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读书人,第97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上达天听,五尊圣像齐鸣 (1),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返回第97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上达天听,五尊圣像齐鸣 (1)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守仁学堂。

    出现六道身影。

    是杨豹杨虎等人。

    自从得到许清宵的书信,杨豹杨虎兄弟二人可谓是兴奋无比,在南豫府时,许清宵为他们出头,不惜得罪当朝大儒。

    这份恩情他们可是铭记于心。

    如今许清宵邀请他们过来做事,他们自然不会拖拉,几乎是没日没夜朝着京城赶来。

    到了京城后,也自然被京城之繁华给震撼住了。

    但他们没有忘记来的目的,各方打听得知许清宵所在的位置后,第一时间赶来。

    也就在众人进入学堂,许清宵的身影出现。

    杨豹与杨虎二人顿时半跪下来,朝着许清宵恭敬一拜。

    “属下杨虎!”

    “属下杨豹!”

    “参见许大人。”

    两人开口,其余四人也在第一时间跪下,他们看着许清宵,眼神之中满是敬畏与尊重之色。

    “客气了。”

    许清宵喊了一声,随后缓缓走来,示意众人去亭中休息。

    六人起身,跟随着许清宵来到亭中。

    许清宵先落座,挥了挥手,让六人依次坐下。

    “许大人,这两位是赵大赵二兄弟,当差分别十三年和十五年,这两位是李健李康兄弟,当差也有十年,实力最强,已经是十品大圆满了。”

    “之前他们也参与了那件事情,对许大人敬畏尊重,也忠心耿耿。”

    杨虎起身,第一时间介绍其余四人。

    “我等见过许大人。”

    四人起身,朝着许清宵恭敬一拜,面容坚毅。

    “好。”许清宵为六人斟茶,紧接着开口道。

    “诸位兄弟连夜奔波,一路着累了,我已让人打扫好客房,往后你们就住在这里,也莫要嫌弃。”

    许清宵开口,告知他们住处。

    “多谢大人。”

    六人齐齐开口,感谢许清宵。

    “小事。”喝了口茶,众人也纷纷喝了一口,一路奔波的确有些着累,而待他们稍稍缓了口气后,许清宵继续开口。

    “诸位兄弟,既然你们来此,有些事情许某还是要说清楚。”

    “你们是杨虎杨豹推荐而来,我许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对于你们四人,许某完全信任你们。”

    “但许某也清楚,诸位不管是因敬重还是其他原因,其真正目的,也是想要向上爬,想要出人头地,这一点许某清楚的很。”

    “我许某人可以保证,若你们忠心为我办事,权财不会少,但也请诸位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情,许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若是有一次背叛,就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许清宵十分认真道。

    “我等明白!”

    众人点了点头。

    “那行,往后就是互相照应了,这是我的令牌,明日你们拿着这块令牌,去吏部录取信息,再来此地等我。”

    许清宵吩咐下去。

    “是,大人。”

    杨豹接过令牌有些激动。

    “你们去客房休息,记住,来了京都,每日洗漱干净再上床睡觉,不要弄得乱糟糟的。”

    许清宵开口道。

    这帮武夫都是粗汉,往往不洗脚不洗澡就直接睡觉,许清宵自然要叮嘱一句,否则的话,自己这学堂岂不是要乱成一团。

    个人卫生还是要注意。

    “行,许大人您放心,我等肯定不会乱来。”

    杨豹几人笑着开口,紧接着朝着客房走去,而后又走了出去,将行李从外面拿进来,热热闹闹地住进客房中。

    看着他们,许清宵不由一笑,安静的学堂也多了一些人气。

    不过有一个新的麻烦事出现了,那就是没人做饭啊。

    这个只能以后再说了。

    起身舒展一下筋骨,许清宵也没多说,离开学堂去客栈找掌柜谈了一下,这几日定时送饭过来。

    客栈本来没有这种规矩,但许清宵是刑部的官员,那这个规矩就有了,给许清宵送饭银两不银两是小事,伺候官老爷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至于朝堂之争,跟他们老百姓没有任何关系,许清宵就算是满朝为敌,也不可能说连吃口饭都不行。

    回到家中,许清宵静心读了会书,到了深夜也就安心入眠,他与刑部请了一天假,不需要去刑部。

    再者请不请都无所谓,反正又没什么事让自己处理。

    翌日。

    许清宵早早地便醒来,朝着刑部走去,杨豹几人也很早就醒了,昨日睡得早,起的也早。

    来到刑部后,一如既往地来到主事间内。

    面前依旧是平丘赈灾案的卷宗。

    半个时辰后。

    “许大人,早。”

    周楠笑道。

    “恩。”

    许清宵点了点头,露出温和笑容。

    “许大人,我去为您取卷宗来。”

    周楠笑道,依旧是一如既往,只是这份卷宗取了好几天了。

    “好,不过你跟他们说一声,这份卷宗本主事已经等了五天,即便是在忙,也应该有个回复了。”

    “还有,在与他们说一声,许某脾气好,可不代表一直都是好脾气,若是行个方便,大家往后还能照应,若是不行方便,就别怪许某了。”

    “记住,一字不漏传过去,我知晓你为我好,与对方说好话,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还能继续待在刑部,你就有些难了。”

    许清宵一口气说了许多。

    调一份卷宗过来,你硬生生拖了我五天的时间,着实有些过分。

    打压也好,冷板凳也好,差不多都要有个度,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这……大人,还是别了。”

    “掌库之人,是侍郎大人的外甥,咱们真没必要这样。”

    “大人,我今日好生去求,想尽办法也给大人弄来。”

    周楠有些左右为难,他打心底还是希望许清宵有些作为,这样的话他也能沾光,可刑部上上下下就仿佛跟说好了一般,对许清宵各种冷淡。

    让他也吃了不少亏,遭了不少白眼,原先就有些混不下去,现在就更难受了。

    若不是想要吃这口官家饭,他早就走了。

    听到周楠的声音,许清宵看了他一眼,最终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主事间内。

    随着午时来临,不少人朝着外面离开,到了用膳时间了。

    周楠还未出现,看来还是一如往日一般。

    直到酉时,又到了下班的时候,周楠垂头丧气缓缓走来,显然今天又是无用功。

    “许大人,属下无能。”

    周楠有些难受道。

    “行了,记住我今日说的话,明日转告他们一声。”

    许清宵没有在乎,他起身离开,既然都等了五天,也不在乎多等一天了。

    “大人。”

    周楠开口,他还是希望许清宵不要这样冲动。

    “若你做不好,明日我让别人来做。”

    许清宵缓缓开口,周楠为自己好,这一点他清楚,可一昧的忍让,并不是一件好事,别人只会越来越嚣张,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许清宵十岁就知道了。

    许清宵走了。

    留下周楠坐在此地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周楠追上许清宵,努力开口道。

    “许大人,明日我再去试一试,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周楠出声,许清宵没有理会,只是伸手挥了挥,下班走人。

    一刻钟后。

    许清宵回到了学堂。

    此时,杨豹六人正坐在亭中不知在议论什么,随着许清宵出现后,杨豹六人立刻起身。

    “见过许大人。”

    六人抱拳,对许清宵恭敬无比。

    “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许清宵问道。

    “回……大人,我们今日去吏部,他们以公务繁忙为由,让我们等了一天,并没有办好入职。”

    “请大人恕罪,是我等愚笨,未能将事办好,耽误了大人的事。”

    杨豹开口,他憨厚的面容上满是自责。

    六人都知晓,许清宵急忙将他们召来,其目的就是要办正事,可没想到连个入职都没办好,自然心中愧疚无比。

    “又是公事繁忙吗?”

    “虽然知道吏部对我有些意见,可没想到居然针对到这个地步了。”

    许清宵喃喃自语,而后开口。

    “这两日你们就着累一下,尽可能快点办完此事。”

    许清宵没有多说什么了,他让杨虎杨豹几人多跑跑。

    “是!大人!”

    杨虎杨豹等人齐齐点了点头,而许清宵已经没入房中开始练功。

    每日的练功不可少,运转三个周天后,许清宵再读了一会书,眯了半个时辰,又往刑部走去。

    算起来的话,自己到刑部也已经有六天的时间了。

    差不多快一周的时间,每天除了发呆之外,就是在发呆。

    不过许清宵不介意,他倒要看看刑部到底要找自己多久麻烦。

    这一日。

    周楠不见踪影,许清宵没有在乎,从附近书院借来几本书。

    【尘界通典第1册上】

    【尘界通典第1册中】

    【尘界通典第1册下】

    这是天下通用书籍,里面记载了许多事情,国家势力,异族划分,各种修行体系等等都在其中。

    一共一百七十五册,每一册划分上中下三本,并且每一本都极厚,是正常书籍的二三十倍。

    既然没事,许清宵打算多看看书,了解一些事情,不可能真的坐以待毙。

    一天时间,许清宵将第1册看完,收获颇多,知道了天下势力划分。

    整个天下的布局,由五大板块组成。

    东州、南州、西州、北州、以及中州。

    每个大州都是被海水阻断,所以是五个不同的大板块。

    不过中州板块最大,东南西北四州加起来刚好与中州的面积一致。

    所以自古以来,中州便是龙兴之地,也被誉为圣地。

    五大州牵扯太大,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且彼此之间都是比较安静的,毕竟都存在内患外敌,强如大魏也没有一统中州,更何况什么征服全世界这种痴人说梦的话。

    光是征服整个中州都是一件无与伦比的难事。

    中州五部,大魏王朝立于中部地区,占据资源最好,突邪王朝占据东部区域,初元王朝占据北部区域,这两个国家论单挑肯定是单挑不过大魏,但联合起来大魏就不敢动弹了。

    尤其是现在就更麻烦了。

    南部地区最为贫苦,到处都是荒漠,而且许多邪修就在南部地区,比较混乱,不是正常人去的地方,好在的是佛门一脉在南部,否则的话,任凭妖邪肆意发展,那正邪大战早就上演了。

    至于西部则是海上天国,群岛为王,国家有上百个,而且有一部分投靠了大魏王朝,譬如说番邦,胡人都是由西部过来的人。

    大魏最强盛之时,也的确征服了海上天国。

    而许清宵最关心的仙道势力也有记录,仙道有七大圣地。

    太上圣宗、斩天剑宗、如意器宗、天谷丹宗、太苍符宗、七星道宗、归元阵宗。

    七大圣地,各自有不同领域称王,不过太上圣宗与七星道宗本质一样,两家互相争夺,其余互不干扰,毕竟专业不同。

    而这七大圣宗所在的山门,不属于任何王朝势力,相当于单独的势力,不争权谋,闭门修仙。

    三大王朝也皆有他们的影子,大魏王朝当中,监道司就是他们落脚之处,平日里也会接取一些王朝颁布的任务,譬如说哪里有妖魔出现,若是朝廷人手不够。

    便会发布任务,而他们若是觉得价格合适,便会接任务,只是监道司设立点在京城郊区,他们并不喜欢在闹市之中,这个许清宵能理解。

    修仙的吗,总喜欢清净一些。

    将书籍合上。

    不得不说,这尘界通典是个好东西啊,要是自己全部看完了,不说样样精通,但至少什么事情都能知晓一二。

    行,努力把这本书啃完。

    起身,下班,干净利落。

    周楠来不来已经无所谓了,等杨虎杨豹他们入职了再说,靠周楠是靠不住的。

    回到家中后。

    杨虎几人并没有回来,许清宵等了一个时辰,他们这才出现在面前。

    如昨日一般,今日还是没有入职成功,理由借口依旧是一样,公事繁忙。

    “继续。”

    许清宵只留下两句话,便继续去啃书了。

    第八日。

    一如既往,不过让许清宵有些好奇的是,周楠还是没有出现,不过对于沉迷于读书中的许清宵来说,这个都无所谓了。

    杨虎杨豹依旧没有入职。

    第九日。

    老样子。

    第十日。

    放假。

    第十一日。

    老样子。

    第十二日。

    老样子。

    ……

    第十五日。

    老样子,不过师兄传来书信,告知南豫府又有几个县求老师周凌讲课,所以他要晚些日子来。

    李鑫也传来书信,水车工程已经彻底搞定,现在就等着效果了,目前来看很不错,至少庄稼都能享用水源了。

    周楠没了身影八天,有些古怪,下班问问看他最近做什么了?大概率是辞官了,差事太苦,左右不是人,辞官也正常。

    下班了,找人问周楠的情况,没人理自己,那就回家。

    第十六日……

    学堂外。

    “今日你们再去入职,直接找吏部员外郎,随便是谁都可以,将我的令牌给他,告知他们,已经拖延了十日,今日若办不好,明日我亲自会去。”

    转眼之间过了十天。

    除了看了不少书以外,其余愣是什么都没有进展,刑部晾了自己十六天,吏部晾了自己手下十天。

    而且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要是大事晾自己,许清宵反而不会有任何一丝波动,可这种小事卡自己,就显得有些吃相难看啊。

    不过也没事。

    时间差不多了,许清宵不打算这样折腾了,他要开始做事。

    “是!大人!”

    杨虎六人点了点头,这十日他们也烦躁无比,就一个入职足足拖了十天,俸禄什么都还好说,主要是这种感觉让人很不爽。

    没有说什么,许清宵直接离开学堂。

    朝着刑部走去。

    如往日一般,进入自己的主事间,准备新的一日学习。

    然而一封信却出现在长桌上。

    是周楠的辞官信。

    对于周楠辞官,许清宵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跟了自己也是周楠命不好,没帮自己办好事就算了,在外面还受气,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看得出来周楠是真的热爱这份工作。

    否则的话也不会拖这么长时间。

    “算了,去看看他。”

    辞官信的内容许清宵不看,反正也没事,不如去看看周楠,致歉一番,毕竟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害了周楠。

    否则的话,即便是再不受待见,也不至于辞官。

    走出主事间,许清宵看着来来往往行走的卷吏,随便挡住一人。

    “知晓周楠家住何处吗?”

    许清宵问道,十分直接,他知道刑部上下都针对自己,所有人估计都知道不能招惹自己,故此许清宵也不交谈什么,免得因此遭殃。

    “周楠?大人,属下不知道,属下还要去送信,还望大人见谅。”

    看到许清宵挡在前方,卷吏顿时有些慌张,尤其是提到周楠之时,更是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几乎是刹那间,许清宵察觉有些不对了。

    “把知晓的事情说出来,此事与你无关,若不说,即便是本官再没有权利,弄走你一个卷吏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应该知道,诸位国公与我关系甚好?”

    许清宵语气莫名冷了下来,一句话说的很坚决。

    “这……这……大人,属下当真……”

    卷吏还想要解释,可看到许清宵冰冷无比的目光之下,当下不由咽了口唾沫。

    “许大人,这事也没什么,周楠前些日子每日去案牍库取要卷宗,因说错几句话,被掌库罚仗刑二十,如今在家养伤,刑部也解了他的职。”

    “许大人,此事真与我无关,具体之事,属下根本不知,还望大人放过属下。”

    对方有些诚惶诚恐道。

    “仗刑二十?”

    刹那之间,许清宵目光愈发冷冽下来了。

    周楠不是武者,只是普通人罢了,刑部的仗刑可不是开玩笑,一棍子下来不说皮开肉绽,但也绝对要紫青一块。

    “他家住何处?”

    许清宵继续问道。

    “住在临河街,具体的属下当真不知道啊。”

    卷吏说话都有些哭腔了,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

    许清宵没有说什么了,他直接朝着刑部外走去。

    临河街不算太远,许清宵稍稍加快了步伐,两刻钟后便来到了临河街,找百姓打听一番,不多时便找到周楠家中。

    周楠家是一处类似于四合院的地方,十几户人家住在一起,他的俸禄不可能在京都有房。

    走进院中,有孩童玩耍,也有一些老人晒着太阳,几个年轻人正在做着一些苦力,修补瓦房之类。

    看到许清宵一个官员走来,莫名之间众人皆有些惊讶和不知所措。

    “敢问周楠家在何处?”

    许清宵面色温和,询问众人。

    “周楠家?大人,就在那里。”

    有人回过神来,指着左边第二间房道。

    “多谢。”

    许清宵点了点头,致谢一声后,便直接走到房前。

    敲了敲门便静等了。

    很快,一道声音响起,比较微弱。

    “谁?”

    是女声。

    “刑部主事,许清宵。”

    许清宵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

    当下房门打开,一名妇女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妇女眼眶红润,显得有些憔悴,看向许清宵的目光中带着惊讶和好奇。

    “大人,您有何事?”

    妇女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本官找周楠有些事商谈。”

    许清宵开口。

    “大人请进。”

    听到是找自己相公,妇女不敢多说什么,侧身让许清宵入内。

    待走入房中,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紧接着床榻上,趴着一人,是周楠了。

    “大人!您怎么来了?”

    周楠虚弱的声音响起,他想要动身,但很快牵扯到伤口,瞬间皱眉。

    “不要动。”

    许清宵立刻开口,让其不要动弹,免得影响伤势。

    “大人,属下愧对你啊。”

    听到许清宵的声音,周楠有些感动,毕竟自己如此遭遇,许清宵还来看自己,自然有些感动。

    “到底发生了何事,细细说来。”

    许清宵坐在一旁,他看着周楠的面色,十分虚弱,嘴唇都没有血色。

    “大人,倒也没有什么,是属下不会说话,挨了罚,属下认了。”

    “大人,属下也没什么作用,如今被刑部辞了,也没什么好想的,只希望日后在京城做点买卖,大人关照一二就行。”

    周楠似乎不愿提起,他不想给许清宵带来什么麻烦。

    “周楠,说出来。”

    然而许清宵深吸了口气,他摇了摇头,让周楠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出。

    “大人……当真没必要。”

    周楠在刑部混了这么多年,他知晓许清宵憋着一口气,但他更加知道的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与其作对,倒不如认认怂,吃点亏就吃点亏。

    “周楠,你的辞官信,本官没有同意,所以你现在还是本官的属下,本官令你将事情来龙去脉全部说出。”

    许清宵语气平静,但目光无比坚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许清宵不想再啰嗦了。

    感受到许清宵的态度,周楠长长叹了口气。

    “许大人,五日前,我如往常一般,去案牍库为你取卷宗。”

    “但掌库大人,依旧百般拖延,属下忍不住,就说了句,已经拖延如此之久,许大人有些怒意了。”

    “可属下未曾想到,仅是这一句话,掌库大人勃然大怒,对属下百般羞辱,甚至赏了属下两个耳光。”

    “然而属下并没有生气,只希望掌库大人发完怒吼,再将卷宗交给属下,可不曾想他还是不愿拿出,让属下有多远滚多远。”

    “属下没有走,他便赶我走,属下当时也是一时糊涂,死活不走,于是掌库大人罚我二十仗棍,属下身子本就有些不好,这二十棍落下。”

    “属下……属下……属下差一点就没命了,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想到我这妻子,往后就要孤苦伶仃在这世上,所以硬撑了过来。”

    “大人,属下不求您为我伸冤,只求大人若是可以,帮属下恢复官职,若无这官职,属下在这京都,恐难生存啊。”

    周楠说到后面,委屈的满是哭腔,他夫人立在一旁,也是泣不成声。

    房内。

    许清宵长长深吸了一口气。

    他闭上了眼睛。

    实话实说,自入刑部时,得知刑部针对自己,给自己穿小鞋,许清宵忍了!

    一天他忍!十天他也忍!

    哪怕他们再拖延自己十日,许清宵也能忍。

    杨虎杨豹等人,去吏部入职,整整十天都没有入职成功,许清宵也忍了。

    然而,这一刻。

    许清宵忍不了了。

    你可以穿小鞋,你可以玩阴的,政治就是如此,许清宵明白。

    可针对自己也就算了,针对区区一个卷吏,就有些过分?

    而且还将其打成重伤。

    这未免太过分了?

    刹那间,许清宵起身。

    “大人,您……”看到许清宵起身,周楠有些惊讶,不知许清宵要做什么。

    “去给你讨个公道。”

    “安心养伤。”

    许清宵语气平静,随后取出一张百两银票,交给周楠的妻子,不等她反应过来,许清宵便已离去。

    走出院子。

    街道当中,许清宵面色冷漠。

    他步伐极快,朝着刑部赶去。

    一刻钟后。

    许清宵回到了刑部。

    刑部外,烈日照耀,一名卷吏捧着大量卷宗,立于门口,满身大汗,却不敢吱声,而当许清宵出现后,卷吏更是眼神充满无奈。

    这名卷吏,便是方才许清宵问话之人。

    如今站在此地,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是因自己受罚。

    好!

    好!

    好!

    这刑部当真是好的没谱啊。

    许清宵一语不发,他越过众人,直接来到刑部员外郎办事之地。

    “下官许清宵,有事禀告。”

    许清宵的声音响起,毫无感情。

    “公事繁忙,有任何事,明日再来找我。”

    也是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一句公务繁忙,推阻一切。

    “陈大人,五日前下官之属,周楠于案牍库中,被掌库刑罚二十仗,更是殴打其属,还望陈大人主持公道。”

    然而许清宵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房内,声音平静道。

    房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在阅读书籍,听到许清宵之声后,直接将手中书籍一摔。

    “许清宵!你未曾听到本官方才之言吗?”

    “公事繁忙,明日再说。”

    对方目光冷漠,看向许清宵这般斥道。

    “请大人主持公道。”

    许清宵没有理会,依旧是请对方主持公道。

    “许清宵!”

    后者站起身来,怒视着许清宵。

    “还望大人!主持公道!”

    许清宵再次开口,他也看向对方,无视这般冷漠。

    “你!”

    后者指向许清宵,但很快放下手,冷漠无比道。

    “此事不归我管,去找其他人。”

    他不想与许清宵纠缠,一句不归我管,想要打发许清宵。

    “打扰大人了。”

    然而,许清宵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这下子让李大人有些好奇了,还以为许清宵会继续纠缠,没想到这就走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是自语了句,狂妄,便继续看书。

    下一刻。

    许清宵又来到一名员外郎门外。

    “下官许清宵,有事禀告。”

    许清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刻引来了刑部不少人的目光。

    “公事繁忙,明日再说。”

    如之前的回答一模一样。

    公事繁忙,明日再说。

    然而许清宵也如方才一般,直接走入房中,说出周楠之事。

    不过这次对方没有勃然大怒,而是轻飘飘道。

    “此事,不是本官管辖。”

    一句话打发走许清宵。

    “打扰大人了。”

    许清宵面无表情,退出房中,来到第三位员外郎门外。

    这一次,声音比之前更大了一分。

    案牍库中,不少人出来看热闹,刑部很多人也闻声而来。

    案牍库掌库更是冷笑不已道。

    “当真是个傻子,还万古大才,明摆着都不想搭理他,这种人啊,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当个书呆子。”

    掌库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有些肥胖,此时负手而立,静看许清宵的笑话。

    不过第三位员外郎也依旧是同样的态度。

    许清宵直接寻第四位员外郎。

    但得到的回答……也是如此。

    四个员外郎都没有理会许清宵,下一刻,许清宵直接朝着内堂走去。

    他去吏司所,但吏司所给予的态度更加恶劣,如若说员外郎敷衍的话,吏司所的态度,就比较恶劣了。

    “这般事情也找本官?许清宵,不要没事找事。”

    “刑部公事繁忙,你若无事,就去案牍库帮忙抬放卷宗,不要在这里生事。”

    “莫要烦本官。”

    一道道声音响起,整个刑部有些热闹起来了。

    许清宵在他们眼中看来,如同一个愣头青一般,一位位大人拜访,一次次吃闭门羹,甚至有更绝的大人,直接羞辱,引来刑部许多人大笑。

    而此时,许清宵依旧毫无表情,他往右侍郎办事之地走去。

    左侍郎远出不在,如今只有右侍郎李远大人在了。

    “下官刑部主事,许清宵,有事禀告。”

    许清宵开口,声音洪亮,此时的声音,已经传遍整个刑部了。

    然而房间内,李远的声音响起。

    “公事繁忙。”

    四个字,干净利落。

    “下官之属周楠,遭不公之事,下官为其伸冤,还望侍郎大人,主持公道。”

    许清宵没有理会,依旧是拿出这套说辞来。

    “许清宵!”

    “好好做你的主事,本官劝你一句。”

    李远语气平静,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让许清宵回去,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主事。

    “李大人,下官之属……”

    许清宵再次开口,没有理会。

    “够了。”

    “要闹就滚回去自己闹,莫要再此喧哗,这里是大魏刑部,不是你那个破学堂。”

    李远怒斥一声,外带着羞辱许清宵的心学。

    “周楠遭不白之冤,还望大人主持公道。”

    可许清宵依旧平静道。

    “许清宵!”

    李远暴怒,一股强大的气势,推开房门,房中李远怒视许清宵。

    “大人!下官之属。”

    许清宵依旧开口,而李远打断许清宵之言。

    “本官不处理此事。”

    他一句话说完,许清宵当场闭嘴,紧接着将目光看向正大门的尚书房。

    房门紧闭,可刑部尚书张靖,就坐在其中。

    “尚书大人!”

    许清宵刚刚开口,张靖的声音响起了。

    “滚。”

    很平静。

    没有任何怒意,但这一个字,却是天大的羞辱和不屑。

    他是谁?

    刑部尚书,大魏最顶尖的一批官员,手握天大的权力。

    而许清宵是谁?

    一个主事。

    莫以为得了点龙恩,就觉得自己不得了了?

    许清宵若是不闹,他或许还对许清宵有些看法,然而今日许清宵如此闹腾,说来说去,为的不就是这段时间冷落了他?

    张靖明白。

    所以张靖一个滚字,让许清宵彻彻底底明白,这刑部是谁做主!

    他尚书是什么!

    许清宵又是什么!

    尚书房外。

    许清宵平静而立,刑部当中一阵阵大笑之声响起,尤其是案牍库,张尚书这个滚字,让他们实在是憋不住了。

    这一刻。

    许清宵目光平静。

    他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折过身来。

    “朝歌兄,助我。”

    许清宵心中开口,简简单单一句话,传递到了天地文宫之中。

    刹那间,朝歌有所感应。

    “好。”

    一个字,干净利落。

    此时,许清宵将目光看向众人。

    讥笑者,嗤笑者,不屑者,如看蝼蚁一般的目光,如看小丑一般的目光。

    这十七日。

    刑部上上下下百般阻扰,许清宵可以忍。

    怀平郡王以势压己,许清宵可以忍。

    吏部拖延自己属下入职,许清宵也可以忍。

    因为这一切,都在规矩当中,即便是怀平郡王破坏了规矩,但他有打破规矩的资格。

    可周楠因自己受罚,更是被当众扇打耳光,这就是破坏了规矩。

    自己没有任何意思,没有第一时间发怒,而是找上级处理,四位员外郎拒绝,二十七吏司所拒绝,右侍郎拒绝。

    张尚书一个滚字。

    好!好!好!

    万般念头在许清宵脑海当中闪过,这一刻狂风席来,以许清宵为中心,大风卷来,黄沙滚滚。

    紫色的浩然正气,在这一刻爆发而出,淹没了整个刑部。

    这一刻,恐怖的浩然正气,形成旋涡风暴,凝聚出一根文笔。

    而后又形成一把戒尺和一口古钟。

    浩然正气席卷整个刑部,所有人脸色皆然变了,他们不知道许清宵这是要做什么,也震撼许清宵的浩然正气竟然如此浓郁。

    “许清宵,你想要造反吗?”

    张尚书的怒吼声响起,狂风将他房门吹开,他皱着眉头,怒吼一声。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然而,许清宵没有理会张尚书,他声音响起,是正气歌。

    下一刻,手中文笔运转,戒尺盘旋在左,古钟更是震动一响。

    铛!

    恐怖的钟声,在这一刻传遍整个大魏皇都。

    所有人都被惊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武昌一年,五月二十五,大魏王朝,刑部之处。”

    “有卷吏蒙冤,刑部上下,无动于衷,刑部尚书张靖,身为刑部之首,见冤屈而不为动,品德不端。”

    “右侍郎李远,见冤屈而不为动,品德不端。”

    “二十七吏司所郎中,遇冤屈,如视而不见,品德败坏。”

    “刑部四员外郎,推卸职责,不忠不公,如猪如狗。”

    “今,学生许清宵,以文笔奏章,上达天听,恳诸位圣人,为天下之不公而显,为天下之不平而显,斥罚刑部不正之官员,以肃其正。”

    许清宵开口,他每一个字,都传遍整个大魏京都,文笔绽放万道霞光,在天穹之上书写罪状。

    “许清宵,你胆敢欺骗圣人。”

    “许清宵,你好大的胆子,竟用如此伟力,弹劾我等。”

    “许清宵,你疯了?”

    这一刻,刑部上上下下脸色大变,没有人会想到,许清宵竟然拥有如此之伟力,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一件小事,许清宵竟然发这么大的火。

    尚书张靖,郎中李远,二十七吏司所,四位员外郎,包括一些主事,皆然怒吼。

    因为无论如何,许清宵这番话,传遍了整个京都,对他们的名声造成巨大影响。

    然而这一刻。

    天穹之上,许清宵书写的罪状,竟然化作虹光,冲天而起。

    下一刻。

    大魏文宫震颤,是圣人的雕像在震颤。

    整个文宫所有读书人皆然惊醒,他们望向刑部,部分大儒更是眉头紧锁。

    因为五尊圣人雕塑都在震颤。

    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啊。

    轰!轰!轰!轰!轰!

    也就在此时,五道圣像,竟然在同一时刻,爆射出恐怖的光芒,朝着刑部涌去。

    光芒如芒,照耀在刑部官员身上。

    “不!我的浩然正气!怎么全部都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刑部侍郎李远发出惊愕之声,他已明意,是儒道七品,在文臣之中属于儒道品级最高的一批人,可现在体内的浩然正气全部被剥夺。

    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惊恐。

    而张尚书更是在一瞬间衰老了几岁,他没有浩然正气,剥夺的是其寿命。

    震撼!震撼!震撼!

    整个大魏京有无数双眼睛看过来了,如此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

    国公府中,诸位国公瞪大了眼睛,惊愕无比地看向这一切。

    所有列侯也全然震惊,被许清宵震撼到了。

    大魏文宫有部分大儒,攥紧拳头,他们恨,不是恨许清宵如此狂妄,而是恨,为何圣人愿意支持许清宵这个举动。

    而郡王府中。

    一道暴喝声也随之响起。

    “许清宵!你当真是天大的胆子,削我刑部气运,这涉及国运,你是要找死吗?”

    是怀平郡王的声音。

    他的声音,也传遍整个大魏京都。

    这一刻,他彻彻底底怒了。

    那可怕的威压,如山洪海啸一般,越过千米,直接加持在刑部许清宵身上。

    可刑部当中。

    许清宵无所畏惧,他更是向前走了一步。

    也就在此时。

    一束无与伦比的光芒,自许清宵身上冲天而起。

    这一刻。

    许清宵目光无比坚定。

    喜欢打压是不是?

    喜欢针对是不是?

    既然这么喜欢打压,那今日就闹到你们刑部再也不敢嚣张一句。

    许清宵已经忍无可忍了。

    所以……无需再忍!

    第98章 下官许清宵,请刑部尚书、侍郎、吏司郎中、员外郎皆退位!

    大魏京都。

    恐怖的雷云弥漫天穹,这对京都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黑云压城,狂风大作,大魏文宫当中,五尊圣人之像更是震颤不已,迸裂出可怕的光芒,冲天而起。

    满朝文武皆然惊愕。

    吏部当中,陈正儒站在书房之下,他目光平静无比地看向天穹。

    “许清宵啊许清宵,你当真是异数,随意调动圣言,你就真不怕因果加持吗?”

    陈正儒心中自语,许清宵引来如此可怕的天象,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毕竟整件事情他了若指掌。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如此打压许清宵,或许会逼的许清宵辞官,或者是闹腾一番,如此一来的话,即便是有人为许清宵出头,但也会让更多人知道他许清宵无能。

    所以许清宵但在他们的算计之中,也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根本翻不了身。

    可不曾想到,许清宵竟然利用如此伟力,来弹劾刑部!

    弹劾大魏刑部!这简直是古今往来闻所未闻啊。

    礼部,工部,他们所在之地距离刑部有一定距离,如今看到这般情况,两部官员皆然咂舌。

    许清宵在刑部坐冷板凳之事,他们早就知道了,没有任何一丝惊讶,反而不坐冷板凳,他们才会惊讶。

    他们一直很好奇,许清宵会如何反击,但没想到许清宵这个反击太恐怖。

    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啊。

    以圣人伟力,镇压刑部,弹劾刑部,记住是弹劾一整个刑部,不是刑部某某人,是上上下下一切官员。

    这一刻,工部和礼部第一时间松了口气,他们庆幸,许清宵没有来到他们部门,否则的话,今日吃亏的就是他们了。

    还好,还好。

    工部和礼部松了口气。

    至于户部,户部尚书顾言,此时此刻冷冰冰地看着这一切,刑部是他们东明会的势力,许清宵弹劾刑部,他身为东明会之首,自然不可能漠视。

    但这件事情是刑部的事情,他难以插手,虽他也是大理寺寺卿,但两者的事情,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不可能出面,也不能出面,许清宵以如此伟力,弹劾刑部,他不敢动手,也不敢言论。

    而兵部上下,脑海当中只浮现出一句话,许清宵,当为绝世猛人啊。

    至于刑部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是暴怒,彻彻底底的暴怒,许清宵以伟力引来圣人共鸣,削他们的浩然正气,剥夺他们的岁月,这算是天大的惩戒。

    就因为区区一件小事。

    他们如何不愤怒?

    在他们眼中看来,让许清宵坐十七日的冷板凳,并不是什么大事,属于考验和磨砺许清宵性子,按照他们的计划,是先晾许清宵三个月时间,看看许清宵有没有耐心。

    可没想到的是,许清宵就因为此事,大动肝火,甚至以浩然正气,调动伟力,给予他们如此痛击,这如何不让他们愤怒?又如何不让他们恨意滔天啊。

    也就在此时。

    京都当中,怀平郡王的怒吼之声响起,这道声音传遍整个京都,他早就看许清宵不爽。

    他是朱圣一脉的儒生,更是大魏王朝的郡王,父亲是亲王,手握重兵,可以说他怀平郡王,文武双全,武道快接近四品,儒道也已七品明意,再过些年儒道也能晋升六品。

    这一生有成就大儒的可能性,武道也有可能成为王者,到时文武加持,他将是大魏第一王。

    他尊朱圣一脉,非常之尊重朱圣一脉,所以许清宵轻蔑朱圣一脉,他当日便以武压制,根本不在乎规矩,也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脸皮,直接压制许清宵。

    就是当着大儒面,打他许清宵的脸,如今本以为许清宵会乖巧一些,却不曾想到许清宵引天象,斥刑部,这已经涉及到大魏之国本,大魏之国运。

    是滔天的罪过。

    “许清宵,你胆大包天,削刑部之气运,动荡国本,你死不足惜!!!!”

    怒吼声响起,惊天的光芒淹没一切,怀平郡王身后盘着一条蛟龙虚影,他一步跨越,便已来到刑部当中。

    山洪海啸般的可怕压力,朝着许清宵倾泻而出,怀平郡王面容冷冽,目光之中更是充满着愤怒,他今日要当着刑部上上下下,当着京城上上下下的面,好好教训教训许清宵。

    这一刻,刑部诸多官员瑟瑟发抖,被怀平郡王这般气势给吓到了,只是他们内心却狂喜不已,怀平郡王为他们出头,许清宵死定了!

    “许清宵,你可知道,你弹劾我刑部,引来圣怒了吗?”

    侍郎李远怒吼道,他被剥夺浩然正气,心中对许清宵恨意无穷之大啊,他乃文臣,却走儒道,读书多少年,才明意,可如今一切都毁了,这比剥夺他的官职,还要恶毒十倍。

    故此李远怒吼,认为许清宵弹劾刑部,已经招惹来了圣怒。

    “大魏刑部,乃是国之根本,你狂妄小生,竟然弹劾刑部,引来圣怒,削我大魏国运,你可知道这一点点国运,看似极小,可对如今之大魏来说,却是致命打击,你知道吗?”

    刑部尚书张靖也跟着大吼起来,刑部乃是六部之一,是大魏的国本之一,如今被许清宵弹劾,自然会影响大魏之国运。

    他们很聪明,几乎在一瞬间找到了说辞,不敢与许清宵争论是对是错,而是用国家来镇压许清宵。

    “动我国本者,杀无赦!”

    怀平郡王更是开口,一句话冰冷无比,他眼中已起杀机,对他而言,许清宵污蔑朱圣一脉,已经是死罪了,但念在陛下器重许清宵,他没有动手。

    可今日许清宵削大魏国运,弹劾刑部,这个理由足够许清宵死上百次。

    只是,刑部当中,许清宵负手而立,他头顶之上,文笔,文尺,文钟,绽放恐怖的浩然正气,挡住了怀平郡王如山洪般的冲击,否则的话,一名五品武者,这般狂怒之下,许清宵绝不可能如此轻松面对。

    这就是文器的部分作用,配合浩然正气,可以阻挡这种气势与精神上的攻伐。

    “许清宵,你罪该万死。”

    “许清宵,你狂妄至极,严磊大儒说的果然没错,你当真是万古狂生啊。”

    “许清宵,你今日犯了天大的错,即便是陛下,也饶恕不了你啊!”

    刑部上上下下,各种讨伐之声响起,他们也大怒,刑部被弹劾,他们的气运也会受到牵连。

    可以说整个刑部上上下下都受到了惩戒,除了一些非管事者,主事以上,一个都跑不了。

    “说够了没有?”

    随着谩骂之声逐渐安静下来,许清宵的声音响起。

    他头顶三件文器,似圣人临尘,浩然正气烘托之下,气势不弱于一切。

    许清宵声音落下,刑部官员不敢继续说话了,被这般气势给震慑住。

    下一刻,许清宵目光看向怀平郡王,也是冷冽至极。

    “怀平郡王,你好大的胆子,你身为郡王,乃为皇室,刑部之事,与你无关,你却擅作主张,闯入刑部,插手其事。”

    “怀平郡王,莫你认为,大魏的王?如陛下一般吗?”

    许清宵直接怒斥怀平郡王,怀平郡王是大魏郡王没错,但郡王有郡王的职责,郡王有郡王自己的事情。

    六部并不在郡王的管辖范围内,你强行出头,插手刑部的事情,光是这一点你就站不住脚。

    再者自古以来,郡王亲王这种身份就十分敏感,往往造反的事情,都离不开这些郡王和亲王,所以聪明点的郡王和亲王,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如此嚣张,注定活不长久。

    许清宵开口,一句话说的怀平郡王脸色一变,许清宵这句话纯粹就是拿最尖锐最敏感的问题出来说,这种东西他碰都不敢碰,哪怕皇帝不信任许清宵。

    哪怕都知道许清宵是故意找麻烦,可只要陛下有一点点反应,那对自己来说,就是天大的麻烦。

    “许清宵,你莫要给怀平郡王扣上这般忤逆之帽,但怀平郡王并非是插手刑部之事,而是斥你弹劾刑部,削我大魏之国运。”

    姜还是老的辣,张靖开口,第一时间为怀平郡王找好理由,撇清干系。

    “本王不会插手刑部之事,但你许清宵影响大魏国运,本王乃大魏皇室,有权对你出手。”

    “许清宵,你已犯下十恶不赦之大罪,跪下伏罪。”

    怀平郡王确定自己的立场,一句话如黄钟大吕,声音呵斥,如雷音滚滚,让许清宵跪下伏法。

    “可笑!”

    然而许清宵直接轻蔑扫了一眼,三件文器争鸣,配合浩然正气阻挡着怀平郡王的气势。

    “刑部,乃大魏六部之一,是天下公正之处,然,刑部之中,却有人蒙受不白之冤,此等刑部,为何不可弹劾?”

    “你怀平郡王,不分是非黑白,强行插手此事,因私妄动,不配为儒生,明知不公,却还颠倒是非黑白,口口声声,为大魏之江山,为大魏之国本。”

    “其之国本,是你之国本,是你之江山?而非大魏之江山,而非大魏之国本,怀平郡王,你已经犯下妄言,妄行之大罪。”

    “怀平郡王,你其心可诛,你要造反吗?”

    许清宵声音极大,洪亮无比,传至整个大魏京都。

    他怀平郡王难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即便当真不知道细节,但也明白一些,可却直接动身,为的是何事?

    为的不就是想要打压自己,为的不就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吗?

    既然你要置我于死地。

    那就别怪我直接撕破脸了。

    果然,造反二字响起,满京都皆然哗然一片。

    谁也没想到,许清宵敢直接怒斥怀平郡王造反,要知道怀平郡王乃是怀宁亲王,怀宁亲王执掌兵权,要真说造反,也不是没有能力。

    不过大魏儒道治国,若出师无名,怀宁亲王造不了反,但这属于没有彻底撕破脸的程度,如果真正撕破脸,管你儒道不儒道。

    这天下女人坐的,我怀宁亲王就坐不得?

    女帝登基,其实大家都对这些亲王郡王稍稍避嫌一些,毕竟女帝登基,这个点的确可以当做造反理由。

    无非是比较牵强罢了,许清宵这一顶帽子给怀平郡王戴上,杀伤力极大。

    “你!一派胡言,你当真是想死啊。”

    “你信不信本王直接将你击毙。”

    怀平郡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许清宵,倒不是别的,主要是许清宵上来就指着最为敏感的话题,也是郡王亲王最不想碰的话题。

    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你敢!”

    “许某乃朝廷命官,你虽为郡王,权势大于许某,可你若是敢伤我半分,便是对皇权蔑视。”

    “我许某有错无错,有刑部,大理寺,陛下来定夺,怀平郡王,你武力极强,只需要一掌便可将我击毙。”

    “但许某可以保证,你这一掌下来,足够你人头落地了!”

    许清宵无所畏惧,更是狂言不止。

    他死死地盯着怀平郡王,甚至往前更进一步,注视着怀平郡王,眼中尽是清傲之色。

    有本事就杀,他要是敢动自己一下,许清宵可以保证,怀平郡王绝对要倒大霉,怀宁亲王的兵权也可以顺势收回了。

    许清宵就不相信,为了自己一个区区刑部主事,一个七品明意的儒生,怀宁亲王愿意舍弃无比珍贵的兵权。

    “许兄,我可助你请圣意,开口就行。”

    也就在此时,朝歌忽然开口,他心神传递,告知许清宵可以请来圣意。

    许清宵有些震撼,请圣意,这可是天地大儒都做不到的事情啊,若真请来圣意,说实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皇权还要大。

    除非皇帝无视天下文人,若真敢如此,国运大削,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这简直是核弹攻击。

    许清宵直接否决了,这种场面,他不需要请圣意,往后只怕遇到的事情更麻烦,关键时刻再请圣意,杀鸡焉用宰牛刀?

    “你!”

    怀平郡王彻彻底底怒了,他眼中恨意无穷,可他真的不敢动手杀了许清宵,真要杀了许清宵,说人头落地有些夸张。

    但自己父亲的兵权,也绝对会被直接没收,这不亚于是灭顶之灾,为了区区一个许清宵,他不可能冒险。

    只是不能击毙许清宵,教训一顿总可以?

    怀平郡王冷哼一声,朝前缓缓走了半步,刹那间他气势极速攀升,而后直接出手,快如闪电,想要当着刑部上上下下的面前,给许清宵几个巴掌,羞辱许清宵。

    这样做,也逾越权力了,可那又如何?最多不过小惩大诫,他不会因为许清宵而害的父亲失去兵权,但同样的,陛下也不会因为许清宵,而直接得罪怀宁王府。

    然而下一刻,一道声音响起,直接镇住了怀平郡王。

    “不可放肆。”

    四个字平静无比,但这句话,让怀平郡王瞬间收手,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因为这道声音,是他父亲怀宁亲王的声音。

    “父亲,许清宵狂妄至极,对我百般侮辱,甚至诋毁造谣。”

    怀平郡王有些不服,他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何出声制止,但心中这口气难以咽下。

    “回来。”

    然而怀宁亲王的声音依旧平静,两个字,让怀平郡王回来。

    其意很明显,不允许他继续插手此事了。

    怀平郡王不甘,但还有一份耻辱,他身为郡王,在大魏京城之中,不说可以横行霸道,但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可如今面对许清宵,被许清宵如此羞辱,却被自己父亲硬生生喊回去,这让他颜面无存。

    只是父命不可不为。

    怀平郡王深吸一口气,转身要离开,不参与此事。

    然而许清宵的声音却缓缓响起了。

    “怀平郡王当真是天大的官威啊,想来刑部就来刑部,想离刑部就离刑部?当真是视六部为己家啊。”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刑部官员彻底愣了。

    他们不知道许清宵要做什么,怀平郡王被喊回去,按理说是给你面子,你还不依不饶?

    你这是要做什么?当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许清宵,本王奉劝你见好就收,否则的话……”

    怀平郡王回过身来,他目光寒冷如冰霜,看向许清宵。

    自己被怀宁亲王喊回去,已经是颜面尽失,离开是自己父亲不想招惹是非,可许清宵若不依不饶,怀平郡王当真不会饶过许清宵了。

    “否则如何?”

    “否则杀了朝廷命官?否则弑杀儒生?”

    “怀平郡王,许某就站在此地,你若觉得你比皇权还大,许某受罚。”

    许清宵开口,依旧是极为犀利之言,说的怀平郡王有怒发不出。

    “莫要再此胡搅蛮缠。”

    “本王今日就要离开,你能奈本王如何?”

    怀平郡王冷冷开口,说完此话,他直接朝着刑部之外走去。

    而许清宵的声音,也冷漠响起。

    “武昌一年,五月二十五,大魏王朝。”

    “怀平郡王,无视朝纲,无视皇权,无视圣恩,入刑部,任意妄为,无故斥朝廷命官,嚣张狂妄,无法无天。”

    “更甚,践皇权于脚下,踏陛下于脚下,臣,许清宵,愿以死谏,请陛下彻查怀平郡王,是否有造反之意,是否有贪赃枉法之为,是否有王之德行。”

    这声音,宏大如雷,天穹之上,文笔落字,化作奏章,直接没入大魏文宫。

    许清宵这一番话,就彻彻底底引爆了一切。

    他以死谏,谏怀平郡王之德行,谏怀平郡王之狂妄,谏怀平郡王之意图。

    这简直是要不死不休啊!!!!

    终于,在这一刻,怀平郡王绷不住了,许清宵这番死谏,已经上达天听,整个大魏京都百姓都已知晓,而陛下也会采纳死谏,彻查自己。

    他家自然不可能造反,但贪赃枉法,王者德行,这两点怀平郡王根本拿捏不住,整个大魏王朝,有几位王爷不贪赃枉法?

    无非是怎么一个贪法,怎么一个枉法罢了。

    这种东西,本应该是在暗地里,可许清宵却直接拿出来,放在太阳之下照射,如此一来,但凡自己有一点有违之事,那就是许清宵进攻他的最强兵器。

    这是要彻底把自己搞臭啊。

    “许清宵。”

    这一刻,怀平郡王彻底暴怒,身后的蛟龙之气几乎凝实,滔天可怕的气势弥漫整个刑部。

    他真的动了杀心,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

    本来他这次出面,是想要教训教训许清宵,可没想到许清宵各种栽赃嫁祸自己,最终自己父亲让自己回去,已经算是颜面尽失了。

    可没想到的是,许清宵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麻烦,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颜面尽失,即便他在冷静,即便他在沉稳,如此之下,他若是还不反击,以后就不要在皇城待了。

    “住手。”

    这一刻,依是怀宁亲王的声音响起,再一次震住了怀平郡王,他所有的气势全部溃散,攻伐自然也消失不见。

    “父王!”

    怀平郡王有些不甘,忍不住大吼一声。

    “许大人,此事的确是怀平有些激进,得罪于你,还望许大人宽宏大量,得理饶人。”

    怀宁亲王的声音响起,为怀平郡王求情,希望许清宵得饶人处且饶人。

    刑部中。

    许清宵听到怀宁亲王之声,并没有惶恐,也没有显得恭敬,依旧是平静冷漠道。

    “好一句得理饶人!”

    “数日前,我与怀平郡王相见一次,下官仅仅只是去拜访陈心大儒,可怀平郡王却以力欺压,且不论其他,怀平郡王当时连理都没有,便主动找下官麻烦。”

    “今日,刑部之事,下官为属下打抱不平,为其属伸冤,按理说也是刑部之事,怀平郡王却硬要来找下官麻烦。”

    “一次,两次,怀平郡王视下官为眼中钉,如今,怀平郡王理亏在先,却让下官得理饶人?敢问王爷,怀平郡王饶过下官了吗?”

    许清宵开口,亲王又如何?

    只要这大魏,还是女帝掌控的,那么自己完全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

    在京城,许清宵以人为本,谦虚,宽容,忍让,这并不是因为许清宵谄媚,也不是因为许清宵过于市侩,而是不想给女帝惹来麻烦。

    也不想给自己惹来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可怀平郡王与自己,已经是死仇,现在让自己得理饶人?未免有些痴心妄想?

    许清宵这番话说出,让许多人咂舌,这是要跟亲王叫板啊。

    万古狂生,名不虚传。

    大魏京都上上下下的官员咂舌了,知晓许清宵狂妄,知晓许清宵凶悍,可当真不知道许清宵竟然如此之狂,如此之凶。

    连亲王都不放在眼里,当真是举世第一人啊。

    “那……许大人要如何?”

    只是怀宁亲王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比,静静询问许清宵想要如何。

    “依法处置!”

    “擅闯刑部,依律扣押大牢半年,不过念在怀平郡王乃是大魏郡王,祖上有功,扣押一月即可。”

    许清宵开口,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这件事情,不可能扳倒怀平郡王,唯一的反击,就是让怀平郡王颜面尽失,关押他一个月,想来他怀平郡王的名声,也就彻底扫尽了。

    至于原本是半年,许清宵缩减至一个月,完全是说的好听罢了,毕竟真扣押半年,皇帝也不会答应。

    一个月就够了,也算是暂时收回点利息。

    “不可能!”

    怀平郡王大吼道。

    郡王坐牢?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若真去了牢中,那就真不用在京城待了,颜面尽失是小,被权贵嘲笑才是真。

    以后碰到敌对势力,真要骂起来,一句你坐过牢,就是天大的羞辱。

    只是还不等许清宵开口,怀宁亲王之声响起了。

    “好。”

    一个字回应了许清宵,他答应下来了,让怀平郡王受罚。

    “父王!”

    怀平郡王不甘的声音响起,他本想挣扎一番,但不知为何,怀平郡王脸色陡然一变,紧接着眼中的不甘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愤怒。

    他没有再挣扎了,很显然怀宁亲王与他传音了什么,让他彻彻底底认命。

    只是即便认命,怀平郡王的目光依旧充满着愤怒与仇恨,他看向许清宵,眼神之中的一切,代表所有言语。

    两人已经算是走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了,无非是对方暂时找不了自己什么麻烦,而许清宵也不可能扳倒一位郡王。

    但许清宵深刻的知道,这个仇彻彻底底结下来了,那么自己接下来就别想安心了。

    不是你死。

    就是我活。

    将怀平郡王设成仇人,许清宵也已经三思而过,数日之前,陈心大儒家中,那份耻辱许清宵不曾忘记。

    今日怀平郡王几乎屡次想要动手,他践踏规矩,以武制己,既然这样的话,许清宵没必要还藏着掖着,一口气得罪死来,同时也为自己未来铺垫好。

    这叫杀鸡儆猴,他怒斥郡王,不给亲王面子,弹劾刑部,就是要告诉六部所有人听,他许清宵可以忍,在规矩当中,玩的是手段。

    可要是谁破坏规矩,吃相难看,那他许清宵也就撕破脸不守规矩。

    不过也该这帮人倒霉,大事上面许清宵知道,他们肯定会做的滴水不漏,所以拿一些小事来卡自己。

    可这些小事,却成为了他们致命的麻烦。

    怀平郡王走了,他自己去大牢,临走之时,也不忘看一眼许清宵,恶狠狠地看一眼。

    待怀平郡王走后。

    许清宵的目光,缓缓落在刑部尚书等人身上了。

    刑部上上下下在这一刻沉默,强如怀平郡王,被许清宵说的哑口无言,甚至还被罚一个月牢狱之灾。

    而今日之事,主要是刑部的事情,怀平郡王单纯只是为了帮刑部,却没想到落个如此下场。

    显然许清宵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刑部了。

    “许清宵,你想如何?”

    刑部尚书张靖,望着许清宵,他心中有满腔之怒火,可偏偏最气人的是,许清宵占理,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只能询问许清宵想要什么结果。

    “刑部不公,下官认为,刑部主事之上,皆然玩忽职守,张尚书应当退位,左右侍郎退位,二十七吏司所郎中退位,四位员外郎应当退位。”

    “让真正有公正之人上任其官,还大魏一个公道,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许清宵开口,一句话再掀风波。

    六部官员,郡王国公,列侯权贵们再听完许清宵这番话后,彻彻底底惊愕了。

    哪怕是安国公也不由咽了口唾沫。

    他们知道许清宵心中有气,许清宵今日大闹一番,兵部在看热闹,上上下下都很开心,武官们更是称赞许清宵有血性。

    可退一万步,他们都没有想到,许清宵竟然这么凶残?

    要让刑部主事之上所有官员全部退位,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找麻烦了,这是要把你们统统弄死啊。

    知道你许清宵彪悍,没想到你许清宵彪悍到这个程度?

    “许清宵,你……当真是狂妄啊。”

    刑部尚书没有说话,刑部右侍郎李远开口了,他手颤抖,指着许清宵,气的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件这样的事情,许清宵闹腾就算了,现在竟然要让他们退位?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狂妄!狂妄!狂妄!”

    “诸位大人,难道就不知道说其他言辞吗?”

    “下官当真不知道哪里狂妄了?”

    许清宵目光冷冽,他已经听烦了这个词,只要自己做什么,就有人扣上一顶狂妄的帽子,有一说一,许清宵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哪里狂过,反而温和儒雅,如果不是这帮老东西吃相太那看。

    今日就不可能闹到这个地步。

    “你先弹劾刑部,污蔑郡王,如今更是让我等退位,这不是狂妄?这是什么?”

    李远脸都气白了,指着许清宵,声音都有些震颤,不是害怕,而是气的,是那种气的肺都要炸开。

    年轻人不懂事的他见过,大闹刑部的年轻人,他也见过,可没见过许清宵这般,就一件这么小的事情,便打算将他们全部弄死。

    这不是狂妄这是什么?这个许清宵,当真是不为人子啊。

    “弹劾刑部?”

    “刑部主事之上,皆然玩忽职守,下官索要一份卷宗,案牍库掌库之人,拖我十七日也就罢了,下官之属,周楠卷吏,每日自卯时便在案牍库中等候,午饭不吃,等到酉时,持续十余日之久。”

    “许某想问问大人,刑部就是这么办事的吗?这就是刑部吗?倘若下官手中卷宗,影响的是天下百姓呢?影响的是无数条人命呢?十七日,可会造成多少无辜冤案?”

    “这也就罢了,就在数日前,周楠再次恳求,百般哀求无果之下,只是抱怨一句,拖延太久,却被掌库当众掌嘴,而后更是仗刑二十,周楠本就身子虚弱,二十仗刑,差点毙命。”

    “甚至还将他辞退,让人写来一封辞官信,摆在本官桌前,敢问一声,这算不算冤屈?”

    许清宵一字一句说出,声音洪亮,在刑部响起,在大魏京都响起。

    一时之间,刑部尚书,刑部侍郎等人沉默不语,因为此事的确算冤屈。

    “是他先蔑视本官在先的,而且仗刑二十,本官也是依法而行。”

    也就在此时,案牍库中,掌库之人大声喊道,他不服,认为自己没有错。

    只是此话一说,许清宵的目光如寒一般,照射过去,略显肥胖的掌库忍不住抖了抖,不敢与许清宵对视。

    “蔑视你?”

    “那好,本官要卷宗信息,你拖延本官十七日,按照刑部律令,任何卷宗调遣,不得超过五日。”

    “如若拖延时期,仗刑三十。”

    许清宵说到这里,刹那间,他步伐极快,直接将这肥胖掌库抓起,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