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崇脚步迟疑地走进弟弟卧室, 拿起桌上的灵位,神色凝肃,冷声问:“这是什么?”
乔今:“……灵位。”
卫妩后脚跟进来, “怎么了?”看到卫崇手中的东西, 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写的还是还是阿伦的名字?哪家的小偷, 也太缺德了!偷东西就罢了, 居然带这种东西来诅咒阿伦?”
说着就要抢过来摔在地上。
乔今连忙阻止:“姐!”
“这东西不是小偷带来的。”卫崇语气淡淡, “阿伦,解释一下。”
卫妩惊疑不定:“什么意思?”
凭这位大哥的智商,乔今就知道瞒不过他,硬着头皮说:“这个,是我弄的。”
卫妩不可思议地看着弟弟,“你弄这个干什么?咒自己?”
“不是。”乔今绞尽脑汁想理由,“就……我不住这里, 为了防止小偷,吓唬人而已。”
卫妩满脑袋问号, 为了吓唬小偷弄个自己的灵位在卧室?有毛病???
等等, 比起其他地方, 卧室确实整洁多了, 小偷该不会真是被吓跑的?
卫崇不知相没相信这个理由,目光平静如水,“有创意。”
“创意个屁。赶紧扔了,晦气。”卫妩拧眉。
乔今:“……”真的不能扔, 这才是你们的亲弟弟。
乔今把灵位放了回去,甚至安抚似的摸了摸,说:“我会处理的。”
卫崇打开衣柜, 拨开衣物,里面有个嵌在墙壁里的保险箱,他问:“密码多少?”
乔今:“忘了。”
卫崇勾起唇角,“你的密码向来都是123123,这都能忘?”
“…………”知道你还问?
一边输入密码,卫崇一边建议:“你这脑袋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保险箱打开,里面是一摞金条、几颗硕大的宝石、几张房产证、以及股权合同。
卫崇像是一直都知道弟弟的资产有多少,这点小财他根本不在意,随手翻了翻,“不是跟你说过,金条宝石放银行保险箱,密码这么简单,别人一猜就猜出来了。”
乔今:“大哥不是别人。”
这话似乎愉悦了卫崇,笑一声:“难得你会说句人话。”
“……”能不能有点兄弟情谊了?
确定没有丢失贵重物品与现金,民警例行拍照询问后便回去了,说会调监控追查盗贼行踪,有消息通知他们。
保安松了口气,心里却在纳闷,这小偷也是奇怪,别墅里又不止金银现金,客厅里值钱又轻巧的电子设备就有一堆,居然什么都没拿就跑了?
别人能想到这一层,乔今与其兄姐自然也都想到了。
“看来这小偷不是冲着钱来的。”卫崇看着乱得像垃圾场一样的客厅,扭头问,“阿伦,他在找什么?”
不等乔今回答,他抬手制止:“我知道你会说你不知道。”
乔今:“……”
他确实不知道啊。
别墅请了保姆来收拾,保姆以后就住这儿了,每天打扫卫生就行。乔今思来想去,灵位仍旧放在卧室,对保姆说:“我不在的时候,灵位你别动。”
保姆是个乡下妇女,也不知道明星什么的,连忙答应,只当是大户人家的特殊习俗。
像是过意不去,乔今额外给她塞了点钱,“别怕,好人一生平安。”
保姆憨厚地笑:“我们村旁边就是坟地,我不怕这个。”
……
卫智给卫家丢了这么大的脸,外界的流言蜚语就像长了翅膀,飞哪儿传哪儿,要不是卫家施压,丑闻早出圈了。
乔今没受什么影响,每天光是赶行程就累得半死不活,还要筹备新专,哪有时间去八卦。
不过毕竟是“家里事”,他想不知道都难。
这天晚上,他被兄姐叫回四合院吃饭。吃完饭,卫崇才淡声说:“卫智把孙帅打进了医院。”
乔今:“啊?”
“是孙帅给卫智制作的投影。这个白痴。”卫妩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卫崇说,“孙帅想让卫智出丑,是有原因的。”
卫妩对此并不感兴趣。
卫崇笑笑,看向乔今,“跟阿伦有关。是?”
卫妩这才诧异抬眉,“跟阿伦有关?”
乔今:“……”不是他想的那样?
卫崇慢条斯理地喝口红枣枸杞茶,润润嗓子,让保姆将天天安安带去睡觉,茶厅只剩他们三人。
“到底怎么回事?”卫妩问。
“所以说你从小到大打游戏一次都没赢过我是有原因的,焦躁,耐不住性子,打到一半就扔了游戏柄,对后续剧情毫无好奇。”卫崇先自夸一波。
卫妩砸了一个苹果过去。
卫崇笑呵呵接住,这才切入正题,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疾不徐道来。
还真是乔今想的那样——
孙帅自从给乔今下药,偷鸡不成蚀把米后灰溜溜跑到国外,玩了几个国外小男孩,很快就腻了,还是想念东方人的皮肤,又滑又细还没味道……于是他又悄悄跑了回来。
他不敢去找乔今,但每回想到没能吃到嘴的天鹅肉,还是恨得牙痒痒。这时候,听说卫建平过寿,卫智找人给他出主意弄什么生日礼物好。
孙帅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他不敢把卫伦怎么着,还不能整整他那弱智堂哥?好出口心头恶气!
计划的第一次是跟卫智打赌,赌输了就要睡个小男孩,还要拍张床照让大家乐呵乐呵。
毫无悬念,卫智在孙帅与其狐朋狗友的联合哄骗下打赌输了,去睡了个小男孩,拍了床照,群里发语音:“第一次玩男人屁股,感觉还不赖。”
底下一片笑哈哈。
孙帅把图片保存下来,然后提议送什么生日礼物。一听礼物是“感情牌”,卫智挺犹豫:“要是我爸不吃这套怎么办?还不如送块表来得实在。”
孙帅拍他肩保证:“哥们,这招我要是没使过,哪敢在你面前提?放心,年纪大的人就喜欢念旧,你要是再嘴甜点,比什么名表名车都讨他们欢心。”
于是卫智交了智商税,被彻底坑了一回。
丢了大脸的卫智火冒三丈,第二天就雇了几个流小混混,将孙帅堵停车场打了一顿。
有监控,无可抵赖。孙帅父母是做理财生意的,家里还算富裕,他们哪能看着儿子白白挨打,卫崇给再多的钱,他们也不放在眼里,扬言要报警。
卫崇点点头:“报警,行。孙少爷,如果警察问你,你为什么要整卫智,怎么说?”
孙帅本来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听他这么一问,傻眼了。
孙帅父母:“不管为什么,打人就是不对的!”
“是不对。”卫崇不动声色掰着手指,指关节咔嚓作响,“那要是警察问,你们公司的账面为什么跟实际账目不一样,又该怎么说?”
孙帅父母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卫崇摊手,唇角弧度无懈可击:“没什么意思,孙先生孙太太,我只是想和平解决问题,何必闹到警察局呢?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在卫家面前,孙家那点产业就像过家家,说拆就能拆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咽了这口腌臜气。
看清大局后,孙帅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听明白事情的原委,他父母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龟儿子从小就不靠谱,却没想到居然不靠谱到给“卫伦”下药,没成功还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要不是看在他模样实在凄惨,他们真想打他两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卫伦不是你能惹的,卫智也不是!别惹卫家人行吗?
卫崇难得失语了一回,大约也觉得原因太匪夷所思。
孙帅指天发誓:“我真的没有碰卫少一根手指头!是陆余捡了便宜!是他奸了卫少!”
卫崇:“…………”
……
“孙帅说,是陆余奸了你。”卫崇戏谑地看着乔今。
乔今:“………………”
别说卫智了,他都想去揍这孙子一顿。
知道真相的卫妩已然惊呆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弟弟,生怕他给出自己不能承受的答案。
乔今吸一口气,干巴巴地开口:“那天晚上,确实是孙帅下的药,也确实是陆余救的我,但绝对没有他说的那回事!我跟陆余什么都没做!”
卫妩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
“什么都没做?”卫崇反问,“你被下了药,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
卫妩一想也是,于是又紧张兮兮地看着弟弟。
乔今掌心冒汗,确实不是什么都没做,不过不是陆余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他,意乱情迷“非礼”了陆余,在陆余锁骨上啜了一颗“草莓”。
说到底,吃亏的是陆余。
想及此,他不由得耳根发热,面上故作镇定:“陆余是直男,我也是,是不发生可能什么的。他带我去洗了冷水澡,这点林义可以作证,那天晚上出酒后我身上都是湿的,还感冒了。”
“那你怎么什么都没说?”卫妩怒道,“我扇死那孙子!王八蛋,敢给我弟弟下药,活腻了他!”
乔今尴尬低头,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觊觎下药,他哪有脸说。本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就过去了,结果还是被捅出来了。
丢脸死了。
“洗澡的时候,陆余也没对你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卫崇摸着下巴问。
乔今:“……没有。我一个人洗的。”
卫妩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抢了陆余女朋友,给他戴了绿帽,他为什么会帮你?”
乔今:“陆老师正人君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卫崇:“哪把刀?”
乔今:“…………”能不能不要污?
卫妩打了卫崇一下,“这时候还开玩笑,有你这样当哥的吗。”
“看来这陆余人品还行。”卫崇不咸不淡笑了下,“阿伦,你得好好学学。”
乔今:“……”
你能质疑我不是你弟弟,但不能质疑我人品。
“这事要告诉爸妈吗?”卫妩迟疑地问。卫父卫母又去忙国外的产业了。
卫崇站起来:“告诉他们做什么,平添烦恼。”
“那二叔那边……”
“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他儿子惹的祸,还能把账算在阿伦头上?”
反正孙帅已经得到教训,这事卫崇卫妩都不会再揪着不放。乔今自然也不会故意去找茬,他到庭院里吹了会儿秋夜凉风,脸皮热度居高不下。
甚至有升高的趋势。
太羞耻了。
比起被下药这件事,所有人都以为他被陆余那啥了,才更让他难堪。
尽管解释清楚了,但燥热经久不散,简直就像又被下了一次药。
好不容易回房间睡着,以为会就此翻篇,梦却不饶他,居然梦到了陆余。
那天的情景其实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在这个梦里,他看得很清晰,无论是陆余的脸,还是他凸出的蜜色锁骨。
陆余匍匐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他,瞳色深邃,像月光下的一泓清泉,看不见底,但又吸引着人去一探究竟。
看着上方平滑如丝绸的锁骨肌肤,乔今几乎没什么犹豫,一口啜了上去,将“草莓”重新种下。
他在梦里觉得,就应该这么做。
一只温热干燥的手覆在他胸膛,将他按了回去。
陆余看着他,像睥睨天下的君王,又像误入凡尘的谪仙……通俗点来说就是,又A又欲。
正因为禁欲,才显得欲。
乔今想,我被下了药,我可以胡作非为!
梦里的自己总是不讲道理。
于是他四肢并用,行非礼之事。
肢体纠缠,衣衫凌乱,但他并不知道如何去做,只凭本能地抱着、蹭着……
夜半惊醒,乔今怀里抱着一团余温尚在的被子。
他两眼发直。从小到大没做过春梦,第一次居然献给了陆余。
三观都快崩塌了,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很直,但梦里的自己是那么无耻……
不,那不是我。
梦都是反的。
乔今自我催眠。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但有个地方是无论如何都催眠不了的,他揭开被子低头看了眼,奔溃地逃进卫生间,解决关于“色”的问题。
啊,把身体掏空。
作者有话要说: 记者:全世界都以为你们那啥了,你们怎么看?
乔今:生无可恋.jpg
陆余:早知道就假戏真做了。
乔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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