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江总,我是因为幺幺忘了我们的感情,心情不好才去的酒,肯定是我刚刚不小心划走了,我明明拍照了。”
他边说边用手指划着屏幕。
可他往后往后划了好几张,里面都是他在酒的照片。
江裴视线从他手机上移开,盯着他脸扯唇冷笑,“你去酒花天酒地,反倒怪起我妹妹了?”
顾放一看江裴的脸色就知道要糟,他马上解释道:“江总,我不是那意思。”
他顿了下指着傅寒怒道:“一定是你刚刚抢了我手机偷偷给我删了,傅寒你也太卑鄙了!”
傅寒望着他因发怒略带扭曲的脸,他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后,平静问道:“你是不是最近失眠多梦,还时不时心悸?”
“你怎么知道?”顾放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最近因为江幺幺和公司的事确实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又经常会被噩惊醒,醒的时候心跳很快,之后就更难入睡。
傅寒点头淡淡道:“因为我是脑外科医生,你这是典型臆想症,明天我在门诊,你提前挂号,我给你开点药,很快就能好。”
一旁的江幺幺没忍住笑出声。
顾放反应过来,他脸色涨红喘着粗气,额角的青筋一鼓一鼓的,“你敢说我有病?你太卑鄙了。”
“你这个心机男!”他气得又想冲上前去。
刚有动作,就被沉沉的声音打断。
“够了,顾放,我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顾放表情一僵,手缓缓放下,“江总,你不要相信他,他是要对幺幺……”
“哥你别信他,傅寒才没对我做什么,他特别……”难撩,江幺幺顿了下把这俩字改成了,“正人君子。”
江裴看了江幺幺一眼点了下头看向傅寒,“你先带幺幺进去。”
傅寒应了声,“好。”说完又“咳”了一声,他手扶着胸前,平静的脸上带了丝隐忍。
“你没事吗?你不会被他打出内出血?怎么办啊。”江幺幺扶住她,嗓音都带了哭腔。
傅寒望着她红着的眼角,他顿了下安慰道:“没事,别担心。”
江幺幺双手扶着他,心疼道:“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擦药。”
顾放在一旁瞪大眼睛,手腕上钻心的痛和憋屈汇聚到一起,他张了张嘴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并肩走进江家大门。
江裴瞥了顾放一眼沉声道:“格局要大一点,顾放。”
说完他回到自己车上,启动车子进入江家大门。
大门外,只留下顾放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江幺幺发生车祸为什么会独独忘记自己,还对他这么有敌意,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想到她以前的好。
心里就越发的难受。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会亲自去接她。
那该死的车祸!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幺幺一定会像对傅寒那样对他。
突然,他心里像被利器划过一样,痛的难受。
幺幺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那种满心满眼的喜欢和信任。
不,这一定是错觉,她只是暂时失忆,等她好了一定会重新回到他身边的。
他握了握拳,他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尽快恢复。
—
江幺幺拿着药膏推开门,视线看向正坐在椅子上的傅寒,快步朝他走过去。
傅寒看她走过来,视线移到她手里的药膏上然后抬眼看她:“我没事,不用涂这些。”
“怎么会没事,你刚刚在外面都咳成什么样了,你不去医院总要涂药。”江幺幺边说边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
“把衬衣脱了。”江幺幺手指了指他领口。
傅寒看着她有些无语道:“我自己就是医生,我很肯定我没事。”
江幺幺:“医者不自医,快脱衣服。”
傅寒望着她伸在他领口的莹白指尖,他唇抿了下身体向后倾了倾,“我真没事。”
江幺幺看他还往后躲着,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眼瞪他,“快脱衣服,要不然我怎么给你涂药。”
傅寒手指将衬衣往一起拢了下,“我真的没事。”
江幺幺看他不但不脱衣服还想躲,她眉眼垂下来,“你不擦算了,就让我担心你睡不好觉,唉。”边说边叹气。
看傅寒还是没说话,她抿着嘴,声音带了哭腔,“算了,反正我睡不好,也没人关心。”说完她转身做势就要走。
刚一动,手腕便被拉住。
傅寒闭了闭眼,嗓音带了丝无奈,“给我,我自己涂。”
江幺幺立刻握紧药膏,“我来涂,我怕你涂不到。”
傅寒手指在她手腕上轻轻一动,指腹传来细腻的触感,他顿了下终于点头。
江幺幺闻言垂着的眼睛立刻弯起她拉起椅子更靠近地坐下来然后眼巴巴看向他,“那快脱。”
傅寒抿了下唇,手缓缓伸向领口解开扣子。
江幺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下移,等他将衣服完全敞开时,她目光从他胸肌一直移向腹肌,她下意识吞了下口水啧了一声,“你身材和我想的一样性感。”
“……”
傅寒闻言手一顿,他默了默说:“快涂,然后早点去睡觉。”
江幺幺听到后,眼睛一亮马上打开药膏涂在手指上,然后身体前倾。
她手指悬在他左胸靠上的位置问道,“是这里?”
傅寒目光又落到她手指上,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回道:“嗯。”
话音刚落,江幺幺的手指便落下来。
皮肤上的微凉了下马上是柔软的触感,他身体下意识的就绷紧。
很快,柔软的触感范围在缓缓变大,酥麻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哇哦,你的胸肌好硬哦。”江幺幺边涂着边用手指在上面按了按,突地,她手一顿盯着眼前的皮肤“咦”了一声,“怎么越来越烫了,难道你伤的很重吗?”
说着,她指腹在上面轻轻抚了下扩大了范围,很快手指就被握住,她抬头眨了下眼睛,“我抓着我干嘛,我还没涂好呢?”
傅寒喉结急促地滑动了几下,握紧她的手,嗓音微哑着,“已经好了。”
江幺幺:“怎么可能,我刚涂,手上药还没涂完呢。”
傅寒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他顿了下调整了下呼吸,将她手拉下来,“好了。”
说完松开她手就想去系衬衣扣子。
“不能系,药还没涂完呢。”江幺幺站起来就去阻止他。
可起的动作太猛,身体前倾猛地朝前扑过去。
她吓了一跳,“呀”了声,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腰就被人扶住,然后她就稳稳地坐在了傅寒的腿上。
脖颈处有灼热的呼吸落在上面,她垂眼,便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镜片下的眼眸,明明和平常一样静静地望着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里面像有什么在翻涌着,仿佛一秒,她就要被吞噬。
江幺幺心脏突然开始狂跳起来。
她目光垂下,目光落在刚刚他涂药的地方,有一片白色的药膏,她抬起刚刚手指落在上面轻揉了下,“这里没,没涂匀……”
刚有动作,手便被抓住。
傅寒喉结缓缓滑动了一下,他手指握紧,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江幺幺脸上,而后缓缓下移到鼻尖下方停下来。
江幺幺轻轻吞咽了一下,脸突地变热。
眼看着傅寒的脸越靠越近,她动也不敢动,缓缓将眼睛闭上。
男人的气息逼近,她紧张地绷紧身体。
“咚咚咚……”
江幺幺怔了下,身体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站起来。
傅寒站起来快速地系好衬衣扣子,然后应了声:“请进。”
江裴推门而进,看到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人顿了下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好像小时候做了坏事被抓包,江幺幺马上慌乱地解释着:“我们什么都没做。”
傅寒顿了下,平静道:“幺幺给我送药过来。”
江幺幺闻言立刻接口应着,“对对对,我是给他送药来的,就单纯的送药,呵呵。”
江裴视线在江幺幺脸上扫过,抬了下眉稍没说话。
傅寒听着这几乎快要不打自招的话,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对她说,“幺幺,你回回房,早点休息。”
江幺幺:“啊,好,那我走了。”
她说完连招呼都没给江裴打一声就急冲冲地走向门口。
江裴回头看了眼她急匆匆的背影,缓缓收回视线然后关上门,朝傅寒走过去。
傅寒看着江裴将衬衣领口抚平后说:“裴哥,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江裴目光看向他顿了下道:“这么晚了下,不如就在家里休息。”
“我明天要上班,回去更方便。”傅寒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来搭在手臂上。
江裴微点头,“也好。”他顿了下伸手拍了下傅寒肩膀,“顾放的话,别放在心上。”
傅寒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他顿了下回道:“嗯,裴哥,那我先走了。”
江裴:“好,路上小心。”
“知道了,裴哥。”傅哥应着,然后径直走向门口。
在快到门口的时候,他默默地松口气正要开门时,听到身后江裴的声音:“傅寒。”
傅寒转身,“裴哥,还有事吗?”
江裴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回道:“顾放的事,多谢你提醒我,不过……”他停顿了下又道:“不过,他这个人我也查过,暂时还没发现他有太过分的事,一切都等幺幺恢复再说。”
傅寒闻言握着门把的手握了握点头,“嗯。”
江裴看着他又道:“你对幺幺,我是一百个放心,路上注意安全。”
傅寒应了声走出门外,他关上门后,默默吁出一口气,他垂眼,目光落在胸前的位置,他揉了下眉心,转身下楼。
—
这一周的时间,江幺幺因为准备考试,一直在画室练习。
而傅寒也因为冬季正是脑血管发病的高发期,病患增多,一直在医院忙着,两人这一周几乎没怎么见面。
到了周一早上,江幺幺这天休息,她记着傅寒周一是调休,就给他拨了个电话,可电话一直响足几十秒后也无人接听。
她眉眼垂下来,翻开微信找到傅寒的头像点开。
刚点开,手机就在手心里震动了一下。
男朋友:【准备两套换洗的衣服下楼,我在楼下。】
她看了一遍文字后,眼睛马上弯起来,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回着消息。
【要干嘛呀,带我去私奔吗?】
男朋友:【……】
【带你去个地方。】
江幺幺看到这个字后,连唇角也一起弯起来,她马上站起来往衣帽间小跑着过去。
她从衣架上摘下两套衣服后,目光落在睡衣的那一边。
她眼珠转了下,摘下最里面的那一套收好。
傅寒将车停在江家门外,他抬腕看了下时间后抬眼,便看到从大门里小跑着出来的身影。
他开门下车绕到另一边,将江幺幺手中的包接过来,放到后备箱。
回到车上,看到已经系好安全带的江幺幺,她正弯着眼睛看着他嗓音带着兴奋,“要带我去哪玩呀?”
傅寒望着她明媚的眼眸,抬了下眉梢,“去延东。”他顿了下又道:“我们长大的地方。”
江幺幺闻言表情一顿,脸上的笑隐去了一些,“为什么要去那里啊,我们都搬过来十年了。”
傅寒看着她蹙起的眉心,他抿了下唇嗓音低下来,“好久没回去,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怎么,你不愿意去吗?”
他顿了下说:“不想去的话,那就算了。”
“拿着换洗衣服,是要过夜吗?”江幺幺突然问道。
傅寒:“那边到帝都有几百公里,我打算在那边两天再回来。”
“两天啊,那我要去。”江幺幺眼睛一亮,刚还垂的着眉眼瞬间扬起来。
“路上要几个小时,你可以先睡会。”
江幺幺弯着眼睛点头。
幸好,她刚刚有先见之明,挑了最性感的那套睡衣,嗯,都是男朋友了,她要快马加鞭早点让男朋友变老公。
傅寒望着她闪亮的眼眸,直觉她可能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但想到自己提前定好的两套房,心里稍安。
他收回了视线启动了车子。
三个小时后,傅寒将车在一处停车场停好。
江幺幺目光望向车窗外,这时正值中午,这些天气温稍有回升,外面阳光明媚,看起来暖融融的,她目光移动,落在不远处。
“正东路小学”几个烫金大字映入她眼底。
她目光一顿,眼前的光线突然一亮。
她偏头,就看到朝她伸过来的手。
外面阳光明亮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望着眼前的人。
傅寒脸迎着光,冰冷的金属镜架在阳光下折出一道暖光。
江幺幺脑中突地有个画面闪过。
“幺幺,别怕,我带你出去。”
声音很熟悉,可她却想不起来是谁。
她眉心拧起,想让自己想起来。
“怎么不下车。”傅寒扶着车门,朝车内看过去,视线扫过她脸庞。
江幺幺怔了怔,将手伸过去。
傅寒的手握住她向外一拉,很快她也置身于阳光之下。
傅寒拉着她手,将车门关上偏头看她,“你没有不舒服?”
“没有。”江幺幺马上摇头。
傅寒拉着她手,朝着正前方的位置,他指了下刚刚江幺幺望着的方向道:“还记得那边是哪里吗?”
江幺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又望向那几个烫金大字,她默了下回道:“是我们上的小学吗?”
傅寒看着她点头,低声回道:“对,是我们小学。”
他拉着江幺幺往小学的方向走过去,距离很近,没几分钟,两人就站在学校大门的栏杆外面。
这时正值午后,正在午休时间,从校内隐隐传出笑闹的声音。
江幺幺望向操场惊喜道:“傅寒,你看,操场还和我们小时候一样呢,一点都没变。”
傅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几个正在踢球的小朋友,他收回了视线看向她,“你还记得,你小学刚入学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江幺幺闻言眨了下眼睛,“发生什么了?难道因为我太漂亮,被小男生们围着我献殷勤吗?”
傅寒:“你带着全班同学一起逃课了,把新来的老师气哭了。”
“……”
江幺幺默了默小声说:“想不到我还挺有号召力的。”
傅寒望着她眼底浮笑微点了下头表示肯定,“确实,只要班里捣乱,总会有你一分力。”
江幺幺也望着他,“那你呢?你在做什么。”
傅寒望着她,镜片下的眼睛带了丝别样的情绪,他突然笑了下回道:“我比较无趣,大概是在学习。”
“学习怎么能说是无趣,你从小就很优秀的,这个我记得很清楚。”江幺幺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眼底带着骄傲。
傅寒目光扫过她的脸,打量着她神态,没发现什么不对后才低声问:“为什么这个记得很清楚。”
江幺幺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是你的事啊,我当然记得很清楚。”
傅寒闻言,表情带了丝复杂,他默了下刚要说什么耳边有声音传来。
“你们是家长吗?”
傅寒和江幺幺听到身后的声音一起回头。
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女性,她脸上戴着眼镜,眉目很温柔。
“这么年轻啊,不应该是家长,难道是学生的亲戚?中午走读的同学已经接回家了,我是学校的老师,你们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和我说。”
傅寒和江幺幺互看一眼,然后看向这个老师,“不是,我们也是这所小学毕业的,路过想来看看。”
“原来是校友啊,咦,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老师打量着傅寒。
傅寒目光看向老师,他抿了下唇试探地问道:“您是张梅老师吗?”
老师闻言表情一怔,“我是,你认识我?”
傅寒点头,“我是03级的傅寒,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应该是您教的第一批学生。”
张老师目光在他脸上打量着,片刻之后,她眼睛一亮惊喜道:“傅寒啊,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聪明,是我教过的最聪明的孩子,这么久没见,你长这么高了,和小时候一样帅气。”
傅寒闻言脸上带了丝不自然。
“这位是你女朋友吗?真漂亮。”张老师目光看向江幺幺,她顿了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姑娘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啊。”
江幺幺看着张老师的脸,她确定自己不认识。
傅寒拉了下她手说:“她叫江幺幺,也是您的学生。”
张老师闻言细细打量着江幺幺忽地眼睛亮了亮,“我想起来了,这姑娘不就是我第一天上班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的那个小姑娘吗?除了你,她把全班的同学都给拐走了,小时候特别能捣乱,把我快愁死了。”
江幺幺抿了下唇没说话。
张老师目光看向两人握着的手,不可思议道:“你俩当时每天闹矛盾,两个人相差那么多,居然在一起,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听到“相差那么多”江幺幺脸色一变,后背突然绷直。
傅寒察觉到她的变化,手指拢紧刚想要岔开话题,就听到张老师笑了声说着,“江幺幺那么活泼可爱,傅寒你又从小像个小大人一样稳重,果然个性是互补的,很合适。”
江幺幺闻言,拧起的眉心立刻舒展开,她弯唇笑着问道:“张老师,你觉的我们合适?”
张老师笑着点头,“当然了,性格大多互补,你们这样才最好,傅寒这种内敛的性格,能找你这样活泼的姑娘是他的福气。”
傅寒目光望着重新弯起的眉眼,他眼底也浮起笑意。
张老师看着两人又问道:“你们现在是做什么工作呢?”
傅寒闻言回道:“我现在是医生。”
“做医生好啊,江幺幺,我记得你小时候画画特别好,是全班画的最好的,现在是不是从事相关工作啊?”
江幺幺闻言怔了怔问:“张老师你觉的我画画好吗?”
“当然了,你小时候画的东西,经常在市里得奖呢,你天分很高的。”
张老师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上课的铃声,她看了下手表对两人道:“我要回去上课了,如果以后有时间欢迎你们来学校找我。”
傅寒看着张老师客气道:“好,张老师您先忙。”
“再见。”
“再见。”
江幺幺朝着张老师挥挥手,看着她身影走进学校大门。
江幺幺收回视线看向傅寒眉眼弯弯的,“傅寒,我有点开心。”
傅寒:“怎么开心?”
江幺幺抿了下唇笑了笑,“就感觉,原来那些记忆也是有好的东西。”
傅寒没说什么他握了握她手,望着她弯着的眼睛低声道:“走,我带你去吃东西。”
—
两人在延东市转了一圈,晚上时候,傅寒带江幺幺来到一处夜市位置,冬季晚上,街上人很少,只有封着塑料布的大排档里隐约传来笑闹喝酒的声音。
傅寒指了指不远处路灯下的大排档,“还记得那里吗?”
江幺幺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过去,昏暗的路灯下,是被塑料布封起的大排档,上面拉着条横幅,写着“王二烧烤海鲜大排档。”
她目光顿了下又亮了起来,“我记得,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没想到现在还开着呢?”
傅寒问她,“想不想吃?”
江幺幺马上点头回道:“当然想了,走走走,我们快去尝一下是不是和小时候味道一样。”
很快,两人就来到大排档里,一进去就闻到烧烤和海鲜的香气。
两人在靠角落的地方坐下,点了两人小时候常吃的东西,江幺幺视线在大排档里扫过。
和小时候差不多,连桌椅都一样。
她视线最后落在邻桌的酒瓶上顿了下眼珠突然转了下,然后扭头看向傅寒,“要不然,我们喝点酒,烧烤配酒才地道,你觉的怎么样?”
傅寒掀起眼皮看她,“我觉的不怎么样,你不记得自己的酒量吗?沾洒就醉。”
喝完必闹。
江幺幺眨了下眼睛眼巴巴看他,“喝啤酒行不行,你多喝点,我就喝一杯,今天高兴嘛。”
听到“高兴”,傅寒望着她清凌凌的眼睛默了下,才道:“半杯,不能再多了。”
江幺幺闻言眼睛立刻亮起来,“半杯就半杯,多一滴我也不喝。”
十几分钟后,烧烤和啤酒一起上来,江幺幺马上给傅寒倒了一杯,然后正要给自己倒时,酒瓶被人握住。
然后她的手跟着洒杯往里面倒了点,只有个杯底。
傅寒握着酒瓶放回到桌上,“可以了。”
江幺幺看着不过一厘米的啤酒,她默了默抬眼看他有些无语道:“你很怕我喝酒吗?”
傅寒没有犹豫点头,“确实很怕。”
江幺幺撇了下嘴,“好。”
两人开始吃着东西,傅寒吃的少,大半都是江幺幺在吃,她自己快吃了一多半,刚想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
“烤地瓜,烤地瓜……”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签子往门口看去,“外面是在卖烤地瓜吗?”
傅寒望着桌子上一把签子,他默了默问:“你确定自己还能吃的下吗?”
江幺幺看向他立刻点头:“当然,这可是老家的烤地瓜,我当然吃的下。”
傅寒闻言从坐位上站起来,“那你等一下,我去买。”
“嗯。”江幺幺看着他走出大排档门,收回视线时目光落向桌角的酒瓶上,里面还剩了大半瓶。
她眨了下眼睛,他喝了好像一点变化没有,她手指点了点下巴。
喝酒壮胆,她得喝点给自己壮壮胆。
她伸手将酒往杯子倒满,然后拿起来一口气喝完,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嘴里碎碎念着。
“一杯不够,再来一杯。”
不过几分钟,她将半瓶酒喝完。
她放下酒杯看向门口,挺拨的身影慢慢开始变成两个,三个,然后身影朝着自己慢慢靠近。
她眼前开始晃动起来。
“你喝了多少?”
低低的嗓音落下来,江幺幺望着已经变成无数个幻影的人咧嘴笑了下回道:“等着,我今晚就把你就地正法。”
说完眼前一黑,她脑门就朝着桌子上砸下去,最后的意识失去前,她只觉的这桌子面还挺软和的。
傅寒弯腰,手放在桌子上,将桌上人的头慢慢扶起来,然后目光看向另一只手。
烤地瓜还冒着热气。
他顿了下嗓音透着无奈,“这次喝了半瓶,今晚上别想睡了。”
一个小时后,傅寒将人背到酒店,他插入房卡,进入房间。
然后关好门,走到床前,将人放到床上。
江幺幺躺在床上身动了动,嘴里小声嘀咕着,“就地正法,一举拿下。”
她身上还穿着大衣,傅寒站在床边想了下还是决定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他先给她脱了鞋,又把她扶起来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然后把人往枕头上抱了下,刚想将手臂抽出来,突地,床上的人眼睛睁开。
“好勒,我难受。”江幺幺含糊着说着。
傅寒看着她绯红的双颊,低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江幺幺手伸向后背,想要解开,却怎么也解不开,她望着眼前的人,深邃的眉眼,清隽的五官,她突然笑了下,伸手去抓住眼前人的手臂将他放进自己毛衣里。
“这里勒,不舒服。”
傅寒目光移向自己的手下,他手正在白色的毛衣里,手掌呈半握状。
感觉到掌心里柔软形状。
他身体瞬间一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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