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小公子竟是位千金,第八十六章 (双更),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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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气越来越暖,夜间已是能听到几声虫鸣。

    东边响过一声,西边隔不了多久便也会响起另一……◎

    天气越来越暖, 夜间已是能听到几声虫鸣。

    东边响过一声,西边隔不了多久便也会响起另一声,倒仿若是为了互相应喝似的。

    相府院子中, 李挽这夜睡得并不安稳。

    恍恍惚惚间,竟觉得又似听见了虞景深说话。

    “我没法永远都拦着你不让你离开,我甚至连留下你一天也做不到。”

    “我不会逼你, 我可以等你愿意接受我,你若是不愿, 就是一辈子如此都可以。”

    “但是,挽儿,可不可以别喜欢上别人?”

    李挽下意识便想反问若是她真的喜欢上别人又如何, 可是抬起头对上虞景深的眼神时理智告诉她不该继续问下去。

    那双眼睛离她那样近, 近到她能在这双眼睛中看见自己的瞳孔,也能看清这双眼睛只能装得下他选择好的答案。

    如果她给出了否定答案, 会不会只今天她便不可能回到相府?

    幸而今日在万佛寺时, 她躲避过去没有应答时,他也没有追问。

    但是在李挽的梦中时,李挽听见自己声音上挑, 不管不顾地讽刺道, “与你何干?”

    梦中的她话音尬刚落,天色就陡然昏暗下来,她尚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之处, 意识却已先开始了昏沉,残留眼前最后的景象, 是虞景深俯身过来接住她, 声音也跟着一起贴了过来, “别这样说, 挽儿,别逼我。”

    眼看着梦中的自己就要失去最后一丝清醒,李挽竭力挣扎着想要阻止,终于彻底从似睡似醒的状态中完全清醒了过来。

    额头上果真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来。

    天色还早,借着从窗纸上透进来的缕缕月光照明,李挽起了身摸到了小案边,她这屋里连用的茶壶都是云如梦细心挑选来的,昨晚送来的茶水现在还是略带着温热。

    倒了半盏茶,才刚要端起来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小案边上摆着的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是一套极为精致的袖箭。

    说是袖箭,但其实要比普通的袖箭还要袖珍许多。

    戴在手腕上时,不留意观察,倒是像是个指尖大小宽度的皮革腕扣。

    不知到底是用了什么材质,外表摸起来竟一派温和。

    昨日她言说要回府时,虞景深不知从何处突然取出了这东西,在她还没说话时便不由分说套在了她手腕上。

    “挽儿,我知晓你还在生我的气。”

    “但这个别拒绝好不好?这套袖箭虽小力道却足,而且明日进宫时不会被检查出来。”

    说完,又仔细带着她演示了一遍如何使用。

    最后才道,

    “这袖箭开口上用了机关,你自己取下来容易伤着自己,等明日宫宴后我再帮你取下来。”

    李挽当时本是静静看着他还想要干什么,听到这一句差点笑出来。

    应该不是自己取下来容易伤着自己,而是按照他的计划,她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取下来?

    他不知晓的是,李挽对这些有着天生的敏感度,趁着他带着自己演示如何使用的时间观察过几次,回来后只又琢磨了一盏茶功夫便顺利取了下来。

    这一番折腾后,重新躺到床上时,李挽也没了什么睡意。

    干脆支着头开始从头梳理一遍昨日的境况。

    昨日她虽然看似镇定,但实际上虞景深每一步反应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还肯伪装着已是很好的结果。

    她不会相信虞景深所说什么不会逼她愿意等她之类的话,直觉告诉李挽,他之所以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因为还没到达耐心底线罢了。

    现在要看的只是他究竟能退让到哪一步上去而已,以及他的耐心会在何时开始减退,她要做的便是在他的耐心骤减之前,尽量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宫宴虽是在晚上,但实际上天色还未擦黑时便已是到了进宫时间。

    李挽昨夜缺了点睡,早上时不过神色略差点便惹得云如梦好一阵关心。

    云如梦只以为她担心宫宴的事情,拉着李挽仔细宽慰了一遍。

    用过午膳后,云如梦又督促着她回去好好补个觉。

    本会以为睡不着,谁知竟真的睡了不少时间。

    听见外面小厮已经来喊,李挽换上了昨日云如梦让人送过来的衣衫,取过案上的袖箭利落地戴在手腕上。

    调整衣袖时,李挽莫名想到了虞景深昨日帮她理衣袖时的样子。

    以及他垂眸时特意压低的嗓音,

    “若出了什么事,不用顾及,尽管还手,万事有我。”

    他最后隔着衣袖落到自己手腕上的轻吻似乎现在还有温度残余。

    李挽眉头微皱,不自在地摸了摸腕口。

    到了现在,她自是不可能看不出来虞景深的确有几分动心。

    她没怀疑这几分心动的真假,只是怀疑这些在他心中应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比如他现在尚在兴头上,便可以多一点看重。

    李元经和李元纬二人会陪着太子直接从东宫过去,因此倒只有李挽、云如梦和李贺之三人从李府出发。

    今日有资格进宫的都是达官贵人,按照惯例来说太监们检查时是没胆子查得过于仔细的。

    李挽上次进宫时,小太监不过是绕着她走了一圈便放行了。

    不知为何,这次竟隐隐严格了许多。

    李挽按照示意张开了双臂,余光看到两个小太监互相点了下头,就要开始从裤管处开始搜查时,提前冷了脸色,只是还未来得及摆出一副不好惹的公子哥的形象借此避过去检查时,为了便于搜查而临时拉起的帷帐突然被人拉开了。

    两个小太监吓了一跳,外面管事的公公听到动静立马急速碎步过来,打量了眼虞景深不甚好看的脸色,“镇北侯爷?这您自是用不着搜的,您这是从哪儿来?快些进去,圣上可等着您呢!”

    虞景深闻言视线却没有丝毫的偏移,那公公顺着他的目光这才发现帷帐内还有个正在准备接受搜查的公子。

    他打眼过去,自己倒是先愣了一下。

    他已是在这宫中当了多年差,服侍过的妃子都不知几何,见过的美人也不在少数,可这少年在五官上和气质上却还要更胜一筹。

    这别说什么男的怎可和女的相比,按照他的想法来讲,这男女他都一样,若是美,这少年他就是换了女娇娘的衣服也是好看。

    现在是个清冷贵公子,换件衣裳那就是个面色含霜的娇矜美人。

    只是再好看他也没敢多看,这镇北侯爷可还在旁边呢。

    他方才问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正暗自琢磨着这侯爷这是几个意思,忽听见旁边声音传来,

    “李挽,还不过来?”

    倒似隐隐夹着几分笑意似的。

    公公疑心自己听错了,偷偷快速抬眼看了下,竟果真看见虞景深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帷帐内,不用继续被搜查自是最好,李挽应了声,两个小太监立马都退到了一边去让开了路。

    那公公这才想起刚刚这公子是何人,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原是相府的李四公子啊,这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你可千万别怪罪!”

    两个小太监试图说这位还没搜完,才刚有张口的趋势便被那公公瞪了一眼,转头向着李挽道,“李四公子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这奴才们也都是迫不得已,圣上生辰,这才都仔细了些……”

    他边说边要伸手帮忙将帷帐拉起来,没想到却已有人快了他一步。

    直到两人都出去了,这公公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方才李四公子许是没注意到,他离得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镇北侯爷不仅亲自帮忙拉起了帘子,在李四公子出去时,还仔细用手掌在李四公子头顶护了下,像是为了防止人被旁边垂下的流苏碰到了。

    那般自然的动作,他可不相信像是偶然。

    再想想往日听到过的关于镇北侯爷的传闻,公公心中也甚是纠结,应该不可能是他想的那样?

    两个小太监见他立在正当口上既不说话也不动弹,还以为除了什么事,有些忐忑地过来喊了两声,“公公?公公?”

    公公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张脸吓了跳,啐了一口,呵斥道,“干什么呢?长得丑还向着跟前凑——”

    小太监赶忙赔着笑,“这,这爹娘给的,奴才也没法决定嘛,再说,这奴才也长成那李四公子那般好看不是?”

    公公被他逗笑了,“行了行了,别耽搁了贵人们进宫的时辰,快点继续检查。”

    等到出来后,心却陡然敞亮起来了。

    那李四公子长得那样好看,若是镇北侯爷见色起意倒也不是不可能……

    眯了眯眼看了看天色,公公不敢继续想下去,这种事还是烂在心底比较合适。

    外边,两人走了一段路,李挽到底先是没忍住。

    在察觉到旁边人再次侧头看过来时,正迎上对方的目光,“侯爷没有事要忙吗?”

    她是要去旁边等着云如梦,虞景深不知为何也跟了过来。

    而且只这么会的功夫,便已是时不时向着自己看过不知多少次。

    似乎心情也不错?

    李挽余光看见他唇角自从遇见时便若有若无的弧度,有些深思。

    虞景深不知是没有听出李挽的言外之意还是故意忽略过去了,闻言反而眼中比方才还柔和了许多,“陪你一会的时间也还是有的。”

    李挽:……

    “我识得路,侯爷可以——”

    “我不识得。”

    李挽难以置信这样离谱的话时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时间竟忘记反驳,待反应过来时,还未开口,忽见云如梦已是从旁边出来了。

    见到虞景深,云如梦明显也有些惊讶,“镇北侯爷?”

    今日宫宴这样忙,镇北侯爷怎会在这?

    “刚好路过,过来看看李挽。”

    云如梦闻言笑意更深,“侯爷费心了,实不相瞒,我也多有放心不下,且今日怎会——”

    她话未说完,眼神却向着远处搭建的一个个帷帐看了眼。

    虞景深站得近了些,左臂几乎要碰到了李挽,“靖王余党尚未完全归案。”

    这话一出,李挽也跟着怔了下。

    昨日她听李贺之说过两句,没想到事情还没结束。

    她这才想起靖王一案是旁边人负责的,这案子牵扯甚广,只半日一夜便已是满城风雨。

    从虞景深身上却好像看不出一点异样来。

    正思索间,余光瞥见旁边人抬起手像是要向她头上伸过来,立马不用声色向着云如梦那边退了一步。

    虞景深本是想要替李挽捻去落在发间的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细小的碎叶,现下手落了空也不在意,倒是没非要上前来,只对着李挽示意了下。

    旁边宁夫人刚巧过来,云如梦过去了几步寒暄。

    李挽伸手向着自己头上摸了几下也没意识到有何不对,疑惑地看向虞景深。

    虞景深又想到了他养过的那只小老虎幼时的样子,莫名觉得李挽刚刚的动作便很像他的小老虎挠脑袋时的样子。

    心情愉悦到像是在咕噜咕噜地向外冒泡。

    怕李挽生气,不敢笑出声来,假咳了一声掩饰过去才道,“你头上有片落叶。”

    李挽隐隐觉得虞景深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伸手在自己头上又摸了几次,仍是没摸到所谓的落叶,正疑心虞景深在骗她时,余光胡看见云如梦向这边看了眼,然后立马扑哧一声笑了下。

    虞景深按耐住笑意,“你靠近点,我帮你取掉。”

    那边夫人又来的多了些,云如梦被人围着险些看不见人影。

    李挽抬眼看了他一眼,主动上前走了一步,微微低着头。

    一只手轻轻落在她发间,刚碰到便离开了,甚至还主动向后退了一步。

    指尖果真留着半片碎叶。

    李挽看了眼,应是刚刚从另外一边过来时不小心落上的。

    虞景深今日的确很忙,他是自早上便提前进宫忙活,才挤出了时间在这里等着李挽,现在虽然不舍,却不得不先行离开。

    李挽也以为他是要去忙了,忽见虞景深突然又转了头来,

    “这套衣裳很适合你。”

    直到看着虞景深走远了,李挽仍是觉得十分怪异。

    她不知如何形容,只直觉感觉这样的话不像是虞景深会说出来的。

    低头打量了下衣裳,她今早穿上时并非仔细瞧过,现在才发现布料轻盈,织法上也别具一格,袖摆处还隐隐绣了暗纹,在光照下才能看清,原是一两只仙鹤。

    脑中忽有灵光闪过,这布料莫不是镇北侯府送过来的?

    云如梦还在那边与人寒暄,李挽站在这边等着,听到一两声颇为爽快的笑声与旁人一句“赵夫人”,李挽抬头看去,果在一旁看见了赵蒙和赵怀北两人。

    他两人也是有趣,因着有长辈在,不便如同在学府时那样亲密,可隔着几步远也能顺利交流。

    赵蒙已是疑惑地看了赵怀北好几眼,他娘在旁边,他可不敢到赵怀北面前去说话,不然回家后肯定要被祖父训斥一顿。

    于是只好用力努嘴示意,“你方才不是要去找李挽么?怎么不过去?”

    可别以为他不知道,赵怀北这小子就是喜欢和李挽待一块,也不知晓到底什么个原因。

    他俩的在学府的住处每日去课室可是和李挽一点儿也不顺路,结果每次赵怀北都提议多绕一圈散散步。

    哼,他早就看透了,只是没言明罢了。

    赵怀北向着李挽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目光,接受到赵蒙的示意,眼神闪烁了下,不知如何回应,干脆直接走开了几步避了过去。

    为何不过去?

    方才镇北侯爷都已经明目张胆地警告了一番,他毫不怀疑若是他现在再走上去,怕是用不到明日赵家就能传出点事来。

    想起李挽方才主动向着镇北侯爷方向走的那一步,以及李挽信任低下头去的模样,赵怀北心底嗤笑了声。

    他想笑虞景深也只敢借着这种手段罢了,恐怕私底下一点儿也不敢让李挽知晓他做了什么。

    只是这点嗤笑很快就变成了丝丝苦笑,自己连争上一争的底气都没有,说到底不得不承认他是嫉妒虞景深的。

    宁夫人不是和宁楚遇和宁蓁蓁二人同来的,不过兄妹二人也不过只是慢了一步而已。

    宁蓁蓁和康乐郡主关系还算不错,一路上都在担忧,现在经过了检查从帷帐里出来便又寻找了宁楚遇,“郡主不会真的有事?哥,我能不能派人过去靖王府看看?你说,那些人会让外面的人进去么?”

    才一会儿,她脑子里已是冒出了各种不知可不可行的方法,正焦急时,忽听见宁楚遇声音甚是烦躁道,“你说完了没?”

    宁蓁蓁顿时惊在了原地。

    愣愣半晌才呆呆道,“哥,怎么了?”

    “没事,蓁蓁,我,我刚刚不是故意——”

    话刚出口,宁楚遇便后悔了,压下心底的烦躁,下意识便向着自己的妹妹道歉。

    宁蓁蓁倒也没在意,一双眼睛里装满了止不住的担忧。

    她知晓哥哥不喜欢康乐郡主,但刚刚宁楚遇的反应明显不像因为她提起了康乐郡主而烦躁。

    宁楚遇却不待她再问,直接打断道,“你陪着娘,我还有点事,回头再来找你们。”

    李挽刚刚才疑惑过为何宁楚遇兄妹俩未同宁夫人一起,转眼便看见宁楚遇不知从什么方向过来。

    说起来,她和宁楚遇也有些时间没有见过了,不过她称病在家那段时间,宁楚遇倒是来看过她不少次。

    “宁公子怎么未和宁夫人一起?”

    宁楚遇胡乱应了声,眼神在李挽身上扫了一遍。

    越看越加失落。

    他以前为何一直没有发现。

    李挽的身形和那日在庙会上被虞景深捂住耳朵的人的身形极像。

    他那时知晓了李挽是同虞景深一起去的,便下意识当做自己从头到尾都看花眼了眼。

    没有虞景深,也没有所谓的和虞景深亲近的女子。

    现在才明白过来,那日就是虞景深,只是确实没有什么女子,被虞景深护住的人是李挽罢了。

    作者有话说:

    侯爷: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箭N雕的小手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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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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