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她点开，是酆氏官方——
‘夫人，先生让我告诉您，再玩儿手机就没有冰淇淋吃了，连蛋卷都不留给您。’
灵雎猛地扭头，瞪着酆问：“你干什么！”
酆问不动声色道：“你的粉丝误会了你也不解释，难道不是在等我解释？”
灵雎狠狠瞪他，“他们只是猜测，我要是上去说逍遥客不是我老公才有鬼呢！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解释？
你真是一天到晚站着说话不腰疼。”
酆问：“现在也不用你了，剧终了。”
灵雎赶紧把手机关机，她怕消息太多，等会儿手机爆了。
阮菁菁在一旁，无语。
她竟然又助攻酆问公开他和灵雎的关系了？42
灵雎把手机这个烫手山芋丢给酆问, “不玩儿就不玩儿！哼！”
酆问：“你是不想看到他们的评论, 才不想玩儿。”
灵雎：“你管我是为什么不想玩儿的，你不就是要我不玩儿吗？我满足你还要问为什么？”
酆问不顾旁人地冲她伸过手去, “你不好奇他们说了什么？”
不好奇啊，她基本能猜到。“无非说我抱上大腿，说我倒贴, 然后哭一哭酆问被我收于囊中，相约到天台
跳个楼, 最后表达一下对我的恨意。”
酆问对网友评论不感兴趣, 去牵她手, “走了。”
灵雎被他牵着，就这样在阮菁菁面前走过去，两两约好一样无视她，“去哪儿？”
酆问：“不是要吃冰淇淋？”
灵雎开心了，“嗷嗷, 我要你喂我！”
阮菁菁心在滴血, 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看看微博上, 网友评论的念头。
微博瘫痪了，她重启三十几次才进去, 热搜几乎被酆问、逼王承包。
‘卧槽！谁来戳瞎我？这是酆氏官方微博吗？是吗？9K万粉丝是假的？是？’
‘麻痹谁他妈说是逍遥客来着？请自觉上断头铡！还我世无双的酆总！’
‘我就说逼王装的逼怎么那么清新脱俗呢？早知道她真的抱上酆问这只大腿，我一定悠着点骂她！还是段
位太低了, 逼王不愧是逼王, 服了服了，溜了溜了。’
‘原来酆问退位娶妻的新闻是真的, 原来他真的要结婚了，原来他真的有了一位妻子。’
‘逼王卧槽尼玛！对不起大家，我先骂为敬！做梦都是酆太太的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求逼王出本书，撩汉手册，虽然我只看攻克酆问那一章，但我还是会买全本的。’
‘图片手机已摔。我不生气，就是我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老公的手机也悬了。’
‘不瞒各位，我早就知道逼王不是什么正经王，果然，她对酆问下手了。’
‘今天逼王和酆总离婚了吗？赞我！’
‘对上了对上了，逼王那几张背影和手腕，对上了，就是酆问，大家看福布斯采访视频！’
‘今天是愚人节！各位酆太太，求你们告诉我，今天是愚人节对不对！’
‘热评没眼看，酆问不就长得帅又有钱吗？我们逼王条件差吗？差吗？差！’
‘竟然没有一个人向着逼王说话，你们这些逼王的粉丝都是认真的吗？’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你们说，逼王会不会就是大提琴家阮菁菁？听说阮菁菁父母跟酆家是旧交，今天逼
王又和阮菁菁互关，是不是就是在暗示，逼王是阮菁菁的小号？’
‘谢谢逼王送酆总出道，继一双手一个背影光速出圈后，酆家当家人身价又加磅。’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以逼王粉丝的身份评论，从明天开始，我是逼王的情敌。’
‘！我也觉得！逼王真身极有可能是阮菁菁，你看阮菁菁平时都不怎么发微博，她不发微博的时候，正好
逼王在发，这他妈就是一个人啊！’
‘卧槽！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阮菁菁气质好好啊，如果是逼王……我也认了，反正我这辈子是长不了这么一张脸。’
‘好恶心！她脸上画的那是什么东西？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了。’
‘本来挺漂亮的，好像是说小时候被泼了硫酸，毁了容，修复完就在脸上纹了只蝎子。’
‘说恶心的那个，谁也没你恶心，哗众取宠的傻逼。’
……
……
阮菁菁一连看了好多微博热评，顿生一记，立马发了条微博——
‘被发现了吗？’
含含糊糊的一句话，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快被网友送上热搜。
‘破案了，逼王就是阮菁菁，阮菁菁发博认了，都散了，世界级大提琴家咱们比不了。’
‘她啊？没劲，我逼王就这个德行吗？我还以为是苏妲己那款的，失望！’
‘退货！退货！不接受！逼王要这样简直就是在欺骗我感情！’
‘跟我印象中的逼王，胸小一圈，屁股小一圈，脸不好看，眼神也不惑，叫人没有性冲动！’
阮菁菁看着她注册微博以来，头一回评论上万的微博热评，心情复杂。
那头，正坐在柜子上，翘着小脚丫，冲酆问张嘴求喂的灵雎，吃冰淇淋吃得正开心。
酆问喂了两口，不喂了，“好了。”
灵雎挑眉，不高兴，“不是两个吗？这一个都没吃完。”
酆问：“我是说，两个勺子，一个一勺。”
灵雎怒了，一口咬在鼻梁上，给他咬出一排整齐的小牙印。
酆问不躲，也不气，“明天再吃。”
灵雎不要，“你绑不紧裤腰带的时候，我让你等到过明天吗？”
酆问：“……”
灵雎手不老实，“想了？那你给我吃，我就给你吃。”
酆问着力呼吸，把她打横抱起，搬进电梯……
都没等到上楼，还是年轻啊。
灵雎气喘吁吁，汗涔涔黏糊在酆问身上，“想吃你给我吃，就吃一个，我不要两个了。”
酆问：“哪里想吃？”
灵雎抬起头来，“你还是我那方正淡漠、不苟言笑的老公吗？”
酆问：“如假包换。”
灵雎把小嘴凑过去，“我亲一口测试一下。”
亲了一口，没过瘾，她又亲一口，亲得心痒痒，还是不过瘾。
酆问：“你是测试呢？还是占便宜呢？”
灵雎眉眼弯弯，“不亲到你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们那么喜欢你，亲到你知道了，可我又好奇，她们又没亲
到，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酆问阖上眼，笑得无奈，这算是什么逻辑？
灵雎突然咬一口在他脖颈，咬着咬着，使劲一嘬，给他一颗巨大的草莓。
堪称巨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猪啃了。
灵雎还有理呢，“盖章盖章！”
酆问：“那我是不是也该在你身上盖一个？”
灵雎：“不行，我长得那么白，你一印，太明显了，别人会看到的。”
酆问：“那我不也被别人看到了？”
灵雎：“你被看到跟我有什么关系？”
酆问把她揪住，摁进怀里，“我也要印。”
灵雎眼看躲不过去了，“我给你吃口奶。”
酆问：“……”
灵雎跟他解释，“那个地方颜色深，你嘬一口也看不出来的，而且也不会有人看到那里。”
酆问：“……”
灵雎还在说：“你嫌弃啊？我跟你说，现在是你儿子还没出生呢，等你儿子出生，哪儿轮得到你吃？他都
不让你靠近一步。不信你试试。”
酆问：“……”
电梯又下来，门打开，酆问、灵雎在电梯里，看起来像是刚经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酆沁则、沈加俞在门
口，跟他们大眼瞪小眼。
灵雎赶紧爬起来，解释道：“那个，他说他心口痒痒，我给他挠了挠。”
酆沁则重咳几声，走开了。
沈加俞把她拉过来，瞪酆问一眼，“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不知道她怀孕了！”
酆问应下这一声斥责，反正在沈加俞这里，都是灵雎的理。
灵雎特别享受沈加俞向着她，斥责酆问的画面，冲他嘟嘴卖乖，“略略略。”
沈加俞扭头就看到她得意，刮了刮她鼻梁，“你也是，不能总依着他的。”
灵雎心说：其实都是他依着我的，不过我们干柴烈火也不全赖我，主要是您不知道您儿子有多撩人，光看
不上是对他这么一副完美皮囊的不尊重。
她没忍住，说：“妈，您不知道您儿子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吗？”
沈加俞何尝不知道，叹口气，牵着她往中厅走，“小时候开会带他去，我那些姐妹，抢着抱他，抱不过
瘾，还要上嘴亲，后来他见女人就躲，一直没找女朋友，我还以为是落下后遗症了。之前有一门亲事说给他，
万家的姑娘，他也不要，可把我愁死，所以发现你们的时候，我还挺开心的，不说我挺喜欢你，就说他是喜欢
女人的，还能让我抱上孙子、孙女。”
灵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沈加俞又说：“生个容易招惹女人的儿子，我也很苦恼的，所以你一定要给我拴住他，不要给他任何偷腥
的机会，当然，我自己儿子我了解，他不是那种人，但外头女人可信不得。”
灵雎深有体会，“您放心，能从我灵雎手里把人抢走的，都胎死腹中了。”
这不是吹牛逼，她就有那个能耐。
走到中厅，阮菁菁还没走，酆昀倒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灵雎问：“酆昀呢？”
沈加俞哼一声，“把他轰走了！满嘴不正经！”
那阮菁菁不就得酆问送了？
灵雎能给阮菁菁这个近水楼台的机会？她说：“那叫酆问去送菁菁姐？我看网上说，她明天在音乐厅有
表演，不要晚睡了才好。”
沈加俞应声，叫酆问：“儿子！去送一下菁菁。”
灵雎说：“我也去。”
沈加俞不同意，“大晚上的你就不要跟着跑了。”
灵雎悄悄凑到她耳畔，“外头女人信不得。”
沈加俞挑眉，随即笑了，“那去。”
送阮菁菁回去的路上，她再没说一句话，灵雎还以为是酆问公开与她灵雎，她不爽，完全没想过，她会是
因为网友对她的评价。
原来，在网友眼里，她这副样子，是配不上酆问的。她很难过。
把阮菁菁送回家，灵雎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她怎么了？”
酆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回家？”
灵雎被转移注意力，“嗯，回家之前去买个烤鸭。”
酆问不给买，她就撇嘴，无奈的他，“好，给你买。”
车开下桥，酆问下车给她买烤鸭，她也要跟下来，跟个兔子一样一蹦一跳，一点怀孕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酆问斥她，“好好走路！”
灵雎抓起他手，张嘴就是一口，正要说话，身后传来一声，“逼王！”
她下意识转身，结果对上闪光灯。
酆问谨慎，打横抱起她，大步流星返回车上。
拍照那人赶紧发微博——
‘外滩看见酆问，身边一个天仙，我一叫逼王，她扭过来了，卧槽！天仙就是逼王！’
43
上了车, 灵雎第一件事就是把酆问手机拿过来, 看微博。
果然，第二轮瘫痪被迎来。
酆问手机有隐私设置, 没有乱七八糟的推送，可还是收到好几条酆问、天仙的新闻。
微博热搜前十都是‘爆’，不是酆问, 就是天仙，或者‘天仙、酆问’。
灵雎马甲掉了, 她得看看大家有什么要说。
她并不好奇网友对她的评价, 只是想通过他们的反应, 定制接下来‘诱爱小精灵’的人设，铺好发展路
线。
点进热搜第一，广场排在首位的，就是那个叫她‘逼王’的网友。
他发的照片上，有酆问, 还有她。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缘故, 照片中她格外的白, 周身有一层光圈潆绕，羽化成仙一样。
她是漂亮的, 是艳却不俗、媚却不骚的那种漂亮，也是安昕、阮菁菁看不上她的原因。
在她们心里, 这种妖女, 不配酆问。
灵雎摸摸脸，给酆问看这照片, “我有那么白吗？跟鬼一样。”
酆问偏头看一眼，只一眼，便敛起平和的眉目，“删掉。”
灵雎：“我删得了他的，删得了所有人的吗？我删得了网上的，删得了保存的吗？”
酆问可以，“那我删。”
灵雎：“算了，反正你身边人也早就见过我了，你的仇人肯定天天把我照片扎墙上，找时机绑架我呢。早
曝晚爆都得爆，爆就爆了，以后出门多注意些就是了。”
酆问：“你这么想得开？”
要不是他开车，她就爬他身上去了，展开一副媚态，“非常想得开。”
其实是她到怀孕中期，变懒了，不爱玩儿了，哪儿都不想去了，就想待着，坐着，躺着。
酆问跟她要手机，“别看了，今天已经超出规定看手机时长了。”
灵雎：“你是跟我规定不能看我的手机时间太长，我现在看的是你的手机。”
酆问不跟她废话，“拿来。”
灵雎不给，“我就看一小会儿，五分钟。”
酆问：“三分钟已经过去了。”
灵雎：“……”
她咬着牙，赶紧把热评扫了几眼，还……真是热闹！
‘谁说逼王是阮菁菁的！？出来受我绝世好剑一招毁天灭地！看我不削烂你的狗头！’
‘这才是逼王该有的样子嘛！我想象中的逼王就是长这样的！姑射仙子本人了！’
‘卧槽！认了！从此以后，毕恭毕敬喊一句：酆太太。’
‘阮菁菁真是个戏精，谁给她的脸蹭我们逼王热度？长那德行都不够给我们逼王提鞋的。’
‘嫦娥，是你吗？我是你失落凡间的玉兔。’
‘瞅你们那贱样儿，不就是逼王长得比较能打吗？这不正常吗？不能打能是酆太太？’
‘本来以为失去酆问已经够惨了，没想到我在一天之内又失去了逼王。’
‘刚才都谁脱粉了，牛逼别粉回来，我们逼王不要你这样的墙头草。’
‘逼王从来就没让我失望过，我永远是你的狗腿子。’
‘就没有人认识她吗？到底是谁家千金求大手了解一下，好奇死了。’
‘今天酆总和逼王离婚了吗？没有。好的，份子钱已备好。’
‘绝世好剑哪位兄台的剑掉在我这儿了，不要我就随礼了，准备拿去酆家堡当敲门砖。’
‘好剑。但人家酆家堡有了逼王，就不缺贱了，哦不对，是剑。’
‘逼王的颜值让我自惭形秽，哦不对，是面目全非。’
‘继酆总被逼王送出道之后，逼王不甘示弱，以盈盈顾盼、巧笑嫣然之姿成功出圈，夺走头条不费吹灰之
力，袋鼠国同胞发来贺电。’
‘我已在逼王微博漂泊三年，还是眼睁睁看她一脚蹬开我迈入了豪门门槛。’
‘逼王身价又涨了……不多说了，我去板砖了，老板说多搬一个小时，多给五块钱。’
‘接下来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化学，呃不，物理实验：心碎是怎么形成的。’
‘已脱粉阮菁菁，戏精一个，逼王虽然说话欠揍，但人不欠啊。’
‘@阮菁菁，你还要脸不？要不要给你改名叫作菁菁？怎么没一点自知之明呢。’
‘真的太好看了，旋风式哭泣旋风式哭泣突然觉得我都不配关注逼王。’
‘原来酆问喜欢这款的……没戏了，没戏了，这张脸，就是整也整不出来啊。’
‘胸大，屁股大，是我的逼王没错了！不是阮菁菁那个平板车，开心！’
……
……
灵雎还没看完，酆问已经把手机拿过去了，“好了。”
“我还没看完。”灵雎噘嘴。
酆问：“不就是夸你的？你可以自己想象。”
灵雎：“也有骂我的。”
酆问：“有骂你的，你早不看了。”
灵雎：“……”
还是酆问最了解她。
灵雎噘着嘴，一路到家，不下车，要抱。
酆问看着她日益圆润起来的脸，狠狠心，没下手，“自己走。”
灵雎平时享受惯了他抱，突然听到让她自己走，脸上是一部惊悚片，“我是听错了吗？”
酆问给她打开车门，“你没听错，我让你自己走。”
灵雎撇嘴，“我不要！”
酆问捏捏她脸，“瓜子的脸变成西瓜子了。”
灵雎：“你嫌弃我了。”
酆问：“没有。”
灵雎闹气，“你就是嫌弃我了！谁家怀孕还不胖了，我就胖了那么一点点，你就嫌弃我了！”
“……”酆问无奈，“一点点？你以前多重。”
灵雎：“90。”
酆问：“现在？”
灵雎：“91。”
酆问看着她，意思是：你再说一遍。
灵雎：“好了，92。”
酆问把她抱起来，抱进门，抱上楼，放到称上，99.99这个数值很喜感了。
灵雎抬眼，小心翼翼地说：“这个称有问题。”
酆问把她拎到他的健身房，放在瑜伽间，“在这里运动一下。”
灵雎怎么动都行，就是不爱运动，她撒娇打滚耍无赖，酆问就坐在她不远处，不知道从哪儿拿几张A4纸，
开始看，理都不理她。
光打雷不下雨的灵雎眼看哭闹不管用了，假模假式把眼泪擦擦，照着大屏幕上老师的动作，预备，屁股刚
撅起来，人翻过去了——最近吃太多，越来越圆了。
她稳定落地第一件事就是看酆问，见他还在看东西，放下心来，没看到就好，太丢人了。
就在她扭过头时，酆问笑了。
她又扭过去，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给他一张‘微笑’脸。
酆问：“不笑了。”
灵雎还看着他。
酆问手动把嘴角往下拉，“真的不笑了。”
灵雎还是盯住他。
酆问把合同放下，走过去，“好了，不运动了，去吃宵夜。”
灵雎生气了，“你就是笑我了！”
酆问举起手来，“我跟你道歉。”
灵雎撇嘴，“我不运动你嫌我，我运动你又笑我。”
酆问抱起她，让她搭在他肩膀，“不嫌。”
屏幕那头的老师额角猛烈地抽搐起来：酆总……您的原则呢……
吃完宵夜，灵雎就要睡觉了，酆问给她洗洗干净，把她放床上，“自己盖被子，我去洗澡。”
等酆问洗完澡回来，灵雎还是那个姿势，她连动都没动一下。
……他只能是把她放进被子里，给她盖好，看她眼睛盯着天花板，“想什么？”
灵雎：“你的金矿怎么没动静了？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了？”
酆问眼角稍稍弯一下，“我在你这里的信誉值就这么一点吗？”
灵雎：“你有信誉值这种东西吗？”
酆问：“且比你有。”
灵雎坐起来，着急了，“那不就是没有！？不行！你说过给我的！”
酆问啼笑皆非，“你也知道你没有？”
灵雎扒着他胳膊，“我都打听好了，哪儿的大珍珠好看。”
酆问：“给你，都是你的。”
灵雎自知自己没什么信誉值，酆问说比她强点，那能有多少？她不信，把她买来，让十七给她记账的手账
本拿过来，让酆问给她写一个保证书，保证金矿都给她。
酆问把笔拿过来，照灵雎要求，开始写。
灵雎涂了口红，亲在酆问大拇指，“摁个手印。”
酆问印上，看着她高兴了，才说：“你知道，这个东西，是没有法律效应的吗？”
灵雎一脸懵逼，“……”
酆问第一次觉得没文化也挺好，好骗。
可他也知道，他会骗到灵雎，也不过是灵雎相信他。
44
姜创买醉碰到陆璃, 也不能说碰, 毕竟他跟姜士先是父子，姜士先品味跟他差不到哪儿去, 他选的地界
儿，姜创一定也会青睐，自然而然碰上了。
本来, 姜士先以为安斯巢就算不能把酆问拿下，应该也能卸他一条臂膀, 没想到, 被他反将一军, 不仅没
动他分毫，还把整个家底儿都折进去了，黄雀在后是指望不上了，对于酆问的步步进逼，只能是再想别的辙
了。
他死乞白赖拉上陆璃是他不傻, 知道巴结好了陆璃, 金矿这口肉就能吃到不少。
姜创比他们早到, 场子是贵州一朋友推荐的，风格不错, 在一众纸醉金迷中显得特立独行。
他想喝酒是因为酆问和灵雎公开了。
灵雎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就这么属于了别人, 猝不及防。
他有问过自己, 为什么喜欢她。
是，她是漂亮, 身材也好，也有点能耐，但现在社会，这样的女人不是一抓一大把？
她究竟有什么了不起，让他个整日流连忘返于各种女人各种床上的人深陷不已？
知道她怀孕，知道她结婚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他为什么从来都是在等待，从来不会主动出击，因为他就没想过，灵雎会属于任何人。
一个连呼吸都在吸引人，连看别人一眼，都抛出勾子的女人，就不该属于任何人。
可她还是属于酆问了。
姜创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事到如今，又不得不承认了。
灵雎是长生的蜉蝣，一生持续绚烂，可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总归需要依靠，需要怀抱。
她或许从一开始，就在期望身边人把她当成女人，可只有酆问做到了。
姜创看到陆璃，他那张台子离他不远，在以姜士先为中心的欢声笑语里，他的落寞是那样格格不入，就跟
此刻的他，如出一辙。
他提了酒瓶走过去，无视姜士先的招呼，跟陆璃碰了个杯。
“如果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你会不会把她当成一个女人？而不是徒弟。”他说。
陆璃是个时刻都能保持清醒的人，“没有机会重来。”
姜创冷笑，“但未来未知，凡事事在人为，失了先机，我们还有后手。”
陆璃：“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
姜创没听懂，皱起眉，“什么意思？”
陆璃：“好也好，坏也好，都是她的选择，只要她不愿意，我纵使逼她，也狠不下心。”
这是第一次，陆璃说这样柔软的话，还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姜创酒精上头，眩晕感直击大脑，后撤两步，自言自语道：“我竟然连你都比不上。”
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跟酆问比？如何还要怪她不选自己？
姜创回到他的台子，朋友叫了一帮人过来，全一水儿妹子，他左拥右抱，在吻上她们嘴唇时，有一抹光亮
顺着眼角滑落。
灵雎啊，我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叫我如何放得下你。
那一头，陆璃半瓶洋酒下肚，走了。
晚风潮湿黏稠，打在脸上，很不舒服，可他偏偏不要开车。
大概是因为，只有风解酒效果最好。
陆璃没说谎，他真的狠不下心。
在安斯巢和酆问的较量上，他只要助安斯巢一臂之力，确能断酆问一只翅膀，是灵雎那句‘求求他’让他
收手了，他陆璃这辈子，比灵雎还房顶开窗、六亲不认，唯独对她，心是软的。
她被收养之后，遭到虐待，那时候许冰阳还不知道，她就经常逃出来，他给过她一个汉堡，她就跟着他
走，他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瘦瘦巴巴一个小人，眼睛却水汪汪的，在灰扑扑的小脸上，竟然也是好看的。
就是那双眼睛，让陆璃动了恻隐之心，他把她带回家，给她喝水。
他发誓，他当时只是想给她一杯水，却没想到，她趴在他的电脑前，走不动道了，他看那一堆堆代码的眼
神，跟他一模一样。他问她，“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当时说：“不知道。不过很好看。”
陆璃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些只有一种颜色、枯燥乏味的东西好看。
“想学吗？”他鬼使神差地问。
灵雎小脑袋歪歪，“想。那我要是学，你能给我吃汉堡，给我喝水吗？”
说完又比出一个手指头，“我吃的很少的，就一点点。”
陆璃十六年人生里，第一次露出笑意，“想吃多少都有。”
灵雎当下就跪在地上，拜了拜陆璃，“师父。”
从此，陆璃就多了一个小徒弟，一个小跟班，一个小话痨。
灵雎出门碰到两条狗在打架，回来都要告诉陆璃，陆璃和代码是她的生活重心，陆璃每每出远门，她也不
老实，会把陆璃不准她玩儿、不准她碰的东西都尝试一遍，吃了亏就会像个小猫一样，窝在家里，嘴噘的老
高。
陆璃回来看到她那模样，就知道她被欺负了，嘴上说她该，不听话，私下却没有一次没去给她报仇，以致
于后来养成习惯，不论她为什么委屈，是不是她的错，他都帮她讨回来。
后来灵雎被许冰阳接走，他们之间师徒的秘密，却仍在继续。
灵雎还是会回来跟他学习，还是会趴在那张圆榻上委屈，可终于还是在她十六岁的一天，被陆璃看到她穿
着白裙子，姣好的模样搭配亭亭玉立，他才恍然发现，他的小宝贝长大了。
偏偏她又不自觉，喜欢靠近他，喜欢抱着他胳膊……
于是，一种情愫在他心里迅速生根发芽。
他羞于启齿，他开始逃避，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直到她翅膀硬了，开始自己参加比赛，自己接
单，开始有了欲望，有了想要的东西，并开始赋予行动。
她早说过，她想要酆氏，可她从未说过，她是通过得到酆问来得到酆氏。
知道她跟酆问在一起，陆璃消失了一年，回来后，他彻底失去了她。
灵儿，如果，我说我不想做你师父……
不可能了。不管她如何放狠话，在灵雎的事情上，他都会习惯性心软，是不可能了。
这样一颗只为她柔软的心，怎么能做到看她离开她深爱的人。
灵雎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花鸟市场，她要买王八，早上把酆问椅子上的宝石抠下来，拿到典当行换了
五万块钱，就是要买王八。
她又到之前买蛤蟆的阿姨家，又把她家王八包圆了。
阿姨又让他老公帮忙送货，灵雎个小钱串子不用自己花钱叫车，开心的跟大叔有说有笑。
车开到山脚，灵雎就感到一阵凉意，抬头看过去，一身休闲装、双手抄兜的不是酆问是谁？
她后脖子立马冒汗，紧张地跟大叔说：“您先等一下，我去跟我老公解释一下。”
大叔点头，“好好说，看你老公应该是生气了。”
灵雎心里苦，一步三蹭到酆问面前，扭扭捏捏不像她，“你怎么出来了呀。”
酆问：“看看我太太胆有多大。”
灵雎撇嘴，抬起头是一双泪眼汪汪，“我就买了两只。”
酆问看着她。
灵雎揪着他衣裳一角，左拉右拽的撒娇，“好，二十只。”
酆问还是看着她。
灵雎脸色沉下来，“好了好了，两百只，至于嘛！”
酆问就一个态度，“退了。”
灵雎不要，“我都准备挖个池塘了。”
酆问：“你买、挖也不养，嫌我不忙？给我找事？”
灵雎：“谁说我不养，你认识我那么久，我是一个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
酆问：“是。”
灵雎：“……”
眼看酆问这关过不去了，她又开始使用怀柔政策，“到时候我不养了你再送人嘛，就像上次我那些蛤/蟆一
样。”
酆问没告诉灵雎，上次她买那些蛤/蟆都发给酆氏员工当宠物了，这次再送王八？
灵雎又说：“人家太太想要什么有什么，我就要几只王八，你都不给我养。”
酆问：“你那是几只？你是要开批发市场。还有谁家太太想要养王八？”
灵雎：“反正你不给我养，要儿子你就自己生，我生的就不给你，看一眼都不行。”
酆问：“……”
灵雎向来是没招了就开始耍无赖，反正论不要脸，就没人论得过她。
酆问一如既往的妥协，“好了，养，给你挖池塘养。”
灵雎得逞了，窜到酆问身上，在他俊脸上唧唧亲好几口，“嗷嗷，老公我爱你。”
酆问无奈，“就这种时候才爱，对吗？”
灵雎伏在他肩膀，手指在他脸上画圈圈，“我今天出门，也有买礼物给你的。”
酆问：“什么礼物。”
灵雎从身上把两本书拿出来，“你看，孕夫手册。”
“……”酆问确认了一遍，上头确实是孕‘夫’手册。
灵雎还有理由呢。“就是给孕妇的老公看的书。我翻了翻，全是画的图，通俗易懂，非常适合我，你要是
没按照上边做，也糊弄不了我。”
酆问翻开，准备看看上头都写什么……
第一页就很过分，说必须对孕妇唯命是从，她说想吃什么，必须马上、立刻去买，她想上天，就得做好买
一架天梯的思想准备。
……
什么鬼东西？！酆问转手扔进路边垃圾桶，“这种书是怎么出版的？”
“哎呀你怎么扔了！我知道那个作者，叫姜以纾，她都准备出孕夫手册5了，可好看了。”灵雎心疼她花二十一块五买的书。
酆问抱着她往家走，“以后不要让我看见这个作者的任何作品。”
45
灵雎怀孕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 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穿贴身衣服已经藏不住了，她不老实, 不安分，可产
检却没从一次落下过，不用酆问提醒, 人家自己就去找酆昀了。
酆昀自从接手酆氏，东床小王子称号便不复存在了, 每天跟陀螺一样, 就没闲下来的时候。
主要他还有个医院, 那是他兴趣所在，又不能抛弃，所以灵雎就说他：“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
酆昀有苦难言，“你懂什么，明面上, 酆氏是给我了, 可在一些需要酆家人做主的事情上, 我还是说了不
算啊，你没看那些股东的态度, 全他妈看我哥眼色办事的，都不拿正眼瞧我。”
灵雎不拿自己当外人, 倒一杯水喝, “那不正常吗？你一看就是个酒囊饭袋。”
酆昀过去把水杯拿过来，“滚蛋！”
灵雎也不气, “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是你哥不放权，是酆氏不放过你哥，你知道？酆氏不是你凭手腕儿
拿到的，是酆问给你的，他就为了让你觉得，是你自己拿到的，而不是他施舍的，做了多少，你知道吗？”
酆昀知道，全世界，除了沈加俞，就只有酆问对他最好。
灵雎又说：“你想为自己搏一个天下，你没错，但酆氏在酆问管辖下多年，那些老人，自然是只认他，一
朝天子一朝臣，你换不了那些人，只能是做出实事来，等他们认可你。”
酆问如何不懂这些道理，可这个过程实在漫长，长到他快要坚持不住。
灵雎给他一块泡泡糖吃，“以前我觉得你哥是法西斯，四个字概括就是‘什么玩意儿’，哦，不对，加上
儿化音我这是五个字。反正就没觉得他是个有良心的人，也不怪我这么理解，外界对他评价是这样，我暗中调
查得出的结论也是这样，可他真的是这样吗？”
酆昀听得敷衍，他对自己亲哥哥，自认为还是挺了解的，至少不需要灵雎来介绍。
灵雎自顾自的说：“事实上，他从未想过伤害谁，也给了想要伤害他的人很多次机会，可他们或许视而不
见，或许真的看不见，总归是放弃了收手，那自然落得个凄惨结局。”
酆昀知道，灵雎在影射安斯巢，以及跟他一样，妄想对酆问下手的人。
灵雎：“他用心良苦，却从不指望别人理解他，对于所有误解，也从不解释一句，你就别老给他找事儿
了，让他好好退个休不行吗？”
酆昀皱起眉，“我什么时候没让他退休了？”
灵雎从包里把一份合同拿出来，“酆问看的时候，我瞅了两眼，这是个废标的合同？酆问或许是不想让
你觉得他对你不放心，所以连了解都没了解一下，就签了，可我了解了一下，你是想利用这份明显有漏洞的合
同，让跟随酆问的一众老臣对他失去信心是吗？”
酆昀顿住，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灵雎继续，“这是个让你在酆氏站稳脚跟的办法，可是酆昀，诡计是用在敌人身上的，不是用在亲人身上
的，你上位可以，但踩着你哥，你良心过意的去吗？”
酆昀早知道灵雎不是小角色，却没想到，他这一张友情牌，糊弄了酆问，没糊弄到她。
灵雎：“他要陪我产检，我拒绝了，就是要用这个时间跟你讲，别算计他。他跟你有血缘关系，他疼你，
他愿意被你坑，我可不愿意。”
这话不是虚的，灵雎真不愿意，看着酆问被算计，要是旁人，她早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
酆昀抬眼看过去，“他知道吗？”
灵雎：“你不了解你哥的能力吗？他是心甘情愿被你算计。这也是他的态度，酆氏，确实是你的了，他彻
底放权了。”
酆昀脊梁塌下来，“我没想过伤害他，只是在酆氏，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太难了。”
灵雎把姜创的项目递过去，“姜创最近在鼓捣这个新一代智能机器人，我的工程师，你拿这个当证明自己
的机会。”
酆昀眯眼，“你是在想，给姜创一个机会？”
灵雎不否认，“他确实有才，他父亲姜士先不支持他，所以他能活动的资金有限，自然也没有跟其他科技
公司竞争的机会，之前跟酆氏谈得小项目，不就能证明他是有实力的？你们各取所需，有什么问题？不过就是
有我从中牵线而已，可我起到的作用也不过是个介绍人。”
酆昀很不理解，“有时候我也很迷，你到底是喜欢我哥，还是不喜欢，如果喜欢，你又怎么能对其他男人
这么好？你们女人都是这种朝三暮四的吗？”
话说的很重了，可对灵雎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来说，也不算什么。“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其他女人享有的
一切，我从小到大见都没见过，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是要记一辈子的，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哥，跟我对
别人好并不冲突，他们所处位置不同，没有可比性，我也不会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他们也绝不会逼我做出选
择。”
酆昀哼一声，“你也太自信了，姜创那人喜欢你，你觉得他能忍受你跟我哥在一起？”
灵雎：“他受得了就受，受不了拉倒，我管得了那么多？给他一个事业方面的机会因为他是我朋友，也因
为他能抓住，不是因为我想把他发展成备胎。我这人心眼不大，只能装一个人。”
酆昀突然宽慰地一笑，拿起手机，“哥，听见了？”
灵雎耸眉，“你们耍我？”
酆昀把电话挂了，摇头，“在被你发现我的秘密之后，我打给他的。”
灵雎看着他，“你倒是不傻，知道与其被当场摁住，不如主动交待。”
酆昀：“你说的没错，我要证明自己，确实不应该踩在我哥的肩膀上。”
灵雎现在没空听他表决心、煽情了，她得给酆问打个电话。
酆问早就明确表示过，不许她在公事上作弊，上次帮姜创争取机会就被他逮到过一次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灵雎小心翼翼地说话，“歪。”
酆问：“说。”
灵雎撒娇，“你在哪里呀？”
酆问旁边服务员在询问，“酆先生，您确定要这款吗？”
“嗯。”酆问应声之后对灵雎说：“怎么了，酆昀又欺负你了？”
灵雎点头，“嗯，你弟弟真不叫人省心。”
酆问唇角挑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我等下去接你。”
灵雎点头。
酆问：“说话，点头我看不到。”
灵雎：“嗯好。”
电话挂断，酆昀给了灵雎准信儿，“姜创这个项目我会好好看看的，只要他靠谱，我以后叫你小嫂子，绝
对真心实意。”
灵雎瞥他，“合着以前都不是真心实意的？”
酆昀呲牙，“谁让你跟我妈、跟所有嫁到酆家的女人都不一样呢。我得做好你随时会下位的思想准备，不
过你放心，以后我会把你当亲嫂子的。”
灵雎大人不计小人过，受下他这一声嫂子，还给他放下一排乐百氏的酸奶当礼物。
酆昀看着这排酸奶，说：“你确定你这是给我的礼物？不是你嫌重不想放在包里了？”
灵雎下巴一扬，她才不承认呢。“我是那种人吗？！”
酆昀很想诚恳地说一句‘是’，可还是没说出口，不是怂了，是怕她怼出难听话来。
没过一会儿，酆问来了，把灵雎接走了，对于酆昀先前所作所为，并没有话要说。
酆昀浅浅阖眼，他哥啊，以退为进，确实舍弃了酆氏，可也确实把他酆昀抓的死死的，灵雎有一句话说错
了，酆问其人，没人能算计的了他。
他看似被算计了，可谁又能说，他不是在将计就计呢？
酆问把灵雎带上车，牵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灵雎看着他动作，“你怎么突然变骚了？”
酆问答非所问，“我想你了。”
灵雎浑身上下所有骨头，都酥了。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好听的一句话了。
还是出自酆问之口。46
灵雎每个星期都会消失半天, 酆问不闻不问, 却总是暗中把她保护的很好。
被保护的人，一直都知道, 她虽然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可能让他安心，她也愿意。
自从酆问给钱之后, 院长再见灵雎，态度上没有一百八十度逆转, 可却少一些不可一世。
灵雎跟他打过招呼, 本来没打算废话, 可他却喊住她，“最近研究成果我发到你邮箱了，我觉得我这条路
没走错，我希望你也知道。”
“嗯。”灵雎除了应一声，没有什么要说的, 毕竟最开始, 他也是这么说的。
狼来了的故事都听过, 一次两次管用，次数多了, 也就不管用了。
灵雎对于院长的承诺，就跟听到狼来了那个故事一样。
人都这样, 在欲望面前, 都特别会虚伪的掩藏本来的嘴脸。
灵雎走进许冰阳的病房，先去涤了涤毛巾, 给她擦擦手脚。
她还是那样漂亮，像灵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许冰阳女士，再有半年，我孩子就出生了，你再不醒来，等他问我，姥姥在哪里时，我要怎么说？”灵
雎说。
当然没有人回应她。
灵雎给她擦完，把毛巾放回原位，趴在她身上，“你一日不醒来，我一日不放弃。”
这是我灵雎对你的承诺。
灵雎给许冰阳看她的结婚证，“这个东西好值钱的，有这个东西在，我想要什么有什么，院长也不敢再糊
弄我，你也能享受最好的待遇，用最好的医疗工具。”
许冰阳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面无表情，也无声无息。
灵雎说：“你以前跟我说，不要爱，千万不要爱，男人是这个世界最毒的东西。”
她说罢，抿抿唇，“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自己，就算他有毒，我也心甘情愿了。”
爱情总是这样，慢腾腾，没有一点预兆，温水煮青蛙一样，把你骨头泡软，让你全身都是软肋，在你飘飘
然不明所以时，早就中了它的奸计，再也不能自在的做自己。
灵雎苦笑，“当他一天不联系我，我盯着手机屏幕等他消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她有什么办法呢？就是喜欢，就是喜欢的不得了，她有什么办法呢？
灵雎执起许冰阳的手，盖在自己脸上，“我一直没要求婚礼，就是在等你，你若希望我有个完整的婚姻，
那就醒来，如果你不希望，那我也不必要那个仪式了。”
说完，顿了顿，又说：“觉得我威胁你很过分是吗？我就这样，一直都这样。”
威胁也好，恳求也好，反正许冰阳不在，她就不嫁。
陪了许冰阳半天，灵雎从医院离开，本来准备直接回家的，可看到公交站广告牌上阮菁菁的脸，以及她在
这里举办音乐会的消息，还是鬼使神差到现场，买了票。
她在不显眼的位置，被埋没在人群中，可阮菁菁走上舞台那刻，还是一眼看到她。
那种带有敌意的眼神，灵雎认为，在场除了她，没人能有机会感受到。
她被她瞪得又点开微博，准备看看上次事情后续。
酆问妻子就是逼王的热度还没下去，网友还在乐此不疲的讨论着逼王的背景。
究竟是用什么手段套住了酆问，他们很好奇。
主要是效仿一下，酆问已经名花有主，酆家不还有位酆二公子嘛。
阮菁菁清空微博也在热搜挂了半天，她可能是真的受刺激决定退出微博，也可能是卖惨博一波同情，可网
友并不买账，冷嘲热讽了好几个小时。
灵雎没认真看那些评论，反正中心意思都差不多，哪天她灵雎过去打家劫舍的消息被大手爆出来，所要遭
受的，比起阮菁菁这些，一定有过之无不及。
她从来看的开，虽然喜欢被夸，可也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真心的成分。
随意看两眼，刚锁屏手机，演出终止，原因是歌唱家突然脑溢血……
灵雎慨叹，阮菁菁最近有点倒霉啊。
一张票三千多块，唱歌儿的罢工了，伴奏的也带不起来整个气氛，阮菁菁身后经纪团队为她口碑着想，临
时下了演出终止的决定，可部分观众并不买账，在售票厅大闹。
三千块钱算什么？人家不差钱，只是想听听所谓国际大提琴手的水平，不让听了当然不干。
灵雎是无所谓，她在网上听过，是相当配得起‘国际’两个字的，说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阮菁
菁在舞台上的模样，是自信的，是张扬的，是魅力四射的。
也难怪酆昀至今对她念念不忘。
灵雎想着想着，突然出自女人的小心眼作祟起来，酆问真的从未看过她一眼吗？
这一想，就容易入迷，一入迷，就容易在一众扫兴的人中，鹤立鸡群。
她被人发现，被很多人发现，大家把她围起来，拿着手机拍她，“啊——逼王——”
灵雎恍然回神，却已然跟个猴儿一样被围观了。
她咧嘴笑笑，有点无措。
没想到大家爱惨了她这个腼腆的微笑，尖叫起来。
很快，她又霸占了头条。
酆问派去跟随灵雎的人告诉酆问这一消息的时候，他在香港，在开会。
三十多人的会议，他愤然起身，“对不起了。”
在人群中想着怎么能保护好儿子的灵雎，此刻在想，酆问的狗腿子为什么还不上来把她救走？没看到这头
已经水深火热了吗？
酆问的狗腿子得到过酆问的指示，在没有酆问消息的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酆问笃定，灵雎感到危险，一定会联系他，她不找他，就是还能应付。
他一直担心自己的过分保护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不是他小题大做，是他太清楚，一只鹰对于天空的渴望。
果然，灵雎撑不住了，给酆问打电话了，酆问的狗腿子动作也快，于是，十分壮观的场面出现了——两排
制服诱惑的雇佣兵站在一起，把对灵雎‘虎视眈眈’的众人惊住了。
眼看灵雎要随他们走了，阮菁菁的经纪人把她迎到了后台。
继旧宅之后，灵雎跟阮菁菁第二次距离不到十米的碰面。
阮菁菁还是那样得体，跟她打招呼，看起来就像小姐妹久别重逢。
灵雎比她还能演，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阮菁菁经纪人一拍手，“太好了！本来以为演出泡汤了，没想到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灵雎似乎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了，“拉我救急？那你准备给我多少演出费？”
经纪人现在是不惜千金求，“只要你提得出来。”
灵雎心里盘算，看来阮菁菁地位不低啊，宁可千金求她也要保住她的口碑，可想她能带来多大的利
润。“那就不提了，记着我这个人情好了，以后我再找菁菁姐讨。”
阮菁菁脸上笑眯眯，心里MMP，“好啊，你可别忘了。”
灵雎握着她的手，轻拍，“忘不了的，我记性可好了。”
忘？不存在的，我弄不死你呢！
接下来，就是灵雎救场的一场演出。
对音乐有天分的人，从来不用什么排练，什么设计，她们只需要用她们对音乐的理解，用心的诠释，就自
然而然形成一种默契。
灵雎始终认为，人要清楚自己的边界，协作的关键是提供确定性，而确定性的第一步，就是搞清楚各种边
界，只要不出圈，就算不是完美，也是完整。
而她与阮菁菁的这场演出，很匪夷所思的达到了完美，在鞠躬谢幕时，她们仍不相信。
灵雎第二次被群众发现，她在CC唱歌的事情便瞒不住了，阮菁菁经纪人也是看到网友Po出的视频，被她那
种信任舞台的神情和精绝的唱功吸引，才想要临时拉她救急。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灵雎，这个能够成为酆太太的女人，绝对是一件上天送给这个世界的礼物。
灵雎是没有一点礼物的自觉性的，她看着手机酆问52个来电，吓得尿都出来了。
她跑到一边，确定周围没人后，接通，“歪。”
酆问：“你需要我？”
灵雎点头如捣蒜，“特别需要！”
酆问：“那你人去哪儿了？”
灵雎：“我空手套了个白狼，以后阮菁菁欠我一个人情啦。”
酆问：“这就是你说的需要我。”
灵雎这个老公啊，特别能挑眼，她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你在干什么呀。”
酆问：“你在干什么？”
灵雎扎在墙角给他打电话啊。“我在想你，顺便以迅电之速过去找你。”
酆问：“是吗？”
灵雎点头，“你怎么老用这种不相信我的语气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这样特别伤害我！”
酆问：“因为我知道你在骗我。”
灵雎：“我没有！你有什么依据！”
酆问：“我在你身后。”
灵雎扭头，果然看到酆问的脸……
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灵雎扭身走过去，跟他撒娇，“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呀？”
酆问不说话。
灵雎给他擦擦脖颈薄汗，“都出汗了，我给你舔舔。”
酆问不说话。
灵雎没招了，嘴角撇下去，“我错了。”
酆问看着她终于降低的姿态，心里一口长气叹出来，天天认错，坚决不改。
我要拿你怎么办？
在不远处把这一幕收入眼底的阮菁菁攥紧拳头，酆问啊，她想了那么多年的酆问啊。
嫉妒令人面目全非，她脸上的蝎子恍然露出毒针，攻击性悄然绽放。
47
这个世界总是缺乏沟通, 所以才有那么多分道扬镳和分崩离析。
你不说, 我猜错，让相爱也变成把对方越推越远的催化剂。
而在灵雎和酆问身上, 却从不存在这种问题，只因灵雎有一个不会忸怩、隐藏的灵魂。
在和酆问在一起的每一秒，她都是有问题就问, 从不憋在心里。
她说：“虽然我知道他不用我说也懂，可我还是要告诉他, 那是对他起码的尊重。”
阮菁菁在饭桌上, 听到她这么句话, 心里想着：信了你的邪。
嘴上却说：“难怪你们感情那么好，不过酆问在看透别人这方面，确实很有一套。我记得小时候，我每次
拿糖过来找他，他总能通过我的表情知道我拿了什么。”
灵雎笑, “虽然当时我并没有在场, 但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已经超过酆问能力范围, 他是揣摩别人心思，可
那是职场多年累积下来的经验。人在欲望面前, 总是会显得格外迫切，万年的狐狸也有藏不住尾巴的时候, 所
以他能知道, 而你是怕他不知道，所以一定把答案写在脸上。”
阮菁菁干笑, 就算被她说中了，也不会认，“我要想让他知道，还让他猜干什么呢？”
灵雎给她举个例子，“你小时候喜欢一个男孩，喜欢却不说，故作忸怩，要他追着你跑，非常完美的诠释
了你这个问题的答案，说好听点叫欲擒故纵，说难听点叫给脸不要脸。”
阮菁菁有一瞬脸色突变，可酆问在场，她还是要保持住她的矜贵。
灵雎就喜欢她看不惯她，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通体舒畅。
酆问是不会参与到她们的话题当中的，只是一顿饭，他把目前三个人在一张桌子上的行为，叫一起吃饭，
而已。
阮菁菁不这么想，她算准灵雎刀枪不入，但在酆问的事情上，她还是有缺口的。
灵雎吃她的饭，随时准备接招。
阮菁菁问灵雎，“对了灵雎妹妹，那天我上网，看到有几个评论挺有意思，想问问你。”
灵雎很随性，“你是要问我跟逍遥客什么关系？”
阮菁菁笑容差点僵在脸上，她的欲望那么明显吗？酆问看出来也就算了，她也看出来了？@无限好文，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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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雎笑笑，“我跟逍遥客是什么关系，对姐姐很重要吗？你看上他了？”
开玩笑，阮菁菁都不认识逍遥客，“不是，我是看大家都在说你们是一对，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故事，不
然以逍遥客那样神秘、不入世的人设，怎么会在微博这一缸浑水里淌一淌呢？”
灵雎觉得这鱼日本做法味苦，可待它口腔里彻底发酵，却别有一番感受。
她享受美食，却也不忘跟阮菁菁说：“姐姐觉得是为什么呢？”
阮菁菁没想到她会把问题抛回来，不过正中她下怀。
“这里当着酆问，我不好说，不过肯定是没别的关系的，对？有也是他一厢情愿对？”
她说完还看看酆问反应，只是很遗憾，酆问遇事最大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灵雎还没吃饱，盯着酆问面前一块牛肉，回阮菁菁，“跟你和我老公关系一样，青梅竹马。”
阮菁菁眯眼，灵雎这话就是在告诉她，反正她要是硬说她和逍遥客不正常，那就是在说她和酆问不正常。
灵雎眼还在酆问的牛肉上，她凑过去，“给我吃一口。”
酆问不给，“你吃肉够多了。”
灵雎噘嘴，“你不爱我。”
酆问无比佩服灵雎什么都能扯到爱不爱她上面，无奈把牛肉叉到她盘里。
灵雎开心了，把自己的端给他。
她切一块尝尝，嚼半天，脸色又难看起来，再看看自己盘里的。
酆问见她后悔了，又把她的还给她，“你吃剩下的我吃。”
灵雎抬眼看着他，特别恳挚，“你觉得我剩得下吗？”
酆昀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笑得褶子都显出来了。
灵雎看见他，当下明白他是冲阮菁菁来的，再看阮菁菁，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她就那么讨厌酆昀吗？
酆昀就算不如酆问帅，也差不多能跟哪个靠脸吃饭的明星相提并论了？
想到这儿，她又问自己，竟然酆昀不错，那为什么她还是只喜欢酆问呢？
不知道。那估计阮菁菁跟她一样，也不知道。
酆昀跟阮菁菁打了个大方的招呼，然后怼灵雎，“我在楼下就听服务员说，楼上雅间有个饭桶，动动脚趾
头也知道是你。不是我说小嫂子，你这怀孕以后，能吃不少呢。”
灵雎瞥他一眼，“废话，你怀一个试试看能不能吃。”
酆昀：“算了，我也没那个器官可以支撑我完成这项活动。”
灵雎懒得搭理他，埋头苦吃，终于吃饱，困了，跟酆问说：“我困了。”
酆问把小老虎水杯递给她，“喝口水，我送你回家。”
灵雎抱着水杯，叼着软吸管，一口一口嘬，快喝完了，才说：“有点凉。”
酆问皱眉，“刚才不说。”
灵雎：“我才觉得凉，刚才没感觉到。”
酆问：“……”
酆昀：“……”
阮菁菁：“……”
吃完饭，酆问带灵雎走了。
阮菁菁，自然而然由酆昀来护送。
酆昀知道她对酆问的心思，“如果我哥没有跟灵雎在一起，我会帮你。”
他这话并不走心，只是要拗一个大方放手的人设。
阮菁菁却买账了，“在一起了又怎么样，你觉得酆问对她是真心的吗？”
酆昀知道女人蠢起来，比驴还蠢，“你觉得我哥会委屈自己跟一个不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阮菁菁目光转向顶灯碎满一地的光，“他不是已经委屈自己守了酆氏那么多年？”
酆昀没从见过那么较劲的阮菁菁，在他印象中，她从不偏激。“那好，就说他是一个为大局舍弃自己幸福
的人，那万薇你又怎么解释？他那样决绝的拒绝了她。”
阮菁菁也知道这里面的事，“那是他知道万薇的目的不止是他，还有他目前势在必得的金矿，他自然不能
给她瓜分自己盘中餐的机会，拒绝是既定的。”
酆昀出卖灵雎，“那你又知不知道，灵雎起初靠近我哥，也是带有目的的。”
阮菁菁抿起双唇。
酆问说：“我哥明知道灵雎心怀不轨，还是把她留在身边，你觉得是为什么？”
阮菁菁不信，缓缓摇头，“不是这样的，你说的不对，都是灵雎一手策划的，都是她。”
酆昀阖眼，“你说这话，是在侮辱我哥吗？觉得他根本看不出来灵雎的‘一手策划’？”
阮菁菁不说话了，神色是有生以来最悲情那种。
酆昀心疼她一往情深，也心疼自己不是他哥，不能做被偏爱的那一个。
“我一开始跟你疑问一样，觉得我哥对灵雎特殊对待，一定是因为她身上有更大的价值、她身后有大鱼可
以钓，可他们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了一年。她不想跟酆家有过多接触，我哥就从不安排家庭聚会，以至于不久
前，我才第一次见到她，尽管我早知道她存在。”
酆昀又说：“灵雎喜欢唱歌，我哥就把CC买下来，让她唱歌。灵雎财迷疯，我哥就把酆家堡所有古紫檀木
家具，玉制、象牙制家具换成宝石的，就为给她抠。”
那么多事，要说起来，那就比较耗工夫了。
“酆家堡小花园你应该有在新闻上看到过，毕竟那么关注我家。小花园里的所有朱丽叶玫瑰都是我哥亲
手、一颗一颗种得，就因为灵雎说梦话，想要花，要最贵的花。”
酆昀说：“当然，她并不记得，后来那些最贵的花也是她淘气，一把火烧掉的。”
越说，酆昀越发现，原来酆问为灵雎做了那么多，可为什么，他从来也不说？
问过又觉得这个问题可笑，他是酆问啊，酆问向来说的少，做得多。
还有，“灵雎怀孕了，我哥就把酆氏给了我，当然，对外是我亲手抢过来的，可那不过是糊弄自己，除了
不明情况的，有谁不知道，若不是我哥成全，我根本拿不到酆氏。”
酆昀在说这话时，也掺了自己一份苦涩，“他收山是要专心搞金矿吗？不，那金矿他早公证给灵雎了，他
是要用更多的时间，来陪灵雎。再说说金矿，全世界都知道我哥和陆璃在争夺，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全世
界只有陆璃和我哥在抢？”
阮菁菁不知道，难道不是这两个人实力旗鼓相当？
酆昀：“其实，陆璃也是没有那个资格的。”
阮菁菁不信，陆璃，她还是听过的，“虽然我也站你哥，可陆璃并不是小角色。”
酆昀点头，“确实。但那也要他有机会跟我哥竞争以后，才能施展他的能耐，那么你觉得，在所有人都没
有机会的情况下，他的机会，是哪儿来的？自己拼的？不，陆璃是游侠，短板就是人脉，没人脉，他进不来，
所以只有是我哥放了水，他才能有机会分他的蛋糕。”
阮菁菁没听明白，“酆问这么做的意义呢？”
酆昀就喜欢揭露谜底的时候，那感觉特别棒，“你知道逍遥客吗？”
阮菁菁刚才还跟灵雎提到逍遥客，“不是那个让NSA都闻风丧胆的黑客？”
酆昀：“他就是陆璃，也是灵雎的师父。”
阮菁菁一颤，椅子腿在地板撕裂开一道刺耳的声音，“你说什么？”
酆昀：“去年那个轰动全球，令向晚科技退出历史舞台的黑客‘凤凰’，就是灵雎。”
阮菁菁眼眶被惊诧撑大，她猜到灵雎一万种身份，唯独没想到，她竟然是那只外媒评价‘最桀骜不驯的鸟
中之王’。
酆昀很满意她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不是接手酆氏，拿到进入酆氏最高系统的权限，他根本不会知道，灵雎这么大本事。
第一次见面时，灵雎只看他手机就看到那么多他的秘密，也有了解释。
说实话，没有灵雎那天过来找他，跟他一番肺腑，他也不会去调关于她的那部分内容。
知道灵雎是谁，知道她有多少本事，对他并没有积极意义。
只会让他更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不能把自己变得更好，就不要抱怨想要的东西得不到。48
阮菁菁被酆昀送回酒店, 她拿了泳衣去了顶楼无边泳池, 泡在水里，太阳光火辣辣地刺在她肌肤, 她却觉
不出疼了。
知道酆问喜欢灵雎喜欢到骨髓，不比知道灵雎是凤凰更恐怖。
这是阮菁菁一直深埋于心的秘密，她长大一些, 酆问接手酆氏，她以为他长大了, 却忘了, 男人是长不大
的, 小时候喜欢车，飞机，坦克，长大还是喜欢，只不过变大了而已。
酆问小时候就喜欢玩儿代码的, 长大了, 还是喜欢玩儿代码的, 只不过多了一个要求——
漂亮的玩儿代码的。
阮菁菁半路出家大提琴，就是因为程序员实在太考验天分, 她一个只勉强对音乐不头疼的人，不是没努力
过, 到头来不过是更证明, 她确实不是这块料而已。
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因为酆问小时候就喜欢这个。
为什么他没走到底？因为酆家需要他做他们认为更重要的事。
她以为，这么久了, 酆问都在酆家当家作主这么多年了，小时候的喜欢一定连同那个时期的车、飞机、坦
克，被封存在箱底……可到底还是她以为。
酆问喜欢灵雎，也要有一个前提，灵雎能入他的眼。
灵雎确实不俗，可配酆问，她阮菁菁认为，还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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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