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平郡主冷了冷心思,自是半点也不敢透露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借着饮了口茶的功贰
安平郡主冷了冷心思, 自是半点也不敢透露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借着饮了口茶的功夫掩饰过去才开口道,“没什么,刚刚走了神, 李夫人,你刚刚问什么?”
云如梦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遍,安平郡主先前满门心思都放在虞景深身上, 现在经云如梦一提才发现大皇子果真不在,倒也不止大皇子, 连带着四皇子也不在。
大皇子虽早早就出了宫去,但是这种场合应不至于迟了才是。
观了眼时辰,应用不了多久宁顺帝便会出来了。
云如梦其实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见安平郡主也不知晓后也不再追问, 又重新找到了新的话题。
这宴中倒也不止她二人注意到了这个,有不少人都在暗暗揣度这大皇子失宠, 四皇子看来也跟着自暴自弃了, 不然,这么重要的日子,其他的皇子都早早到了, 这二位却现在也没个影子。
宫外, 一辆马车正紧赶慢赶向着宫门口去。
车内,大皇子宁祈幽看了眼冷着脸的四皇子宁祈渊,想要再次开口劝他先行骑马进宫, 张了张口最终却仍是什么也没说。
这个弟弟向来固执,再劝一遍恐怕仍是没有什么用处。
看了眼因为加速行车而被风鼓起的车帘, 宁祈幽心里只愿能赶得上时间。
宁祈渊冷着脸一路上一句话也未说, 但是手却牢牢扶助了宁祈幽的轮椅, 这辆马车是特制的, 能够有足够的空间放下宁祈幽的轮椅,并且在左右两边卡紧,马车动起来时轮椅不会轻易滑动伤着人,但宁祈渊每次却仍是下意识地扶住。
想到今日一系列的事情,宁祈渊眼中闪过几缕深思。
他心里明白,那些人出手想要拦住的可不是皇兄,而是自己罢了。
李挽这是第一次见到宁顺帝。
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身材高大,不苟言笑。
说起来,她见过的几位皇子五官上或多或少也都有些这位帝王的影子。
皇贵妃未至,陪着宁顺帝的除了皇后外,便只有端妃和如妃二位妃子。
如妃是标准的江南美人,即使已经生养了大皇子和四皇子两位皇子,眉眼间仍是风韵犹存,一颦一笑间江南的温柔气质尽显。
德妃膝下只有二皇子一个孩子。
二皇子在京城其实也有些名头,这位皇子痴迷于画,据说早些年和李贺之还算有过半分师徒之谊。
雪贵妃不在,五皇子和六公主二人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李挽留意到,从入席到现在,六公主便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期间似是被五皇子说教了几句,抬起头眼中盈满了泪水瞬间又低了下去。
宁顺帝一入了席,众人都起身来齐齐道贺。
他目光扫了一圈,看到空了的两个皇子位时顿了下。
如妃心中担忧,面上却丝毫不显,不为两个儿子辩解,反而跟着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呵斥道,“祈幽和阿渊这俩人也太不像话了,皇上可莫要为着他俩坏了心情。”
嘴上劝着宁顺帝不值得为此生气,自己却似是被气到捂住了心口,有些喘不过来气的模样,吓得旁边的宫女赶忙上前扶住了。
宁顺帝一看,先前的怒气反而削减了不少,甚至还反过来安慰道,“你这是何必?好好养着身体。”
旁边皇后也跟着接上了话,“如妃妹妹还是不要担心了……”
酒过两三巡,气氛刚刚有些热闹起来的趋向,从旁边出来的小太监附在宁顺帝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宁顺帝冷哼了声,“让他们进来。”
底下众人尚不知晓出了什么事,便见缺席的两位皇子从外边进来。
李挽一眼看去,目光碰到轮椅上的人的侧脸不自然地怔了下。
那人似有所觉,也向着这边看来一眼,像是也认出了李挽,略微点了点头。
旁边赵蒙没话找话,正想向李挽介绍一下,却突然敏感地感觉镇北侯爷似是又向着这边看过来了一眼,当即被吓得僵住了身子。
虞景深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余光扫过在正中央的两位皇子,想起方才李挽那明显的停顿,心思转了一圈,又是一杯酒。
他旁边人本来还想着竟有幸和镇北侯爷的位置挨着,若不利用起来攀攀交情岂不可惜,结果见虞景深如此,到现在也未敢打扰一下。
众人都以为两位皇子免不了责罚,没想到宁顺帝只呵斥了几句便放过了,等到看见四皇子由人扶着走,这才注意到四皇子似是受了伤?
上边如妃向着四皇子和大皇子的位置上看了好几眼,得到没事的信号后仍是半吊着一颗心。
强自忍了一会儿会,才找了个机会到了偏殿去。
这里没什么人,她仍保持着警惕,声音压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这是怎么了?”
“娘娘放心,是殿下自己动的手,伤得不严重。”
如妃一听眉头反而皱得更深,能取得宁顺帝的信任,阿渊下手必不会含糊了过去。
她有心问问到底是谁在背后使绊子,又知晓现在问也问不出了结果,最终只叹了口气。
若是不争,这偌大京城也未必有他们母子三人存活的余地……
场面话轮过了一遍,舞乐也过了一轮,李挽来前已被云如梦交代着先用了些餐饭,这会儿也没什么胃口,干脆一边懒懒坐着听赵蒙和其他人的闲话,一边想着找个时间去看看蒋灏。
正出神间,似是听见了有人喊虞景深的名号。
她抬起头看去,果真宴中众人都已放下了酒杯。
是皇后先开的口,
“皇上,说起来镇北侯爷年龄倒也正好,若是可以,臣妾倒是想为镇北侯爷做个媒。”
宁顺帝闻言挑了挑眉头,笑着道,“这你可得去问景深愿不愿意。”
李挽向着虞景深的方向看了眼,却见虞景深像是根本没听到台上帝后二人的对话般,还有兴致向着自己笑了笑。
她抿了抿唇,别开了眼去。
皇后在宁顺帝那里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笑意淡了些,却真向着安平郡主郡主方向看去,“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安平郡主懒得理会这些,反正每次宫里有宴总是要这样来一出,她直接把锅都推到自己儿子身上去,“谢皇后娘娘,只是景深这孩子自己意见大……”
皇后想到镇北侯往年每次都是直接宣称暂时无意成家,宁顺帝都不逼他,她们这些人就更逼不得了,是以每次都会不了了之……
只是想到这几个月来涂家和东宫的各种波折,仍是不死心向着虞景深问道,“侯爷关心国事,但也不能忘了自己的事才是,本宫今日——”
这种戏码纵使看过多次也不会失了兴趣,众人都等着镇北侯继续掏出往日的那番说辞来。
只是,等了片刻,上面皇后话都说尽了,才见虞景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谢皇后娘娘,但臣已心有所属,就不劳烦娘娘了。”
云如梦吃了一惊,下意识便向着安平郡主看去,侯府这是好事将近?
安平郡主却是提着一颗心,生怕自家儿子现在就当着这众人的面坦言喜欢的是个男子……
李挽在虞景深站起来前向着自己方向看过一眼时便心有所觉,是以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的。
只是仍是有些奇怪,即使自己没瞒着身份,他还能娶了自己不成?
普通的文臣武将家联姻自是正常,但是无论相府还是镇北侯府在朝中都不是一般的地位。
在虞景深话音刚落时,宁楚遇便下意识向着李挽看来。
没看到李挽有什么反应,呆了几秒后才想起来去看自家妹妹。
宁蓁蓁勉强冲他笑了笑,兄妹俩人隔得远也不方便说话。
倒也不止宁蓁蓁一个人,这宴中不少千金都跟着白了脸,宴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宁顺帝听虞景深说自己有了心上人也来了兴趣,追着问道,“是谁家的千金?你说出来,朕今天给你保个媒。”
安平郡主在心中默默吐槽:要不是个千金而是个郎君你还能给保媒吗?
宁顺帝见虞景深久久未应,忍不住督促道,“景深,你莫不是连朕也信不过?”
其他人也都在盯着虞景深的反应,在宁顺帝话落后,才终于见虞景深眉头微微皱起似有些苦恼的样子,“臣还未讨得她欢喜。”
这话出来,这次连带着宁顺帝都跟着愣了愣,下意识问道,“这京城竟还有不肯嫁与你的姑娘吗?”
安平郡主瞥了眼上面,又是一声暗呼:原来那小郎君竟还没看上景深吗?!
她先前以为虞景深看上的是赵蒙,毕竟景深可是一进来还未落座便向着赵蒙看过去了一眼,经过这一遭反而又有些不确定了,她观察了许久,却发现那赵蒙似乎害怕自己儿子?如果不是赵蒙,那还能是谁?
安平郡主忍不住又向着赵蒙方向看了眼,扫过李挽时忽然停住了。
方才她心思不在这上面,竟现在才发现李挽今日身上穿的这件衣服的料子有些眼熟……
定定看了两眼,安平郡主迟疑地向着自家儿子身上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可不是眼熟嘛,这种织造工艺明明就是府中的绣娘才有的,那绣娘是她出嫁时陪嫁跟过来的,现在这京中都找不出会如此手艺的第二人。
安平郡主心中复杂,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看向云如梦,“四公子今日这衣裳料子——”
“郡主说什么呢?这不是郡主派人送来的吗?”
安平郡主眼前一黑,她何时向相府送过布料了?!
转念一想,何止是布料,还有那满园的花,那莫名少了不少的药材,以及自家儿子那次遇见李夫人时礼节做得十全的模样。
当时她还和嬷嬷玩笑莫不是在讨好李夫人,现在看来,可不就是讨好么?!
毕竟他肚子里面可是想要拐跑人家的儿子!
按住现在就把虞景深喊过来质问一番的冲动,呆呆道,“是我记岔了,昨日里没睡好,今日有点恍惚……”
这几句话下去不知会惹得今日多少女儿家夜里伤心难眠,连李贺之都看得啧啧称奇,想不到这镇北侯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
他心里琢磨了一下,这样更好,让他自己烦恼去,这样就没有时间来找挽儿了。
虞夫人带着虞心悦坐在后面不显眼的位置,虞心悦凑到自己母亲身边悄悄问,“娘,你知晓堂兄的心上人是谁吗?”
她今日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发间插着几朵嫩粉色的花,衣裳也选择了娇嫩的颜色与之相称。
虞夫人摇摇头,仔细瞧了两眼,含笑道,“别多想了。你口脂怎么蹭掉了不少,去到后面补补。”
虞心悦由宫女带着出去时还在心中琢磨那女子是谁,心中好奇之外便全是嫉妒。
她一路神不在焉,走了小半段路后才发现方向不大对劲。
“这是哪里?”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虞家的女儿?”
作者有话说:
安平郡主:我的心经过今天后已经坚硬如铁,再没有什么事能让我惊讶了……
侯爷:……或许还有?
(预收改了个新文名《“表小姐”他背着我登基了》,求收藏~,应该年后就会开,现在这本年前差不多完结。)
◎最新评论:
【今天确定不更了哈,做完核酸检测后没忍住和朋友一起去吃火锅了……现在还在火锅店里(捂脸)】
【撒花打卡】
【摁爪】
【哈哈哈,郡主好搞笑哈哈哈】
-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