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云锦书更加鄙视。
瞧瞧这渣男一般的siri,说起话来冠冕堂皇,实际上一点正经事都不干的。
云锦书尤不解气,对着siri狠狠开口:
“siri,快说,去哪里找一个好看的男人!”
她只是气不过地随口一问,没想到siri却用了心去回答——
“日出东南隅,照我陆氏楼,陆氏有美男,眉目如星画。
行者见星画,下担捋髭须。少年见星画,脱帽着帩头。
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星画。”
……
东南?陆氏?
云锦书忽而起立。
莫不是那东南方向的陆盛国?
要真有siri口中这眉目如星画的男人,那可太好了!
说来也巧,恰有一辆顺风驴经过,车况颇好,司机看起来是个老司机了,精神无比。
“师傅,去陆盛国都,我有急事。”
从牧云国至陆盛国,路程颇远,称得上是一个少有的大单。
可那司机并未有意外或惊喜之色,只是淡淡地嘱咐云锦书系好安全带,便轻车熟路朝前驶去。
不知为何,云锦书总觉得那司机略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一路无话。
到达陆盛国都已是近午时分。
入城之后,驴车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又往里走了约莫两公里,终于不能再前行一步。
司机扭头对云锦书说了句“堵车了”,便将驴车完全停了下来。
云锦书不禁疑惑,大中午的,按理说不在高峰期,怎的街上还堵起了车?
她着急寻找陆星画,于是略有不耐地开口:“可是前面出了车祸?”
“并非车祸。”
顺风驴司机淡定应答。
“听说陆盛国太陆星画呆会儿要经过这里,粉丝全都涌了上来,交通瘫痪了。”
那司机拣着重要的信息,不慌不忙地回答。
是,陆星画?
云锦书眉心一动,舟车劳顿之累顷刻间荡然无存,堵车的闹心亦不复存在,眼中只剩惊喜之光。
“陆氏有美男,眉目如星画。”
巧了,这不是巧了嘛!
云锦书下得车来,只见前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飘扬、人山人海,早有少男少女手持举行条幅将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挤到人群之中,但见一辆澄黄的限量版兰博基牛车自北边徐徐而来。
车还未到跟前,即有大批粉丝迫不及待涌上前去,不顾安保人员的阻拦,对着马车激动尖叫。
车内之人似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半降下车窗,双眸随即展露在众人面前。
云锦书只看到一双眼睛。
眼若含笑,潇洒慵懒;可不笑的时候,又有一种冷冽氤氲在眼眸,仿佛一潭湖水深不见底,似是藏着无尽心事,待人帮其化解……
又敬又重,又爱又怜,摄人心魄。
云锦书有一瞬间的愣怔——这双美目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云锦书揉了揉眼睛,欲好好再看一番,怎料那人已于车内缓缓走出来,在两列黑衣人的护送下目不斜视地昂首往前走去。
云锦书再看不到他的模样。
不过这厮自带人气无疑了,想来成为顶流更加容易。
嗯,签了他,极好。
得抓紧把进度往前赶赶,不然就赶不上今年的七月初七了。
不觉间,场面已经失控,潮水一般的粉丝涌了上去。
“画画勇敢飞,花粉永相随!”
“陆星画,我们爱你!”
“老公,娶我,老公,我要嫁给你!”
一时间,有人放声尖叫,有人激动落泪,有人当场晕倒......
更有职业代画师对着这副俊容抓紧开画,以期能搞到第一手画像,回头好卖个好价钱。
这样的追星场面云锦书十分熟悉,她挤在人群之中,伺机而动。
凭借多年的职业经验,她猜想过不了多久,陆星画便会在保安护送下,巧妙换车,以此躲开穷追不舍的小报记者。
眯了眯眼睛,云锦书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四下打量起来。
只见在那澄黄马车的不远处,另有一辆颇不起眼的普通马车静静泊于树后。
那辆车半新不旧,此刻只有一年轻车童立在车侧,百无聊赖地打着盹儿。
除了云锦书,似乎再没有人注意到这辆车。
呵,惯用伎俩,是它没错了。
云锦书绕过潮水一般的人群,慢慢挪步到马车前。
她绕到树后,抬手捡起一块儿石子掷在不远处,发出“啪”的一声声响。
被搅了好梦的车童果然转身,顺着声音的来源寻去。
趁此机会,云锦书一个猫腰,敏捷钻入马车,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还好,未被发现。
进得车内,云锦书禁不住接连发出“啧啧”之声。
真豪啊,外面面包车,里面迈巴赫。
此车空间相当阔绰,内饰亦颇为考究,设计做工全是顶级水准,后排更配备两台独立的超大按摩座椅,可见乘车之人挺会享受。
云锦书不敢耽误,闪身藏在一只座椅之后,守株待兔起来。
须臾,一阵略急促却又很沉稳的脚步声于车外响起。
凭直觉,云锦书知道“兔”来了,赶紧屏住呼吸,静静等候。
第四回 疑身份浪语误会生
须臾,一阵略急促却又很沉稳的脚步声于车外响起。
凭直觉,云锦书知道“兔”来了,赶紧屏住呼吸,酝酿着等下要怎样进行不尴尬的开场白。
无人说话。
云锦书只是听得有开关车门的声音,而后一个颀长身影落座于自己眼前的座位。
马车稳稳地发动,背着人群向前驶去,嘈杂声渐渐远离,那人闲闲地靠在座椅之上闭目养神。
云锦书猫着腰窝在座椅后面,渐渐有些吃不消,不禁悄悄抬起头来。
车内很安静,她只看到座椅后面露出的半张后脑勺。
这后脑勺形状还怪好看呢,骨相倒也完美。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后脑勺都好看。
这样资质出众的男人,果然是上天赏饭吃哈。
想到此,云锦书难掩兴奋,暗暗摸出手机,对准那个限量版的名牌后脑勺,悄咪咪就要按下拍照键。
一,二,三。
“砰~”
“啪~”
一段猝不及防的颠簸路面。
还没来得及按下拍照键,云锦书的小脑袋瓜便砰地一下撞上椅背,手机也掉落在一旁。
疼。
“唔~”
云锦书捂着脑门,瘪了瘪嘴,发出一阵痛呼。
可又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应该保持隐身状态才对。
糟糕~
于是连忙住声,尴尬地看座上的人扭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眸。
那人眸光沉如秋水,玄似寒冰,令人忍不住打突。
时间仿佛被冻住。
云锦书愣在一旁,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那人虽着上乘质地的绸缎古装衣袍,可那眼睛,那雕刻般的面容,不是言思钟又是谁!
他也穿越了?
“你,你,你!”
刹那间,“堕胎”、“逼婚”、“父母见钱眼开”等字眼全都涌了上来,云锦书血往上翻滚,觉得真踏马的冤家路窄。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她再难控制。
“言思钟,卑鄙下流无耻,你算不算个男人,你连人都不算!”
她眼中跳动着怒火,把这几日积压来的情绪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再看对面那男人,眼神波澜深邃,喜怒根本难以猜测。
陆星画只是微微抬眼。
又一个送上门来的?
呵,为了阻止自己与广德郡主孟引歌在一起,内阁那帮老家伙真是操碎了心。
先是欲将牧云国那个傻白甜公主强行婚配给自己,听闻那女人誓死不从,竟然还逃了婚,令自己颜面扫地,十分难堪。
然后又接二连三硬塞女子到自己跟前。
如今竟又直接到这种地步,开始使用这并怎么不高明的美人之计?
他冷笑。
他们越是不许,他就偏是不从!
眸色深了一分,陆星画倏尔伸出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客气地捏住云锦书的下颌。
“说,谁指使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对她这种自以为有几分美貌就能享受特权的愚蠢女子,他向来嗤之以鼻。
云锦书一张小脸被他捏得生疼,只能胡乱挥舞着双手去掰他的手指。
“咳咳~你松手,言思钟,你有没有点风度动手!咳咳~你给我道歉,全网同步那种。”
陆星画眉头微蹙,玩味地重复她的话,“言思钟”,
而后含了一抹轻挑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上了我陆星画的车,就不要再提别的男人。再说,那些老家伙是不是没告诉你,上了我车的女人都要上我的床!”
他有一把迷惑人的好嗓子,分明是冷漠低沉的语调,却又自带一种酥麻麻的感觉,堪比声优。
云锦书被气得脸蛋通红,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一句半句比他更骚的话来,只能干瞪着他,心底疑团不断——他到底是不是言思钟?
长得不能说很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只是性情上又略有不同。
虽都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但眼前这个陆星画更加纨绔下流,比言思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长相的男人有毒啊。
不然,他为何故意趴她的耳边,温热的鼻息尽数喷洒进她的身体,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
“你不想去我的床上参观参观吗,那里,保证有许许多多你没见过的好东西。”
不得不说,上天果真更偏爱陆星画一分,这个卖相颇好的男人,连说出这般轻浮的话来都显得无比诱人。
云锦书虽年仅18,可毕竟从21世纪穿越而来,不是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时有些愣怔,而后彻底爆发:
“你个死变态,就你这样嘴上没个把门的,万一以后接受采访,不得把经纪人累死啊。算了,我看你也没有大红的命,老子不签了!”
所谓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强捧不红遭天谴。
这么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主,一点艺德都没有,长得再好看也没用!
算了,找别人去了。
说完,云锦书就要去开车门。
可是,车门怎么都打不开!
云锦书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细的汗水。
陆星画看她在那里卖力地自说自演,俊美的脸上满是浓浓的不屑和轻蔑。
“千方百计爬上我的车,什么都还没做,这就想走吗?”
他故意将话说得十分暧昧。
云锦书感到一阵嫌恶兼不可思议。
纵横娱乐圈这么几年,别的不敢说,嘴上功夫绝对不是吃素的。
虽不确定这人就是言思钟,但并不影响他同他一样让人讨厌!
于是对着眼前的男人便是劈头盖脸一阵怒骂——
“好看不中用的臭花瓶,你脑子里有坑吗,坑里都是水吗,你怕不是只进化了外貌忘进化智商了。幼稚,愚蠢,下流,就你这样也配当太子!你知道一个太子的基本修养吗,你知道怎么治理国家吗,你个登徒浪子,你就是个笑话!”
她一口气说完,全然不顾眼前男人的脸色已是黑到极致。
他真的被她戳了痛处——
本朝国运昌盛、风骨铮铮,是自己无能,才会被内阁逼着与牧云国联姻,以此对抗不怀好意的夷国。
想起夷国,他眼中精光一闪,面色不觉又沉了几分。
那夷国前几日派了使者来,表面上求娶陆盛国公主,实际上不过是借此羞辱陆盛国罢了。
自己怎么能靠联姻来巩固国运!
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股怒气于体内蹿升,陆星画很暴躁,场面很失控。
第五回 讨车费救美离陷境
一股怒气于体内蹿升。
陆星画很暴躁,场面很失控。
呵,挑衅自己?
“想死,嗯!”
云锦书毫不客气地还口:“你才想死,丑八怪!”
头一回被人骂,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陆星画既怒且笑。
他眯了眯双眼,忽地伸手捂住的云锦书那恼人的嘴巴,手指更是非常轻挑地摩挲着她柔嫩的唇瓣。
“难得那帮老家伙还这么别出心裁。为了让我找女人,还真是难为他们呢。就是不知这张会骂人的嘴尝起来滋味如何。”
他说得轻挑暧昧。
云锦书气愤难当。
只不过想把他捧出道而已,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陆星画你个混蛋,你个人格没发育完全的黑猩猩,不,你连黑星星都不如,智障脑残,街边的流浪狗都比你强……”
只不过,她话还没说话,即感觉到他摩挲自己唇瓣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生生把即将更加不堪的脏话堵了回去。
动作十分色情。
可配上他丰神俊朗的容颜和亦正亦邪的目光,又显得十足诱惑。
真的,作为一枚资深的造星及追星女孩儿,要不是在21世纪“阅男无数”,云锦书还真不保证自己不会陷入他摄人心魄的浩瀚眼眸当中。
幸好是经历过风浪见过世面的女人,此刻的云锦书方才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定力,不至于乱了手脚。
可话说回来,事到如此,陆星画这只长颜值不长脑子的人她算是彻底放弃了。
他不配!
一个肤浅粗鄙的人,没资格成为万人膜拜的偶像!
所以,根本无所谓在这里与他费什么口舌。
三十六计,走才是上计。
说时迟那时快,云锦书一个张口,狠狠咬住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而后趁手的主人痛呼的档口,一个跃身,就欲破窗而出。
整体动作一气呵成,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眼看就要成功。
只不过,却在手碰到那窗口的一瞬间傻了眼睛——
这车的内部机关实在多,饶是见惯了21世纪的顶级豪车,云锦书依然不能打开那窗户半分。
尴尬,愤慨。
碰了壁的云锦书只能恨恨地扭过头,对上陆星画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在内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似是看透她的心思,陆星画嗤笑一声,用带着牙印的修长手指敲着窗户:
“你以为你打得开?”
这女孩子言行无状,举止古怪,不管怎样,非得带回府去好好审问一番才行。
想至此,陆星画眯了眯眼睛,十分傲娇地指了指严丝合缝的车窗,面带讥笑地开口:
“除了我,这世间不可能再第二个人打得开这扇窗。”
眉眼之间,满满都是得意之色。
只是话音未落间,“砰”地一声闷响,头顶窗户被谁从外面打开,一丝阳光随机漏了进来。
而后,一个身影从此全景天窗中跃然落下,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云锦书身前。
“姑娘,走!”
那进来之人脸蒙白巾,一袭白衣,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不知为何,云锦书觉得那双眼睛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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