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怕是一个容貌奇丑,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我一样会爱上他,可他偏偏是你,我宁愿你平凡一点,可是天意如此。我从小尝尽宫廷人情冷暖,看着心如死灰的母亲在后宫勾心斗角之中日益憔悴,我理所当然的会渴望一个人对我真诚相待,偏偏你是这样一个真诚的人,或许我的爱终究是可以替代的,出去之后,经过岁月洗礼,也许我会忘记这段感情,再爱上一个真诚待我的人,你对我也只是怜悯与肉欲,出去之后就忘了我吧。”说道此香提忍不住要流泪,她急忙背过身去,强忍泪水。
叶天逐心如针扎,他从背后拥住香提,道:“我不会让你走的,你相信我,我一辈子都会好好待你。”
香提背对他,泪如雨下,她勉强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道:“我虽然敢爱敢恨,但不会恬不知耻,你与欣昕有情在先,我……我只不过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怎能拆散你们,我一直羡慕母亲的爱情,钦佩她的勇敢,我谢谢你给了我这几日的温存,你没有负我,更不必为此自责,是我心甘情愿,以身相许,只求你能与我在这梦境之中再过几日。让香提对你的记忆更深些,香提……香提真的很感激公子……”
说到此,香提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
她的爱只是幻梦而已!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叶天逐的心,叶天逐呀叶天逐,你何德何能,有女对你痴情至此,若是此生不能保护如此女子,你还有什么面目苟存于世,我决不能像父亲那样悔恨一生,这个情字,我一定要看穿!
他不再管未来,不再管一切,只是去承诺,为了承诺而承诺,“香提,我爱你,此生如对你负心,万劫不复!”
他言语坚定,香提一只纤纤素手想堵住他的嘴,但已经晚了,他立下了此誓,那么欣昕呢?若她肯与我共享天逐,即便我只是做奴做俾,也甘之如饴。
可是这可能么?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们不去想那渺茫的未来,静静的在这紫瞳之梦中享受这珍贵的光阴。
此爱如梦,此生如梦!
莫干山――
后山林海荡漾,两个身影身影凭空出现,其中一个脸带面具,正是蒙面。
“你确定是这里?”另一个人问道,他身材微微佝偻,面色蜡黄。
“就在这后山之上,这里有厉害的幻术,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蒙面冷冷的道。
那个老者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他是文始派的幻术名家,擅长布阵破阵,现在他的孙子被蒙面囚禁在轮回镜中,这是最老套却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那老人在林中小心观察前进,每每遇到禁制他都能小心的避开,他走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
蒙面看着老者站定的地方,不过是林子茂密了些,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你确定?”术业有专攻,蒙面虽然道行高深,但对禁制阵法知之甚少,要不然他就不必大费周章了。
老者点点头道:“我确定是这里,这里的禁制解开需要一盏茶功夫,但里面有一个报警禁制,我不可能避开它,这个禁制非常巧妙,无论用什么方法解开它,布下它的主人都会知道,应该是长风的门派秘术。”
蒙面皱了皱眉,他仔细想了下自己可能面对的敌人,如果仅仅是长风那些鼠辈,他谁都不惧,就算是玄慈亲到,他也不放在眼里,但如果是那天在德清县遇到的青衣人,他就不是对手了,除非化作本体,那样也许整个莫干山都夷为平地,禁地也会随之消失。一时心中犹豫不决。
罢了,待到我得到天下之后,再捉了玄慈,用噬魂替身玩偶摄他魂魄,到时就万无一失了。长风的那些道士还不知道混沌之界的另一个秘密吧,真是暴殄天物。
他伸出右手,一枚圆镜凭空出现,圆镜上布满了奇异的咒印,缓缓旋转,镜面光芒诡异,从外面看进去似乎有无限玄机。
老者身子一缩,颤声道:“你要放我孙儿?”
蒙面道:“我要请你进去与你孙儿做伴。”说着轮回镜光芒一闪,老者被那光芒笼罩,转瞬不见了踪影。
“长风禁地,还真是难以得到呀,我倾尽全国之力也没有找到叶天逐与上官欣昕,连玄慈都不见踪影,真是有趣的很。”蒙面声音低沉,身子一晃,消失不见。
中土皇宫――
立政殿之中,一张楠木大床之上,木染雪与几个才人妃子尽情云雨,他内力精湛,又不识怜香惜玉,一个才人受不了,哭着求饶,他一脚将她踢翻在地。
“不识抬举的东西,你若不能让我开心也不必活下去了。”
那才人泪如雨下,一个劲的求饶,木染雪被弄得兴致大减,举掌想把那才人劈死,但想到自己现在势力尽失,也不敢造次,又踢出几脚,将床上那些妃子悉数踢到地上,站起身,穿好衣服,嘴里骂道:“一群残花败柳,那狗皇帝的后宫也不过如此,那昏庸的混蛋,定是把宠幸的妃子带走了,留下这么一群贱人!”
木染雪的血宗早就被无根一人一剑杀的落花流水,他本身修为较碧水夫人还要差上一截,当初凭借看家的逃跑本领才逃过一死,却依然身受重伤,实力受损,此次回来,碧水夫人瞧他不起,他心中郁闷,便从前线回到皇宫,拿皇宫之中的宫娥发泄。
他已经穿好衣服,但心中却越想越气,恨不得将无根挫骨扬灰,正欲走,一瞥眼看到了刚才扫他兴致的才人,越看越碍眼,一脚踏在她的双峰之上,那女子身子娇嫩,怎么经得起这样的重踏,几乎窒息,口中连叫饶命,木染雪被那哭闹声叫的心烦,脚上力气越来越重。
那女子终于坚持不住,断断续续的道:“军爷……饶命,皇上走时……留下一小公主……”
木染雪一听来了兴致,问道:“在哪里?你可不要骗我。”
那才人道:“我……我也是偶然听一小太监说的,皇上出逃之时,她恰好逃出皇宫游玩,便落下了她,她现在化妆正一小侍女,躲在御膳房。”
木染雪脸上露出淫笑,道:“带我去寻她。”
那才人唯唯诺诺的带路,现在叛军占了都城,人人自危,又有谁能有心思管别人的死活。
二人来到御膳房,那才人远远的指着一个洗碗的少女道:“就是她,若军爷不信,开口与她对话,便知道她的不同。”
木染雪挥挥手,示意那才人快滚,然后独自一人上前,见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粗布衣服,满面黑灰,仔细看,依然能看的出一点灵秀与贵气。
木染雪信了七八分,淫念大发,轻轻走到那公主身后,仔细打量,见那女子身段妖娆,只是还有些青涩。他邪笑一声,从地上提起一桶水,全部泼在了那女子头上,那女子惊叫一声,浑身衣服湿透,木染雪在她脸上一摸,黑灰被摸净,他用那只铁钳一般的手捏住那女子的下巴,凑近一瞧,果然标致。
经过贼寇洗劫,皇宫之中的众人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这一出事,御膳房里的众宫娥太监全部放下手中的活儿,四散奔逃。
木染雪狞笑道:“你可是公主?”他本以为那女子会立刻跪下讨饶,没想到她竟然用力一挣,将脸从他的手中挣脱,她的两腮清晰可见两道淤青。
“乱臣贼子,其罪当诛!”那女子声色俱厉的道。
木染雪哈哈大笑:“有胆逃出皇宫的公主果然有几分野性,我喜欢!”
“你敢动我一根毫毛,父皇杀回京城,定将你凌迟处死!”那女子毫无惧色道。
木染雪心有怒意,一巴掌打了那女子一个踉跄,“你以为你还是公主么,那狗皇帝荒淫无度,就凭他也想回来,可笑之极!”
说着他一把抱起那公主,展开身法,转眼出了御膳房,奔立政殿而去。
那女子奋力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臂膀。
一进门,正好看到碧水夫人与彪。
顿觉扫兴,正欲离去,突然臂膀一疼,他低头一看那少女正发疯一般咬着他的臂膀。他大怒,臂膀一用力,那少女顿时被他扔在地上。
“你真是没出息!”碧水夫人冷冷的道。
木染雪暴怒,但凝碧堂得势,碧如玉地位仅次于蒙面,他也不敢招惹她,忍下这口窝囊气,一把扯过那女子,准备将不满全部发泄在她身上,看来她凶多吉少了。
木染雪刚一转身,彪阴沉的声音响起。
“你走,放下她。”
木染雪本来已经是盛怒之下,这下更是火上浇油,碧水夫人也就罢了,毕竟他斗不过她,但彪新入组织,没什么功绩建树,竟敢对他大呼小叫,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他缓缓转身,恶狠狠的道:“你跟谁说话,你想死么?”
彪并未拔剑,手握剑鞘,用剑柄指着木染雪,冷冷的道:“丧家之犬。”
木染雪气炸了肺,这个丧家之犬正说中他的痛处,他狂叫一声,一招凝血爪便罩着彪的天灵盖抓去。
这一招来势如风,爪子上红光闪动,邪气逼人,要是用手去挡,非被抓上五个窟窿不可。即使是以碧如玉的实力,也要小心应付,现在她负手而立,显然是没有帮忙的打算。
彪根本没想过要别人帮忙,手上长剑一转,剑鞘点向木染雪的手心,木染雪就势一抓,木质的剑鞘化为齑粉,彪趁势拔剑,双手剑出鞘,带出一抹红光,比木染雪的招式更加邪气逼人。
碧水夫人眉头一皱,她不是没见过彪的剑,但此时看过去,感觉十分扎眼,那股妖异的气息让她心中堵得慌。
木染雪一招未中,双手连出,他胸前闪出无数红影,彪的双手剑大开大合,逼得木染雪不得不收手回防。木染雪立时处于下风,慌忙祭出他的法器滴血骷髅,二人飞入空中,长生宫的穹顶被真气穿了两个窟窿。
碧水夫人皱皱眉,也跟了上去,暗忖这木染雪是不是被无根打残了,怎么凝血爪就这样轻易被人化解,而且跟一个后辈动手也要祭出滴血骷髅,说出去让人笑话。
碧水夫人刚飞出立政殿,一股血气当面压了下来,直叫碧水夫人身形一缓,血脉翻腾,莫非滴血骷髅又被炼化,竟有如此威力。
她又提一口真气,拔身一丈有余,抬头注视空中二人,心中大骇,只见滴血骷髅光芒黯淡,反而是那双手剑通体血红,鲜红欲滴,那不是红光,是真真正正的红色。那把剑以前明明是黑色的,如今仿佛是饮饱了血一般,看上去极其诡异。
碧水夫人正在愣神之际,又感到胸中血脉翻滚,气血仿佛要被那长剑吸去,好一把凶剑。
木染雪心中大骇,刚才空中交手,一击猛拼,他的滴血骷髅光芒大减,而那怪剑反而红色更甚。他不禁心生退意,但又不肯就此服输,那样他再也没脸呆在圆梦组织,又失去了血宗,自己就真的是一丧家之犬了。
硬着头皮,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血沾在滴血骷髅之上,立刻渗了进去,饱饮主人精血的滴血骷髅红光大盛,一时间照亮了半边天空。
碧水夫人心中一凛,木染雪竟然到了要损耗精血的地步,可见这个彪绝不简单。她听过薛袁绍的描述,以他的实力,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进步如此快,现在看来,这两年他必有什么奇遇,或者与这柄怪剑有关。
彪的双手剑剑身上显出道道纹路,仿佛流动的血脉,这招他在比武招亲上也用过,只不过当时剑身还是乌黑的,这一次彻底变为血红。
纹路越来越多,剑发出凄厉的鬼嚎,听得人汗毛倒立,碧水夫人倒吸一口凉气,木染雪以邪功闻名,招式满是凶煞暴戾之气,被他杀死,做鬼都不得安生,然而现在的他的邪气比起彪来,竟然有不及的感觉,彪首先出招,利剑破风声如万鬼齐哭,剑身上的道道纹路发出了血红而又粘稠的火焰,仿佛来自地狱的魔焰。
木染雪大喝一声,滴血骷髅转着圈飞出去,那骷髅顿时暴涨十余倍,化为一张狰狞的鬼脸,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一口向彪咬来。
彪的一剑正中滴血骷髅的口中,顿时鬼哭狼嚎,血光迸现,整个天空仿佛多了一轮红日,木染雪惨叫一声,滴血骷髅支离破碎,其中精血被双手剑吸取,剑身上红光更胜,妖异万分。木染雪如断了线的风筝,摔到地上,他胸口多了一个血洞,殷红的血液不断的涌出,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眼见是不活了。
彪宛如魔神,缓缓落下,双手剑的红光也渐渐隐去,他冷哼一声,回身往长生宫走去,再也不看那尸体一眼。
碧水夫人看的胆战心惊,就算木染雪被无根伤了元气,有些不济,但损耗精血之后的全力一击绝对可比他全盛时期,即使是自己也讨不了好,而那个彪竟然轻松取胜,这只能说明是那个彪道行高深,连自己都不敌。
她快步跟了上去,“你就这样杀了木染雪,我怎么同蒙面交代?”
彪不说话,继续前进。
碧水夫人又道:“木染雪丧失权势,你又何苦抚他逆鳞,揭他伤疤。”
彪冷哼道:“逆鳞?他不过是一条虫而已。”
碧水夫人不说话了,看他走进立政殿,道:“蒙面问起,我会如实禀报。”
彪仿佛没听见,径直入了内殿。
“换上!”立政殿是皇后寝宫,彪将衣柜之中取得的皇后一些衣物扔给了木染雪带来的女子,转身出去。
那女子一看衣服,只有中衣和外衣,没有亵衣,但总不好开口,便拿着去了屏风之后,一翻衣服,却发现诃子亵裤藏在里中衣里面,还有一条毛巾,她面色微微一红,心中有些感动,没想到他竟然是个体贴的人,便脱去衣服,用毛巾擦拭了身体,然后换了他送来的衣服。
她为保护自己,已经很久没穿过诃子,这一穿上,华贵气质尽显。
她走出屏风,出了内殿,彪负手背对他。
“你为何救我?”那公主问道,静静的打量彪的背影,他显然是叛贼却与众不同。
“因为,你像一个人。”彪的声音似乎有些落寞,那公主一惊,她想不到这看似冷漠的人竟会说这样的话。他也是有情之人?
彪不再说话,也不再回头,大步踏出立政殿,然而脑海中却一直是挥之不去的那个凄美的身影,那个红色的夜晚,喋血的蝴蝶……
他本来是一个冷静到冷血的人,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如果没有利益可图,他绝不会做,如此轻易就显露了实力,蒙面定会提防自己,只因为这么个荒唐的原因,她真的如此重要么?或者仅仅是因为心有愧疚?
但是无论做了什么,他都不会后悔,那个血色之夜不会,今天也不会。
那公主愣了愣,提起裙子,追了出去。
彪已经与碧水夫人站在了一起,他们又对话了几句,转身正欲离去。
那公主正在此时踏出殿外,“你站住。”
彪止住步子,但并没有转身,那公主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碧水夫人转脸,微怒道:“放肆,你以为这里还是皇宫么?”
那公主不理她,又问一句:“你叫什么?”
彪终于转身,简洁的道:“王翰。”
碧水夫人愣了愣,彪本名王翰她早就知道,陈平南一死,彪的出身已经不是秘密,但王翰这个名字他绝口不提,组织的人也都是叫他彪。
那公主喃喃的道:“王翰……好,我记下了,你知道我是谁么?”
彪又背过身,道:“不知道。”
碧水夫人冷哼道:“你就是皇后公主又能怎样?”
那公主道:“我叫李双珏。”
彪的身子轻轻震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她,她的脸,容貌、性格、名字都与小玉有几分相似。
“李双珏……我记下了。”
……
西域梦之国――
一阵风沙卷过,紫色的晶砂随风飘散,宛如破灭了的梦幻。
叶天逐动了动手指,睁开眼睛,放眼望去,周围尽是黄沙,他身上附着一层紫色的晶石,真如黄粱一梦,但他知道,那些都是现实。
这一睡不知睡了几年,恍如隔世,看来自己第一次落在不归之海的时候就已经沉入这紫色梦幻了,香提呢?她又在哪里?
他御风飞起,思念扩展开来,周围每一粒黄沙都尽收眼底,哪怕是沙中鼹鼠蜥蜴都感知的一清二楚,真实世界的感觉真好。
远处有一片绿洲,香提必定在那里,那肯定是十年前的梦之国,他御风飞了过去。
“香提――”蕴含妖气的声音笼罩了整个绿洲,他俯身望去,急切的想看到那个妖娆的影子,但是地面只有风卷黄沙。
他喊了好久,终于,一个身穿西域服饰的绿色身影从一个房间走出,她抬头看着他,脸上挂满了泪水,那身影就宛如那慢慢黄沙中的一点翠绿。叶天逐心中幸福流溢,几乎要流出眼泪,他蓦然发现她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失去她的痛苦,他将无法想象。他御风飞下去,将香提紧紧拥在怀中。
“一直没找到你,我好心急,好怕失去你……”他喃喃的在香提耳边道。
香提心中幸福洋溢,只要这句话,她此生再无遗憾。
她刚才在一对散落的紫晶之中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天逐不知去了哪里,她心中恐惧莫名,她好怕一切都是梦,好怕自己孤身一人独自面对这无垠的沙漠。
直到听到他的喊声,她奔跑出来,看到空中的熟悉身影,喜极而泣。
她没有对他诉说心中的恐惧,而是抱着他,柔声道:“傻瓜,只要天逐还要香提,香提便永远跟在你身边。”
他们在荒漠之中拥吻,互相吻去对方的泪滴,这片沉睡十年的孤寂空城瞬间变得充满爱意。
整片绿洲已经杂草丛生,房屋破败,街道落了一层厚厚的尘沙。绿洲里的人莫不沉睡在紫晶结成的茧中。好一个紫瞳之梦。
“天逐,能不能救救他们,这都是我的国民,也是因为我母亲才落得这般下场。”香提看到这景象,哀声道。
“嗯,我试试。”叶天逐说着闭上眼睛,思感蔓延开来,很快便发现了一出灵气奇强之地,那里定然是众妙之门。
叶天逐牵着香提的手,顺着梦之力的波动,来到一处湖泊,这湖泊经过十年荒芜,竟依然充满生机,点点鳞浪随风而起,碧光粼粼,宛如一块镶嵌在沙漠中的碧绿翡翠。清新的水草间,不时游来几尾红雨,鱼儿翻腾跳跃间,颗颗水珠随阳光跃起,像闪闪发光的碎银。湖上浮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如仙境瑶池。湖畔生满红花绿树,不同时节的花儿同时怒放,若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大漠之中有此人间仙境。看到如此心旷神怡的景色,香提的心也变得出奇的平和。
这里大概是众妙之门所在,所以才灵气浓郁,百花盛开。
叶天逐四处看了看,这湖仿佛在梦中见过,细细想了想,对香提道:“这个地方我在紫瞳之梦见过,只是当时没有细看,原来如此美丽。”
香提道:“这么美丽的地方,怎么当时会不曾注意呢。”
叶天逐脸色微红,窘迫的道:“当时有好多梦女在此沐浴,我窘的不得了,哪有心思注意这些。”
香提噗嗤一声笑了,道:“那你的心思都注意什么了?”
叶天逐大窘,知道自己失言,慌忙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香提媚眼如丝,双乳贴到叶天逐身上,伏在他耳边道:“你说,她们有我好看么?”说着她缓缓褪去罗裳,她白玉一般的身体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在这人间仙境之中,她就犹如瑶池仙女,翩翩起舞,她跳的是大漠之中的天竺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绛唇水袖,霓裳渐宽。春色撩人与圣洁唯美完美融一,叶天逐从未见过如此美景,即便他早与香提有过几个月的云雨之欢,却也口干舌燥,不敢直视。
“这一曲,我只为你而舞。”仿佛天籁一般的声音传来,叶天逐心神荡漾,香提一曲舞完,罗裳褪尽,旋转着倒入叶天逐怀中,叶天逐手心都是汗水,感受着女性特有的柔软,呼吸粗重,浑身无力,二人就势倒在湖边的芦苇丛之中。
虽然他已经多次拥有香提的身体,但这一次,他动作又生涩起来。
叶天逐附在她耳边道:“这次可是真的,不再是梦了,你可想好了?”
香提轻轻的点头,柔声道:“香提已经是天逐的了,彻底的拥有我吧。”
叶天逐爱意大生,他在这无限美景之中感受香提每一寸柔软的肌肤。
鱼儿轻跃水面,百花娇艳欲滴。
叶天逐的手指宛如花丛中的蜜蜂一般轻盈的跳跃在香提身体的花丛蓓蕾之间,香提的身体也如娇花一般完全对心爱的人儿绽放。
芦苇丛经过了短暂的平静后,荡漾起来……
风吹水波,一浪高过一浪。
水鸟感受着这无限春光,无限舒爽,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啼鸣。
湖畔娇嫩的花儿流出滴滴花蜜,蜜蜂欢愉的落在花丛之中,贪婪的吮吸。
晶莹的露珠从绿叶的边缘滴下,正好打湿了柔美的花茎……
如果爱我,请彻底的……
拥有我……
……
太阳西斜,风停了,湖面恢复了平静。
叶天逐双手轻柔,为香提穿上亵衣,香提心中幸福无比,轻轻抚摸这叶天逐的背脊。
“还是真实世界的云雨更让人欲仙欲死。”叶天逐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香提红着脸点头。
这才是她跟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二人穿衣完毕,叶天逐又感受了一下周围,对香提道:“紫瞳之梦就在湖底。”
香提心中一惊,自己与爱人竟然就在如此圣地云雨,不觉俏脸微红。
叶天逐双手虚招,平静的湖面出现了一个漩涡,湖水慢慢分开,叶天逐御风而起,下一刻,他轻轻的落在湖底,他又引出一个土诀咒,拨开湖底的淤泥,从三尺深的地下,取出了深埋于此十年的紫瞳之梦。
它大概有半尺宽,犹如一颗紫色的眼球,从外面看进去,里面紫光点点,千变万化,无所不有。叶天逐操作着风将香提带到此处,在紫瞳之梦又经修炼的他操作这些起来轻而易举。
香提恭恭敬敬的站立,双手合十,曲膝跪下,继而屈肘伏地,反掌,头额触地。她不顾湖底的泥泞,对这块神石行西域中的最高礼节――五体投地。
香提口中喃喃祷告,叶天逐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他知道,香提不但是跪她父亲,也是为在紫瞳之梦屈死的亡灵祷告。
香提念了很久的梵语经文,这才站起来,叶天逐将土盖上,就让这紫瞳之梦永远沉睡于此,这也是蚩尤前辈的意思。
叶天逐抱着香提飞上了天,湖水失去支承,纷纷涌下去,浪花溅起,许久之后才平静下来。
正在此时,一圈圈紫色的光芒从紫瞳之梦沉睡的湖底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湖水、游鱼、花草、树木都在这紫色的光晕之中朦胧起来,光芒扩散到这荒废了十年的绿洲之中,一片片的紫色晶石碎屑簌簌的落下,沉睡十年的大漠人民醒来,一切仿佛梦幻,只是还有些人,永远沉睡在梦中,醒不来了……
叶天逐带着些许惋惜,些许欢愉,抱着香提,向阿耆尼王飞去。
将军府――
“崔小兄弟!”一身戎装的乔达摩看到叶天逐时隔两年之后平安归来,喜出望外,一个虎步迈过去,两只强有力的臂膀,一下子把叶天逐拥了个结实,要不是叶天逐身子结实,这一抱恐怕要断几根肋骨。
香提听了叶天逐的往事,也知道这个崔小兄弟是怎么来的,她对这个阿耆尼将军也是极有好感的。
乔达摩立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拉着叶天逐就要去里屋里坐,叶天逐道:“将军等等,您看看这是谁。”
乔达摩这才注意到叶天逐身后的女孩,看着似乎有几分眼熟,联想到叶天逐此去禁地,莫非是……
乔达摩急忙单膝跪下道:“不知公主殿下驾临,臣罪该万死。”西域公主在宫中多面带轻纱,加上乔达摩是武将,很少见到王宫女性,竟没有认出来。
香提在宫中就很讨厌这些礼节,忙道:“将军不必多礼,我以后不是公主了。”
乔达摩虎躯一震道:“公主何出此言?”
香提便将不归之海的经过挑了梗概跟乔达摩将军说了,只是隐去了自己的身世,后来说到紫瞳之梦,连自己与叶天逐的关系也丝毫没有隐瞒,叶天逐始料未及,面红耳赤,在后面直扯香提的衣角。
乔达摩也是神色尴尬,讪讪的道:“那公主是要跟崔小兄弟成婚?”
香提不语,叶天逐稀里糊涂就点头,乔达摩看了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道:“以崔小兄弟之才,继承王位,定能有一番作为。”
此语一出,叶天逐与香提同时震惊,香提道:“将军怎么胡言乱语!”
乔达摩将军声音转为低沉,道:“陛下已经驾崩两年。”接着他将叶天逐走后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诉了二人,又道:“现在新王年幼贪玩,难成大器,屈支虎视眈眈,还望崔小兄弟能临危受命,力挽狂澜。”
叶天逐一听着实动了心,这确实是一个极有诱惑力的建议,而且可与香提厮守,但想到欣昕以及自己未曾做完的事情,他很快平静下来,刚欲拒绝,香提已经先开口道:“我说过,以后再也不是公主了,将军的美意香提心领。”她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叶天逐,她眼神之中分明有一丝不舍,叶天逐都动心的建议,她怎么能不动心?这里毕竟是她生活过十几年的家,只是她不敢奢望,更不想让叶天逐为难。毕竟驸马只能娶公主一人为妻,想到这里她心中枉然,欣昕其实才是公主,无论实力还是她在叶天逐心中的地位,她都难以相比,而且,她又怎么可能容下自己?应该说,她看到自己的存在,便会掩埋心中对天逐的爱,远远遁开,不再出现,即使天逐愿意为了自己放下他对欣昕的爱,那也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到时只有不辞而别……
乔达摩还想说什么,叶天逐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就问道:“将军可知上官欣昕去了哪里?”
乔达摩道:“她可能回了中土吧,其实国王就是她刺杀的,我极力隐瞒了这个消息,她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叶天逐的心一沉,她何苦刺杀那个昏君,这人海茫茫,去哪里寻她。
一顿丰盛的筵席吃的索然无味,三人各怀心事,乔达摩担忧阿耆尼的未来,香提感慨早晚到来的分别,而叶天逐自然是担心欣昕。
直到筵席结束,叶天逐道:“阿耆尼先王曾许诺于我,只要我能入得禁地救得公主,便赐我天香生骨续筋膏,现在阿耆尼先王遇刺,那么……”
叶天逐说到这里,乔达摩开口道:“药我在举兵讨伐鸠摩罗邪的时候已经为崔兄弟抢到了,足有三两。”说着差人把药取来。
叶天逐心中感激无比,发自心底感谢这位豪爽却又心细的将军,他连声道谢。
看到这天香生骨续筋膏,想到欣昕对自己的种种,想到他们为此药来到西域,经历这番生离死别,不禁心中怅然,将那些药取了三分之一收好,再次道谢。
乔达摩道:“崔小兄弟还请全部收下,这其余的便留作备用好了。”
叶天逐道:“还是将军留下,以后也许要与屈支开战,以备不时只需。”
两人一个是倔性子,一个是牛脾气,就着这天香生骨续筋膏争得脸红脖子粗,眼看着乔达摩就要急得掀桌子,香提急忙出来圆场,终于取了一个折中方案,剩余的二两药一人拿一半。
乔达摩怒气上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经过了一番争执,反倒把国事全忘了,拉着叶天逐的肩膀,开怀畅饮,叶天逐不胜酒力,又因为欣昕之事,心中烦闷,少顷便喝的伏桌不起。
叶天逐与香提二人不再避嫌,同寝一室,当晚香提扶他进屋,叶天逐心中苦闷,加上醉酒倒头便沉沉睡去,香提轻轻的为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如小猫一般缩在他怀中,安心的睡下。
第二日便辞别了乔达摩,又去不归之海,既然紫瞳之梦能知晓自己的身世,那么是不是也能知晓欣昕的位置呢。
二人来到梦之国,居民已经恢复正常的生活,只是街道很冷清,很多家门口挂上了白布,街上的行人的衣服也以丧服为主,香提见了心中愧疚无比,这十年不知在紫瞳之境死去多少人,叶天逐安慰道:“人寿天定,就算他们不去紫瞳之境,这十年来他们也会经历生老病死,依然会有不少人死去,不是么?只不过现在赶巧都发生在了同一天。”
香提听了心中才稍稍释怀,吻了叶天逐的脸颊道:“谢谢你。”
叶天逐也吻了吻香提的脸颊,道:“我们已经形同夫妻,还谢什么,等我明白了身世,问清父亲事情的究竟,再找到欣昕,我们便隐居西域,你说好么。”
香提想到欣昕,心中又忧郁起来,她作为女人自然明白女人,以欣昕的自尊,她不可能跟天逐与自己一起隐居西域的,到时他必须做出取舍,她只希望这一日晚些到来。
在紫瞳之梦长眠之处,叶天逐运用梦之力唤醒沉睡的蚩尤。
“师父。”叶天逐与香提一起跪下,说明来意。
蚩尤道:“我能知前尘过往是因为你在紫瞳之梦内,一旦出了紫瞳之境,我也无能为力,而且我只知过去之事,你与欣昕的相逢是未来之事,未来之事乃天机,泄露天机是逆天而行。”
叶天逐心中失望,又问道:“弟子如何能再找到欣昕?”
蚩尤道:“世界上有逆天之力的法宝只有一件,上古神器――天机镜,天机镜又名昆仑镜,乃西王母之物,昆仑瑶池神器,是现在世上唯一能洞察天机的物品,能知过去未来,穿梭时空。然而此镜在昆仑天宫蟠桃会上被盗,后来一分为二,镜身流落东海四国,又名八咫镜,能知前世往生。镜上宝石却又回到昆仑,此宝石又名紫瞳之梦,能知梦中旧事。”
叶天逐恍然大悟道:“原来这紫瞳之梦就是天机镜上的宝石。”
蚩尤道:“后来镜珠为我所得,我又阴差阳错成为此镜珠的神器之魂,八咫镜流落东海四国,经东海太阳神祝福,威力也更胜往昔,只是就算此时你能将紫瞳之梦与八咫镜合二为一,由于威力巨大,反噬之力过强,恐怕你也难以驾驭。”
叶天逐又问道:“八咫镜现在在何处?”
蚩尤道:“八咫镜百年之前来到中土,我能感应到它的存在,现在位于东方数千余里内,但不知确切位置。”
东方数千里,如此大的范围去寻找一面镜子,无异大海捞针,还不如直接找欣昕更容易一些。
蚩尤道:“有缘千里来相会,若是无缘,你刻意寻找也无济于事,如果你要去昆仑山找梦女一族,就去于阗昆仑镖局找薛袁绍,他应该知道往事,你母亲名为薛素清,乃薛袁绍之女。”
叶天逐恍然大悟,当初在扬州官道之上,薛袁绍问自己生母的时候就问过自己的母亲可是薛素清,原来薛素清便是薛袁绍的女儿,可叹自己还是摆脱不了与薛袁绍千丝万缕的血缘联系。
蚩尤又道:“其余的一切都由薛袁绍告诉你吧,我要睡了。”
叶天逐道别蚩尤,便抱着香提,往于阗飞去。于阗相距阿耆尼不算远,只是隔了沙漠。叶天逐上午去,傍晚便到了,只是沙漠风大,叶天逐与香提莫不是一身风尘。
于阗基本属于中土管辖,风俗人情都与中土相差不多,此处是美玉之乡,凡玉,贵重者皆出于阗,中土帝王的玉饰莫不出于此。于阗玉入手有温润之感,也因此被称为暖玉,是玉中之珍,即使不加雕琢也晶莹圆润,陈平南两颗价值连城的羊脂玉胆也是出于此处。
――注1于阗玉即现在的和田玉。
于阗因为产玉,又靠近丝绸之路,贸易往来频繁,加上西域马贼横行,杀人越货之事时有发生,于是大小镖局纷纷在此设立分部总堂,薛袁绍便在此创立了昆仑镖局。
薛袁绍虽是梦女一族,但由于他是叛逆之子,并不能与梦女一族同居昆仑,而且他本人既非隐士,亦非君子,虽然平时一身白衣,手持纸扇,貌似超脱物外,其实世俗不堪,也许是因为紫瞳之梦的修炼,他生性风流不羁,当然,风流是需要本钱的,薛袁绍便在此创立昆仑镖局,由他的三个儿子打点,由于薛袁绍有通天能耐,三个儿子又无一不肖,对付西域几个马贼盗匪绰绰有余,昆仑镖局很快成为西域第一镖局,只要“薛”字旗一打出来,西域盗匪莫不闻风丧胆,退避三舍。他的三个儿子各司其职,长子在高昌,负责丝绸之路的生意;次子在屈支,负责沙漠以北的生意;小儿子在于阗,负责于阗玉的贸易。镖局生意兴隆,而薛袁绍自己则负责四处风流,乱使银子,俨然与陆剑平一对双胞胎兄弟,一百年前二人并称大漠双绝,他们曾经相逢比剑,终究是薛袁绍技高一筹,所谓不打不相识,二人从此结为知己,饮酒论剑,共宿青楼,陆剑平称他们的友谊可比俞伯牙与钟子期,可叹这两位古人如果听到,定要破土而出,大叫这是对知音侮辱了。
只可惜陆剑平并无薛袁绍那样出色的儿子,一百年来一直囊中羞涩,饮酒玩乐多是薛袁绍付账,不得已去参加了一会武林大会,赢了块武林盟主令牌,卖了两万两千两银子花使,还好后来逛扬州青楼时,收了个好徒弟,如今也是腰缠万贯,家底更胜薛袁绍了。
本来昆仑镖局威名远播,很少遇到不识时务的盗匪,然而数月之前却出了一个女飞贼,专劫重镖,先后出手三次,劫了于阗进贡朝廷的一对羊脂玉马,一对玉如意,十余个玉佩玉珏,以及其他名贵玉器,总价值不下万两白银。
或许是这女飞贼专门找昆仑镖局的梁子,也许是重镖多由昆仑镖局押送,总之,女飞贼这三次出手,遭殃的全是昆仑镖局,不但赔了大量钱财,而且声誉也受到了极大损失。昆仑镖局于阗分部悬赏千两白银捉拿此飞贼,然而至今未果。
此事成为于阗居民茶前饭后的谈资,叶天逐与香提现在所在旅店,也有人正谈论此事。
一位矮胖的中年人正说的起兴,他口才极佳,侃侃而谈,正在他谈的起兴的时候,一位壮实的汉子道:“我以前在商队做过车夫,亲身经历那女飞贼打劫。”
此言一出,举坐皆惊,大家都把目光投来,那壮实的汉子嘿嘿一笑,坐下来喝两口茶,故意吊大家胃口。
“那女飞贼是什么样子?”
“她多大年纪?”
众人纷纷询问,一时冷落了先前说话那矮胖的中年人,那壮实的汉子道:“她蒙着脸,看不清。不过她的身份,我是知道的。”
众人一听,兴致更浓,纷纷询问。
那汉子又喝了一杯茶,这才缓缓的道:“那女子正是薛家的大小姐。”
一部分人听了发出惊叹之声,也有一部分人听了对这说法嗤之以鼻,薛家大小姐为何拆自己的招牌,一人道:“莫非这小姐性子调皮,专门找茬?”
那汉子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你当薛家三个儿子都和和气气的么,都不是省油的灯,谁不想继承老爹子的位置,现在小儿子干的最好,他两个哥哥红眼,就联合他们妹子背后捅刀子。”
众人一听,纷纷觉得有理,又惊叹这女孩的武功的高强,正在那汉子为自己说话的效果洋洋自得之时,他忽然惨叫一声,低头一看,大腿上插着一根筷子,只剩下了一半。
“再胡言乱语废了你的舌头。”一个坐在角落里的白衣人站起身道。
叶天逐循声望去,心中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薛青书,看来他便是薛袁绍的小儿子,在于阗负责于阗玉的生意。
薛青书依然是那副打扮,一身白衣,手持纸扇,看似正人君子,其实出手毒辣,若不是怕惹了麻烦,他早就杀了这汉子。他此次出来,是悄悄跟着队伍,想擒那女飞贼的。他结账要走,路过叶天逐,看到他相貌不凡,咦了一声,停下脚步道:“这位仁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四年来叶天逐容貌虽然变的不多,但气质却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加上现在他穿的是乔达摩送的阿耆尼服装,又改了发型,薛青书一下子竟然没有认出来。
叶天逐对薛青书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透露给他自己此行的目的,便道:“我与兄台似乎素未谋面。”
薛青书又想了想,记忆里怎么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便不再去想。
叶天逐此时修为已经远胜薛青书,他有意隐藏气息,薛青书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浅,还以为他只是普通人,便不再说话,刚欲走,注意到坐在叶天逐对面的香提,眼睛一亮,如此可口的美女如果不能吃到,实乃人生大憾。
便停下来道:“相逢便是缘,不知二位此行到何处?”
叶天逐道:“要去昆仑。”
薛青书想了想,计上心来,开口道:“若是从于阗南下昆仑,固然很近,但沿路盗匪横行,我建议兄台向东到精绝又或是且末,再转而向南,这样路途虽远,却要安全许多。”
香提笑嘻嘻的牵过叶天逐的手道:“没关系,我们不怕。”
薛青书看了醋意大生,心道,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小子,一看到刀估计腿都软了。
叶天逐不知道薛青书何出此言,还以为他出自好意,刚欲敷衍几句,薛青书道:“小姐此言差矣,于阗盗匪猖獗,不知多少镖师好手,在下正好也要东行,一起也有个照应。”
香提并不知道叶天逐的武功如何,只知道他能飞,一听不免心中担心,便望向叶天逐,由他做决定,叶天逐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终于是明白了薛青书绕这一大圈的目的,原来就是要与自己同行,想到他在扬州参加陈小玉的比武招亲,这样兜圈子也八成是为了香提了,又想到他此行说不定是押镖,与他一起很有可能找到薛袁绍,便同意道:“好。”
薛青书面有喜色,心想到时多带一些财物,专门找劫匪横行的地方走,一旦有劫匪来,自己便隐藏功夫,先护着那女孩,等劫匪杀了那男的之后,便把那些劫匪打跑,一路上再多加照料,这女子都难,想到此嘴上泛起一丝笑意,又道:“在下薛凭,敢问公子与小姐大名?”
叶天逐心中暗笑,知道他故意隐藏姓名,可能有什么秘密任务,信口胡诌道:“在下崔夷平,这是在下的未婚妻香香。”这夷平的名字是借鉴楚夷平的。
香提听到他这样介绍自己,心中一阵甜蜜,薛青书听到香香这个名字,心中一阵冲动。
薛青书便又坐下,叫上几个新菜,邀请叶天逐与香提一并进餐。当晚他也住在旅店之中。
当晚薛青书也留在了旅店之中,叶天逐牵着香提的手走入房间,香提已经好多天没与叶天逐亲热,一进房门踮起脚尖吻他,叶天逐将嘴唇附在香提耳边小声道:“小声点,有人在偷听。”
香提撅起嘴巴道:“谁?”
叶天逐逼音成线道:“是白天那男子,待我布下一隔音结界。”
香提待到叶天逐布好结界嗔道:“这人太不君子,为何要偷听。”
叶天逐握住香提的手笑道:“香提你太美了,他对你动心了。”说着他一把抱起香提就奔向床边,就势把香提压在床上,伸手往香提的衣服里探进去。
他的五根手指宛如抚琴一般,轻轻划过香提的小腹,停留片刻便滑上她温软的双乳,,香提一声轻呼,她双目似水,羞怯的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叶天逐睁大黑宝石一般的眼睛,无辜的道:“这些都是你教会我的啊,是你说的手要轻柔……”
香提听得面红耳赤,双腮如绛,背过身娇滴滴的道:“人家不理你了。”
叶天逐轻吻她的耳垂,双手依然在她的前胸小腹处轻轻的抚摸,香提乖乖的不动,宛如小绵羊一般任君采撷。
她忽然道:“你放开结界,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也好。”
叶天逐窘道:“这……还是算了吧。”
香提笑道:“你这下怎么害羞了?”
叶天逐脱下自己的外衣中衣,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叶天逐的身体经过无根与姬稗草总共历时三年的调教之后,倒也匀称健美,他伏在香提身上道:“小坏蛋,取笑我。”
香提幸福的一笑,仿佛呓语一般的唤了一声:“来呀……”便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叶天逐为她解衣。
长夜漫漫,叶天逐算是初尝云雨,一晚多次爱意喷薄,直要把香提熔化了。
……
翌日,叶天逐从沉睡中醒来,起身洗漱,却见香提还在床上,一手枕着头,睁着大眼睛痴痴地看着他,他笑笑,轻轻捏了她的翘臀一把道:“还不快穿衣洗漱,我们该动身了。”看香提眨巴着眼睛并无动作,又嘻道:“要不要我替你穿?”
香提嘤嘤的应了,叶天逐轻柔的为她穿上内衣,香提轻声道:“有些疼。”
叶天逐心中一惊道:“哪里疼?”
香提红脸道:“傻瓜。”
叶天逐这才想起原因,掀开被子看看,果然有些红肿。
香提急忙盖上被子,脸红道:“不要看啦,怪怪的。都是你太用力,比第一次还疼。”
叶天逐有些愧疚,毕竟她只是第二次而已,怎么经得起多次云雨,轻轻扶她躺下,便差小二拿来毛巾与水,他拧干了毛巾,轻柔的擦拭香提的身子。
正在此时敲门声想起,薛袁绍在门外道:“崔兄,我们吃完早餐该出发了。”
叶天逐亲了香提脸颊一下,放下毛巾出去,打开一个门缝,闪身出来,又把门关上。
薛青书浑然不知昨天发生了什么,这一看叶天逐的动作,心中好奇,张望几下又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叶天逐道:“香香身体有些不适,或许是一路劳累,病了,我们明日再走,可好?”
薛青书将信将疑道:“那我去请郎中。”
叶天逐道:“没关系,我已经请了。”
薛青书哦了一声,也不好再说什么,祝了几句平安,转身离去,他估计了一下行程,大部队刚刚出发,一日也不过行八十里,明日快马赶上应不成问题,那女飞贼断然不会在城郊作案。明天出发也不会耽误。
就这样,到了第三日,香提身体已经恢复,三人洗漱用餐后,薛袁绍牵来三匹骏马道,香提道:“两匹就好了,我不会骑马,与天逐同乘一匹就好。”说着她看了一眼叶天逐。
叶天逐窘道:“我也不会……”
薛袁绍心里痒痒的,他当然想与美人同乘一匹,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便道:“这三匹马儿性格温顺,崔兄可以试试,很容易的。”
叶天逐哦了一声,翻身上马,叶天逐对自然天生有一种亲和力,马儿也乖乖听他的命令,薛袁绍只是稍作指导,叶天逐便大致学会了。
叶天逐伸手一揽,将香提也拉上马背,让她坐在自己前面,香提宛如小猫一般依偎在叶天逐怀中,叶天逐心中畅快,一抖缰绳,大喊一声:“驾!”
骏马迈开前蹄,的向前奔去,香提感受着马背的颠簸,抬起俏脸来吻叶天逐的面颊,叶天逐俯首在她耳边低语了什么,逗的她呵呵直笑。
薛青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在马背上亲亲我我,完全将自己当成透明人,薛青书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当天夜里,悄悄的离开二人,御剑飞到二十里外的大部队,找来了此次负责的镖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又御剑离开。
叶天逐虽然知道薛青书离去,但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小心的提防,怕香提有什么闪失。
第二天,几人骑马行至荒野之中,此时已经距离城市一百余里,山头上有一片稀疏的山林,道上都戈壁碎石,不敢纵马奔跑,那很容易伤到马腿。
薛青书以香提受不了长时间骑马为由,提议下马慢行,香提也确实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大腿内侧被磨的生疼,昨天晚上叶天逐替她按摩双腿内侧很久,还擦了些药。
叶天逐下马之后,怕香提受累,便蹲下身道:“香提,我背你走好了。”
香提心中一暖,以前在不归之海他就经常背她前进,便幸福的趴在他背上,叶天逐背起她,把马留给了薛袁绍牵。
薛青书一手牵一匹马,醋意大生,心中想着叶天逐死亡的景象,有些发狠的道:“这一带常有盗匪出没。”
叶天逐哦了一声,不太在意,倒是香提有些担心道:“那些盗匪功夫厉害么?”
薛青书笑道:“小姐放心,在下还是有些功夫的,而且这里的盗匪只是劫财,很少杀人。”说完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道,不过也有例外,本来想让你多活几天,这是你自找的。
叶天逐点头应了,随口道:“那些镖师的功夫是极好的吧?”
薛青书道:“那是自然,镖师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那些盗匪也就吓吓普通人还行,真的遇到练家子,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叶天逐本是随口问问,也没在意他回答什么,薛青书又道:“这镖师不但要本事好,更要有经验,出来押镖有很多忌讳,住店不能住新店,忌饮酒,忌**,兵器不能离身,人不能离镖……”薛青书侃侃而谈,叶天逐心不在焉的听着,倒是香提对这些比较感兴趣,正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山头上的树林中传来,显然是轻功不错的人在林间奔行。
莫非是强盗,叶天逐正想着,林中窜出来几个持刀蒙面人,几个起落便到了山脚,他们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想,“把钱财和女人留下,放你们活命。”
香提惊呼一声,退到叶天逐背后,薛青书祭出玉柄龙,厉声道:“你们什么人!?”
看着薛青书如临大敌的样子,叶天逐觉得不对劲,眼前这几个人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如果比起薛青书那就是天上地下了,最多三息的功夫就可以全部放倒,而且根本不用玉柄龙。
那黑衣人不说话,挥刀与薛青书战成一团,另外两个人便欺身到叶天逐身前,一刀向叶天逐肩膀劈下,那黑衣人本来只想劈下叶天逐的一只胳膊,薛袁绍昨天吩咐黑衣人要留叶天逐半条命,然后威胁叶天逐说:“只要你把这女人送给大爷,就饶你不死。”薛袁绍猜叶天逐是个软骨头,这样一说必定就范,到时再杀了他,香香肯定为叶天逐的表现极为伤心失望,到时自己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英雄救美,抱回总部,百般安慰,拿出珠宝送她,说几句鬼话骗她,就算她本来爱姓崔的爱的死去活来,又怎能逃出他这情场老手的魔掌,不用几天就可以尝到这美味的果实了。想到此他心中充满期待,手中的剑不觉越舞越快,与他对战的黑衣人手下几乎抵挡不住,心中叫苦不迭,眼中连使眼色。
对付叶天逐的那黑衣人刀还未落下,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一痛,刀已经脱手,接着右手手腕一凉,黑衣人捂着手腕惨叫,手筋已断。
叶天逐也不再隐藏实力,出刀如风,转眼挑断了所有黑衣人右手手筋,那些黑衣人莫不捂着手倒在地上呻吟,他下手有数,只是相当于废去了这些人的武功,不能让他们以后再作恶,倒也不太影响今后的生活。
薛青书还正跟一个黑衣人“缠斗”,转眼间看叶天逐已经收拾完了,大惊失色,与薛青书演戏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收刀逃跑,叶天逐也不再追,薛青书勉强笑了笑道:“崔兄好功夫。”他的手心已经沁出汗,此人深不可测,自己竟然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浅,还好没有显露自己的歹意,要不然现在断手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叶天逐以为薛青书只是有事要办,故意隐藏实力,也不太在意,教训了那些倒地呻吟的黑衣人几句,蹲下身,示意香提上来,香提惊魂甫定,看到叶天逐出神入化的武功,心中爱意更盛,不禁娇呼一声,伏在他的背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薛青书面色铁青,一声不吭的牵着马走在前面,这香香看来是得不到了。
正想着其他计策,突然前方一颗信号弹升入空中,薛青书见了大惊,也顾不得香香了,祭出玉柄龙,御剑而去,女飞贼终于还是出现了。
此时他们的距离只有数里而已,对薛青书这样的高手来说只是眨眼便到。
叶天逐心中好奇,也抱住香提御风跟了上去。
薛青书赶到之时,那女飞贼刚刚破开镖箱,厚实的楠木箱子,特质的精铁锁在她面前都形同虚设。
薛青书大喝一声,一剑化成十几个剑影,直劈向那女子的右手,这一剑完全封死了女子手所有可能的躲避方向,势要劈下她的手,那女子咦了一声,伸出的手化成一团光影,也不知道她怎么动作的,薛青书只觉得眼睛一花,那女子身子已经犹如纸鸢一般向后飘去,不但避开那一剑,手上还抓住了此次的贡品――一对玉如意。那对玉如意都是用一整块玉雕成,质地均匀圆润,价值连城。
女飞贼不做缠斗,飞身就走,薛青书御剑追去,心中惊骇,此人绝不是泛泛之辈,论身法定然胜过自己,如此高手怎么会做贼?
那女子并未御剑,兔起鹘落,身影如烟,薛青书怎么也追不上,眼看距离越来越远,正在此时一个身影从他身边掠过,薛青书定睛一看,正是叶天逐,而且他手里还抱着一个人。
抱着人还比他快,薛青书惊得差点从剑上摔下来。
叶天逐也未御剑,却几个起落便追上了那女飞贼。
“女侠留步,请留下别人的东西。”叶天逐在她身后喊道。
那女飞贼一惊,停下脚步,转头一看,面露惊讶之色,“是你?”
叶天逐一见那女子的面容,顿时如坠冰窖,表情犹如老鼠见到猫,心中暗骂,千不该,万不该,管这等闲事,遇见了她,他勉强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弟子叶天逐,见过前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给叶天逐留下两年不可磨灭回忆的姬稗草。
薛青书此时也赶到了,不由分说,一招龙胡之痛,直劈姬稗草的面庞。
姬稗草不闪不避,她脚下的土地裂开,弹出一根一人粗的植物藤条,宛如鞭子一般,连龙胡之痛带薛青书一起抽了个结实,薛青书被那藤条打中胸腹,顿时五脏翻滚,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出去,跌出了十几丈远,摔了个七荤八素。
还好他的身体有白泽血脉,很快便站起来,拔剑厉声道:“你是何人!?”
他已经从刚才的攻击认出此女是妖,声音虽然洪亮,但心中不免胆寒,这女子的道行恐怕已有千年。
姬稗草不紧不慢的道:“你又是何人?”
叶天逐心中一惊,如果薛青书实话实说的话,恐怕性命不保,他虽不是好人,但也罪不至死,急忙介绍道:“此人乃弟子的一个好友,叫薛凭。”他背对姬稗草介绍,眼睛对薛青书连眨,示意他不要透露身份。
薛青书完全不懂叶天逐眨眼的意思,他怎么猜得到姬稗草跟薛袁绍的关系,更猜不到叶天逐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既然叶天逐对他使眼色,他也只好顺着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姬稗草冷哼一声道:“又是一个姓薛的,没一个好东西。”
薛青书心中大怒,但是碍于姬稗草的实力,不敢发作,只是忿忿的道:“前辈何意出言侮辱?”
姬稗草上下打量薛青书,见他一身白衣,身上还带了一把纸扇,怎么看都跟那薛袁绍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还偏偏姓薛,越看越不爽,今天不在他身上做点记号怎么肯甘心。
她本来就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要不是因为刚看到叶天逐,心情还算不错,早把眼前这姓薛的小子吞下果腹了。
她忽然眼睛变得娇媚似水,一招手道:“你过来,姐姐告诉你。”
叶天逐心中骇然,姬稗草对薛青书使出了自己当初也无法抵挡的媚术。
薛青书实力也就跟四年前的叶天逐相差不多,再加上他生性好色,根本无法抵挡姬稗草的媚术,只觉周围场景一变,美丽可人的香香正娇滴滴的向他招手,薛青书一脸色相的走过去。
叶天逐见事不好,急忙拦住姬稗草道:“前辈何苦跟一小辈开这等玩笑。”
薛青书浑身一震,幻象消失,他一头栽在地上,不禁冷汗淋淋。
姬稗草目露凶光,瞪了一眼叶天逐道:“我行事岂是你能左右的,老娘今天偏要在这姓薛的小子身上做个记号不可。”
说着一爪向薛青书抓去,薛青书一个驴打滚,险之又险的避过,胸前多了道口子,鲜血淋漓,如果刚才没有躲开,恐怕心都要被她剖出。
眼见姬稗草又要动手,性命攸关,他大喊一声:“前辈且慢,在下乃大漠双绝之一的薛袁绍之子,若前辈杀我,恐怕会与家父结仇。”他料想没人敢与自己的父亲作对,眼前这人既然有千年道行,说不定与父亲有些交情,怎么也得给三分薄面。
果然姬稗草一愣,手缓了缓,薛青书面有得色,站起身道:“前辈可是认识家父?”
叶天逐暗叫完了,姬稗草的表情由惊转喜,笑里藏刀的道:“当然认识,只是不知道你母亲是?”
薛青书道:“家母是父亲的第二任夫人,只是十年前已经驾鹤西归。”说到此薛青书面露悲色,只是真假就不做考证了。
姬稗草一听这第二任夫人,顿时气的七窍生烟,薛袁绍千年寿命,已经不知道玩过多少女子,现在竟然出来个第二任夫人,她强压怒火,面带笑容的道:“那么你母亲跟父亲感情相当好了?”
薛青书道:“是的,父母百年和好,相敬如宾。”
姬稗草气的浑身发抖,“好一个百年和好,相敬如宾。”
薛青书又道:“父母养育之恩,青书无以为报,只能尽心尽力的经营昆仑镖局,聊表孝心,让父亲尽享天伦之乐。”
姬稗草一听这天伦之乐,登时想到他四处玩弄女人,脸都变绿了,“原来你就是昆仑镖局的总镖头呢,你还真是个孝子啊,你过来。”
薛青书不疑有他,边走边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晚辈回去也好告知家父,让他登门拜访您老。”
姬稗草心中暗骂,你是想让他来抓我回去吧,不过老娘也不怕,便笑吟吟的道:“姐姐我叫姬稗草。”
薛青书哪里听过什么姬稗草,却做恍然大悟状道:“原来是姬前辈,失敬,失敬,家父经常提起你,称赞您的道行深不可测。”
眼见着薛青书一步步的走向魔鬼,叶天逐已经看到他的一刻钟后的悲惨命运,暗道无量天尊保佑,他还没达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境界,自然不会割肉饲虎了。
姬稗草一脸的媚笑,只有叶天逐知道,她笑的越甜,后果就越严重。
她一手搭在薛青书的肩膀上,半边酥胸都贴了上去,一手轻轻往他小腹下面移去,薛青书虽然阅女无数,但也没经历过这等妖娆妩媚的女子,天生有一幅媚骨,一时身体被挑逗的有些燥热,又不敢抽身离去,只是还是有些胆怯,不知道姬稗草意欲何为,“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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