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名侦探玛丽,三章合并成一章了,马上就要开新地图去伦敦啦,万岁! (23),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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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斯坦,等到葬礼时再见他也不迟,我见过太多类似的场面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到这话, 摩斯坦小姐面孔中的坚强终于破裂开来。    她咬住嘴唇, 似乎在强忍着泪水:“我知道了,谢谢你,探长。”    雷斯垂德挫败地骂了一句脏话, 抱怨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做这种事?不用谢我,摩斯坦,抓住布莱克伍德才是要紧事。还有你,玛丽小姐,你不是还要见见威克姆?”    “是。”    见摩斯坦小姐这幅悲痛的神情,玛丽也很难过。因而雷斯垂德探长摆明了在转移话题,她还是顺着探长的思路回应道:“我有些好奇,探长,威克姆又不是嫌疑犯,为什么要扣押他?”    “没有人扣押他,”雷斯垂德探长翻了个白眼,“是他不肯走。嚷嚷着警局应该保护市民的安全,他在布莱克伍德的死亡名单上,布莱克伍德会找上门的,他不能回家——恕我直言,我们在祭坛上发现他的时候,光照会对待这家伙就像是对待祭祀的牛羊。我可不觉得祭祀的牛羊有什么重要性,还能让布莱克伍德回头找上门。”    玛丽:“……”    能在第一次相识时就惹了雷斯垂德探长厌烦,看来威克姆确实受到了了不少惊吓,连自己赖以生存的讨喜本领都不见了。    “我的确要去见见他,”玛丽点头,“威克姆现在在哪儿?”    “在审讯室,”雷斯垂德探长回应,“我带你过去。”    玛丽走到审讯室前时,还没进门,就听到威克姆在用他一贯彬彬有礼的语气委婉提出苏格兰场伙食很差的意见。    不等负责看守他的警员回答,雷斯垂德探长就直接推门:“我才是负责的那个,有什么话对我说。”    “雷斯垂德探长——我的个基督耶稣啊!”    在见到玛丽走进审讯室时,威克姆原本客客气气的笑容蓦然僵硬在了脸上。他惊恐地站了起来,被椅子腿绊了一脚也没阻拦他踉踉跄跄地退后到墙壁边沿。威克姆指着玛丽,颤颤巍巍地开口:“你,你还没死?!”    玛丽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她真的很想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威克姆。在光照会的阴谋操作下,整个案件导致的直接或者间接死亡的受害者那么多,在玛丽眼里除了赛克斯外都是无辜者——南希、亨利,还有道森,哪个不是善良且赤诚的人?    为什么死的是他们,偏偏、偏偏不是指着玛丽恐惧大喊的骗子加赌棍?    “怎么,”玛丽冷冷地看着威克姆,“许你能从布莱克伍德的魔爪中逃生,不许别人得以生还吗,威克姆?”    “那可——不,不是。”    威克姆紧张的两个膝盖都在发抖。他谨慎地打量了玛丽半晌,看了看她健康的脸色,又看了看她地上的影子,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你不是鬼魂,是真的活人?”    雷斯垂德探长嗤笑出声。    玛丽:“……探长,请让我和威克姆先生单独谈谈。”    威克姆:“不,别,探长!我怀疑玛丽·班纳特被布莱克伍德洗脑了,她一定是来杀我的。你别,探长!!求你了别走!”    当雷斯垂德走出审讯室时,威克姆的嗓音猛然变了调。    但探长压根不打算理他,“嘭”得一声巨响,审讯室当中只剩下了威克姆和玛丽二人。他发出恐惧地呼喊,然后无比畏惧地看着玛丽慢条斯理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并没有任何攻击他的意思。    确认安全后,威克姆缓缓地放松几分,赔笑道:“玛丽小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应该不会伤害我的?要知道我差点成了你的妹——”    他还有脸提?!这是什么厚颜无耻的精神啊!    玛丽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敢说出那个词,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威克姆当即住嘴。    明明在地下囚牢当中玛丽和威克姆都是受害者,但威克姆这幅态度,显然是没把玛丽当成同类看。    不知道是他的确被吓破了胆,还是在祭坛上光照会成员说了什么,总之威克姆看玛丽时,再也无法保持往日风度翩翩英俊绅士的虚伪面皮,而像是在对待什么附在人身上的怪物。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威克姆磕磕绊绊地说。    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真叫玛丽心生厌烦。    “有句话你说对了,”玛丽平静地开口,“我和你无冤无仇,和你有仇的是我的妹妹莉迪亚和乔治亚娜·达西小姐。”    在各个地方浑水摸鱼,靠着漂亮面皮骗过不知道多少姑娘的威克姆,哪儿能听不出玛丽的潜台词。她的话音落地,威克姆紧接着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你是莉迪亚的姐姐,自然要替她着想。我赔偿!”    “你有钱?”    玛丽冷笑几声:“先给乔治亚娜小姐和莉迪亚道歉再说别的,我们家可不稀罕你的那点钱。”    威克姆:“还有乔治亚娜?但是我……”    想来他是不能轻易回到彭伯里庄园了。玛丽也不强求:“那就写信道歉。必须诚恳,不能推脱责任,也不能请求原谅。”    “没问题。”    威克姆爽快地答应了玛丽,不就是道个歉。对于威克姆这种厚脸皮的骗子来说根本不是事:“我去写信,然后给莉迪亚小姐亲自道歉。”    “除了莉迪亚,还有达西先生。”    “……”    提及达西,威克姆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    虽然威克姆处处诋毁达西,但当他生命受到威胁时,达西还是看在威克姆父亲的面子上掏钱帮他还了债款——名义上是借给威克姆的,然而就凭他的品性,想来达西先生压根就没打算这人能还钱。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当然了,得是合法的办法,”玛丽说,“你得把钱还给达西。”    “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威克姆急忙说道。    “暂时不能,以后总能。”    玛丽无动于衷:“你还算聪明,威克姆,也足够幸运。我真希望你死在囚牢,为什么不是你而是道森?你比得上道森的一根手指吗?”    “比不上、比不上,”威克姆附和道,“我绝对比不上。这钱我——”    “既然你聪明又幸运,合法赚钱绝非什么问题,”玛丽再次打断了他,“还钱总比丢了小命好,是?”    威克姆呜咽出声。    玛丽算是懂了,威克姆完全把她当成了怪物而不是人。既然如此,玛丽也懒得去澄清。让威克姆心生畏惧,比他继续厚脸皮缠着自己的家人要好得多。    “不仅如此。”    于是她勾了勾嘴角,扬起了“玛丽·班纳特”式标准的假笑:“你也不能再出现在我的家人面前,以后班纳特家的小姐和她们的丈夫不管到哪儿,你必须躲得远远的,否则……”    “否、否则?”    “福尔摩斯先生和我已经彻底研究透了光照会的信仰,”玛丽笑道,“你见到那些虫子了吗,威克姆,有什么感想?”    威克姆的脸在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他的反应已经给了玛丽肯定的答案。威克姆近乎急切地扑到了桌子前,他前倾身体:“那、那些虫子怎么样?我就知道有鬼!天啊,那些家伙竟然让我干吃了不少虫子,我想起来就、就恶心!”    说着威克姆干呕几声,才继续说道:“玛丽小姐,求求你救救我!”    就知道是这样。    因为药水会让“祭品”发狂死亡,所以出于祭祀效果,威克姆没有被灌药,而是直接塞了一嘴虫子。    恐怕这也是他活着走出地下祭坛的重要原因。    不过福尔摩斯先生已经确定了蠕虫和蠕虫体内的真菌并没有毒素。也就是说,威克姆不过是吃了一肚子的蛋白质加菌类而已。除了可能会因为不卫生而胃痛拉肚子外,顶多就是受到了严重惊吓。    太可恶了。    玛丽真希望他去死,换道森活下来。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她再恨威克姆也无济于事。在整个案件中,威克姆也是个莫名其妙被牵连进来的受害者,哪怕玛丽讨厌他讨厌到恨不得唾弃他,也不能否认他什么都没做的事实。    只是她不想再看见他了。    “我不会救你,”玛丽轻蔑地说,“不仅如此,一旦要我看见你再同我的姐妹家人出现在一起……我就让那些虫子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    “别,别别!”    威克姆惊得再次退回了房间角落。    他无比惊恐地看着玛丽:“我走,道完歉我就走,我去北方总行了?求求你别。”    “算你识相。”    玛丽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平静地站了起来:“希望我们这次见面就是永别,威克姆先生。”    而她相信,威克姆本人比自己更希望如此。    离开审讯室,摩斯坦小姐在办完了认领尸体的手续,正在同雷斯垂德探长交流着什么,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了?”玛丽走向前问道。    “我担心布莱克伍德会对你们实施报复,”雷斯垂德探长坦言,“不仅仅是上门袭击,玛丽小姐。敌人在暗处,而光照会的成员多数有权有钱,闭着眼睛随便动动关系,阻拦我们追查,或者诋毁侮辱你们,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恐怕连雷斯垂德探长本人也没想到,布莱克伍德的报复来的那么快。    在玛丽从苏格兰场回到艾琳住处的第二天,从报童手中拿到报纸的艾琳,几乎是直接闯进了玛丽的卧室。    她一脸震惊地将报纸递给玛丽,在看到标题上写着“菲利普·路德”时,玛丽就意识到了不好。    《菲利普·路德是女人!悬疑作者的真身为一名未婚的乡绅小姐。》    布莱克伍德竟然直接动用关系,公布了菲利普·路德的真实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姑娘们,今天只有一更了。和朋友出去玩了,姜花九点多才到家_(:3∠)_。    唉好感慨哦,上次和朋友们聚在一起时大家都还是大学生,人生中最大的烦恼还是期末考试和讨厌的老师,现在餐桌上的话题已经变成了疯狂辱骂甲方和找了对象就变讨厌的朋友了……太心酸了,根本不想长大qaq。    感谢 zoey27040、柚子味奶糖、公子胡亥、山三十万x3、何来共鸣x40 的地雷,感谢 叶白 的手榴弹,感谢 大头儿子x6、咕哒子x105、米珧x50、啰嗦的鱼x5、云胤°miox10、叶白x107、蟹堡王、不见长安、花月婷染x10、七月x5、雨中打伞的小雨x10、沐墨留白x3、rrrr雪x20、cygfix6、i正太控、拾级而上x10、明煜777x5、宴才乐杯x10、cocox2、草色x49、今心为念、宁阳x102、!!、卷毛x10、林木乔、对斑爷实施后-入……、万戚x214、赢青黎x10、雨葭、泡沫x5、末咯x10、秋秋x72、cynthia泫x6、啊溯x60、风子 的营养液,爱大家,么么哒!    113、作家真辛苦44    114    玛丽无比震惊的拿过报纸, 她承认,当她看到标题的一刹那真是浑身一凉,但读到结尾时, 她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新闻没有发布在什么著名报纸上,但报道内容却摆出了真实证据:记者采访的, 是《海滨杂志》弗雷德·霍尔主编的秘书。    秘书不仅公开了玛丽的身份,还拿出了几封私下拷贝的来往信件——正是玛丽和霍尔主编讨论《狂欢之王》主题的那几封, 时间、笔迹,以及同连载时期的内容梗概如出一辙,可谓是板上钉钉地证明了玛丽·班纳特,这位出身不高贵, 名头也不响亮的南方姑娘,就是胆敢着笔描写连环杀人案件的菲利普·路德。    读完报道后,玛丽的第一个念头是:谢谢她没把《狂欢之王》最后一期的内容提前剧透出去!    要知道这几个星期来, 玛丽的生活重心一直放在了追查光照会上, 新一期的《海滨杂志》发刊后, 因为巴纳姆的“重出江湖”,就像是玛丽和霍尔主编意料的那样,购买杂志的读者可谓暴增, 不少人都想看看《狂欢之王》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眼瞧着第三期连载就要问世了, 卡在这里, 没把结局提前泄露给大众,玛丽真是长舒口气。    而布莱克伍德的目的……    在维多利亚时期想毁掉一名女性的人生实在是太简单了。对于一心想要嫁人的姑娘,可以毁掉她的名声;对于一心想要追求事业的姑娘——纵然十九世纪还没有什么“事业女性”的存在, 正因如此,玛丽才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办法靠自己完成独立生活。    布莱克伍德在祭坛中形容玛丽执笔创作的那番话虽然听起来污浊不堪,但他可不是这话的原创者,亲口道出此等言论的不是别人,正是十九世纪的文学理论家。    那些出席于布莱克伍德文学沙龙中的贵客,要么接受了高等教育,要么拥有煊赫的身份,各个体面,举止优雅,可也正是这类人物,直言女性作家无法触及到文学的灵魂。玛丽记得自己在穿越过来之前看过的一篇关于简奥斯汀的文论评论,维多利亚时代的理论者认为她的作品肤浅且触及不到艺术的根基,原因在于“真正的艺术来自于本能”——也就是最为初始的性欲。    在十九世纪,女性不配获得性快感,自然也无从触碰到本能的悸动,感受不到艺术和文学的灵魂。    从这点上来看,布莱克伍德也不过是引用了评论家们的看法罢了。    所以,当菲利普·路德的身份被公开,发现剑走偏锋,进行着创作手法和题材选择双重实验的作者不过是个南方姑娘,约等于在玛丽出名前就直接剥夺了她的作品具有文学深度的可能。    看完报道,玛丽几乎都能想到那日亲眼见过的文学评论家,总是抓着菲利普·路德批评的比尔·梅恩先生会如何出言嘲讽——怪不得菲利普·路德只会抓社会热点的噱头,讨论度有余,艺术性不足。因为作者本人不过是个女人,女人怎么能懂艺术呢?    十九世纪的英国存在着不少著名的女性作家,就算这个同人世界里没有简·奥斯汀也没有盖斯凯尔夫人,可夏洛蒂·勃朗特、艾米丽·勃朗特和乔治·艾略特等等诸位女性作家是确实存在的。这还是流芳百世的大作家,玛丽觉得,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女作家更是数不胜数。    其中她们也不乏以男性笔名先行出版小说,后来才被人发现身为女性的经历。只是玛丽的作品稍稍有些特殊,一来她向杂志投稿连载,又恰逢《狂欢之王》引来了p.t.巴纳姆本人的注意,本身就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上;二来,她不仅早了阿加莎·克里斯蒂整整一代来创作悬疑小说,还拿着极其耸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件开山。《连环杀手棋局》不仅早早地提出了连环杀人犯的概念,把犯罪动机更多的归咎于家庭和社会环境压迫扭曲更是不符合整个时代的道德体面。    若是等到玛丽死时,也不公开菲利普·路德的真实身份;若是等玛丽功成名就,成为一代大家时公开;若是玛丽干脆只是为了赚钱写作,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作品——公开不公开,对她来说都没关系。    然而即使口口声声说了为收入创作,可那位作家的最终追求,不是自己的作品获得更多的肯定,经得起历史的考验,超越时代超越国际,传到不同国家,不同时代的人们手中呢?    如果玛丽只是一名十九世纪的二十岁未婚姑娘,布莱克伍德的行为对她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而玛丽不是——甚至就算她不是,在成名之前,在《狂欢之王》处在舆论尖口的时候暴露身份,这也足够她棘手的。    可谓是彻底打乱了玛丽职业规划,且为她未来的创作之路增添了不少坎坷麻烦。如果她不是带有二十一世纪的记忆,这份突袭几乎是毁灭性的。    玛丽放下报纸,深深地吸了口气。    艾琳无比担忧地看着她:“玛丽,你还好吗?”    在玛丽的亲朋好友里,可能只有艾琳并不知道她的作者身份——毕竟艾琳·艾德勒女士不是八卦好事的人,美丽动人的女高音根本没问过住在隔壁的三位班纳特小姐是靠什么为生的。她还以为三个姑娘在伦敦的全部开销都倚靠两位姐姐和父母呢。    但即便如此,经由报纸得知菲利普·路德就是玛丽,艾琳也不惊讶意外,反而一脸担心地看着玛丽:“你选择隐瞒身份,就证明不想暴露,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不好的后果?    短期内最糟糕也不过是更多的谩骂和口诛笔伐,一名单身姑娘满脑子都是疯狂又变态,与杀人恶魔无疑的可怕想法罢了。    幸而两位姐姐已经嫁人,莉迪亚实打实靠着自己的能耐得到了贵妇们的青睐,姐姐的名声自然影响不到她。至于凯瑟琳……玛丽觉得凯瑟琳不会介意的,相反她可能会很生气。现在的四妹可是各种推理悬疑小说的行家,不接受玛丽作家身份的男性,压根不在凯瑟琳的婚姻考虑范围内。    就是几位班纳特小姐的母亲班纳特太太要抓狂一阵了,反正天高皇帝远,无非是一个星期一封信而已,况且玛丽有的是办法安抚自己的妈妈。    长远内的影响……    就是玛丽要像所有十九世纪的女性作家一样,面对比男性更为艰难、阻碍重重的创作道路了。    倒是也没什么,她自诩从来不是一名畏惧困难的姑娘。    “没关系,”玛丽抿了抿嘴角,“不过我得去一趟《海滨杂志》杂志社见见主编。”    不说别的,消息是霍尔主编的秘书捅出去的——那姑娘对她向来态度热切,一副女性作家投稿、自己与有荣焉的模样,干出这种事,玛丽有些意外的同时,务必要向霍尔主编讨个说法。    “叫华生医生陪同你,”艾琳提议道,“我怕光照会的人袭击你。”    “华生来了?”玛丽有些惊讶。    毕竟雷斯垂德探长特地派了几名警员保护她们,现在已经不需要福尔摩斯和华生充当护花使者了。    “摩斯坦小姐在,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来呢?”    艾琳笑了笑,可转而开始担心:“医生说,福尔摩斯先生一大早看到报纸就冲到了苏格兰场,他是不是有法子帮你?”    玛丽一怔:“侦探去了苏格兰场?”    不过她随即反应过来,歇洛克·福尔摩斯可不会跑去苏格兰场寻求帮助——就算他有办法,也应该是自己去做。去苏格兰场……    “布莱克伍德能买通主编身边的人,”玛丽蹙眉,“自然也能给苏格兰场施压。光照会内部有不少达官贵人、政府机要,恐怕接下来苏格兰场不能像突袭地下祭坛一样提供帮助了。”    艾琳很是震惊,不过她脑子转的也快:“福尔摩斯肯定有办法。”    玛丽也觉得。    恐怕他就是看到布莱克伍德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从而推测出光照会绝对还有后招。针对一位女性作家不过是举手之劳,真正要做的是阻碍他们揭开光照会的真正面目。    不过,你认识政府机要,别人就不认识了吗?    玛丽勾了勾嘴角:“就交给福尔摩斯先生,我先去一趟杂志社。就请一名警员陪同我就好,让华生医生陪陪摩斯坦小姐。以及,艾琳。”    艾琳:“怎么?”    玛丽无比认真地开口:“等到你有时间,可以教给我怎么用枪吗?”    艾琳绽开笑颜。    她似乎很是满意玛丽的请求,温柔的艾琳·艾德勒女士狡黠一笑:“如果你今天在天黑之前回来,我们今天就可以开课。”    得到了艾琳的许诺,玛丽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杂志社,找霍尔主编“算账”去了。    虽说对于杂志社来说,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安排好每一期杂志不要空窗,稿件质量过关,但眼瞧着下个月的《狂欢之王》即将印刷成册,出了这种事,对于《海滨杂志》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玛丽走进杂志社之后,发现往日坐在主编办公室门口的那位女秘书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年轻的编辑,他看到玛丽后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玛丽小姐,谢天谢地你来了,主编说你一定会亲自来一趟的!”    “霍尔主编现在有空吗?”玛丽问。    “他就在等你呢!”    编辑急忙帮玛丽开门,看到陪伴玛丽的是一位穿着警服的青年,免不了流露出紧张的神色:“那个,玛丽小姐,主编的秘书已经被他当场辞退了,你也别……别……”    玛丽挑了挑眉毛:“别什么?”    编辑:“没、没什么!”    总觉得玛丽小姐好像真的生气了,年轻编辑连忙刹车住嘴。被惹恼的作者向来不是好欺负的代名词,还是交给主编亲自处理为好。    当然了,年轻编辑的感觉也没错。    玛丽冷静归冷静,但确实有点生气——准确地来说,是一种背叛感。    她亲自来访《海滨杂志》杂志社的次数不多,然而每次到访,那名坐在办公室门前的女秘书总是双眼一亮,接着热情无比地同玛丽打招呼,还说很喜欢她的作品,觉得她能写出这样的连载来真是厉害。    霍尔主编认可的秘书,在玛丽心底也是非同寻常的。可就是这位讨人喜欢的女秘书出卖了自己,严格来说,这可是《海滨杂志》的责任。    于是当她走进霍尔主编的办公室时,主编先生头也没抬,开口就给出了玛丽想要的答案:“有人许她男爵夫人的身份,要她拿出你就是菲利普·路德的证据。抱歉,玛丽小姐,我以为我已经是名厚待下属的老板,但谁叫我没办法把她介绍给贵族呢。”    玛丽:“……”    好。    老实说这样的情况,玛丽也不意外。    再欣赏的作者,能比得上贵族夫人的头衔吗?光照会中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布莱克伍德随便说一句这位女士是组织内的内部,你们的结合是组织内部的结合,就算她是个小小的女秘书,又有什么问题呢。    “看来杂志社的员工是没有行业保密合同了。”玛丽半开玩笑道。    “行业保密?”    霍尔主编很是惊讶:“杂志社为什么要行业保密的合同,作家的名字就写在标题下方,杂志可是期期都要面向大众……该死。”    话说一半,霍尔主编也意识到了问题。    要是有行业保密的合同,他那位被许以丰厚诱惑的女秘书,在出卖玛丽之前,多少也得掂量掂量违背法律的后果。    看霍尔主编的反应,足以玛丽得出十九世纪的文化行业还没有这种防止竞争和同员工签署的约束合同。不过玛丽也不打算多提,这和她没关系,出了这事难道还不足以霍尔主编长个心眼吗。    她不是来同霍尔主编探讨法律问题的,当时可没有敲定要严格保密玛丽的身份。她来是研究如何解决问题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玛丽问道,“有没有评论家当场发电报来骂你呀?”    听到她近乎挖苦的揶揄,霍尔主编苦笑几声。    “请先坐下,”主编说,“我去请编辑为你倒杯茶。”    待到玛丽款款落座,主编先生招呼年轻编辑安排好陪同玛丽的警员,吩咐他去煮茶后,才不急不缓地坐回到玛丽对面。    “暂时还没有评论家骂我,”他回应,“但是今天一大早,我就收到消息,有一位年轻有为的议员,昨晚威胁了好几个杂志社的投资人,要么停掉菲利普·路德的连载,要么就撤资,不然的话就找他们的麻烦。”    玛丽的心一紧:“然后呢?”    霍尔主编嗤笑几声:“巴纳姆在海的另一边轰轰烈烈地宣布要拿《狂欢之王》的剧本举办新的世界巡演,你的真名又被刊登在了报纸上。任何有商业头脑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下一期《海滨杂志》会因此比上个月更为热销,明晃晃的英镑放在眼前,你想阻止资本家去拿?”    也是。    主编这么一说,玛丽顿时也反应了过来。    她到底不是搞经营的,又涉及到自己的相关利益,一时间竟然没想到这点。布莱克伍德一番作为,虽然是在攻击诋毁、拆穿了玛丽的“遮羞布”,但对于菲利普·路德和《狂欢之王》来说,却也是一种宣传。    先炒黑再洗白,这不是二十一世纪互联网常用的套路吗。    “恕我直言,玛丽小姐,”主编见她脸色缓和不少,知道脑袋转动起来的玛丽已经顾不上责怪自己了,才继续说道,“在这场博弈中,受到伤害的只有你和你的名声。资本家不会关心一名未婚姑娘的死活,他们只能看到下一期杂志有得卖。至于之后菲利普·路德是否仍然具有关注度,不会引来负面影响,这是你和我需要关注的问题。”    “所以。”    玛丽听明白了霍尔主编的潜台词:“你不打算放弃菲利普·路德。”    霍尔主编:“资本家只能看到钱,要是我也如此,那我还办什么杂志社,去搞证券不是更划算?”    玛丽闻言失笑出声。    想留住菲利普·路德的名字,多少也有懒得重来、降低风险的意味在里面——玛丽的两部悬疑小说反响很稳,有好有坏,却进步明显。更遑论还有人接连舆论炒作,在这之后直接放弃,太可惜了。    留住玛丽很简单,换个笔名她照样可以写作。但因为作者风格和行文特色的问题,继续写悬疑小说是不可能的了,菲利普·路德的故事也会戛然而止。显然霍尔主编并不支持玛丽这么做,他还是希望她能写自己喜欢且擅长的东西,并且为之发光发热。    玛丽神色平静,也让霍尔主编多少心里有数。    “看来,”他客客气气地说,“你是有主意了,玛丽小姐。”    “是的。”    “那么你打算如何应对这次舆论危机呢?”    “《狂欢之王》完结之后再管。”    “……”    霍尔主编很是无语,这可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但在他开口解释情况之前,玛丽继续说道:“不是不管,而是一切等到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抓到布莱克伍德再管。如你所言,主编,即将发刊的下一期杂志势必会再引来一次大卖,那么也等于布莱克伍德把一切事情炒到了舆论尖口。他和他的光照会打算反扑,但他们不会成功的。待到光照会全部落网,一切公开之时,《海滨杂志》不仅可以写一份长篇的独家纪要,还可以揭露今日的事情是布莱克伍德的阴谋。”    说到这儿,霍尔主编仿佛明白了玛丽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既然是布莱克伍德布置的一切,就把今日的事情统统还给他,给他加个抹黑你的罪名。”    说着,霍尔主编点了点头:“如果可以,还能多请几个人站出来说自己就是菲利普·路德,用以混淆视线,这样路德侦探又重新恢复了自己神秘的身份当中去。”    “不,主编,你想岔了。”    “什么?”    玛丽近乎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这位刚刚二十岁的未婚姑娘,算是清秀,却绝对说不上出众。娇小的个头让她看起来温柔又和善,只论外表是不会有人想到她能用文弱的双手创造出菲利普·路德这般硬派的人物。    霍尔主编一开始也很惊讶的,女性作家写爱情故事,他不是没见过。女性作家写一名在罪案现场摸爬滚打的侦探?原谅他还是见识少,主编真没见过。    而直到此时,玛丽·班纳特展露笑颜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才浮现出了几分,霍尔主编印象中硬派作家的神采。    她摘掉平日客气的谦虚,挺直脊梁,无比认真地开口——    “我就是菲利普·路德,就是那名奔走在大街小巷的侦探,没人能冒充替代。”    霍尔主编几乎说不出话来。    玛丽也没等他回应,而是反问道:“难道我不是吗,主编?旁人不知道,可是你是知道的。除了创作之外,我也的确在追查案件。身为一名私家侦探,协助歇洛克·福尔摩斯将光照会一网打尽,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能力吗?”    “而一位有能力的侦探,”霍尔主编接道,“写出细致且大胆的犯罪案件,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他的话语落地,看着神采奕奕的玛丽·班纳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放下心来。    就知道主编会懂的。    玛丽在看到消息的第一反应也是找人顶替自己,或者像主编想的那样,找更多的人站出来宣称自己是菲利普·路德,从而达到浑水摸鱼的效果。    但当她踏入杂志社的一刹那,玛丽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霍尔主编优待自己,是因为看中了菲利普·路德背后自己的写作能力。也正是因为这份能力,那位女秘书才会欣赏她,门外的年轻编辑才会怕她发火。    要别人顶替自己?不是不可以,但玛丽不甘心。    因为她才是真正的菲利普·路德。    身份公开后的质疑,玛丽能想到的无非就是攻击她是个女人又年轻,既没有刑侦经验,还满脑子血腥想法。    而玛丽的另外一个职业则能狠狠堵住所有人的嘴。    她就是一名侦探啊,在经历了经济案后,在从布莱克伍德的地下祭坛归来后,或许她只是个刚刚踏进行业的新手,既生涩又没多少积累,但谁还能质疑玛丽·班纳特私家侦探的身份?    至于其他的攻歼诋毁,统统放马过来,玛丽不怕挑战,她害怕的是没有挑战。    不过……    “既然布莱克伍德买通了你的人公开了我的身份,”玛丽低语道,“不利用一下新闻效应就太说不过去了。”    “你又有了什么鬼点子,玛丽小姐?”霍尔主编问道。    “也不是什么鬼点子。”    玛丽得意地开口。    “如果可以,主编,”她说,“请你找几个小报,在下一期杂志发售之前把《狂欢之王》的结局泄露出去——当然不是真正的结局,就让他们大肆报道,说《狂欢之王》的结局里,剧情发生了大反转,普鲁托果然还是利用了菲利普·路德,拿到了《蒙娜丽莎》!”    ——要和自己比玩舆论吗?玛丽可是二十一世纪来的!    断章取义、哗众取宠,这些套路在玛丽生长的年代屡见不鲜:原剧情设定的结局,是路德在抓住盗贼后,被普鲁托拽着公开亮相,正式点燃了巴黎一夜的狂欢。普鲁托可的确利用了路德的,他利用了路德的名气而不是偷画,难道商业利用不是利用?    事到如今,与其担惊受怕公开身份的结果,不如彻底放开手脚。    就让《狂欢之王》在现实中也点燃一把彻头彻尾的舆论狂欢!    和霍尔主编达成一致后,玛丽神清气爽地走出办公室。见她带着笑意关上门,暂时兼任主编秘书的年轻编辑长舒口气。    “有解决办法了吗,”他关心地问道,“应该是有解决办法了,玛丽小姐。”    “放心。”    玛丽点了点头:“我有办法。”    编辑:“那太好了,啊对了。”    他说着从办公桌上拿出了一封电报:“刚刚从苏格兰场拍过来的电报,很是紧急的样子。”    苏格兰场?    玛丽和陪同她到访杂志社的警员惊讶地对视一眼。这个时候从苏格兰场给玛丽拍电报……    她大概心中有数了。    速来警局。——sh    果然是福尔摩斯先生传来的消息。看来玛丽出发之前的推测并没有错,而且侦探很有可能已经想出了对策。    按照玛丽所想,布莱克伍德想从上层给苏格兰场施压,从而达到阻拦调查的目的,那玛丽觉得,接下来的暗地较量,就完全属于她插不进手的好戏了。    不说别的,光照会成员中有政府机要人员,难道歇洛克·福尔摩斯不认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要什么老福,玛丽自己能行的【x    我最近在读《阁楼上的疯女人》,是站在女性主义的视角来解读十九世纪女性作家作品的文学理论书籍。虽说也不是新,还是我的大学同学安利我的,但是真的是另外一个视角。之前布莱克伍德形容玛丽创作的比喻,和这章的叙述,实际上算是我现学现卖了。这本书对我来说算是理论上的补充,收获很多。“阁楼上的疯女人”指的就是《简爱》中男主角罗切斯特发疯的妻子伯莎,用这个比喻是因为两位作者认为,十九世纪的女性作家笔下,实际上女主角有两个分身,一个是简爱,理性、克制,具有反抗能力却也是在社会规则之内,另外一个是伯莎,代表着本能、野性,用一把火烧掉了象征着男权牢笼的桑菲尔德庄园。从这个理论来讲,十九世纪评论家们所谓的“艺术来自于本能(既性那个欲),因而女性不能碰触真正的艺术”的结论大错特错。她们碰触不到真正的艺术,是因为十九世纪的女性不能像男人那样接受高等教育进入牛津剑桥,而即便如此,她们仍然拿出了笔,在天性被压抑、人格被道德束缚的社会压迫下,仍然发出了属于本性的呐喊。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也觉得简奥斯汀的故事很无聊,不就是爱情故事吗,好小家子气啊。但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她们所有人的创作,《傲慢与偏见》也好,《简爱》和《呼啸山庄》也好,这些既是爱情故事又不是完全是爱情故事,在爱情背后蕴藏着的,是一个个鲜活的灵魂,被重重社会秩序道德牢笼压得几乎要死去的灵魂,发出的想要自由,拒绝驯化的挣扎尖叫。    所以关于玛丽马甲这件事,一开始我在构思这个情节的时候,也是想过让人顶替——不然我也不会安排她认识那两个老探长了。但写到这儿我反而觉得不合适了,玛丽不是十九世纪的女性作家,她的天性不曾被压抑过,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不是白比别人多了百余年的知识水平嘛=。=    感谢姑娘们的霸王票和营养液,有位姑娘的营养液又被屏蔽了,是谁投的名单上没有来认领一下~    感谢 大可爱和小可爱、zoey27040、若、何来共鸣x8、astridyan 的地雷,感谢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x99、玛婷达家的喵x4、卿卿x20、雨葭、林槿瑜x20、可可诺拉x100、最爱纯情x5、六月一日君x50、慵懒的彥x10、astridyanx5、银时在我床上、阿蒂拉我喜欢你x10、懒得取名字撒x10、幻然x5、音墨x72、宴才乐杯x10、甜品?x25、月空兰幽x2、懵懵懵x20、司寇x10、三千x10、只在此山中x10、身心疲憊的高中生x5、!!、宁阳x10、柠檬精?_?、假发子x5、juli_sun、奔跑的胖子、不见长安、飞跃青空之翼x73、柠檬味的茶x10、恒生、林木乔 的营养液    114、作家真辛苦45    115    离开杂志社后, 玛丽和陪同的警员立刻拦了一辆马车前往苏格兰场。    在路上,玛丽开始禁不住思索可能会出现的状况:比如说光照会用了对付玛丽的手段针对雷斯垂德探长,或者把更麻烦的事情交给警局之类的。    等走下马车, 玛丽发现自己想的还是过于简单——她被直接拦在了警局之外!    “对不起,玛丽小姐。”    站在苏格兰场大门外的是之前在塌陷的地下祭坛打过照面的探长, 他看起来无奈又紧张:“情况有变,短时间内你不能再走进警局了。”    玛丽:“……”    竟然上了苏格兰场的黑名单, 歇洛克·福尔摩斯好像也没这个待遇!或者说福尔摩斯先生在来到警局时已经经历过一回了,只是凭借他的智慧,除非一整排的防暴警察堵在门口,否则还真没什么办法能拦住他。    “所以, ”玛丽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我的家中遭遇了小偷或者劫匪,我也不能进门, 是吗?”    “如果是这样。”    探长看上去也很是为难:“我这就请警员跟你回家。但你真的不能进去。”    “谁下的命令?”玛丽问。    “我不能说。”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进门?”    “这……我也不能说。”    “探长, ”听到这话, 陪同玛丽的小警员也看不下去了,“雷斯垂德探长命令我保护玛丽小姐,他知道这事吗?”    拦路的探长对着警员疯狂使眼色:“那你要问雷斯垂德探长了。”    言下之意就是, 他奉命拦住玛丽, 但他和雷斯垂德平级, 要是雷斯垂德非得领人进门,他是管不了的,责任就在雷斯垂德了。    玛丽自然明白探长的意思。    虽然她有点生气, 但也能理解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为了案件放弃饭碗——甚至是更多的东西。探长这幅为难的神情,不知道受到了多少压力呢。    “那就请你去找雷斯垂德探长,”玛丽对小警员说道,“请他出来说明一下情况。”    几分钟后,雷斯垂德探长沉着脸走了出来。    中年探长一脸的“我受到了冒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了玛丽面前,对着拦路探长开口:“这件事我负责,玛丽小姐可以进门。如果那些狗屁议员找麻烦,让他们亲自来找我。”    看来是真的碰到了麻烦。    随着雷斯垂德探长走进警局,玛丽开口:“哈利·霍尔曼议员?”    雷斯垂德吃惊地转头看向玛丽,像是不认识般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几眼:“你怎么——算了,和福尔摩斯待久了,你也学会了他那一套‘未卜先知’的把戏。”    玛丽失笑出声。    对于刚认识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人来说,他那一套基本演绎法确实比巫术还要惊人。但雷斯垂德探长认识侦探这么久了,自然了解福尔摩斯的思维逻辑,如此形容不过是揶揄侦探而已。    不过,这根本用不到基本演绎法。在门外时雷斯垂德探长怒气冲冲地说让那些“狗屁议员”来找他的麻烦,就已经证明此事有议员参与了。    而在布莱克伍德第一次的宴会上,福尔摩斯先生将他确认的三名光照会成员告诉了玛丽。眼下其中两名已经被送进了苏格兰场,剩下的唯一一名就是哈利·霍尔曼议员。    “一大早我就接到消息,”雷斯垂德开口,“说光照会的案子用不着我追查了,让我去西区处理其他案件,光照会的案件交给格雷格——格雷格的脑子能记住从家到警局的路就不错了,让他去追查光照会?!”    果然是这样。    其他苏格兰场的探长未必会同意与福尔摩斯先生合作,就算同意,也未必能跟得上大侦探的思路。雷斯垂德探长从南希之死时就已经算是接触了光照会的案子,一直到跟随福尔摩斯亲自踏入布莱克伍德的地下祭坛。眼下突然换人,无异于葬送了大部分思路和证据。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玛丽担心地问道,“逮捕的两名光照会成员是否安全?”    她真怕布莱克伍德干出袭击监狱的事情来。到了这个地步,光照会做出什么玛丽都不会意外了。    雷斯垂德探长一眼看出了玛丽的担忧:“你放心,玛丽小姐,抓起来的人都直接关去了单独牢房,为了防止有人在苏格兰场浑水摸鱼直接领人离开,我也是动用了很大关系。”    说着他们来到了雷斯垂德的办公室,探长开门:“进来说话。”    歇洛克·福尔摩斯正在里面等待二人。    侦探今天换了一身浅黄色大衣,配了同色系的三件套。听到开门声后他转过头,浅色的眼睛落在玛丽身上,微微颔首:“玛丽小姐。”    “先生。”玛丽回应道。    这身装扮足以玛丽确定,即使接下来福尔摩斯还有其他打算,也不会是前往白教堂,以及到下水道或者其他鱼龙混杂区域摸爬滚打。穿那么一身浅色衣衫,要是回去弄脏了,哈德森太太会发疯的。    “我先说一下现在的情况,”雷斯垂德关上办公室门后直接开口,“我以整理文档为由拖了两天,两天之后光照会的案子就得交给格雷格,如果你有什么神通能阻止议员向苏格兰场施压,福尔摩斯,最好尽快把招式使出来。”    福尔摩斯靠在窗边,若有所思:“哈利·霍尔曼刚刚加入光照会不久。”    玛丽:“你怎么知道,先生?”    福尔摩斯一哂:“他年纪轻轻,今年不过是霍尔曼议员踏入政坛的第一年。如果不是议员身份,不算聪明也尚无建树的青年拿什么换来光照会的垂青?”    “也就是说。”    雷斯垂德探长恍然大悟:“要想撬光照会的墙角,这位哈利·霍尔曼议员反而是最为松动的一块砖。可是你打算怎么说服他?”    “只要见到他,就能说服他。”福尔摩斯信誓旦旦地说。    “要是布莱克伍德露出嘴脸之前还算好说,”雷斯垂德探长挂上了一副“你福尔摩斯也会马后炮”的神情,“现在想见光照会的成员,未免异想天开了,福尔摩斯。”    玛丽侧头想了想。    “每个议员都有单独同选民会面的固定‘门诊’时间,”她说,“而这个月刚刚开始。”    也就是说,想要见议员,等到开放见面时混进去就好了。    雷斯垂德探长有些惊讶:“玛丽小姐?”    玛丽:“怎么?”    雷斯垂德:“……没什么,关心政治是好事,但我建议你不要做傻事。”    玛丽:“…………”    她怔了怔,随即明白探长口中的“傻事”是什么。    维多利亚时期的女性并没有参政议政的权力,而权力向来是争夺过来的。女性参政运动在十九世纪末期就已经逐渐产生了声音,虽说不如后世那么轰轰烈烈,但也是初见端倪。    而争夺权力,难免会伴随着暴力和血腥。    如果可以,玛丽自然是不介意站出来为广大女性发声。但不是现在,眼下迫在眉睫的是彻底揭穿布莱克伍德的真面目,将光照会成员一网打尽。    “我会将注意力放在案件上的,”玛丽回应道,“只是……如果只有两天,未必能等到哈利·霍尔曼议员的见面时间,这该怎么办?”    “我会通知我的兄长。”    福尔摩斯突然开口:“动摇大英政治根基的东西,还是交由更为专业的人士处理为好。”    “——你还有个兄长?”    三天后,当福尔摩斯道出这几日以及接下来的打算后,约翰·华生医生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目瞪口呆的神情——他以为自己认识了福尔摩斯后,已经没什么事能令他惊讶来着。    福尔摩斯:“……”    正在翻箱倒柜寻觅物件的福尔摩斯猛然阖上箱子,一脸莫名地看向华生:“我不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华生!我当然有兄长,这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吗?”    “什么,不。”    华生还是很震惊:“我是说,你那么聪明,我实在是很难想象你的兄长会是什么模样。”    福尔摩斯:“尽管我不想承认,可我的兄长才智远在我之上。”    华生:“你可真谦虚,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当即大笑出声。    他的反应就像是华生说了什么精妙绝伦的笑话一样,福尔摩斯站起身,半是挖苦半是自嘲地开口:“感谢你总是将各种美好的品质安排在我的身上,华生。但谦虚绝非属于我的品德。说起我的兄长,你与玛丽小姐也并非完全陌生,早在追查詹姆斯·莫里亚蒂上校的案件中,我同他就有过合作。”    就知道是这样。    既然福尔摩斯一直在伦敦的各大工厂和工人之间深入调查,企图追查到经济案件的市场异常,那么身为政府人员,他的兄长应该更早的察觉到了此事才对。    “所以,”华生好奇地开口,“这次你也打算请求他帮忙?”    “——合作。”    福尔摩斯更正道。    说着他看向一直在围观自己找东西的玛丽:“可以了,玛丽小姐。”    玛丽:“咱们这就走?”    福尔摩斯:“请。”    在雷斯垂德探长的帮助下,他们当天就查到了哈利·霍尔曼议员的公开见面时间安排在了三天后——也就是今天。位置就在议员选区的公立图书馆。    鉴于华生医生主动承担了保护和安慰摩斯坦小姐的重任,于是福尔摩斯先生还是拍了封电报给玛丽,邀请她一同前往。    离开贝克街后,坐在马车里,二人四目相对,福尔摩斯开口:“你并不好奇。”    “什么?”玛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我的兄长是一名政府人员,”福尔摩斯说,“但你好像对他的存在从未感到过惊讶。”    “……”    惊讶什么?哪怕福尔摩斯先生从没说过,玛丽都已经知道另外一位福尔摩斯先生叫什么了好不好。    而且就算不知道,玛丽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惊讶的。    “你也知道我的姐妹都在哪儿、嫁给了谁,”她说,“难道你惊讶了吗,先生?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未曾在几位贵族夫人那里得知你有一位兄长,你来亲自告诉我,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她话说的格外坦然,反而让福尔摩斯意外地挑了挑眉。    玛丽的这番话讲给其他任何绅士听——已经到了相互了解家人的地步,都能听出几分非同寻常的意味来。    而对话发生在玛丽和福尔摩斯之间,马车之内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福尔摩斯收回了目光:“我知道了。”    到了公立图书馆后,二人走下马车,不约而同望向公立图书馆前维护秩序的人,当即停下了步伐。    协助工作人员的正是苏格兰场的老熟人,几位和侦探相识的警察。    这可糟糕了。    一来,得到命令的警探可不会容许福尔摩斯进门“闹事”,二来,就算福尔摩斯有能力骗过警探们,要是议员出了意外,他们可要丢工作的。    就算福尔摩斯不在意,玛丽也会为此愧疚好一阵子。    “你站在原地稍等,”福尔摩斯只得开口,“我去想想办法。”    说完他径直走向了图书馆的另外一侧,寻觅其他入口去了。    玛丽只得走到图书馆正门的死角处,以防守在门口的警探认出她来。    她一面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面等待着福尔摩斯先生。然而玛丽左等右等,还没等到福尔摩斯,一名在公立图书馆另外一头卖报的报童突然走了过来。    “小姐,”瘦小的男孩儿停在玛丽面前,“请问你是玛丽·班纳特吗?”    玛丽一惊。    她流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还没开口,报童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恶意,小姐!只是刚刚一位绅士委托我将这个交给玛丽·班纳特小姐。”    报童说完,将手中死死捏着的纸条递给玛丽:“那位绅士说你就是玛丽·班纳特小姐,你是吗?”    玛丽:?    谁?    警惕变成了困惑,玛丽茫然地接过纸条:“你还记得那位绅士长什么样子吗?”    “四十多岁,”报童回答,“头发花白,又瘦又高,穿着好贵的衣服,他还给了我五个便士当小费呢!”    听这个叙述,可不是玛丽认识的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又给了报童一个便士,待到男孩儿欢天喜地离开后,玛丽才展开纸条。    直接进门,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你。    玛丽:???    这都什么跟什么。饶是玛丽也免不了一头雾水,进什么门?是谁送来的纸条?其中信息太少了,玛丽不得不根据刚刚的情况展开思索:报童是从街道对面走来的,也就是递纸条的绅士知道玛丽此时正站在图书馆门口,也就是说……    玛丽猛然转头,看向了图书馆大门。    不会。    她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不会说的是图书馆大门,可是福尔摩斯先生还没回来啊?    玛丽犹豫片刻,还是下定决心迈开步子。    反正守门的警探是熟人,就算不让玛丽进去,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打着这个主意,她拎起裙摆,走到了门前。    一步一步靠近图书馆大门时,站在门口的警探分明看到了玛丽。三天前的玛丽·班纳特直接被拦在了苏格兰场的门外,三天后,她亲自找上了施压的哈利·霍尔曼议员,而守门的警探,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玛丽走了过来。    玛丽一脚迈进了图书馆大门,她紧张死了,生怕警探突然开口拦住自己。    但是她没有动。    等到玛丽步入图书馆时,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算什么啊!    之前无比忧虑地等待福尔摩斯,满脑子都是接下来可能会很棘手的打算,而事实行动起来,玛丽就直接进门了!这种感受就像是你打游戏时,花了无数时间换好了崭新的装备、购置了充足的药水,只为了闯入一扇有关卡boss看守的大门,而当你走到大门前时,发现关卡boss是等比例蜡像一样滑稽。    她刚刚站稳,又有一位五十多岁上下的老人走了过来。    “你是玛丽·班纳特小姐?”他问。    “……”    玛丽简直无语了。    老人倒是比报童干脆,他直接将纸条塞进玛丽手中:“刚刚有一位先生要我把纸条给你。”    玛丽:“…………”    她迫不及待地展开纸条,上面仍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上楼左转,三楼。    三楼是议员见面室所在的楼层。    事已至此,玛丽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事件进展了。她只得继续前进,一面警惕地注意图书馆中的情况,一面禁不住考虑她是否该想办法通知一下福尔摩斯。    想到这儿,玛丽停住步伐。    她提前拐了个弯,抵达了图书馆的二楼。    玛丽走到了二楼走廊的尽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窗子,朝着窗外寻摸一圈,果然在图书馆的另外一侧街道上看到了福尔摩斯先生。    既然自己进来了,福尔摩斯应该也能。    就在玛丽准备呼喊福尔摩斯时,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玛丽小姐?!”    玛丽:“我的天!”    她被吓了个哆嗦,慌张回头,落入眼帘的是一名申请尴尬的青年。    青年看起来同样很慌张:“别、别害怕,小姐!我没有恶意,我是来送字条的。”    玛丽:“……”    等到玛丽被塞第三张纸条的时候,她已经大概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以及递纸条的到底是谁了。    她迅速打开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还带着墨水的气味,明摆着刚送出来没多久。    快点,玛丽小姐,霍尔曼议员也看到了福尔摩斯先生,他要逃走了,必须在这儿抓住他!    行。    玛丽又看了一眼室外的福尔摩斯先生,迅速做出了反应。    她郑重其事地看向了递纸条的青年:“出事情了,先生!你可以帮我吗?”    青年反而被玛丽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事?”    玛丽:“有人要刺杀霍尔曼议员!”    青年:“啊?!”    “就是窗外那个人,”玛丽无比凝重地指了指室外的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必须阻止他。一旦议员走到室外,肯定会没命的,你得帮我拦住他!”    “我能做什么?”    青年一听这话,立即紧张起来:“我没有武器,也没有——”    “我有武器,”玛丽拍了拍自己的腿侧,“听到了吗?配枪。”    她话音落地,楼上响起了一声近乎仓皇的关门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哈利·霍尔曼议员看到了窗外的福尔摩斯,已经准备离开图书馆了。    玛丽的语速立刻加快:“没时间了!请按照我说的做,先生,你就站在原地就好。等到霍尔曼议员快走到门前时,你就大喊一声‘布莱克伍德来刺杀霍尔曼议员了’,然后我接着鸣枪示警,站在门口的警探会拦住霍尔曼议员的!”    一番话说的又快又笃定,玛丽直接把青年说懵了,他茫然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相信了玛丽语气凝重的话语:“我,我一定会照做的!”    “太好了。”    玛丽急忙走到扶拦边,看到霍尔曼议员已经走到一楼大厅时,一路小跑跑到了三楼。    议员神色匆忙,他拎着箱子头也不回地朝着图书馆大门走过去。哪怕玛丽站在三楼,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背影,也能从议员紧绷的背部线条看出他的紧张。    当他还差几步就离开图书馆时,身处二楼的青年尽职尽责地完成了玛丽的请求。    “是布莱克伍德!”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图书馆。    在布莱克伍德的名字落地之时,哈利·霍尔曼议员的身形蓦然顿住。    “他来刺杀霍尔曼议员了!”    在青年的话语结尾之时,玛丽二话不说,拿出了艾琳·艾德勒女士赠与她的配枪,毫不犹豫地将子弹上膛,朝着天花板扣下扳机。    一声枪响炸裂开来,有如落入河面的水鸟般惊扰了所有自由自在的鱼儿。    下一刻,尖叫声、脚步声在图书馆此起彼伏。门口的警员一个转头,刚好同哈利·霍尔曼议员视线相撞。    警员想也不想,一把按倒霍尔曼议员:“卧倒!”    几名图书馆的门卫和看守不顾议员本人的大喊挣扎,七手八脚地扑上来,把霍尔曼议员扑倒在地。两三个壮汉压在他身上,这下就算霍尔曼议员想逃也难。    玛丽见状才放下心来。她走向三楼的走廊尽头,望向窗外。歇洛克·福尔摩斯已经不见了。想来身处室外的他也听到了图书馆的枪声了。    她拉下窗子,转过头,不知道何时,一名绅士已然走出了图书馆三楼的房间,站在了走廊的另外一段。    绅士身形富态,穿着极其得体。他拎着一根手杖,当同玛丽视线相对之时,礼貌地摘下了帽子。    “感谢你的帮助,玛丽小姐,”他说,“哈利·霍尔曼议员收取贿赂的证据我已经递交给了警察局,他不会成为你们追查光照会的阻碍,也不会以威胁杂志社的方式干涉你的创作。”    就知道是这样。    玛丽感到惊讶的同时,又免不了有些想笑。    “也谢谢你,”她说,“不过我认为,你可以直接通知苏格兰场的人到来逮捕议员,而不需要如此大费周折。”    ——你们福尔摩斯家的人,出场一定要这么戏剧化吗!    “原谅我不能直接介入这次案件,光照会成员中有许多不方便公开对立的权贵,因而我只能借助我的亲人之手,以及,”另外一名福尔摩斯先生和善地开口,“鉴于这并非你我第一次共同追查同一起案件,玛丽小姐,我想你喊我迈克罗夫特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我以为我要去打黑魂了,结果进了场景发现是avg……等等,那这章算不算是老福被他哥遛了一整章0.0?    老福:………………    呵!就你认识政府人员吗!84版的麦哥是个头发花白的爷爷级人物了,所以我代入的最最最最亲爱的油炸叔quq,不过大家还是随意啦!    感谢 若、纹刀木、zoey27040、19565961、何来共鸣x30、茗钰、今天也讨厌吃莼菜、夏虫x3 的地雷,感谢 何来共鸣 的手榴弹,感谢 小楼昨夜又月明、瞳x30、kakai、胖呆、清风徐来x5、野渡舟横x10、漓默x40、coco、nkhx20、阿朝x5、s□□alx10、小胖不想上班x3、宴才乐杯x25、蟹堡王、苍光x60、专心学习不打扰x8、狸子x132、澈夙x10、不想做饭x10、?胖胖哒滚滚x3、一个大土豆x20、苏沐白x20、啾啾吉x10、不见长安、虞烬x20、柠檬精?_?、小破孩x20、纤维喷雾x10、林木乔、净焱x26、啊哟x10、肖晓小笑x50、气场一米八x5、阿cccccx10、嘘x40、雪弥x10、银桑一生推33x90、!!、风子、奔跑的胖子x2、旗木皮卡丘x5、柒野x66、zoé是只洋葱粉、嘘喵玄x10、玖伍、暮无衣x26、叶叶叶一x10、applex50、洛夕.x10、神奇生物x20、对斑爷实施后-入……、zoeyx10、moynamax30、柠檬味的茶x10、阿白x10、n. 的营养液,谢谢大家,么么么!!    115、作家真辛苦46    116    早在拿到第二张纸条的时候, 玛丽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在歇洛克·福尔摩斯直言这件事需要他的兄长帮忙之后,他的兄长出场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玛丽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就客客气气地继续说道:“我想歇洛克马上就到, 不如我们进房间详谈。”    说着,他一个侧身, 推开了走廊一侧的门。    玛丽跟随另外一位福尔摩斯先生进门,这里应该某位公立图书馆职员的办公室, 职员不在,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直接坐了下来:“一路奔波,需要来杯茶吗?”    “谢谢你,福——”    看着对方友善的神情, 玛丽不得不改口道:“迈克罗夫特……先生。”    福尔摩斯家的长子给了玛丽一个笑容,拎起了茶壶:“原谅我缺席了你的姐姐伊丽莎白与达西先生的婚礼,当时我在伦敦有一些事情, 实在是抽不开身。恭喜你的姐姐和威廉, 请代替我向他们表达祝福。”    反正福尔摩斯先生去了嘛。    玛丽觉得, 虽说这个世界上有个“福尔摩斯和达西是世交”的设定。但是达西的婚礼能请得动两位福尔摩斯先生中的任何一个,都是相当长面子的事情了——虽然听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措辞,他好像是不得不代表自己的父母出席的。    反正达西先生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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