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张你这可不够意思,这车矿是你的吧,哥几个拿点。」
「呦!龙哥你看,还有铬铁矿呢,行啊老张运气不错。」
龙哥一摸自己那锃光瓦亮的头,看着张刚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呲着大黄牙笑,用肩膀用力一装张刚,挤开他拿起那块铬铁矿。
「哥几个分分,这块我就拿走了。」
张淑的眼睛充满了憎恨,张刚一个没拉住,小小的张淑真的犹如老鼠一般灵活,像小炮弹似的沖了出去,一口咬在龙哥拿着铬铁矿的手腕上。
「啊!松口松口!」
尖尖的虎牙,几乎要咬穿龙哥的皮,可终究是乳牙,成不了大气候,被龙哥一脚踹开。
「淑儿!」
张刚抱着张淑,目眦欲裂,龙哥气不打一处来,罩着张刚的心窝就踹过去。
「死人啊你,不知道把你家的狗崽子看住了,把这小崽子牙给我拔了,咬人,我他妈的让你咬人!」
「别碰我的孩子!」
张刚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那那一排络腮鬍子遮住了他的表情,平时这样邋遢的样子显得他唯唯诺诺的,此刻却骇人的很,吓得龙哥和三个小弟退后了两下子。
「唬人是不,张刚,你胆子大的很啊,没记错的话家里还有个死娘们等着喝药呢吧。告诉你,得罪我,没有医院会卖给你药。呵呵,来打我,打我!罩着我脑袋,打啊!」
龙哥眼里明晃晃的戏嚯,脸上的看不起和羞辱几乎化为实质,成为压垮张刚的最后一根稻草。
「来,爷爷今天心情好,让你那个狗崽子,从爷爷胯下钻过去,爷爷就饶了你们,还赏你一管e级药剂怎么样。」
「哈哈哈哈,龙哥心真善啊。」
「是啊是啊!龙哥,废土第一心善,钻啊,你那个崽子不钻你钻也行!」
「哈哈哈哈,看他那样,刚才是不是要打哥几个来着,吓死我了,打我,打我哈哈哈哈哈。」
张淑瞳孔一缩,用力的撤了一下张刚,与他那双浸满杀意的眸子对视。
几人的嘲笑还没停,身后轰的发出巨大的一声。
身后的雪,如同一座巨大的白色山峰,雪从山顶奔涌而下,势如破竹。雪花和冰晶在重力作用下疾速下坠,形成了一道无法抵挡的力量。那种震撼人心的场景,如同大自然的怒火,让人敬畏又惊恐。
车子几乎在雪堆滑落的那一刻就发动了,根本不在乎有人是否上没上车,逃命重要。
狂风肆虐,雪屑横飞,剧烈的震动让人们无法站稳。他们尖叫着,奔跑着,寻找生存的希望。有些人被狂风吹走,有些人被雪埋葬,生死未卜。
张刚眼疾手快的捞起张淑,登上最后一辆车。
龙哥和他的几个小弟紧随其后,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拉我一把,拉我一把张刚,刚哥,我有积分,我给你,好多积分…我有药啊!」
「张刚,刚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是兄弟!」
「啊!」
现世报。
张刚捂着张淑的眼,却被张淑把他的手从眼睛上挪开。
小眼睛平静的看着龙哥和一些人,被大雪掩埋,一瞬间消失在她的眼前,而她和张刚的脸上毫无波澜。
两人如出一辙的眼神,如同枯井一般看着龙哥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张淑环顾四周,似是在记下此处,只是雪落的速度太快,犹如一只穷追勐打的野兽一般,顷刻之间周围的景色就变了又变,只能作罢。
「淑儿,回去不要和妈妈讲。」
「你才是,不要什么都和妈妈说。」
张刚噎了一下,真不知道这孩子跟谁学的。
「可惜我们挖的矿了。」
张淑的嘴抿成一条直线,从怀里掏出那块铬铁矿。
「刚才他踹我的时候,我偷回来的。」
张刚沉默着把铬铁矿收起来,默默把张淑抱起来,给她揉着肚子。
「疼吧。」
「没有,没有你疼。」
张淑都看见了,张刚方才把刀片都握在袖子里了,他是真的想和那个所谓的龙哥拼命,要不是她出声,此刻他们说不定也没逃掉。
归于寒冷的天,已经将张刚手上的伤口冻的结痂了,称得上毫无知觉,怎么会比淑儿结结实实挨的这一脚疼呢,还是他没出息,他……
「祁年初,黎明和林木森上车了吗!」
这两个小孩把位置让给了自己和祁年初,姜月墨真怕他们因为让座而被雪崩埋住了,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别急。」
祁年初也有点心慌,急忙给黎明和林木森发去消息。
【没事祁哥,放心吧,哥俩好着呢。】
黎明甚至好拍了两人的照片给祁年初,还能嬉皮笑脸,看起来是真没事,姜月墨和祁年初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程煜开着车,油门踩到底。
「姜姐,这话还早着呢!」
右侧的雪毫无徵兆的扑下,中间的两辆车躲闪不及,被埋了个严严实实,后方的车也因为车速过快,差点没避开撞上去。
好在司机技术娴熟,领着后面的六辆车从左侧绕行,堪堪赶上程煜这辆头车。
姜月墨只能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救世主,在这天灾与人祸并行的时代,护好自己才是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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