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有的没的心思甩出脑海。
“戒饭,广德郡主她,她跟禾禾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们感情应该十分要好。”
没头没脑地,云锦书突然问了出来。
问出来之后,就连自己都下了一跳。
幸好自己反应够快,才急急忙忙把“陆星画”改成“禾禾”。
要不然,在戒饭面前可就出糗了。
“哦,郡主她啊。”
戒饭语气淡淡的,“郡主与太子殿下和公主自然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不过殿下顽劣,公主娇弱,倒是郡主她聪慧娴雅,深得太后喜爱”。
云锦书的心不断往下沉着。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下意识地问出孟引歌的事情。
摇了摇头,云锦书轻轻叹息一声。
事到如今,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走什么剧情。
明明自己费尽心思,不是逃离原书中的渣男与婊女了吗。
只要好好搞事业就行了。可为什么会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要!自己才不要陷入这糟糕颓败的情绪中!
好好造星,捧出顶流,赶紧离开。
离开……一了百了,就不会再有这许许多多的烦忧。
“花不语。”
云锦书只顾低头沉思,不知何时,一聘聘婷婷妙龄女子已站在自己身旁。
顺着层层叠叠的裙摆网上看去,孟引歌那张沉稳端庄的脸庞近在眼前,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只不过,那种端庄沉稳是给别人的,对云锦书,她只有刻薄与憎恨。
此刻陆星画不在场,她自以为仅有戒饭一个下人,故而连装都懒得装。
云锦书眯了眯眼睛,没有开口。
她看出来了,她一脸春风得意,她是来炫耀的。
可自己,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
对付绿茶,她有的是招数。
“花不语,没想到李白的事情竟让你解决了。”
终是孟引歌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所谓言多必失,她一开口,云锦书便更加确定,背后搞鬼组织人放黑料的人,就是孟引歌。
若此前还是猜测的话,此刻便全部明了了。
那孟引歌倒也不掩饰,直勾勾盯着云锦书:“女子家呢,还是守着闺房的好,整日里外出做些抛头露面的事,真的有伤大雅。哦,对了,外面的男子很难对付的,你今日服侍好了朱记,明日还会有牛记、马记,怕姑娘你力不从心呢。”
她的话说得相当粗鄙,全无平日里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她面前这个女子,不过一死气白咧赖在太子府的野丫头罢了。
孟引歌说完,心中的郁气似乎舒展了许多,更是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云锦书,等着看她气急败坏,看她溃不成军。
第一百四十六回 两女不相让
那孟引歌倒也不掩饰,直勾勾盯着云锦书:
“女子家呢,还是守着闺房的好,整日里外出做些抛头露面的事,真的有伤大雅。哦,对了,外面的男子很难对付的,你今日服侍好了朱记,明日还会有牛记、马记,怕姑娘你力不从心呢。”
她的话说得相当粗鄙,全无平日里大家闺秀的风范。
陆星画为她破例再多又怎样。
名不正,言不顺,徒增笑料罢了。
即便她对陆星画有非分之想,她也没资格与自己争夺太子妃之位。
身份、地位、仪容、德行,她疯疯癫癫,几者全无。
殿下纵容又如何,料定圣上、太后与内阁都不会由着他胡来。
她配吗!
待自己稳固的了地位,如她这般不识大体的女子,随便找个由头处置了便罢。
由她兴风作浪,又有几日可以放肆。
那邻国皇子一来,一切便有结果。
陆星画解除婚约,自己则名正言顺成为太子妃的首位人选。
她以一种志在必得的眼神盯着云锦书,眼神中皆是不屑。
与戒饭这样的下人混玩在一起,真够粗鄙的。
云锦书本就在气头上。
面对孟引歌那赤裸裸轻蔑的目光,她忍不住对孟引歌翻个白眼。
虽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她几次三番寻衅挑事,实在算不得一个光明磊落的“女人”。
云锦书本就在气头上。
面对孟引歌那赤裸裸轻蔑的目光,她忍不住对孟引歌翻个白眼。
虽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她几次三番寻衅挑事,实在算不得一个光明磊落的“女人”。
“郡主,你知道吗,你挑给邻国使者的礼物,陆星画他说不合适哦,看都没看一眼呢。”
云锦书笑眯眯盯着云锦书,不慌不忙开口。
她最在乎的,不就是可以为陆星画分忧解难,落得个贤良淑德的名声吗。
跟这种人过招呢,不用吵不用骂,简单直接击她三寸就好了。
果不其然,孟引歌脸上高傲的笑容忽地退去,脸色微微发白。
但到底是在宫中长大,大大小小的场面也见过不少。
这样的挖苦,她尚能应付。
很快地,孟引歌便又恢复趾高气昂的模样,嗤笑一声。
“殿下喜不喜欢,又怎会说与你听,两国之间的往来礼节,又岂是你这种粗鄙女子懂得的。”
她说得极快,目露轻蔑,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然而看向云锦书的目光,除了傲慢无力,还有许许多多的难以言状的嫉妒。
人总是这样,总是将嫉妒掩饰,将凌厉的爪牙对准敌人。
可云锦书却不畏惧她的凌厉。
她最知道如何摧毁她外强中干的凌厉。
“我是不懂,可陆星画他却是真的不喜欢呢,不信,你问戒饭喽。”
戒饭本来已经躲开了。
一个郡主殿下,一个太子府兴风作浪小魔女,两个都惹不起,但他躲得起。
但是又不能躲太远,
女子嚣张,万一两人真打起来,自己怎么向陆星画交代?
“这么麻烦的问题,我还是去叫太子爷自己来解决。”
戒饭低声抱怨。
既是太子贴上助理,替他背黑锅擦屁股的事情自然没有少做。
但替他解决女人的问题,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戒饭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本事。
处理女人的战争,可比想着吃早膳、午膳、晚膳难多了。
“远离女子,永保平安。”
戒饭小声嘀嘀咕咕,刚想溜,却被云锦书喊了过来。
“戒饭,过来,你实话告诉郡主,太子他是不是对那礼物根本就不感兴趣。”
云锦书抱胸,既不气,也不恼,一副胸有成竹看好戏的表情。
戒饭转过身,调动嘴角,蕴出笑容荡在脸上。
“这个……这个……”
他悄悄抬眼,偷瞄一眼云锦书。
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自己总不能朝着她不爱的方向说。
可那广德郡主也不是好惹的呀。
“这个……殿下他……他……”戒饭低头,踟蹰不语。
云锦书轻笑一声。
“戒饭,那我问你,殿下他是不是未看那礼物一眼,也未曾摸过一下”?
戒饭抬起头,小心翼翼道:
“那倒是的,殿下他……未看一眼,也未曾摸过一下。”
这个倒是事实。
孟引歌脸色陡然一变,先是发白,而后隐隐发烫,一下红到耳朵。
心底,涌上一股羞愤。
她费尽心思准备的礼物,他却并不放在眼中。
都是眼前这恶毒女子挑拨是非。
若无她,陆星画怎么会如此轻看自己。
羞愤之后,孟引歌死死盯着云锦书,恨不得将她狠狠撕碎。
云锦书却十分“大度”地冲她笑了笑,继续火上浇油:
“不仅如此,殿下她还说,那东西想来也不算个什么,我若喜欢便随我拿走,送人也罢,当个玩物也罢,随我处置喽……”
她的一字一句,都如尖刀扎在她的心口,更如一把剪刀,将她的遮羞布狠狠撕扯剪碎,尽数抛弃在风中。
孟引歌双眸冒火,再不能多听一个字:
“花不语,你一个粗鄙女子,休想对太子有何妄想。”
盛怒之下,她已不再讲究大家闺秀那一套,而是伸手指着云锦书,气急败坏地将心里的想法喊了出来。
可人一旦露了底牌,气场上便就弱了。
云锦书轻轻拂去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气定神闲。
“原来,郡主是爱慕太子殿下,担心殿下他被别的女子迷住喽?”
她说得极为直接。
若放在现代,真不算什么。
可在古代,一个女孩子的秘密心思就这样被人拎出来耻笑,绝对是一件羞愤难当的事情。
况且这份女儿家的小小心意,自己花在陆星画身上的这份哀哀心思,这份不被他重视的尴尬与羞愧,此刻竟成为被她耻笑的把柄。
自卑敏感如孟引歌,登时有一种被扒光衣服游街示众的感觉。
满脸煞红,一股萧杀恨意于心底升腾而已。
你……”
刚欲开口,云锦书已快她一步,带着明媚的笑意,悠然开口:
“孟引歌,你听好了,你想要的,我却未必想要。我不要陆星画,更不要什么名分地位。你大可放心,以后少在背后搞事情,若再干涉我的事业...…事情,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把陆星画抢到手哦。”
她眨眨眼,语气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说笑。
三言两语间,已经撩拨得孟引歌再度发狂。
“是吗。”
一道低沉冷冽声音于背后响起。
第一百四十七回 云国二皇子
“孟引歌,你听好了,你想要的,我却未必想要。我不要陆星画,更不要什么名分地位,你大可放心。我劝你以后少在背后搞事情,若再干涉我的事业...…事情,说不定,我会考虑把陆星画抢到手哦。”
她眨眨眼,语气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说笑。
三言两语间,已经撩拨得孟引歌再度发狂。
犹不过瘾。
像是想起某个名人的名言,云锦书忽然摊摊手,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云淡风轻地又开口道: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碰过陆星画,我对陆星画不感兴趣!”
眼底,尽是对孟引歌的调侃与嘲笑。
有风拂过,吹起阵阵凉意。
“是吗?”
一道低沉冷冽声音于背后响起。
有一种人,生下来就是藐视众生的。
因为身高和身份的关系,陆星画看世间的一切仿佛都是俯视的。
不可一世的样子。
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平时淡淡无表情的时候,就有一种距离感。
此刻真的冷下来,那种暴戾与冷漠简直直逼人心。
与那夜轻佻蠢萌的他,判若两人。
云锦书收回目光,对陆星画的出现感到深恶痛绝。
“是,但是和你有关系吗?”
云锦书迎着陆星画沉沉的目光,一点都没退缩。
自己逃婚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远离男人保平安吗。
此刻若再陷入到陆星画那忽冷忽热的情感纠葛中,岂不违背初心。
“我对陆星画不感兴趣!”
“和你有关系吗?”
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重重扎进陆星画的耳中。
陆星画漆黑的瞳仁微微眯着,站在原地,静静回望着云锦书。
明明风平浪静,却更像是暴风雨前夕的假象。
云锦书做好了与敌军激战一场的准备。
很意外地,陆星画却并未发火。
“戒饭。”
陆星画沉了沉眼眸,缓缓开口。
“把她送回房去,这两天,没有我的命令,哪都不许去。”
明晚之前,不能再节外生枝,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比较好。
“陆星画你凭什么……”
“不凭什么,凭我愿意!”
**
云锦书没想到,朱记的问题刚一解决,自己就又被关了禁闭。
她托腮坐在窗前,闷闷地,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小花,你可真是爱思考的好孩子,想什么呢?”
一阵爽朗的声音响起,苏东坡羽扇纶巾,缓步入内。
云锦书有些意外,连忙起身。明明陆星画不许任何人见自己。
“苏老师,您怎么来了”?
苏东坡也不客气,坐在案几的另一边。
他没有回答云锦书的问题,而是捋了捋胡须,叹口气,十分惆怅地开口。
“小花呀,你不知道哇,这几天可把老夫为难坏了,你一向聪慧机警,新奇玩意最多,快给老夫出出主意。”
说得突兀。
云锦书干干地笑了一声。
“我?我能有什么好主意。”
所谓新奇,不过是不合时人罢了。
苏东坡并不在意云锦书说了什么,而是将胳膊撑在暗几之上,往前凑了凑身体,眼中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小花哇,你一向见多识广,不知道有无去过牧云国,可曾了解牧云国的礼仪制度哇。”
“牧云国?”
云锦书脸色忽地一怔,心脏忽地快速跳动起来。
“牧云国怎么了?”
云锦书咽了咽口水,尽量控制着音调,却仍有微微心虚的颤抖。
苏东坡微微直起身体。
“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牧云国二皇子远道而来,老夫实在不知如何招待,也不知今晚这接风晚宴,有无不周的地方,合不合云二皇子的心意呢。”
牧云国二皇子?
云锦书口中念念有词重复着,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
牧云国二皇子!
那不就是二哥哥。
“啊!”
猛地,似有一声炸雷于云锦书耳畔响起。
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苏老师,你刚说,那邻国使者,是牧云国二皇子?”
云锦书虽极力克制,可整个人仍然抑制不住地抖动着。
苏东坡倒很淡定,他点点头。
“对,此次来访使者便是牧云国二皇子,云锦雍。此刻怕是已经入了府内了,太子殿下颇重视此次会见。其实,按规矩不需住在府中,可听说此次会见有几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商议,便在府中为云二皇子准备了客房……”
苏东坡淡淡地说着,悄悄观察着云锦书的反应。
“小花,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云锦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勉强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没有,只是朱记尚有事情未解决完,又被陆星画强行禁足在房间,有点着急。”
“别太累着自己了,有些事,放一放,缓缓地做,不去管它,反而能否极泰来,你说呢,小花。”
云锦书根本没听清苏东坡在说些什么,只是机械地点点头,脑子里乱七八糟浆糊一片。
二哥哥,他怎会来到陆盛国?
“小花,你若无建议,老夫便不打扰了。你赶紧休息一下,我也该去帮着殿下招待客人了。”
云锦书懵懵地,脚步有些发软,送苏东坡出了门。
忽而,苏东坡又转过头来:“小花,今晚外面人手不够,你房外这些个丫鬟侍卫,可否借老夫一用哇。”
云锦书猛地抬起头,目光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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