 何遇遇记录下来,她有些想不通,凶手为何会选择不好施展拳脚的西装作案:“什么颜色?” “灰色。”覃庆脱口而出,他仿佛记得很清楚。 “他开着车,从车上拿出一个纸箱,对!就是纸箱,纸箱……纸箱。”覃庆捂着脑袋,他似乎想不起来了。 何遇遇连忙道:“不着急,不着急,慢慢讲。” “他,他很凶,他抢走我的烧焊器!我不给,他打我!打我!”覃庆带着一丝哭腔,看得出来受了很大的委屈。 “只有你一个人?”何遇遇问到。 “没有人,没有人,下班了!”覃庆哆哆嗦嗦的喝着牛奶,眼神涣散,有些溢出来的牛奶洒在了地上。 何遇遇尽量将自己语气放得很轻松,生怕把覃庆给激怒。 “你认识吗?” 覃庆摇摇头,他用食指比在自己嘴唇上,做出禁声的手势:“嘘~他在……你后边。” 何遇遇恍然回头,后边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哈,你被骗了,我是骗你的。”覃庆似乎有些发病了,他的反应越来越激烈。 何遇遇皱眉,覃庆刚才说的话肯定是真的。综合他的现状来看,覃庆的前言后语中的情绪表达有所改变。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覃庆在不能控制自己思想的情况下,说出的话不可信。而从什么时候开始,覃庆的思想不受控制了? 何遇遇出了审讯室,让人好好安顿覃庆。 “我刚刚审问覃庆,得出了凶手的基本特征。”何遇遇到办公室给小队的人开会。 她将小黑板拉出来:“根据覃庆的反应,大概可以得出,第一案发现场是在食品厂。食品厂内有不少的电线头,而且凶手恐怕不知道有「未焊」这个纸条的存在。” “覃庆是个精神病,他的话不可信。”阿本对覃庆的话产生质疑,不过还是继续听何遇遇说。 “他是间歇性精神病,我刚开始审问他的时候给了他一瓶牛奶,就是为了测试他的反应。”何遇遇手指捏着笔,继续说:“他在发病的时,眼神开始涣散,喝牛奶时不停的洒出来,后边说话也牛头不对马嘴。” “凶手穿着灰色西装,烧焊器是随机找覃庆借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留下了电线头和那张「未焊」纸条。”何遇遇说完,在黑板上的凶手二字外画了重重的一个圈。 下边坐着的众人点点头。 “覃庆不认识凶手,可是凶手认识覃庆。”何遇遇说到。 刘杨不太理解:“为何这样推断呢?” “你想一下,如果你是凶手,你会当着别人作案?找他借烧焊器?”何遇遇问到。 “不会,这样不就成帮凶?如果不成帮凶,回头就把人举报了。”刘杨摇摇头,有些似懂非懂。 何遇遇点头继续道:“凶手认识覃庆,因为他知道覃庆是个精神病。” “只不过他不知道覃庆是间歇性精神病。”何遇遇有些想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是对自己有多自信? 从凶手一系列的作案手法来看,他是那种自信到自负的人,而正巧是这种人往往会被自己的自负给拖累。 刘杨明白了:“他就是觉得警方不会去调查覃庆,就算调查,一个疯子的话也不能当做供词,可没想到覃庆自己模仿了案发当天的情景。” “正解。”何遇遇点头,当时覃庆拿着烧焊器朝何遇遇冲过来,再加上之后用烧焊器袭击刑警,都是在模仿当时凶手的作案手法。 也不知道凶手多么丧心病狂,居然用那么狠毒的手段去袭击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儿。 覃庆这边的线索收集得差不多了,覃成过来把他接回了食品厂。 临走前,何遇遇留住覃成。 “要不送他去治疗?”何遇遇问到。 覃成摇摇头:“他不想去,关在那四墙之内,每天吃药等死,他说还不如就这样将就的活着,也许某一天就开心的死去,他不想做一个永远看得到尽头的行尸走肉。” 何遇遇在门口的超市给覃庆买了三箱牛奶,让他带回去喝。 她看着车辆消失在街道尽头,落叶铺满了地面。何遇遇忽然明白了像覃庆这种人,他活着的意义。他在追求快乐,害怕一眼就能看到未来的样子。 谁不一样呢?都害怕放眼望去看不到未来,其实不然;这一生最最可怕的是一眼望去,就知道自己以后是怎么样,未来如何。 覃庆就是不想过那种一眼就能看见未来如何的人。 何遇遇低头踩着落叶,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她心不由的安静下来。比起那种看得到未来的生活,何遇遇更喜欢现在这样,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珍惜当下。 “何警官。”远处一个女声传过来,是宋如歌。 她站在不远处的红枫叶树下,落叶纷飞。她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棕灰色大衣裹得严严实实,脸上挂着不经意的笑。 何遇遇一抬头,迎面飞来一张枫叶,扫到她鼻尖。闻到若有若无的尘土树叶味,是啊,她不知道下一步会如何。 她走过去:“宋小姐。” “你怎么站在外边?”宋如歌将墨镜取下来,她站在台阶上,本来就比何遇遇高半个脑袋,现在更是整整高出一个头。 “我,刚刚送一个证人走。”何遇遇站在台阶下,看着宋如歌精致的下巴。 宋如歌点点头,她抬手轻轻将何遇遇头发上的小灰尘拿掉。 何遇遇闻到一股很好闻的木质清香,如雨后春笋般,如山间清泉冷冽。 她竟不知自己已经羞红了脸。 “你怎么脸红了?”宋如歌俯下身,在何遇遇耳边轻声说。 好闻的清香味更明显,何遇遇摸了摸脸颊:“哪儿有,是……是枫叶的反射光。” 只听宋如歌在何遇遇耳畔轻笑一声。 “要一起吃饭吗?”宋如歌收拾好表情。 何遇遇摇摇头,又立马点点头:“去我们食堂吃?” 宋如歌思考了一下,觉得何遇遇是在怕浪费时间,便道:“跟我走?” “好叭。”何遇遇乖乖的跟在宋如歌身后。 有不少人拿起手机拍宋如歌,她拉着何遇遇迅速窜进一个小巷子。巷子有三人并排那么宽,里边很多家小店,宋如歌轻车熟路的拉着何遇遇跑。直到拐了不知多少个弯儿,才到宋如歌要吃的地方。 老板见是宋如歌,笑着拿着汤勺:“如歌来了啊,好久没见你了。” “是嘞,还是去年来过?我要一碗洋芋花儿,多放点折耳根。”宋如歌笑着跟老板说到,这是一个小吃铺子,但也有些主食,比如馄饨、绿豆粉之类的。 “你吃什么?”宋如歌找到小铺门外的一个桌子坐下,完全没有昔日大明星的样子,随和得就像个邻家小姐姐。 何遇遇反应了半天,才点了一份洋芋花儿和一份馄饨。 洋芋花儿就是有些地方通常说的狼牙土豆,加上折耳根也就是鱼腥草,那个味道简直不要太好。 “那个,老板,我不吃折耳根。”何遇遇说到,她从小吃不惯鱼腥草,不过香菜、芹菜倒是能接受。 宋如歌抽了两双一次性筷子,将一双筷子须弄干净后递给何遇遇。 “我以前经常来这边吃,后来进娱乐圈后就极少来了。”宋如歌倒了一碗水将筷子再唰了一遍。 何遇遇扯扯嘴角,都已经来吃路边摊了,还讲究什么卫生? “我挺喜欢吃这种东西的。”何遇遇眼巴巴的看着老板锅里的洋芋花儿。 东西上来后,何遇遇和宋如歌便开始吃了。 因为太好吃,某鱼没有注意自己的形象,居然在宋国民女神·影后·花旦如歌面前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不过那个女神,似乎没有太过注意。 她正用筷子一粒一粒夹着鱼腥草吃…… “何警官,你能吃饱么?”宋如歌用手撑着头看着面前的何遇遇。 何遇遇连忙点头。 宋如歌笑了笑。 她俩不知道,网上已经炸开锅了。 #宋如歌牵手人民警察# #宋如歌 出柜# #野鸡作者一只兰州入v# @宋哥哥的贴身保暖衣:嗷嗷嗷,我死了! @哥欠你好靓回复:@宋哥哥的贴身保暖衣楼上,请注意你的ID。 @宋哥哥的贴身保暖衣:宋哥哥好A! @永远爱哥欠:我的天呐,sgg真的和谁都能配一脸! 她们却不知当事人,正坐在街头巷尾的角落里吃洋芋花儿。 何遇遇回到警局后就准备着手去N市,她们再商量好怎么去N市后。 F大却传来一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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