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第79章 中毒 陈娇,你可知道我是待你受罪的。……,千千小说网移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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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 陈娇在收拾行囊,有宫人来报,窦媛想见她。

    自太皇太后去后,窦媛就被刘彻禁了足。虽然没有剥夺其封号, 但所有人都知道, 窦媛没有希望了。现在朝堂上, 刘彻在大肆收割着窦家的势力, 馆陶自与刘彻达成协议后, 就深居简出,不再沾染窦家。如今的窦家, 已今时不同往日。

    宫人走后,安生问道,“娘娘, 要去见她吗?”

    陈娇点头,“去看看。”怎么说也是窦家的人。

    傍晚时,陈娇带了安生到了合欢殿。合欢殿前的合欢花正含苞待放,想来过不了多久就又是一片美丽景象。

    进入内殿, 侍候的宫人寥寥无几,唯二几个也都是苦丧着脸。未央宫就是这样,一朝败落,雪中送炭者少,落进下石者多。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窦媛坐在阴影里, 陈娇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来了。”陈娇步入内室。室内光线有些暗, 窗户被厚实的布帘遮着, 四周烛台上只有几根烛火燃着。烛火闪烁,映着人的脸,一明一暗, 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娘娘。”安生上前拦在陈娇面前,警惕地四周查看。

    “皇后放心,妾只是有些话想与你说说。”窦媛讽刺道。

    陈娇安抚地拍拍安生的手,走过去,坐到窦媛对面的软椅上,“窦娙娥,有什么话直说。”

    “娙娥?我还是娙娥吗?”窦媛四周看了看,苦笑道,“侍候的人都走了,这合欢殿啊,连个冷宫都不如。”

    陈娇皱眉,“陛下未曾废除娙娥的位份,至于侍候的人,若娙娥愿意,孤可调些人来。”

    窦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震惊地看着陈娇,良久,才冷笑道,“皇后就不必假惺惺了。”

    “窦娙娥,我家娘娘是好心,你……”安生忍不住陈娇的好心被当驴肝肺。

    “安生。”陈娇制止了安生,转头对窦媛道,“竟然窦娙娥不愿意,那孤也不勉强了,若没什么事,孤就先走了。”说完,起身往门口走去。

    在陈娇走到门口时,听得窦媛恨道,“陈娇,你可知道我是待你受罪的。”

    陈娇停下脚步,转过身,“待我受罪?窦娙娥是被关糊涂了吗?”

    窦媛站起来,朝陈娇走近,“陈娇,若没有我窦媛,你觉得你能逃得出陛下与窦家的这场争斗?你以为没有我窦媛为你担了窦家的重责,你还会得到陛下的恩宠?”

    陈娇闻言一震,眼神不由自 * 主落在了窦媛手上的那个红玉金镯子上。梦里没有窦媛,梦里阿娇被刘彻猜忌,梦里这个金手镯带在了阿娇手上,梦里……

    窦媛抬起手,抚摸着手腕上的金镯子,恨道,“你也喜欢这个镯子?可你知道吗?这个金镯子毁了我的一生。是陛下,是他亲手给我戴上的,我以为,我以为那是他爱我的象征。我从没想过,他竟是这么的心狠,这么的心狠!”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是田欢那贱人来我面前显耀,说漏了嘴。我不相信,找人打开了镯子,果然,里面藏有麝香,红花。原来,陛下在一开始就要毁了我啊。”窦媛又哭又笑,如疯魔了般。

    陈娇心里涩涩的,若没有窦媛,是不是就会真如梦里的那般。刘彻会把这镯子戴到她手上?这个想法像毒蛇一样啃咬着她。

    “陈娇,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轻易得到,而我费劲心机,终不过是一场空。凭什么?”窦媛恶狠狠地盯着陈娇,双眼通红,似是癫狂。

    见此,安生大惊,上前一步警惕地挡在陈娇面前。心中暗自后悔,没有带些侍卫过来。

    “太皇太后表面上宠着我,我进了后宫。与你疏远。可实际呢?太皇太后知道天子有朝一日定会对付窦家,所以她让我成为窦家的一个挡箭牌。可笑,我当时还真以为她是看在我死去的爷爷面子上,抬举我帮衬我。其实不过是早就把我当作了替死鬼,代替她心爱的外孙女,成为斗争的牺牲品,成为陛下的眼中钉。”若不是如此,凭她的美貌定会成为一代宠妃,怎会如现在这般,被陛下弃之丢之。想到这里,窦媛心里眼里全是怨念愤恨。越发觉得,她的悲剧全是太皇太后造就的,全是由陈娇而起的。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陈娇气笑了,天下怎么会有这般不要脸的人。明明是她自己苦苦祈求,现在失败了,就全成了别人的错。

    “窦媛,孤记得当时入太子宫,是你求的大母?当初陛下初登基,你与田欢没册封一直在承明殿,那时候是你一直去长乐宫求的?怎么?现在都成了太皇太后逼迫的你?窦媛,这几年你掌管后宫高高在上,草芥人命的时候,怎么不这样想?现在落难了,就是别人逼迫的你?合着你是最无辜的是?窦媛,孤告诉你,你怨谁也怨不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看在南皮侯的份上,对你多加照顾。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不但不感激,甚至还在太皇太后病重期间气她!窦媛,孤没找你算账,并不代表这些孤不知道。”

    陈娇气势汹涌,压制得窦媛步步后退,最后后脚根撞到了凳子上,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窦媛心中慌乱,她从没见过如此气势的陈娇。在她的印象里,陈娇一直是温和的,甚至可以说是软弱的。她清楚,天子不会放过她,今天是 * 她唯一的机会。本想着,陈娇软弱,她威逼利用一番,就能让陈娇为她所用。没想……竟失策了。

    若她不能趁机拉拢住陈娇,那等待她的就是暗无天日了。想到这里,窦媛跪趴在地上,哭道,“娘娘,妾知道错了,这么些年,妾为您挡了陛下的怒火。妾……”

    陈娇冷声打断,“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与孤无关。孤与陛下的事,也与你无关。”

    窦媛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心中恨极,面上却笑着道,“是,是妾说错了。娘娘,如今窦家势微,田家势起,田欢可是一心一意想要娘娘的后位啊。娘娘救妾,也是在救你自己。”窦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前几日,刘彻以太皇太后丧事办得不周到为由,罢免了丞相许昌和御史大夫庄青翟。前朝后宫已有传出风声:天子要立田蚡为丞相。

    “我的事,就不劳窦娙娥操心了。”陈娇拒绝。

    窦媛觉得她已经够低声下气了,陈娇还是不肯罢休,羞恼成怒,“陈娇,你会后悔的!”

    “是吗?那等我后悔了再说。”陈娇扔下一句话,转身出了合欢殿。

    回到椒房殿,陈娇心绪仍不平静。她虽然不喜欢窦媛,但看窦媛如今落到了这般田地,也是很不好受的。树倒猢狲散,若她的记忆没错,不久后,窦婴也会出事。外戚窦家将会退下历史舞台,而田家王家会顺势而起。

    太皇太后虽说让她别管,但,她还是不忍心,那般刚毅的窦婴最后落了那么一个结局。

    晚膳时分,刘彻照旧来了椒房殿。与陈娇用过晚膳,又说了一会话,刘彻就主动去了偏殿歇息。这些日子,刘彻在椒房殿就一直宿在偏殿。陈娇也有想把主殿让与他,被刘彻拒绝了。几次后,陈娇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她搞不懂,刘彻这般是为了什么。如今太皇太后已薨,馆陶也已无权势。如今的刘彻大权在握,虽然还没有到独断朝纲的地步,也差不远了。她想不出她还有哪一点,需要刘彻如此忍耐,容忍。

    “娘娘,不好了。”安生慌慌张张跑来。

    陈娇皱眉,“何事?”

    “刚传来消息,合欢殿的窦娙娥去了。”

    “啊?”陈娇惊愕。

    “太后已经到了,传娘娘过去问话。”安生不安道,“娘娘,会不会有什么事?”

    这个时候喊她过去,明显来者不善。而且她刚从合欢殿回来,想必太后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便安慰道,“能有什么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安慰安生,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说得好!”刘彻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娇抬头,刘彻自偏殿出来,身边跟着杨得意,看来他也得到消息了。

    “娇娇,不会有事的,我随你一道去。”刘彻大步走过来,握住陈娇的手,柔声安慰道。

    “嗯。”陈娇乖巧地点头,刘彻能一同前往,当然是再好不过。

    陈娇坐上轿辇,与刘彻一同去了 * 王太后的长乐宫。自太皇太后去后,这是陈娇第一次来长乐宫。时隔不久,却是恍如隔世。

    “陛下驾到!皇后驾到!”随着黄门的唱和,刘彻牵着陈娇的手,入了长秋殿。

    殿内,除了王太后,还有田欢,卫子夫,盖美人等一些嫔妃。

    见到刘彻,嫔妃们都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慌忙起身行礼。

    “免礼”刘彻大手一挥,给王太后行完礼后,拉了陈娇坐到另一侧。

    “母后来唤皇后时,朕正好也在,便也跟来了,母后没意见?”刘彻笑着问道。

    王太后笑得慈祥,“这也是后宫之事,陛下来了,自是更好。”

    “既如此,那开始。”刘彻道。

    王太后对着殿中跪着的宫人道,“你继续。”

    那跪着的宫人,战战兢兢地磕了个头,道,“诺。奴婢是合欢殿侍候窦娙娥的三等宫女,奴婢去给窦娙娥送晚膳,就……就发现……窦娙娥……她……她……”宫人全身抖个不停,说话也断断续续。

    “胡太医,窦娙娥是中了何种毒?”王太后转而问一旁的太医。

    “回禀太后,回禀陛下,窦娙娥是中了夹竹桃之毒。”太医答道。

    “窦娙娥死前,可有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太后又问。

    那宫人想了一下,道,“禀太后,傍晚时分皇后娘娘有来过合欢殿,在殿内与娙娥呆了许久。”

    宫人说到陈娇时,陈娇心中一跳,果真来了。与此同时,感受到刘彻轻地抚了下她的手背。陈娇看过去,刘彻眉眼温柔,除了安抚温情,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怀疑。陈娇愣住了,他,是相信她的吗?

    “皇后,你可还有要说的?”王太后对着陈娇凌厉喝道。

    “我……”陈娇不知要如何为自己辩解,听得刘彻出声道,“母后,是朕吩咐皇后去看窦氏的。”

    王太后语塞,心中懊恼皇帝的偏袒。但没办法,刘彻是皇帝,皇帝说的话,错的也是对的。“竟然是皇帝吩咐的,那皇后去时,窦氏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孤走时,窦娙娥仍好好的。”陈娇愣了愣,如实答道,她不知刘彻为什么要帮她。

    刘彻如此偏袒,田欢忍不住了,不敢对刘彻有所不满,就把怨气都算到了陈娇头上,“皇后,窦氏是在你走后才中毒的,你脱不了干系。”只要陈娇开口辩驳,就落入了她的话题陷井。

    陈娇一向不善言语,被田欢这般质问,一时间竟想不出要如何反驳。

    “田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审问皇后!”刘彻冷喝。

    本胜券在握的田欢,没料到,刘彻再次偏帮,心中气恼至极,“陛下恕罪,臣妾只是实言,若皇后没做,自然是不怕。若是皇后所为,臣妾自是要为窦氏鸣冤。”

    “为窦氏鸣冤?田傛华,妾记得你与窦娙娥,一向交恶。”下座一直没说话的盖美人出言道。

    陈娇有些意外,盖美人是太子时期的老人了。为人 * 低调,在宫中一惯执行中立,事不关己。也由此立于风波之外。不知这次她为何要跳出来。

    “盖美人!”田欢恶狠狠地瞪着盖美人,这个一向被她轻视,胆小怕事的小小美人,竟也敢当天子的面指责她。可恶!

    盖美人不理会田欢的威胁,起身走到殿中,对着刘彻跪下,“陛下,一年前惜儿曾中过夹竹桃之毒,因食用微小,再加上发现得早,才捡回了一条命。臣妾请求陛下严查!”刘惜盖美人的女儿,刘彻的第二个公主。

    盖美人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如果说一个失了宠的嫔妃中毒不算什么,如今事关二公主,皇家子嗣,是马虎不得的。

    盖美人话音才落,卫子夫也跟着站了出来。跪在盖美人旁边,柔柔朝刘彻一拜,泣道,“陛下,颖儿也曾中过此毒,至今身子还未痊愈。请陛下严查!”刘颖是卫长公主,刘彻的第一个女儿。

    刘彻听后,大怒,“朕的后宫,竟还有此等事?事关皇嗣,你们何以当时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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