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续不知道此时的心情该如何来形容,悲喜各占一半!他当上皇帝了,而自己也不会再成为他前进的挡脚石! 等等,黎续一惊:“那盛元帝?” 是啊,慕阳寻上位,那盛元帝又是何去处。 闫少烈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盛元帝不正是老皇帝么? 拿起一桌上茶水喝了两口,其实对于当日的情形,闫少烈并不甚清楚。 闫少烈从临城离开就直奔边关,因着有黎云龙的书信,进军营并未如其它的新兵一般。 日日操练。 刚开始,张海也只是为他随便按了个闲散的事情。 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闫少烈,根本没人在意。 但随后,大倭对其日日骚扰,终于两军对战。 张海虽有勇有谋,但无奈太过刚强,更是连军中被按插了奸细一事也未查出。 最后想当然,在一次重大的战斗中,前有敌军进攻,后有奸细烧粮草。 差一点便全军覆灭,可谁知闫少烈迸气一发。 生生带着军营里为数不多的守卫硬是就奸细生擒,最后又趁对方军营空虚,从后方进军。 生生将大倭的军营给掏了。 最后,想当然,扭转了这一败仗。 这一战,闫少烈成名了,先是被封为骠骑先尉,最后又是凭借锐捷的战斗力,优谋的计策,硬是将大倭打得不敢再叫。 只此两年,便升为兵马大将军,掌管三十万大军。 而荣升不久,慕阳寻便寻来。 得知真相的闫少烈又怎能放下对黎续的安危。 因此两人合作了。 其实对于慕阳寻的节节得胜,不仅仅只是有盛元帝的放心,这里更多的是慕阳寻的精明,闫少烈对战争的敏锐部署。 但却没想到,龙城一战,让这个战无不胜的闫少烈吃了大亏,身负重伤,晕迷不醒。 因此更是没见着这黎续的最后一面。 然而此时黎续却问起了老皇帝,那该如何回答。 难道要说他因着黎续的横死,自刎殉情了么。 私心里,闫少烈并不想如实回答,但作为军人的他,也不屑欺骗。 随后闫少烈放下茶杯,缓缓吐了口气。 黎续这个过程中也未开口,静等着。 其实此时,黎续更多的是站在一个局外之地来看待曾经的种种。 毕竟,曾经,已过去,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只能深埋心底,任它腐烂,发芽,让自己痛不欲生。 但却控制不住,迫切的想知道,远方的一切可还好。 包间里很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这时房门响了起来,原来是两人点的菜上来了。 “打扰了。”随后房门被打开了,阳光的男侍应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脸上挂着得当的微笑。 菜放好,男侍应退后:“两位,请慢用。” 经此一事,气氛便没有那么沉重了。 闫少烈拿起筷子:“先吃饭,一会我再慢慢告诉你。” “好。” 这一餐,说实在的,黎续还算吃得尽兴,回来这些日子,每日都有些食欲不好。 厌厌的,以前看爱吃西餐,泰餐,可如今,也吃有中餐还能下胃。 饭后,闫少烈说了很多,有盛元帝为黎续殉情,有慕阳寻性情大变,更是有小竹子自责不已。 当然提得更多的便是,轻音,一个绝色男子。 说慕阳寻对其是如何的宠爱,更是为他散其金银,修建了一座‘惜君苑’ 更是将其带在身边,同吃同睡,就连批阅奏章的时候,也是跟在左右。 听着这种种种,黎续脸色惨白,轻音,终于还是他么。 可为什么要是他,慕阳寻最终选择他,可是在怪自己。 更许是从未在意过自己,明修栈道么。 如若此,黎续是何其的可怜。 猛然间,黎续觉得,自己好似成了别人的挡箭牌。 慕阳寻对自己,什么两年之约,会不会是原本他的打算便是放弃自己。 牵住盛元帝,最后再 不对,如若慕阳寻真是不怀半分真意,以他本是太子之尊,为了自己,失了东宫。 也不对,御书房暗格里的秘籍。 越想黎续脸越白,还在自顾讲着的闫少烈终于发现了对面的情况。 脸色惨白,紧紧的抓着袖口,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让人心痛。 一瞬间,闫少烈便清楚什么情况。 但对于慕阳寻,刚开始闫少烈也愤怒过,更是在早朝时,因着与轻音之事,当着朝臣与他对执了起来。 可对方去满不在乎,而对于轻音更是极为维护。 “闫爱卿,朕敬你一代将帅,但可也别得寸进尺,朕的人,还不用你过问。” 闫少烈气结,去他娘的破将军,老子不当了。 随即狠狠的将早牌一摔,转身:“如此甚好,今日我就辞了这破官,闯荡江湖去。” 大殿上,众人都吓得将头恨不得埋到地下去。 根本不敢看龙椅上的天子是何表情。 慕阳寻无意是优秀的,一上位便是临城的奸细清理个干净。 更是将江第一大派,万风楼铲除,因其是大倭在大凌潜伏的势力。 杜仕林一党,被除,杜皇后终身被禁。 更是采用了一系列手段,原本乌烟障气的朝堂,也变得清明无比。 除了不立后,除了与轻音关系就差公布天下了。 天子威严,岂容有损。 果然,慕阳寻一听,气极反笑:“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字,无颖就是默许了闫少烈的话。 闫少烈衣摆一甩,大步的离开,大门前,闫少烈已站在外面。声音有些缥缈:“有一个人,曾经向往大千繁华,渴望浪迹天涯,可是穷其一生,也如困兽一般,凄凉而去,陛下你可还记得,也是,你现在只只见新人笑,旧人又有何在意的,罢了,臣,连着他的那份,好好看下去。” 伤感的话语传便朝堂。 这个人,在场除了新选拨的官员,谁都知道。 那个让盛元帝痴狂,那个让太子牵挂,却命不长的男子。 闫少烈说完,便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因此也根本没看眼见龙椅上的人,满眼悲伤。 手紧紧抓着龙椅,身子颤抖着。 黎续的尸首被埋在了,梦离谷,据说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离开临城,闫少烈直奔而去。 却不想,黎续的坟前开满彼岸花,轻摇生姿,红如火阳,绝美,凄凉。 ‘挚爱黎氏瑾竹之墓,’几个大字极为刺眼,尤其是旁边‘慕阳寻立’几个小字更是让闫少烈觉得可笑。 斜靠在墓碑上,手缓缓的抚摸着,英挺的脸上满是怀念,齐肩的黑发随意散乱着,有些颓废,但更添一丝迷醉,拿起一旁的酒盎喝了两口,擦了擦嘴,哀慽的喃喃道:“阿续,我来看你了,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如今你是去了下一世,还是回到了现代呢!我还没有告诉你呢!原以为我当上了将军,便有资格去守护你,可最终你却没有给这个机会。” 随后又将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正是当初与黎续分别时的月牙玉坠。 这两年多以来,无数个夜晚,闫少烈都拿在手上,一遍一遍的看着,思念着。 闫少烈拿起玉坠,突然,眼睛一恍,再次睁眼,高楼林立,车如流水。 回来了。 闫少烈收回思绪,走到黎续身旁坐下:“阿续,也许他有他的苦衷。” 其实闫少烈也有私心的,将慕阳寻这根刺从黎续心中拨掉,自己才有机会不是。 黎续一听,苦笑的摇摇头:“也许!不过如今我与他本就绝无再见的可能,结果如何也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黎续安慰自己道,可那心里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闫少烈深吸了一口气:“阿续,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可好?” 黎续一惊,更是不小心将桌上的茶杯城到在地。 “咣当。”顿时瓷器的茶杯碎裂一地,茶水也溅得到处都是。 可这还是掩藏不了黎续心里的震惊。 起身勉强的笑道:“当然,咱可是对你有救命之恩,以后可要罩着我啊!走,时候也不早了,一会我快上课了。” 心想对方一定就是这个意思。 闫少烈心下黯然,但如此又怎可退缩,猛的抓起黎续有些冰凉的手,眼神坚定:“阿续,你知我是何心意的。” 脸顿时便烫了起来,黎续挣扎着抽出手,可无奈对方手劲太大。 黎续急得不知该如何,眼眶有些红,便着还真有些让人忍不住想揉捏,话说也不直,还打结:“可,可是。” “放心,慢慢来,我又不是让你现在接受我。”闫少烈见着对方可爱的反应,心里又是无奈又是不忍。 慢慢来,以后还长不是? 最后,当然闫少烈没有让黎续将拒绝的话说出口了,毕竟能拖着总比直拉宣布死刑更有希望不是。 更何况,闫少烈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闫少烈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y市,因其身份特殊,不过对此,对怎能放心。 因此,在y大,黎续身边便多了个跟屁虫,将他身边不管是已有的还是潜在的桃花都给扼杀了。 这一日,黎续刚刚将身边的尾巴给甩了,红绿灯路口,正好红灯,一愰眼,便让他整个人一惊。 仅仅是车窗里的一个侧脸。 “慕阳寻”黎续根本就忘了这时是红灯,对着车尾就追了上去,刺耳的喇叭声响起,随后一阵急刹。 “嘣。”晕迷前,黎续的意识便是:“丫的,慕阳寻,别让老子棣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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