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名侦探玛丽,三章合并成一章了,马上就要开新地图去伦敦啦,万岁! (41),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返回三章合并成一章了,马上就要开新地图去伦敦啦,万岁! (41)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妈妈,”迈克罗夫特先生又说道,“难得来伦敦一趟,自然要抓紧机会。”    “你真是的。”    能看得出来福尔摩斯夫人很是高兴,福尔摩斯家的长子这件事可算是办进了母亲的心坎里。但高兴归高兴,老夫人也是一名细心如发的人:“不事先通知就让玛丽小姐见到我,会把姑娘家吓到的。玛丽小姐,你别把我当陌生人,快来坐坐,随意就好。”    救命啊。    见男朋友家长这种事,自古以来就不是“随意”的事情。二十一世纪的玛丽压根没到过这个地步,更不要说在相对保守的维多利亚时代。    她硬着头皮坐到了沙发上:“下午……好,福尔摩斯夫人。”    迈克罗夫特先生举着茶杯走出办公室,似乎是喊人煮茶去了。眼下同福尔摩斯夫人独处,玛丽那叫一个尴尬,她左思右想,勉强开口:“来伦敦多久了,夫人?”    “不过几天而已,”福尔摩斯夫人接道,“说来也巧,这几日伦敦的天气不错。否则迈克忙里忙外,我一个人在他的住所实在是太过寂寞了。”    “你一个人来的吗?”玛丽惊讶道。    “谁叫孩子他爸懒得出门,”老夫人露出不忿的神情,“早就说好要见见儿子们,菲茨威廉和你姐姐的婚礼本就是个好时机,结果他宁可诅咒自己,也要谎称生病不肯前去。”    看到福尔摩斯夫人抱怨的姿态,玛丽下意识地放下紧张的心情。    感情真好啊。    要不是真的恩爱,哪里会以这种赌气的模样开口说话呢。    玛丽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在她心里,能生养出福尔摩斯兄弟的夫妇一定相当了不起。玛丽总觉得福尔摩斯太太会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结果呢……    老夫人一口一个孩子他爸,和第一次见面的玛丽就絮絮叨叨要见儿子的家常,莫名让玛丽倍感亲切。    虽然能感觉出来福尔摩斯夫人是为了消除玛丽紧张才这么做的,但身为后辈,玛丽当然很感激老夫人的这份心意。    “我呀,催了孩子他爸这么久,他也不肯动一动,”福尔摩斯太太总结道,“既然如此,他不想儿子,我可得来看看迈克和谢利,干脆独自到伦敦来。”    “又说我和歇洛克。”    迈克罗夫特先生端着茶壶又回来了,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插入话题:“你还是好好喝茶,妈妈,少对别人抱怨我们。”    “我哪里有。”    “你也请喝茶,玛丽小姐。”迈克罗夫特先生把茶杯递给玛丽。    “谢谢。”    玛丽耐心等到迈克罗夫特先生落座,而后开口:“先生,今天你请我来……”    “没关系的。”    见玛丽欲言又止,迈克罗夫特先生自然明白她在担忧什么:“这些事情不用瞒着我的母亲,你我之间又没有签订保密条例。法国那边的事情,你想了解的情况我大概都知道,有什么要问的吗?”    得到允许,玛丽也就不再犹豫了。    “伏安矿井的人怎么样了?”她问道。    “蒙苏煤矿已经逐步开始恢复生产,”迈克罗夫特先生回答,“但各个煤矿死伤很多,可谓是元气大伤。伏安煤矿算是伤亡很多的矿井之一,不过你放心,你认识的几位工人都没有事。”    玛丽长舒口气。    纵然距离暴动结束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长达近半年的对峙之后,间隔区区六十几天矿井再次恢复生产,这样的消息听起来滑稽又讥讽。但玛丽知道事情不会像是表面显示的那般简单平静,至少从卡特琳寄来的那封信看,蒙苏煤矿的工人们最后似乎落得一无所获,但实际上他们获得了人世间最为珍贵,最为高尚的东西。    那就是属于人的完整灵魂。    玛丽还想问问卡特琳怎么样了,但她犹豫片刻,觉得还是不开口为好。    离开后两个人的人生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交际,她的选择如何,人生是好是坏,那是卡特琳自己的事情,玛丽无权,也不会伸手干涉的。    “那莫里亚蒂教授,”于是玛丽选择了更为实际的问题,“该怎么办?”    “……”    迈克罗夫特先生难得收起了随和的笑容。    他的眼底有一丝锐利的色彩闪过,直至此时,身材完全不同的两位福尔摩斯兄弟才在眼神中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痕迹。    “确实不好处理,”迈克罗夫特先生没有给出准确回答,“但是请你放心,玛丽小姐,我们决计不会让他继续在外作恶。不过,与其讨论这些没有结论的事情,不如来讲讲实际的东西,比如说你的酬劳。”    看来政府打算如何处理莫里亚蒂教授,是一项秘密了。    迈克罗夫特先生不能多说,玛丽也没有多问。她点了点头:“只要别再送十年房租,什么都好。”    “当然不会!”    福尔摩斯家的长子笑出声:“二十年房租的价格,再添添钱还不如替你将塞彭泰恩大街的公寓买下来划算。我可是政府的人,得为政府省钱才是。”    说完,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支票。    “你协同歇洛克抓住了莫里亚蒂教授,这可是一记大功。原本可以为你申请下来丰厚的酬劳,但是嘛……”    迈克罗夫特先生自然看到玛丽露出准备拒绝的神色,话锋突然一转:“但是你在马谢纳小镇为了接近资本家,假扮成有钱人家的单身小姐,可是好好挥霍了一番。政府也不能白白帮你付钱,上头觉得这笔账应该算在你的酬劳里,所以加加减减,你的酬劳只剩下二百英镑了,真是可惜,玛丽小姐。”    “……”    十岁的孩子都能听出来,这是迈克罗夫特先生看出来玛丽绝对不会接受什么丰厚酬劳,而半路随机应变脱口而出的说辞。但说好她奉旨花钱的!就算知道是说辞,玛丽还是觉得自己莫名亏了好多。    不得不承认迈克罗夫特先生情商就是高,当年在米尔顿,桑顿先生也是支付了玛丽二百英镑的酬劳。当年接受了这个价格,现在玛丽就不会拒绝这个价格。    二百英镑呢!    想了想未来即将到手的七百五十英镑——玛丽有信心出版商会答应自己的条件,一下子赚了和自己嫁妆一样多的钱回来。虽然过程很辛苦,但眼瞧着资金到手,感觉就像是从天上砸下来的一样。    福尔摩斯夫人见玛丽绷着神情,可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却藏不住的喜悦,真是越看越喜欢。    “听说你们还在巴黎见到了波洛家的孩子,是吗?”老夫人问道。    “啊,是的!”    波洛先生亲口说老夫人和他的母亲相识来着,于是玛丽将巴黎发生的事情同老夫人讲了讲。    她本以为老夫人会对关心波洛先生的动向,没想到福尔摩斯夫人听完自己的讲述,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原来你的两位妹妹也跟你一同去了巴黎。”    “……”聊亲戚还行,越来越像见家长了,救命啊。    玛丽慌了一慌,还是认真回答:“嗯,我的两位妹妹在工作上帮了我很多,带她们出去游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老夫人惊讶地开口:“你的两位妹妹也参与创作了吗?”    福尔摩斯夫人知道她在写小说?    好,惊讶之余仔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玛丽解释道:“平时凯蒂和莉迪亚会帮我拆拆信件,整理整理桌子什么的,虽然都是琐事,但让我省下不少心力。”    “拆信件。”    老夫人一听玛丽提及这个词汇,突然来了精神:“原来你会看读者来信呀,玛丽小姐。我寄去杂志社的信件从来没回应,我还以为你不想要读者的思路干扰创作呢。”    ……等等。    福尔摩斯夫人,两位大神级别兄弟的母亲,竟然在看自己的作品,而且她还写信给自己,听这个说辞可能还不止写过一次信。    玛丽几乎是每封信都会拆开看看的,也就是说她一定读过福尔摩斯夫人的信。而老夫人亲切中带着鼓励的语气,还有言谈之中的习惯用语……    “那,那个。”    她蓦然瞪大眼睛:“你就是从《连环杀手棋局》开始,就一直写信的老夫人?”    “哎呀。”    福尔摩斯夫人高兴地笑出声来:“玛丽小姐竟然记得!”    什、什么!    玛丽的感觉那叫一个震惊又喜悦,福尔摩斯夫人竟然一直在读她的连载?    说实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男朋友的妈妈在看你创作的感觉是羞耻大于惊喜的。然而福尔摩斯夫人不是那种敷衍后辈随意夸赞的人,玛丽记得总是来信的那位老夫人,她确实一期一期追过来的,是实打实的读者。    而且,福尔摩斯夫人也不会向玛丽追问后续的思路,或者其他干扰思考的事情。她只是捡着几个故事的反响同玛丽聊了聊,更多的还是和玛丽交流生活上的事情。    这样的情商,这样待人处事的方式,让玛丽感动的同时也免不了五体投地——怪不得能培育出两位福尔摩斯兄弟,老夫人就是不一般。    相处的太好了,导致玛丽离开时竟然心生几分不舍。    “对了,”她想了想说道,“明天晚上我的二姐和姐夫会举办一次私人聚会,若是福尔摩斯夫人觉得一人在伦敦无聊,不如前来坐坐?”    “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就算了。”    福尔摩斯夫人拍了拍玛丽的手背,笑道:“还想见我,以后就让谢利带你到福尔摩斯庄园做客。”    玛丽一听,脸迅速红了。    果然见一位欣赏自己的老夫人,和见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母亲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老夫人说以后让歇洛克带着、带着她……    这基本就是表达了肯定二人关系的态度呀。    一直到回家,玛丽还觉得自己的脸颊在隐隐发烫。    巴黎之行不仅给玛丽的生活带来了变化,给她的妹妹们也是。    凯瑟琳还好,莉迪亚从法国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勤奋好学——班纳特家的小妹勤奋好学,玛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能把“好学”一词放在莉迪亚身上。    她没有求着玛丽帮忙,而是通过伦敦社交圈的贵妇人帮忙寻找靠谱的法语老师,然后又主动提出向舅舅舅母加德纳夫妇学习经营知识。如此计划下来,任谁都能看出来莉迪亚是真的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女装店了。    她甚至还在惦记着娜拉的事情。    在玛丽前去马谢纳小镇调查案件的时候,留在巴黎的莉迪亚没少去拜访娜拉。去的多了,艾琳·艾德勒女士就注意到了这位经历坎坷却意志坚定的女士,不用莉迪亚出口哀求,艾琳就为娜拉寻觅了几个文职和家庭教师面试的机会。    而娜拉果然不负众望,凭借自身能力,以及过往接过手抄、校订文稿的经历,获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校订文职的职位。    虽然钱不是特别多,不可能同她倚靠丈夫时富足,但也足以娜拉一个人衣食自足,把衣服拿去洗衣店清洗了。    按照玛丽的标准,这就足够了。尽所能的帮她一把,之后的生活如何就要看自己奋斗。    但莉迪亚还是不甘心。    不知道她是不甘心于自己嘴上所说“娜拉的绣花那么好,一点也不比我差,当职员太浪费了”,还是不甘心于出手帮助娜拉走出窘境的是艾琳而不是她。总之玛丽能清晰感觉到,莉迪亚自从回来后就憋着一股劲,一股一定要把自己的事业发展到法国的执着。    虽说平日里她经常一时上头做下各种决定,因为冲动和不计后果,莉迪亚也付出过代价,但玛丽莫名觉得,这一次,莉迪亚能坚持下来。    第二天下午,班纳特家的三个姐妹盛装打扮好,拦了辆马车离开塞彭泰恩大街,直奔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在伦敦郊区的住处。    她们一去巴黎几乎去了半年,终于回来了,姐妹之间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当然了,伊丽莎白还细心地邀请了华生夫妇和福尔摩斯,只是等到玛丽她们抵达时,华生夫妇到了,福尔摩斯还没有。    “不要管他了,”华生总结,“除非达西先生的住所附近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案子,他一准会飞速赶来,否则的话,这家伙对社交和日常生活就是如此不在意。”    话是这么说,但约翰·华生的面孔中可没有任何抵触的意思,他笑着说这话,语气里更多的是对好友的揶揄。    玛丽和福尔摩斯在法国查案的时候,华生夫妇也没闲着,两个人说是新婚度蜜月,一度就度了半年之久,看华生医生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婚后生活是多么幸福了。    “娶了老婆就是好,”玛丽也忍不住调侃道,“我们的医生单身汉时清瘦又挺拔,才半年不见就胖了。”    “什——”华生一下子泄了气。    已经成为华生太太的玛丽·摩斯坦闻言失笑出声:“我就说你胖了,你还不承认!”    华生很是恼火:“我知道了,我会控制的!”    玛丽:“……”    她就是随口一说,你一位男士这么在意外表的吗!虽然华生医生确实有一张英俊的面孔——否则后世怎么会找裘德洛这样的级别来饰演他,但你这也太有偶像包袱了!    玛丽清了清嗓子,也是帮华生解围:“不等歇洛克了,反正他什么都能事先推理出来,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向来在社交场合能把自己缩在角落绝对不出头的玛丽主动开口,让自己的朋友家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说话聊天的声音。    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玛丽勾起嘴角。    “昨天我去了一趟杂志社,”她笑着开口,“同霍尔主编聊了聊连载出书的计划,虽然具体细节仍然在商讨,能拿到的权益还没拍板,但出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太好了!”    一听到这话,凯瑟琳立刻欢呼起来。    其他人也非常惊喜,只是都不如班纳特家的四姑娘那般兴奋,碰到这样的好事,凯瑟琳和莉迪亚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就格外活跃气氛,一时间室内闹成一团。    “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身为大姐,简那叫一个欣慰:“玛丽总是有自己的主意,创作这条路很适合她。”    伊丽莎白:“你呀,这么没脾气,她们干什么你觉得都好。”    简嗔怪道:“难道不是吗?”    伊丽莎白:“三个野丫头。”    玛丽:“啊,莉齐又嫌弃我。”    即使嫁人了,也不代表着简和自己的妹妹们心生嫌弃。玛丽一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她就知道接下来肯定是自家三妹抱着二妹撒娇环节,长姐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而后站起来:“干坐着无聊,我和华生夫人出去走走。”    长姐细心地为二妹三妹留出了单独相处的时间,玛丽也就不客气了。    在朗伯恩时,她还是和伊丽莎白关系最好。现在伊丽莎白成为了达西夫人,虽然肉眼可见的幸福,但总是要隔几个月才能见一次面,玛丽还是会想念她的。    “我都赚出自己嫁妆那么多的钱了,”玛丽挽着伊丽莎白的手腕抱怨,“怎么在莉齐眼里还是野丫头?”    “赚出嫁妆这么多的钱。”    伊丽莎白用灵动的眼睛看着玛丽,出口揶揄:“还要抱着我撒娇,难道不是丫头?”    玛丽:“丫头和野丫头可不是一回事。”    伊丽莎白:“嗯,确实不是一回事,是我用错了词汇。”    玛丽:“是!”    伊丽莎白:“现在是掉进钱眼的抠门丫头。”    玛丽:“……”    还是亲姐吗!    得胜之后的伊丽莎白抿起嘴角,露出笑意。    她一笑,本应是为玛莉高兴,但笑容中却呈现出几分感慨的意味:“你呀,从小天马行空,爸爸妈妈又很少管咱们的选择。我和简常常担心你的未来生活,现在看来,天马行空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只要人脚踏实地,眼睛看向天空,反而能找到自己前进的方向。能够做出成绩来就是好事,我为你自豪,玛丽。”    玛丽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谢谢你,莉齐,我也特别自豪。写连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眼看着自己创造出来的角色被人认可,为人所知,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一样,我儿子可厉害唔——”    “什么儿子不儿子的,”伊丽莎白急忙伸手捂住玛丽的嘴,“你还没结婚呢,别随便乱说话!”    “唔我就是打个比喻。”    玛丽七手八脚地推开伊丽莎白的手:“莉齐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伊丽莎白:“因为我……”    玛丽:“你什么?”    总是大方沉着的伊丽莎白,“我”了半天也没下文。话还没整理好,脸却红了。    不就是儿子嘛,那又怎么啦,值得脸红成这……等等。    玛丽意识到了什么。    她蓦然瞪大眼睛,吃惊地重新打量一番伊丽莎白:“莉齐,你,你不是……怀孕了?”    难得露出娇羞姿态的伊丽莎白捂着嘴巴点了点头。    “天呐!”    玛丽失声喊道:“莉齐你怀孕了?!”    “什么?!”    这下,玛丽的出版计划再也不是大家最关心的话题了。    伊丽莎白被团团围住,玛丽直接被两个妹妹挤到了外面去,她倒是不介意大家对伊丽莎白关心,玛丽自己开心都来不及呢。只是惊喜的同时,她也难免会产生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自家二姐好像昨天还在朗伯恩用手指尖戳自她的脑门呢,一眨眼就成了达西夫人,再一眨眼,肚子里就已经有了宝宝。    时间过的好快啊。    走出朗伯恩好像都是不久之前的事情,玛丽有些恍然——简和伊丽莎白出嫁,她带着凯瑟琳和莉迪亚来到伦敦,破案、写作,一日一日生活时并没有感觉经历或者见证了多少,然而回头看看,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连莉迪亚就出落成大姑娘了。    直至晚饭之前,福尔摩斯还是没来。    虽然歇洛克·福尔摩斯对社交和琐碎日常很是懈怠,但他也并非无礼傲慢的人。晚到一会儿可以理解,晚到这么久……玛丽觉得,很有可能又是有什么紧急案件或者其他麻烦绊住了他。    她也不着急,反正有自家姐妹在呢。    闲谈期间简感慨起怀念出嫁前的日子,伊丽莎白当即要拉着几位女士去琴房“表演一番技艺”。    几个姑娘家凑成一团自然是乱哄哄的,仿佛回到了朗伯恩的日子。已然成为华生夫人的摩斯坦可没见识过单身小姐的社交生活如何,这下可好,凯瑟琳和莉迪亚非得拉着她要一起玩不可。一下子不管嫁人没嫁人的女士们瞬间回到了少女时代,从琴房闹完就要去卧室打枕头战。连总是温柔大方仿佛淑女模板的简都难得来了兴致。    她们起哄离开,玛丽却留了下来。    在朗伯恩的时候,玛丽不喜欢社交,虽然和原著中的玛丽·班纳特小姐一样酷爱谈钢琴,却也不愿意以此为资本在公共场合炫耀。等到了伦敦后,她更是没什么机会摸琴键了,上次坐在钢琴前,还是在艾琳的别墅里呢。    玛丽坐了下来,她挺直脊梁,双手落在琴键上,音乐自然而然地在耳畔回想起来。    上一次她弹奏的是勃拉姆斯g大调第一小提琴奏鸣曲,也是……福尔摩斯在夜晚曾经为她拉过的曲子。    阖了阖眼睛,熟悉的曲调在玛丽的指尖徐徐响起。    同样的乐曲,近似的场景,上次玛丽一曲完毕后福尔摩斯出现在门前,玛丽向他提出了合奏的邀请,他同意了,而现在……    冥冥之中有种神秘的预感让玛丽禁不住一阵战栗,她若有所感地回过头。    歇洛克·福尔摩斯果然在。    就像是上次那样,他悄无声息地站在琴房门边,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玛丽停下弹奏之后,歇洛克才迈开了步子。    “你来晚了。”玛丽开口。    “抱歉。”    福尔摩斯已经脱下了大衣,肯定是放在客厅的门廊了。侦探一身白色衬衣,外面搭着黑色的马甲,瘦削且挺拔。听到玛丽的话语他低了低头:“临走之前雷斯垂德上门,说是有个案子。”    “很麻烦?”    “还不如他亲自跑一趟更为麻烦,”福尔摩斯讥讽道,“一桩无聊至极的情杀案,他应该登报后再来找我的,明明仅凭报纸上的信息就已足够确认凶手。”    言下之意就是,为了一个“十分低级”的案件跑了一整天,在福尔摩斯看来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说完,他走到了琴房一角,打开柜子,从中拿出了一把小提琴盒。    玛丽心中一动。    倒是看得出来福尔摩斯确实和达西是世交之情了,他拿起属于达西先生的小提琴倒是心安理得。福尔摩斯甚至举起琴端详片刻,而后煞有介事地评价道:“琴保养的不错,但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用过了。”    玛丽哭笑不得:“莉齐和达西先生又不打算在伦敦常驻。”    福尔摩斯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    能看得出来他不太喜欢用别人的琴,但饶是如此,福尔摩斯还是试了试音,然后微调了一下弦,摆好架势之后他抬眼看向玛丽:“为什么停下?”    玛丽:“……”    还不是因为你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看到歇洛克·福尔摩斯摆好架势,玛丽仍然控制不住勾起了嘴角。    ——上一次,他同意了玛丽合奏的邀请。    乐器这种东西,一旦长时间不碰是会退步的。何况勃拉姆斯的合奏曲并不在玛丽时常练习的范畴之内,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琴键时她甚至有些紧张,担心自己的生疏的记忆会毁掉整首曲子。    然而当钢琴声与小提琴声交织成充满爱意的曲调时,一切担忧随之烟消云散。    轻盈的钢琴演奏和悠扬的小提琴演奏缠绵纠葛,勃拉姆斯终其一生单恋克拉拉却爱而不得,可他写给心爱女士的曲调却不含任何卑微与哀怆,相反地,曲子里蕴藏着的是无尽的温柔和澎湃的爱。    没有什么比音乐更能表达情感的了。    玛丽侧了侧头,她抬眼看向立于钢琴一边的福尔摩斯,后者仿佛有所感应般同样睁开眼睛。    钢琴的演奏进入了休止部分。    她停下来,凝望着仍然在演奏的福尔摩斯,四目相对,片刻过后,福尔摩斯勾起嘴角。    小提琴的部分依然在进行着,像是单独的低语,像是默默地倾诉,像是绅士以最认真、最凝重的姿态表达对心上人的爱意,像是……在萧瑟寂寥的小镇晌午,他坐在窗下,当她推开窗子的一刹那,听到的是同样悠扬温柔的口琴演奏。    接着钢琴做出了回应。    愈发热烈,愈发融合,高高低低的演奏扭转于一处,钢琴的演奏在曲调中并不强硬,它配合着小提琴部分的同时也拥有着自己的步伐和节奏。玛丽很快就不在意技艺生疏与否了,她不是在表演,也不是比赛,歇洛克·福尔摩斯答应了她的邀请也不是因为玛丽的水平是多么精湛。    没有什么比音乐更能使两个灵魂找到共鸣了。    一曲结束后玛丽仍然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或许是两个人的心跳声。她于琴键前舞蹈的手指停了下来,再回到现实当中时恍若隔世。    直至福尔摩斯将小提琴发放回琴盒当中,他盖上盒子时发出的声音,叫玛丽陡然回神。    不知怎的,直觉驱使玛丽从钢琴面前站了起来,她目睹着福尔摩斯把小提琴放回柜子里,而后转身。    “我听说有不少出版商想要同你签定连载出书的合同。”福尔摩斯突然开启了一个相当现实的话题。    “是的。”    玛丽点了点头:“霍尔主编帮我筛选了几份,我和他商议一番,决定好了大概合作内容后,决定交给他来同出版商讨论。”    “是个明智的决定。”福尔摩斯赞同道。    但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既没有问玛丽合同的细节,也没有问对方给出的稿酬。    说实话,玛丽最喜欢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就是这点。    虽然她深谙侦探本质上是不在乎,然而在十九世纪,不,即使放在二十一世纪,这份不在乎也显得那么弥足珍贵——不在乎的含义就是,纵然知道物质金钱的重要性,也明白柴米油盐是生活的基础,然而福尔摩斯并太不关心物质金钱上的事情。    玛丽有多少钱,她能携带多少资产那是她的事情。    这样的“不在乎”下隐藏着的是尊重。    两个人相视无言,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但气氛并不尴尬。直至玛丽抿了抿嘴角,改变了话题:“抱歉,我本想加以练习之后再共同演奏的。”    福尔摩斯颇为讶异地挑了挑眉。    “你我并非相约同台演出,”他说出了和玛丽心中所想极其类似的话语,“音乐的出现是为了传递情感与记忆,而并非工匠式的演奏。追求尽善尽美,既要一音不差,又要感情充沛,那是对专业人士的要求,不是你邀请我合奏的初衷。”    “所以,你知道我的初衷。”    “……”    福尔摩斯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他盯着玛丽看了半晌,锐利的眼睛里写满了审视——他已经许久没有用这般眼神看过玛丽了,最初见面时的观察或许是为了确定她的为人性格,而现在……    玛丽莫名觉得,福尔摩斯是有些紧张。    良久之后,他才收回目光。    “是的,我知道。”    福尔摩斯开口。    “即使是两名技艺精湛、天赋非凡的钢琴家和小提琴家,也不见得能够完美演绎一首奏鸣曲,”他说,“技术是音乐中最为重要的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则是情感的互通。玛丽小姐,你我的能力或许达不到专业演员那么高超,但我有自信,在……情感上,你我的合作不输他们。”    说着,歇洛克·福尔摩斯朝着玛丽伸出了右手。    “上一次我冒昧出言,试图用合奏的邀请作为向现实妥协的交换条件,这是我的错,请容许我现在,”他说,“但这一次,我保证我的言谈中除却真诚没有任何交换、妥协的成分。”    他抬起头,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冷峻面孔中意外浮现了几分柔和的痕迹,那几不可查,却融化了男人高颧骨和鹰钩鼻梁带来的冰冷。福尔摩斯看着玛丽,极其认真地、严肃地出言宣布。    “玛丽·班纳特小姐,你愿意和我将这首合奏继续下去,直至永远吗?”    玛丽的眼睛闪了闪。    她蜷了蜷手指,而后小心翼翼地、郑重其事地将指尖放在了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掌心里。在他的目光之下,玛丽坚定地抬眼看向对方。    纵然脸红了,她却不曾挪开目光。    玛丽真诚地给了回答:“我愿意。”    福尔摩斯呼吸一顿,而后握住了玛丽的手。    “不过,”他突然补充道,“若是有时间,玛丽,你还是得练习一下钢琴。”    “你——”    能不能别这么直男啊!    好不容易来的气氛,玛丽顿时泄了气。她眉心一拧,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在福尔摩斯的眼底寻觅到了不轻不重的揶揄意味。    甚至在调侃被发现后,福尔摩斯还不依不饶道:“虽说感情到位,但是我还是认为——”    “闭嘴。”    玛丽没好气地打断了福尔摩斯的话,而后自己先笑了起来。    细碎的笑声滚落在琴房地板上,与她轻盈的脚步交缠共鸣,演奏出不亚于曲调般美妙动听的音乐。玛丽走近福尔摩斯——他们已经离的很近了,却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到了几近能够真切聆听到彼此心跳的地步,玛丽堪堪停了下来。    水平的距离已经够了,于是玛丽掂了掂脚尖,拉近了与福尔摩斯唇瓣的垂直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讲完主线案件=正文完结,不要慌姑娘们,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说好的番外要写呢。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霸王票,鞠躬,有多余的营养液姜花继续求浇灌,比心心!    感谢 scorpion:d 的地雷,感谢 为文而来x5、不会算数x30、风自清扬x20、蟹堡王、scorpion:dx310、reasonaustinx4、nicolex66、eplozx10、麒麟=v=x90、懵懵懵x28、rootshawx10、古月x36、慕慕x50、森x70、桃花の半朵x20、流木x10、顾瑾x5、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l家小二笔x43 的营养液,爱大家么么么!    183、幕后小番外01    179    番外:片段灭文法    【见家长】    玛丽最怕的其实还不是直面福尔摩斯夫人, 她最怕的是,歇洛克·福尔摩斯直面她的母亲,也就是班纳特太太。    活了二十几年, 玛丽基本已经放弃用正常思路揣度亲妈了——她绝对不是嫌弃自己的妈妈,而是班纳特太太的脑洞实在是过于清奇。光照会案件时布莱克伍德横插一脚, 他头顶上大大的“爵位”二字已经使得班纳特太太将三女婿的标准定在了贵族这个坎上。    按班纳特太太碎碎念的思路,大女儿嫁给有数千英镑年收入的绅士, 二女儿嫁给有数万英镑年收入的绅士,三女儿嫁给贵族,嗯,这很合理嘛。    就是她也不想想, 要是这么算,凯瑟琳就要嫁国王了,那天底下还有谁能配得上莉迪亚?    再看看福尔摩斯先生……    虽然在玛丽眼里歇洛克·福尔摩斯天下第一好, 身材挺拔又聪明过人还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能够支持她懂得她想法的人, 但放在十九世纪的英国人眼中, 大侦探的形象就完全不一样了。    几个大案子过后,伴随着华生的传记小说大受好评,福尔摩斯的名气也响了起来。然而即便如此, 在诸多淑女眼中, 侦探仍然是一位性格孤僻、不爱社交, 成天坐在壁炉边对人爱答不理的怪人。虽然家里也是乡绅,和玛丽·班纳特的出身算是门当户对,但他自己成天过着在伦敦东奔西走, 亲临命案现场的生活,着实不是一位好的选择。    因此,当玛丽硬着头皮把答应福尔摩斯先生求婚的事情写进信件中之后,毫不意外地迎来了母亲的愤怒。    回信的仍然是班纳特先生,他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还出口揶揄两句。    “福尔摩斯好啊,”父亲在信中写道,“你离开朗伯恩前对哪位绅士也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去伦敦,我真怕你一拍脑门,决定嫁给自己的‘心上城’伦敦。相比之下歇洛克·福尔摩斯着实是个良人,至少他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玛丽哭笑不得。    不过接下来的信件里,班纳特先生用自己讥诮又轻描淡写地语气转述了母亲的意见。即使在班纳特先生的刻意加工下,玛丽还是看出了母亲的抓狂和反对。    可不是吗,福尔摩斯又没有爵位!    妈妈的反应不出意料,可实在是让玛丽头疼不已。    她宁可再面对一次光照会的囚牢,或者莫里亚蒂教授的威胁,也不想直面怒火中烧的班纳特太太。    玛丽的这份担忧和焦虑,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福尔摩斯。    而对比忐忑的玛丽,歇洛克·福尔摩斯还是那副胸有成竹又不屑一顾的姿态。伴随着圣诞节越来越近,眼瞧着到了回朗伯恩的时候了,侦探才笃定出言:“我有办法,你放心。”    无所不能的福尔摩斯先生放出承诺,玛丽长舒口气。    尽管她还是有点担心福尔摩斯会出于对自家亲妈的眼界蔑视而出口嘲讽——他可能真的会这么做,而且班纳特太太还完全听不出来,可玛丽更相信福尔摩斯不会轻易许下诺言。    与此同时,她还挺好奇福尔摩斯和班纳特太太见面的场面的。    自古以来女婿见丈母娘,总是要好好表现一番的,那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审美标准下属于“怪人”的福尔摩斯先生会如何表现呢?    他可没有宾利先生和达西先生那样丰富的资产,要说工作,侦探这一行也远不如商人或者律师更讨人喜欢。玛丽的脑海中构思了无数个可能,可等到在朗伯恩见到歇洛克·福尔摩斯时,他仍然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玛丽先行回家,而福尔摩斯则是在快要圣诞节时,与宾利先生一同赶来的。    登门拜访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一身藏青色绸布的外套,内配同样夸张又剪裁时髦的马甲与衬衣,长裤则是采用了法国最为流行的布料,玛丽活了这么久,看过无数版本的福尔摩斯影视,亲自与歇洛克认识三年之久,她从来没见过大侦探穿过这样流行又极其高档的服装。    对于福尔摩斯的风格来说,这样的打扮可谓浮夸到了极点。但是侦探冷峻深刻的面孔和沉稳的气质竟然硬生生镇住了这样的服饰,再加上他仔细拢到后脑的黑发和精心搭配的配饰,显得那叫一个英、俊、非、凡。    想想看,号称最为还原原作的杰瑞米·布雷特先生饰演福尔摩斯时已经四十余岁还那么英俊,现在的福尔摩斯可是不到三十岁!    玛丽简直要被精心打扮过的福尔摩斯晃花了眼。    当然,美色当前,玛丽也终于明白福尔摩斯所谓的“办法”指的是什么了。    母亲左一个爵位右一个财产念叨着,玛丽听得久了,竟然忘记了自己的亲妈还有着另外一层属性——都说莉迪亚最像妈妈,除了外貌之外还有什么?自然是见到俊朗的威克姆就一见钟情心花怒放了。而在最开始,威克姆也是在母亲女婿备选行列当中的。    为什么?    因为班纳特太太,是一位彻头彻尾的颜控晚期啊!    【婚礼】    筹备婚礼这件事,班纳特家已经有过两次经验了,因而到了玛丽这里就变得格外熟练。    在过了新年之后,班纳特夫妇和福尔摩斯夫妇早早地就来到了伦敦。两家事先见了一面,气氛良好、态度和睦,彼此都对儿媳女婿非常满意。之后就是繁琐的准备工作。    老实说,穿越之前的玛丽就很讨厌参加婚礼,因为太麻烦了,穿越之后维多利亚时期的婚礼也是不遑多让。参加简和伊丽莎白,还有华生夫妇的婚礼,作为宾客伴娘倒是还好,自己成了新娘,玛丽一想起那些待办事项就头大。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在整个过程中,除了自己之外,大家都很是平静。    福尔摩斯不说了,他本来就不会慌乱。然而连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妹妹都做事有条不紊起来,想想简出嫁当天班纳特太太那叫一个焦虑,凯瑟琳和莉迪亚也是活蹦乱跳期待不已,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就算她不是家里最受宠的那个,也不至于这么区别待遇!    于是在挑选好婚纱的当天——婚纱还是由莉迪亚亲自设计的。班纳特家的五姑娘默默收回设计稿和打版小样,听到玛丽抱怨自己不受重视时开口:“也不是不受重视,就是……”    玛丽:“就是什么?”    莉迪亚思索半天,想出一个绝佳的形容:“一回生二回熟,你都第三回了,大家习以为常了。”    玛丽:“……”    “怎么,你才第三回呢,”莉迪亚幽幽地说,“按照顺序,我得是第五回,你想想那时候会是怎样的场面?”    “…………”    玛丽同情地拍了拍莉迪亚的肩膀。    预约牧师和教堂、挑婚纱婚戒,然后是搬家等等,一系列事情操办下来,就算是有华生太太和姐妹帮忙,玛丽还是感觉自己要死了。    婚礼当天,她躺在床上一阵哀嚎:“为什么不能直接走进教堂宣誓呢!”    看看原著艾琳·艾德勒女士怎么做的!玛丽这个人完全没有仪式感,她觉得那样就很酷来着!想想远在巴黎的艾琳,和埃里克秘密结婚的时候,估计也是一切从简!    莉迪亚一个没看住玛丽,发现她竟然躺床上去了,当即失声尖叫:“你的头发!还有婚纱都要压扁了,快起来!”    玛丽:天啊,头疼。    她有气无力地任凭华生太太摩斯坦,以及凯瑟琳七手八脚地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莉迪亚一边恼怒地训话一边帮玛丽重新整理了发型,然后几个姑娘家帮玛丽完成了妆容,再三确认无误后,才踏上了前去教堂的马车。    玛丽感觉自己几乎是被架上马车的,她坐在车厢当中,其他姐妹不住叽叽喳喳,加之对待她就像是对待易碎烧杯一样小心翼翼,让玛丽那叫一个焦虑。    回家算了,她在心里想,结什么婚啊。    然而这样的想法等到了教堂前时彻底烟消云散。    到底是新娘子,而且玛丽也是第一次嫁人,想到未来的场景,以及见到歇洛克·福尔摩斯本人时,一切烦恼都被抛到脑后了。    按道理来讲,等到婚礼开始时,新郎应该在教堂里,在宾客前等待新娘的父亲将自己未来的妻子牵进门来,但这不是还没开始嘛。    歇洛克·福尔摩斯一袭新郎才会穿的礼服——上一次看他穿礼服,还是在追查光照会案件时参加布莱克伍德爵士的宴会。在教堂这样特殊的情景下,加上崭新的身份,诸多因素稍稍柔和了福尔摩斯身上的冷锐和漠然,站在教堂门口前的他挺拔又神气。    重点是,真的好帅啊。    玛丽不是一个容易花痴的人,她不是很在意一个人的外表容貌如何。但是当自己的心上人穿着新郎礼服等待自己时,那种感觉……    嗯,筹备婚礼累归累,但还是值得的。况且福尔摩斯也参与了其中,他都没有喊累喊麻烦嘛。    准新郎官正在和班纳特先生低声交谈着什么,看两个人的神情,气氛还算融洽。但是等几个姑娘家簇拥着玛丽到来时,他们就自动停下了,搞得玛丽很好奇班纳特先生和福尔摩斯的交谈内容。    要知道班纳特先生虽然看似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但他总体来说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不过看爸爸的神情,感觉他是真的对福尔摩斯这个女婿还挺满意的。    “玛丽。”    “爸爸!”    玛丽拎着裙摆走向前,礼貌又不失亲昵地在父亲的面颊上落下一个吻,而后才看向福尔摩斯:“你今天很英俊,先生。”    用回了过往的称呼,如此微妙的细节让福尔摩斯挑了挑眉,但侦探没多说什么。    “谢谢你,玛丽小姐,”他欣然领受了夸赞,“你也非常美丽。”    玛丽的脸红了红。    她对自己的容貌处在一个什么水平上还是有数的,或许新娘礼服真的有魔力,能让玛丽·班纳特这类在维多利亚时期并不算是出众的“小家碧绿”类型也能光彩照人。    反正是新郎的认可,玛丽觉得她完全有资格当真。    “谢谢。”于是她小声说。    班纳特先生见二人言语不多,围绕着的氛围却变得旖旎温柔起来,向来没什么表情的福尔摩斯也难得放缓了神情,免不了笑了起来。    当父亲的再怎么不干涉孩子的选择,还是希望她们能拥有幸福人生的。看到玛丽和福尔摩斯这样的对视,身为父亲,他还是相当的欣慰。    “原来玛丽也有害羞的时候。”    当然啦,调侃还是要调侃的,这可是班纳特先生的一大人生乐趣。    父亲煞有介事地评价道:“我还以为她只会攥着拳头说自己能行不要小瞧她呢。”    玛丽:“……爸爸!”    真是亲爹了!    婚礼总算是快要开始了,话没说几句,华生就冲出来,一副焦头烂额地模样找到福尔摩斯,喊他进场等待。宾客们基本到齐,牧师也已经准备完毕,眼瞧着约定好的时间开始了,直至此时,玛丽才隐隐感觉到了紧张。    她一紧张,整个婚礼的气氛都为止改变。    “发型没问题,妆容也可以,裙摆你自己小心一点呀,”莉迪亚坐着最后的检查喋喋不休道,“万一踩到了裙角,你可要在自己的婚礼上出丑了……戒指,戒指呢!”    莉迪亚尖叫出声:“凯蒂,是你拿着婚戒要递给玛丽的对!”    凯瑟琳一听愣住了:“什么,不是说好了你递婚戒吗?”    两个姐妹面面相觑,对视半秒后,彻底慌了手脚。    “这可怎么办呀,”凯瑟琳找遍全身也没找到戒指,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呀!我记得明明是带出来了,在马车上还看到了呢。”    “你别急。”    玛丽出声安慰道:“我也在马车上看到你们拿出戒指了。看看是不是在摩斯坦那里。”    虽然红发的爱尔兰姑娘摩斯坦现在已经成为了华生太太,但是玛丽总是转不过弯来改变称呼。一听到这话,凯瑟琳立即拔腿就往华生太太方向跑。    她又急又气,生怕自己的一个疏忽搞砸了玛丽的婚礼。要知道她可是期待这场婚礼很久了,万一因为自己而丢掉戒指……凯瑟琳一想到这个可能,眼眶里模糊了。    自古以来,越是慌乱的场景越容易出岔子,这不是没有理由的。凯瑟琳的眼眶里含着泪水,自然看不清道路,也就完全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男士。    玛丽和福尔摩斯的婚礼,自然也邀请到了他们曾经帮助过的人——小奥利弗和他现在的监护人,还有斯克鲁奇和他的侄子弗雷德等等一一到来。善良的青年弗雷德刚刚走下马车,注意到凯瑟琳满脸焦急,他记得这名姑娘,就好心地走向前:“小姐,请问你——”    “呜哇!”    等到凯瑟琳发现自己前面挡着一个人时,弗雷德的声音几乎已经出现在她的耳畔上方了。    她一个急刹车,反过来向后踉跄几步,眼瞧着就要失去重心跌倒在地,弗雷德不得不伸出手捞了凯瑟琳一把。    他一手握住了凯瑟琳的手臂,另外一只手护着她的腰肢,情急之下,直接将冲撞过来的姑娘捞了个满怀。    凯瑟琳愣住了,弗雷德也愣住了。    她眨巴眨巴眼,透过婆娑泪水,看到了青年的面孔。    另外一头,华生太太早就听到了莉迪亚的大呼小叫,凯瑟琳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冲出去找人后不久,她就镇定地走了过来。    “戒指在我这儿呢,”摩斯坦说,“不会有事的,放心,莉迪亚。”    这会儿凯瑟琳也走了回来,她脸红红的,眼角也红红的,眼神躲闪又慌乱。    “都是凯蒂的错!”    莉迪亚心有余悸地嘀咕道:“吓死我了,万一……哎,凯蒂,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凯瑟琳下意识地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戒指找到了吗?”    “在这儿呢。”    玛丽把戒指拿过来,郑重其事地放进凯瑟琳手中:“快进去,这次拿好。”    “我会的。”    听到玛丽的嘱咐,凯瑟琳才回过神来。班纳特家的四姑娘看向玛丽,心神一松。    离开朗伯恩后,凯瑟琳几乎是跟在玛丽后头亦步亦趋,就像是曾经她也这么跟着莉迪亚一样。但是直到华生医生成功地牵起心上人的手后,凯瑟琳就懵懵懂懂地意识到,她不能这么做了。    如今玛丽也披上了婚纱,个子小小、却从来与温柔贤淑搭不上边的三姐终于和福尔摩斯先生步入婚礼的殿堂,凯瑟琳不能再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了,但是凯瑟琳莫名地并不茫然难过,相反地,在为玛丽感到开心的同时,她也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期待。    回想起刚刚撞上的弗雷德先生……    凯瑟琳的脸又红了红。    “玛丽,”她轻声开口,“恭喜你。”    玛丽绽开笑颜。    几位女士闹闹哄哄地先行一步,走进教堂,宾客们也纷纷落座。在教堂外间只剩下班纳特先生和玛丽两个人了。    在大门打开之前,玛丽还有些紧张。或许她表现出来了,玛丽挽着父亲手臂的掌心紧了紧,而后就感觉到班纳特先生默不作声地握住了她的手。    玛丽抬头,看向班纳特先生。    “我不明白,”父亲若有所思,“你都敢带着两个妹妹跑到巴黎去,走进教堂,难道比破案还难?”    “……”    也是。    爸爸的一句反问,让玛丽莫名地放松下来。    难道还能比直面血案和暴动更难吗?不会的呀,况且就算真的那么难,玛丽也不怕。因为站在牧师面前等待自己的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啊。    教堂的门打开,班纳特先生带着自己的女儿走了进去。    玛丽抬起头,看到日光穿过教堂漂亮的彩色玻璃,白色的光芒经由渲染变得流光溢彩,洒落在地面上,也洒落在福尔摩斯身上。    教堂中央的新郎长身玉立,姿态挺拔。听到开门声,他和一众宾客一同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而后福尔摩斯遥遥地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偷懒用片段灭文法把整个后续全讲完的,结果……哪里片段了啊!偷懒都偷不成!    晚上还有一更,擦汗。    184、幕后小番外02    180    番外:片段灭文法。    【搬家和婚礼当晚】    答应了福尔摩斯的求婚, 和他在教堂面前宣誓,对于二人生活最大的改变就是,得有一个人搬家。    福尔摩斯给哈德森太太的房租钱都够买下贝克街221b了, 而塞彭泰恩大街的租约还有九年——其实住哪儿是无所谓的,玛丽和福尔摩斯都不是挑剔外在条件的人。然而综合考量一下, 玛丽觉得还是自己搬去贝克街比较现实。    一来,她还有两个妹妹呢。塞彭泰恩大街的公寓只有两个卧室, 总不能让福尔摩斯和自己挤书房。    二来,要是连福尔摩斯都搬走了,哈德森太太得多寂寞啊?好心的太太可是一直把福尔摩斯和华生医生当成自己的孩子看,而显然福尔摩斯是让人头疼的那个孩子, 玛丽觉得自己搬过去,说不定还能安抚一下哈德森太太的心灵。    决定好搬家后,虽说搬东西也是婚礼前的麻烦事之一, 但到底不用玛丽亲自动手。她甚至没有自己花钱, 是塞彭泰恩大街的房东太太听说玛丽要结婚, 亲切地出钱请了两个帮工来干活——玛丽不知道房东太太这是热心帮忙,还是在欢送她。    总之就是有帮工,还有贝克街小分队的流浪儿们忙里忙外, 搬家不是什么难事。    难的是婚礼结束后, 聚会结束, 宾客散去,亲朋好友也纷纷同玛丽道别,贝克街221b客厅从来没容纳过这么多的人——然而他们来的快, 去的也快。各个留下祝福后就离开了。    闹哄哄的场景陡然安静下来,玛丽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突然留下了自己……和福尔摩斯。    和福尔摩斯。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街对面的住户亮起了一盏一盏的灯;在看看四周,向来被实验器材和其他乱七八糟东西堆满的客厅难得被收拾得一干二净,显得空荡荡的。    隐隐意识到什么的玛丽脸先是一白,然后爆炸般地染上了红晕。    背后响起了细微的声响,像是福尔摩斯放下了什么东西:“你要不要……”    “——什么?!”    玛丽受到惊吓般猛然回头,她可很少会露出这种一惊一乍的神态。更何况站在原地的新婚夫人一张脸简直要红到耳朵根了。    而歇洛克·福尔摩斯,不过是把手中的杂物放到了桌子上而已。    他看着玛丽红彤彤的脸颊,停顿三秒,而后迈开步子朝着玛丽走过来。    福尔摩斯不声不吭,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让本来就紧张的玛丽退后半步。直至福尔摩斯走到她的面前,几近贴到她的头顶,玛丽下意识地闭上爽然,然后大侦探伸出手——    把玛丽身后衣架的外套取了下来,而后开口:“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忙碌了一天,哈德森太太一定准备好了晚餐。”    玛丽:“……”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她算是发现了,歇洛克·福尔摩斯格外喜欢在这种完全没必要的点上得寸进尺。看起来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没往心里去,然而细心如法观察敏锐的侦探怎么可能放过这种细节?福尔摩斯清楚得很,他就是很少表现出来而已。    不是她一定要那么紧张,而是在来到贝克街之前,班纳特太太拽着玛丽就是不松手,小声念叨了很多让人面红耳赤的内容。    虽说玛丽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观念自然要比十九世纪末的女士姑娘们开放很多,她的确是不在意母亲最后的性教育指导,但是,就在她答应福尔摩斯求婚的当天上午,玛丽刚刚得知了伊丽莎白怀孕的消息。    到了婚礼举行的今天,莉齐的肚子都微微隆起了!    一想到刚刚妈妈念叨的成人级别话语,以及因为伊丽莎白怀孕而突然压在她身上的重担,玛丽就紧张。    唯一能够安慰玛丽的是,无所不能的哈德森太太果然准备好了晚餐。并且太太的厨艺那叫一个精湛,玛丽一直觉得自己雇的布洛大妈就已经手艺冠绝伦敦了,没想到哈德森太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卧虎藏龙,东西好吃的根本不像英国菜。    奶油汤入胃,玛丽的紧张才大概好了一点儿。    于是新婚当天晚上第一顿晚餐,玛丽和福尔摩斯就这么分别坐在餐桌一头,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感觉哪里不对。    严格来说,这也不是玛丽第一次和福尔摩斯共度晚餐——在内瑟菲尔德庄园时两个人就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了。但这确实是玛丽第一次与福尔摩斯单独吃饭。    以后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机会呢。    意识到这点,玛丽心底一暖。    不想那些让人压力倍增的现实生活,这样倒是挺好的。    所以她放下勺子,小声打破了沉默:“最近没有案子?”    福尔摩斯一哂:“没有,雷斯垂德说‘不想坏了我的好事’。”    玛丽:我就知道雷斯垂德探长是个好人。    简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过意外了——玛丽指的是莉迪亚突然跑去和威克姆告白的事情,导致伊丽莎白和达西、华生医生和摩斯坦小姐结婚时仍然会出现什么意外。婚礼上出现情况是悬疑推理小说的标配好,等自己结婚时,玛丽承认她还是有小小担心一把的。    原因无他,之前还姑且算是福尔摩斯参与了婚礼,这次可是福尔摩斯自己的婚礼啊!    幸好没有,谢天谢地。    “总会有的,”玛丽见福尔摩斯有些不爽,出口安慰道,“伦敦可从来不缺麻烦事。”    福尔摩斯侧了侧头:“所以,你很希望伦敦出现什么麻烦事。”    玛丽面无表情:“不,是你想。”    福尔摩斯:“……”    玛丽:“……”    两人对视几秒,而后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就着最近没糟糕事情发生的话题,他们聊了聊之前的案件。即使是在筹备婚礼,福尔摩斯也没少工作。几个大侦探口中“简单、低级又无聊的”案子,在玛丽听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她不是基本演绎法的忠实拥趸,从玛丽的创作风格上就能看出来,在诸多悬疑推理小说流派里,她还是更支持实打实走访调查,一步一步仔细侦查的破案模式。    但现实案件总是能提供灵感的,谈话的功夫,玛丽就迸发出了几个不成形的小灵感。    因而用餐过后,玛丽就跑去书房整理记录了。    之前华生的房间,在玛丽到来后按照她在塞彭泰恩大街的房间改成了书房——当然了,还是留了一张床。    她的打字机和资料书籍整整齐齐地码在办公桌和书架上,明亮整洁的视野让人免不了心生一种专业感。    然而玛丽清楚得很,按照自己的创作习惯,她肯定不出一周就会把房间彻底弄乱,怕不是要和福尔摩斯一起加入被哈德森太太唠叨的行列当中去。    这么一记灵感,就记到了深夜。    玛丽和福尔摩斯拥有着一个极尽类似的习惯,那就是思考起来根本停不下来,也无暇估计其他的事情。她写写画画到深夜,只是在间隙见胡乱地想到这好像和自己平时的生活也没什么区别,然后就把现实情况抛在脑后。    就像往常一样,最终玛丽趴在办公桌前沉沉睡去。    她做了个梦,梦见了白天婚礼的场景,接着婚礼的场景又和晚上讨论的案件交织于一处,在玛丽的大脑中活灵活现地演了一出惊险刺激的案件冒险,梦里有福尔摩斯也有家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认识的不认识的角色纷纷登场。就在玛丽想仔细辨认他们的时候,突然一只瘦削的掌心落在了她的肩头。    “玛丽。”    朦朦胧胧之间玛丽听到有人在喊她:“如果你要休息,就回卧室。”    是福尔摩斯。    玛丽揉了揉眼睛,从桌子上抬起头。她的手臂都麻了,不过好在玛丽早就对此习以为常。她甩了甩手:“……好。”    她乖乖地跟在福尔摩斯身后回到卧室,还是迷迷糊糊地没清醒过来。处在睡梦和现实交错地带的玛丽,一边换下了睡裙,一边脑子里还疯狂过着乱七八糟的想法。    直至躺在床上,软踏踏的触感让玛丽长舒口气,她刚准备继续睡过去,突然意识到……床上还有人。    刚刚叫醒自己的是福尔摩斯。    她结婚了。    那不是梦是真的,白天她刚从教堂回来,她现在在贝克街!    玛丽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床铺的另外一侧微微塌陷下去,玛丽背对着对方,完全不、敢、回、头。    班纳特太太的紧急嘱咐和伊丽莎白怀孕的事实再次涌上心头,玛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蛋一寸一寸升温,简直都要头顶冒烟了。    现在她可是和福尔摩斯躺在一个床上啊!    很长时间内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玛丽知道福尔摩斯没睡,他的呼吸声告诉了她。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捂住红透的脸颊:“歇洛克,你睡了吗?”    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没有,怎么?”    玛丽:“没什么,谢谢你喊我……回床休息。我经常有睡在书桌上的习惯,以后不会了。”    福尔摩斯“嗯”了一声,她能感觉到背后的人沉思片刻,而后开口:“你的出版计划,进展到了怎样的程度?”    “嗯……”    在被单下面,玛丽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挺顺利的。”    她回答道:“我向一家继续招牌出版物的出版商提出了分成要求,霍尔主编带着律师和对方敲定了分成比例。没达到我预想的那么高,但确实是一个合适的比例。原本可以尽快签订合同的,但是霍尔主编说,说……等你我的婚礼之后再签字也不迟。”    “恭喜你。”福尔摩斯言简意赅地回答。    “谢谢。”    又是片刻沉默。    “那么,”还是福尔摩斯主动问道,“你有没有出书前把旧文修改的计划?”    “霍尔主编说不建议我修改。特别是从《连环杀手棋局》到《支票佳人》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大家对故事记忆犹新,重点是我的阅历和心态也没有大为改变,短时间内大幅度修改,很容易出现越改越差的可能,”聊到工作,玛丽说着说着就平静了很多,“但是我还是想试试看,至少把故事中出现的逻辑推理硬伤修改一番,其他部分我也暂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确实应该。”    福尔摩斯嗤笑几声:“你在第一个故事中犯下了很低级的失误。”    玛丽:“……”    她不会上当的!    虽然玛丽知道福尔摩斯向来有话直说,他早在连载时期就很不客气地指出了《连环杀手棋局》中的推理问题,但是现在旧话重提,玛丽总觉得他是故意激将自己转身面对他——不怪玛丽这么想,现在她可是和福尔摩斯躺在一张床上啊。    都怪班纳特太太,玛丽在心底想道,其实她没那么紧张的,可是妈妈一絮叨下来,玛丽总觉得婚姻不应该是这样。    原谅她想些杂七杂八的,因为活了两辈子这也是玛丽第一次结婚啊。况且在班纳特太太眼中,玛丽既然结婚了,最好明天就怀孕,然后像班纳特太太自己一样一口气生下五个孩子才好。    玛丽知道这是班纳特太太眼中女儿生活幸福的表现,然而事实上是,这种事直接给从教堂走出来的闺女说,换谁都会有压力的好!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歇洛克。”    玛丽把脑袋埋进被单里问道:“我的出现是否有打乱了你的生活计划?”    福尔摩斯:“为什么这么问?”    玛丽诚实回答:“因为按照我对歇洛克·福尔摩斯的理解,他的人生规划里不会有结婚这个选项。”    福尔摩斯:“……”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就在没来以为福尔摩斯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接下了话题。    “小提琴拥有自己的音色和乐谱,”福尔摩斯说,“突然出现的钢琴自然会让小提琴无法再完成独奏的计划。”    玛丽没说话,她在知道这只是福尔摩斯的话语开始。    “可是小提琴和钢琴之间亦存在着绝妙的合奏曲。”    玛丽悬着的心蓦然放松下来。    是啊,是她想多了。    问出这种问题,简直是在质疑做出决定的福尔摩斯和自己。侦探不是一个头脑一热就会凭借感性热情行事的人,他的每个决定都是考虑好的。玛丽自诩不如福尔摩斯那么理性,却也是有着明确规划的人。    要不是她喜欢的人,不是这个世界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不是能够为她演奏小提琴曲和爱尔兰民歌的人,玛丽是不可能答应他的。    每个人都各自的人生,妈妈的劝诫只是希望她过得好而已,不必要为此烦恼。    终于想通这点后,玛丽总算是卸下了隐隐的重担,选择直视问题——这是她新婚的第一个晚上。    想到这儿玛丽的脸又红了,但她不再畏惧,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来。    让玛丽没想到的是,福尔摩斯竟然离得那么近。    近到伴随着玛丽转身,她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玛丽的突然袭击让歇洛克猝不及防,伴随着冲撞力他不得不伸手揽过玛丽的后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