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之怔住,问道:“西征?” 他推开宇文琝的手,皱眉道:“为什么忽然要西征。” 宇文琝也不逗他了,说道:“二哥拒绝了皇上入大昭寺的建议,皇上便派我和他征西。此战若胜,皇上便准许他镇守京城,封为中神将。” 陆含之皱眉:“这……二嫂就要生了,你们这一去,至少两三个月。这怕是……赶不上二嫂生产了?” 宇文琝道:“这也是皇兄的主意。” 陆含之沉吟着,觉得这样真的太不安全了。 宇文琝道:“安全不成问题,我的亲卫全留给你,小六子也留给你。加上皇兄的亲卫,我们秦骁王的亲卫,再加上我私下调.教的暗卫。有这些人在,楚安两王府定是水泄不通,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其实说到安全,陆含之手里又可以兑换防御符咒了,可以给二嫂也兑换一个。 到时候小世子出生,也可以给小世子兑换一个。 可是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但又说不清是哪里不踏实。 此时的剧情和原著里已经完全不同了,他并无原著中的内容可以参照。 可是既然这是他们的下一步计划,陆含之却也不能阻止。 要知男儿若成大业,这些小节之处是不能拘泥的。 而且楚王肯定心里也明白,如果陆煦之不去征西,而是选择入大昭寺。短时间内是过得舒服了,但他和楚王这辈子都会受制于人。 到时不论是太子上位,还是宇文明极上位,楚王一脉必定不得善终。 想到这里,陆含之便缓缓点了点头,道:“那我接二嫂来安王府一起住,到时候我也能照顾他。” 宇文琝看着他的脸笑,说道:“不用你说,已经将他安排到你的院子了。还有林圣手,安排在阿枢院子的旁边。冲云其实身怀奇技,他一手冲云针使得出神入化。且出招必让对方丧失攻击力,例无虚发。你安心,本王不会让你和阿蝉再受到伤害。” 陆含之道:“这个……我倒是不怕,不瞒殿下,我也有点防身的底牌。哪怕是阿蝉,我也能护他周全。我只是担心,殿下二哥一出京,这京城里怕是要乱了。” 宇文琝想了想,说道:“让他乱!若是不乱,我们怎么能看清局势?” 现在人人都留着底牌,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模样。 宇文琝也如陆含之所想的那样认为,他一旦出京,这些人肯定会出底牌。 而且他们出京,正是宇文明极党和太子党终极对决的时候。 他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宇文琝和二哥的下一步计划。 大概这场西域之战,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想明白这些以后,陆含之便下定了决心。 他问宇文琝:“你们何时出发?” 宇文琝答:“明日辰时。” 陆含之点了点头,起身将阿蝉抱了出去,并招呼琴瑟和鸣,让他们守好小院儿,不许任何人进来。 吩咐完这些,陆含之便将他当做实验室的房门关上了。 宇文琝见他如此,忍不住挑了挑眉,问道:“王妃这是要如何?” 宇含之上前搂住宇文琝的脖子,踮起脚步蹭到他耳边,说道:“王爷此行凶险,全当是壮行了。” 来一发壮行炮,不过分? 宇文琝很意外,他没想到陆含之会主动对他索取。 他顺势将陆含之搂进怀中,说道:“等本王回来,定不会负你。” 陆含之笑问:“王爷很怕负了我吗?” 宇文琝答:“你已经被一人辜负,上苍不该对你这样不公。” 陆含之的心就这样猛然被击中,穿书后那颗漂泊无依的心,仿佛终于尘埃落定一般,投入了宇文琝的怀抱。 一个灵魂,离开故土,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度。 陆含之一开始,是把全部的寄托全都放在了阿蝉的身上。 如今,他大概可以拥有一个爱人了。 前路多舛,还请多多扶持。 陆含之主动吻上了宇文琝的嘴唇,属于小郎君特有的香气萦绕而来。 宇文琝的鼻腔里满是他的情香,这情香很磨人,很少有男人可以控制得住。 小郎君的情香每月来情事会不自觉的释放一次,还有就是他主动发0情时也会释放。 陆含之觉得自己也真是够够的了,他自己都要被自己身上这香味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宇文琝搂着他,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问道:“便在这里?” 陆含之眉眼弯弯,唇角微勾,整个人都欲的不得了。 他嗓音沙哑的问道:“你还挑场地吗?” 宇文琝搂着他,说道:“自然不挑。” 窗外夜色渐浓,一轮明月蟾宫照,两情相悦长久时。 宇文琝这个攻,也真是极品了。 他身为一个天然零,也倒是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事后,宇文琝给陆含之穿好衣服,说道:“明日辰时前我便要回京准备拔营,有京中三千铁骑随我一同征西。这些是我的亲兵营。不过我不会带他们西去,出了京城,便会让他们在西郊扎营。你拿着我的腰牌,有任何事,均可调遣。他们都是我亲自淬炼出来的精锐,个个武艺高绝。说一打十,也不为过。这支三千的亲兵营,可顶上万军马。” 看他计划的那么周详,陆含之也就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宇文琝走后,将会是他和苏婉凝针锋相对之时。 如陆含之所料,苏婉凝的确有她的计划。 太子悄悄调了镇北王的几千精锐,蛰伏于北郊。 北郊是苏婉凝的地盘儿,此时自然是为太子行方便的。 至于宇文璟和宇文明极,在苏婉凝的心里,工具人永远都是工具人。 她攻略宇文璟和宇文明极,自然是为了太子服务。 这两人的命轨是注定与大位无缘的,但他们的实力却不容小覻。 尤其是宇文明极,他的心机,不是太子这种自视磊落的人可以比的。 还有宇文璟,他蛮横归蛮横,打起架来,却是勇猛无比。 虽然比不过宇文琝,却是一把很好用的枪。 宇文璟想为舅舅报仇,投到了宇文明极门下,这两人强强联合,正中苏婉凝下怀。 她想用宇文明极和宇文璟来对付宇文琝和宇文珏,此行那二人西征,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是可惜,她如今还是进不了宫,没办法帮皇后重夺中宫大位。 苏婉凝坐于窗台前,望着外面静谧的夜色,而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下,即将酝酿着一场纷争。 太子自她身后拥住她,说道:“婉儿别伤心,待这件事平息下来,我会奏请父皇重新把腰牌还你的。” 苏婉凝却摇了摇头,说道:“而今太子府中,昭云姐姐即将临盆,皓之腿脚又不方便。能入宫看看母后的,便只有我了。母后在那阴湿寒冷的离恨殿,我只是想多给她送些衣物。奈何衣物保暖,却不暖心。母后心冷,又有谁能慰她?” 说到这里,苏婉凝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太子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能被封为太子,有大半都是母后在帮他谋划。 他一路走来,落得个仁孝的名声。 不过是有人替他神挡杀了神,佛挡杀了佛。 人人皆言皇后严苛,又有谁知她用心良苦? 苏婉凝却突然跪到了他的面前,抽泣道:“太子殿下,妾受点委屈算什么?只是咱们太子府看似风光,却处处受制于人。如今,竟连安亲王妃都能骑到我头上来了。他昨日在宫中挑衅我,我不过是轻轻将他推开,他便倒地滑胎了。这分明是他做局害我,不想让我入宫去探望母后!不让我入宫,安得是什么心?母后在宫中,又得受多少委屈?太子殿下你可曾想过?若您不掌大权,我太子府,皇后娘娘,终究会成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一番话说得太子心中五味杂陈,的确,他这个太子,做得的确太窝囊了。 苏婉凝点到即止,只要点醒了太子,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后面的事,自然会有人替她去做。 翌日。 陆含之醒来,难得的伺候宇文琝穿了衣服。 宇文琝有些受宠若惊,问道:“王妃今日这是怎么了?” 陆含之道:“昨夜殿下辛苦,为夫甚为满意,这是回馈。” 宇文琝:…… 他觉得自己被他待价而沽了,为什么怎么算都觉得自己吃亏了? 早晨两人随意吃了些,便带上阿蝉一起快马回了京。 楚王和陆煦之已经等在城门前了,马车上放着安亲王的盔甲,三千亲卫营也整装待发。 远远的见到他们快马而来,楚王便让小厮取了宇文琝的战甲。 两人下马后,小厮便上前,给宇文琝穿上了战甲。 陆含之怀中抱着阿蝉,心里竟有些酸,宇文琝此行凶险异常,他也很担心。 楚王大概已经和陆煦之说完了悄悄话,陆煦之已经骑在了马上,说道:“辰时已到,安亲王殿下,我们上路!” 宇文琝已然穿好了战甲,本就威武挺拔的男人,在战甲的衬托下更是英武异常。 他看向陆含之,说道:“等本王回来。” 陆含之却对他一笑,抱着阿蝉上前道:“王爷,附耳过来,臣有话要对你说。” 宇文琝皱眉,伴着陆煦之“大军拔营”的声音,赶着奔煞上前,倾身朝向陆含之,只听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心跳如鼓。 陆含之却是满含笑意,饱含深情的看向他:“王爷,为了你的孩子,平安归来。” 说完陆含之走到奔煞后面,用力拍了一把奔煞的屁股。 马儿嘶鸣一声,疾驰而去。 宇文琝的声音远远飘来:“你欠本王一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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